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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鸿章家族-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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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款一百五十万两;至此时仍未见归还。    
    在这种情况下;董事会又作出决定;以一部分不动产作为抵押;再向外国银行抵押借款五百万元;以渡难关。 谁知此事后来竟招来了麻烦。 其实这个晚清遗留下来的庞大企业;一直是国民党人的心事;因为油水太大了。该局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的月薪;是当时中国企业的最高月薪;每月五百大洋;与当时的中国银行和交通银行董事长、总经理的月薪相等(一般银行的董事长和总经理的月薪是三百大洋)。利润丰厚;养肥了那些清末的遗老遗少。国民党初坐天下;财经紧张;银根紧;长远计议;总想把轮船招商局弄到手。其实那时的轮船招商局都已是商股了;是纯商人的企业;已在商部注册了;公开抢夺总不是回事;只好打出“整顿”的旗号。     
    1927年国民党到上海后;逐步对前清遗老的财产实行没收和监管政策。 1927年5月;国民党刚到上海;就派张静江清查整顿轮船招商局;后来因为隶属关系;轮船招商局隶属于交通部管;所以又由交通部长王伯群担任监督。李国杰这个董事长就成了王伯群的下属;由王伯群任命为监督办公处总办;1928年成立了总管理处。1929年又宣布轮船招商局从此直属民国政府;由民国政府派专员负责整顿。 于是;前清遗老们都没有好日子过了。    
    1929年9月28日;由江苏省政府主席钮永建训令上海县;宣布没收盛宣怀财产。10月5日;又有上海特别市市政府的通告:奉国民政府令;前清故吏盛宣怀侵蚀公币;证据确凿;应将所有遗产一律查封没收。令盛氏后人及与盛氏财产有关之公司、行号、典当等等;据实具报盛氏遗产。政府采取了强硬的态度;盛家在招商局的“三杆枪”(盛恩颐、盛重颐和盛升颐都吸食鸦片)就没辙了;他们在轮船招商局的位子保不住了。     
    对待李家;国民政府的主要目标对准了李国杰。因为李家的作风不如盛家洋派;主要财产还是安徽老家的土地;房产主要集中在合肥和芜湖。安徽方面已经向李家索要了六十万元军饷。南京和上海的政府大员;自然看不上那些安徽的地皮;他们对李家在上海的其他人员不熟;李国杰目标大;那就抓李国杰好了。 经王伯群从中周旋;李国杰表示同意由政府监督。谁知他一松口;南京政府就派了个赵铁桥出任总办;真的到招商局内部来“监督”;把他晾在一边了。    
    赵任总办之后;有政府做后台;大权独揽;李国杰不得不处处防范、退让;日久便生怨尤;摩擦不断。最后赵查出了李国杰在向汇丰银行借款的过程中;“声明并无中佣;但开支酬劳计二十余万两之巨;内中一部分为其本人所得”的问题。还有在1927年年终;自支酬劳银五千两私用的事情;把他告上法院(据《招商局总管理处控告招商局董事长兼任积余公司经理李国杰刑事诉状》);这下把李国杰惹恼了;决心报复。 这个报复不是一般的报复了;竟想动手除掉赵铁桥。时值神秘杀手王亚樵正在上海活动。王亚樵曾多次密谋干掉蒋介石;对暗杀蒋介石的部下亦十分爽快。李国杰通过李次山、关芸农与王亚樵联系上了;给了王一千大洋和一张赵铁桥的照片。    
    于是;赵铁桥于1930年7月24日;在轮船招商局的楼侧(外滩福州路路口)遭了枪击。 赵铁桥被暗杀后;蒋介石非常震怒;责令宋子文火速查办。他们知道是李国杰干的;但抓不到把柄;但经济上已抓到了把柄;就以经济案件把他暂行拘留。 然而李国杰倒也不慌不忙;他运动了父亲一代甚至祖父一代的故友旧僚;又拿出了“有钱能使鬼推磨”的办法;用银子去贿赂交通部次长与监督陈孚木;使案子一拖再拖。最后;连陈孚木自己也保不住了;事情才如水银泻地;无可收拾了。 两年多后的1932年12月27日;上海地方法院的判决书终于判下来了;判处李国杰有期徒刑三年;剥夺公民权利四年。    
    罪名是:以国家财产作抵押向美商公司借款;出卖国家利益;向大来公司租借商轮;防碍航权;贿赂交通部次长与监督陈孚木七十万两银(据《现代上海大事记》) 可是那个时候法律还是比不上权力大;只要有权人一讲话;格局就又变了。这个有权人首先就是段祺瑞;那时他虽然早已不是国务总理了;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威势和影响还在的;尤其是老蒋还买他的账;因为他曾是蒋介石的校长嘛。

