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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7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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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些细节上却仍遵从着从前南方老家的习俗,而邓家祖籍晋州,和京城的风俗又有所不同。原本这样的情形最容易生出口角,好在颜家有心相让,邓家三兄弟也不是执拗的性子,只要大原则不出差错,别的都好说,再加上两位有分量的媒人从中说合,事情很顺利的就定了下来。
  吃了饭,颜如提出请他们一起去看看修整好的新房——这个提议无可厚非,本在情理之中。到了颜家,又有颜恕的两位兄长,大房的四郎颜功和三房的二郎颜琮前来相见,彼此寒暄一番,一行人热热闹闹的进了园子。
  颜如指着眼前修整一新黑瓦白墙,修竹丛丛,笑道,“还有半个多月,若是有哪里不满意的,总还来得及再改。”
  邓知信一笑,“已是极好了,有心了,有心了。”
  觑着自家兄长和那几人正聊得热闹,颜恕将平羽拉到一旁,悄声道,“去我那里坐一坐?”
  两人本就是同窗,平日里也常来往的,只是平羽极少来颜家,多是颜恕和楚濂去他那儿串门儿,这会儿既然来了,颜恕相请,他便也没有推辞。颜恕见未来的妻兄点了头,便赶紧和自家兄长说了一声,殷勤万分的领着平羽去了。
  颜如摆摆手,转过脸来摇头笑道,“已经要成亲了,还是这么毛躁。如今园子里的黄菊开得正好,又有家酿的菊花酒,诸位赏脸一起小酌几杯?”
  颜恕的院子与新房只有一墙之隔,中间的墙上新开了一座月洞门,此时门上正上着锁。
  平羽靠着竹椅不动声色的打量了两眼眼前奉茶的丫鬟,见其姿色平平,一举一动又都透着规矩,面上缓和了许多,添了三分笑意,端起茶盏啜饮一口,道,“我瞧你这院子也是不错的,怎的还特地另辟新房?”
  颜恕坐下,展开扇子,“原我也说新房就安排在这里,哥哥嫂嫂的意思是这里太窄小了些,我一个人住尚可,等将来温华进了门再在这里住着就不太宽敞了,索性把隔壁的院子修整一番,又在中间的院墙上开了个门——就是那个——以后这里就作书房,倒也便宜。”
  说到这里,颜恕笑道,“新房如何你也瞧了,觉得怎么样?有哪里需要改动么?不知道温华喜不喜欢……”
  平羽一怔,瞥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你摆弄的屋子她哪里会不满意?”
  颜恕强按捺住喜意,“她……她最近好不好?”
  这个“她”自然指的是温华。
  “听说忙得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也有些日子没回去了。”平羽只说了这一句便住了口,只笑看对方。
  “啊……”颜恕被他软钉子似的几句话顶回来,真如一盆凉水将他满腔的期待泼了个透顶,心里满是失望,脸上便带了出来,直看得平羽暗笑不已,好在颜恕性子里就不是个爱给自己找别扭的,很快又振作精神,“先前奉给伯母的药枕用得怎么样?若是觉得好,我这儿还有一个,一时半会儿倒是用不上……想来整日里低头做活儿的人多半都颈项不适——”
  平羽笑眯眯的,点点头,接道,“正是,我这几日正觉得颈项不舒服呢——”看着颜恕吃瘪的样子,他突然就觉得心情很好,哈哈笑了起来。
  且不说这二人如何你来我往,温华在家里正拿着嫁妆单子一项一项核对,却是忙得团团转。
  每次看着库房关闭,两扇加了铁框的大门“哐!”的合上,她就感觉自己离未知的未来又近了一步,才渐渐有了真实感——她……竟然要嫁人了?
  婚嫁的日子越来越迫近了,她也会在周围无人的某些时候想到,自己重新活过来难道就是为了再嫁一次么?
