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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拾回春-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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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方便是方便,可以后再有这样的事一定要先跟婶子说清楚,婶子又不是不讲理的人。”
  温华使劲点头。
  宋氏心里盘算了一番自己的积蓄,问道,“打一口井要多少钱?”
  温华连忙掏出一个纸包打开,里面是几块碎银子,“都准备好了,工钱加料钱一共是六两银子,等他们到那天来的时候先付二两,挖好了井若是没有问题就再付清其余的。”
  宋氏就有些不乐意了,“怎么能让你出钱?”
  温华上前抱住宋氏的胳膊,“婶子——”
  宋氏不吭声,那意思是这事儿没商量。
  温华转转眼珠,“婶子——这事儿是我早就许了愿的,你可不能跟我争。”
  宋氏唬了一跳,仔细的看看她,犹豫道,“这样的事儿可不能乱说,菩萨面前不能乱许愿!还不了愿的话菩萨要怪罪的!”
  我又不是跟菩萨许的愿——不过温华并不打算告诉宋氏,便连连点头,“知道了,以后不会的。”
  跟刘一口定下的日子到了。这天太阳爬上房顶的时候,刘一口带着三个儿子来了,他们先在院子里查看好一会儿,后来终于把井口定在了靠近菜地和厨房的一块空地上。
  宋氏一早就请了邓五爷和邓五奶奶老两口还有朝英的爹娘过来,邓五爷和朝英爹在院子里的凉棚下歇着,时不时给刘一口和他的三个儿子送上茶水,宋氏和邓五奶奶还有朝英娘在屋里做活计聊天,朝英的弟弟朝荣坐在炕上玩着拨浪鼓,朝英娘是个爱笑的,虽然公公和丈夫就在不远处,可还是时不时就能听到她压低了的说笑声。
  烧茶的就是温华了,当然,不仅要烧茶,她还要准备中午的饭食。
  男女不同席,到中午吃饭的时候,邓五爷和朝英爹要陪着招待刘一口和他的儿子们,宋氏就要陪着邓五奶奶和朝英娘——没办法,这家里没有男人支撑,做什么都不方便。
  两桌席面,邓五爷他们桌上要有肉有酒,四热两凉,邓五奶奶这边虽不必有酒,但来者是客,又是请来帮忙的,菜色就不能比另一边儿差了,再加上中午朝英朝益肯定要过来,所以起码也要四热两凉,既然如此,宋氏就定下两边的菜式都做一样的,区别只在于一桌有酒而另一桌没酒而已。
  温华要做的就是提前把要炒的菜洗好,要用的肉切好,葱姜蒜准备好,油盐酱醋摆好,取出柜子里的碗盘洗净晾干,再烧上一大壶热水。
  等忙完这些也到了做饭的时候了。
  朝英娘跟着宋氏在厨房帮忙,温华也想帮忙,顺便学两手,却被她笑嘻嘻的赶出了厨房,拜托她去照顾小朝荣。
  小朝荣是个特别可爱乖巧的宝宝,自个儿在炕上玩的不亦乐乎,时不时还嘿嘿嘿笑几声,温华坐在他身边看得有趣,看着看着就忍不住想起自己的孩子,他也是这样一个可爱的孩子吧?
  她摇摇头,让自己不再去想,转而看向其他地方。
  邓五奶奶正在纳鞋底,她坐近些,想看得更清楚。
  邓五奶奶手里的鞋底厚约一厘米,上面细细密密的针线排列的整整齐齐,她用一根木柄的锥子在鞋底上扎眼儿,再顺着扎的洞眼儿穿针引线。
  “五奶奶,做这么一个鞋底子得多长时间啊?”
  邓五奶奶笑了笑,手上不停,“这可不好说,有空就做,快的话几天就能做完一双,动作慢的可就说不准了。”
  温华就静静地坐在一旁,仔细的看着邓五奶奶纳鞋的针脚和动作。
  “爷爷!”“爹!”“大伯!”院子里响起朝英和朝益的声音,看来是学堂下课了。
  随即就听到宋氏招呼他们,“回来了,去洗把脸吧!”
