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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爷别着急-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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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福瑞家的见苏可只问老夫人,却不问邵令航,一时翻了翻眼,半晌说道:“老夫人那里倒是没怎么,侯爷不过去,她也不嗔着,就是气色上有些不大好。这不也是为了缓和下侯府里的气氛,今年的三月三决定大办一回。而且……”
  福瑞家的住了口,看着苏可,递了个眼神,“老夫人还是想缓和和侯爷之间的关系的,不然能让我来请你么。你现在不同了,老夫人那里或许是想认同你也说不定。不过那天也请了许多公侯世家的小姐过来,你过去的话,一定要留心些。”
  本是想来提点提点苏可,但苏可脑子里转着别的,对福瑞家的提出的忠告充耳未闻,只是问道:“知道不知道侯爷和老夫人为了什么事吵?”
  还有这样不开窍的,福瑞家的也是颇为无语。心里琢磨着是不是侯爷和苏可之间也起了别扭,又不好多问,陈了陈只好道:“闹的那天将屋里的人都遣出去了,说的什么没人知道。但是过后没几天,侯爷拉着三爷喝酒,三爷鼻涕一把泪一把的,和侯爷勾肩搭背的从外院回来。”
  这是在为老夫人多年来打压三爷而感到愧疚吧,只是他又知不知道三爷暗地里的盘算呢?
  鼻涕一把泪一把就是真情实感么?
  这么多年的隐忍还不够把一个人捏揉得圆滑和老练么?
  苏可叹了声,道:“回去跟老夫人说一声,三月三那天我会带着思栋过去的。有些话还要和老夫人当面谈,请老夫人帮着寻个机会。还有,福妈妈,现在我不同了,您也不同了。老夫人会越来越倚重您,您在侯府里要小心为上,多留意身边的人。那个许妈妈,您听我一声劝,不要和她有任何正面的冲突。在侯府里您还是我的舅母,许妈妈会忌惮您,也会对您下绊子,您务必小心她。”
  提到了许妈妈,福瑞家的暗暗生出了几分不对劲。是了,这些日子来,老夫人确实颇为倚重她,许妈妈虽然还料理这府里和撷香居的事务,但明显能瞧出老夫人有意在躲着许妈妈。
  这里面,和苏可有关系?
  一时天色也不早,福瑞家的来梁府是都是知情的,不好多坐。苏可将她送到二门,临了仍是不住的嘱咐,倒让福瑞家的有些摸不着头脑。
  “你放心吧,我不是三岁孩童,还是有分寸的。况且我们家那口子已经从南边回来了,我这也多少有几分底气。行了,我走了,你快回去歇着吧。”
  送走了福瑞家的,苏可看着正午的日头,转身让凉儿叫了前院的小厮过来。
  两封信,一封送去了杜府,一封送去了十王府。
  ……
  三月三这天,侯府大开宴席。尹德班的戏唱得很好,苏可挨着老夫人的下首坐,将公卿夫人都甩在了后头,也对三太太锋利的眼刀视若无睹。
  戏唱到二折的时候,这平静了多日的天终于响了闷雷。
  工部侍郎黄大人落了马,皇上那里震怒,下令抄家严办。府衙来了人,在侵吞堤坝建造款中,三爷涉嫌其中,着令也要带走审查协办。
  三太太还在预备给尹德班的赏钱,听闻府里来人将三爷带走了,登时便晕了过去。
  与此同时,小半个月行踪不定的四爷带着一个新纳的侍妾来给老夫人请安。恰逢众人乱作一团,对刚领上前还没来得及磕头的侍妾,倒是无暇多看一眼。
  只有苏可的眉眼在这春寒料峭的日子里,冷得像一块寒冰。
  她走到四爷和那侍妾跟前,眯着眼近乎狰狞地看着他们,“四爷好手段好能力,竟还找了我的好姊妹来。”
  四爷冷笑,“怕你忘了这好姊妹,正好带来让你们叙叙旧。”
  苏可转眸看向一边的侍妾,目光又多了几分寒意,“凝香,别来无恙……”

☆、92。092 一切事出有因

  宣平侯府的三月三女儿节,请了不少公侯诰命并世家夫人。
