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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1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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议①是不错的,即何孟雄等对之亦无异议;他自己也在会上承认了对立三路线采取调和态度 
的错误,他这一自白为会众所满意,因而继续担任中央工作。他说明何孟雄等所不满意的, 
是陈绍禹等留俄学生毫无历练,就迳行担任中央领导工作,因而反对四中全会关于中央人选 
的决定。现在罗章龙等同志对于何孟雄等的被捕,发生极大误会,竟认为是由于陈绍禹的告 
密而遭暗害。周恩来说话素来是四平八稳的,只说明事态的要点,不轻易表示自己的意见。 
他那次也是这样,对何孟雄、罗章龙、米夫、陈绍禹等人都不加褒贬,对此严重局势,也保 
持平静。但他也忍不住要求我向各方解释误会。 

    周恩来还告诉我,四中全会后,米夫偕陈绍禹即赶回莫斯科去了,现在代理米夫职务的 
是一位波兰同志。他要安排一个时间,约我和那位波兰同志会面。周恩来并未向我说明米夫 
和陈绍禹为甚么匆匆的赶回莫斯科去,我猜想他们是将四中全会的结果,尽先去获致克里姆 
林宫主人的认可。也许米夫这个小官僚所最注意的,是他自己在莫斯科的地位,而不是真想 
对中国革命有所贡献。他在共产国际内,居中国革命指导者的地位,这已是无可争辩的事实; 
在中共中央内,他的亲信门徒已占据要津,在他身边又有陈绍禹以中共中央驻共产国际代表 
的资格与他互相唱和。从此他大可为所欲为,青云直上了。 

    第二天晚上,我和周恩来同去看那位波兰同志—这个人我就只见过一次,名字也已忘记 
了。他说明他是共产国际的代表后,便开始板着面孔向我说:你是何孟雄那些反党分子所拥 
护的人,你是否拥护四中全会的决议,请明白表示。假若你不赞成,共产国际准备将你撵出 
中央政治局。周恩来在旁听着,似也觉得有点不象话,因此抢着说了几句为我解释的话。我 
抑制住我的愤怒,故意面对着周恩来说:我回国是准备和同志们一道奋斗的,并不是来闹纠 
纷的,共产国际也表示过对我信任。 

    那个冒失的波兰青年不看风色,又喋喋不休的说了一些反右派的话,他竟主张用暗杀手 
段对付罗章龙。他对何孟雄等的被捕,不特毫无同情,反说那些反党分子是自投罗网。他认 
为罗章龙是何孟雄等的智囊,现在又发表反党言论,因而要立即予以制裁,用极机密的手段 
消灭这可恶的反对者。周恩来对此不置可否,但曾说到:现在党内意见纷歧,需要分别疏通, 
不可逼使反对者走到反党方面去,张国燕同志回国了,我们正好在这方面一致努力。那位波 
兰人听了周恩来的话,无词以对,我们的会谈,至此也就不欢而散。 

    我对那波兰人的印象十分恶劣,我叹惜共产国际派到中国来的代表,竟是一代不如一代。 
我觉得他不过是米夫手下的小卒,只知玩弄所谓两条路线的斗争手腕,残害反对者。他们将 
莫斯科的斗争作风硬生生的移到中共地下组织里来,这是会毁灭中共的。我想到共产国际对 
我没有诚意,我不相信那位波兰人对我的态度是自作主张的表现;大概共产国际在玩弄两面 
手法:当面对我表示信任送我归国,然后又给他的代表以另一种秘密指示。也许立三路线没 
有纠正以前,它有求于我,四中全会后,便又觉得不再需要我了。而它那个蠢才代表,不过 
对那个秘密指示冒失的向我背诵出来罢了。 

    这件事刺痛了我的心,使我整夜不能入睡。我讨厌共产国际,叹息它变质到了无可救药 
的地步。从那个波兰人的那种杀气腾腾的言词和气派看来,那是甚么事都做得出来的。同志 
们指责和怀疑米夫和陈绍禹等暗害了何孟雄等十七位老干部的话,似也不是任意捏造。米夫 
不等我回国,就召开中共第四次全会,用独裁手段将陈绍禹等安置到中共中央及其各级机构 
去,粗暴打击何孟雄等。他们做了这些见不得人的事,又在我回国到上海的前夕,急忙溜之 
大吉。这一切的表现,是何等的丑恶。 

