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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19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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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反日运动的浪潮,也还没有泛滥到这里来。存在于江西瑞金的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 
府,更是人们闻所未闻。在四川人看来,四川就是一个国度,他们所注意和谈论的都是关于 
四川的事。甚至“国民党”、“三民主义”和“蒋介石”这类的名词,究竟内涵是些什么,不 
仅一般老百姓弄不清楚,就是当地的军阀,也不甚了然。  

    记得一九三三年底,四川一个“很能干”的军阀王陵基,受任为剿共军第五路总指挥, 
率刘湘部向我军进攻,曾发布一篇剿共的洋洋檄文。其主要的内容大意说:“三民主义主张节 
制资本”,是救国救民的大道,共产主义则主张“平均地权”,显然是共产共妻的邪说。这样 
将孙中山民生主义中的节制资本平均地权的主张,割裂为二,张冠李戴,简直荒谬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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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回忆》第三册  

    四川这种闭塞的情形,对四川的中共组织也有影响。中共四川省委书记罗世文,在我们 
打垮了田颂尧之后,由成都潜行来到通江,一时成为我们大家欢迎的对象。他到处发表演说, 
着重指出田颂尧虽然被打垮了,但较田部实力为强的其他四川军阀,正计划动员所有力量围 
攻我们,因此,我们要准备应战。可是他也告诉我们,四川省委组织单弱,党员人数很少, 
工作还未展开,他并不知道中华苏维埃政府的详情和中共中央对反日运动的态度,因为他与 
中共中央之间,早已失去联系。他虽立即成为川北苏区省委的常委,是一个参与决策的要角, 
然而,这个新血,并没有能将四川省外的新变化,带到这个偏僻地方来。  

    仅仅经过一个多月的筹备,川北苏区第一次苏维埃代表大会,于八月下旬在通江开幕。 
到会代表在千人以上。都是由各乡村选举出来的农民,我以中华苏维埃共和国中央政府副主 
席的身份,向大会致词。为了使代表们能够懂得这些问题的意义,并另行分组讲解和讨论, 
我花了半天的时间,用极浅显的词句,讲解有关苏维埃这类名词的内容及我们所推行的政策 
的大要。这些代表们的知识水准很低,要使他们懂得大会所讨论的问题,是很费力的事情。  

    这里的乡下人没有直接接受过革命的洗礼,根本不知道共产党和苏维埃是什么回事。他 
们不像鄂豫皖区的农民受过革命风云的锻炼,他们不知道一九二七年有过国民革命,也不知 
道农民协会是怎么一回事。鄂豫皖区的农民大体还知道这一点。前者还知道有苏兆征这样的 
人物,因此会联想到苏维埃与苏兆征有关;而后者除了知道四川几个军阀的名字以外,对于 
苏维埃,是完全陌生的。  

    他们多数仍受神权命运等旧观念所支配,不理解为什么会有一支与四川军队迥然不同的 
红四方面军,而这支军队竟又会到通南巴来。在他们的意识中,外省军队到了四川总是胡作 
非为的,为什么红四方面军竟能一反外省军队所为,专为穷人打抱不平。他们不理解共产党 
和苏维埃这样抽象的名词,总希望找出一个具体的“人”来,用他们脑中的神权命运观念来 
牵强解释一番,这样,就发生过一个可笑的故事。  

    我这个领导人自然是一般乡下人所注目的,对我就有许多牵强附会的解释。他们联想到 
民国初年——二十年前)苦草坝地方,曾有一位姓张的青年农民,领导过一次劫富济贫式的 
暴动。不久暴动失败了,那位张某也就不知下落。最初是苦草坝附近的人,认为现在的“张 
国焘”,就是二十年前苦草坝暴动领袖张某,他们说两者之间身材年龄不相上下,那一定是苦 
草坝的张某流亡在外,经过神仙指点,现在脱胎换骨回来了。他们认为如果不是苦草坝的张 
某,为什么红四方面军竟会来到通南巴,视通南巴如家园,爱护备至,足证此张某即彼张某 
了。这种讹传迅即传遍了整个川北苏区,为一般乡下人所深信。他们以为共产党、苏维埃这 
类名词,大致都不外是替天行道的“法语”而已。  