  朝英娘却是笑呵呵的,“你们两个皮猴儿,弄干净了就去给温华帮忙!”
  小朝荣听到哥哥的声音,在炕上滚了半圈儿,颤颤悠悠的站了起来,趴在窗口“哥哥,哥!”的喊着,还把一只小胖腿跷在窗台上要爬上去,邓五奶奶吓得连忙扔下手中的活计要去扶他,温华也怕他从窗口翻出去,鞋也没脱就急忙爬上炕,上前把他抱了下来,邓五奶奶接过小朝荣搂着,轻轻打了他两下屁屁,“我的乖孙,可不能爬!”
  小朝荣嘴角挂着一道亮晶晶的口水,露出白白的小牙齿,好似觉得很有趣,咧开嘴咯咯的笑了。
  温华松了口气,拿过蒲扇使劲儿给自己扇了两下,抬眼从窗户里看到那两人在厨房门口拿着水瓢轮流给对方取水洗脸洗手。
  她跳下炕,看了看桌上的茶壶,里面的水还足够,便取了两只茶碗,倒满茶水,放在桌上。一转头,却瞧见邓五奶奶在看自己,“五奶奶要喝水么?”
  邓五奶奶笑了笑,“温华你别忙了,我不渴。”
  她怀里的小朝荣却伸出手来,“喝!喝!”
  邓五奶奶一听是小孙子要喝水,伸手去取自己身边的茶碗,里面却没有水了。
  温华连忙提了茶壶添上水,小朝荣看来是真渴了,小脸儿都要埋进茶碗里了,喝完了以后还呲牙朝温华傻傻一笑。
  温华立时就觉得心里有一块儿地方软了下来。
  因有家里的长辈在,朝益倒没敢像平常那样跳脱,规规矩矩的跟着朝英走进屋里,看见自家奶奶坐在那里,便道了声“奶奶,我们来了。”
  邓五奶奶笑眯眯的看着两个孙子,“桌子上有茶水,歇一歇,把桌子椅子摆好,一会儿该上菜了。”
  “知道了,”朝英从她怀里抱过朝荣,跟他玩起了“举高高”,小朝荣兴奋的又叫又笑。
  朝益喝着水,笑嘻嘻的看着被举起放下乐得不知东南西北的小朝荣,突然转过脸来问她,“温华!有什么要帮忙的?”
  温华吓了一跳,摇头道,“没什么,就是婶子让我帮着看着朝荣,刚才他见你们回来了,恨不得从窗口翻出去呢。”
  朝益乐了,“他可不是头一回了,前几天还栽出去一回呢,幸好窗户底下放了几个簸箩,把他接住了,让大伯娘一顿好训,从那以后他就总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爬窗户。”
  温华听了,忍不住笑道,“原来是这样啊,我说他怎么动作这么利索呢,险些没拽住。”
  朝英听到他又要翻窗户,也停下了,他捏捏朝荣的小脸蛋儿,“好哇,你又不听话了?”