第30节 段祺瑞一语释侯爷

    段也是安徽合肥人;他们与李家的友谊起源于上两代人。咸丰年间打太平天国的时候;段祺瑞的祖父段韫山就跟刘铭传、张树声、周盛波、周盛传等人一起拉队伍;办团练。到李鸿章办淮军的时候;段韫山又与刘铭传等隶属于李鸿章麾下;“以军功累得提督衔;记名总兵;励勇巴图鲁(满语;勇猛志士的意思)称号;授荣禄大夫;振威将军;于光绪五年(1879)卒于宿迁军次”(《合肥段公年谱稿》)。    
     段祺瑞的一个叔叔也在军中;后来当上了山东威海军营的营务官。段祺瑞十七岁前往投靠叔叔;初为“补营哨书”;从站岗放哨做起。在他二十岁的时候;李鸿章创办的天津武备学堂(陆军学校)开张了;他去投考;一举考中;而且名列前茅;遂进入炮科学习。那时该校学生一共才一百余人;都是从各营考拔出来的优秀者;学制一年;毕业后;又回各营。段祺瑞没有分回威海;而是分配到旅顺监修炮台。     
    在他二十四岁的时候;李鸿章为培养高级军事人才;决定选派优秀军校学生出洋留学。段祺瑞抓住了这一千载良机;考了个第一名;遂来到德国柏林;进入军校仍旧学炮科;见习时进入克虏伯兵工厂实习炮工。从德国回来以后;从此受到重用;派为北洋军械局委、威海随营武备学堂教习、新建陆军炮队统带;在庚子年间袁世凯当山东巡抚的时候;开赴济南(据《合肥段公年谱稿》) 可知老段的发迹与赴德国留洋有着直接的关系。他一直念记着段家与李家的友谊。所以在他当政后大女儿段式萱要出嫁的时候;就选择了李家的孙子李国源。虽说标准较高;既要有好的家族背景;还要有洋派的经历和眼光;但那时符合此标准的豪门子弟并不少见;因民国初年出洋留学已成风气;孙家鼐家族的孙子辈中就有十二人出国留学。之所以选中李家的孙子;与两家之间的渊源不无关系;尽管那时李家已经开始衰落;段家开始兴起。 了解了这样的背景就不难理解;段祺瑞为什么愿意管李国杰的“闲事”了。     
    1934年日本在华北策动五省自治的阴谋时;段家也已褪去了昔日的繁华;老段成了城市森林中的寓公;在天津的租界里安度晚年。可是“树欲静而风不止”;日本人想拉他出山主持局面;但他不愿跟日本人纠缠。正苦于无计脱身时;南京的老蒋那边有信了。蒋介石恐怕老段万一上了日本人的当;糊里糊涂地下水;对整个局势不利;就精心安排了段祺瑞南下;到上海租界里去当寓公。 车到浦口火车站时;蒋介石亲自去迎接(那时长江上没有桥;北来火车需在浦口换轮渡渡江)。寒暄几句之后;想不到段祺瑞却提起了李国杰的事。他对蒋介石说:“国杰的事;就看在中堂大人的面子上;算了吧!”蒋介石先是一愣;心下虽气恼;嘴上亦不好反驳;因蒋与段有一段师生之谊;蒋介石在保定讲武堂就读时;段是校长。蒋只好点头喏喏;不几天;神通广大的侯爷李国杰就被放了出来。     
    据李家人说;段祺瑞到达南京时;李国源也前去迎接。那时虽然段家大小姐已经去世;李国源的继室、福建人陈箓的妹妹陈琪玉已经“来归”;但在段家;仍把李国源看做是大女婿。段祺瑞拜谒中山陵的时候;李国源始终随侍在侧。李国源的到来;想必在“和平解决”李国杰的问题上增加了砝码。

