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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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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凭着她和书院山长的关系,书院里哪会委屈颜家的姑娘?俞氏虽然觉得她有些过分担心了,却也没有再反驳,嫁进颜家这些年,和这位姑奶奶虽然见面的机会不多,却也多少了解她的性子,此时不过是关心则乱罢了。
  虽然俞氏再三的劝病人回颜府养病,可元真最终还是搬到了温华在城北的庄子上,温华将客人送过去后没有在那里多留,当天就回来了,只是知道俞氏和五姑娘会在那庄子上陪着住几天,之后俞氏会回城,留下五姑娘在那里陪着元真。
  对于未来夫家的这一大帮亲眷,温华其实没有多大的耐心,只是现在不是她任性的时候——她回过神,叹了口气,继续查看手中的账册。
  核对了账册,她吩咐人把春桦嬷嬷请来。春桦嬷嬷今日穿了一条蓝绿色的裙子,显得干净又爽利。
  “嬷嬷,这两日客人住得怎么样?”
  “回姑娘的话,两处客院里都加派了人手,客人们有什么想吃的想用的,多半立时就能办好,一时之间办不了的,便去外面去采买。只是……”
  见春桦嬷嬷面露犹豫,温华招手让她近前来说话,春桦嬷嬷压低了声音,“独占了一座客院的那一位,昨个儿晚上使人拉了卖弹唱的进来,让门子拦下了,三爷没让声张,也没许那买弹唱的进来……”
  温华先是吃了一惊,随即面色冷了下来,皱了皱眉,道,“知道了。”停了一会儿,她又道,“昨儿晚上当值的门子一人赏一吊钱,只是不许他们声张,敢乱嚼舌的家法处置。”
  春桦嬷嬷低声应下了,又报了几件诸如发放冬衣、各院的柴炭供给、丫鬟们的安排等等家事,这些都是必须要由温华点头的。
  待诸事都处理完毕,温华没有让春桦嬷嬷离开,她反复思量了一会儿,道,“嬷嬷,那位客人咱们得罪不得,却也不好任他胡闹。你叫人去外院大门和二门上传话,让他们把各处守好了,别闹出不好听的事。”
  春桦嬷嬷连忙应下,又道,“那些容易攀爬的矮墙是不是也经常派人去巡视?公子爷们总是知道规矩的,就怕底下的那些调皮的小子们闹腾起来没个谱,撺掇着主子去闯祸。”
  这话说得有理,“既然这样,就把先前一早一晚的巡视改成每两个时辰巡视一次,二门外头交给秦大管家安排,二门里面……你看这差事交给谁合适?”
  春桦嬷嬷侧坐着,略一思索,道,“二门上的那几个婆子日夜轮班,不如就仍让她们把这事挑起来?我再时不时的去查几次,省得她们有疏忽的地方。”
  温华想了想,摇头道,“白天还好,要是夜里也这样,就太折腾人了,您既然管着白天的,就再另找一个管夜里的,这个人就由您来安排,另外给值夜的婆子们多备些柴炭和灯油,让她们警醒着些。”
  待春桦嬷嬷离开,温华才松了一口气,她觉得有些冷,又找了件大袄披在身上,按说今天虽然城南城北的赶路,却也没怎么辛苦,除了坐车就是坐轿,这会儿怎么会觉得这么累呢,浑身酸疼酸疼的,再加上小腹还有些坠胀,这种感觉……咦?她心念一动,不会是那个要来了吧?她看看屋里的丫鬟们,“我要睡一会儿,你们都出去吧,等到上灯的时候再喊我。”
  因为不好意思当着丫鬟们的面弄那东西,等到屋里都没人了,她才翻箱倒柜的找出先前自己缝的月经带和塞了棉花的纱布固定在身上,脱了外头的衫子躺在厚厚的三层褥子上,扯开被子蜷缩在里面一动也不想动了。
  等再醒过来时,外面的天色已经黯淡了,温华起身换了包棉花,复又躺回床上,手搭在额头上,她闭上眼睛,低低地叹息一声。
  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好几年了,从那时直到现在,竟是从来没有闲下来过,在宋氏家里的辛苦,在书院的繁重课业,再加上秦家的似乎永远处理不完的家事……什么时候她才能好好的放松放松呢?
