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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16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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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有相当大的进步了。 

    我到达较早,以后每天陆续有代表到来,瞿秋白中央的人员,也先后到达了。大会举行 
的日期,渐渐逼近,大家都在忙着准备。在大会举行前三五天的一个晚上,共产国际主席布 
哈林率领共产国际中国部长米夫等和中山大学学生陈绍禹等,共十余人突然来到,布哈林要 
求举行一次预备会议,听取我们的意见。于是我们已经到达的约二十余位代表,便和布哈林 
他们共同聚集在一间小会议室内开始会谈。室内仅有一张长桌,四周摆了一列椅凳,我们大 
家挤在一块,有的坐着,有的只能靠墙站着。 

    布哈林首先说,请反对共产国际的人先发言。瞿秋白陈绍禹等人立即附和着布哈林说: 
那就请张国焘同志先发言吧!其他的人,也都表示赞成,并向我催促。北京代表王仲一赞成 
我发表批评中央政策的意见,但对任意加我以反共产国际的头衔一点,表示抗议。我于是站 
起来发表演说,包括翻译的时间在内,花了约三个钟头。布哈林没有再要求第二个人发言, 
预备会议就结束了。以后也没有再举行。 

    我这次演说的全文,自然无法全部记忆,但主要论点,我还是记得很清楚。我从反共产 
国际这一点说起,没有否认我对共产国际领导的不满。更进而表示:在我看来,中共领导的 
错误,不在于反共产国际,亦不在于违反共产国际的指示,恰恰相反,是太过于倚赖共产国 
际。年轻的中共,它的领导者不待说是缺乏经验的。我们服从共产国际的指示,认为是下级 
服从上级的应有义务,我们信仰共产国际,认为共产国际的老革命家比我们见多识广;每当 
我们的看法与共产国际的指示发生参差的时候,我们总以为自己不过是一些学生,对于自己 
的见解,不敢自信,而认为共产国际的指示必然深谋远虑。因此,也就牺牲自己的主张,来 
迁就共产国际的指示。甚至,对于共产国际代表的任何指示,也奉若神明,无不言听计从。 
这种情形,简直已经到了迷信共产国际的程度,这就是事态的真相。 

    接着我举例证明:一九二三年六月共产国际代表马林,根据共产国际关于国民革命是中 
国革命的中心任务这一指示,作出结论,认为一切工作应归国民党,全体中共党员,都应加 
入国民党为党员,并在国民党内积极工作;工人阶级须先有民族觉悟,然后才有阶级觉悟; 
并且预言至少五年之内,中国不会产生真正的共产党。当时我和其他同志,不同意他的说法, 
而且希望中共能获得独立的发展。我因此便被视为反共产国际,并受到中共中央的严重处罚。 
可是,马林说了这些话,仅仅四年以后,共产国际另外一位代表罗明那滋,于一九二七年七 
月间向我们宣称,中共中央犯了极严重的机会主义错误。主要是它放弃了争取整个革命中的 
无产阶级的领导权。他的见解恰恰与马林的相反,似乎中共已经强大到这么一种程度,即是 
只要不犯机会主义的错误,中国革命就可以在中共领导之下获得胜利。我们又因在没有机会 
陈述自己意见的情况之下,被判以反共产国际的罪名,受到谴责和处罚。这两种极端不同的 
看法,摆在我们面前,究竟是怎么一回事?难道我们不能发现其中的矛盾么?这些都是代表 
着共产国际的正确指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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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进而追述国共合作时期的情况,我没有直指加入国民党政策的根本错误,但认为这是 
一无可取的。我曾指出中共和国民党在组织上混成一体,相互间的纠纷必然日甚一日。中共 
在国民党内卖气力、做苦工,且被视为不安份。中共并没有掌握军队,因此也说不上能居于 
举足轻重的地位。在武汉反蒋时期,我们一直被国内外反动势力所围攻。中共居于劣势,只 
有退让,企图阻止反蒋联盟的分崩离析,稳定武汉的所谓左派政权。这其中最显明的事实是 
中共实力不够或者可以说,不自量力,任重道远的担子把雄心壮志的中共压垮了。 

