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诚王-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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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来的声音虽断断续续，但也如洪水猛兽的敲响了我脑海内的警钟，‘她早已嫁作他人妇，更何况这个他还是天子’。
　　眼含心酸地看着他，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也如丧钟般得在一寸寸瓦解着我们，她慌了，连忙起身，整理好衣衫，对我说：“快走”，时不时地眼望外面，又不时的催促着我。
　　可我却还是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揽身将她抱住，嘴里还不时说着傻话：“我们逃吧！”。
　　逃到哪里去，我不知道，现在的张府也已是摇摇欲坠，姑且现还逃不出这宫城，还能逃去哪呢？
　　我看着她，她看着我，我知道她是明白我的，但那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却不得不让此刻的她作出选择，到底要怎样？
　　我承认我刚才是自私的，明知逃不出去，却还向她说出“一起逃”的话语，没更多的为她的处境作考虑，只想和她在一起。
　　她点住了我的穴道，让我动弹不得，封了我的哑穴，让我口语不得，面对这无能为力的一切我只能闭上双眼，而她则将我放置床底，也好给了我一个眼不见为净。
　　我明白她这么做的缘因，爱情很可贵，最终和爱的人死在一起，生亦何欢，死也亦所得，这当然再好不过，可她还是成全了我，想让我继续活下去，尽管可能以后真的是两不相见，再见也已是枉然，但她还是这么做了。
　　我知道这已是永远，真的再也回不去的永远。
　　床单下垂的荡漾，才真正将我隔绝于她的世界之外。
　　她去应付皇上了，显然皇上喝了不少酒，忙的她到处在找杯子倒水，皇上也时不时的在那说着：“爱妃，爱妃……”的尽是些调情的话，我不知她会作何表情，也不知道她是不是早已习惯，但我却知道我是愤怒的，我是不习惯的。
　　躲于床底的我，只能狠狠的咬着牙。
　　直到感觉到他们走到床边，接着“噗通”一声倒在床上，摇动着床摆，我才知道自己此刻是显得有多么的多余，摇啊摇，摇碎的却是我的心。
　　她没有大喊大叫，只是闷闷的在那喘息着，但皇上却好似有意的加大了劲想彻底征服她般，企图让她叫起来，但这一切所施在她身上的虐行却并没有得逞。
　　她是如此的刚强，用自己的不服气在抗争着改变不了的命运和捍卫着不可得的爱情。
　　在那一刻，我不知她是否有在想我，但我却满脑子尽是她痛苦的模样，而这样的痛苦也不自觉地加深了我的痛苦。
　　这一夜，我不知他们是什么时候结束的，我也不知我是以怎样的心情渡过来的。
　　当她掀开床单，将我从床底拖出来的时候，我依旧睁着眼，一夜没睡的我，在这种沉重打击下，丢的不光是魂。
　　那照常升起的太阳，此刻会照透我的心伤，温暖我们彼此吗？
　　直到有一盆水泼到我身上，我才缓过神来，我没去擦，只愣愣的看着她，但眼泪却一滴滴的往下流。
　　我想我一时是停不住了的，醒了之后的我，如猛兽般的记忆立马张开嘴就向我撕咬过来，而我却无处躲闪，只能被咬得七零八落。
　　她静静地替我擦着眼泪，嘴里却说着：“我不值得你为我这样，我已替你安排好了，换一身衣服，就出去吧！”
　　这难道就是她想换来的结果吗？
　　我抱着她，却还是自以为是的在那说着：“跟我走”。
　　我相信是有打动到她的，在我怀中的身子颤动了一下，但最终还是挣脱开了。
　　她冷冷的看着我：“不可能，你还是快点走吧，迟了等会我也保不住你”，说完立马转过了身，但却没走远，只是静站在那。
