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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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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戴大夫?戴大夫!您醒了?”
  “我……我这是怎么了?”
  那人笑得谦卑,“您是不是太累了?在车里就睡着了,我叫人把您抬下车您也没醒。”
  戴玉和惊慌之下也不及细想,连忙起身,道,“惭愧惭愧!”
  歇了一会儿,那人见戴玉和神色清醒了,便道,“戴大夫,您感觉怎么样了?是不是给我们姨奶奶瞧瞧去?”
  听到对方在催,戴玉和不好意思再拖延,他觉得自己好多了,便道,“好……好,请前面带路。”
  穿过一座小花园,便来到了一座精致小院门口,那人没有再跟进去,却是位年纪略大的嬷嬷出来将他迎了进去,正屋门口立着个小丫鬟,他是晓得这大户人家的规矩的,也不敢抬头,跟着嬷嬷穿堂入室来到一处女子的闺房之中。
  那嬷嬷低声道,“我们姨奶奶吃醉了酒,正不舒服呢,您给瞧瞧?”
  戴玉和闻到屋里的酒气,大着胆子抬眼向上一瞟——床帏帐子都拉了下来,外面只露出一只盖了帕子的手。他暗自摇摇头,吃醉了酒也要看大夫?真是……然而他既然收了诊金,也不会对不起那二两银子,便也坐下来认认真真的诊脉。
  半刻钟过去,戴玉和收了手,起身来到堂屋。
  “大夫,怎么样了?我们姨奶奶没什么事吧?”
  “嬷嬷不必担忧,是喜事。”
  那位嬷嬷先是一惊,随即喜上眉头,又似乎不敢置信,小心翼翼问道,“我们姨奶奶……真有喜了?”
  戴玉和不是第一次听到这样质疑的声音,却还是不免有些恼火,又因对方始终陪着小心,他便忍不住硬声道,“若是连喜脉也看不出,我这玉和堂的招牌还是趁早砸了吧!”
  那位嬷嬷赶紧赔礼,“大夫,老奴有口无心,您多担待!”说着,从袖子里捏了块银晃晃的物事塞到戴玉和手里。
  不同的前途
  戴玉和不动声色的捏了捏手里的那块银子,估摸着约有二两重,心里的火气熄了些许,仍板着脸,开了个滋补的方子,嘱咐了一番便要告辞,那嬷嬷笑容满面的送他出了院子。
  仍是先前去医馆请他的那个人,身后一乘两人抬的小轿,“戴大夫辛苦了,我们主子吩咐了,时辰不早,请戴大夫坐轿出府,车马就在侧门等着呢。”说着,将手里的一只红封奉上。
  戴玉和接过红封,心里想着今天收获真是不错,一会儿让家里打些好酒,想着想着,竟又睡了过去……
  夏日里夜风习习,戴玉和觉得身上有些冷,又有些口干,他翻了个身,抱着肩膀嘟囔道,“倒水来……”
  没人回应。
  “这婆娘……”他坐起身,睡眼朦胧地往周围一看,登时惊得坐了起来!
  这是哪里?
  他此时身处一座凉亭,几丈外是宽阔的大路,天色将明,路上有行人持着火把,影影绰绰的看不清楚。
  愣了一会儿,他才想起昨天晚上的遭遇,心中惊疑不定,不过总还没有糊涂到家,隐约晓得自己这是着了人家的道了。他行医这些年,却还是头一回遭遇这样的事情,想来诊病的那女子也不是什么姨奶奶,涉及到大户人家的清誉,否则也不会这样安排他去看诊,折腾了一晚把他迷晕了两回就为了不让人知道是哪一户人家……罢了,罢了,还想这些做什么?好在性命无忧,他不由暗自道了声侥幸,叹口气,将身上的泥土拍打拍打,不意从袖子里掉出一只红封。看着这红封愣了一会儿,一阵凉风刮来,他猛地打了个激灵,拾起打开,里面是一张五两的通用银票,左右瞧了瞧,丢掉那红的刺目的封皮,银票塞进钱袋里,深一脚浅一脚的顺着大路奔向那火光明灭之处。
  四野里籍着风声传来若有若无的阵阵呜咽,好似风声,又好似野兽的低吼,戴玉和瑟缩着加快了脚步,他顾不上自己一身的狼狈,瞅着火把移动的方位快跑了一会儿,拦了行人打听一番,才晓得此处距离城东十里亭尚有一段距离,别人见他这副模样,不免多问几句,待晓得他是遭了无妄之灾,便好心给他指了路。
  戴玉和赶到城门,天色已然大亮,他想到自己彻夜未归,唯恐家里父母妻儿焦急,在城门口雇了辆车便急急忙忙向家赶去。到了家里他的心才算踏实下来,述说了前一晚的经历,家人都后怕不已,戴玉和的浑家想要开口,可是一看公公婆婆阴沉的脸色,又把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戴父拄着拐杖,好半晌才道,“以后晚上就不要出诊了。”
  戴玉和点点头,此时才发觉身上衣衫已被冷汗浸透了,头晕脑胀的竟有些发热,戴父赶紧开了张方子让孙子去药铺取药,又让妻子和儿媳去照顾儿子。
  温华得到春桦嬷嬷的消息,半天没有言语,思量之后禀报了宋氏,带人回了永宁坊,找来春桦嬷嬷细细的问了,确认香鸾已经有了四个月的身孕,知道此时堕掉胎儿对香鸾来说并不妥当,叹了口气,道,“现在正是三哥读书的紧要关头,这件事先不必告诉他。嬷嬷你找两个老成本分的媳妇子送香鸾去通河西边的庄子上,让她安心把孩子养下来,如今到了这个地步,她若再不安分,就是她自个儿找不痛快了。”
  春桦嬷嬷应下了,道,“香鸾那个脾气……不如就叫赵孝家的和绵儿她娘跟去?”
