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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7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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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保留忠心。
  在书院时,女先生们所教授不仅仅是那些诗词歌赋和规矩礼仪,还有怎样交际,怎样驭下,如何处理宅门内部纷争,这些课程虽摆脱不了机谋,似乎不是正道,然而却受到了不少学生欢迎,温华也是如此,这门课她听得极为仔细,甚至还记下了厚厚一摞笔记,虽然多数学生只能做些纸上谈兵构想,充其量在身边伺候人身上试验试验——她却不一样,在第一个学年结束后,她就趁着过年机会在永宁坊实践了一回。
  当然,第一次实施计划只是浅层次,两个月时间毕竟有限,像大管家和春桦嬷嬷这样首领管事是不可以轻易惊动,她所做不过是将自己居住正院梳理了一番,籍着小丫鬟们之间争闹,撤换掉了为首两个依靠关系安排进来丫鬟,那场纷争与春桦嬷嬷疏忽脱不了干系,温华虽然想要给她留些脸面,却也不能不惩戒,便直接将她小女儿小楠安排到了针线房。
  本来那孩子是要到正院从三等丫鬟做起,可温华想着自己还有一年多就要成亲,颜恕在他母亲面前不得喜爱,说不定连带着她多少也要受些尴尬,到时候嫁妆丰厚些无妨,她却不打算带太多陪房过去,以后要用到春桦嬷嬷时候还多,可她这个女儿却不好安排,索性就先放在一旁,观察观察看看可不可用。春桦嬷嬷吃了个哑巴亏,温华倒也没怠慢她,第二天就给她那个在前书房领差事小儿子升了等,从每个月五钱银子升到了八钱银子,这三钱银子虽然还不及春桦嬷嬷月银十分之一,却是从打杂小厮转成了伺候茶水和整理书籍,这样一来,春桦嬷嬷心里便是有那么几分不自在,也被抚平了。
  后来温华又陆陆续续将家中人事安排抓在手中,账房里管事也是她和大管家都满意人,处置了几个犯了错仆婢,底下人渐渐明白了这位小主人不像看上去那么好拿捏,都收敛了不少,园子里氛围便沉寂了许多,不再像先前那般躁动。
  这些仆婢都记在她名下,在别人看来自然是随她处置,温华本心却是不愿随意处置人,在她看来,他们虽然为奴为婢,却都是活生生人,既然是人,就该将他们当做人来对待,即便是那几个犯了错,最严重也不过是打发到乡下庄子上看守田地,若真是干得好,以后未必不会再调回来。
  外面街市上声音越发嘈杂,骡车突然停住了,温华透过帘子向外看,永宁坊南坊门就在眼前了,可是前方却围了不少人,空气中弥漫着酒香,遣人打听了才知道原来是一辆运酒车翻倒在路上,酒坛子滚了下来摔坏了几个,泼了一地酒液,运酒人却不知去向。
  等了一会儿,围观人群并没有散开趋势,反而越来越多,温华只好改变路线,让车夫绕些路程改走西坊门——这西坊门她并不经常走,原因无他,靠近西侧坊门处有几座大宅院,所居之人非富即贵,大宅院门前时常因车马过多而堵塞道路,堵塞也就罢了,若是遇上这几家人出行,旁人便只有退避让道了,温华退避了两次觉得麻烦,便不再愿意走这西坊门了。
  刚掉转了车头,车子又停住了,温华心里有些焦躁,皱了皱眉,吩咐滴珠,“去瞧瞧看,怎么又停下来了?”
  滴珠应下,刚掀起帘子便惊讶地“咦”了一声,转身笑道,“姑娘,真是巧了,是三爷回来了,好似还有同行人——正和三爷说话呢。”
  温华算了算日子,今日正是鸿泉书院学生们休沐日子,怪不得他们出现在这里。
  因为有男客,温华此时不方便和平羽说话,就吩咐滴珠道,“既然如此,去告诉他们一声,咱们从西坊门进去。”
  温华悄悄掀起车帘露出一条缝隙,瞧见平羽同几个锦衣少年骑着马走在前面,身旁还有不少或骑马或骑骡子护卫,瞧着这些人衣裳式样和颜色,明显是那几个少年各自长随。
  她正打量着,不提防其中一个与平羽骑马并行、穿着宝蓝绸缎少年回头看了一眼,触及到她视线,他一双凤眼流露出些许诧异,随即微微一笑,玩味地眨了眨眼睛,温华赶紧放下了车帘,看了一眼滴珠,道,“咱们走慢些,让他们走侧门,咱们从角门进去。”她犹豫了一下,再掀起帘子来向外瞧,那少年已经转过头去,正和别人聊着什么。
  回到宅子里,温华换了身半新不旧家常衣裳,又向春桦嬷嬷问了家务,便提及平羽和他所带来客人。
  春桦嬷嬷道这次一共三位客人,都已经安置在客院了,只是客人们带来随从多,尤其其中一位,身边带着近二十个护卫,两座客院他自己就独占了一座,瞧着似乎来头不小。
  “三爷只说让好好准备晌午饭食,要做得精致些,还要请示姑娘该如何安排——这些日子林厨子又弄出了两样新菜,正想给姑娘尝尝鲜呢,只是不知道客人那边儿……姑娘您看?”