第31节 侯爷之死至今仍是谜

    可是李国杰“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最后还是倒在军统的枪口下。 抗战爆发后;轮船招商局总局迁往香港;后又迁往重庆。李国杰没有去重庆;仍在上海逗留。那时上海逐步已被日本人控制;前清遗老中有些后代开始在日本人中间走动;成立了维持会;后又在日本人的操纵下准备成立维新政府。这时国民党军统机关得到情报;说日本人将拉李国杰出任维新政府的头目;也有人说李国杰已接受了日方的任命;将在维新政府中出任交通部长。国民党早就对李国杰恨之入骨;一直在找机会干掉他;这次总算找到了理由。    
     1939年2月19日正是大年初一;那天上午;李国杰刚步出其住宅新闸路沁园邨的弄堂口;没走几步枪就响了。等到人们抬他到医院时;院方已被打过招呼;说是汉奸;所以无人前来抢救;致使流血过多死在医院里。他似乎至死也没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据说醒过来时第一句话就问:“他们打我干什么?”至于李国杰是否真的当了汉奸;军统是否真的拿到了确凿证据;这半个多世纪下来;一直众说纷纭;莫衷一是;就像唐绍仪被刺案一样;至今还是个谜。只是唐绍仪是民国元老;有的是人帮他讲话;而李国杰是大卖国贼的后代;死了就死了;人们议论归议论;谁都懒得去弄个水落石出。 事后李家人回想起这件事;有一点百思不得其解。    
    在头一天阖家吃年夜饭的时候;李国杰的妻子在用筷子搛粉丝的时候;突然筷子断了;那是一双象牙筷子呀;怎么会无缘无故地断掉呢?有人提醒他们;要当心一点;会不会是什么预兆?李国杰一笑了之;结果第二天就遭了枪击。 却说他的后代李玉良和太太卞慧卿原本是要前去给他拜年的;还没走出家门;就有人来报:“大爷被人打了!”他们闻讯赶到医院时;李国杰已经咽气。后来他们被告知;李国杰此时躺的那张病床;就是当年赵铁桥死时躺的那张床!他们差一点晕过去;不知是军统故意安排的恶作剧呢;还是老天爷真的有意报应?