  这两个倒是合适的人选,赵孝家的虽然泼辣,做事却是有分寸的,绵儿是温华院子里的三等丫鬟,她娘生了六个孩子,都养住了,为人又是个谨慎细心的,温华点点头,“这事儿就有劳嬷嬷了,您每个月去看一趟,顺便把当月的用度捎过去。除了她原先的月银,每月再多给她五两银子,她想吃什么就尽量给她做,花费的银钱从我的账上出,四季衣裳不可短了她的,至于赵孝家的和绵儿她娘,若是干得好,月银翻倍。”温华皱着眉,“就不给她配小丫头了,没得教坏了老实人。嬷嬷你告诉她,找人陪她不是伺候她做少奶奶的,好好的把孩子养下来,不拘男女,总是三哥的孩子,亏不了她。另外也要跟赵孝家的和绵儿她娘分说明白,伺候着香鸾吃饱喝足穿暖,顺顺当当的把孩子生下来就是她们的功劳,到时候我另有赏赐,不过,要是她们敢耍心眼子,伤着我的小侄儿,可别怪我不给她们留体面。”
  春桦嬷嬷轻声道,“老奴是管着内院的,要是三爷回来问起香鸾……”
  温华道,“你只说我叫人带走了香鸾就是,别的我来跟他说。”
  春桦嬷嬷略一犹豫,又道,“毕竟是三爷屋里的人,让人知道了……”
  温华叹了口气,“说起来这事儿也是我疏忽了,三哥将来总要成亲的,他有功名在身,成亲前就有了庶子,传出去总是不好听。有劳嬷嬷辛苦了。”
  “不敢,为主子分忧是应该的。”春桦嬷嬷悄悄打量着温华的神色,“容老奴多句嘴,将来孩子生下来,香鸾她……”
  温华看向她,见她神色犹豫,心里一动,面色微冷,“怎么?是有人说了什么吗?”
  春桦嬷嬷微微有些尴尬,“香鸾现在被单独拘在后边的小院里,不知是谁给她哥哥嫂子通风报信了,被她家里知道了,现如今求到老奴这里,她哥哥嫂子不知原委,只以为香鸾冲撞了主子,想求姑娘开恩,容他们把香鸾领回去好好教导。”
  温华闻言脸色一沉,冷笑道,“既然香鸾已经被拘禁起来,不用想也知道祸事必然不小,他们这做哥哥嫂子的不去反思己过,倒有脸跟我要人?是不是瞧我是个软性子的好欺负?她哥哥嫂子是领什么差事的?”
