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情提示:如果本网页打开太慢或显示不完整,请尝试鼠标右键“刷新”本网页!
富士康小说网 返回本书目录 加入书签 我的书架 我的书签 TXT全本下载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折妖记之道姑娘篇-第4部分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


  念万千人,是王者?是仁侠?念一人,是执妄?是爱恨?且不论是什么,总有人为此在生死之间来回地折磨自己。
  不要把什么大爱小爱挂在嘴边,所谓的王者仁侠,妖魔鬼怪,不过一念平生,执妄自我之心罢了。
  人如俎肉,执刀的人,是自己。
  你所谋划的,不过是什么样的刀俎让自己从生到死,历经的更舒适一点罢了。
  “明白了。”道姑娘跪地,认真地给长孙辞叩了头,“孩儿谨记。”
  “你这孩子,出去就生分了,快起来。”长孙辞将道姑娘拉起来,“快下暮了,早些把妆扮了。”
  道姑娘点头,做回妆台,刚是坐下,院子外传来一声‘扑通’的跌撞声,何用跳进来,慌慌张张道,“不好了,小姐和老道士带来的人打起来了!”
  道姑娘一怔,忽地看到嫁衣殷艳的妖精拎着一个人,背对着道姑娘,“何用!要你多嘴多舌!”低叱一转温柔,懒道,“阿姊,我一会儿就收拾了干净,你安心等着便好。”
  还未及说什么,妖精拎着人闪了出去,道姑娘一急,提着衣襟追了出去,长孙辞手中一空,握着玉梳跟上。
  好在两个人都是技击在身的好手,落在前院的时候,子折夏也刚落定,随手一甩,将那人丢在了场中,对着老道士身后的一群人道,“老道士,你请来这一堆杂七杂八的人,能有几个有真本事?”
  不等他们说话,子折夏看了一眼道姑娘,眼眸更冷地转回去,“你们吵到了我阿姊,尽管儿一起上吧。”
  道姑娘这才看清了场中除却了鲜衣华贵的宾客,还有老道士身后十来名衣着各为怪异的男男女女,眉眼烁烁,颇有几分正气。
  “我说过,你抢我徒弟,很难!”老道士瞪眼,张臂一挥,缓缓扫过宾客诸人,朗声道,“诸位大人,微生家不是少爷娶亲,而是一姊一妹要违背天地阴阳的道理,扰乱伦常!”
  “我这个正主儿还未说话,轮不到你来说辞。”怀空打院门外走来,白衣僧袍挂了一朵大红花,两生相比的,格外刺目,霎时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喜轿在他身后缓缓抬了进来。
  原是迎亲去了,道姑娘落在了妖精身边,握住了妖精的手。
  妖精斜斜看过一眼,人贴近一些。
  “阿姊…真想把你藏起来……”
  道姑娘狐疑地看了妖精一眼,妖精的唇已经贴在了道姑娘的耳垂上。
  “这样,别人就看不见阿姊的美了……”
  道姑娘红了脸,一是因了妖精的话,而来么,是妖精的唇贴的位置太过分,让她身子一颤,险些站不住,捏了妖精的手,狠狠瞪了她一眼。
  妖精笑,歪头倚在道姑娘肩头,望着门廊下的喜轿,俏然道,“好戏开始咯。”
  

  ☆、成亲(中)

  道姑娘觉得奇怪,越栖月不是说她自己是怀空要娶的人么,怎地她人立在喜轿边,还是一身玄黑轻甲的护卫模样?
  越栖月冷冷扫了一眼场中,翻手亮出了一方金牌,冷道,“不行礼,不言声,别动手!”
  她一番话说完,场中安静,一众宾客变了脸色,有些人头上还隐隐冒了冷汗,道姑娘一看这阵仗,心底了然了来者是谁。
  越栖月收回令牌,眼眸一转过来,乖巧的眼眉立时凛冽英气,“微生夏,近前说话。”
  子折夏勾勾唇,“既是你问话,何来我前去之理?”