  京中这样的宴请不计其数,公侯世家的联姻也多用这种方式来维系。只是年前邵令航的流言蜚语闹得沸沸扬扬,又加之有老夫人晕倒在钦天监门口一事,虽然侯府如日中天鲜花锦簇,邵令航又前程无量,但诰命夫人们还是都提着个心眼。
  所以虽然帖子上也请了各府小姐,但这些夫人要么就一人前来,有带来的,也多是庶出的小姐。
  三太太对此笑而不提,但心中不知多欢喜。因为管着府里的中馈,客人跟前迎来送往,总是喜笑盈盈的。
  老夫人看在眼里,自岿然不动,一副看惯风浪的样子,和几位要好的夫人说笑。
  苏可带着梁思栋来的时候,从三太太到厅里各位夫人,俱是一愣。不管是出于身份,还是出于苏可身上的孝,这种场合,苏可都不该来。可苏可倒和老夫人一样镇定,两个人像是同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笑容大方,目光沉静,任旁人多少是非,都从容面对的架势。
  老夫人向她招手,“来啦,本以为你府上事多,不会来的。”
  苏可带着梁思栋给老夫人请安,施施然起身,笑着道:“身上有孝不该来的,但想着大哥丧事时,侯府出力颇多,我这也算是借花献佛,来给老夫人道声谢。丧事之后一直不得空,既下了帖子,我就来叨扰一番。”
  “也出来散散心。”老夫人朝身边的无双示意了下,身边的位置就多了一张高背椅。
  苏可落座前在厅里扫视了一圈,和各位公侯夫人简单行了礼,又扫向了她们身后那些姿容一般,举止羞怯的小姐,嘴角淡淡勾了勾。
  坐在靠边位置的北宁侯史夫人,侧着身问站在门口的三太太,“你们还给她下了帖?”
  黄芷兰搅着手里的帕子,脸上有几分不屑,“看来是老夫人的主意,我也不知。”
  史夫人瘪瘪嘴,端着茶盏喝茶,有种看热闹的意思。
  而苏可却在老夫人拉着梁思栋问长问短的当口,朝三太太望过去,“这日子怎么不见文淇少爷?”说着又将视线在厅里稍微环了一圈,“听说就要下场了,凭文淇少爷的才学,高中是指日可待的。常年在谨才书院读书,回家的日子也不多,这时候理应来给老夫人请个安,也让诸位夫人见见。”
  黄芷兰的心里突然窜起了一股火。
  好一个苏可啊,这次宴请分明是要给侯爷说合,如今话锋一转竟说成了是给文淇张罗。什么意思,难道她的文淇就只能配那些庶出的小姐不成?苏可又不是不知道她的想法,这种时候来这么个下马威,未免太猖狂了些。
  “诸位小姐在这里,孩子们大了自有规矩,不该过来的时候就知道不过来。”
  苏可挑挑眉眼,有些落寞地看向老夫人,“三太太这是在说我了。本是想来瞧瞧老夫人的,从前在老夫人身边,对我很是照顾。大哥走后,家里事情繁多,我还惦记着老夫人的身体,这会儿就想来看望看望。横竖我身上有孝,就不在这里打扰各位的兴致了。”
  “这是哪里的话。”老夫人声调抬高,转而看向三太太,“戏马上开锣了,赏钱预备下了吗?”
  这是要支走三太太了。
  黄芷兰有些气不过,但碍着这些公侯夫人在这里,她也不好太和苏可较真儿。而且她也完全没想到苏可竟然会这样直接且毫不在乎的和她顶起来。
  是谁给了她这么大的底气?老夫人?侯爷?
  黄芷兰一边退出花厅一边心有余悸,那边戏已经开锣了,热闹的武戏,铿锵铿锵闹得人头疼。正吩咐着中午的茶饭,远远瞧见苏可从抄手游廊上走过来,真是熟门熟路。
  “姑小姐不在厅里看戏,怎么出来了?”
  苏可没说话,视线在黄芷兰身后的丫头婆子们身上扫了眼,黄芷兰便心领神会,将众人打发走了。苏可见没了人,也不拐弯抹角,直言道:“不知那天的话三太太有没有转达?”
  黄芷兰眼睛里含着些许恼怒,皮笑肉不笑地看着苏可,说:“姑小姐操的心太多了,还是管好自己府上的事为好。倘若真有能力插手再伸长了胳膊,据我所知,现在梁家的宗亲也都虎视眈眈呢。姑小姐有这空闲,不如想想怎么保住梁家的大爷为好。”
  “三太太有信心成功?”
  “我的信心来自于老夫人的多行不义。你若是肯帮我,咱们还有话可谈,若是不肯,我也不介意借着你的嘴告诉老夫人。事情到了这一步,也无非挣个鱼死网破。”
  苏可心里不由慨叹,咬了咬嘴唇问道:“三太太这样着急,是因为您父亲正在被弹劾?”