    我详加分析,便觉米夫等这些罪行的发生决非偶然,而是独裁专政的必然后果。共产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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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制度产生了玩弄权力的斯大林暴君,理想和道义早被淹没了,正人君子大多无法立足,高 
高在上的暴君需要一群鹰犬,来现实他的独裁权力,自然有一群逢迎权势的群小,象米夫那 
样的小丑,任意胡作非为。那不信任我的共产国际和米夫这样的对头,他们决不会放过我这 
个富有正义感的人,因而我的前途将会荆棘丛生。我觉得即使极度忍让,也将难逃厄运。我 
在莫斯科时,曾以书面对共产国际表示过忠诚,我也曾决意谨守诺言。但现在共产国际,对 
我这样背信弃义,我如果反抗,也是义正词严的。 

    我素来将中共和共产国际分别看待,我对中共有难以形容的感情。好像中共是我亲生的 
儿子,我一直全心全意爱护它。最初我觉得这小孩子发育得很好,后来经过数不清的变故, 
我的期望减少了,有点觉得这孩子多灾多难,不太长进。我和任何父亲的心情一样,孩子虽 
不争气,但仍然是自己的儿子。我最痛恨斯大林对待自己的同志采取残暴的手段,我向来是 
反其道而行之,对自己的战友采取友爱和宽容的态度。因此,我一向不将陈绍禹与米夫等量 
齐观。我认为陈绍禹等二十八个布尔什维克,不过是在米夫错误领导之下,犯了不少的过失。 
现在在中国极端白色恐怖之下,他们既然准备冒死奋斗,将有逐渐改过的机会,我不应排斥 
他们,宜大量宽容,不究既往。 

    我当时采取的方针,就是在这种复杂的心情下取决的。我曾设想如果当时揭发米夫派的 
罪恶,要求立即举行中共五中全会,将陈绍禹这一群撵出中共中央,局面将会难于收拾。如 
果何孟雄等没有被捕,或许我可以这样做,现在没有了他们,那就煞费考虑了。因此我的答 
案是“投鼠必须忌器”!换句话说,就是决不能使中共陷入更大的混乱,甚至万劫不复的境地。 
我也曾反躬自问,我能脱离这些是非,置身事外吗?我能消极下去,甚至脱离中共的战线吗? 
答案是:不可能!主要是不忍见中共就此完蛋。我的结论,是应当忍受牺牲,从事积极挽救 
中共的工作。任何其他的设想,都是行不通的。当时要急救中共,就只有根据四中全会已有 
的决议,号召党内团结,消除纷争。我明知这样做的一个副作用,将会稳定米夫派在中共中 
央的地位,但当时也顾不了这些,只有从危机中挽救了中共再说。 

    中共六次代表大会后,向忠发一直担任总书记。因为他无能,他几乎被人忘记了。李立 
三任宣传部长时,中共中央的事大多由他决定。现在李立三倒下去了,中共中央形成周恩来 
与陈绍禹合作的局面;重要的事大多取决于周恩来。我这次会见向忠发时,觉得他仍是遇事 
说不出一个要领,除表示拥护共产国际的路线以外,便没有甚么确切的主张。 

    中共第六次大会所选举出来的政治局,到那时已发生了重大的变化。瞿秋白的政治局委 
员资格,由四中全会取消了;但我仍尽先去拜访他,请教他对党事的意见,他不愿多谈,只 
表示将从事写作,意态消沉。李立三蔡和森则在莫斯科,他们的政治局委员资格也先后失掉 
了。项英那时已到江西苏区。剩下的只有向忠发周恩来和我三人。四中全会将非中央委员的 
陈绍禹补选为政治局委员,这是最为人反对的事;他又随米夫到莫斯科去了。四中全会也将 
中央各机构改组:组织部长由老干部赵云担任,宣传部由留俄学生张闻天沈泽民负责,工运 
由扬尚昆(留俄学生)代替项英,少共中央书记则由秦邦宪(留俄学生)接替任弼时(他已 
去苏区)。 

