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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心残蝶:绝杀-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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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老人。
  周嫂一家将其迎入内宅,本欲行礼参拜被凌冰蝶拒绝了,看着这四世同堂的一家其乐融融的景象,她难免羡慕,家大业大、有钱有势又如何,说到底,她凌家也只剩下寄予他人权威之下、貌分神离的父女俩。
  周嫂的儿女们都尽了全力为她准备吃的,虽然与牟平的凌园里那些仆人们吃的比起来依旧略显寒酸,但他们却吃的异常满足,儿女孙子使劲的网老人碗里夹菜,老人嘴上嗔怪他们在小姐面前失了礼貌,但眼中却明明流露着欣慰和愉悦。
  当最平凡的幸福也变成了奢望,你才会明白失去的痛苦,凌冰蝶从未意识到没有母亲是多不好的事情,可是,当她被这些人的情绪带动下有了给母亲夹菜的冲动,才发现,原来自己连这么简单的事也会如此羡慕。
  她连继续看下去的勇气也变得虚无,找了借口离开人群,她独自到了那间被视为禁区的屋子,屋子里的灰尘早已扫尽,苍白的布帘也收了起来,华贵的摆设散发的暗红的光泽,也恢复了几分当年的奢华气势,被封锁在暗箱里十多年的女主人唯一遗照也被周嫂找了出来摆放在屋子最高贵的位置,香柱的氤氲在像框上罩上一层迷蒙,女主人那傲然的笑意少了些逼人的气势,多了几分慈祥温蕴。
  “原来您是这个样子!”她第一次正视自己的亲娘,不是因为无情,是没有机会也没有意愿,没有娘的日子成为习惯,忘记也就变得理所当然,原本以为不会有任何感觉,可是现在,她却明显的感觉到心酸的滋味。
  燃起一炷清香,伏地叩了三响,“娘,虽然没有忘记,但也是有意忽略了您,对于这点,很不孝,也很对不起,可是以后,我会真正的忘记,不止是你,包括过去的一切,甚至会忘了自己,就算做无根的飘萍也没有关系,因为我想要试着从新开始,虽然。。。不知道能不能如愿。”笑得有些伤感,只因自己毫无把握,可是当一条路走不下去,心又还未完全绝望,就必然要走另一条路,这不是选择题,是命定的游戏,“我可能不会再回来,这应该是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请收起所有的怨气好好看看我吧。”
  她站直身子与相片对视,似乎在进行灵魂交流,又似乎什么也没有,呆立了很久,她脸上终于有了一丝笑意,“娘,我去拜见过水月娘了,也为我们犯的过错请求她原谅,高僧说人死如泥、往事如烟,一切的恩怨都该随着灵魂的离体化为乌有,强留怨气只会万劫不复,所以,您也忘记吧,虽然我依旧不能替父亲说任何好话,但也终于明白,爱情是身不由己、不能选择的,父亲对水月娘的感情不是他自己可以决定的,就好像您对父亲一样,恨得绝情绝义,不也只因为爱的死心塌地,如果可以收回,您也就不会选择让事情走到无法挽回的地步,对吗?”
  离开栖霞并没有任何感情情绪,未曾付出过感情也就谈不上留恋不舍,只是,曾经想要脱离沐军的愿望那般强烈,等真正可以离开时,又变得茫然无措,找不到方向,何去何从的迷茫让她在栖霞的车站徘徊着,也让宿命的纠葛再次找上了她。
  车站散落的战况报上,“沐云天被刺,命悬一线”的字样赫然显现,她手中的车票滑出指尖,在朔风中飘然而逝。她终究对他面临的痛苦不能漠视,匆匆的赶回了牟平,只是当听到“沐云天所以被刺,是因她的离开激化了沐昊然父子的关系,才让凶徒有机可乘”时,她再没有勇气出去面对他。
  沐云天被刺后一直住在沐军的私家医院抢救,但几日下来一直未见成效,沐昊然守着不省人事的父亲寸步不离,人也消瘦不少,面色苍白、胡茬满腮。凌冰蝶躲在阳台的暗处纹丝不动的守了两个日夜,四周虽岗哨密布,巡逻不断,她依旧不敢有丝毫松懈。
  只是看着水怜月贴心的照料,沐昊然情不自禁的伏在她怀里的样子,她实在有些看不下去,正准备离开,沐云天奇迹般的醒了,她从未有现在这般希望他活着,只是笑意还未从心底升起,沐云天已经咽下了最后一口气,临死之前断断续续的说出最后一句话“终此一生,绝不可以娶凌冰蝶!”