  温华想了想,“既然是要做精致些,就往精细里做吧,只是也不必弄得满桌子山珍海味大鱼大肉,正菜以外,捡些鲜香爽口小菜给客人呈上,如今虽已是秋末,那些容易上火东西却是不好多吃——派人去问问客人们饮食上有什么忌讳没有,拟好了单子拿来给我瞧瞧。”
  春桦嬷嬷离开后,温华独自待了一会儿,想着这事儿终究还是要问明白,就打发了个小丫头去祥园,“去瞧瞧,请三爷抽空过来一趟。”
  平羽得到口信,很快就过来了。
  温华将平羽迎进屋里,为他倒了杯茶,“三哥,厨下人不知道该怎么布置菜单,你那几位朋友有什么忌口没?这次打算在家里待几天?”
  平羽想了想,道,“……倒没有什么忌口,只要将寻常那些食材做得精细些就成,不常见菜式他们是不吃,做了也是白做。”
  温华点点头,“知道了,单子一会儿就拟好了,你过过目,看还有哪里需要补充。”
  “这样也好。”说着,他蹙了蹙眉,面上带了些许无奈,“我今天本想去柳庄,可是偏偏他们几个非要来看看咱们琉璃棚子,被他们缠磨不过,只好带他们来了——都是那姓颜小子惹来!看见就看见了,跟别人有什么好说?”
  温华眨眨眼,道,“听说来了三个?都是谁啊?”
  “周芳周永寿,还记得么?咱们第一次来看这宅子时候在附近饭馆里见过他,后来在鸿泉书院报名时候也遇见过他。”
  “啊……是他呀,”隐隐约约记得好像有这么个人,温华点点头,“那人看上去倒不像个无趣。”
  “他和安郡王府四爷楚濂是姨表兄弟,颜家那个傻小子也不知是不是大致若愚,竟能和楚濂交好,那楚濂是书院里有名“瓷猫儿”,性子冷又滑头,他要过来,周芳那块牛皮糖也就跟过来了!”平羽揉了揉眉心,“我已经叫人看好了各处院门,那些小丫头们也需得约束好了,叫她们这几日不许往前面去,省得冲撞了人。”
  看着平羽这副无奈样子,温华心里觉得有趣,面上却不好表现出来惹他恼火,温温顺顺替他添了些茶水,“嗯,这个我晓得,你放心吧。”
  “孩子怎么样?给起名了么?家里怎么安排?”