  “放肆!”越栖月全然变了一个人,按着腰间的礼刀凛眉厉喝。
  “无妨。”轿中的人说了话,“夏,十一回宫一连画了几天几夜,那画上的红,都是他的血,你在此和他喜欢的人成亲,不觉太过分么?”
  威严的女声传来,记忆中那个王袍在身的女人,倾城的颜总是冷肃的。
  道姑娘总觉得皇帝不该是皇帝,该是倾国倾城的惑人妖精,不过她已经是皇帝,倾国与倾城,已经不单单是容颜的事了。
  “哦?”子折夏寥寥道,“与我何干?”
  “对,不与你相关,与微生家有关,与长孙家有关。”皇帝冷然。
  “所以,是你在和我谈条件。”子折夏折弄着道姑娘的手指,冷漠道,“当年你以微生家来威胁阿姊入山,那个时候,我就生了气。小十一的病,不过是我生气后,小小的手段而已。十年后,阿姊找不到你想要的东西,你想杀了阿姊,那你想想这一次,会是谁来步小十一的后尘?”
  “你很聪明,发觉我想把秘密埋葬,怕我杀了她,于是利用十一对她的执念做了局,而你刻意和老道士斗法,是想让我注意你的利用价值比她更高。”皇帝冷笑,“你很好地把她身上的注意力揽在了身上,所以你才有和我谈条件的资本。”
  道姑娘这才明白当年的事妖精都知道,而后的一切,纵是欺骗,也是为了保护自己,心下一软,攥紧了妖精的手。
  妖精笑,捏捏道姑娘的手,“话已至此,我可以帮你找你想要的东西,但我的目的很简单,微生长孙两家你不能动,这东西你也知道,不是你想找就能找到的,需要时间,或许及至你死,都未必能找得到。”
  “栖月领队,”皇帝淡道,“你只需听她的话就成。”
  子折夏晃了晃眼,“她找得到?”
  “你找不到的,她都找得到。”皇帝冷言,“十一病重,太子妃周礼不当,已经自尽,大昭再不会有微生夏这个人,今日娶亲,是微生书娶江城越栖月,你们两个,随意。”
  “等等!”怀空兜着怀中的大红花,笑道,“似乎,你们都忘了今日的正主儿?”
  “你有意见?”皇帝不动声色。
  “我不过牵了亲事的名头,可没说要娶她,何况,我是个和尚,她又是个凶巴巴的女人,即便我还俗,也不敢娶啊。”
  “你做名头,我也做名头,岂非正好?”皇帝冷然,“自前朝晋起,就容不得和尚愚弄朝上朝下,你今日不娶,岂非枉费夏护你多年?”
  怀空摘了大红花丢在地上,远远看了一眼子折夏,“我只是帮她做个见证,愿她能得自己好,得自己心,得自己爱,得一生,欢喜快活。”
  他转回头,跪下道,“给我一碟出关文书,自此西去,永不回还。”
  “和尚总爱西去,不过,我要你回来。”皇帝笑,笃定得意,“你若取不得真经回来,她们两个,及至微生长孙两家,都得死。”
  子折夏凛然转眸,“王者,总要挣两分面子,我也给你两分面子。”她一转眸,遥遥望着怀空,“你早就要走,走了也好,就去罢。”
  怀空回了眼,空茫茫的。
  “我不可能只把机会堵在你身上,他既然是个佛心佛骨,总有些本事,实在不行,我把他直接烧了,也能捡出几块舍利。”
  皇帝悠然淡道,“你和他两个人,在长安城闹过不少事,我不说,并非不知道,碍于山上的那个还可以用一用,才没想激怒她,如今话都挑明,也没什么好遮掩的,我这儿有一样东西,得让山上的服下,否则,我不放心放你们出去。”
  “你!”
  子折夏咬了咬牙,她不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谁,可她不能动她,一切的纠缠因果都不该和前尘纠缠,但于今,却是愈发纠缠的解不开了!