  沐昊然嘶吼和哭喊声如猛兽嗷鸣震耳欲聋,她忽然很想笑,沐云天全力求生的唯一遗言竟然是为她凌冰蝶说的,她和沐家这该是什么样的缘分。还好她笑了,因为笑分了神,也因为分了神,她又救了沐昊然一命。
  私家医院虽然因为沐云天的入住而戒备深严,但却也防不住真正的顶尖高手,正如凌冰蝶,也如。。。躲在另一个隐蔽处的杀手,他真正的目标不是沐云天,或者说不止是沐云天,沐云天一死,身心疲惫的沐昊然自然变成了昏睡的老虎,对付起来就要容易的多。
  就如此时此刻最爱的人和最恨的人都在窗帘之外,透着缝隙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他却全然没哟察觉,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事,凶手本来已经将枪口对准了他的脑袋,但却被另一边轻微的动静所惊摄,他没想到还能有人瞒过他躲在另一处,倘若对方有心,他只怕还未对沐昊然动手就已经亡命枪下了。而凌冰蝶也惊出了一身冷汗,她这一分心,差点丢了沐昊然的命,看来自己真的回不去过去了。
  
        
生死选择
  她看清了对方的模样,当对方认出她时,马上放弃了出手,转身逃开了,她最后看了一眼沐昊然,心里说着千万句对不起,追了过去,此时的沐昊然也察觉了异样,赶到阳台时只看到两个蜻蜓点水般追逐的身影,他记得她说过不会飞檐走壁,但他却真实的看到了这一幕。
  那是一处无半点瑕疵的草坪,他在前边飞奔,她在后边追赶,忽然她厌倦了这种追逐的游戏,骤然停下了脚步,似乎怕踩坏那丝翠绿。对方也随之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逃,只是他已经察觉到背后那支对着自己的枪所带来的寒气。让他颈椎发麻,他了解,自己再快的步伐也无法再这样无遮无靠的地方逃过她的枪。他索性停了下来,转过身来对着她的同时,枪口也对准了她。
  “你很清楚不应该给我出枪的机会,有两次机会,可是你都放弃了。”他轻缓的说着,一派悠然。
  “严格来说只有这一次!”她淡然的说着,这是实话,阳台上那一次,她失神了,虽然发现了他,但要出手也会搭上沐昊然的命,“不过你为何会放弃可以杀他的机会?因为良心不忍还是觉得不想乱杀无辜?也对,下令杀沈世昌的人已经死了,而出手的人现在正站在你面前。”
  “我没有不忍,而沐昊然也不无辜,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死也会是他必然的结果,我没有放弃机会,只是不做没把握的事!”他也没说谎,要刺伤沐昊然有机会,但要一枪致命是真的没有,“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你本来可以一枪毙命为沐云天报仇,为何放弃?不会是因为单宇枫吧?”
  她淡淡一笑,诚然点头,“好像是!”
  他笑意盎然,“你该不会为了他放我走吧?”
  “好像不会!”她依旧诚然。
  他忽起兴趣,“哦?”
  “我欠了他很多,不能再杀他的朋友!”她似乎在解释,可话语一转,语气变得冷冽,“但职责所在,我又不能不为大帅报仇,所以,我也给你一个例外,公平的比试一次,谁输谁就死!”
  “就跟火车上一样?”
  “就跟火车上一样!”
  他朗声大笑着直说有趣,但眼神瞬间变得凌厉起来,随着笑声消失,两人已经到了生死存亡的边缘,夜风狂烈的吹拂着,翠草如麦浪般翻腾,衣衫飞舞下他们都似要腾空而起,夜很冷,如针尖般无孔不入的侵袭着每寸肌肤,在这冷冽的寒风中,他们之间形成一个球形的防护圈,冷气在这里瞬间消退,圈内的空气似乎都要被点燃,顶尖高手的对决,所谓无招胜有招,不过就是谁先出招谁就会死。
  啪啪两声,两颗子弹都在空中相遇,发出飞溅的火光一闪而逝,不止空气被点燃,似乎天空都燃烧了起来,纷杂的呼喊似乎很遥远似乎又很近,他们都没有再忍耐,第三声响后,接着就发出两声子弹穿透身体,血膜横飞的闷响。
  “为什么?”她躺在地上,星空漫入了她的双瞳。
  他看着闪烁的星月露出了笑意,“近距离的射击,子弹打完也分不出胜负,需要用手掐死对方,太麻烦,对于这么美的女人可能我也会下不了手!”
  对于他的借口,她一笑了之,“我只有一匣子弹!”
