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兵小妻-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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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并关上了厨房门。林凝坐在床边一边看电视一边择菜，过了没两分钟，郭志新裹着一身油烟咳嗽着从厨房冲了出来，一边擦眼泪一边喊：“老萧，辣椒放太多了，小心一会儿房子着了！”
　　“做川菜就要这样才带劲，你不懂！”烟雾弥漫中只能听见萧刚的声音。
　　十几秒后，孙胜利也擦着眼泪咳嗽着跑了出来，带出的辣油烟弄得林凝也是一阵咳嗽，屋子里咳嗽声一片，烟气腾腾，不得已林凝敞着大门通风。最后连萧刚自己也受不了了，提着铲子跑出来：“辣椒放多了！”几个人看着他狼狈的样子，都开怀大笑起来。
　　到了打开水的时间，萧刚叫过孙胜利：“胜利，你带你嫂子熟悉一下打开水的地方，顺便带她看看宣传栏，我怕她不高兴！”
　　“我们送开水就行了，不用嫂子自己打，再烫着！直接去宣传栏就行！”林凝上大学时烫过脚，曾经跟孙胜利聊起过。
　　“不用，要住一个月呢，太麻烦了！”知道萧刚的为人，孙胜利就不再坚持，提着暖壶和林凝出了门。路上遇到了好几个人，他们不用介绍，都知道她是萧排嫂子，这让林凝很奇怪，问孙胜利，也是不说只是笑。
　　特大的宣传栏在小花园的东北角，硕大的玻璃窗里张贴着很多宣传海报。林凝一走过去就愣住了，她看到了自己和萧刚的婚纱照，就是家里墙上挂的那张，只是放大了许多。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张宣传计划生育的海报，林凝觉得自己都快晕倒了。
　　“这是怎么回事？”林凝问旁边的孙胜利。
　　“萧排以前带过的一个兵现在在机关宣传股，前一阵换宣传海报的时候他知道萧排准备结婚，就去找照片了，结果就选了这张！”
　　“还是计划生育的！”林凝一脸惆怅的看着感觉被放大到变形的脸，恨不得把自己埋在土里，“这个要挂多久？”
　　“不知道，没准一直挂着！挺好的呀嫂子！”
　　“是挺好的，家喻户晓了！”林凝苦笑着，她做梦也想不到自己的婚纱照有一天会和计划生育放在一起，或许只有在部队里才会发生这样的事吧！
　　

三十二　婚礼

　　晚饭时间，人陆陆续续到齐了，十个人把小屋挤得满满的，林凝有一种提前过年的感觉。
　　“我先说两句啊！”郭志新第一个端着酒杯站起来，“今天，我们
　　借着小林来队过年的机会给她和老萧办个简易的婚礼，也感谢他俩给了我们一个聚会的机会。第一杯酒，我们先祝老萧和林凝新婚快乐，永远幸福，计划生育，早生贵子！”听到郭志新提到计划生育，估计大家都不约而同的想到了宣传栏里萧刚和林凝的婚纱照，都呵呵的笑起来。林凝尴尬的掐了一下萧刚的腿。
　　郭志新接着说：“小林，喝了这杯酒，你以后就是萧嫂了！选择了萧刚绝对是正确的，他是一名优秀的特种兵，更会是一个合格的好丈夫，祝你们幸福啊！”
　　“来，我们走一个。”
　　“萧嫂，以后希望你常来部队看我们！”
　　“萧嫂，也给我介绍个对象吧！”大家七嘴八舌的，林凝觉得自己心里热乎乎的，如同杯子里的露露一样的温暖。
　　“对了，郭排，你好像忘了件事哦！”孙胜利突然想起一件事，坏笑着提醒，一桌子人只有萧刚和林凝知道他在说什么，笑个不停。“那不叫事儿，但我要先上科目，满意了再说！胜利，你不想看？”
　　“什么科目？”孙胜利还没结婚，不明白郭志新什么意思。
　　“我永远记得姗姗去学校看我的时候，老萧带着那帮兔崽子是怎么收拾我的！赵凯，怎么样？配合一下吧！“赵凯是七连的一个排长，几个月前刚结的婚，也曾是这方面的“受害者”。
　　“没问题！”有共同遭遇的人总是能最快形成同盟，同仇敌忾。
　　“他们要干嘛？”林凝没见过这阵势，有点紧张，问萧刚，“你以前怎么欺负人家了？”