  被人拿捏住痛脚总是不舒服的,黄芷兰瞪着眼睛,上前一步凑近了苏可,“你本事大能耐多,你根本不知道我的苦处。我还是那句话,既然都不是正根,凭什么要压着我们。老夫人安安泰泰过了这么多年舒心日子,轮也轮到我们了。”
  “想过舒心日子有的是办法,为什么非要强人所难?”
  “强人所难?”黄芷兰荒凉地笑了两声,“俎上鱼肉任人宰割,我和三爷已经当了这么多年鱼肉,我不想我的儿子也过这种日子。我不扳倒她,今后就还是这种生活!”
  话说到这个份儿上,苏可也寒了心,“三太太觉得侯爷会坐以待毙,任你胡来?”
  黄芷兰冷笑,“只怕侯爷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会拱手将爵位让出来也说不定。只是我们没那么狠,没老夫人那样毒,只要文淇有了保障,侯爷大可以安享他的荣华富贵。”
  “除了爵位,凭文淇的才干闯出一条路来不难。我可以去和侯爷说,让他协助文淇。即便有了爵位,也不能保证功成名就。文淇就愿意坐享其成?难道他就没有宏图大业?让他自己去闯不是更好么,有侯爷从旁相助,他可以活得堂堂正正。”
  黄芷兰不屑,“坐享其成?到底是谁在坐享其成?你刚刚不是也说了么,文淇也只配得上那些公侯世家的庶出小姐。没有身份就没有地位,有了爵位在身,他只会更好。”
  “我只是一时口舌之快……”苏可想要辩解,却发现三太太似乎并不想和她多言了。
  苏可看着黄芷兰转身,心下沉重地叹了口气。
  “三太太,不要贪心不足,人会被眼前的利益蒙蔽了双眼。坐上这个爵位并不是一件多好的事情。你这样安排文淇今后的道路,于他无益。我的规劝已经说完了,既然你不肯听,我也没有办法了。”
  黄芷兰侧过头,眼角的余光撇向苏可,哼了一声,“那就慢走不送。”
  苏可往回走,抬头看了看天,万里无云的好天气,阳光和煦,虽然乍暖还寒,但已有了春天的盎然生气。
  “姑小姐,我要去吗?”看见苏可停住了脚,凉儿从垂花门后面迎出来,小声地上前问道。
  苏可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回到花厅,武戏已经结束了,薛夫人点了一出《千扇记》,众人都听得津津有味。苏可坐回到老夫人身边,神色间有些怅然,见老夫人瞧她,她默默点了下头。
  唱到二折,众人的小几上都多了两道精致糕点。白露上前来,说四爷带着个女子要进来给各位夫人请安。老夫人看向苏可,苏可也一时诧异,脑中只想到了胭脂。
  老夫人道:“既然他想出这个丑,就让他来。”
  于是无双和白露将几位世家小姐请到了屏风后面。不多时四爷带着人进来,给各位夫人请了安,将立在外面的女子叫了进来。
  只是这个时候,福瑞紧赶着从外面跑来,神色慌张,附耳在老夫人跟前说了什么,老夫人也一时愣住了。
  另一侧的薛夫人瞧着不对,低声问怎么了。
  老夫人在片刻的慌愣之后,声音不高不低地说:“黄家被抄家了,牵扯到老三,现在府里来了人,要将老三带走协查。今日的堂会怕是不能继续了,怠慢不周,还请各位夫人看在老朽的面子上,不要计较。”
  这下便乱成了一团,既是侯府出了事,众人也不好多待,纷纷安抚两句就赶紧离开了。
  来府里带走三爷的是禁军的首领江海飞,奉皇上的旨意,要来给老夫人请个安。老夫人回了撷香居的正厅,听皇上的意思,三爷只是协查,让老夫人切莫担忧。老夫人神色严肃,托江海飞转达对皇上的谢意,并叮嘱公事公办,不会因为侯府的关系阻挠他们办案。
  江海飞拱手走后,无双忙上来给老夫人的身后堆上两个迎枕。
  老夫人身子一歪,不由冷笑出声,“这个苏可,我真是小瞧了她。侯爷当值,老三沐休。赶着这样的日子闹出事来,三房就是想挣扎都挣扎不起来了。”暗自絮叨完,又对无双嘱咐,“说我病下了,谁来也不见。派人盯着偏院的动静。还有——”
  她说着顿了下,眉眼骤冷,“柴房就从现在起,就不要供饭了。”
  无双有些为难,试着开了口,“许妈妈也是一时糊涂。”
