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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残蝶:绝杀-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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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思狻⑹票厥苡這@论牵制,也有可能引发其它军阀愤而起兵,沐军势必腹背受敌、得不偿失。
  
  以沐昊然的精明,他定不会作此愚蠢之事,这些都在凌冰蝶意料之中,只是令她意外的是,沐昊然不但没有起兵,还主动出兵帮助沈军攻打冯军,冯军本与沐沈两军形成三角对立之势,彼此实力也属相当,这几年沐沈两军为拓展地盘吞并左右弱军连年征战,可冯军却一直坐视调养生息扩充财力装备,这次竟然一改常态趁着沈军内乱未歇大局进攻,表面恍惚能占些便宜实则不智之举,他如此一来不但将沈世昌之死揽到了自己身上,而且还让沐军有机会隔岸观火、坐收渔利。
  
  这是外界的想法,可沐昊然却不如此以为,沈军虽然内乱,但常年征战练就了沈军过硬的战斗力,而且沈世昌虽死,但明轩浩却不是省油的灯,冯军跟他交手不但讨不了便宜,还可能丢掉大片丰富地域,沐昊然当然不能让这好处独独让沈军捡了去,所以他起兵帮沈军,不但可以得到舆##论好评,更可以从中收获不少地界,一举两得,扭转乾坤,从劣势中寻找机遇,这才是他的高明之处。
  
  凌冰蝶轻叹一声,见手心凹着的地方已经蓄满了水,她翻手将水倒掉,可就是这样简单的一个动作,都牵动的伤口隐隐作痛,她心里越发伤感起来。
  
  “风姐姐,你怎么在风雪口里站着,快进屋吧,要是你着了凉,哥一定会骂我的!”她说着伸手过来扶她,凌冰蝶淡淡笑了笑道:“他也会发脾气骂人么?”
  
  “当然咯!”她看凌冰蝶有着怀疑,嫣然笑道:“虽然绝少啦,但是倘若他真发起脾气,那可是很吓人的!”
  
  凌冰蝶看她说得如此认真,也就信了,毕竟是人都有三分脾气,忍性越是好的发起脾气越威吓人,她依着柳惜寒进了屋,寒气骤然消解了。
  
  她本想自个坐下去,谁知伤口一扯竟是跌坐下去,眉头也禁不住皱了皱,柳惜寒忙问:“风姐姐,你伤口还疼得厉害么?”
  
  凌冰蝶勉强笑了笑,脸色都有些白了,皱眉道:“都半月有余了,怎会还觉疼得厉害,只怕是这些日子过得太安逸,心都散软了才会如此!”
  
  柳惜寒也皱起眉头来,嘟着嘴道:“风姐姐怎会这样想呢?我哥常说伤筋动骨还得休养百日呢,更何况姐姐的伤还如此严重,你只耐心些在此静养就是了,凭哥的医术定能让你恢复得跟未受伤时一样的,姐姐若连养病都觉着不耐烦,那就是嫌弃我照顾的不好了!”
  
  她言毕还做出十分委屈的模样,凌冰蝶通过这几日的相处对她个性也了解不少,于是笑道:“好了,我没有那个意思,你放心,我会好好养着的,直到你觉着厌烦为止如何?”
  
  柳惜寒咯咯笑道:“我不会厌烦,哥更不会厌烦,姐姐就是呆一辈子,我们也只会高兴的!”
  
  凌冰蝶见她好好的又扯到单宇枫身上,不免微微苦笑一番,又将话头扯向她手上提着的东西,好奇道:“那是什么?”
  
  柳惜寒顺着她的视线会看,眉眼含笑的将手里的东西递了过来,有如献宝道:“灯笼,姐姐没见过么?”
  