  道姑娘知道皇帝指的是自己,心头跳了一下,望着轿子的垂帘,狠了狠心,踏前道,“若我不应呢?”
  “那结果很简单,夏可以逃,也可以带着你逃,但是和尚,微生长孙两家,以及在场的宾客,都会死。”
  皇帝得意,刻意拉长了言底的趣味,“但你安心么?你若不安心,夏会安心么?若非她舍不得你难过,何苦忍上十年,我说的对不对,子折夏?”
  子折夏咬紧了唇,恨不得堵了皇帝的嘴,凛眉冷道,“我来。”
  “非她不可。”
  皇帝笑意更甚,“你的心,你的命,都是她。拿住你,难,拿住她,却容易的多。你放心,这同心蛊,我也服了,我死,她死,我生,她生。”
  “你卑鄙!”
  子折夏脸都白了,道姑娘望着她,心底疼得厉害,冷汗潸然而落,身旁的人在抖,那些个自来的笃定把握,全都不见了。
  “别怕。”道姑娘再也没什么顾及,转过脚跟挡在了妖精的面前,缱绻难舍地望着她,“总会有办法的。”
  子折夏摇了摇头,“世间神识的消亡,情系的崩塌,让我没有以前那么强大,现下的我,除了记忆,几如普通人无异,若同心蛊入了你的心,我没有办法,没有办法去斩断你和她的牵系!”
  “这就是因果,宋刑当年毁了我,你来还,理所应当。”轿中伸出了一只玉白的手,惨白惨白的,肌肤下的经脉都没有颜色。
  越栖月取过那手心里的玉瓶,往过走来。
  怀空趟过一步,拦住越栖月。
  越栖月冷然勾唇,乖巧的眉目妖媚而化,手肘一抬,礼刀的柄端已经击中了怀空的腹部。他整个人跪了下去,弓着身体,显然痛得不轻。
  越栖月走近,恢复淡漠的颜上冷冷瞥来,还未说话,一道剑光削向了她握玉瓶的左手。
  

  ☆、成亲(下)

  道姑娘赫然一惊,已为子折夏护在身后,原是老道士动了手。
  “丫头,妖怪都动不了我的徒弟,你凭什么做个乱!”
  老道士一动手,他身后的人也通通护在了身前,有人拍了拍道姑娘的肩,她吓得一个激灵,回首一看,却是长孙辞。
  长孙辞贴在道姑娘耳朵旁,“我去请阿书的时候见过一个和尚,他说过,微生长孙两家在朝多年的根基已经让皇帝顾忌,眼下的事,不过寻个借口而已,你应与不应,我们两家都走不了,何苦再累了你们两个。我让你爹爹请了城防卫,该是来了,老道士一乱,你和夏就趁机走罢。”
  “老道士,你明知她是我派去的人,为何还要对她那般好?”皇帝冷峭,“栖月!”
  越栖月横刀挡开老道士的长剑,蹦指打了个响,院上廊檐的暗影处闪出了寒光,玄衣衣领处勾了金纹,正是金吾卫。
  锋芒寒烁的弓·弩指来,道姑娘变了脸,腕间却为妖精一扯地上了房顶,还未见什么动作,面前的几个金吾卫已经被子折夏袍袖卷过了劲·弩,一脚一个给踢了下去。
  扑通声中,皇帝冷冽高声。
  “给你们一点时间也可以,明日辰时,你们若不回来,每隔一炷香,我就杀一人,直至你们回来为止。”
  子折夏踉跄了一下,道姑娘忙扶住了她。
  妖精回转一张惊白潸汗的脸,无力地笑了笑,“折夏无用!”
  道姑娘的心霎时揪作一处,抱着妖精往外急掠,身后有箭雨袭来,好在道姑娘轻身步法不赖,左挡右避的,竟也到了府外。
  微生玉正领着城防卫回来,见到两人殷红流襟狼狈不堪,心头一急,长呼一声,“解兵!”