  虽然他做出一脸凶样,可惜不太成功,朝荣越发笑得欢畅。
  温华不由的也笑了起来,眼睛里流露出满满的温柔。
  朝荣嘴里依依呀呀的,好些话都讲不清楚,不过还是说的很认真,抱着他的朝英也时不时的回答一两句——天知道他听懂了没。
  她拽拽朝益,跟朝英说道,“朝英哥,你先抱着朝荣,我们去摆桌子。”说完便拽着朝益去了堂屋。
  两人合力把桌子挪到堂屋中间,椅子只有四张,不够用的,便在下首添了张长条凳子,里屋却不好办了,小朝荣又回到了奶奶的怀抱,朝英帮着把一张折叠的木桌摆在了屋子中间,可条凳只剩下一张了,即便有小杌子能将就一下,也还是不够。
  邶风之美男
  邓五奶奶从腰上解下钥匙,“你们去家里再搬两张长条凳子来,出来的时候可要记得锁好门。”
  两兄弟领命而去,小朝荣看见哥哥们走了,非要跟着他们,眼里含着泪泡儿闹着要出去,邓五奶奶拿着拨浪鼓哄他,他也不理。温华见邓五奶奶累的够呛,便建议让她抱着小朝荣去院子里站一站。
  邓五奶奶没法子了,只好道,“那就去门口站一站吧,别晒着了。”
  给他穿好鞋,抱着他到了堂屋门口,小朝荣看见自家爹爹,张开嘴中气十足的喊了一声“爹!”,立刻就见朝英爹乐颠颠的过来了,伸手,“我来抱吧,他可重呢。”
  谁知小朝荣却不乐意离开温华,小胳膊搂着她的脖子不松手,还哼哼两声转过脸去。
  温华眼睛瞄到朝英爹面上有些尴尬,便笑了笑,“没事没事,您去忙吧,他就是想瞧瞧热闹,我抱着他就行!”
  朝英爹见儿子被院子里的摆设吸引去了注意力,看也不看他,只好道,“行,这不有马扎么,累了就坐下吧。”
  温华抱着小朝荣站了一会儿,果然就觉得胳膊有些撑不住了,门口有张小马扎,她伸出脚尖把小马扎勾到树荫下坐了上去,让小朝荣坐在她腿上靠着,小孩子的身体软软的,抱起来特舒服。
  菜地旁边用粗木支起了一个类似于三角架的大架子,不断的有一筐一筐的土被运上来,从架子上的绳子长短来看,至少也挖了六七米了。
  朝英和朝益很快就搬来了凳子,放到屋里摆好。
  温华正打算把小朝荣抱回屋里,却见一个五六岁的小男孩在门口探头探脑的,邓五爷朝他招招手,他就颠儿颠儿跑进来了。
  “爷爷——”他在离邓五爷还有四五尺远的地方站住了,怯怯的喊了一声。
  邓五爷抓了把花生给他,“朝蒲啊,你不回家吃饭在外面跑什么?”
  看来这也是邓五爷的孙子,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家的。
  叫朝蒲的孩子不自在的嗯了两声,才小小声的说道,“我娘叫我哥回家吃饭……”
  “哦……”邓五爷向屋里看了一眼,随即又问道,“你吃了没?”
  朝蒲畏惧的点点头,“吃了。”
  邓五爷的脸色就不好了,不过仍是忍耐住了没发火,道,“告诉你娘,今儿你哥哥在这边吃,回去吧。”
  原来是朝益的弟弟……这个孩子的长相和朝益倒还真有三五分相像。
  可是,都吃完了再来叫朝益回去吃饭,他还能吃到些什么?估计也就是些剩菜剩饭了吧?