  “是吗?那我真是失策了!”他说得好像很惋惜,但语气里却没有丝毫悔意。
  她说,“我是真的想杀你!”
  他说,“你也是真的想死!”
  她说,“是!我不能让人威胁到他的安全,所以你必须死,可是杀了你还是还不清欠他的债,活着会生不如死!”
  他说,“沈家,我也欠了太多,所以该杀了你,可是有个人,用笑容面对我的利用,毁了他的幸福还说要想尽办法成全我的夙愿,这样的一个朋友,我不能再让他心头流血。”
  她知道他说的人,那个人,鉴证了她第一次笑第一次哭,就连想想也会觉得温暖,就算在冰天雪地,只要有他的笑容,也能春花绽放,冰消雪融,是她心里永开不败的花,也是她苦难人生最大的慰藉。
  “其实,就算不因为他,我也会对你下不了手!”他忽然说,望着星月的目光有些松散。
  “为什么?你既然爱沈月薇,为了她,你也应该有很多不能不杀我的理由!”她问的轻飘飘的,似乎想要答案,又似乎并不在乎答案。
  “你该不会猜测我是不是喜欢上你了?”他随意的问着,忽然又下了起来,笑声未歇,咳嗽不止,还夹杂着微不可闻的血液奔流的声音,她也忍不住笑了,“是啊,你又不是喜欢我,为什么对我这么好,一次又一次的手下留情,别说只是因为单宇枫,但你和我又绝对不会有感情牵扯。”
  “所以啊,谁说男人对女人好就一定会有感情纠缠,我对你好,或许只因为我们是同一种人,一样的身不由己,一样的没有自我吧!”他说着,大口大口的血从嘴里和伤口往外涌动,气息也变得微弱起来。
  “你不交的遗言么?比如说,保留全尸、落叶归根!”她近似开玩笑的说着,似乎她身旁躺着的人并不是真的要死了,只是要去一个没有痛苦、没有仇恨的仙境。
  他的脉搏越来越弱,心脏似乎也停了律动,满眼的星空变成白茫一片,然后渐渐的暗淡下去,嘴里虚无的飘出,“你一定会做的比我预想的好!”
  “你真是。。。”她忍不住笑哼出来,竟然这样的傻瓜,在死的时候还如此信任仇人。
  那躺着的身影渐渐没有了气息,她的笑容也慢慢消失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滴进翠草下的土壤里隐藏了起来。身体四周的草浪一波一波的荡过来,拂在脸颊,轻柔酥痒。心慢慢的沉下去,无牵无挂,眼皮慢慢的阖上,感受着热量随着右肩的洞穴一点一点的流失,他们站直的身子纹丝不动,用子弹对冲来自保,可是第三次出手,他对她手下留情了,所以她打中了他的心口,他死了,他打中了她的右肩,他知道她会再也拿不起枪威胁到他爱的女人,所以他瞑目了,而她,失去了这只手,其实也死了,但她希望能真的死,只要再迟一会,她就能如愿,可是命运不肯放过她,她耳边响起了喧哗声,隐约感觉有人在折腾明轩浩的身体,而自己也被搂抱起来,那股熟悉的气息近在身旁,她想要去抓住却抬不起手,最终也只飘出几个字,“答应我,别动他!”
  
        
物是人非
  三天三夜的昏迷,她的脑中一直闪现着明轩浩的身影,从内心深处,她也是不想杀掉这个跟自己很像的人吧,只是,就算一切再重来一次,她依旧会向他发出夺命的一击,于公于私,她都不能让这个最大威胁留在沐昊然以后的人生里。
  沐云天被刺身亡极大的影响了沐军的士气,凌晟睿为此整日奔波与各地行辕帮助沐昊然安抚军心,沐昊然更给予了他军父的尊称。
  已怀胎三个月的沐昊婷和丈夫周烈回来参加父亲的葬礼,也结束了自己无依无靠的漂泊生活,周烈依旧回到沐昊然身边官任原职,沐昊婷也肩负起协助母亲管理帅府的责任,防止姨太太和家仆佣人们趁乱造事。