  一声喝下,百来骑城防卫皆尽执兵在手,随着微生玉的手势,几队人出列,沿着微生家的外院围了起来。
  “阿爹!”道姑娘一个纵跃落在微生玉马侧,叫道,“那些人疯了,要杀人,要杀人!”
  微生玉锋锐了眼,翻身下了马,撩起银白的衣袍别在腰间,提了剑就准备往里面冲。
  “爹!”子折夏一把拉住微生玉,摇摇头,“这件事没余地了,我和阿姊会在辰时前回来,至于朝政的事,接下来的几年,能退的就退吧。”
  微生玉看了看子折夏,沉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子折夏惨然笑笑,“我什么都算到了,却没有算到……同心蛊……”
  微生玉一颤,看了一眼道姑娘,“不会是……”
  子折夏松开了微生玉,冷静下来,“爹,借您的马和令牌一用。”
  “你要做什么?”微生玉递来令牌。
  “出城走一走,说说话。”子折夏接过,翻身上了微生玉的马,对着道姑娘伸了手。
  道姑娘望着妖精疲惫的脸,心底早就酸涩难忍,勾手就落在了妖精身后,将她揽在怀里,接过缰绳,对微生玉点了头,一转缰绳地往城门的方向催了过去。
  盛夏将暮,暮色再是来得晚,一番折腾下来,也入了夜,星空繁盛,也不知何时慢下了速度,微风徐来,任由马儿自己走着。
  妖精沉默了一路,倚在道姑娘怀中像是睡着,风盛的时候,几乎听不见她的呼吸,若非身体还有一些温度和柔软,道姑娘会觉的自己早失去了这个人。
  心尖儿一扎,道姑娘双手松开了缰绳,紧紧地揽着妖精,“折夏……”
  “阿姊,我做错了么?”
  妖精言语轻的过分,“我一路将你推到了她的身边,以为自己可以算得过她,现在好,和尚要去西边了,微生长孙两家也彻底脱离不了干系,连道士那边也卷进了许多的无辜的人来,我还要…还要害你……”
  妖精一语颤抖,人从道姑娘怀里窜出,往喑蓝斑驳的林中疏影掠了进去。
  道姑娘心头一紧,一点马鞍,人跟着窜上,呼吸都忘了接上,不知道妖精要做什么,大喊道,“折夏,我不怪你,也不会怪你,你不要怪自己,就算我和她同心同命,但你不就是去找长生之法么,只要找到了,她能活,我也不会有事,你到底在害怕什么?”
  “阿姊,你,不明白!”
  “对,我不明白,但你可以和我说啊,你我之间,还有什么不可说?”道姑娘停在一枝杈喘了一口气,她到底追不上妖精,想了想,身子直直往下坠去。
  “哎呀!”
  道姑娘故意惨叫一声,一路往下坠,谁料妖精根本没有反应,眼看坠到了底,妖精还是没有出现,道姑娘还不至于真想摔个实在,腰劲拧来,脚下忽地一歪,酸扯的痛楚撕来,带得她踉跄地靠在了树上,竟是扭到了左脚踝。
  这一下子,痛楚和委屈一并做来,眼泪打了转,人摸着脚踝矮了身,靠在树根处,想要自己揉一揉,可一碰就疼得厉害,嘶声嘶气的就不敢再碰。
  眼泪彻底掉下来,道姑娘委委屈屈地坐着,妖精还是没有出现,怕她走得远了,道姑娘撑着树根站起来,摸索着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前方传来水声,道姑娘擦了擦额际的汗,慢慢往过挪去。
  原是一条山中涧流,潺潺从林中深处而来,星夜的繁星往来复去地淌在水中,像是倾泻了一条星碎的河,璀璨撩眼的碎光中,道姑娘望着河中的自己,眼眶泛红的潮湿粘化了妆,狼狈地裹着失却血色的颜。
  冷风袭来,道姑娘裹了裹身上的嫁衣,拘了一捧水在脸上,稍稍清醒了一些。
  妖精到底在怕什么呢?