  温华有些难过,如果有人这样对待她,她早就受不了了吧?不知道朝益怎么挺过来的……
  两桌席面都摆上了,堂屋里邓五爷和刘一口坐主座,朝英爹和刘一口的三个儿子陪坐在两旁,里间的那桌则是邓五奶奶坐了中间的主座,宋氏和朝英娘分坐两旁,朝英娘怀里抱着小朝荣,温华他们三个就在下首坐了。
  因为下午还要继续干活儿,所以一干人都吃的不慢,邓五爷他们那一桌虽然有酒,却也没有饮的太多,前后不过半个时辰就散了席,吃了会儿茶便继续干了起来。
  因晚饭不必再招待刘家父子,只要奉上干粮和咸肉就行,所以朝英娘就抱着小朝荣回家去了,只留下邓五奶奶陪着宋氏说话。
  温华照着宋氏的吩咐进厨房把干粮和咸肉包在刘家父子带来的一个包袱里,又往里面塞了一瓶米酒,等刘家父子回家的时候拿给他们。
  到了下午就渐渐有邻里来串门,都是村里的同族,过来打听挖井的事儿——毕竟只有村中的两三家大户才有自己的井,宋氏一个寡妇,现在的日子虽不说艰难,但也谈不上富余,骤然间能拿出一大笔钱来挖井,自然惊动了不少人。好在有邓五爷镇着,只说是邓知仁在外走镖挣了钱,怕他娘担水累着,就打了口井。
  如此过了三四天,这口井才算是收拾齐整,井壁是由方石砌成的,深约五丈,算是一口浅井了,井口是一尺半高的厚重井石,再上面是一架辘轳以及拴好的辘轳绳和水桶,旁边还有一张邓五爷亲手做的木头井盖儿,这井盖儿十分厚重,再压上两块石头,一般的小孩子轻易推不动。
  拜祭过后,宋氏动手打上了第一桶水,拿碗倒了分与众人喝,虽说还有些土味儿,但众人都露出了喜悦的笑容。
  对庄户人家来说,有井有田便有了活路,就能够看到希望,因此家里有一口井对于宋氏而言无异于家族兴旺的开始,两个儿子一个做了军中的小吏,另一个也能干活儿养活自己了,等过两年儿子们都成了亲,再生下孙子,那她这一辈子也算是熬出头了,将客人们都送走以后,她一个人躲在屋里对着公婆和亡夫的牌位低声哭了许久。
  温华看到宋氏掩面而哭,她虽然不太能理解,却还是明白宋氏这是在发泄情绪,她轻轻放下门帘,蹑手蹑脚的离开了。
  院门关好,把鸡都轰回鸡窝里,把厨房收拾干净,倒了热水给自己洗脸洗脚擦身,又端了半盆热水回到与宋氏同住的东屋,宋氏正红肿着眼睛坐在炕上做鞋,炕桌上的小油灯忽明忽暗……
  她爬上炕,把两人的铺盖铺好,又摊开凉席,揉揉眼睛,打了个哈欠,“婶子,今天忙了一天了,早些睡吧。”
  “好,等我缝完这两针,”宋氏口里应着,手上却是不停,过了一会儿,她抬头看了看困得摇头晃脑的温华,“你先睡吧,我一会儿再睡。”
  温华勉强睁开眼睛,胡乱点了点头,“我睡了。”随即仰倒睡着了。
  “小白菜儿啊,叶儿黄啊……”温华热得脸红彤彤的,背上都被汗浸透了,她一边哼哼着小调,一边拿着小铲子把长成的鲜嫩嫩的小油菜齐根铲断,抖一抖沾上的泥土,再收进身旁一个小竹蓝里面。
  这块菜地约有一间屋子这么大——其实原本比现在还要大两倍,可是小黑驴没有地方待,而且宋氏想养两只羊,所以把大部分的菜地都清理出来,围上了新栅栏,盖了茅草棚,要拴驴养羊。
  “你手里拿的明明就是小油菜,却去唱小白菜,嘁!”朝益砍好柴火,倚在篱笆上抱着胳膊,“这些也差不多了吧?够炒的了。”
  温华看了看,篮子里已经装了大半了,也差不多了,她站起身,拍拍衣裳,提着篮子来到菜地的一角,那里背光,有一个方桌大小的简易棚,棚顶搭着草苫子,里面整齐的摆放着一些一尺多长的烂木头,木头上面长着一朵朵黑木耳,温华捡肥厚的摘了几朵,又把草苫子重新盖好。
  用麻绳把篱笆门系牢固,她转过身来,“你们今天学的什么?”
  朝益懒洋洋的搓搓脸,“先生教了《简兮》,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怎么了?”