  最近她常常陷入一种前所未有的茫然之中,这种茫然和她初来这个世界时又有所不同,总觉得人生不过如此,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嫁人生子侍奉丈夫,再看着儿女一天天长大……竟灰心丧气的想到如今情势只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罢了,有时候她甚至觉得她不是在给自己预备婚事,而是以一种旁观者的心态来看另一个人——这让她备受折磨。
  然而不管怎样,出了门,面对众人,她还是那个恩威并重的年轻的一家之主。
  这些日子以来,出嫁要用的金银首饰、锦缎布帛、家具摆设、各类瓷器等尽都装箱,陆陆续续的入了库,俱是她亲自一一验看,这可不是桩清闲活计——她叹了口气,到了出阁那一天场面还不知有多闹腾呢。
  原本她还在烦恼若是从柳庄出嫁,就要把这些嫁妆都提前装车送过去,东西太多太过繁琐,又惹人注目,不意前些日子宋氏和梁氏说起柳庄路远,万一颜家请人卜出的吉时太早,这边可能就要半夜启程,她便私下里找了梁氏,请梁氏帮着自己说项——干脆从永宁坊的宅子出阁更省事些,梁氏与她一向和睦,如今她丈夫邓知仁管着温华孝敬宋氏的二十顷田地,更是不会和温华过不去,便找了个机会和宋氏提了。
  梁氏伺候宋氏这些年,如何不晓得宋氏的脾性心思?说出来的话倒真让宋氏听进去了(若劝说的人换成刚进门没两年的卢氏,效果如何就未可知了)——这样的建议原本在宋氏眼里是坏了规矩的,毕竟柳庄那边才是邓家的本宅,永宁坊的宅子不过是温华这个养女的私产,在宋氏看来,从永宁坊出阁总是有些不合适。可是听了梁氏的劝说之后,她犹豫了半晌,思来想去觉得二儿媳妇的话也有几分道理,到底女儿未来的婆家是¤╭⌒╮ ╭⌒╮欢迎光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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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版 权 归 原 作 者
                 
。。  大户人家,若是从城里的大宅出嫁,即便有些不合规矩也只是自家人知道,到时候排场摆出来,女儿将来在婆家也有几分面子(免得被人说成乡下小门小户出来的),便没有再像从前那般坚持,何况如今邓知信越来越受到上司赏识,宋氏渐渐开阔了眼界,知晓一味的紧守门户并不能为儿子带来什么。她虽守寡,但如今已经年过五十,平日里出门已无干碍,和儿子们商量过后,便同意了让温华从永宁坊的宅子出阁。
  自从宋氏同意了温华从永宁坊出阁,温华便劝说她和哥哥嫂子们需尽早搬到永宁坊住下,然而大哥邓知信多数时间都待在军营里,二哥邓知仁则忙着地里的农事,宋氏便决定先带着两个儿媳和女儿孙儿们进城。
  温华知道了宋氏的决定,便急急吩咐永宁坊,将自己居住的正房收拾出来作为宋氏的起居之处,她自己则搬到了西厢房里,又将紧邻的两个不大的院落打理了一番,换上新的摆设和床单被褥,预备迎接大哥二哥一家居住。
  这些事都安排妥当,温华放心不少,平日里她将诸多事务交给秦大管家和几位管事,只将账目和人事抓在自己手中,这样她便能够空出时间来绣自己的嫁衣了——虽然别的可以请绣娘来做,可嫁衣……她还是希望能够自己完成。
  八月乡试忙
  七月初,宋氏由两个儿媳陪着,带着小女儿元元和孙子孙女们住进了永宁坊,然而,宋氏却不愿意占了温华的屋子,推辞再三,温华只好作罢。自打去年夏天温华叫人在永宁坊宅院的后街置办了几座不大的院落,找工匠修整一番便安置了家中一部分仆从居住。这样一来家里便空出来两处小院儿,温华看中了其中一处,将里面的房舍尽都拆除,重建了一座精舍,又修葺了原本略显呆板的假山花池。既然宋氏不住她的房间,温华便将之收拾出来请宋氏搬过去住,宋氏看了一圈,见这精舍紧挨着花园,离女儿的住处也近,兼且冬暖夏凉,十分满意,便带着元元和红儿住下了。
  往各个院子里安排人手自是不提,温华又担心妹妹和侄儿们怕生,不适应新环境,特意提前让人从未留头的丫鬟和小厮中选了几个活泼懂事的陪着侄子和侄女们玩耍。元元和红儿都大了,平日里见她们的时候不多,温华想趁着自己还没出阁,可以和她们多相处些时日,然而红儿爱黏着宋氏不愿意离开一时半会儿,她只好把元元带在身边和她一起住着,便是平日里处理家事的时候也多让她在一边看着。
  宋氏本喜爱田园之乐,温华让人将精舍廊下的一角开辟出来,种菜已经来不及了,便照着宋氏的喜好弄了些长势挺拔花期又长的盆花摆上,无奈孩子们乍一到了新地方,每日里只顾着到处玩闹,宋氏的精力多放在孩子们身上,其余的时间用来教导温华尚且不够,那些花儿竟是没工夫理会了。
  温华核对完数目,合上账册,“家里各处需要修整的房舍报上来了么?”