　　“没事，有我在！”萧刚拍拍林凝的肩，安抚道。
　　“首先，科目一，喝交杯酒！”郭志新刚说完，赵凯就端出两只杯子，里面是半杯透明液体，目测应该是白酒。
　　“少整点啊！”林凝听见有人在旁边说。
　　林凝喝白酒不行，上次和黄欣蕾一起喝二锅头时火辣辣的感觉依然记忆犹新，愣了一下，这么多喝下去，不醉死也要辣死。萧刚接过两只杯子，将左手里的酒尽数倒在了右手的杯子里，只象征性的留了一点点，然后把杯子递给林凝。大家都不说话，静静的看着他俩的手交叉环绕在一起，慢慢的仰起头喝下。
　　“好男人啊！下面要看你的决心了，科目二，表决心，赵凯，准备决心！”郭志新又出题目了。
　　趁着赵凯准备的功夫，林凝悄悄对萧刚说：“我那是雪碧！”
　　“我的也是！”萧刚看着郭志新轻轻的说，这才是兄弟之间的感情。
　　赵凯在厨房里忙活了半天，端着一个小碗出来了，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液体，奇怪的颜色，奇怪的气味。
　　“这叫翻江倒海，这屋子里凡是能喝的在里面都有，来吧，老萧，这是你发誓要带给林凝一辈子幸福的决心，祝你好胃口！”赵凯说。
　　“老郭，你玩什么把戏？”林凝赶紧站起来给萧刚准备了杯水，以防不测。
　　“小林，你放一百二个心，喝不坏！”郭志新赶紧给林凝宽心。看着萧刚端着碗一脸大义凌然的样子，林凝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老妈让带的胃药要派上用场了，这一碗下了肚，不堪设想。萧刚屏住呼吸，端起碗一口把碗里的液体喝光了，脸憋得红红的，拿起水一饮而尽。
　　“你里面都放什么了？”看着萧刚涨红的脸，林凝急的一边给萧刚摩挲后背一边问郭志新。
　　“什么都放了！萧刚，你行，是个爷们！好了，下面是科目三，上道具！”这一次是一个装满水的啤酒瓶，里面插了一根筷子，要求萧刚和林凝用舌头把筷子夹出来。当着一堆人的面做这么亲密的事，林凝还真是不好意思，但看情况也是躲不了的，也不知道当初萧刚造了什么孽，没办法，只得配合。林凝不禁想起了王连长的“四该”理论，长此以往下去，自己一定会锻炼的脸皮超级厚，心里素质相当好。
　　“好了，不逗你们了，祝你们幸福，现在我要履行我的诺言了。老萧，帮个忙，你念一下我们的保证书给大家听。”见林凝要阻止，郭志新赶紧说：“小林，这是我和萧刚的约定，必须履行。”他从兜里掏出那份保证书，递给萧刚。
　　“没事，等他们生孩子的时候我们再把钱还给他！”萧刚在林凝耳边悄悄说。
　　“你们俩口子真爱说悄悄话！等我们走了你俩慢慢聊！”郭志新催萧刚。
　　萧刚接过保证书，念了起来：
　　保证书
　　萧刚保证和林凝组成家庭，领证为据；郭志新见证，必须在萧刚和林凝的婚礼上支付红包一千元；如果做不到，萧刚必须支付郭志新一千元。
　　保证人：萧刚、郭志新；
　　时间：2003年6月10日
　　念完了，郭志新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包，递给萧刚，萧刚没有接，示意林凝，说：“结了婚，财政大权当然归媳妇儿！”有了刚才萧刚的话，林凝心安了很多，接过红包，说：“老郭，你和老萧是好兄弟，虽然你们老是掐架，但我知道那是你们特有的表达方式，谢谢你在我不在的时候对老萧的照顾，我也祝你和姗姗幸福，早生贵子！”
　　“老萧，羡慕你啊，老婆在身边！”提到姗姗，郭志新的眼圈有点红。林凝从萧刚那知道姗姗十岁那年父亲因为一场车祸去世，和母亲相依为命，郭志新和她从小青梅竹马一起长大，像大哥哥一样关心照顾着姗姗，为她出头、打抱不平，后来慢慢发展成情侣、夫妻。如果说每个人心里都有一块最柔软最温暖的地方留给最重要的人，那郭志新一定是留给姗姗的。
　　“老郭，没事，我不是老婆也没来吗？这样，我们有时间就来老萧这做饭，自己做香！”赵凯赶紧站起来转移话题。
　　“说好了啊，除夕晚上营里聚完餐都来我这，我们涮火锅！林凝，你负责去超市买材料，我找个冰箱先放一下！”萧刚安排任务的大厨范儿又上来了。