  凌冰蝶常年军中奔走,父亲又管教的极其严格,稍有觉得玩物丧志、软化心性的东西概不让她接触,虽然也曾见过,但到底没有亲手摸过,更何况柳惜寒这个灯笼如此漂亮雅致,于是兴趣慢慢的捧在手里仔细端详起来。
  
  柳惜寒见她看得仔细,于是满含期待的问:“姐姐觉得我这个漂亮么?”
  
  凌冰蝶由衷赞叹:“很漂亮!”
  
  柳惜寒听她如此说,高兴的拍手兴奋起来,自语:“既然姐姐都说漂亮,那今年一定能胜过哥!”
  
  凌冰蝶诧异道:“你们还比赛么?”
  
  柳惜寒一听这话就喜的眉开眼笑:“当然,每年元宵我们这里都会有灯会,程叔会教我们做花灯然后大家评出做得最好的,可是我每年都会输给哥!所以我今年就早早的准备,一定要把他比下去!”
  
  花灯比赛听上去很诱人,凌冰蝶听着她的描述也忍不住生出羡慕的心来,那样的日子想想都觉着美好,可惜她只怕永远也不会有。柳惜寒看出她很感兴趣,忍不住问:“姐姐,你们家乡有这种灯会么?”
  
  凌冰蝶一怔,茫然摇头道:“不知道,或许有的吧!”
  
  柳惜寒:“你没有参加过?”
  
  凌冰蝶眼中闪过一丝黯然,喃喃摇头:“没有!”
  
  柳惜寒眉头皱了皱,眼中有着同情,这让凌冰蝶突然有一丝受伤的感觉,她正想转移话题,柳惜寒却拉着她的手安慰道:“姐姐别觉着遗憾,反正现在到正月十五也不太远,到时候姐姐伤也能完全康复了,我们就可以一起做灯笼比赛,一起逛灯会!你好好么?”
  
  听她话里的口气,似乎真把凌冰蝶当着无家可归的人,所以想着她会一直在这里住下去,凌冰蝶心里越发凄然,她在这样平静的环境里也生出了些惰性,竟然对生活有了不该有的希望,可是她却又无比清醒,明白这些希望不过是永远无法实现的奢望,对自己生命都无法把握的人又怎么可以去奢望其它,她忍不住轻声呢喃:“只怕等不到那天了!”
  
  柳惜寒似乎没明白她话里的意思,正想询问,凌冰蝶却抢先一步将话题转移,既然知道是奢望,她就不会让自己去妄想,既然做不到她就不会去承诺,不管是对别人还是自己。
  
  雪依旧在下着,但她在屋里呆的时间越来越少,温暖的环境会让人意志消融,她知道自己不可能一直这样生活下去,于是强迫自己面对现实,在风雪中能让她恢复斗志,也能让伤口的疼痛感在心里减轻,她不相信明轩浩会这么快放弃追捕凶手,所以她必须为回去可能面对的危险和变数做准备,至少身体和意志都必须要恢复到一定程度。
  
        
承不起的情
  单宇枫已经有三天没有出现了,现在就连柳惜寒每日都变得神神秘秘甚少出现,这让她心里有着些不安,甚至担心可能因为自己的事让他们受到什么牵连。
  
  午饭是程琳从大院带过来的,凌冰蝶终于忍不住询问单宇枫的去处,因不知道程琳是否知道自己的身份,于是询问就显得有些遮掩,可程琳却只说没事。
  
  程琳的遮掩更让她觉得有事发生,所以整个下午她都有些心神不宁,这是她从未有过的心悸,一直持续到晚饭时间,估摸着时间已经过了平日的规律,她实在不喜欢这种一无所知的感觉,于是将门随意一关就要去探个究竟。她刚走过回廊,就见单宇枫含笑走来,不等他说话她就率先开了口:“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不说我就马上离开!”
  
  单宇枫:“你是得离开,不过是跟我走!”
  