  立在一旁一个十二三岁系红头绳的大眼睛丫鬟赶紧上前回话,并从袖子里抽出一叠纸奉上,“今儿早晨各处都报上来了,这是清单,请姑娘过目。”
  这丫鬟是新升上来的一等大丫鬟,名叫妙妙,与她同时升为一等的还有铃兰、雁竹和千冬,她们不仅管着温华的衣食住行,平日里温华还会交待她们处理一些不太重要的家务。
  每年秋天,不仅永宁坊这边,包括城外的田庄都会将破损的房舍修缮一番,哪一处房舍损坏,损坏到了什么程度,这些都要管事的人细心查勘,要不然难免有人欺上瞒下,又或者被包工的泥瓦匠随意要价。温华对自己的产业还是十分上心的,但却不可能一一查看,于是便安排了妙妙跟着负责修缮的管事查看各处受损房屋,加上有了前两年的经验,此事便能做到心里有数。
  平羽跟着两位哥哥回来,擦澡换了身衣裳去见过宋氏,出来一拐弯便去了温华的书房,适才在宋氏房里没见到她,便知道她定是在这里。
  “妹妹。”
  温华抬头见是他,笑了笑,放下笔起身吩咐人端些绿豆汤来,瞧着他晒得微红的脸庞,将一旁浸在冰盆里的玉球取出一只递给他,笑道,“今日有什么好事么?”
  “自然是有好事情,”平羽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取出个小包袱放在温华面前,拍拍它,“有人怕你绣嫁妆绣得累了,叫我给你送个枕头哩。”说着,向后靠在椅子里,把冰凉的玉球贴在耳下的动脉处,感受着丝丝凉意,舒服的长叹了口气。
  温华被他打趣,楞了一下,随即脸一红,嘟了嘟嘴,见丫鬟正要将绿豆汤放在他面前,轻轻哼了一声,道,“雁竹,绿豆汤端下去吧。”
  “哎——别走别走,”平羽拦住了掩唇而笑作势往后退的丫鬟,端起冰镇了的绿豆汤三两口喝进肚子,擦擦嘴,冲着自家妹子眨眨眼,笑道,“没良心的小丫头,不带你这样的啊——”
  哼!温华嗔了他一眼,拿起水壶替自己也倒了一杯,“好没羞,谁家的哥哥似你这般打趣自己妹妹的?”
  平羽笑道,“好了,好了,是我的不是,你到底收不收?你不要我就拿去用了?”
  温华不理他这一茬,道,“今天去那边儿……颜家是个什么意思?”
  平羽嫌玉球不够凉爽,干脆把帕子丢在冰盆里沾湿了捂在额头上,“也没什么,他们老家是南边儿的,有些规矩和这边儿、和晋州都不一样,今天过去是就为商量这些罢了,倒没什么让人为难的,你放心。”
  他又说道,“去看了新房,收拾得倒齐整,隔壁就是春泽(颜恕字春泽)的院子,已经打通了,将来那里做书房,虽然不如这边儿宽敞,却胜在小巧精致。”
  温华一抬眉,跟身边的丫鬟使了个眼色,等人都出去了,才问道,“……如何?”
  平羽挪了挪,向温华更靠近了些,低声述说起来。
  眼见得婚期还有半个多月,平羽和颜恕进考场的日子更是近在眼前,颜邓两家忙得团团转。
  邓家还好,嫁妆俱已齐备,只要张罗好送亲酒,平平安安的把女儿送出门,待三朝回门时招待好女儿女婿便可,邓家是新迁入京城的,邀请的不过是熟识的邻里士绅以及邓知信的上司同僚。邓知信虽然是武官,却也晓得科场上的事儿不只是写好文章那么简单,早早的便托人从一位老举人那里抄来了一份清单,将考试时需备齐的物件儿列了个清清楚楚,家里只管比照着单子预备,可巧,平羽从书院里也带回来了一份相似的单子,两边儿一核对,取长补短,另抄了几份给相熟的同窗送去了。
  颜家却不一样,虽然颜恕父亲这一代的官运差些,但到底根深叶茂,嫡子成婚自然要把该请的都请到了,族人、姻亲、同僚、朋友,不管漏了哪个都是得罪人的事儿,颜如夫妻直忙得脚不沾地,颜如还要帮弟弟去做些“考前准备”,就更忙了,偶然间听弟弟说起邓家送来的那份清单,他暗自点了点头,觉得这亲家做事有章程。
  眼见得两边忙乱,温华心里也烦得慌,又不好表现在脸上,便琢磨着请戴清欣过来陪她说说话,排解排解心事,宋氏却是不大赞成,道,“她如今正守着重孝,若不是你好日子近了,去看看她也无妨,只是她家里未必肯让她出门。”
  温华一想这话倒也没错,不过还是存着希翼给她去了封信,回信很快就到了,信上戴清欣说自己要留在家里打理家务,抽不开身,又送来几样绣品作为添妆之物,温华无奈只好作罢,她细细询问了去送信的丫鬟,问清了戴清欣在潘府的情状,亲自挑了回礼让人送去。