　　“是，我还得买把快点的刀，省的老郭又埋怨我！”林凝高度配合。
　　“营长不在家，放他家冰箱里就行！还不怕人偷吃！”孙胜利立刻给萧刚解决了冰箱问题。
　　听着大家兴高采烈的计划着年夜饭，林凝觉得特别开心，她是发自内心的愿意陪着这些为了大家平安舍弃小家团圆的军人们过年，愿意为他们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或许这就是军嫂的情怀吧！
　　吃完了饭，战友们帮忙收了碗筷准备离开，萧刚也拿起帽子提着垃圾袋跟着走。赵凯拦住他，说：“媳妇儿过来了，陪陪吧，那么多锅碗要洗！”
　　“我得回连里看看，一会儿还要体能训练呢！”萧刚说。
　　“胜利不是在嘛！”
　　“是呀，萧排，我给你盯着！”孙胜利也在新兵连，所以也劝萧刚在家陪陪嫂子。
　　“走吧，你嫂子不会怪我的！”萧刚又转向林凝：“媳妇儿，我烧了热水，辛苦你了啊，我去看一下就回来！”
　　郭志新了解萧刚，也走过来说：“带新兵不容易，快过年了，还要担心情绪波动，老萧是对的，理解一下啊！”
　　“我知道，你走吧！把钥匙拿上！”林凝知道萧刚对工作的那份认真负责，怎么可能拖他的后腿，再说也要在外人面前给他留面子，又能说什么呢！楼道里脚步声说话声越来越远，人都走了，喧闹过后林凝更觉得屋子里静的难受，于是她打开音响，系上围裙，开始洗碗。
　　

三十三　问题

　　家属楼里的暖气不大，屋子里挺冷的。收拾停当，林凝早早的钻了被窝，一边看电视一边等萧刚回来。熄灯号吹过了，楼道里渐渐的传来了脚步声。严格意义上讲，今天是他们的新婚之夜，林凝开始紧张起来，想起来时妈妈嘱咐的话，她赶紧爬起来把事先买好的**压在枕头下面。林凝是学医的，有基本的避孕常识。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楼里脚步声的出现频率越来越低，萧刚还是没有回来。林凝把窗帘拉开一条缝，往外看，熄灯号吹过所有的路灯都熄灭了，远处的营区也是黑暗一片，寂静一片，看看表，十一点了，林凝开始怀疑萧刚是不是忘了自己在这，已经睡觉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传来急促的上楼的声音，萧刚带着一阵风开门进来，回头又锁上了门。看见林凝还靠在床头看电视，说：“宝贝儿，怎么还不睡觉？”然后走到床前，亲了亲林凝的嘴，凉凉的。
　　林凝感觉一股寒意直扑而来，打了个寒颤，说：“你开门动静那么大，睡着都得吓醒了！怎么这么晚啊，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呢！”
　　“每天熄灯后还要训练，然后查岗，没事了我才能回来。再说我被子、枕头、洗漱用品都拿过来了，我不回来能去哪儿？”萧刚一边说一边到卫生间里洗漱，林凝放在牙杯脸盆里的热水都已经凉了。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特种部队强大的战斗力当然不是一蹴而成的，每天熄灯后还有例行的体能训练，不练的汗水滴湿报纸就是不合格。从下午大汗淋漓的五公里训练到表面寂静实则火热的夜间训练，这仅仅是林凝对特种部队高强度训练管中窥豹的了解，更多地是她绝对不可能知道，更无法想象的，但这已经足以让她体会到其中的艰辛与不易了。
　　“媳妇儿在真好！”萧刚一边洗漱一边夸奖，这就是他梦寐以求的幸福生活。林凝老和他开玩笑，要在旧社会他一定是地主资本家的材料，老想着让媳妇儿伺候，贪图安乐享受。收拾停当，萧刚钻进了被窝，刚要抱林凝，突然被枕头下的什么东西隔了一下，摸出来一看，竟然是一盒**。
　　“这什么意思？”萧刚不解的问。
　　“老萧，有个事情我得和你商量一下。”林凝一脸的严肃。
　　“你说！”萧刚也坐了起来。
　　“我年后就要去新单位上班了，这个工作是我爸好不容易帮我争
　　取到的，我必须好好珍惜，所以这件事你一定要答应我！”