  凌冰蝶怔了怔,本想问原因,但最终还是住了口,单宇枫看她的表现似乎很满意,只是瞟着她不但换回了自己的衣衫,就连平日不离身的白裘大氅也没了踪影,不禁皱眉道:“走之前你必须换回平日的衣服!”
  
  凌冰蝶冷冷道:“我不喜欢穿得太累赘!”
  
  单宇枫忍不住苦笑道:“你的伤还未痊愈,所以这段时间不能受风寒,而且我又不是带你去打架,为什么要怕累赘?”
  
  凌冰蝶见他虽然含着笑可意态坚决,似乎自己不换衣服就不会带她去解惑,于是也懒得争论,回身去换了衣服出来。
  
  此行没有坐马车也未骑马,她只是不紧不慢的随着他的步伐前行。路上的积雪已经堆积了很高,每走一步都会没到脚踝。好在她穿了他准备的雪靴才不至于被雪水浸入。
  
  只是深一脚浅一脚的有些费力,但她却掩饰的很好,路走到一个拐角时他却停了下来,含笑望着她道:“要绕过这条小径到山上去,走着会很吃力,让我背你好么?”
  
  凌冰蝶怔了怔,断然道:“那就别去了!”
  
  她说着就转身回走,单宇枫无奈的笑了笑,轻言道:“你那么急匆匆的出来不就是想了解我这几天在忙什么吗?怎么现在反倒想放弃?”
  
  凌冰蝶见他又轻易猜测了自己的心思,于是冷着语气道:“我没兴趣知道你的事!”
  
  她本来不擅长撒谎,此时越发说的有些心虚,单宇枫也不接话茬只静静的等着,她独自呆楞了片刻,又回过头来径直朝那小径走去。
  
  可到底走得极其缓慢吃力,她也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倘若执意走下去倒也不是不能坚持,只是倘若牵动了伤口,只怕又要多调养些日子,她却没有那么多时间等下去,于是骤然顿住脚步却也不回头,单宇枫脸上浮起一丝笑意,在她身前蹲下,她愣神了片刻终究还是让他背了起来。
  
  他走的轻慢,似乎在顾忌着怕动了她的伤口,他温润的体热透过衣衫源源不断的传来,让她觉得再寒的冰也能被融化。她伏在他的肩头,恍惚有一种会被催眠的错觉,而这种错觉持续了很久,久的她都不知走过了多少地方到了哪里。突然出现在她视线里的一切让她骤然清醒过来,他已经轻轻将她放了下来,她早已顾不得其它,彻底被眼前的一切所迷惑。
  
  纷纷扬扬的大雪将天地渲染成一片净白,凌霜傲雪的寒梅却在其间点缀成趣,形成一幅极美的画面,寒梅馥郁的清香融合在雪水的冷冽之中,形成一股浸透心神的冷香,将万物都冰冻入画,只怕天地间再无言语能够形容得出其中的美妙。
  
  但最为迷人的是用丝线在寒梅之上垂悬着的各色花灯,如鸳鸯戏水兰花灯,贵妃含笑荔枝灯,天赐良缘绣球灯,状元及第珠兰灯,风调雨顺长旗灯,荷花怒放鼓亭灯,飞马走影宝塔灯,福源广进财神灯等,花灯是用各色彩纸印着相应的诗画制作而成,每个灯笼下都吊挂着与纸色对应的流苏。各种色彩的纸张在灯光的映射下现出各色光束在空中交汇,将旋飞的雪花照耀的流光溢彩、缤纷迷幻。
  
  凌冰蝶感觉自己似乎进入了幻境,四周的一切的阴冷都消失了,她进入了连梦里都不敢有的世界,这个世界只有欢声笑语、涓涓暖流。
  
  “风姐姐,这里怎么样,是不是很美?”柳惜寒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她猛然回过神来,才发现这一切原来并不是梦,她回头看向单宇枫,眼中充满了惊奇,可是单宇枫却只是望着她笑,并不给予解释。
  
  柳惜寒呵呵笑道:“大哥听姐姐你说没有看过灯会,所以就和程叔去找遍了所有的花灯铺,将看得上眼的、新奇的花灯都买回来,然后自己又亲自用彩纸做了一些,全都不置在这儿了,要知道,这可不必灯会的花灯少,为了这些,哥这几天忙的吃饭睡觉都忘记了,做花灯还伤了手呢!”
  
