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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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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些人愿不愿意走对她来说并不是多么在意的事,只是既然占用了这个身躯,好歹要为她做些什么,否则她会总觉得良心不安。
  两座茶山,不知道有多大呢?即便只有一半的人,也差不多有一百人呢,这些人到了那里会做些什么呢?是经商?还是种茶?
  其实这些人最初的目标就是生存下来,如今有了盼头,她这个“地主”的一些无关紧要的想法就不是很重要了,只要都能有事做,都能挣到一碗饭吃,就是值得的。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她竟也慢慢睡着了。
  第二天几个人一早起来吃了饭就在客栈里等待秦远的消息,直等到辰时末才见秦远一行五六个人急匆匆的赶来,邓知仁放下手中的东西,上前施礼道,“大叔,一切都还顺利么?”
  秦远点点头,将邓知仁请到隔壁的一间屋子,谈了一会儿,留下两个青年照看温华他们三个,其余的人都跟着邓知仁出了门。
  这次他们直到将近中午才回来。
  临行前谈话
  温华见他们神色轻松略带笑意,便知道事情进行的应该很顺利。
  邓知仁拉着朝英朝益去教他们怎样给匕首开刃,温华就跟着秦远进了隔壁的屋子,“大管家,一切都还顺利吧?”
  “都还顺利,”秦远坐在温华的对面,拿出一份名单,“这一共是一百八十六人,除了之前的十七人,其余的都按照每人五两银子重新签了契约,另有二十三人不愿意离开的,老奴就给他们每人封了三十两银子,不管是做个小买卖还是买块地,尽都足够了。”
  一百八十六人可不是个小数目,就算一辆大车坐十人,也要十九辆车,加上行李物品,至少要三十多辆大车才行,吕家镖行的车明显不够。
  她低头掰着手指头算了一会儿,“大管家,这么些人得三十多辆大车吧?”
  秦远笑道,“可不?定下四十辆车,好在不用带什么粗笨的家伙,不过是些衣物被褥。”
  温华想到那些人被逼着交了高额的赎身银,几乎是从秦家净身出户,心中也暗自叹息,遂道,“以后银钱上宽裕了,把他们交给秦家的赎身银补偿给他们吧,毕竟那不是他们的过错,是秦家对不起他们。”
  秦远听了这话吃了一惊,怔愣着不知该说什么。
  温华见他这个样子,以为他是不信,于是解释说道,“他们攒钱不容易呢,若不是秦家那些人,他们的钱也不会被抢走……”
  秦远这才明白她的意思,他突然面露愧色,起身深深一作揖,“三姑娘仁义,老奴代他们多谢了。只是有件事是老奴擅作主张做的,还请姑娘恕罪!”
  温华吓了一跳,何曾有长者这样对她?她连忙跳下凳子,上前扶住他,“大管家你别这样!有什么事是不好说的?”
  秦远沉默了一会儿,才道,“当初四老爷定下的每人五十两的赎身银,他们多数都凑不齐,便来求老奴,老奴想着总不能让他们就这样妻离子散,所以就动用了茶山的银子替他们把账填上了。虽说是为了府里的人,可到底是未经主子的允许擅动了主子的银钱……”
  她眨了眨眼睛,觉得这件事他做的没错,毕竟事急从权,便说,“既然你是大管家,当然不能看着府里的人有难不帮啊。”
  秦远苦笑一声,叹道,“老奴一辈子没有做过对主家有亏的事,到老来却……”
  原来是钻了牛角尖,温华对茶山这笔飞来横财倒没什么感觉,她现在已有的钱财足够她安享几世富贵了,再说这位大管家是本着救人才挪用的“公款”,此时坦白出来,她不好再计较,遂笑了笑,劝道,“大管家你错了,咱们秦家赚钱为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让一大家子人都吃喝不愁么?难道这二百多人不算是秦家人么?父亲母亲若是还活着,也一定会赞成你的做法,所以你就不要难过啦!”
  秦远怔愣了一会儿,站起来躬身执礼,“三姑娘仁义,老奴愧受了。”
  温华把他按坐在凳子上,笑眯眯的,“大管家,你和我祖父祖母的年纪差不多,我敬你还不够呢,怎么会怪你?”