    在这种局面之下,我遇事只有和周恩来商谈,而我和周恩来的一切商定,也具有决定性 
的作用。我曾向周恩来说明我要号召党内团结的意向。我不赞成将抱有不同意见或犯过错误 
的同志斗争掉,主张爱惜他们,说服他们,信任他们。只有少数执迷不悟的,坚持反对四中 
全会、破坏团结的同志,才应受到制裁,但也不能采用超纪律的手段。中央自身也应有所调 
整,不要使同志们觉得有某些人在把持。周恩来赞成我的意见,并应允分别采取具体措施来 
实现。 

    我第一次参加的政治局会议,约在我到上海后的第五天,出席的人,除我们三个政治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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委员以外,还有秦邦宪赵云张闻天杨尚昆等。(这种并非由政治局委员以平等权利参加的会议, 
是四中全会后的创例)。周恩来首先以便于秘密开会为理由,提议由向忠发张国壳周恩来等三 
人组成常委会,为最高决策机关;其余中央各部主管人,根据常会决定,进行工作,但必要 
时得列席常会,讨论有关其主管的事务。这个提议很顺利的通过了,其作用是为了使那些新 
进的领导人物退让一步,以缓和党内反米夫派的气氛。 

    我和周恩来分别向一般同志进行说服工作。我与不少同志个别谈话。间或参加支部小组 
会议。我向他们说明我的团结方针和努力的经过,对于他们有过的反对意见不予责备,但强 
调现在同志们除团结奋斗外,别无出路。我这样做,收到很好的效果。同志间彼此不满的情 
绪减低了,相互间的信任逐渐恢复。例如当时反对四中全会决议的陈郁,态度有所改变,就 
是明显的例子。但罗章龙则极力避免和我见面,我想说服他的企图终于失败了。结果他仍是 
被开除党籍,使我不无挥泪斩马谡之叹。 

    周恩来进行团结工作,所遭遇的困难远过于我。譬如黄警魂的事,就是一个例子。黄系 
黄埔第一期学生,是周恩来的好友,一直在他所领导的军事部担任重要工作,因受不住党内 
斗争的打击,企图回到他的蒋校长那里去工作。周恩来进行说服无效之后,竟把他当作叛徒 
处决了。事后,周恩来向我叹惜的述及黄警魂这个叛徒,因反立三路线受到打击,竟由悲观 
失望走上了叛徒的道路,这是很痛心的事。当时的激烈残酷斗争,于此可见一班。 

    黄警魂的事,使我大吃一惊。周恩来见我难过,又向我补充说,黄警魂有一亲笔信,向 
蒋校长表示要弃暗投明,立功赎罪,并曾当面承认信是他写的,经过再三劝说,仍倔强的坚 
持原意。至此周恩来认为证据确凿,时机紧迫,乃断然处置,“先斩后奏”。但周恩来从未向 
我叙述怎样搜到黄警魂的信件和用甚么方法处决他,这大概是周恩来所主持的特务工作的秘 
密吧。我曾板起面孔向周恩来说:中共纪律的最高制裁是开除党籍,决不可像握有政权的苏 
共那样动辄采取非常丰段。周恩来也曾向我解释,以前没有这样做过,这还是第一次。只用 
以对付立即可能危害全党的叛徒,决不宜用之于抱有不同意见的反党分子。当时罗章龙那些 
反党分子,没有受到超纪律的处置,也许就是这些话的结果。但这也仅收效一时,后来独裁 
的毒手,特务的伎俩,还是以势不可当的气势发展下去。 

    中共四中全会后,中共暴露出种种危机,其中最突出的是陈绍禹等之上台和何孟雄等被 
捕。此外还有许多重要的事是一般同志所不知道的。像黄警魂的被杀和那波兰人的态度,始 
终只有极少数的人知道,也从未向外宣泄过。现在让我就许多同志向我谈到的,而我又大致 
可以记忆的,概述一下,以了解当时中共内部的状况。 

    当时多数同志的谈论以何孟雄为中心。读者或能记忆何孟雄是最初参加中国社会主义青 
年团北京支部和中共北京支部的一员,虽然没有同我经常一起共事,但自始就是我的亲密战 
友。一九二七年何孟雄在李大钊等被害后,不能在北方立足,调到上海工作扩历任上海区委 
委员等重要职位,曾一度担任中共上海区委书记,与李立三常有争论,因而成为老干部派的 
代言人。一般同志提起何孟雄就会联想到在莫斯科的张国焘、蔡和森,在江西苏区的毛泽东、 
项英,以及在北方的刘少奇等,有点老干部的味儿。如果谈到反立三路线,往往会叙述何孟 
雄是怎样怎样说过的。似乎在中共多数中坚干部的心目中,何孟雄一度是中共正统派的代表。 