  皇帝,似乎是妖精认识的人?前尘有关?
  道姑娘想不明白,一切都好似在妖精的掌握中,却又在哪里出了错,是因同心蛊的缘故么?
  宋刑又是谁?
  “折夏,我知道你没有走远,我不知道你经历过什么,可你不要尽想着保护我好么,我是你阿姊,也是用心把你捂在心上的人,你若真想为了我好,有什么事,我们定要一起面对,才不会彼此越走越远,十年的分别,我不想在经历了。”道姑娘咧唇笑了笑,扬起衣袂,望着上面精细的凤纹,眉眼温柔。
  “嫁衣是娘亲早就准备的,也是她亲手绣的,我们长成了人,也终于嫁了人,有幸的是,嫁的还是彼此喜欢的人,还能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好呢?”
  眼泪慢慢滑落,道姑娘倚在了溪边的巨石上,仰着脸,望着星空,久而久的,尽是模糊了。
  “别哭了,是我不好。”
  妖精终于出现,俯视的容颜冷峭峭地遮掩了满目的星光,道姑娘笑,伸手勾了妖精的颈项,将妖精压了下来,眼眉相抵的,尽是缱绻。
  “折夏,虽未拜过天地,可我们终究有着彼此的心诺,你想与人前证明什么?又想遮掩什么?”
  妖精没有说话,贴了帖道姑娘的额头,指尖滑下,人折下来,摸到道姑娘受伤的脚踝,褪下了鞋袜,指尖温凉地按捏了起来。
  “阿姊,过往的事,我再不会去想,往后,我会陪着你,陪你经历往后的一切,那样的话,于你于我,才算是完整的一生。”
  “一生么?”道姑娘起身,指尖挑着妖精的下颚,凝视着那一双衬着自己的倒影的眼,俏然抿过了唇角,“可是你说的,日后,再不准反悔。”
  妖精淡淡地笑,终于再度恢复了倦然,一身轻俏的,俯下了身,凉凉的一吻,就那样落在了道姑娘的脚背上。
  星夜正好,徐风微凉,没有什么,比得上心上珍重的人,在身边的好。
  

  ☆、驴

  夜幕时分,徐州最热闹的人一楼内,一楼的大厅内灯火鼎沸,宾客满座。
  居北向南的台幕上,横了一张宽塌,摆了一方简单的案几,一坛烧酒,悠然倚了一个高髻长须的蓝衣老道士。
  “诸位看官,小老儿最近走了点儿运,听到了一件了不得的事,这事儿打长安出来,诸位说,小老儿该不该说,又敢不敢说?”
  道士须发花白,蓝布道袍浆洗的发白,手中捏着一柄短扇,话语落定,腕间一折,折扇点在案几,‘啪’地一声脆响,眼珠儿瞪的岑亮岑亮。
  “苦道士,和尚你都不做了,还有什么敢说不敢说的!”有人起哄!
  堂下一阵哈哈大笑,道士吹了吹胡子,扇锋一转,自颈项比划了一个割喉的动作,“这故事不简单,指不定要掉脑袋的。”
  “苦道士你就瞎掰扯,无非为了钱,说吧,今儿的故事关于什么,多少钱起价,若是值当,小爷我给你包了,也不用上了三楼,只管在这一楼,说给大伙儿乐呵乐呵。”一个褐衣的少年晃头晃脑,和同桌的少年说说笑来。
  “唉哟,少门主,您今儿没给锁在房里?”
  苦道士打趣,斜眼撩撩,倒了一盏酒,抿了抿,“这事儿是关于前阵子死去的太子妃的,您说,这价钱该怎么起?”