    当我说到这里,布哈林打断我的话,说道:这些都是人所共知的事情,你为甚么花许多 
时间,旧事重提?我停顿了一下,想了一想,心中觉得我既没有直接指斥加入国民党政策的 
根本错误,现在也不必直说共产国际的估计错误,因而接着表示八七会议的告党员书,就没 
有说到武汉时期敌我力量对比这一点。似乎中共中央机会主义的错误,曾导致革命失败,因 
而失败的责任也应由中共中央完全负担。难道这种批评是恰当的么?我继续表示我不否认中 
共中央在武汉时期犯有机会主义的错误。而且是必须纠正的;但如果纠正不得其当,又会诱 
发另一种极端的左倾错误。 

    我继而检讨南昌暴动的问题,指出这是我们在武汉末期停止让步,转而积极反抗的严正 
表现。当时罗明那滋根据共产国际由布哈林同志具名的电令,要我亲自赶赴南昌,阻止暴动 
的举行,我为了遵守纪律,曾不折不扣的转达了共产国际的意旨。后来,南昌暴动因事实上 
无法停止,终于发动了。但南昌暴动失败后,瞿秋白中央竟抹煞事实,指斥我没有坚决领导 
南昌暴动,反假传圣旨,予以阻止。这不能不说是一件怪事。接着我郑重质问:现在,我要 
请问布哈林同志,究竟有无拍发这个阻止南昌暴动的电令?还要请问当时在场的瞿秋白同志, 
为甚么在要我去南昌阻止之后,反而颠倒黑白,说我假传圣旨呢? 

    我又根据事实,批评瞿秋白中央儿戏暴动;把过去一切,不分青红皂白,都当作机会主 
义来掩饰种种可笑的行为,反自诩现在的中央是布尔什维克的暴动指挥部。因此,我讥笑瞿 
秋白中央,它何曾是暴动指挥部,只不过是不高明的“暴动编辑部”而已。 

    接着,我申述对中共中央政策的看法,指出在暴动条件尚未具备的情形之下,不能任意 
暴动,而应争取群众,扩大自己的实力。又由于现在白色恐怖十分严重,更不应有轻率冒险 
行动,而应保全实力。可是,中央的方针恰恰相反,不注重团集革命势力,只图急功,不断 
暴动;即在广州暴动严重失败之后,仍认为革命潮流在继续高涨;制定两湖暴动计划,坚持 
继续不断的暴动,这简直等于自杀。 

    我认为争取群众的机会很多。并着重指出今年五月三日,济南惨案发生,激起了全国性 
的反日浪潮,瞿秋白中央竟认为这种反日运动,会帮助国民党和蒋介石,因而采取消极态度。 
虽然我和上海的同志曾表示异议,要求中央领导反日的群众运动,但中央仍置之不理;这简 
直是放弃争取群众的机会。中央似认为实现土地革命的暴动,才是主要的工作;但对反日反 
帝国主义则不予重视。可是,我要问我们甚么时候取消了这个反帝的根本任务。在我看来, 
反日并不会帮助蒋介石,恰恰相反,不仅可以将群众团集,在中共反帝旗帜的周围,也可以 
打击压抑反帝运动的蒋介石。 

    我说到这里,布哈林皱皱眉,摇摇头,惊叹着说:原来是怎样的!你先从这里说起就好 
了。我接着表示,故事还多得很,我只能说个大概。工人的经济斗争与政治斗争相结合,原 
是我们久已适用的原则,但瞿秋白中央却否定了工人的经济斗争和日常组织工作的重要性。 
在农运方面也是一样,只希望农民武装,攻城略地,夺取一省或数省的表面胜利,忽视农民 
的组织和各种程度的经济要求。至于中共本身则已沦为支离破碎之局,我们除了遭受敌人的 
肉体摧残外,又遭受中央错误政策的蹂晌。现在中央为了推行它的错误政策,实施强迫命令 
和惩罚手段,因而党内滋生一种离心的倾向;党内民主也已不存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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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陈述了这些意见之后,更坦率指出瞿秋白中央犯了严重的盲动主义错误;我虽屡次提 
出建议,企图纠瓜,但均为瞿秋白所拒绝;因而我曾十分愤慨,准备采取行动,反抗这种错 
误政策,直到共产国际直接邀请我来参加这次的大会,我才决定停止反抗,到这里来陈述自 
己的意见。我也并不想算旧账,而是希望错误能获得纠正,并规划出今后所应采取的路线。 
我记得在这篇演说的末尾,我曾说:“这就是我这个被指为反共产国际的人的真实意见。” 