  沐云天一死,帅府内务管理大权就开始重新洗牌,沐昊然依旧不理家事,只是依他对沐昊婷母女的态度来看,大权也开始悄然转移,姨太太们为了保住自己在沐家的立足之地,开始纷纷想出新招讨好沐昊婷母女。失去沐云天这个靠山,五姨太也开始有了危机感,只是她比其它姨太太们更懂得审时度势,目光长远的她自然也明白沐昊婷母女当家也只是暂时的,正真该讨好的自然是沐昊然将来的妻子,沐家的正牌当家人了。所以在别人还未正视水怜月的时候,她已经开始筹谋,早已笼络了水怜月的心,就连水怜月会去找凌冰蝶摊牌,找凌晟睿申述,找沐云天做主这样有计划有步骤的挽回幸福也是出自于她的教导。
  如此有心计有智谋的女人,自然也能看得出现在的棋路变化,沐云天一死,沐昊然掌握了绝对的话语权,他若要娶谁还有什么人能阻拦,处理沐昊婷一事更加印证了这点,所以她马上找到了新的方向,那就是凌冰蝶。
  在别人还围着沐昊婷母女打转或者跟风般讨好水怜月的时候,她已经到了凌冰蝶的房里,携带了五花八门的补品和诚意无限的问候,直搅的凌冰蝶头昏脑胀,自从她醒来后,就命令莲嫂谢绝任何人来探望,就连沐昊婷来了几次也被婉言谢绝,可她却拗不过五姨太的软磨硬泡和言蜜语甜。
  看着五姨太喋喋不休的言论,从可怜她没有母亲到期盼自己能有一个女儿,从数落沐昊然不该冒然将明轩浩的尸体归还沈军到恨不得将明轩浩再挖出来鞭尸,极尽讨好之能事,让一直对五姨太敬畏有加的莲嫂都忍不下去了,委婉的下逐客令,“五姨太,您看这几日大帅的事已经让您心力交瘁,还劳烦您陪了小姐一下午,我看天也不早了,不如今天就到这儿,您也回去好好休息一下,可千万别累坏了身子。”
  聪明世故的五姨太只急着拉拢凌冰蝶,更是恨不得她当下就认了自己做娘好吃下定心丸,哪里还能听得出莲嫂的弦外之音,连连摆手,笑容灿烂,“我不累,能陪着你们小姐说话呀,是我的荣幸,累死也值得!”
  莲嫂忍不住翻白眼,心里直嘀咕“你不累别人还累呢,伤的这么严重谁不想好好休息,偏偏不识趣!”心里虽然这么抱怨,但嘴上到底要和气些,正想着如何说,见凌冰蝶朝她摇头示意,她也只得将到了嘴边的话咽下。
  对与其无关的人和事看破而不说破是凌冰蝶的原则,睿智如她又怎会不明白八面玲珑的五姨太忽然朝自己投出橄榄枝,还不接受不罢休般的执着到底是为了什么,她甚至都能猜出如果自己说出沐云天的临终遗言后这五姨太可能马上就会消失,但她还是忍住了,她不想让沐昊然知道她听到的事实,或许还想看看他会作何打算,莲嫂说她未醒之前沐昊然每天再忙都会来几次,可是从她醒后他再未出现过,她开始有些好奇了。
  凌冰蝶只是微微含笑却并不进圈套,五姨太依旧不舍不弃的又开始了她第二轮轰炸,每个几句话又往认女儿的事上扯,但她说得委婉含糊,凌冰蝶只是不接茬就轻易躲开了,只是对于她的轮番轰炸,还是有些受不了,伤口依旧还隐隐渗着血迹,实在不宜如此劳累听她长篇大论。
  她背后虽然靠着厚厚的褥垫,但一下午保持一个姿势不变只觉着全身僵直,心口里有着东西直往上冒,反胃的想吐,终于忍不住动了动身体,想要换个姿势,牵扯的伤口疼得直冒冷汗,莲嫂看着不禁火大,正要埋怨出声,忽听外边声音传来,“冰蝶,吃过晚饭了么?”
  说着话人也已经走了进来,身子被一个妇人小心的搀扶着,虽然三个月还看不出什么迹象,但沐家上上下下都对这个小生命陪着小心。沐昊婷自然倍加小心,这边五姨太见她进来,知道自己再坐也只是尴尬,于是忙起身告辞,凌冰蝶也不挽留,让莲嫂送她出去,这才松了口气。
  沐昊婷屏退身旁的妇人,走到她床边坐下,“几月不见你好像变了不少,忍耐心也好了很多哦!”
  凌冰蝶无奈的笑了笑,她今天已经笑得快要抽筋了,脸皮都有些绷直了,“她虽动机不纯,到底也摆出了诚意,我怎好明下逐客令!”
  “可是你以前不是这样的”
  “是指随心所欲、甚少顾虑别人的感受么?”看着沐昊婷默认,她的脸色变得有些落寞,“以前能做到那样,是觉着对任何人都无拖无欠,心安理得的过着自己的人生,可是现在。。。”她脸色慢慢凝重,认真的看着沐昊婷,说着:“对不起!”