  春桦嬷嬷坐在小杌子上不知在想些什么,听见温华问她,柔声道,“姑娘别气,为着那起子不懂事的气坏了身子却是不值。”
  温华哼了一声,板着脸不说话。
  春桦嬷嬷继续道,“香鸾的哥哥袁二是在铺子里做事的,她嫂子是浆洗上的,听说这香鸾从小就没了爹娘,是她哥哥嫂子养闺女一般养大的,在家里时就惯得厉害,不知道天高地厚,这回闯下祸事,他们也自知没脸,只是就这一个妹子,拼着受罚也想求主子开恩,因香鸾嫂子的娘家姑姑是秦大管家的二儿媳妇,和老奴也有几分情面,就托她姑姑求到老奴这里了,老奴不敢应承他们,袁二家的又是跪又是哭的……香鸾虽是个不争气的,可她嫂子实在可怜。”
  温华明白了春桦嬷嬷的言外之意。
  这些秦家的家生子当初在危难时能够团结起来,的确让温华佩服不已,但是后来相处久了,她才体会到,这些人之间也有竞争,也有规则,然而温华却不愿意放任他们之间争斗。在她看来,永宁坊就好比一个家族企业的公司总部,这个公司中的人都想让自己人多占一些好位置,获得更多的好处,于是拉帮结派,彼此争斗,这样的竞争带来的负面的害处不言而喻。内院需要的是稳定,她绞尽心思才逐渐平衡了这些人之间的势力,如今又怎么会因为春桦嬷嬷的两句话而打破平衡?
  有些事她不过问,不意味着放任。
  她笑了,“我知道了,吃了晌午饭你去叫人把香鸾的嫂子领来吧,我倒要听听她怎么说。另外……先前蕊珠和柏香都定了人家,却因为我这儿不方便,婚事一直拖着,如今滴珠的婚事也定了,她没有娘家,就让秦小巳的娘做她干娘,回头找人合个好日子就把事儿办了吧。”
  春桦嬷嬷应下了,问道,“姑娘屋里四个一等的大丫鬟这一下子就去了三个,要不要再添人?”
  “这倒不必了。原先四个二等的都提上来,再从三等里面挑出四个来升为二等,我看你闺女小楠是个稳重的,就提上来吧,跟着我踏踏实实的做事,以后少不了她的好处。”
  春桦嬷嬷的女儿小楠在针线房做了一年的活儿,规矩和手艺都学得极好,温华见她是个本分的,想着照顾春桦嬷嬷的脸面,这才提了她到自己院子里做了个三等丫鬟,后来渐渐发现她行事稳妥,又不爱与人争竞,值得培养一番,便改变了当初的想法,决定让她跟着自己——这次提上来的一等和二等的丫鬟都是要跟着她去颜家的。
  这些日子春桦嬷嬷就在琢磨,自家姑娘身边的一等大丫鬟们年纪都大了,其中还有定了亲的,就是那没定亲的多半也不会带到婆家陪嫁,这样一来那几个二等的说不定便要升为一等,照姑娘的性子,即便再往院子里添人,也不会太多,她的闺女小楠从三等升为二等倒不是不可能。
  她虽然心里有底,可是听到温华的话还是很高兴,这是姑娘给她脸面呢!于是忙起身谢恩,嘴里仍谦虚道,“姑娘赏识是这丫头的造化,老奴谢过了,能在姑娘身边长长见识,老奴也放心。”
  妹妹的劝诫
  同香鸾的嫂子袁二家的谈过之后,温华就暂时卸了她的差事,让她同赵孝家的和绵儿她娘一起陪着香鸾去了庄子上。
  趁着月底平羽回家,温华跟他说了此事。
  为着这个,她之前犹豫了许久——毕竟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和兄长探讨怎样处置他怀了孕的通房丫鬟,在当今这个世道实在是有点儿……咳咳,何况她和平羽在血缘上还隔了一层,她倒是无所谓,就怕平羽不自在——然而又不能托付给别人,便只好亲自上阵了。
  花园中的凉亭最是视野开阔,周围种植了一大片蔷薇,没有什么能藏住人的地方,并不怕说话被人偷听了去,于是温华如此这般、这般如此的将发现香鸾怀孕的事向平羽讲述了一番。
  平羽一时怔住了,紧接着面露疑惑,眉头越皱越紧,几乎要拧到一起去了,“这怎么可能!”
  温华眨眨眼,一瞬间脑补了其中若干种可能,觑着平羽的脸色,小心试探道,“她……总是你屋里的人吧?”
  平羽面色一僵,尴尬地端起茶杯,好半晌才点点头。
  “可是有什么不妥当的?”
  平羽心里真是又恼怒又无奈,有些话对着妹妹却又不好直说,他手一伸将茶杯放在桌上,发出“叮”的一声响。
  温华见了,心中不由忐忑,“三哥?”
  “……没事。”
  “三哥,你我之间还有什么话是不能说的么?”