  如今已经不敢再去想过去的事情了,那些事情已经离她太远,远到生命难以承受。关于将来,她想到了颜恕,那个男孩如今怎么样了呢?他是怎么想的?又是怎么看待的自己呢?他的家族大,以后自己遇到的事情应该比现在的更复杂,虽然不敢抱太大的盼望,可还是希望将来他作为自己的丈夫和家人,能够和她同心合意,共同面对生活,只是这种希望虽然美好,却是不能强求的,毕竟多少人相知却不能相守,相守却难以相知,她只希望她将来的丈夫是个善良人……
  急人之所急
  温华心里存了许多难以向人道明的心思,颜家对她又盯得紧,三不五时的便以元真的名义派人去她那儿送东西——虽说这在别人看来说明未来夫家看重,可是只有作为当事人的她才明白其中的压力,天气越来越冷,学院的课程依旧那么的繁重,温华心里的压力又得不到排解,于是便真正的病了。
  一开始她只是觉得疲惫,心里也时常厌烦,后来意外染上的风寒让她卧病在床,书院里的医婆过来看过后给开了几幅药,却是见效慢,总也不好不利索,她便越发的烦躁了,直到有一天她忍不住将药盅一掌扫开,眼见其摔在地上化为碎片才觉得舒坦了些。
  一时间屋里的丫头们都吓住了,一个个屏气凝神不敢吭声,温华无力的仰靠在床架上,闭上眼睛静了一会儿,直到滴珠担忧地上前来唤了一声,她才缓缓睁眼开口道,“收拾了吧,帮我冲杯滚茶来,放两片姜、半勺糖。”
  一杯滚烫的姜茶送到她面前,她摩挲着茶杯,感受其上传来的灼热,心里细细的盘算着放假的日子。这样的日子真烦啊,明年,还要不要来书院呢?好想彻底地休息一回啊……
  今年冬天比以往的年份冷得多,最近不少学生都因为生病而回家调养了,自己要不要也请假呢?不过,现在已经是十一月中旬了,再有半个月就该放假了,要不要再坚持坚持呢?
  没等她再多想,有信来了。
  信是戴清欣写给她的。今年年初,戴清欣的姐姐嫁了人,她也随着母亲去了她父亲那里,只是从她每次写来的信里看,似乎过得不太如意,也提起过想要回到京城来。
  温华接过信封捏了捏,这次却不像过去的那般总是厚厚的十几张信纸,薄薄的没什么分量,她心里疑惑,极快的撕开信封抽出信纸,看了两行便惊住了——戴清欣的母亲去世了!因她母亲留有遗言,所以她要跟着兄长扶柩北上,预计腊月初十前后能够抵京,停留一天后再出发前往距离京城两日路程的赫城,她希望能够在京城停留的时候见见温华,由于戴家祖籍赫城,宗祠和祖坟在那里由亲戚照看,如果京城的外祖父家里不方便的话,她也许要和兄长一起留在赫城为母亲守孝三年。
  看了信,温华心里惊疑不定,这事情太突然了,其中又透着蹊跷,以前听戴清欣提过,戴家在赫城不过还剩下几间旧房子和些许祭田,早年曾派了仆人去打理,并没有什么亲戚。她皱紧了眉头,问道,“来送信的是什么人?”
  柏香回道,“是戴家的一位杨嬷嬷带着个名唤春雨的小丫鬟,说是跟着北上的商队提前过来的,那位杨嬷嬷把春雨送过来后就去了戴姑娘外祖家里,永宁坊那边儿差了两个媳妇子送了那春雨过来,这会儿正在外面等回话呢。”
  温华赶紧让人带春雨进来。
  将近一年没有见面,春雨长高了些许,她身上虽然穿着素服,却是一等大丫鬟的打扮,只是满脸的憔悴遮掩不住,人也瘦了不少,进屋见了温华,先是施了礼,随即跪在地上哭得泣不成声。
  戴清欣的几个丫鬟中,因为春雨天真烂漫又性情和顺,温华很是喜爱她,常常和她逗趣,自是熟稔,此时见她这个模样,顿时心疼起来,赶紧叫人扶起她来,在床边摆了凳子叫她坐下。
  看着春雨哭得红肿的眼睛,温华叹了口气,抬起手里的信,“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怎么突然间就……没了?”