    一九二八年,中共第六次代表大会后,原系反对瞿秋白盲动主义的何孟雄,根据中共第 
六次代表大会的决议,指责李立三没有遵照决议实行。一九二九年,蔡和森被撵出中共中央 
的时候,何孟雄进而指责李立三违反了第六次大会的决议,其所作所为,实是瞿秋白盲动主 
义的继续。到了一九三〇年上半年,何孟雄更进而策划推翻李立三的统治。他指责李立三使 
中共蒙受重大的损害。在何孟雄看来,这些年国民党内斗不已,军阀战争,愈演愈烈,实予 
中共很多复兴的机会。由于李立三的错误,中共不但没有乘机获得充分发展,而且不断遭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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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多挫折。何孟雄瞧不起李立三,不信任他的领导能力,说他只是一个煽动家,根本不能做 
舵手,如果再让他胡闹下去,中共就会完蛋了。 

    我所遇见的同志,都没有提到李立三之要求苏联出兵东北、外蒙,进攻京津,来配合他 
夺取武汉的那个“天才计划”这是共产国际极为愤怒的事,似乎没有人知道。也很少人说到 
应联合富农抑或反对富农的问题,似乎这都是莫斯科的清谈。何孟雄及一般同志所知道的, 
是李立三那些革命高潮之类的左倾空谈。他们多根据日常体念和切身痛苦来批评李立三。他 
们讽刺李立三这尊大炮只会吹牛,一味言过其实,好大喜功,拔苗助长。他们举出很多实际 
的例子,例如应该在若干大城市发动工人和知识分子,为这件事或那件事来反对国民党之类, 
但李立三若非不重视,便是只凭主观乱搞一通。比如,某一个工厂的工人,因为切身痛苦而 
酝酿罢工,李立三硬要提出一些工人不能接受的过高要求,所得的结果,往往是吓走了工人 
群众,不但罢工不成,而且使到有些中共党员和工人活动分子因而被捕和被开除等等祸害。 
在农村中也是一样,不让企图再起的农民有准备力量的机会,老是命令他们作力不胜任的进 
攻。总之,那些满怀郁抑的同志们,常这样慨叹:一九二五—一九二七年,中共在广大工农 
群众和知识青年中,已培植了相当基础,虽经清党反共和白色恐怖的残酷镇压,仍在各处埋 
藏和保留着不少的根苗,经过瞿秋白、李立三的胡闹,这些根苗也几乎丧失殆尽了。 

    李立三朝夕梦想凭苏维埃和红军来打天下,虽也获致可观的发展,但一般同志还是认为 
他坐失良机,没有达到更好的成绩。我没有听见过同志们根本反对苏维埃路线的说法(当时 
只有托洛斯基派曾这样说)。一般同志大多认为苏维埃路线是既成事实,或者说要反对国民党, 
那就非要竖起苏维埃的旗帜不可。一般批评都集中指出李立三对此作法甚有偏差。同志讥讽 
李立三专爱发号施令,中毒之深,似是他生活中的鸦片烟瘾一样。他务虚名而不求实际,重 
量而不重质。他坐在那间秘密的办公室中,俨如统帅,颁发军队番号,签署委任状。譬如某 
一地区有几名游击队,他便委派一名司令;某一地区如果有百人左右,他就颁发一个师或军 
的番号。因此他纸上的兵力,总在不断增加,革命也就高涨起来。李立三于是左一个命令, 
右一个命令,指挥今天进攻这里,明天又进攻那里;或者,凭他的主观,指示甚么应当做, 
甚么不应当做,声斥这样,褒奖那样,忙个不停。至于如何进行土地革命,如何用各种方式 
组织农民斗争,训练各种人才,充实苏维埃,协助解决各种困难,实际掌握红军,增强战斗 
力量等等,李立三不是不去刻苦研究,便是不够重视。 