　　“没问题，你说！”
　　“我们虽然结婚了，但是在上班满一年内，我们不能要孩子，你也知道我找个工作有多不容易，哪个单位都不愿意招一个刚进公司就怀孕的员工的，所以你一定要理解我！”林凝知道萧刚特别喜欢孩子，大队的孩子认识不认识的都愿意和他玩，但巨大的就业压力让她不得已做出这样的决定，这也是为了他俩未来的生活好。
　　听了林凝的话，萧刚心里沉了一下，他已经二十八岁了，在家乡像他这样的年龄的人，孩子都上学了，他是因为出来当兵才和家乡的同龄人走了不同的路；况且年龄越来越大，99年那次严重的腰伤会不会对生育有影响他也不确定。可面对林凝找工作的不易，在前两家公司的境遇，萧刚明白这份工作对林凝来说是多么的重要，他又怎么可以拒绝呢？就像林凝尽力不给他添麻烦一样，他也要做到尽自己最大的努力支持她的工作，这是他唯一可以为林凝做的。
　　“媳妇儿，我同意！”
　　“老公，你放心吧，等我稳定一点，一定给你生一个健康可爱的宝宝！”林凝知道萧刚心里不好受，赶紧安慰他。
　　面对残酷的现实，我们总会觉得无能为力，只能被动接受，萧刚把林凝揽入怀中，紧紧抱住，“只要我们在一起，就什么都不怕！我一定会给你一个美好的未来！”萧刚暗暗的下定决心。
　　凌晨五点四十五分，闹铃响了，萧刚急忙按下。看了看一旁的林凝，正像只小猫一样缩在自己身边，熟睡着。他在林凝嘴上吻了一下，然后轻轻的翻身下了床，穿好衣服戴上帽子，出门了。可门刚关上，林凝就睁开了眼睛，她根本没有睡着，萧刚的一举一动她都知道。这一夜，她基本上没睡，眼睛里都是血丝，但她不想让萧刚知道，只能装睡。
　　以前萧刚回家，都是一个人关着房门睡在里屋，什么情况她不了解，现在睡在一起，所有的问题都暴露无遗了。刚开始萧刚抱着林凝睡，电视里都是这样演的，给人感觉无比的温暖舒适。实际情况却大相径庭，不是林凝的长头发被压到，就是萧刚肉大身沉裹得她透不过气来，无奈只得作罢，各睡各的。
　　萧刚当兵时间长了，早就练就了沾枕头就着的本事，只一会儿功夫就呼噜声大作，长音短音、高声低声，真可谓是抑扬顿挫，花样百出。林凝本来就有认床的毛病，部队的硬板床哪里比得上家里的席梦思舒服，再加上萧刚的呼噜声，彻底是辗转反侧难以入睡。期间有几次林凝实在受不了了，推醒萧刚让他换个姿势，以前宿舍有人打呼噜就这样做的，可这招在萧刚身上根本不灵，推醒了换个姿势继续打，只是变了声调，林凝觉得自己都快崩溃了，这真是刻骨铭心的新婚之夜，她终于明白为什么有人会选择试婚了，有些问题真的是只有生活在一起才能凸现出来，而对于聚少离多的军人家庭来说，磨合期就显得更加漫长痛苦。
　　快到中午的时候萧刚打来电话：“媳妇儿，中午有两个班长要来家里吃饭，你把米饭做上，厨房有菜你也先择一下，等我回去做。”
　　挂了电话林凝开始淘米，焖饭，准备菜。厨房里还有一块五花肉，平时在家里林凝妈是很少做肥肉的，林凝也一向排斥吃肥肉，所以她决定花一些时间把肥肉剔掉。刀还真是不太好用，无论如何下午也要去趟超市买把新的，林凝一边和刀较劲一边想。一切都弄好了萧刚还没有回来，林凝拿出老妈给准备的菜谱，决定自己试着做菜，好让萧刚一会儿不那么紧张。
　　十一点多，萧刚回来了，看见林凝正往锅里捡着掉出去的菜花，乐了：“媳妇儿，我们的菜都是你捡回去的！吃了不会拉肚子吧！”
　　“你还笑，我还不是为了减轻你负担嘛！快来吧，我还真不行！”见救兵来了，林凝赶紧解了围裙。
　　“你这个出锅我再做一个！“萧刚坚持另起炉灶，接着林凝的做，估计会砸了自己大厨的金字招牌。
　　“哎，媳妇儿，昨天那块五花肉呢？”萧刚一找不到东西就喊林凝，已经成了习惯。
　　“案板上呢！”林凝忙着手上的活，无暇顾及。
　　“上面的肥肉呢？”看着被林凝剔成里脊的五花，萧刚心疼不已，“哎呀呀，媳妇儿，就上面的肥肉香，你怎么把它弄没了！扔哪了？”
　　林凝指了指垃圾桶，里面赫然散落着很多白色的肥肉。