第32节 抗战时期李氏家族大逃亡

    抗战八年;李氏家族跟所有安徽籍的豪门望族一样;经历了继辛亥革命之后的又一次家族大迁徙;从而从整体上基本逃离了安徽。 在此之前;李家大房(李瀚章)、二房(李鸿章)、三房(李鹤章)、五房(李凤章)在庚子事变前后和辛亥革命前后;甚至更早一些;已经陆续向沿海和大城市集中了。其中大房主要在北京和天津,二房主要在上海和天津,三房和五房主要也在上海。四房和六房的“大部队”;以及老三房中的大房;战前还在芜湖和安庆;生活在即前所述的芜湖长春花园、柳春花园、景春花园和安庆太史第;“游击队”也已到了北京、上海、天津。所谓抗战中大逃亡主要是“大部队”的战略转移;他们随着逃难的洪流;马拉车载;先武汉;后广州;再香港;绕道半个中国;历时数月;最后到达上海的租界内;有的则转到了大后方重庆。     
    离乡背井;苦熬八年;金山银山;消耗了大半。在这期间;“经”字辈的人差不多都先后“退出历史舞台”;“国”字辈的人正当壮年;“家”字辈的人还在读书;有的也已参加了工作。从那以后;李家的情况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原先无形中的不食民国“周粟”的传统;转为与国民党的党政军界人物实行“有限合作”;原先在儿女婚嫁上偏重安徽老乡、淮军哥儿们的乡土观念;变成了更为现实的“人无地域”的方针;原先席丰屦厚的公子哥儿;有不少已失去了往日的天堂;他们在上海或天津“遥控”安徽;十有八九不如人意;因为农民逃难;田地荒芜;音讯阻隔;鞭长莫及也有少数人与中共地下党取得了联系。总的趋势是;今非昔比;日落西山;如今的老李家;已远不是当年的老李家了! 老六房的“大部队”从芜湖撤离时分成几路;最大的一路是李经叙一房;即原住在长春花园的一房。当时李经叙夫妇早已去世;下面四个儿子只剩两个;老大国澄和老四国沆也已经去世;剩下国源和国济哥儿俩。而国济在这之前已去上海工作;芜湖只剩下国源一个“国”字辈的人;而要带着大家族老老小小近三十口人逃难;实非易事。那时日本人的飞机天天在扔炸弹;芜湖很不安全;只好托人找关系;借到一辆国民党航空委员会所属单位的卡车;几十口老小带着行李死活全挤上去。 而身在上海的李国济心念家人;知道哥哥一个人无法安顿这一大家族人;三户人家光孩子就有二十一个(六个女孩;十五个男孩),他拼命也要回芜湖;死也要和家人死在一起。    
     那时已是“八一三”以后;沪宁线火车已经不通;只有上海到苏州的一条迂回线路的慢车。可是那时全社会都在逃难;火车票根本买不到;等李国济挤到火车站时;火车站里早已挤得水泄不通;而且是最后一班车了。他看见火车顶上站立了许多人;就和他一个侄子从人群中拼命挤过去;也爬到火车顶上。火车开动时两手紧紧抓住火车顶棚;行李都扔掉了。有的人一直站在火车顶上;谁知火车还要过桥洞;过桥洞时整个人头竟被削掉到了苏州再想办法找汽车;东转西转;总算到了芜湖;跟“大部队”会合。 当时之所以要租用国民党航空委员会的卡车;是因为战争年代;民用车辆都被征用了;即便是在芜湖能借到民用卡车;说不定走到半路也会被征用了去。所以宁肯花极高的价钱;托人租航空委员会的车;因为李国源的妹夫即李国珍的丈夫刘攻芸;正在邮政储金汇业局任局长;该局是国民党政府的嫡系;他熟人多;托人租到的。果然;一路上看到的民用车辆;十有八九都成了军用车辆;而他们的车牌本身就是军车牌照;所以无人敢拦。     
    然而往哪里逃难还是个大问题。起先还以为只要往乡下躲几天就躲过去了;行李并未多带;出来后才知情况不然。他们先到了合肥;住在李家祠堂里;过了几天合肥遭空袭;就赶紧往乡下逃;逃到肥西周家新圩。李国济的夫人是淮军名将周盛波的孙女;老宅是周家老圩(现在是肥西中学);新圩是周盛波的儿子家的。    
    住了一段时间还不行;日本人已逼近合肥;就只好再往西逃;经六安、商城、麻城,到湖北黄陂;再到汉口。一路上车子开开停停;逃难的老百姓扶老携幼;马拉驴驮;李家有辆卡车算是福气了;但白天要躲开日本人的飞机;只要听见有类似飞机的声音就得赶快躲。晚上住在到处都是虱子的小旅馆。在路近潜山的时候还遭遇了土匪。那帮土匪拼命朝车子打枪;专打车子轮胎;一旦哪个轮胎漏了气;全家都完了。好在司机很机灵;调转车头;绕道而逃到了汉口;李国珍的丈夫刘攻芸前来接应;才算喘了口气。 可是不久汉口又告急;于是大家再逃。有不少家族如寿州孙家鼐家族的一部分人和望江何汝持家族的后代继续往西逃;有的到了重庆、昆明;有的到了越南;从越南再乘船到香港。而刘攻芸想办法买到了去广州的火车票;几十口老小就上了火车。谁知车到乐平;突然警报大作;说是日本飞机前来袭击火车;要大家赶快下车;躲到铁路两边的田野里去;结果人们又蜂拥而出;朝野地里狂奔;有的小孩子奔跑不慎就跌到田埂下的沟里也不知过了多久;火车才又缓缓开出到了广州又遭空袭;天天拉警报。     
    到了香港人生地不熟;只能住旅馆。又是在“朝”里当官的刘攻芸帮忙;好歹安顿下来。那么多的家口长住旅馆不可能;何况李国济在上海租界里还有工作;租界那时还未被日本人占领;就得想办法回上海去。还好那时还有船走上海;于是李国济一家大小先挤进“智理加拉”号(小孩子们戏称“叽里瓜拉”号)船的统舱;飘飘悠悠地来到上海;投靠那些早些年来上海的亲友;从此再也没回芜湖。李国源、李国沆和李国珍三家仍在香港;在日本人发动太平洋战争之前也来到上海;躲过了香港的最困难的岁月。 李家其他几房逃难的情况大同小异;都是拖儿带女;历尽艰难;惊恐万分;财产损失无算;已找不到豪门的感觉了。那次逃难给他们带来终身难忘的记忆。