  秦远却摇摇头,“那怎么一样呢,主是主,仆是仆,三姑娘以后在人前千万不要再说这样的话了。”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坚持,他这样说也是维护自己,温华没有去反驳他的话,只是淡淡一笑,转而问他何时启程。
  秦远道,“和镖行的契约已经签得了,明天中午启程,镖行的人也已经回去报信了,他们在这边的车不够,打算到运城的其他镖行再租一些,凑足四十辆,等从绛县出发的时候就都用他们吕家镖行的车。另外咱们自己也有两辆车,就跟着车队一起走。”
  说到这儿,秦远顿了一顿,又用商量的语气说道,“三姑娘,老奴想着留下秦池夫妇和芮光夫妇,让他们在绛县城里开个茶叶店,您看成不成?秦池原本就是府里派到外边做茶叶生意的,他老子娘也都是府里的老人了,芮光常年跟着老爷,忠心自不必说,他媳妇又是老太太调理出来的,两个人都是老成的。若是开了铺子,咱们的茶叶就能直接运到这边儿卖,总比在南边儿让人把价钱压住了强,再说这边儿有咱们自家的人,老奴给您去信也好有个人递送,您看……”
  话都说到这份上,温华实在没有了拒绝的理由,“买卖的事我不懂,邓家村的人都道我是个孤女,宋婶好心才收养的我,您让他们别说错了话就行。”
  秦远见她松了口,十分高兴,“那我回去就跟他们说。”
  温华想起一事,“你说秦池的老子娘都是府里的,那把他留在绛县,他老子娘怎么办?”
  秦远笑了,“秦池兄弟四五个,不怕没有人奉养爹娘,您放心吧。”
  温华有些尴尬,她忘记了这是古代,哪家没有几个孩子的?少的三四个,多的八九个也是平常的,小说里讲的那种几世单传毕竟是少数,她忽然又想起一事,“大管家,我有没有身份文牒?听宋婶的意思,等今年查黄册的时候要让我入籍到他们家。”
  提起这个,秦远连忙说,“自然是有的,老爷故去之前就让老奴去州府提前办下的,要不然将来谁能证明您是秦家的长房嫡女?”
  “哦。”她点点头,随即又觉得不对劲,“那时候母亲还没出事,何必一定要用身份文牒来证明我的身份?”
  秦远哑然,好一会儿才压低了声音说道,“那时候老爷因为家里有人闹得凶,就让老奴把给您留下的东西都送到了舅老爷家,说大奶奶和您以后即便是离开了秦家,也可以拿着身份文牒和书信去舅老爷那里取回给您留下的东西,有那些东西,总不至于挨饿,您的身份文牒也是为了这个才办的。”
  这个秦家的长房嫡女以后也不过是夹着尾巴做人,她暗自摇头,“舅老爷连母亲去世都管不了,这些东西他是不会拿出来了吧?”
  秦远面上满是无奈,“谁能想到……唉,老爷给您留了不少东西,却都便宜了那些人!”
  温华就想起红楼梦里因为林妹妹的父亲林如海去世而使得贾府发了一注二三百万的横财,就这样的一大笔钱财也不过使贾府勉强又多撑了几年。她看着眼前这个老人神色中的愧疚和无奈,不由劝道,“有人跟我说过,钱财来得越是容易,失去的也就越快,您别难过了,大家平安才是最好的。”
  秦远勉强一笑,算是接受温华的安慰,他又跟温华解释道,“身份文牒在老奴这里,等到了茶山还要用它办一些手续……”
  温华表示理解,只是——“大管家,以后不管有什么事您直接告诉我就行,别让我猜来猜去了——”
  “——好、好,三姑娘的吩咐老奴是一定要听的,”秦远怜惜的看着温华,“三姑娘既然一定要留下侍奉恩人,老奴也没什么说的了,要是遇到难事,就找人给秦池芮光他们带个信儿。”
  “嗯!您放心吧!”温华表现的倒是踏实稳重,她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不管有事没事,您只要来了信,我就一定会回信的。”
  第二天上午众人忙了个底朝天,从一早就陆陆续续的有人来到客栈,客栈的后面有一处专门停放车马的空地,那些秦家的仆佣带着大包小包的东西从秦远那里领了号牌,又在按照家庭人数分了班……每班设一管事,分别管理各班的人员。
  温华对这样的措施十分的赞同,毕竟此去千里迢迢,路上说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且不说秦远年纪大了,便是年轻人也不可能事事躬亲,这样的安排确实合理。
  因为吕家镖行原本就接了一单送货的生意,再加上秦远定下的四十辆车,这么一个车队竟将近有五十辆车。
  对于马和骡子,温华只会看它们的尾巴来进行区别——骡子的尾巴像驴尾巴一样像条鞭子,而马尾巴是散开的。看到吕家镖行的车队中马车占了少数,多数都还是骡车,她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马匹稀缺,听邓知仁的介绍以后才知道,这个时候马匹并不是特别贵重的牲畜,因地域不同,普通一匹马不过是十五到二十五两银子的价钱,略好一些的也不过是三五十两银子,但马力虽然强劲却不耐久,骡子善于负重,耐力又好,还不易生病,寿命也比马和驴更长一些,所以很多商家在经营的时候还是喜欢用骡车,骡子又分驴骡和马骡两种,其中驴骡比马骡更受欢迎,价钱也比马骡贵了一倍。
  温华又有不明白的地方了,骡子既然比驴子和马都好——“那二哥为什么要买驴子呢?买骡子不是更合算吗?”