  沐昊婷伏下去揽着她的肩膀,眼泪簌簌落下,“冰蝶,你别这么说,我都听说了,那并不怪你,是父亲和凌叔太固执了,你别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三哥就是怕你会这样想才不敢来见你,怕你见到他会更自责为难。”
  是吗?只是怕我为难吗?她想着,凄然的泛着笑意,沐昊婷自知孕妇不能太情绪化,于是忙擦掉眼泪,微笑的看着她,“你放心,虽然我一直认为水姐姐会做三哥的妻子,但也知道爱情是不能勉强的,既然你和三哥真心相爱,不管什么人再反对我都一定会支持你的,因为我们是最好的姐妹,对不对!”
  凌冰蝶只含笑不点头,心里隐隐有些讶然,彼此又寒暄了好一阵子,沐昊婷叮嘱完要她好好休息之内的贴心话,才起身离开,莲嫂送走所有人这才进来服侍她进汤药,见她用左手端起汤药饮尽后又盯着右手发呆,怕她因右手废掉的事伤心忙找了话题来开解,“没想到五姨太现在也怕起婷小姐了,以后那五姨太少不得还要来烦,她一来我就去叫婷小姐,看她还来不来。”
  莲嫂说的话在空中停滞了很久才进入她耳里,愣神后才恍然,“算了,她现在有孕在身,怎么能这么小的事也去麻烦她,以后若五姨太再来,你就说我休息了便是,她要等就让她等着吧,现在沐府的人时间宝贵的很,她不会真在这里等着浪费时间。”
  莲嫂嘴里应着‘是’,停顿片刻才试探着说,“小姐,恕我多嘴,我总觉得婷小姐对您不像以前那么坦率自然了,难道说她对您有了隔阂?”
  凌冰蝶愣怔的想着,眉头凝了又散,“隔阂?或许吧!”
  莲嫂的猜测她又何尝感觉不出来,只是,沐昊婷会这样到底是因为父亲的死,水怜月的失意,还是,也跟五姨太一样开始动机不纯了,凌冰蝶有些分辨不清,只是,经过半年的磨练,她已经不再是自己认识的那个沐昊婷了。
  
        
想开场白
  经过半月的调养,伤口也逐渐愈合了,只是药物中依旧加了些安眠的药剂,她直睡到中午才醒来,莲嫂忙着准备午餐没有出现,其它佣人也被吩咐不能随便来打扰,她此时只能自己准备热水洗漱。
  她尝试着用右手去提水壶,却发现依旧使不上任何力气,虽然早有心理准备,但终究不甘心,固执的尝试了几次,弄得滚烫的水洒了一地,愣神的望着在地上砰砰颠簸的水壶,每一声都震得耳膜发抖,丫鬟仆人们听到响声又不敢进来,跑去找来了莲嫂,她进门见此番景象也吓得惊呼起来,一边用帕子擦掉溅得满身的水珠,一边拿过她的手仔细查看,“小姐,您没事吧,你要什么就吩咐莲嫂啊,怎么可以。。。你的伤还没有完全好,所以手。。。”她惊惶的开始语无伦次。
  惊愕、痛楚、失望、绝望,凌冰蝶的在几秒钟之内变换了无数种表情,最终归于淡漠,冷笑自嘲的说着,“很清楚再也不能用枪了,却没想到结果会比我预想的还要遭,我现在只怕是普通人也比不上了吧。”
  “小姐。。。”莲嫂喊出一声小姐就哽住了声喉,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凌冰蝶嫣然的笑了笑,“别说安慰的话,我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安慰!会没事的,我是凌冰蝶不是么?”
  她放下一直举在眼前端量的手,似乎是宣布她已经发下了这件事带来的悲伤,转身缓步到梳妆镜旁,小心翼翼的梳理着微乱的发丝,“父亲还是不愿见我么?”
  莲嫂脸上瞬间聚起不自然的迟疑,话语也变得支吾不明,“老爷不是不愿意见您,是太忙了,他这些日子忙着沐军的事吃也吃不好睡也睡不下,您也知道,自从大帅过世后,什么事都要他协助少帅处理,所以。。。。其实老爷他也很挂念您,他。。。”
  “莲嫂!”她骤然喝住她,转身盯着她,直看得莲嫂心里发慌、脸上发热,“每天编词不累么?”
  说着脸色也变得暗淡起来,“他是我的父亲,我比你更了解他,如果真关心我,就算再忙,也不可能来看一眼的时间都抽不出来,半个月了,没有来看一眼,只怕连我是死是活也不知道,更不关心吧,所以,你又何必劳累自己替他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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