  温华想起茜儿粉嘟嘟模样,不由笑道,“好得很呢,白白胖胖,再喜人没有了!起了个小名儿叫茜儿,茜草茜。大嫂看上去也还好,只是需要多修养,最近家里事多,娘和二嫂要多辛苦了。”
  “可算了了一桩心事,”平羽嘟囔了一句,端起茶碗饮了一口,叹道,“那就好——这回休沐适逢万寿节,书院里给多放了几日假,我明天……最晚后天就去柳庄那边看看。一会儿菜单出来叫人去喊我,”说着,他站起身,伸手指了指客院方向,“我先去看看他们。”
  “我今日就要回书院呢。”温华喊住他。
  “你还是先叫人去书院看看吧,既然是万寿节,说不定也要和我们那边一样多给几日假呢。”
  意外的尴尬
  后日就是九月二十三万寿节了,鸿泉书院多放了两天假期,从九月二十二日到九月二十四日放学们回家过节,但平羽他们不知道什么原因竟然提前一日回来了。
  派人戴清欣家里问了,得知她还没有回来,便下午让人套车回了书院——幸而回了,鸿泉女书院只万寿节当天放一日假,离家近学们可以二十二日下午回家与家人团聚,或者也可以留书院过节。
  元真握着手炉恹恹地靠暖榻上,肤色黯淡,整个人显得很没精神,她向温华问询了邓家和新生儿的事,得知母子均安,家事暂时交给二嫂打理,不由叹道,“母子平安就好,你母亲是有福气的。”说着,似乎想起了什么,竟发起呆来,温华瞥了一眼元真身边丫鬟,见对方轻轻地摇了摇头,便知此刻不好打断她,于是静静地守一旁。过了约有一盏茶工夫,元真回过神来,咳了两声,淡淡一笑,“其实明天也不过半天课,你这孩子忒谨慎了些,派个人过来说一声就是了,有我在,先生们多少要给些面子,也省得你再来回奔波。”说着,嗔了她一眼,忍不住又咳了起来。
  温华接过丫鬟手中托盘,将热毛巾奉上,“我也没什么要紧事儿,书院课程多,耽误了不好。您这是么了?先前虽然也咳嗽,气色却没有这么不好,今年还没入冬便冷得厉害,您可要好好保重身体啊。”
  元真接过毛巾,擦了擦嘴角,不甚在意的笑了笑,“不过是老毛病了,杨家的五娘先前受了寒,一直没好利索,昨儿她家里来接她回休养了,我送她来着,许是外面待得有些久了,咳——咳!回来就有些不舒坦,没事的,已经请人号脉开了方子,再喝几剂药就好了,何况我自己也是懂医理的,晓得轻重,你别担心。”
  她虽然嘴说轻松,温华却觉得她病没有这么简单,便劝道,“大病都是由小病来的,这书院里人多声气杂,闹得慌,要不要找个清静的地方休养一段时间?”
  元真摇摇头,不是很意,“这些日子不耐烦动弹,还是算了吧,这院子关起门来也是清静的。”
  “……”温华看了看桌子的油灯,不知道自己建议是否妥当,可是看到元真一脸的病容,还是柔声劝道,“我在城北庄子最近又修整了一番,新添了两个泉池子,都是没人用过的,您去那里住几天如何?颜恕和几个同窗跟着我三哥做客了,明天我回去的时候给他捎个信儿,正好让他送您过?”
  “温泉池子?”元真心里一动,将这几个字咀嚼了一番,“那庄子竟有热泉?”
  见她似乎有些心动,温华又了把劲,“修整时候才发现竟有热泉,就陆陆续续添了几个池子,据说常泡那池水能强身健体。庄子有暖棚,冬天里也不缺菜吃,后边山坡上的草木虽然因为将要入冬而败落,却也别有一番苍凉之美,我还叫人植了不少梅树,再过些日子等梅花开了,可以边泡泉边赏梅,庄子里还有座酿酒作坊,用原料都是自家出产东西,只是作坊不大,酿出来酒只够自家人喝的,我就没让他们送到外面。”
  许是因着温华态度真诚恳切,又许是元真她自己也愿意到这样一个处好休养一番,因此她只略微迟疑了一下便同意了,对于能说动元真,邀请她城北庄子休养一段时间,温华还是很高兴——一直以来承蒙她照顾才能书院安安稳稳到如今,现在总算能有所回报了,不抓住机会还等什么呢?那里花费了自己不少时间精力才建成,今年夏天又重新铺了地龙,盘了新的火炕,本来她已经打算好一放假就去庄子上过冬,等到腊月二十回柳庄过年,住到上元节再回永宁坊,可是从宋氏那里听说颜家也许年前年后就要来商议婚期,她便只好改变行程决定直接柳庄——也许可以先永宁坊待几日,但城北的庄子那肯定是不了的了。这样一来,庄子就空了下来,要知道一入秋她便早早的叫人烧起了暖炕,若是不去的话未免有些太可惜了,快过年了,家里忙得很,宋氏肯定不会出门,既然如此,倒不如请元真那边住一段时间。
  因为是要养病,当日山长收到请假信笺之后来探病时便当场准了假,从此刻起直到来年二月开学之前,元真有四个月的时间好好休养。