　　我不明白在这一刻我为什么会冲上去，一把手就将她转了过来，手按扶着她的身子，强吻上了她，这一次她反抗的是那么强烈，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就给了我一巴掌。
　　而我却多想她此刻能顺从我，顺带顺从着同我一起逃走，但这一巴掌还是将我打醒了，打醒了我太过痴迷的执念。
　　“这是你想要的结果吗？”我问着她。
　　她直直的看着我，很肯定的回道：“对，是我想要的”。
　　只有她的退却才能真的推开我，这一次，我真的接受了，事实上我不得不接受。
　　我转过了头，语带哽咽地对她说：“好，那麻烦你了”。
　　我接受了她的安排，我伪装成了一个在她身边的小太监，借着她出宫省亲的由头，我混杂在了她出行的人群中，为了以防万一，她还特地派了几个高大的勇士在我身边跟着，明为保护，实则怕我想有什么意外之举，我承认她想得很周到，为了我的安全，周到到我无处可逃。
　　事实上，在经过昨晚大宴的宫殿时，我还是震惊了，只见那一个个宫女在那冲洗着被血染红的地板，流的到处都是的腥红，更加模糊了昨晚不知屠戮了多少人的惨状，但我想一定是很多的，那还在蔓延开的血水，犹如正在淌血的身躯，让人好不惊心。
　　企图冲破这层勇士人墙的我，被彻底架住了，但却依然架不住我想冲围出去的决心，我被他们架着不得动弹也只能被他们依旧拖着向前走，愤怒，无尽的愤怒，但嘴上却只能说道：“求求你们”。
　　我明知是没效果的，但依然在那顽抗的求着。
　　兴许是见我引来的注视太多的缘故，也怕节外生枝，她才命令式的让人将我放进了她的御驾内。
　　我匍匐在地，眼神失落着，紧紧抓着她的脚就一直在那问道：“我父亲怎样了？你快告诉我”。
　　我使劲的摇着她，这是我不确定的结果，也是我害怕接受的结果。
　　她将我扶起，安稳着我坐下，然后深深的给了我一个拥抱，半安抚着我才在我耳边说道：“昨晚陛下大旨，全数歼灭了”。
　　我一时缓不过神来，‘父亲死了吗？’可当真明白时，我挣脱了她的怀抱，用双手紧抓着她，又再一次的问道：“我父亲真的死了吗？”。
　　她没有犹豫，就像之前没有犹豫就拒绝我的给了我一个肯定的答复：“是，他死了”。
　　一回眼，竟是一永别；一明白，却是深遗憾。
　　‘当初我为什么不陪伴在父亲身边？明知那晚是在劫难逃的了，却还是痴迷于旧梦，抛下了他，任他被无情杀戮，甚至连最后一眼都未曾见着，而如今也只能躲在这一方车内都不敢替他去收尸’。
　　越想越气愤的我，看着她，心里的内疚也不由的加深。
　　我放开了她，一个大动作就想逃下车去，但反应更快地她，像是早就明白我要干什么似的，一个点穴就将我放倒了，我躺在她怀里，眼神凶狠的对她说道：“快放开我，你难道想让我恨你吗？”。
　　一个“恨”字横亘于“爱”之前，此刻摆在了我们面前。
　　但她宁愿还是选择了以“恨”的方式，在一阵失落之后没再看我，也不管我的就这么继续安稳坐在了车内。
　　恨真的很容易，但爱却很难，我明知这不是真恨，也明知她只是在保护我，但我却多想我能“恨”她，爱以不可得，“恨”或许还能留下点什么。
　　我眼望她，而她却眼望着窗外，在过了好一会之后，车马才停了下来，我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当然也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她在愣了好长一段时间之后，才缓过头来，盯着我说：“现在安全了，一切来日方长”。
　　‘一切来日方长，是吗？可来日之后的方长又有何用？’我没敢明说，只因我知她早已没了这个意思，但我却此刻还在臆想着不得解脱。
　　解穴，下车，再见，远离。一切都是那么默不作声，但又是那么顺其自然。望着远去的马车，我也下定决心的转过了身，我不知她可否有回头看我，但我却已是决计做不到回头了。
　　一心只想往家奔去，害怕着但又是那么满怀期待的希望到时叩起门环时，父亲能出来接我，我希望看到他们在一天不见，突然又见着儿子时露出的焦急但又痛骂的神情与话语，就连那段被父亲漠视的时光也不由得怀恋起来。