  宋氏是过来人,明白女儿的心思,也不点破,每日里含饴弄孙,时不时的点拨温华几句——她向来是规矩严的,温华便也学了她的严谨,宋氏唯独不放心的就是女儿到底年纪小,性子虽沉稳,奈何世上有一桩苦处便是做人家媳妇,将来到了婆家,亲妯娌六个万一相处不好可就是一辈子的堵心事儿,更何况上头还有一位不知底细的婆婆。
  “女儿出嫁前都是家中宝,嫁了人就要在婆家立规矩了,我知道你是懂事的……将来想想娘疼你的时候,再苦再难总会过去的。”本是劝慰的话,宋氏思量自己当年的情形,越发的感慨,说着说着自己先哭了起来,温华听了心里一软,也险些哭出来,强自忍住了,撑起笑容,撒着娇搂着宋氏哄了半天才令她破涕为笑。
  此次乡试在八月初九、十一、十三日连考三场,放榜的日子则定在了八月十八日,恰好是在婚礼之前两天。
  平羽饶是预备充足,此时也不免紧张,毕竟是第一次参加乡试。这些日子他白天与同窗们一起讨论文章,晚上书房的灯也总是亮到深夜,自从入夏以来,他每天只睡两个时辰,好在少年人精神足,熬得起。
  一家人对他的这种状态既担心又欣慰,更是变着花样儿给他做吃的,唯恐他太过耗费心神伤了身子,这些不免让温华想起从前经历过的高考。
  乡试每场于前一日晚进场,后一日交卷,戌时清场。到了初八这天晚上,一家人谁都没睡好。
  离家之前,平羽考试用的箱子被里里外外检查了三五遍,就连身上揣钱的荷包都没放过。临出门的时候温华见他荷包上的绳子有些旧了,又急慌慌从自己新打的络子里挑出个粗的换上了(里面塞满了银馃子,万一断了没得让人心烦)。因考生们入场时须经严格检查,甚至搜身,以严禁夹带作弊,书院的先生们也特意吩咐了,身上不要带有字的,于是原本有字的物件都换掉了——题字的折扇换成了蒲扇,至于纸张更是半片儿也不敢带。
  温华知道宋氏平日里就睡得少,怕她心重夜里睡不着觉,便叫人搬了被褥去和宋氏一起睡,果然,夜里她醒了几次,宋氏始终在一旁轻轻的打着蒲扇。
  “娘……”
  “……也不知你三哥这会儿怎么样了。”
  “您放心吧,叫人在考场外面守着呢,他又不是没考过,不会有事的。”
  “以前虽考过,可毕竟不是京城……你睡吧。”
  温华困得厉害,见宋氏毫无睡意,叹息一声,“我不热,您别扇了,怪累的。”
  宋氏轻轻叹了口气,“睡吧。”
189 三人都中了
  这一场考试持续了多久,永宁坊的众人便提心吊胆了多久。
  邓知仁一早便去考场门口等着,到了半晌午时,两人有说有笑的坐车回来了,平羽脸色苍白,似是十分疲倦,然而精神却还不错,去宋氏跟前请安,宋氏见他这副模样,心疼得很,道,“早就叫他们预备了饭菜,怎么还不上来?去催一催。”
  大儿媳卢氏上前道,“母亲别急,已经叫人去了。”
  温华和两位嫂子陪在一旁,元元和红儿挨在宋氏身边,另几个年纪小的原本在屋前玩耍,这会儿都围了上来,一个个七嘴八舌的喊着“小叔叔”,问他累不累,考场好不好玩,元元这些日子被温华教了规矩,知道自己是“大姑娘”了,对待兄长不可像从前那样,虽然有些拘束,到底老老实实的没敢去闹他,红儿更是不敢淘气,她对平羽敬畏大于亲近,见元元这般模样,便也规规矩矩的跟着上前行礼。
  平羽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拿出一只五颜六色的藤球,只有手掌大小,摇一摇,里面竟发出“叮铃铃”的响声,煞是好听,原来里面还有一大一小两个铃铛,他把彩球交给红儿,让她带着弟弟妹妹们玩去,等孩子笑闹着出去了,他笑了笑,道,“不妨事,到中午一起吃吧。”
  正说着,却听到一阵“咕噜咕噜”响,众人一愣,不约而同的笑了起来,平羽有些不好意思,脸颊微微泛红,轻咳一声,从拈了块点心丢进嘴里嚼了几下,囫囵就着热茶顺下去了。
  平羽这两年越发的稳重,竟难得见他这般孩子气的神情,宋氏笑了起来,把点心盒子往他跟前儿推了推,“你不妨事,你那肚子可不愿意了,再吃些垫垫,一会儿就吃饭。”笑了一会儿,她问道,“听说在考场里一人一个小棚子,连躺的地方也没有?”