  邓知仁摸摸她的头,“咱家又不用种地,也没什么重活,驴子就可以了。”
  这些事情平日里温华是听不到的,宋氏对这些外面的事情也不是很了解,所以也不会跟她说这些。趁着人还没到齐,她拉着邓知仁东问西问的问了不少这样那样的杂事,很是开阔了一番眼界。
  分别与重聚
  车队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运城,在这一路上,温华一直和朝英朝益坐在一辆装了半车酒瓮的车里,除了早晨上车和晚上住店,即便是中午休息的时候她也不露面,在人前她必定要戴个草帽,不让人看见她的面容——主要是不想让秦家的人看见。
  说实在的,她并不想去做那个一呼百应、仆佣成群的秦家三姑娘,她宁愿在安宁的邓家村里做一个平凡的不起眼的小姑娘,安安静静的过日子。
  秦丽娘的父亲秦至这一支算是败了,秦远带着这些人离开晋州去福州,本身就是一种逃亡,她一个小姑娘跟去能做些什么呢?
  她手无缚鸡之力,既没能在人家遇难的时候伸手拉一把,也没本事在事后承担起一个家主的责任,反而是秦远冒着风险做了这一切,面对那些被秦家赶出来的人们,对她而言不过是徒增尴尬罢了。
  虽然别人可以说秦丽娘是个小姑娘,根本就做不到什么,可她还是不能因为这个理由而堂而皇之的认为自己可以心安理得的享受别人的照顾,别人以为她是秦丽娘,可她知道自己不是——何况有她在那里,秦远做起事来也未必能放开手脚,毕竟“辅助幼主”不是那么容易承担的,这也是她没有收下那些人的卖身契而是交给秦远保管的原因。
  她在邓家村里有新的身份,新的环境,既不用担心给太多人带来尴尬和猜疑,又不用担心自己和原来的秦丽娘有所不同而被人看穿,等再过几年,适应了这里的生活,再见到秦远他们的时候即便自己变化巨大也不用担心被人看穿,只会让别人以为环境改变了“秦丽娘”。
  于是,因为存着这样的心思,她始终没有在车队里的秦家其他人面前露过面,一直藏得严严实实的,朝英朝益一开始还奇怪她怎么蔫蔫的没有精神不愿意出去的样子,温华只好说是因为热所以不想动弹——自打上路之前下过一场雨后,日头便暴晒的厉害,连一丝风都没有,他们做的车上没有帘子,温华就拆了一个包袱皮让哥儿俩帮她挂上,好歹能挡些日头。
  长长地队伍经过一天半的行进,终于在第二天天黑的时候回到了绛县。
  因为一早就有人回镖行报信,镖行便联系了县城里几家较大的客栈,好让这些人有地方安置,而因为这样的提前安排,秦远所带的一百八十多人很快便被分别安排在三个客栈里面。
  让各处负责的管事安顿好人,秦远便带着两个人去了镖行,查看了一应预备的车马,又和镖行定下两天以后出发。
  邓知仁之前已经把温华他们落脚的小客店告诉了他,他在镖局附近找了一圈,果然看到了那间店面不大却收拾的十分干净的小客店——温华和朝英朝益还是住在她们上次住过的距离镖局不远的那家小客店里面。
  客房里,邓知仁正和他们一起吃着饭,他回到镖行的第一件事就是跟师父请了一天的假,说是要送弟弟妹妹回家,镖行里见他这次表现不错,还给招揽来了一个大客户,也就很爽快的答应了。听到小二说有人找,他放下了筷子,看看正在狼吞虎咽的三人,“温华,陪哥走一趟,”又看看朝英朝益,“你们两个一会儿打两桶热水来,好好洗洗,都快成泥猴儿了。”