  “是《诗三百》里面的么?能教给我么?”温华瞪大了眼睛,恳求的看着他,能有机会识字,她还是很愿意的,对于繁体字,她虽然认识,却不会写,而且秦丽娘的记忆越来越淡薄了,她在努力回忆的同时还必须自己去学些东西。
  “行啊!”朝益答应的倒是很爽快,不过他还是奇怪的看了她一眼,“有几个小姑娘认字的?你还真是怪!”
  “哎呀,就这么说定了,一会儿一定要教我!”她笑得灿烂,她自己的《三百千》已经看了许多遍了,可《诗经》里的许多篇章是她从前没学过也看不懂的,如今有机会能学就一定得抓住。
  屋子里比较闷,吃好了饭,朝益搬了张小桌子,摆好纸笔,温华收拾好碗筷,擦干净手坐到了小桌前,朝益取出自己抄写的《简兮》摊开在桌子上。
  国风·邶风·简兮
  简兮简兮,方将万舞。日之方中,在前上处。硕人俣俣,公庭万舞。有力如虎,执辔如组。左手执籥,右手秉翟。赫如渥赭,公言锡爵。山有榛;隰有苓。云谁之思;西方美人。彼美人兮,西方之人兮。
  温华认认真真的把这篇《简兮》抄在自己装订的本子上,又仔细核对了一遍,“朝益哥,这首诗讲的什么意思呀?”
  朝益想了想,“先生文绉绉的也没有说的太明白,不过大致的意思应该是这样的:鼓声响个不停,即将表演万舞,日上中天,舞师列在前面,身形强健又魁梧,在公庭表演万舞,他强壮如同猛虎,手执缰绳真英武,左手拿着笛子,右手挥动雉羽,脸色红润如同赭土,国君赐予美酒,榛树长在山上,苦苓长在低湿地,心里思念的是谁,是那西方的美人,那美人啊,远在西方的人。”
  听了这样简单而直白的解释,温华顿时就被这优美而热情的诗句吸引了,觉得心脏咚咚咚的跳得极快,原本不明白意思的时候,看它如同看天书,一旦明白了,顿时就仿佛看到了一个伟岸的男子在众多的公侯面前舞蹈,毫无惧色的展现他的阳刚之美,即便受到夸赞和赏赐亦面色如故,真英雄也!
  温华一向喜欢皮肤白皙的人,那些肤色黯淡的人在她眼里总是容易被忽略,即使在她面前晃个十圈八圈的,她也记不住。然而见此诗文,也令她不由向往起了那“赫如渥赭”的美人……
  说闲话被训
  “喂!喂!”朝益见她笑的傻呵呵的发愣,便推了她一下,“发什么呆呢?”
  “啊!”她吓了一跳,从遐想中惊醒,顿时觉得脸烫烫的,掩饰道,“推我干嘛呀——!”
  “嘁,你想什么呢?”说着他伸出胳膊,“我袖子破了,帮我缝一缝。”
  温华看到他袖口上的确有磨破的地方,便端来针线簸箩,见他只是抬起手来,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的,不由盯着他,“脱下来,你穿着我怎么缝?”
  其实温华挺无所谓的,在她看来光身子的人不过就是一副人体躯干,她中学时的生物学一向听的很认真,还学过一段时间的美术基础,不要说脱衣,就连骨骼和肌肉分布她也能大致的画下来。
  朝益却脸红了,瞪了她两眼,催促道,“就这么缝吧,这会儿我又没有别的衣裳……”
  温华转身回屋,找了件邓知仁从前的旧衣裳丢给他,“先换上,一会儿就能补好。”
  温华把朝益换下来的衣衫里外仔细看了一遍,这件上衣一股汗味儿,有些地方针脚松了,就给他再缝紧些,两只袖子的袖口都磨得厉害,就找了块颜色相近的棉布贴在袖口上缝结实了。
  夏天容易出汗,不注意卫生的话就容易生出皮肤病来,这小子看来是不知道这些的。
  “天这么热,最好是每天都擦洗擦洗。以后你的衣裳脏了就拿过来吧,我给你洗,你总穿这汗湿的衣裳,要生病的,到时候身上黄一块白一块的就太吓人了。”等朝益重新穿上他那件补好了的上衣的时候,温华说了这么一句。
  他脸色更红了,手足无措起来,憋了半天,“不……不用了,我自己会洗!”