  平羽抹了把脸,沉默下来,纠结了许久方道出其中原委。
  原来,平羽平日里虽然喜爱香鸾,却还是晓得分寸的,只是去年的一次醉酒误事……醒过来发现香鸾躺在自己身边,因他完全没有此事的记忆,不免心慌意乱,想起曾从别人那里听说过这样的事,便悄悄找人问了,弄回来一张避子汤的方子,使人熬了药,逼着香鸾喝了,自那之后,香鸾便将自己的铺盖留在了平羽卧室的外间,再不许别的丫鬟上夜,丫鬟们因她得平羽的宠,不敢和她相争,平羽将心思多放在学业上,对祥园里的事并不多问,便愈发惯得她没边儿。而这次她能怀孕,也是因为过年的时候太忙,平羽不像从前那样回回盯着她喝了药吃了早饭再放她走人,她才有了机会。
  温华诧异地看着他,“绝育药?”
  平羽起身踱了两步,走到另一边坐下,“……不是那等阴损的方子。”
  在这个时代谁不求多子多福?看着他,温华不知说什么好,只觉得戏文里唱的、话本里写的都不及如今遇到的“精彩”,“我以为你会很高兴……”
  平羽苦笑,“我从前想着必不再让我的孩子受那样的罪,如今却……”
  温华知道平羽是说他身为庶出之子受了不少的罪,自然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再重蹈覆辙,不由跟着叹息一声,“三哥……那避子汤不用想也知道是极伤身的,喝得多了,以后即便停了药,想再怀上也是极难的。香鸾既然有了那般心思,怎么会乖乖听话?以她的身份,走到头也不过是个姨娘,能傍身的唯有儿子,若是乖乖听了你的吩咐喝了药不要孩子,等将来大妇进门以后哪里还有她说话的地方?”
  只是事已至此,再说什么也没有用了。
  她道,“三哥别怪我自作主张打发她去庄子上,只是临考在即……毕竟是人生大事,再没有比这个更要紧的了,那香鸾若仍留在院子里,没得让你分心,她又是个不省事的,若是耽误了你的学业,岂不是平白多耗费三年光阴?”
  她虽然厌恶香鸾,但香鸾到底是平羽所喜爱的,平羽这次虽中了她的算计,但这些年的情分也不是说没就没的,便是看在平羽的面子上也不好对她太过严厉。
  想到这儿,她更是放缓了声音,“放心吧,那庄子上的宅院是极好的,去年才让人修缮过,派去的赵孝家的和绵儿她娘又都是精细的,何况还有她嫂子跟着,即便她们有不周到的地方,她自家的嫂子总不会不经心……说起来,这实是喜事,娘若是知道了,也必是高兴的,只是不知是男是女,不过,不拘男女,将来便是有哥哥的一半聪慧,也尽够了。”
  平羽听出她言语中的安抚之意,惭愧之余怒火也消下去许多,想起平日里香鸾的作为,道,“有你操心这些,我有什么不放心的,只是她若在庄子上不老实,你也不必迁就她——既然敢妄求她不该得的,便该晓得结果如何。”
  这番话说出来后,他左思右想,愈发觉得是自己做错了事,忍不住捂住面庞,“唉……是我做了糊涂事……”
  温华见他这副模样,倒去了些怨气,想笑又忍住了,存心给他个教训——先不提什么功名不功名的,如今他也不小了,等过个一两年娶了妻成了家便是一家之主,又不是没见识过世面的,竟然轻易被下头的小丫鬟玩弄于股掌,实在不像话,难道舒坦日子过久了,就把从前受过的苦楚都忘了?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多问了两句,“三哥,她到底有哪里好?颜色不过是寻常,还是个得理不饶人的性子,作起来对谁都没个好脸色,若不是看在你的面上,便是将她赶了出去也没人说个‘不’字。”
  平羽转脸看向亭外绽放的鲜花,“……虽和她只有三分像,到底还是个念想。”
  温华听了,忍不住呸道,“将来三嫂进了门,你让她如何自处?你说再不让你的孩子受那样的苦——不管是香鸾肚子里的这个还是将来三嫂的孩子,总有一边会步上你的后尘。”
  平羽垂下眼睛,长长的睫毛小扇子一般,嘴角抿得死紧。
  他这副模样与平日里的风采迥然不同,温华眼里闪过一丝心疼,心底思量了一番,决定和他将话说得再明白些。
  “我知道三哥你是个明白的,香鸾那样的委实不妥,等生下了孩子也不必急着提她的位分,不如另找个宅子养着她,将来三哥娶了嫂子再让三嫂来安排她吧,省得你两边为难……”
  见平羽仍是那副打不起精神来的样子,她哼了一声,“娘说晋州那边儿来了信,听说你心心念念的那位白禾如今正在她祖父家住着呢,与她定亲的那人成亲之前喝多了酒淹死了,她就做了望门寡,婆家那边一直没个章程,也不迎娶也不退亲,不上不下的倒耽误了她。说句实在话,若是白禾能成我三嫂,倒也是很好的……”
  她站起身来,“三哥你好好想想。”
  看到温华要走,平羽急忙站起身来,脸上又惊讶又欣喜又尴尬,“妹妹……”
  温华不去理会平羽,却被他急步上前拦住了,他躬身施礼,哀求道,“好妹妹……”
  温华叹息一声,转身给自己续了杯茶,抿了抿嘴角,给平羽也续了一杯,端着茶盏坐下了,又指指平羽斜对面的椅子让他也坐下,也不说话,就这么静静地坐着。
  待平羽激动的情绪稍稍平复,她道,“三哥,你我本是孑然一身,流落到邓家才有了活路,香鸾的事我没敢告诉娘,怕她为你忧心。我知道你中意白禾,你如今也不必瞒着了,只是——三哥你再有心思,人家到底还是官宦之女,若是没有功名又如何张口求亲?”