  温华和元真约好,让她今明两日收拾行李,后日便会有人来接她。第二天只了半天课,中午开始就有学陆陆续续的离开书院,温华因为还要安排庄子事情,因而没有像从前那样等到人少时再走,而是急匆匆的下了山,挤一长列的车马中间回了城。回到永宁坊,得知今日平羽回了柳庄,要晚才能回来,便一边安排人城北的庄子报信,让庄子那边赶紧添人手将客院收拾出来,不要停了地龙和暖炕,另一边则派人将元真的信送到了客院的颜恕手上。
  信送过不到两柱香的工夫,便有小丫鬟报说颜家六公子来求见。记得宋氏之前的嘱咐——成亲之前不和对方见面,她知道颜恕必是因为听说元真病了所以才这么着急来询问,只是此时平羽不在,没有能接待他的人,考虑到对方焦急心情,温华令人洗笔研墨,自己写了一封短笺封起,让小丫鬟送过给他,“就说等三爷回来再找他细聊,让他不要着急,颜先没事的,只是偶感风寒,再这些日子书院待得无趣,便想出看看。”
  过了一会儿,小丫鬟回来了,回禀道,“颜六公子说谢谢姑娘,他知道了,这就回家安排,说等三爷回来派人他那知会一声,好些事情还需周详安排。”
  虽然只有四五句话,却看出颜恕这几年确实长进了不少,温华起身走到门口,看着园中逐渐落尽枯叶花木,翘了翘嘴角,“知道了,去吧,告诉外面门子,若是三爷回来,就尽快报来。”
  第二天温华特意起了个大早,由平羽陪着和颜家人一起去了鸿泉女书院,这次来接元真的人除了颜恕以外还有颜如夫妻以及颜家五姑娘,温华是元真学生,又是到她庄子上休养,她自然要把礼数尽到。
  颜如妻子俞氏是个气质娴静婉约的妇人,身材高挑,头顶盘着时下流行玉螺髻,上身秋香色的罩衫搭配着酡红色的裙摆,富贵又不失大气,首饰简单大方,衣衫上绣的花儿娇艳欲滴,花蕊竟是以细碎玉石攒就的,这通身气派令人心好感的同时又不敢随意亲近,看她对待颜恕和颜五姑娘的态度倒有些长嫂如母的架势。
  这位颜五姑娘,怎么说呢,看到她就让人想到“龙九子各有所好”这句话,颜恕长得肖似其兄,见过几次面的颜三姑娘亦生得明媚鲜艳,只是这颜五姑娘似乎与众不同,她出乎意料地长了一张普普通通的大众脸,一点也不出彩,却极爱读书,一路上手不释卷,心思都放了书上,温华和她攀谈了一会儿,见她总是问一句才答一句,便也没了兴致——温华实想不通颜家为什么会带着这样的小姑娘一起出来。
  等再见到元真,发现她的病情似乎并没有什么好转,她正犹豫要不要将自己担心告诉站身旁颜如的妻子俞氏,就见俞氏俯身为元真掖了掖被角,柔声道,“姑奶奶,大爷已经请了大夫府里候着,要不要先回府里让大夫瞧瞧?”
  元真皱着眉,用帕子捂着口咳了几声,朝俞氏和笑了笑,摇头道,“还是不了吧,让大夫随我庄子即可。”
  俞氏见劝不动,便将手里药盅暂时交到手中,道,“我去厨房看看燕窝炖好了没有。”
  待俞氏出去,温华服侍着元真喝了药,将药盅放到一旁,她心里虽有疑惑,却也不便言相问便坐榻旁与元真随意聊些家长里短闲话。
  元真似乎觉得不太舒服,让小丫鬟又搬了几个靠垫过来垫腰后,随即便把丫鬟们都打发了出。
  温华觉得她也许是有话要说,便没有吭声,微微坐了身子。
  元真把身盖毯子往拽了拽,“转年你就十四了吧?”
  “嗯,到了十一月就整十四了。”
  “等过了年让人上你家定婚期么样”
  温华抬头看了她一眼,觉得脸上有些灼热,抿了抿嘴角,“这个……还是要由家母来决定……”
  元真笑了笑,“过了年定下婚期,等下半年就成亲吧……你看如何?”
  温华一时之间不知该摆出什么样表情,她动了动嘴唇,又低下了头,原本定下是等到她到了十五岁再成亲(即便这样她还是觉得太早了),怎么又要提前
  元真见她闭口不言,伸手拉住她,拍拍她手背,“你别多心,这是我的主意,先前请师尊给你们两个卜了一卦,道是好姻缘就明年春后,五月二十六和八月二十都是极好日子,只是我父亲的忌日就五月,倒是不好再办喜事。”说着,她叹了口气,“……你别怪我们家霸道,只是六郎这孩子实是让人心疼,明年八月乡试他要入场,不管么样,家里总不愿意让他失望。”
  少女的心事
  温华心里虽然不高兴,到底不好直接驳了元真的面子,迟疑着腼腆一笑,“有母亲和哥哥在,我哪里好做主……”
  元真见她没有立即拒绝,暗自松了一口气,笑道,“瞧我,真是糊涂了,这件事合该先和你母亲商量,”说着,她拍拍温华的手背,“这事还要从长计议,你别往心里去。”
  温华没有再在这事上多说,只是笑着回道,“说起来,先前有人往我那里送了几支好参,两支给我嫂子补身体了,还有两支这回一并带过来了,若是您这儿用得上,便不必费事去外面药铺里买了……”
  两人正说着话,俞氏面带笑容领着颜五姑娘进来了,“姑母!好消息——五姑娘的事成了!”