    我这篇演说,虽没有预先拟好底稿,确是理直气壮一气呵成的。所有到会者,无论赞成 
与否,都认为是一篇中共反对派的代表作。布哈林最后也曾表示所获甚丰,认为再无征求反 
对意见的必要了。有一位曾在中国工作过的俄国同志,看了我这次演说的记录护向我表示: 
这是一篇奇佳的演说,刻划出中共的真相;但他指出,惟一的缺点是没有更明确的提出自己 
的积极主张,他希望我在大会的正式发言中,补充这一点。 

    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于六月下旬正式举行。到会的代表共三十余人。莫斯科的中共留 
学生出席旁听的约有十余人。大会开幕以后,由布哈林向大会作主要报告,题目是“世界革 
命形势与中共的任务”。他在这篇冗长的报告中,花了很多时间答覆我所提出的意见。他的这 
篇报告,成为这次大会政治决议的基础。他的种种表现,给我和其他同志以深刻的印象,认 
为他有正直诚实的风度。 

    他说到中共与共产国际的关系时,虽然避免提到共产国际政策上的错误,但也没有肯定 
表示共产国际对中共的指示是完全对的;也没有说到陈独秀时代中央的错误是由于违反了共 
产国际的指示。但却直率的说:共产国际派到中国的代表们,犯了许多严重的错误,这是铁 
一般的事实。他根据这种论断,对于共产国际对中国革命的这种关系深表遗憾。 

    他提到国共合作时期,尤其是武汉时期的种种事买时,认为革命的失败是由于敌人的力 
量过于强大,同时国际革命力量并不能给中国革命以有力的支援,这是因为中国革命达于高 
潮时,西欧的革命运动却正受到挫折的缘故。但中共中央对于中国革命的性质和联合战线的 
任务,缺乏正确的了解;在紧急关头,不能打破敌人的包围,因而犯有机会主义的错误。 

    他提到南昌暴动一事时,大声地说,共产国际阻止南昌暴动的电报确有发出。但他没有 
进而批评这个举动是否正确,和为甚么发出这封阻止的电报。他继而宣称南昌暴动是反对中 
国国民党的军事行动,这一行动基本上是对的。他对于未能使南昌暴动与秋收暴动结合起来 
这一点,认为是最大的失算。 

    他严厉批评盲动主义的错误,要求这次大会予以纠正。但他毕竟不愿中共受到更大的震 
荡,多少采取和事老的态度,号召中共党员在共产国际正确路线之下团结起来。 

    他极力说明反帝国主义的重要。他认为日本有瓜分中国的野心,而且,太平洋将有瓜分 
中国的帝国主义大战发生;因此,争取中国的独立,还是中国革命者主要的任务。由此出发, 
他认为中共将来还要与广泛的小资产阶级结成反帝联合战线。甚至认为将来中国革命政权可 
能由中共和谭平山这一类的小资产阶级分子平分职掌。他不主张过份强调反富农,他的这种 
主张,甚有先见之明,后来却被斯大林派批评为右倾机会主义。 

    继布哈林之后,是瞿秋白作政治报告。他在报告中花了很多时间谈国共合作时期的故事。 
他批评陈独秀虽然赞成中共加入国民党的政策,但放弃领导权的争取,甘心做国民党的尾巴。 
又指我一贯反对中共加入国民党的政策,是不敢去和国民党争革命领导,同样是右倾机会主 
义。只有他自己自命能正确的遵从共产国际的指示,赞成加入国民党去积极争取中国国民革 
命的领导权。但他的论据,除了引证一些列宁的话以外,究竟不能指出若干显明的历史事实, 
来证明他的立场完全正确。而且他并没有着重表示如何改正盲动主义的错误和明确表示中共 
今后应取的方针,因此,他的报告曾引起多数代表的不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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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会讨论这些报告将告结束时,瞿秋白提出了各组审查委员会的名单,负审查各种报告 
和提案,以及起草决议之责,再提交大会批准。由于许多代表不满意他所提出来的名单,认 
为各名单中没有适当的包括反对方面的同志,曾爆发了激烈的争论,大会否决了他所提出的 
名单。这件事使瞿秋白认为是大会对他的不信任,因而退出会场,向共产国际求援。结果, 
共产国际派来四位年老资深的委员,半用压力半用调解的方式,才将名单予以适当的修改通 
过。 