  白禾是晋州邓家庄附近村子白老太爷的孙女,她曾假扮自己的孪生兄弟白润,在晋州居住时认识了平羽和温华,平羽自打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以后便一直惦记着她,无奈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那白禾却是早早的就定了娃娃亲的,她又是个晓得自尊自重的,虽然一向和平羽、温华玩得好,却未曾有过丝毫逾矩。
  如今听着温华说得句句在理,平羽无言以对,低着头几乎要钻到地里去。
  温华继续道,“她一个望门寡,再嫁也不容易,不如等哥哥你有了功名,托个有声望的媒人去白家提亲,总比现在容易些,又是乡里乡亲的,多半让你如意。”
  温华还隐下了一层意思,有了功名再求婚求得容易是不假,可邓家无权无势的,在白家眼里却未必是最好的选择,白禾新寡不到两年,白家¤╭⌒╮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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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着名声着想必不会急着把她嫁出去,等再过一段时间,少则半年,多则一年,白家不想再留着白禾这个老姑娘的时候,正是提亲的最佳时机。
  再说了,就为着香鸾的事,也得等她把孩子生下来再和白家提亲,要不然被人家知道了,只会以为邓家没有诚意,议亲的时候却让妾侍怀了孕,也太不给白家脸面了。
  这些心思以平羽的聪慧如何不明白?只是他关心则乱,事情发生在自己的身上一时想不到罢了,温华也不说破——到底是他造的孽——只隐晦的暗示了两句,便止住不说了,只等他自己想明白。
  茫然待嫁女
  转眼之间,时间过得飞快,炎热的夏季过去了,八月金秋就在眼前。
  颜恕的婚事本该由他的父母操持,无奈他父亲颜明山身为青州同知无旨不得擅离,他母亲大太太颜杨氏又一直陪着丈夫在青州任上,远离京城,素日里颜家大房在京城的事务一向是由长媳大奶奶俞氏掌管,因此这一次的婚事便也由颜如和俞氏夫妻两个代为操持了。俞氏是妇人,家中的事务她处理的井井有条,但却不好抛头露面,因此和邓家接洽的事便只有交给她的丈夫颜如。
  颜家约了媒人前来相请,要与邓家商量八月婚娶的事宜。邓知信军务繁忙,本抽不出太多的时间,但因着两位媒人一位是他的上司——万字营的指挥使万素,一位是平羽读书所在的鸿泉书院的徐山长,因此便得了不少方便,请了一日的假,三兄弟一起去了约定的酒楼。
  今日颜恕也来了,他一身玉色衣衫,足蹬锦履,腰间一只挂了玉坠的浅色扇袋,这两年他渐渐长开,身条抽高了不少,圆乎乎的娃娃脸也变瘦了,虽说尚不及玉树临风,到底也是翩翩少年。这一见面,邓知信和邓知仁见他对人谦逊又极是斯文有礼,与从前相比似是稳妥了许多,不由暗暗点头,平羽在一旁看得分明,他转头瞧见两位媒人也是一副满意的摸样,心里颇有些不以为然,面上却是不显,同颜恕坐在下首,笑眯眯一副好兄弟的模样。众人寒暄了一阵,待上齐了酒菜就步入了正题。
  这次主要还是商量迎娶时的礼仪,颜家虽是京城人士,老家却是在南方,这些年移风易俗,多数习惯都随了京城的风俗,但在一些细节上却仍遵从着从前南方老家的习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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