  听见温华问话,春雨连忙掏出帕子拭了拭眼睛,“打从四月里到了南边儿,太太的身子就不大好……受不了那边的水土,再加上家里的事儿又多,病就重了些,六七月里因中了暑气就越发不好了,一直卧床不起,请了许多的大夫都……自从入冬就一直用人参吊着,本来已经说起要给我们姑娘说亲,可到底没熬过来……”她说着话,脸上流露出犹豫的神色。
  她这般吞吞吐吐的模样,温华知道其中必有隐情,便把屋里的其他人都打发了出去,让她们去安排那两个送春雨过来的媳妇子,另外再去备些清淡的点心,只留下了滴珠守在门口。
  她看看春雨,“人都打发出去了,你说吧。”
  春雨这才站起身来,“请借姑娘剪刀一用。”她把自己身上那件棉袄拆了,从里面抽出一块写了字的丝绢,又把脚上的厚棉鞋从侧面割开,从鞋面处取出一个纸包,低声道,“我们姑娘嘱咐了,这两样一定要给姑娘带到,说姑娘看了就明白了。”
  温华接过这两样东西,没有打开那纸包,而是先看了丝绢,前面的是戴清欣的几句问候之语,再往下看却让温华越发蹙紧了眉。
  “……母亲为江流儿之事日夜难安,沉疴难愈,以致不治,吾心哀甚,恨不能随母亲而去,然思及身为戴家子女,当为父母身后事计,又不得不暂忍悲痛……扶柩北上之事,春雨之事,还望姐姐斟酌,妹妹感激不尽……”
  纸包里是两张五年活当的当票,有着京城金盛当铺的签押,日期不同,却只相差了两天,一张标明质押房产一座,值银三千两,另一张则是一箱古籍,值银三千五百两。
  面对这两样东西,温华皱眉想了一会儿,才向春雨问道,“你们家里可有叫做‘江流儿’的人?”
  春雨想了想,摇头道,“家里并没有叫‘江流儿’的,也没有姓江的。”
  “你们姑娘外祖家里呢?也没有‘江流儿’?”
  “潘家的男女仆婢都是跟着主子姓潘,太太奶奶都没有姓江的,几位姨奶奶和老姨太太……也没有。”
  温华想到了一个可能,突然就白了脸。
  春雨见她脸色不好,顿时有些不安,“邓姑娘?”
  温华心里乱作一团,江流儿,江流儿,既然戴家和潘家都没有“江流儿”,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了……她以前和戴清欣玩闹的时候曾经讲起过《西游记》,因为在这个时代《西游记》还没有出现,但民间话本里却有着类似的故事,其中亦有唐僧父母遭难和他幼时被叫做“江流儿”的典故!戴清欣特意将这件事写在信上,还藏得这么隐秘……
  她咽了口唾沫,盯着丝绢上的字好似要将它看穿了一般。
  这件事该怎么办?如果戴父真是个冒牌货,他是什么时候冒名顶替的呢?清欣和她哥哥现在会不会有危险?
  她抬起头,告诉自己要冷静,一定要冷静。
  “现在寒冬腊月的,水路不通,陆路可不好走,除了你家两位小主子,还有谁跟着北上的?”
  “老爷在任上离不开,那位姨太太要照顾老爷,几位小少爷也离不了她,老爷就托付了衙门里的两位师爷陪着大少爷一同北上,奴婢和杨嬷嬷出来的时候听说姨太太要派她的乳母随着姑娘一起回来。”
  温华盯紧了她的眼睛,“我知道你家姑娘向来疼你,除了这些,她还有没有让你带别的话?”
  春雨摇了摇头,擦擦泪水,“那时候家里乱得很,姨太太派来的嬷嬷将姑娘看得死死的,我们虽然守着姑娘,可也得小心着不能让人拿了错处,这棉袄和鞋还是姑娘看奴婢穿得少,用她的旧衣裳改了给奴婢的,鞋也是姑娘给做的。”这到这儿,她哇的一声哭了出来,“邓姑娘,我们到了南边儿便给老爷安排到了城外住下,那位姨太太倒陪着老爷住府衙!每回那位姨太太过来都要把家里折腾一遍,要不然太太怎么会病成那样!我们太太真是冤啊……”
  温华劝慰着她好不容易止住了哭声,问道,“那位和你一起进京的杨嬷嬷是什么人?”
  “杨嬷嬷是老爷那边儿二管家家里的,虽然不爱说话,可是一路上却盯奴婢盯得紧,姑娘给奴婢准备的银钱和路费都被她搜了去,先前在永宁坊要不是您家的大管家拦住,她是不会让奴婢留下的。”
  既然戴清欣他们兄妹腊月初十抵京,如今还剩下不到一个月的时间,这事情就不容拖延。温华让滴珠给春雨找了新袄新鞋换上,又端了点心和牛乳让她吃。
  “你就先待在我这儿吧,潘家那边儿现在还指不定怎么样呢,让我想想该怎么办……”
  “是……”
  “怎么?”