    代表们在主张上,大致有这么一种分野,瞿秋白和他的少数追随者,坚持八七会议以后 
的中央路线是正确的。王若飞、汪泽恺这两位与陈独秀关系较密切的人物,严格批评瞿秋白 
所作所为都是错误的。在这两种极端主张之中,周恩来、李立三、邓中夏等,主张维持瞿秋 
白中央的领导,但须纠正错误,我和蔡和森、项英、罗章龙、王仲一等,主张瞿秋白应彻底 
改正错误,才能继续在中央工作。 

    这次大会,在共产国际直接指导之下举行,布哈林等人,并不经常来参加,但担任中国 
部长的米夫,率领着土地问题专家沃林等人,却是每次会议都在座。米夫甚至以共产国际的 
名义,在那里施用压力。他曾约我恳谈,开门见山的向我说,共产国际希望我和瞿秋白能化 
除成见,互相合作。我表示,只要瞿秋白能纠正错误,合作当无问题。他进而探询,是否这 
种合作带有勉强性质。我曾指着案上一个磁茶杯说:就像这个茶杯,被打成几片,虽然可以 
补起来,究竟不如没有补的那么自然,也希望以后再不会有人将它打碎。米夫回答说:共产 
党的组织,究竟不好比作一个茶杯,因为它是有机的东西,共产国际自信有力量领导中国同 
志,改正错误,并使他们团结合作,只要你答应,我就可以向共产国际报告我们中间已获得 
谅解。我觉得他的话涵有强制的气味,因而表示我尊重共产国际的裁处。他似向瞿秋白也同 
样表示过,也收到同样的效果。 

    米夫的横加干涉似是过份了,也把事情弄糟了。我与瞿秋白之间的意见虽极参差,但经 
过争论,各自承认自己的缺点和错误和取决于多数,也许事情的解决要自然些。米夫似乎有 
一种印象,觉得机会主义、盲动主义以及共产国际或其代理人都错了,抑或这个或那个中共 
领导者错了,都不易弄得清楚,因而只有由共产国际来强制裁处。这样做的结果,显然会使 
争端的解决,不能达到水到渠成的顺利效果。各人都觉得受了委曲,而且会埋怨米夫的多事。, 
因此,在大会期内,我和瞿秋白双方都觉得米夫锋芒太露,有操纵中共的野心。 

    陈绍禹、沈泽民等在大会中的举动,也不利于米夫。这些中大学生,被认为是米夫派, 
在大会里任翻译等工作;他们是后进同志,大多自命不凡。听了一些代表互相指摘的言论, 
不免对于原有领导人物,意存轻视。他们听了瞿秋白那种“半罐水”的马列理论,往往在那 
里暗中窃笑;觉得自己比他们的前辈懂得更多。对于有些代表,若干不能自圆其说的发言, 
他们又认为过于缺乏理论。他们表示既反对瞿秋白的盲动主义,也反对张国焘的机会主义; 
似乎今后党的重任要由他们来负担了。这一切的一切,都被认为米夫是在那里培养干部,来 
打击我们这些原有的领导人物。 

    向忠发在大会上的活动,也是令人侧目,这位在武汉时期任湖北全省总工会委员长的向 
忠发,于一九二七年武汉分裂后,来到莫斯科,任驻共产国际的中共代表,他被共产国际视 
为中国无产阶级的象征,他也一切听从米夫的摆布。因此,他的身价与时俱增,也学会了一 
些马列主义的口头禅。在这次大会中,米夫与陈绍禹等,便将他当作一张王牌,来批评我们 
的错误。他也当仁不让的以陈独秀的继任者自居,摆出一副比陈独秀还要严厉的家长面孔, 
往往在大会中高声责骂这个或那个同志,三句话便不离“这是共产国际的正确路线”其实, 
他并不是一个受人尊重的人,有点江湖气,与他共过事的李立三项英等,都知道他的底细, 
不免暗笑他的那种扮演。我们多数人总觉得他不能负起领导的重任,也讨厌他的“米夫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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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因中共缺乏领导重心,而又没有其他适当的人来充当,只好暂时容忍。 