  她瞥了他一眼,“我平时也是要每天洗衣裳的,你就别客气了,大不了你多教我几个字就是了,就这么说定了!”
  一向口齿伶俐的朝益变得呐呐无言,温华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场面便冷了下来,过了一会儿,就听朝益清了清嗓子,“听说婶子要养几只羊?”
  温华点点头,心道那篱笆不还是你们哥俩儿帮着弄的么?怎么会不知道?但知他这个样子必是有话要说,便静静地看着他,等他开口。
  朝益又顿了顿,才道,“这时节没有羊崽子,等到了秋天集市上才有卖的……”
  温华点点头,“我知道,婶子跟我提起过,说那正是羊儿产崽的时候,不过咱家有好几年没养羊了,她想买带崽儿的大羊,这个我也不懂……”见他不安的样子,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呀?”
  朝益抓抓耳朵,说道,“我今天在学堂听良子说他家想要卖羊,我想着婶子不是要买羊么?他家这个时候卖羊肯定卖不上价钱,与其便宜别人还不如让婶子去看看。”
  温华瞪大了眼,疑惑道,“这个时候卖羊?为什么啊?不是羊生了病吧?”
  朝益吓了一跳,“不会吧?我听他说是他大哥要成亲备彩礼,一时凑不出钱来,就想着卖一些,他家里羊多着呢。”
  “既然这样,那你就跟婶子说说呗,”她朝屋里轻抬下颌,“只是别让人觉得你太急切,好像是你要卖羊似的,到时候婶子就不好跟人谈价钱了。”
  “这我还能不知道?”他站起来,朝她摆摆手,叮嘱道,“先别告诉婶子我跟你提过。”
  她一挑眉,这有什么的?告不告诉我有什么关系么?
  朝益却不理她,进屋去了。
  过了一会儿,宋氏果然喊她,进了屋,宋氏正坐在炕上,朝益坐在旁边的一张小杌子上,微微抬头看着她。
  “婶子?”
  宋氏拍拍炕沿,“上来坐。”
  她隔着张小炕桌挨着炕沿坐下了,看看朝益,又看看宋氏,“什么事呀?”
  “朝益说他学堂里的同窗——就是西边百旺家里要卖羊,正好咱家的羊圈也盖好了,我想着买上几头,等到了来年家里也多了项收入。赶明儿你陪着婶子去看看。”
  她赶紧点头,想起那些五花八门的动物瘟疫,觉得还是谨慎为好,“最好是不容易生病的羊!”
  宋氏失笑,“谁也不愿意那些畜生生病呀!”
  温华也觉得自己这话说的多余,嘿嘿笑了两声就不说话了。
  朝益张了张嘴,终于小小声的喊了一声,“婶子……还有件事……”
  宋氏见他欲言又止,笑道,“你这孩子,有什么话直说就是。可是有什么为难的事?……是缺什么了么?”
  朝益赶紧摇头,“不是。七哥和我上次出门回来,爷爷给的钱还剩下了一些。我们看外面来的那些货郎的货在咱们庄上卖得贵,可在城里就便宜的多,二哥说他们虽只是赚些辛苦钱,可一年下来也有十余两银子。我们的钱也不多,只够买两头猪崽或羊崽,等养大了卖了钱,学堂里的束脩就有了。”
  宋氏想了想,“你们还是养羊吧,把羊放出去养,晚上回栏就是。”想到他家没有羊圈,于是问道,“你打算养在哪儿?你家羊圈不是改成猪圈了么?是养到你奶奶那儿还是你七哥那儿?”
  朝益却摇摇头道,“先前跟爷爷提了一回养羊的事,爷爷同意了,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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