  春雨犹豫了一下,放下手里的点心,有些不好意思,“我们姑娘说邓姑娘一定会留下奴婢,让奴婢不要在潘家多待,姑娘还真猜中了。”
  温华翘了翘嘴角,却没有笑出来,叹了口气,“你这丫头……你们姑娘再明白不过的了,只是这次的事儿却得好好合计合计,她提过没有——以后想要住在她外祖家么?”
  春雨摇摇头,“姑娘没说过,奴婢瞧似乎是有些难下决断。”
  温华很快就请了病假——她这风寒拖了许久都没有痊愈,这会儿自然要说得严重些,书院里哪敢不放人?她让人收拾了行李,当天就回城了。
  然而让她发愁的是戴清欣的外祖父官居三品,她这个六品主簿的妹妹哪里高攀得上人家?送上的帖子指不定就石沉大海了,那位杨嬷嬷既然是戴父派来的人,春雨一个小丫头怎么敢在潘府随便说话?何况“江流儿”的暗示也只有她和戴清欣知道,仅凭猜测怎么能说服潘府的人?
  这事情并不适合让颜家知道,再说他家也未必愿意掺和进来。
  想到脑仁儿疼也想不出个妥帖的法子来,又不愿意扔下戴清欣那丫头不管,便只好修书一封让人送到鸿泉书院,告诉平羽自己病得厉害,让他请一天假回来看看。
  被人教训了
  同平羽一起回来的还有颜恕的书童海茶。
  温华等得不耐烦便让人守在大门口,待平羽一到家便将他直接领到自己这里。
  没有理会丫鬟们的问候,平羽急匆匆地冲到屋里,却见温华一身家常衣裳,气色倒没什么不好,迟疑了一下,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请大夫了么?”
  温华因他这般关切,倒有些心虚,往一旁挪了挪,揪了个坐垫放在炕沿上,“三哥,先坐下歇歇。”
  见她如此小意,平羽眉梢一动,探手覆在她的额头,“是哪里不舒服?他们去书院找我,也说不清楚你怎么病的,这眼看冬天就要过去了……”
  不等他继续念叨下去,温华拽着他的袖子晃了晃,“三哥……没有哪里不舒服,就是有些咳嗽……”
  平羽欲言又止,随即朝屋里伺候的丫鬟们挥挥手,“你们都下去。”
  “到底怎么回事?”
  等到屋里没有了其他人,温华便将事情简单说了,又从炕橱里拿出戴清欣送来的那几件东西,一一指给平羽看,“若没什么事还好,要真是有事,戴清欣和她哥哥……”她瞥了一眼,见平羽面色不豫,便止住了话。
  平羽有些恼怒,但仍压着火气坐在那里沉默着不说话,直到温华不安地叫了他一声,才摇头道,“这种事哪里是咱们能管得了的?你也太鲁莽了,那个丫鬟在哪儿?”
  “干嘛?”
  “难不成你还要藏着她?”
  “三哥——”温华心里原就着急,这会儿听到平羽这么说,更越发的心焦,她知道平羽说得在理,只是——“她既然已经求到我这里了,我总不好当做不知道……”
  平羽瞪了她一眼,“那个丫鬟在哪儿?”
  虽然被平羽这么瞪着让她不由自主地就想退后,然而一想到戴清欣所面临的危险,又让她挺直了身板,“三哥——戴清欣平时待我不错,我、我只是想帮帮她!真要是会给家里带来麻烦,我……不见她就是了。”
  相处了几年,她的脾气平羽怎么会不了解?见她这般倔强,平羽不由叹了口气,瞪着温华直把她看得低下头去,才放低了声音劝道,“你怎么就这么拧呢?……事关朝廷命官,哪里是咱们能管的?没错,戴姑娘是跟你关系不错,可是这事儿一旦闹得不好,这满园子的人都要跟着倒霉,你好歹也……”
  温华被他这么一说,倒生出两分惧意,然而想到自己刚来到这个世上时,在那个空无一人的大宅子里面对的恐惧和绝望,那时候的她和如今的戴清欣何其相似!她动了动嘴角,想笑一笑,可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欲要张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
  平羽观其神色,多少猜出她的些许想法,心里一软,便道,“你若真想要帮她,就把她托付给你的东西收拾利索,将来即便发生变故,他们兄妹也能有所依凭。再派人往南去迎一迎,等他们进京的时候咱们摆上路祭……让去的人仔细些,若真是有不妥当的地方,京城这边儿也能提前做些准备,只是这些事总还要跟潘府那边的人知会一声,要不然若是被人栽上个拐带官家子弟的罪名就麻烦了。”
  这几年来,随着年龄和阅历的增长,平羽越来越有一家之主的气势,温华在很多事上不自觉地依赖于他,平日里也很少违逆他的意愿,本以为这次的事情难成,却不料平羽能说出这番话来,让温华心里熨贴又感激,她抹抹眼睛,“这倒是个法子,不过……这该怎么跟潘家说啊?”