　　奔跑在熟悉的街道，却以早是不同的心情。
　　我不知为什么在快要到达的时候，我反而停了下来，我一步一步的走着，试图重拾过去的轻快步子，也企图着能见到犹如过往一切的种种，我明知已是学不会了，但还是很别扭的在那走完了剩下的路程。
　　明月知几许？更那堪，只是离人泪。

　　第八章　重拾美梦（1）

　　往往希望是用来失望的，希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我对能见到过往一切是抱有如此大的希望，以致当我看见那片废墟时，我才知道我受到了多重打击，我情不自禁的跪在地上，无顾他人失声痛哭了起来。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我无语凝噎的思索着。
　　看着这一片废墟，一时间过往一切记忆就像突然变淡，然后再慢慢烧尽般的，只觉得陌生但又是那么的似曾相识。
　　我慢慢爬起来，像个傻子一样的冲入这片废墟试图去寻找着过往，有关家人，有关父亲，有关母亲的记忆，我翻找着，我嘶吼着。
　　无穷无尽，了无踪迹，最后我只好失望的躺倒在这片废墟中，绝望着‘就让我也如这座房子一起被烧尽吧！’。
　　我沉闭着眼，恍似进入了一个纯美的梦，我知道在那里面我是快乐的，我是开心的，我也是阖家团圆的，在那里面我跟随父亲远离了这里，我们一家人归隐到了一个再也没有人能找得到我们的地方，我真正的试图理解了父亲，也释怀了过往，梦真的做了好长好长，我还梦到了我的儿子，还有我的孙子，而父亲依然健在。
　　我是如此不愿醒来，尽管这个梦里纠结了如此多实实在在的血腥和破灭。
　　那坐于皇首上的身躯，那父亲最后与我摇首相望的眼神，我与她的深情相拥，她被扑倒在床上时的忍辱负重，父亲的被杀。一幕幕还是席了来，由不得我，也改变不了。
　　我试图在我的记忆深处挖掘着过往的美好，但同时也打开了这如恶魔般足以吞食，瓦解我的残酷记忆。
　　皇首，身躯，那个坐于皇首上的身躯此刻在我脑海中是如此清晰，也让我渐渐明白了，为什么如今我会落到这个地步。
　　一席皇袍，卷走了我的爱情；一声令下，屠戮了我的父亲；一把大火，烧光了我所拥有的一切。
　　难道只因我身处下首，就活该甘于命运被人宰割，身处卑位，我们张家就该烧光殆尽？
　　这样的命运与结果是如此的让我不能接受，也让我如此的想奋起反击。
　　我逃亡着，在敌人还没发现并捕捉我时，我选择了主动出击，我已经静候许久了，终于等到了这一天皇上出巡。
　　原是没有这次机会的，但这个好色的皇帝却史无前例的做出了这种荒唐事，今天本是如妃归京的日子，皇上以示对如妃的宠爱，竟摆架出宫亲自来相迎如妃，他已在轿内静候多时，我也在离他不远的酒楼静观了他许久。
　　他一直没有出现，直到远处传来鸣乐声，紧接着一声“停轿”，如妃从轿内走出来，上前想向皇上跪拜，他才急不可耐的冲了上前，将她扶起，他笑容满面的看着如妃，不知和她在那说着什么。
　　而她，则好像也越来越自如的应对他了，她不时微笑颔首着，有那么一刻我情不自禁都在想，‘她是真的在微笑吗？’
　　分不清真假，此刻也辨不出虚实，但对我而言却是如此碍眼。
　　我心虚着我心内的所想。
　　他扶着她又走到了轿内，原想与她共轿的他在一阵停留后又不得不重新走向自己的鸾轿，也正是在这一小段路途中我趁机抓住了时机，我将早已准备好的火药包趁势扔了下去，仍在了他旁边。
　　这一举动，立马引起了陪驾兵马的大乱，有好几个人立马扑了上去，将皇上推开，自己压在了那个火药包上。
　　只听一声巨响，那几个人也被炸得血肉模糊，而被推到一旁的皇上虽受了点轻伤，但也无大碍的立马被人驾走。乱作一团的现场立马被官兵围了起来，我原想趁乱逃走，但把守严实的官兵却一个都不放过的在外将人给封死在了这酒楼内，我意识到我逃不了了，但还是依旧没有屈服于命运。
　　我混在这群四处逃窜及烦杂的人群中，也不时在四处寻找能得以逃脱的机会，官兵在下面一个个的排查着，我知道过不了多久他们就会上来，因此自己没多少时间。