  那褐衣少年十七八岁,生的俊俏,眼眉凤长,正是大昭朝最大的商贾之家乌门少门主,乌行云。
  听得苦道士毫不遮掩地说了一桩涉及宫闱的事,眸底转转,放下酒盏,沾了酒渍的唇瓣润泽生艳,再也掩不住少年女儿的明俏,敢情是为了偷跑出来,做了男儿打扮。
  场中哄笑的人安静下来。
  “苦道士,你的本事不小啊,我们乌家都还未将此事查个清楚,你倒敢先放出风来了?”乌行云明眸生锐,同桌的少年一袭玄衣,冷冰冰的脸上冻了个寒彻,搭在桌面的手指,无声地敲了起来。
  “并非小老儿胆大,是有人嘱咐我在道上放了风,我也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身不由己,身不由己……”苦道士啧啧叹道。
  乌行云望了一眼玄衣少年,少年点了点头。
  “得,你也不必装模作样,只管说来,反正在我乌门的地界,谁也动不了你!价钱嘛,你开口说个数,自个儿去柜台领。”
  “爽快!”苦道士扇子一握,正经起来,“外传太子妃因不礼自尽而死,却不知道咱们的太子妃十年前入太学院,原是顶替她姐姐的位置,可这位姐姐早在十年前随道士入山,出家当了道士,偏巧在太子妃封诏下来的时候,她赶回了家,两人闹出了一场姐妹成亲的不伦之局,两人消失无踪后,权震朝野的微生长孙两家渐渐放权,至此,接下来对谁最有利,想必少门主最清楚不过了。”
  “是么?”乌行云晃了晃手中的酒,“自大昭第一任女帝始,乌门就再不涉朝政,苦道士你扣这么大的一顶帽子,让在场的人还敢在我们人一楼随意说话么?”
  “苦道士疯言疯语的谁信他!”有人哄笑,“不过依他这般嘴巧,指不定哪一日还了俗,还有哪家姑娘信了他呢!”
  场中的人都笑起来,苦道士也不恼,嘿嘿笑了一声,“正因人一楼是个只以钱说话的地方,小老儿才能讨口饭吃,诸位爷看看,今日这故事如何?”
  “你说的,不过是大家都知道的事,坐地起价,只怕不地道吧?”清脆的调侃从角落里传来。
  诸人回头,见角落里坐着一个青莲道袍的道姑,旁边坐着一个蓝衣的少女,戴着帷帽,一身流水也似的倦然不殆。
  道姑娘瘦削精致的颜上薄俏含笑,转着手中的酒盏,眼眉一撩,扫过乌行云,淡道,“乌门原出陶翁,自秦时欢后为乌云然接管,支持了大昭第一任女帝楚烟婔一生的政绩起伏,自此之后淡出朝政视线,暗中仍旧把持了大昭的经济命脉,至如今,难道想重新在朝政上掺和一脚么?”
  乌行云一愣,按住了同桌玄衣少年蠢蠢欲出的手,沉眸道,“姑娘对乌门可是了解的很呢,那你可了解大昭四百一十四处人一楼中,此楼属于那一阁?”
  “天行文权,地键武杀,人一脉医,难不成,你想在这人一楼中动手?”道姑娘放下酒盏,捋了耳后发带,纤长的指尖玉白生艳,攒了一点烛火微光,衬得那一张精致的薄削容颜端的妖致惑人。
  有人咽了咽口水,于寂静的场中格外声响,惹得一连串的吞咽压着呼吸荡漾了开来。
  道姑娘面色一僵,指尖抵住不动,冷冷地换了一张生寒的脸,唇角未动,身旁的蓝衣先晃了一下。
  “哎呀,谁,谁打我!”一个汉子跳将起来,捂着脸颊怒气盈然地四处张望,“居然有人敢在人一楼动手,还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快捷操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温馨提示: 温看小说的同时发表评论,说出自己的看法和其它小伙伴们分享也不错哦!发表书评还可以获得积分和经验奖励,认真写原创书评 被采纳为精评可以获得大量金币、积分和经验奖励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