    李立三一向爱搞甚么行动委员会,一九二二年,领导安源矿工罢工和一九二五年五卅运 
动时,都曾这样做过。一九三〇年六七月间,当他认定中国革命形势已经成熟,须在全国范 
围内武装暴动,推翻国民党政权的时候,更命令所有中共各地组织、少共和工会等等都混合 
起来,组织成行动委员会。所谓行动委员会,即是暴动指挥部,其组织人员,由李立三自上 
而下指定,其所进行的工作,也是直接有关暴动行动的。李立三这种作法,遭受何孟雄等的 
反对,也使共产国际大伤脑筋。他们都认为李立三根本违反了共产党的组织原则,即是取销 
了中共,少共和工会的经常工作,如争取群众、宣传、组织、教育、训练等等日常工作。一 
句话,没有这些经常工作,即等于根本取销了这些组织。 

    一般同志更讨厌李立三乱发命令,任意惩罚的作风,指斥他蹂躏了党内民主。他们形容 
从前瞿秋白惩罚同志的时候,有点阴森森的,如今李立三却有点耀武扬威的气概。李立三撵 
走蔡和森,开除陈独秀,都做得有声有色。虽然不少同志因此消极了,或者走上托洛斯基的 
道路,幸而还没有伤害到中共的根基。一中共一般中坚干部,多是与李立三同起同坐的老战 
友,应该是不能随便撵走或任意开除的。李立三老是怒责他们右倾或是机会主义的残余。但 
实际惩罚,除了调动职务、降级、警告、留党察看等等外,也别无其他办法了。不少同志, 
形容李立三粗枝大叶。他从前搞职工运动的时候,老是打冲锋、放大炮,刘少奇总跟在后面 
替他收拾烂摊子。如今他坐上了中共中央领导的宝座,仍然一味唱黑头,周恩来跟在他后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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埋头苦干。当时中共中央的实际情况,只有周恩来知道,一切实权都在周恩来掌握中。他也 
不完全了解各地中共组织的活动实况。同志们的不满情绪,他也不完全知道。甚至何孟雄等 
酝酿反对他,他也不深知其原委。也有同志这样说过:幸好他粗枝大叶,不然更不得了。 

    许多同志也埋怨周恩来,说他没有尽力纠正李立三的错误,一味追随李立三。有些同志 
指出,只有周恩来能够影响李立三,甚至可以左右他的动向。他也了解一些李立三的错误, 
有时也会在不动声色之中加以修正,但从不与李立三正面冲突。他比较了解中共各级组织的 
情况,也知道若干同志对李立三的不满,他不是故作痴聋,就是不着边际的解释几句。日子 
久了,同志们也就不指望他能够改弦更张。有些同志,说周恩来的性格圆滑,为了避免是非 
上身,不敢负起他应负的责任。有人说周恩来和李立三是半斤八两。自一九二四年,他从法 
国归来后,就进入黄埔搞军队工作,没有参加过领导群众的基层任务。不懂领导群众的艺术, 
只知招兵买马,因而他的思想与李立三极为接近,又怎能希望他纠正李立三那种军事冒险的 
作风。 

    一九三〇年上半年,在莫斯科大清党以后,陈绍禹等即陆续返国,李立三对他们所采取 
的压抑手段,陈绍禹等也曾表示过反对。该年夏天米夫也来到中国,他奉共产国际的命令, 
以共产国际代表的名义指导中共,并纠正李立三的错误。这样,米夫派就完全卷入了反立三 
路线的斗争之中。 

    陈绍禹等返国后,多派到上海区委属下的各分支机构担任较低级的工作,因而与原在上 
海区委内工作的何孟雄多所接触。在何孟雄与陈绍禹最初几次谈话中间,即发现彼此意见极 
为接近。何孟雄强调必须本身力量充实和坚强起来,才能获致胜利,陈绍禹说明共产国际主 
张巩固苏维埃根据地,扩大和充实红军以及在广大国民党统治区域争取群众的政策,并指斥 
李立三对于此一政策诸多违反。他们这样彼此唱和,一个了解实况,一个引经据典,登时成 
了志同道合的战友。在米夫来到上海之后,陈绍禹以充当翻译之故,建立了彼此经常接触的 
关系。在事态发展中,陈绍禹因能居间勾通米夫与何孟雄的关系,陈曾向何吹嘘米夫,也向 
米夫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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