  温华不知是何事,但看见邓知仁朝他打了个眼色,也就不问什么了。
  小二领着他们到了前面,看见是秦远,二人都没多说什么,出了客店来到附近一个较大的饭馆,要了一间二等包厢。
  进了包厢,秦远才为他们介绍彼此,他带来的那两个人正是准备留在绛县的秦池和芮光。
  秦池和芮光在这之前就被大管家悄悄找去告诉他们说找到三姑娘了,大管家的话自然是不能不信的,可他们始终有一种云里雾里不踏实的感觉,好像没能亲眼看见就始终难以确信似的,如今亲眼看见了,两人心中泛起难以言喻的辛酸,原本如珍似宝的三姑娘如今穿着粗布衣裳,小脸儿上的肉都瘦了下去,秦池为人持重尚能忍住情绪,芮光从十多岁开始就给秦至做小厮,自三姑娘小时候就经常能看见主子抱着她教她说话认字,那时候可是个粉雕玉琢般的小人儿,如今……他眼里闪着水光,低下头拿袖子胡乱擦了擦,才跟着上前行礼。
  温华按照宋氏曾经教的侧过身子避让了,还了半礼,朝他们点了点头,“我在外面不知道家里的情形,让你们受苦了。”
  三人连道“不敢”,秦远说,“以后他们就留在绛县,看着这边的买卖,三姑娘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他们。”
  温华点点头,自己是否需要还看以后,此时却是不能不应下来的。
  又谈了一会儿,定下彼此联络的地址,看天色渐晚,温华也确实累了,便提出想回去休息,几人这才告辞离开。
  回去的路上,邓知仁想到明天只有一天的假期,还要跟自家娘亲说说温华的事,时间太紧,就带着温华去车马行雇了一辆骡车,定好明天一早就在城门口等着。
  回到客栈,热水在桌上放着,朝英朝益已经躺在炕上睡着了。
  温华倒水洗了脸擦了脚,看到邓知仁累得仰坐在椅子上迷糊着就要睡着,她赶紧重新倒了热水,上前去推推他,喊道,“二哥?二哥!洗脸洗脚再睡觉!”
  “嗯?”邓知仁一个激灵醒来,摸到桌边拿起布巾胡乱擦了两把,嘟囔道,“快睡吧,明天得早起呢。”说完就爬到炕上打起了呼噜。
  她轻轻叹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行李,躺到炕上把薄被一角搭在肚子上。
  睡意朦胧中,她想着,这些事情总算是有了个了结,但愿秦远他们一路顺风,开辟出一片新生活,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还要继续,明天邓二哥回去以后不知道会怎么跟宋婶说这事,不管怎么样,她只希望能平安度日……
  第二天醒来以后,温华告诉他们今天坐车回家,两个小伙子表情顿时如释重负——温华买的东西太多了,两人又要提行李又要照顾她,实在不是个轻省活儿。当他们看到邓知仁也坐上了车子要和他们一起回村的时候,就更加高兴了,招呼着邓知仁坐到他们身边儿,邓知仁笑了笑,挨着车门坐下了。
  骡车在路上轻快的行进着,一般是走一会儿,再小跑一会儿,再走一会,再小跑一会儿,等到了邓家村的时候,正好看见各家各户燃起了炊烟。邓知仁付了一半的车钱,又让车夫两个时辰以后在村东歪脖柳旁边等他。
  车夫捏着钱,犹豫道,“小哥儿,你看你们这附近也没有个茶棚子可以歇脚……”
  邓知仁一拍脑袋,“哎呀,是我没想到,这里不像城里……走,大哥去我家歇歇吧!”
  车夫笑道,“叨扰了、叨扰了!”