  凌冰蝶这才看到他用纱布缠着的手指,因刚才背她而挤压出殷红的血迹,她怔怔的望着他,很久很久才吐出含糊不清的音节:“为什么要为我做这些?”
  
  “只要你高兴,做什么都无所谓!”他说的轻描淡写,脸上的笑容慢慢汇成温泉涌进她的心里,一滴一滴的点在她坚冰般的心上。
  
  他这样的付出她无法不感动,只是心上的冰融化时她却感到如此的疼,她笑了,可是只有她自己才知道这笑容有多凄楚,这样的感动她怎承受得起!
  
        
博命厮杀
  在震耳欲聋的机器摩擦声中火车骤然停顿了下来,车底旋起的疾风将雨雾激的如利剑般横飞出去,将月台上的人们都笼在空濛的雨意之中。此时的月台正上演着各种精彩的序幕,久别重逢的人心有余悸相拥含泪,依依惜别的人强忍心碎携手含笑。而车上事不关己的闲人依旧昏昏沉沉的睡着,似乎这样更能打发旅途的寂寥。
  
  随着汽笛的呜鸣声起,火车又轰隆隆的启动了,窗外挥动着的手帕变得越来越朦胧不清,车渐渐的驶出了站。车上依旧隐约传来呜咽的声音,夹杂在如雷的鼾声中显得越发凄凉。
  
  火车尾车厢的车门是全铁皮的并从外边锁住,但门的旁边却有一大扇玻璃窗户,从窗户里能看到飞速倒退的枕木和月台上隐约转淡的灯光。靠窗的座位是一个看风景绝佳的位置,但此时坐在这里的人却无心留恋那沿途的景致。火车出了站却依旧平静的如头顶的夜幕,任由下边的景物如何变换它依然如旧。这让她警惕的心略微松懈下来,心若松弛就容易被回忆侵袭,她恍惚又回到了那个第一次让她感觉到温暖的地方。
  
  漫天的飞雪、红艳似血的寒梅,高挂闪耀的各色彩灯,温润如玉的笑容,一切犹如一场梦让人不愿醒来。只是她自己却亲手掐碎了这场迷幻的梦。她偷偷的溜走了,只留下写着“珍重”二字的纸条。其实她不止想说珍重,只是想说的太多却终究觉得只有这两个字才最合适。
  
  这是她第一次面对难题选择退缩逃避,她不怀疑单宇枫给的温柔能够融化她心里的坚冰,可是她也不会忘记,这坚冰是她赖以生存的根基,如果根基被毁了,她还能活下去吗?注定是绝望就不应该有希望,这是她给这道难题最终的答案。
  
  她的视线依旧锁定在窗外,可是心却瞬间冷却下来,一个硬邦邦的东西盯着她的脑袋,很熟悉的东西,她知道那是枪口。
  
  “想不到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声音带着戏谑却夹杂着阴冷。
  
  她缓慢的回过头,对上那有着鹰的锐利冰的冷寒的双瞳,嘴角绽起奇异的霜花,他眼中闪过一丝愣神,瞬间又消失殆尽,淡淡笑问:“我应该怎么称呼你呢?”
  
  凌冰蝶也悠然回答:“风四娘!”
  
  他挑眉一笑,继而冷却道:“只怕跟单宇嫣一样,又是一个假名吧?”
  
  霜花似的笑浮上了她的脸颊,算是给了一个答案,他眼中有了一丝赞赏,问:“为什么不说真名?莫非你认为还能蒙混过去?只怕这次没那么好的运气了!”
  