  “她糊涂?她可一点都不糊涂,我能让她在身边浑水摸鱼待了这么长时间,是我眼瞎心笨。现在出了事,她也该知道后果。”
  无双不再说什么,点着头出去吩咐。
  一时白露进来,老夫人问起苏可,白露转了转眼珠道:“四爷领进来的那个女子,似乎和苏姑娘,不是,和梁府的姑小姐认识。瞧姑小姐和四爷针锋相对的样子,好像中间有什么恩怨。”说话间,倾身上前,“听说四爷领来的女子,是秦淮一家叫醉香阁的青楼里有名的姑娘。”
  “秦淮?”老夫人吸了口气,有些东西在心中成了型,慢慢归拢成一个轮廓。
  她心下骇然,又不确定,正疑惑着,外面有丫头来报,说苏可在外面求见……

☆、93。093 三月三三对三

  苏可本就不是无故前来。老夫人既然给她下了帖子,其意思已经言明——到了可以动手,也该动手的时候。
  所以这个三月三对某些人来说,相当于鸿门宴。
  如今苏可反客为主,成功将三爷和三太太圈在了这场盛宴里,老夫人是得意的,畅快的。但同时,她也知道苏可不会无缘无故相助,说到底苏可和三太太之间也并没有什么纠葛,能布下这样精密的局,苏可为的也只是邵令航,而不是她这个老婆子。
  将苏可请到二进日常起坐的西侧间,老夫人在内室换了衣裳出来。
  苏可坐在临窗的大炕上,晴好的天气,阳光和煦,透过窗棱笼在苏可的后背上,让身上那件素色织锦褙子上的暗线花纹流光溢彩。梳着堕马髻,发上都是一应银制的头面,既守着孝,却也不失华丽。旁边跟着的梁思栋似乎有些乏,偎在苏可身边,听着话不时点两下头。
  老夫人心中忽然生出悲恸来。
  如果,如果苏可再强上一些,这样的样貌品性,这样的胆识聪慧,不失为一个侯爷夫人。倘若不是穷苦出身,身在世家,哪怕是庶出,早早娶进来,现下的孩子也差不多有梁思栋那么大了。这是多好的事情,可惜了,可惜了。
  “让无双白露领着他去那边屋进些饭,歇会子吧。”
  苏可见老夫人出来,站起身来,笑着应好。俯身整整梁思栋的衣裳,将无双和白露指给他看,“跟这两位姐姐去那边歇会儿,困了就眯一会儿,无碍的。”
  梁思栋还是有些怯,抓着苏可的衣角,眼睛死死盯着苏可。
  苏可抚抚他的头,“大人说话,小孩子不要在跟前。你去那边玩,等会儿我过去找你。”
  “我等着姑姑。”
  “好。”苏可肯定地答应着梁思栋,将他交给无双带了下去。
  老夫人坐到炕上,有丫鬟给堆好了炕枕,重新上了茶才都退出去。老夫人抿了口,神色有些怅然,“那孩子是个不错的,就是没有世家子弟的派头。现在无妨,大了要受排挤的。你得多用些心。”
  梁思栋在七岁之前的日子过得都不顺心,冷眼瞧多了,没有生出一些反抗和奋起的意识,而是更加的害怕。害怕苏可将他领来,也只是要将他丢在这里。或许在那边侧间,他还会死撑着眼睛不肯睡,生怕一睁眼就瞧不见苏可了。
  苏可道:“时间还短,等明白梁府是他的家了,会好起来的。”
  老夫人点点头,眉眼忽然抬起来,“那你呢,也把梁家当家了?姑小姐做的其实不舒服吧。”
  自从梁瑾承死后,关于“姑小姐”这样的话,苏可真是听了太多。讽刺的,看乐的,唏嘘的,同情的,可观世间百态。
  但老夫人的话却让苏可没有反感。平铺直叙,说的似乎是她的事,却又像在说老夫人她自己的事。
  苏可舒了口气,“有得有失,我沾了这大便宜,就该有所付出。大哥生前将我安顿好,又将嗣子交给我,于情于理,我不能卸担。多难,我迎着头皮顶上去就是了。”
  老夫人嘴角有淡淡的笑,“难为你了,顾着梁家的事,还要抽空料理侯府的事。”
  到了这一步,苏可也没什么避讳的,笑着看向老夫人,一字一字地表明自己的态度,“我一早就说过,我为的人是侯爷,和你们这些人都无关。如果三太太没有贪心不足,不会有今天的事。”
  “贪心不足?”老夫人狐疑地眯了眯眼,倒也不掩饰,直问道:“除了分家,她还想要什么?这侯府积攒百年有余了,两朝下来,能分走的家产确实令人冲昏头脑。又不用受制于我,她的心思我是明白的。可,听你意思,她还有别的目的?”