  平羽无可奈何的叹了口气,看了一眼温华,摇摇头道,“那个‘江流儿’的事千万不能让人知晓你知道这事,你也绝不能和任何人提起,毕竟干系重大,无凭无据的,这事儿放谁手上都不敢轻举妄动,万一有个三长两短,谁能担得起这罪过?即便把这两封信拿到潘府去,人家又凭什么信你?只凭你是戴家小姐的闺中好友?将来若真是有什么首尾,也是他戴家的事。跟潘家就说你和戴家姑娘交好,想要去迎迎她,问问潘家是个什么意思,至于……就让家里的嬷嬷陪着那个戴家的丫鬟过去,看紧些,嘱咐她千万别说犯忌讳的话,毕竟是咱们家送过去的,不管戴家做了什么都是戴家和潘家的事,咱家背不起这个包袱。”
  温华左右思量了一番,觉得事情也只能这么办了,遂点点头,不由担忧地叹了口气,“……让春雨去也行,只是潘家到底什么情形还不清楚,那丫头若是愿意待在那里就让她留下,若是不愿意,就让嬷嬷告诉他们我这边儿还要给清欣准备些东西,需要春雨帮衬着,让她跟嬷嬷回来。”
  平羽知她平素处理家务虽有手段,对底下的人却常存怜悯的心,然而她将来是要嫁到大宅门里的,为这些小事牵累便不免要吃亏,便冷下脸来,“她不过是个小丫鬟,再说她主子既然将她派了过来,可见也是有些手段的——到时候还要看潘家的意思,你虽顾念着同窗之谊,却也要看人家领不领情。”
  这话虽然难听,却是实在话,温华脸一红,低下头去不敢再反驳了。
  等这两人商量好,外面的海茶已等了许久了,见平羽出来,他赶忙跟上前去,“三爷?”
  平羽瞧见他,笑了笑,“没事儿了,一会儿吃了饭就回去吧。”
  海茶闻言松了口气,跟上前去笑道,“那我们少爷问起来……”
  见他瞪着圆圆的眼睛黏黏胶似的跟着自己非要讨个准信儿,平羽失笑,拍拍他脑门,“你小子……”随手招来一个小厮,让他带着海茶去吃饭。
  春雨由两个妥帖的嬷嬷陪着去了潘府,却不料在那边掀起了轩然大波。
  本来戴潘氏的过世是要暂时瞒着潘家老太太的,打算等戴家兄妹进京以后再将这消息透露给老太太,到时候有外孙和外孙女在一旁安慰,也免得老太太悲伤过度,因此便只叫春雨去了潘府的几位太太奶奶面前禀事,不料这事儿却被老太太屋里的一个小丫鬟无意中给抖落了出去,老太太得知小女儿那边派了丫鬟过来,便叫过去想问问女儿最近的情形,春雨虽然被潘府的人嘱咐过,到底年纪不大,三问两问就遮掩不住被问出来了实情,得知女儿已然故去,自己白发人送黑发人,潘老太太当时就厥过去了。
  温华派去的两位嬷嬷本在外间等着回话,见到潘府出了乱子,她们也不敢就这么离开,一个回了永宁坊报信,另一个等老太太缓过来后便立即去请罪,因这本就是潘家自己的事情,虽然之前也曾恼怒邓家多事,但这毕竟和邓家没有什么干系,再加上老太太发了话,说要谢谢邓家姑娘对自家外孙女的一番爱护之心,潘家其他人即便有怨言,也不敢表露出来了。
  温华得了信儿,不免费了些思量,想到平羽先前所说的那些话,不由庆幸自己临时改变主意,没有提出让春雨再回来。她心里觉得有些过意不去,便写信向潘家表达了自己的歉意和慰问,又开库房取了补品和礼缎拜托春桦嬷嬷代自己前去问安,若是顺利的话就再探探潘家对戴家兄妹的意思。
  这一等便直等到了天黑,春桦嬷嬷才带着那两个嬷嬷回来。
  当她得知潘家老太太虽然极为悲伤,却还能够打起精神关注女儿的身后事和外孙们未来的安排,就知道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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