  他们先把朝英朝益送回家里,跟五奶奶聊了几句,知道邓五爷去邻村了,便告辞出来了。
  回到家里,宋氏十分高兴,显然是没想到邓知仁会回来。安顿好行李物品,温华帮着她下厨整治了一桌菜,邓知仁拉着车夫喝了两盅,车夫用了些饭菜便知机告退,回自己车上睡觉去了。
  三人吃了七八分饱,邓知仁便开口说了此次出行的事,“……那边牲口比咱们这儿的便宜,就买了一口黑驴,回头再用碾子的时候就把它拴上,也省得娘累着。在集市上还遇见了温华原来家里的大管家,被后来的主子拉到人市上要卖,温华就拿银子把他们救下来了,他们在晋州讨生活不易,要去福州,说那边有温华的爹娘留下来的茶山,孩儿本想着让温华跟着原本家中的老人儿也不错,可温华不愿意去,说您对他有恩,一定要伺候您,秦大管家就给了孩儿三百两银子的银票,说这是温华的日用花费。”
  宋氏听了,皱了皱眉,她看着温华,怜惜道,“愿意留就留下来吧,总不会缺衣少食,那银票暂时不要动了,以后还有用得着的时候。”
  温华听了,连忙道,“婶子对我这么好,我可舍不得离开婶子,等什么时候二哥成了亲,有了二嫂子伺候婶子,我在不在也就没关系了。”
  “傻孩子,”宋婶给她夹了块鸡蛋,“既然来了我们家,就是我们家的女儿了,这次你若当真就这么跟人走了,那婶子才伤心呢,以后万不可再提走的事了。”
  邓知仁知道自己娘亲误会了,解释道,“娘,人家不是不愿意要温华,是温华舍不得您才愿意不走的,将来人家安定了还打算来接她。”
  宋氏瞪了他一眼,“我知道!可你是什么意思啊?是不想你妹子留下来?你妹子是个老实的,又重情义,你这做哥哥的不想着怎么护着妹子,怎么胳膊肘还往外拐?”
  邓知仁目瞪口呆,觉得自己真是冤枉,“娘——我可没这么想过,妹子在家陪你,我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怎么会——”
  温华原本有些沉重的心被宋氏几句话捂热了,看到邓知仁抓耳挠腮的样子更觉得有趣,从盘子里夹了一块邓知仁最不爱吃的青菜放到他碗里,“二哥才不是那个意思呢,婶子你不知道,二哥好些时候都让着我呢。”
  新打一口井
  再过几日就是三伏了,天热的厉害,哪怕此时已是日近西斜了,可还是热得让人稍动一动就是一身汗。
  没有空调,没有电扇,唯一的散热工具就是一把蒲扇。
  不过,让温华欣慰的是家里有井了!
  从运城回来以后,宋氏就把秦远给的那三百两银票交给邓知仁,让他换成银锭,毕竟这写在纸上的东西不如真金白银看起来让人放心。
  温华想到天气越来越热了,每天用水量大,再从村头挑水就太折腾人了,打听到邻村有人会挖井,而挖一口井大约需要六贯钱,所需不菲,因而很少有人家舍得自己掏钱挖井,多是村中凑钱挖井共用。
  六贯钱——六两银子,她算了算自己手里的现钱,即便再挖十几口井也足够了。想到以宋氏的性格未必愿意花她的钱,她索性先跟打井人定下日子——她一个小姑娘当然说不上话,但是朝英已是半大小伙子了,说话办事渐渐有模有样,她托他去跟邻村的打井人刘一口谈了价钱,定下六两银子的工钱和料钱,一切都谈妥了,她才去和宋氏说了挖井的事。
  这些日子以来她和宋氏相处的越发融洽了,她没有跟着富足的家人离开而是选择留在宋氏的身边,这件事让宋氏对她有了新的认识,再说她平日里干活勤快,宋氏教她一些简单的女红,她也学得很快,因此很得宋氏的青眼。
  宋氏知道她先斩后奏的找人来挖井,先是觉得温华是自作主张,小小年纪的就乱花钱——可不能养成这样的习惯!然而一抬眼看到她纯净的黑葡萄般的眼睛,宋氏心里那股疑虑立时就下去了,想到这孩子纯善,也不是那不懂事的人,想到天气越来越热了,家里两口人用水肯定比以前要费得多,并且还要麻烦朝英朝益兄弟两个从村口辛苦挑水……宋氏又重新打量了一番站在一旁小心翼翼的温华,问道,“你是舍不得你两个哥哥天天挑水么?”
  温华嘿嘿一笑,知道警报解除了大半,“天这么热,家里有口井总归是方便一些啊!”
  “方便是方便,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先跟婶子说清楚,婶子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温华使劲点头。
  宋氏心里盘算了一番自己的积蓄,问道,“打一口井要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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