  目的?何止是目的呢,算得上图谋了。
  苏可沉声道:“有句话叫名不正则言不顺,套用一句三太太自己说的话,‘都不是正根,凭什么这个爵位落不到三房头上呢’。侯爷的身世已不是什么秘密了,只是大家心照不宣。您留着田太姨娘在府里,留着许妈妈在身边,这就是火种。倘若您处置得当,或许还足以压制。但您的心实在是太大了,您插手的事也太多了,她们想反,只需闭眼咬牙,念头就定了。”
  这话很不留情面,但也很客观。老夫人的脸色变得难看,还能抑制着火气,不过是因为了解苏可的心性儿,知道她并不是为了讥讽而来。
  “你知道多少以前的事?”
  “差不多——”苏可睃着老夫人的神色,莞尔一笑,“差不多全部吧。”
  老夫人咬了下嘴唇,“许竹月告诉你的?”
  苏可摇头,“她只是告诉了我一个猜想。话不能说全,否则就没有了筹码。况且事情总是臆想过多就成了既定的事实,所以我没敢往深处想,我去问了本人。”
  老夫人瞪圆了眼睛,难堪夹杂着羞恼,忍着脾气问道:“就我所知,你只有在取梅子酒的时候去过一次,许竹月不会允许你靠近的,你是什么时候去问的本人?”
  “死的时候。”苏可坦然地耸耸肩,“在我‘死’的时候,我回来过侯府。见了田太姨娘,见了侯爷。我所有的布局从那个时候开始的,如果没有大哥的去世,我现在就还是个‘死人’。死人好办事啊,本来是想让三太太到最后的时候才明白的,不过这景儿最终没瞧见。”说着,苏可还撇了撇嘴。
  老夫人的目光变得深沉,隔着一张炕桌,抬手就能抓住苏可的胳膊,可是她却觉得离苏可非常之远。苏可的忍耐和坚韧让她惊讶。
  “所以,因为令航的身世,老三媳妇要以此为要挟,得更多的利益?”
  苏可眨眨眼,她不相信话已经说到这个地步,老夫人还不能明白。但或许是当局者迷,又或者老夫人根本不想承认。
  苏可索性直白地告诉老夫人,“侯爷的身世既然已经成了把柄,再加上他天生孤寡的命数,爵位早晚要易主。不拘着什么人,给侯爷娶进一房夫人,几年下来没有所出,而眼跟前的孩子又有才干,又考取了功名,有宫里贵妃娘娘帮衬,过继过来不成问题。”
  说到这里,老夫人终于当头一棒,醒悟了。
  苏可继续道:“许妈妈拿着这个筹码来邀我,既然是不拘着什么人,娶谁都行,那么我不是正好么。克死了就克死了,正好留不下子嗣。不管从哪里着手,只要您被拿捏了,这个局早晚都会成功。如果不是三太太的野心如此之大,我也不会做到如今这个地步。三爷或许并无此心,但不可能对三太太的想法一无所知。他默许了,就已经不顾及兄弟之情了。断三太太的后路,三爷是必须落马的。”
  有了这些纠葛,老夫人纵然有了年岁,也已经清晰地明白了整件事。
  先是老三媳妇和老四媳妇勾结在一块换了铺子的营生,大笔的银子换成了粮食运出去。随后黄家抄家,老三被牵连其中。郑太姨娘和许竹月都是只能在背后出谋划策的,所有的担子都在老三媳妇身上。这个挑头的,断了钱财,失了丈夫的臂膀,现今已经被架空了。
  狗急跳墙,老三媳妇这会儿只能拿着令航的身世来殊死一搏。但,她和苏可这边已经成了主导,没有侯府帮衬,黄家和老三都会赔进去。这殊死一搏就成了控制她们口舌的机会。
  老夫人吸了一口凉气,这局真的天衣无缝。
  让那些人闭上嘴,除非死人,否则将令航的身世咽进肚子里成为永久的秘密,不下这样的狠招,是绝不可能的。
  以前的拿捏还是太轻了,对她们来说不痛不痒,才有了如今之事。
  只有痛下狠手,才能以绝后患。
  “你真的只是为了令航?”不求别的?
  苏可的视线从地上富贵牡丹的大红地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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