　　我一而再，再而三的退到了窗台边，这与我刚才投火药包的地方没隔多远，在这里可以方便观察下面的情况，也方便观察四周的状况。
　　‘是她吗？她在看我吗？怎么她没趁乱离开？’我刚往下望，我就望见了她。
　　我不知她为什么会没离开？但在最后时刻还能见她一面，我想我也是知足了，这样的离去，至少我不会有遗憾。
　　她眉头紧锁着，我知道她在担心我的安危，但由于又是嫔妃的缘故，不方便也没立场出来救我。
　　但她还是出力了她在向我招手，暗示要我从楼上跳下来，挟持她，她为了方便我的所有动机，她又重新回到了轿内，掀起帘子在那满怀期待着要我这么做。
　　明明相爱的人却不能相守，爱成全不了我们，那就让我们成全爱吧！
　　我不顾生死的一跃，不知后果，但已是心满意足。
　　我成功的落在了轿子上，也成功的落进了轿子内，我们还没来得及对眼，就只见她拿出一把匕首，递给我说道：“快挟持我”，背已转过去，似早已进入状态。
　　虽我还在状态外，但还是照她的意思做了，我挟持着她走了出去，外面也早已是里三层外三层的给包围了个水泄不通，我心慌着，手也不由的颤抖了起来，我没有信心能够逃出去，更怕会真伤到她而让我后悔一辈子。
　　或许被她感知到了，她左手向后一伸搭在了我左手上，并用力在上按了一下，才使我立马一个激灵的回过神来，才又卯足了劲来重新面对这一场生死攸关的战局与谈判。
　　我猛地一呼：“如若不想让这位娘娘死的话，立马给我准备一匹良驹，保我安全的离开”。
　　他们犹豫了很久，互相在打量着，最后见我是真要行动了，才大气不敢出的喊了一句：“好”。
　　他们确实给我准备了一匹良驹，但我却没有打算放她走的意思了，倒不是怕后头的追兵，而只是简单纯粹的享受着我们两人此刻所互相拥有的时刻。
　　我们双手互相耷拉着，她依偎在我怀中，一切是那么静谧，美好，好像没发生过往一样的真正回到了我们原本该有的状态。
　　我们没有走官道，反而选择了越是偏僻的地方走，也好像真想找个不被人知道的地就此让我们隐居好了。
　　我怀揣着美好的憧憬走上了这条十分艰难的路，不知疲惫，但却何其心酸。
　　不知是太过忙于逃命，还是太过疲劳，一路我们都很少说话。
　　我几度欲提起‘让她这次随我走吧！’但到口的话又莫名的咽了回去，我怕她早已看清时局的会再次拒绝我。
　　我沉默着，也不由的将她抱得更紧，她一定感知到了我此刻的无助，才会这样对我说道：“我叫若兰，这是你不曾知道的名字，也是我在我长大许久后才认可的名字，我想我本该叫如果才对，如果没有过错的遇见你，如果没有过错的生在那个家，如果这一切就这么过去，我想我会幸福点。我生出来就注定了会走上今天的路，这是由不得我的，父亲在我三岁时就将我寄放在了那深谷中，让我与世隔绝生活了十几年，他希望我有朝一日能像空谷幽兰般的在皇上面前绽放，这是我不想做的，但我还是得承认我做到了，他也实现了他这么多年来苦心孤诣的阴谋，如果没有遇见你，我想我会就这么了无生趣的听从摆布的活下去，但我遇见了你，上天让我很庆幸的遇见了你，你知道当我们第一次分别时，我后来有多想再见你吗？我逃离着，我从那个束缚住我的家里逃了出来，我满怀欣喜的再次去了那片深谷，渴望再见你一面，我寻觅着，但我也失望了，我找不到你，我在拼命逃了出来之后找不到你，你没去那里，我试着问了‘桃翁’好几遍，他都说这些天没见过一个年轻小伙子来过，在那一刻我不知怎么的突然就流泪了，心里想着‘我在自作多情吗？人家压根就对我没意思’你知道我那一刻是有多伤心吗？我失落的坐在那，我也任由天命的被出来寻找的家仆强行带了回去，他给我戴了个□□，让我隐藏了身份，我知道我对他们是重要的，我的容貌对他们来说更是如此，所以他们才会那么紧张，我原想我们真的就这么缘分尽了，你错失了我给我们的这一次机会，以后将不会再有机会，这是可预见到的，事实上他后来确实将我管的更紧了，直到面圣时才将我放出来。

　　第八章　重拾美梦（2）