  见宋氏一脸的担忧,平羽微微一笑,“不至于,只是不够宽敞,蜷着腿才能睡下,不过没写完的时候哪有心思睡觉?昨天后半夜写完了才歪着眯了一会儿。”
  宋氏道,“你也别回那边院子了,晚上还要进考场,这么一会儿也不必着紧看书,东厢里刚收拾出来,是干净的,你就先在那儿歪一会儿,过会儿吃晌午饭的时候我叫人去喊你。”
  平羽却道,“在里面闷了这许久,却是走了困,正想跟娘和哥哥嫂子们说说话呢。”
  邓知仁道,“何不早些吃晌午饭?早早吃完了也好让三弟休息,晚上不是还得进场?”
  温华也赞成,“不如早些摆饭。”
  正说着,邓知信回来了,他这些日子公务不忙,便和上头说了一声,提早半日回来,打算晚上送平羽进场,他笑道,“我知道三弟是不惧的,只是哥哥也想去见识见识,晚上和二弟一起送你。”
  平羽心里感激,同时亦不免增添了些许压力,连忙躬身谢道,“哥哥平日里公事繁忙,却还要哥哥特意请假回来,弟弟实在心里不安。”
  宋氏见他们兄弟和睦,心里很是高兴,道,“你且受着,他们做哥哥的不为你打算还为谁打算?一会儿晌午饭都在这边儿吃,下午歇一会儿好养足精神。”
  宋氏发了话,温华不免派人再去厨房嘱咐一番,增添了两样大哥爱吃的酸辣口味,既然两位嫂嫂也要陪着,孩子们自然也要跟着在宋氏这边吃饭——大人吃饭,小孩子不得上桌,只能另摆一席,于是依着孩子们平日里爱吃的咸鲜酸甜口味又添了一席。
  待三场考完,平羽已然熬得面色青白,回来以后关在屋里呼呼睡了一整日,回了几家送上门来的请帖,便一心一意的跟着二哥邓知仁操办几日后的婚宴。
  邓家迁来京城时间不长,但这几年下来还是积攒了一些人脉,因温华从永宁坊出阁,对柳庄那边的邻里来说进城吃喜酒总是有些不太方便,好在柳庄虽是乡下,离城里倒也不算太远,邓家已经雇了几辆大骡车打算在那几日用来接送行路不方便的邻里。
  这边正忙得热火朝天,崇贤坊的颜府却传来一个消息,颜恕的母亲大太太杨颜氏回来了。
  宋氏听了这个消息,双手合什道了声万幸,“幸亏赶回来了,要不然拜堂的时候就真的要请他家三房的坐镇了,倒不是说不好,只怕将来在你婆婆面前不好相处。”
  温华笑了笑,道,“听颜先生说,颜恕他母亲是个爱摆排场的,到时候我只要把她当做佛爷一般供着,凡事不顶撞她也就是了,大不了还有他在前面顶着呢,再说您不也说过,没有不在婆婆跟前立规矩的媳妇。”
  宋氏勉强笑了笑,叹了口气,“你可不要只嘴上说得好听,到了人家家里就把自个儿不当人了,孝顺固然是孝顺,首要的还是得爱惜自个儿。”
  温华埋在宋氏的怀里,呐呐道,“娘你放心吧,总和婆婆针锋相对,有理的事儿也变没理了,这个我懂。他家高门大户又怎么样?我才不会让人家抓着把柄落了咱家的面子呢。”
  宋氏眼睛一酸,抬手抹了抹,轻叹一声,“我的儿,委屈你了。”
  “娘,早说了您别这样,我哪有什么委屈?颜恕那个性子还能欺负我不成?他不过是性子软些,有他大哥大嫂照顾着,在他家里谁敢给他甩脸子?我只要管住了他,谁还能说些什么?您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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