　　“浪费啊！”萧刚试图捡回来，最后还是放弃了。“我们训练量大，大家就喜欢吃点有油水的东西，媳妇儿，你真是让我无语了！”萧刚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中午，除了两位班长外，郭志新又跑来蹭饭，并扬言，以后的一个月就跟这解决了，并强烈要求林凝经常做些粥喝。萧刚和林凝做的菜都上了桌，为了给林凝留面子，萧刚并没有说明哪道菜是林凝做的，但结果显而易见，因为最后剩的最多的就是林凝那道番茄菜花。
　　“媳妇儿，以后我不在你就别做饭了，等我有时间教你！”为了避免林凝再浪费东西，萧刚觉得还是由自己掌勺比较合适。
　

三十四　嫂子

　　距离过年还有几天的时间，特大的新训工作还是有条不紊的进行着，萧刚依旧过着早出晚归的生活，比较而言，林凝就倍感无聊了。特大距离城里有十几公里，只有一趟公交车，可林凝自打去超市买了一次刀和火锅材料后就再也不想出去了。由于林凝外出方便，萧刚给她列了一个长长的购物清单，还有要办的事情，其中很大一部分是帮战友的忙，天寒地冻的，林凝要四处跑，真的很受罪。
　　在大队里走来走去的很扎眼，所以林凝绝大多数时间选择躲在家里看电视，直到一个叫康康的小男孩来串门。
　　“阿姨，我能到您家看电视吗？”那天林凝正在洗碗，一个小男孩敲门进来了，孩子虎头虎脑的，很可爱。
　　“可以啊，你是谁呀？”林凝蹲下来问。
　　“我叫徐康，我爸爸是徐明达！”康康很伶俐，“我们家电视没有卡酷，阿姨，您家电视有吗？”
　　“那我得看看，阿姨是大人了，不怎么看动画片！”
　　康康是教导员徐明达的儿子，和妈妈一起来部队陪爸爸过年的。康康今年三岁了，这还是第一次和爸爸一起过年，一天到晚高兴的不得了，可爸爸实在太忙了，没时间带娘俩出去，康康也只能和妈妈待在家属楼里，孩子活泼好动，就在楼里跑来跑去的串门。
　　时间长了，林凝也经常去康康家玩，和嫂子熟了起来。
　　“我看你脸色不好，是不是没休息好啊！”嫂子见林凝精神不好，问道。
　　“萧刚太能打呼噜了，我一宿一宿睡不着！嫂子，教导员也这样吗？”虽然林凝觉得很不好意思，但还是向嫂子讨教。
　　“我们那口子也这样！像我们这样经常不在一起的夫妻就这样的，刚回来的时候打呼噜，吵得你根本睡不着觉，好不容易适应了人家又走了，下次回来还得重新适应。慢慢磨吧，习惯就好了！”嫂子是过来人，深有体会。
　　“对了，嫂子，你们刚来那两天晚上老听见康康哭，怎么了，孩子不舒服吗？”
　　“说出来让你笑话！康康一年多没见他爸爸，不认得了，看见就害怕。白天还好，晚上都不让他爸进屋，后来进了屋也不让上床，使劲的哭，这不他爸在营里睡了几天，昨天才好点儿。”嫂子虽然是当笑话讲，但林凝能感受到她内心的那份无奈和酸楚。她还清楚的记得第一次康康来家里找她玩，指着萧刚的照片叫爸爸的情景，对于孩子来说，爸爸就是那身橄榄绿。
　　“康康刚来那天，看见穿军装的就叫爸爸，把老徐郁闷坏了！”嫂子笑着说。
　　说笑了一阵，林凝偷偷问：“嫂子，你和教导员吵架吗？”
　　“吵啊，两口子过日子，哪有不吵架的！”
　　“我们也吵架，可我总担心吵架会影响他训练，怕出危险，就越吵越觉得自己没理。嫂子，我是不是有点担心过度了？”
　　“没那么严重，一般的训练也不是那么危险，我这些年总结的经验就是，只要不跳伞就问题不大。他们这些当兵的，脾气都不小，该修理的时候也要修理，要不一天到晚牛皮哄哄的！”嫂子的话让林凝茅塞顿开。
　　“而且他们男人心都大，想的开，经常咱这气的鼓鼓的，人家跟没事人一样。我们刚认识那会儿有一次吵架，你们教导员气的把我电话都挂了。过了一会儿我这气消了开始担心他那边会不会出什么事，找人帮忙去看，人家早睡的呼呼的了。他们啊，知道咱们是死心塌地的和他们过日子，放心着呢！所以啊，没事！”嫂子说话很逗，林凝特别愿意听她讲和教导员之间的故事，顺便给自己积累经验。
　　“嫂子，你们长年两地分居，你还能这么乐观，真不简单！像我们离得这么近，见面机会多一些我还受不了，经常哭鼻子呢！”
　　“不乐观又能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