  元真流露出欢喜的神色,坐起身子招手让颜五姑娘近前来,问道,“考的什么?徐山长怎么说?”
  颜五姑娘瞥了一眼温华,微微低下头,话语间带着些不确定,“山长先生考了《诗三百》,让我过了年就搬到书院来。”
  元真点点头,问了她都考了些什么题目,她是怎样回答的,五姑娘一一细说了。
  元真叹道,“我原就说你总是闷在家里不好,这里的学生有不少和你年龄相仿,好好读书,再交几个朋友,不求你成什么才女,以后不管到哪里都能够不失礼就好。”她笑容和煦地看了看温华,道,“我不在的时候你和你邓姐姐要好好相处,相互扶持,有什么不懂的尽可以去问你邓姐姐,你邓姐姐各样学问都是极好的。”
  颜五姑娘飞快地抬起眼皮朝温华打量了两眼,遂又将视线挪回到地面上,低低应了一声,便不再开口。
  温华因着她此时的情态,心里极不舒服,这孩子之前和她说话的时候爱答不理的,可没有这般柔柔弱弱的姿态,看来并不是她之前以为的性格内向。温华心里冷笑一声,十多岁的孩子就知道耍心眼儿了,装给谁看呢?但是此时元真和俞氏都在场,且五姑娘又比自己年纪小了许多,明面上她跟小孩子总不好计较什么,便温婉地笑了笑,掩下心中的不悦,“我哪里有先生说的那么好,五姑娘虽然年纪小,却比我从前要懂事呢,先生这般说我,是太过夸赞了。”
  元真掩唇咳了几声,笑道,“我知道你是好性儿的,只是我这个侄女总不爱出门,只知道一味的死读书,针凿女红也不爱,半点儿人情世故都不懂,因着她年纪小,将她独自放在书院家里也不放心。”
  温华虽然不喜欢颜五姑娘,却仍是强打了精神柔声道,“只要有我们能使得上力的地方,先生就不必担心。”
  元真满意地笑了笑,又嘱咐五姑娘道,“你姨娘身子不好,教养不了你,书院里虽不免喧闹,到底能学到东西,再说过几年你也该议婚了,家里姑娘们的陪嫁虽早有定例,可你自己也要争气……”
  温华瞥见五姑娘双手揉着腰间的丝带,揉得两只手的关节都发白了,她心里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却仍是神色不变,微微向前倾身,向元真朝五姑娘的方向使了个眼色,抿嘴一笑,道,“先生——”
  元真顺着她的眼色一瞥,也瞧见了五姑娘此时的情态,以为五姑娘是因为当着生人的面提婚姻之事而不自在,不禁摇头失笑,向五姑娘嗔道,“这丫头,平时总是一声不吭的,这会儿怎么倒害羞起来?”复又转而对温华嘱咐道,“你在书院里也不必事事迁就她,只是照看着些,别被人欺负了就成,若是她有不好的地方,你还要多担待。”
  俞氏一直面带浅笑安安静静地坐在温华的对面,并不多话,温华思量着她似乎是个性格安静的人,听到元真的嘱咐正要回答,却听俞氏笑道,“姑母,趁着这会儿时辰还早,不如请邓姑娘带着五姑娘去书院里走走看看?”
  元真对这个建议倒是赞成的,她点点头,“也好,只是山上风大,别在外面待久了。”
  等温华带着五姑娘离开了,俞氏伺候着元真帮她换了手炉,才低声劝道,“等您身子好些,再回到书院里教课,把五姑娘就放在眼前看着,还有谁能比您更会调·教人的?”
  元真叹了口气,“我知道你是细心的,只是我这些日子不在书院,唯恐有些人自以为是,觉得我不在了便不将她放在眼里……”
  凭着她和书院山长的关系,书院里哪会委屈颜家的姑娘?俞氏虽然觉得她有些过分担心了,却也没有再反驳,嫁进颜家这些年,和这位姑奶奶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却也多少了解她的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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