第33节 李国松居沪大不易

    李经羲有两个儿子:李国松与李国筠。大儿子李国松似乎是继承了老太爷的“忠君”传统;一生不做民国的官;只在家闭门读书、课子、研究古物;把家产全交由管家去料理。他在辛亥革命之前当过合肥商会的会长、襄办安徽学务、任庐州府中学监督;而辛亥革命后什么也不干了;专心干自己的事了。对其父赴京任职民国也大不以为然:你是清朝的封疆大吏;怎么可以站到对立面去?结果;他本人书是读成功了;与叶蒲荪、陈祖壬都成了桐城学派的传人马通伯先生的得意弟子;不仅著述极丰;子孙亦好学有为。    
    可惜家业未能管好;当铺、银行和房地产均被管家们“管理”得七零八落。当李家宣布经济破产、不得不卖掉花园豪宅之时;正是管家的新房子落成之日。 李经羲的二儿子李国筠(即前任中国驻美国大使李道豫的祖父);似乎继承了老太爷的“革命的细胞”;民国后曾南下广州;出任广东巡按使(相当于省长)和广西巡按使;以及参政院参政、大总统府顾问、大总统府秘书等职;在位清廉勤政。别人都视省长为肥缺;当官没几天即可私囊肥厚;而李国筠任职期满返沪时;却两袖清风;拿得出手的只有当地士绅送他的三百盆兰花;上下车时搬运不慎;中途又损失不少;回到上海;还得从大家族的账房上领钱花。李国筠的太太赵氏是赵朴初的亲姑妈;赵朴初小时候亦得以在李家私塾里念书。随从李国筠返沪的还有几十名亲兵;荷枪实弹;威风凛凛。因巡按使平素待他们不错;所以都跟来上海不愿离去;有些老兵直到李国筠1929年去世后才散去。带来的那些武器弹药;后来由李氏后人在抗战中捐给了抗日队伍。    
     李国松在抗战时曾去天津租界避居;1948年平津战役快要打响时再次率家小来到上海。此时老房子已卖掉;家道中落;全靠出售文物藏品以解窘境。那时从北方南下上海的豪门富户如过江之鲫;大家都在租界里找房子;住房一时成了大问题。好在“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李家在沪尚有朋友相助;就“顶”下了现在武康路的一处花园洋房的二层。谁知刚安顿下没几天;突然闯进了一队士兵;指着住户们大声喝令;限三天内全都搬走;说这是上将陈继承的房子! 李氏一家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知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当兵的要赶他们出门却是听明白了。李国松的二儿子李家炜突然想起他的老同学吴国桢现正当市长;遂拉着小弟李家煐闯进市政府。吴国桢正忙得焦头烂额;为大学里不断的学潮而头痛。他办公桌上摆着一溜电话;红黄蓝白各色都有;听了李家炜讲的情况就抓起一只红色电话要常熟路分局;说:“武康路某院有军人扰民;赶快派人去维护治安!”十分钟后警察就把那幢房子围了起来。     
    吴国桢放下电话对李家炜说:“派兵是权宜之计。既然是陈继承的房子;何不去登门造访一下;把事情弄清楚?”于是李氏兄弟又来到陈府;呈上名片;说明原委。陈继承身穿长衫从楼上步下;知是部下骚扰了李国松;对此深表歉意;但他同时又提醒李家;该房确属陈氏;抗战前由一白俄租住;战后官司已打了三年半;房子就是拿不到手。原来陈已看出国民党的颓势;准备赶快把房子卖了好逃命。李家无奈;只好再次搬家;迁入静安寺路(今南京西路)的安乐坊。此时的居住面积;恐怕比当年老房子中佣人的居处也窄了。至于威海路上的老房子;解放后因六十二中学扩建;拆得只剩下临街的一排了。那临街的一排;倒真是老太爷李经羲住过的老房子。据说“文革”中;红卫兵曾从顶楼上抄出一大堆老照片;其下场是十有八九被红卫兵烧掉了。

第34节 张春桥赶走李国光

    李国式是李鸿章的哥哥李瀚章的孙子,李经楚的长子。早年在安徽老家当过人家的幕僚;后来去德国柏林大学读法政专业;回国后任职外交部主事、代理外交部佥事;还曾被派往黑龙江处理边境事务。抗战期间他和弟弟李国武;以及亲戚李国光母子俩都住在上海愚园路;闲着没事的时候;常拉小兄弟李国光出去散步;一边散步就一边聊过去的陈年往事。 他说,他早年在一个县衙门里当幕僚时;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做;也不拿工钱;那时家里不缺钱花;主要是想叫他开开眼界;了解社会。    
    有一次县官要处决犯人了;叫他前去当监斩;任务是要确保刽子手把犯人的头砍下来;不能让犯人跑了;也不能中途换人;执行完毕后;还要把人头给拎回到衙门里来销案。 李国式心想这还不容易;又不是叫我杀人;在旁边看看而已!可是谁知道那天的刀斧手是个新手;在这之前光杀过猪而从未杀过人;看那犯人瞪着眼;自己先手抖起来了;一刀下去没砍死;犯人大叫;第二刀还没砍下来;鲜血溅了一地;后来还是找来一把锯;硬是把头给锯下来的。李国式眼前刀光血影;差点晕过去。回县衙门的路上;他一只手拎着死人头上的辫子;越拎越重;越拎越重;突然脚下绊了一跤;吓得他扔下人头就跑 李国式1956年在沪病逝;去世前竟还为李家留下了一个巨大的隐患。     
    解放初;国家规定私人不可以收藏武器。鉴于国家收缴民间散存武器的规定;李国式将其妻子何氏在德国留学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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