    这次大会虽有许多不协调的因素,但毕竟在共产国际强力领导下进行,不能没有冠冕堂 
皇的交代。因此决议倒是洋洋大观,也曾被人据以宣称是一次最有成效的大会。但细按那些 
决议的内容,有些地方混淆不清,首尾不能相顾,甚至埋下了一些暗礁。 

    这次大会首先确定了中国革命的性质、动力和任务。在国共合作破裂以后,中共的基本 
方针究竟应如何,实在是必须解决的关键问题。大会根据布哈林的报告,规定“中国革命现 
在的阶段,乃是资产阶级性的民权革命”,这一革命,具有两大任务:“第一,驱逐帝国主义 
者,完成中国的真正统一;第二,彻底的平民式推翻地主阶级私有土地制度,实行土地革命。 
①”大会认为:“以上两项任务,虽然没有走出资产阶级生产方法的范围之外,但须由无产阶 
级领导广大工农两大革命动力,反对民族资产阶级,用武装暴动的革命方法,推翻帝国主义 
的统治和地主军阀和资产阶级的国民党政权,建立苏维埃工农民主专政,开辟中国革命向非 
资本主义(即社会主义)的前途进展。②”这个公式,后来就成为毛泽东的所谓“新民主主 
义”的蓝本。 

    这次大会批判了机会主义和盲动主义,并指出“中国现在并没有甚么革命高潮。因而党 
的总路线,是争取群众。③”大会认为:在城市中,主要应进行工人群众的组织工作,和领 
导反帝运动,在农村中应利用尚保存着的苏维埃根据地和少数工农红军,依据革命情形的发 
展,争取一省数省的首先胜利。因而制定了《关于苏维埃政权的决议》和没收地主阶级土地, 
分配给穷苦农民的《农民土地决议》等等。 

    中国苏维埃—即工农民主独裁—这个概念,或者说这个公式,在这次大会的决议文中, 
最是含糊不清。例如,政治决议案中说:“广州暴动开始了中国革命的第三时期—苏维埃时期。” 
同时又说广州暴动是“退兵时的一战”,这显然互相矛盾。布哈林在他向大会的演说中着重指 
出:日本在济南出兵,采用暴力侵略,中国有被瓜分或爆发太平洋帝国主义大战的危险。在 
将来剧烈的反帝国主义斗争中,中共有与谭平山这类小资产阶级平分政权的可能。这个与“工 
农民权独裁”,显然不同的“联合政府”的概念,既未列入决议,但也没有人批驳过。这个重 
要的论断被忽略了,是这次大会最大的失败,也是斯大林反布哈林右派的一个恶果。决议文 
中还进而武断地说:“中国民族资产阶级背叛革命,走到帝国主义豪绅地主的反革命营垒,他 
以前是削弱并动摇军阀制度的动力(一九二七年春天以前),现在却变成巩固并团结帝国主义 
与军阀制度的一种动力。”这种说法非常荒谬,后来的抗日战争这个事实就把它完全否定了。 
至于当时托洛斯基主张中共不应搞苏维埃,应当要求召集国民会议,力争民主之说,更没有 
讨论过。因此大会决议并没有证明中共此后非走苏维埃道路不可,也没有详细说明它的发展 
前途。 

    苏维埃这个公式似是既成事实,南昌暴动失败,结束了国民党左派政权这个政治斗争目 
标,秋收暴动和广州暴动,又树起了苏维埃这面旗帜。而且,没有人愿意出面抹煞这个既成 
事实,发动从新检讨的讨论,因此,讨论的重心就转到了“一省数省首先胜利”的发展前途。 
即是说,这次大会所最注意的是已有的农村苏维埃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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