　　我是那么心如死灰的坐在马车内，全然沉浸在我失意的感伤中，就连你捉弄起那车夫时，我都没有辨认出你的声音，我想我当时真是伤心过度了，才全然没有听出你来，要不是你踢了那马腹，得以让马癫狂起来，我在撞到后才猛的一个劲的缓过神来，你和那车夫在那说着话，我听了出来，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兴奋吗？有那一刻我差点就掀开帘子跑了出去和你相见，但最终理智还是战胜了我，我遏制住了我内心的狂喜，只因我此刻更想让你安全，我一出去，我就知道那车夫就立马会察觉出什么，然后会杀了你，我压抑着，我在那车内静候着好时机，幸好你给的好契机让我找准了由头，我顺势说了一句“让他进来吧！”才得以让这一切显得那么自然。
　　你知道我当时是有多大胆吗？我全然不计后果的将自身置于你面前，心内害怕着，不知会从哪个地方突然就飞出个暗器了结了你的性命，我是那么小心谨慎，我既要小心防着帘外的那一对耳朵，还要留意在外随时都有可能飞出的暗器。
　　但你也是那么小心谨慎，甚至比在深谷与我相见时更显得拘束了，我试图和你说着，也在这很意外的知道了原来我在你心中有这么深的印象，我知道我那一刻是开心的，我微笑着，而你，也抿起了嘴微笑了起来，一切都是显得这么美好而又相知。
　　你依旧不自在着，不习惯于与一个陌生女子共处一轿内，你说着要走，而我却是那么不愿意，但我也知不能拂了你的意，我掀开窗帘，问着你这是在哪？我知道你会说不上来，事实上我也说不上来。
　　我没有想让你为难的意思，但当时我真想不出可以挽留下你的其他方法，我是那么想和你多待一会，只因我知道这一别将很难再见，但我还是让自己沉醉了进来，也没再管将来或许自己会背负几多相思。
　　你睡了，睡的是那么放松，你是有把我当成熟人了吗？尽管我们此刻的身份是显得那么的萍水相逢，我轻抚着你的脸，你是那么的触手可得，不知你可否在梦里有梦到我？
　　我情不自禁的亲吻了你一下，我是那么满怀忐忑的在那做了这件事，你知道我是多么想让你知道但又多么不想让你知道吗？相思已是很苦，我不想你再难受，就让我们随着这一吻也烟消云散吧！
　　我将你放在张府门边，直到见有人将你抱了进去，我才离开。
　　我真没想过会再见，但终究我们还是再见了，那天，你虽随你父亲跪在下首，但我经过你身边时我就发现了你，而你却在抬头看着我后露出了震惊的表情，我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在皇上还没说落座时，我却已经很脚软的坐了下来，你知道我在闪躲你的目光，只因当时你的目光是那么的尖锐。
　　不得已，为了躲避这种让我很为难的境地，我只好向皇上请示离开，我知道我当时是有多懦弱，我害怕见到你，害怕见到你我不熟悉的眼神，更害怕无情的现实处境将过往画面生生撕碎的无能为力。
　　至于后来为什么会宣丫头去叫你？只因我于偶然间看见了一封皇上召集大将来护驾的密函，这是我没想到的，也是我不曾察觉到的，皇上居然会借以‘赐妃’仪式来谋逆群臣，我是那么担心你们的安危，我多想能为你们做点什么，但却绝计不能让皇上发现，请原谅我的私心，我只是一心想救你，事实上我也做不到救你父亲，你父亲首当其冲会是皇上盯紧的对象，我没办法也没能力去支开盯紧他的目光，我不能做玉石俱焚的事，所以我只能救你，而且是那么迫不及待得要救你。
　　想见不能见，再见也是很难见。
　　我知道你在门外徘徊了很久，而我也很不是滋味的在那等着你，我不敢迈出这一步，也不知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你，我重新换上了我们初次相识时我穿的那席青衫，我试图靠近着你，可当一照镜子时，却发现再怎么样心情已是回不去了，我不敢再那么面对你，我怕，我怕你会觉得我很可笑。
　　事实上，我猜中了，你一再冷漠的问着我让我为难的问题，我越是心伤反而越是沉默了，我知道我的默不作声伤到了你，也无声的默认了这些不得不承认的改变。
　　你真的要走了，走时连看都没看我一眼，我伤心着，但还是拉住了你，不管是出于真的需要你，还是简单的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