  凌冰蝶:“我从不指望运气!”
  
  他笑了笑,犹如跟老朋友说话般:“那就是说,你觉得能从我手里逃掉?”
  
  凌冰蝶:“如果我现在还轻视百步穿杨的明轩浩,就真是死有余辜了!”
  
  能得到强劲对手的肯定这对于任何一个人都是鼓励,明轩浩爽然笑道:“不止你现在手无寸铁敌不过我的手枪,就算我现在赤手空拳,枪伤未愈的你也不会有胜算,你说呢?”
  
  凌冰蝶做了一个深有同感的表情,明轩浩笑道:“既然这样,那你就得跟我走一趟了!”
  
  凌冰蝶点头道:“那就开枪吧!”
  
  明轩浩笑容瞬间凝固,惊诧道:“什么意思?”
  
  凌冰蝶淡然一笑:“要带我走只有一个办法!”她观察着他脸上微妙的变化,笑容越发绚丽:“将我变成尸体!”
  
  明轩浩突然一笑,挑眉道:“没有其它选择?”
  
  凌冰蝶:“没有!”
  
  明轩浩朗声笑了起来,可视线依旧没有离开她半点,笑罢才问:“你是不信我的能力?”
  
  凌冰蝶:“不,我是太相信自己的能力!”
  
  她知道如果他动杀机,以她现在的处境和身体状况是绝对逃不过,但他倘若只想活捉,她就有绝对的自信破他的计划。
  
  明轩浩:“我觉得凡是都会有例外,不如说我们能在这里见面!”
  
  他说的没错,凌冰蝶算准了他不会那么轻易相信单宇枫,但也知道他绝对不会当着单宇枫的面拆穿,所以这些日子她才隐约有种被监视的感觉。她也是为了躲过监视才趁着漆黑阴冷的雪夜离开。就连上火车她都没有通过入口更未买票,而是饶到车尾骗过锁门的人躲进来。却没想到明轩浩不但发现了她,还乔装进来隐蔽不显,等她放松警惕一举成擒。
  
  凌冰蝶淡淡笑道:“没有人可以在我面前制造两次例外!”
  
  “是吗?”他的笑意中表示了不相信,凌冰蝶冷笑道:“你最好相信!”
  
        
绝地逃生
  明轩浩悠然的收回枪,懒懒道:“可是我想试一次!”他说着碰的一声将门上的锁打掉了,没有锁链的牵绊,门哗啦一声开了,车厢里原本就被他手里的枪吓得不敢出声的人群顿时乱了起来,奔命似的挤在前门缩成了一堆就连敲门的勇气都不敢有。飞速后退的枕木已经幻化成一道道光影朝灰蒙蒙的迷雾里隐射而去。站在车尾门口的两人脑中都生出一种作呕的晕眩,脸上的表情却依旧没有任何变化。
  
  明轩浩:“我还你一次例外,不过下一次例外就看我们谁能抢到!”他说完就将枪扔出了门外,瞬间淹没在迷雾里。
  
  他给出的例外就是那扇开启的门,但凌冰蝶要从这扇门里逃生,前提却是要打赢他,否则就是被他生擒。
  
  凌冰蝶:“我不会说谢谢!”
  
  明轩浩:“我也不需要,我只感兴趣这第二次例外归我还是你!”
  
  他话音未落,凌冰蝶已经闪身出门,如灵敏的猿猴般攀爬上了车顶,而明轩浩也丝毫不弱紧追其后,两人以蜻蜓点水的姿态在火车顶上飞奔,每一步都极其凶险却又如舞蹈般曼妙。
  
  明轩浩步步紧逼让凌冰蝶找不到任何逃脱的机会,她骤然顿住脚步回身看向他,他也停顿了下来与她对视着站在车顶,她的长发和他的大衣都在呼啸的寒风中猎猎翻飞,彼此都紧绷着每一个弦不给对方一丝机会。
  
  一个拳势阴柔而快如闪电、收发自如,一个拳势刚猛却刚中带柔、攻守有序。不过眨眼功夫两人已经过了几十招,谁都没有讨到任何便宜。
  
  大自然是神奇的,天气对地域的划分更堪称奇迹,阳光普照的天空和沉闷灰蒙的雾气在遥远处组成一条明显的分界线,将火车瞬间分成了灰白两段。然后那条线飞速的朝她们移动过来,渐渐的,两人的身影也从灰蒙的雾气中走进了冬日的暖阳。
  
  凌冰蝶胸口缓慢渗出的殷红血迹在光亮中闪着绝艳的光芒,但她脸上的表情却似乎和身体脱了节,依旧静默、冷冽。
  
  “结束吧,再打下去你会失血而死!”明轩浩嘴里说得轻声,可精神丝毫不敢怠慢,经过这一阵激烈的打斗,他越来越不敢小觑眼前这个女人。
  
  凌冰蝶:“那正好,带着干尸比较轻便,对重伤枯竭的人尤其不错!”她话里的意思很明显,如果她会血液流尽而亡,明轩浩也一定会身受重伤,从他紧绷的神经就能看出他也挨了不少拳脚。
  
  明轩浩:“非要拼个死活?”
  
  凌冰蝶:“你有你的坚持,我也有我的执着!”她说得坚决,他也听得愣神。时间一分一秒的溜走,两旁的碎石在火车激起的旋风中似乎都要飞将起来。
  
  “小心!”他惊呼一声,瞬间朝凌冰蝶扑了过来,可是还未等他近身,凌冰蝶往后一仰,抬脚踢起,他的身子‘碰’的一声跌撞在车顶上,瞬间又弹跳起来往一边滑下去。顿时眼前漆黑一片,黑夜持续了两分钟又骤然消失,而此时的场景全都变了,凌冰蝶仰躺在车顶上,明轩浩却斜扒在火车横栏面上。
  
  他的手指紧紧的扒着车厢,指甲都似要掐破铁皮陷进去,脚尖点在车窗的边缘,如此才勉强的抵挡着疾风和颠簸。可是车窗内的人被车顶突如其来的神秘物所震慑,本能的伸出手将他的双脚推离了边缘,啪的一声将车窗关上,一切动作都在分秒之间完成,车内的人暗自庆幸、洋洋得意,可车窗外吊着的人瞬间失去了脚下的支撑,如用丝线悬挂着的风筝在旋风中翻摆,铁轨旁的碎石如恶狼的獠牙,直愣愣的露着似乎在等待美餐的降临。他低吼一声使出全力却依旧绝望的往下滑去,眼睁睁的看着即将让自己粉碎的锐石却依旧改变不了下落的趋势。
  
  突然,他被一股强劲的力道往上悬着,碎石也黯然伤神的闭上了眼睛。他吃惊的看着凌冰蝶,只见她的手正掐在自己的手腕上,双脚反剪在车顶横着的铁栏上。牙齿紧咬的腮帮微微鼓着。
  
  他脸上不但没有受到惊吓的表情,反而笑了起来,眼中尽是探询:“为什么救我?”
  
  她没有回答,只是手上的力道更紧了一分,他反倒显得轻松,笑道:“我刚才叫你小心不是要救你,只是怕你被遂壁撞飞过来会让我无处躲避,所以你无需因为这个救我!”
  
  凌冰蝶咬着牙,一字一字挤出:“别说废话!”
  
  明轩浩愣了愣,又笑道:“我明白了,你是为了单宇枫,一定是。。。”
  
  凌冰蝶依旧沉默,只是眼中有了一丝思索,过了很久才说:“与他无关,他救我是为了还我的救命之恩,现在我们两清,谁也不欠谁!”
  
  明轩浩:“其实你这么说是想我不要怪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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