    这个讹传曾风靡一时,一般人觉得通南巴出了一个“真命天子”,这与通南巴的风水和人 
民命运大有关系,甚至那位农民暴动领袖张某的妻子,都曾来看看我是不是她失踪了的丈夫。 
可是我们不愿助长乡下人这种愚昧观念,我和其他同志们都极力否认这是事实,积极向人民 
解释共产党和苏维埃的起源,说明红军是由共产党创造出来的,而张国焘是一个人所共知的 
共产党员,并不出生于四川。经我们多方解释,人们才渐渐了解到共产党和苏维埃究竟是怎 
么一回事,原有的讹传也逐渐消沉下去了。  

    这个故事说明共产主义的理想和当地人民的旧观念,期间的距离不可以道里计。我不想 
多耽误读者的时间,去发掘此中的详情。简单的说来,川北苏区后来虽然也产生了一些革命 
人物,但论到当地的中共组织,最多只能说是一个农民革命的团体。  

    这次苏维埃代表大会,正式建立了川北苏维埃政府,和鄂豫皖苏区政府一样,这个新政 
府进行着同样性质的工作。在工作进行中,所遇到的困难有异于鄂豫皖区,表现了这里的特 
点。分配土地是首要任务,在这个区域内积极执行,一般说来,通南巴一带地广人稀,禁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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鸦片之后,粮食耕种的面积增加了,但还有些山地,因为无人耕种荒废在那里。土地多于人 
口,在分配上就比较容易进行。我们分配的办法是:原有自耕农的土地不动;佃户耕种地主 
的土地,即归佃户所有;然后截长补短,富农土地多余的或佃户耕种面积过大的,都匀出一 
部给土地不足的,此外还搭配一些山地给土地不足的。我们同样发给土地使用证,但认为现 
在的分配,乃是初步性质,将来仍可查田重分  

    这个区域内红军战士家属,多分得较多较好的土地。因此,他们可以用半雇用劳动或部 
分雇佣劳动,来代替耕作,没有发生像鄂豫皖区代耕制度的问题。这一带山区常发生妇女招 
 “上门汉”①的事,甚至红军的逃亡士兵,有些也被山里的妇女召去当上门汉去了。这是过 
去苛捐杂税的压迫以及鸦片的毒害,加重了壮年男丁不足的现象,在劳动力不足的情况下, 
为了红军家属的土地不致荒废,也只有任他采用雇用劳动的办法了。  

    当地穷人对绅粮们极其痛恨,报复心理十分浓厚。在各乡村的群众大会上,都充满了报 
仇雪恨的事情。一个土豪劣绅往往被几十个乃至上百个的苦主控诉;甚至一个只是当过甲长 
的人也难免被农民控诉。苏维埃政府的政策是希望农民分清主从,辨别轻重,不要将土豪们 
的小爪牙,也算成土豪。各乡村农民往往发生对土豪劣绅直接行动的事,苏维埃政府则要求 
群众应将这类案件,叫县政府政治保卫局或革命法庭法办。  

    红四方面军的政工人员不直接惩办土豪,往往还纠正一些当地人民处罚土豪的偏激行动。 
拘押土豪追缴罚款的事,在这个苏区内并不常见。我军政治工作人员会同当地人民征发土豪 
劣绅的粮食的时候,也没收他们所储藏的鸦片,其价值即足以供应我军。在禁烟高潮中,没 
收鸦片是天经地义,不会引起人们的反感。  

    分土地和打土豪这两项工作的进行,逐渐引起地主土豪们的反抗,也使苏区的人民发生 
阶级分化。地主土豪们最初也曾赞扬红军废除苛捐杂税的章程,但他们惧怕当地穷苦人民的 
报复行为。他们用请客等办法,联络当地与红军有关的新兴人物,希望少作些有关他们的报 
告和不要乘机报复。这些补救的努力失败之后,他们才认清穷人与红军原来是一体的,乃采 
取反对苏维埃政府的立场,暗中活动,造谣挑拨,离间苏维埃政权与人民的关系。  

    当地穷苦人民革命情绪虽然很热烈,但究竟缺乏组织力,特别在地方武装方面完全表现 
出来。这里也和鄂豫皖区一样,组织过人数众多的人民自卫军和少数的独立连等。可是自卫 
军往往不容易集合行动,独立连的战斗力也极薄弱,缺乏得力的干部是地方武装脆弱的主要 
关键。一九三四年夏季,巴中南区少数地主纠合了约百余人的武装力量,占据鲜家寨,发动 
反苏维埃的暴动。我们的地方武装竟无力抵抗,结果还是借助于红军的力量,才把叛军敉平。  

    这个区域内的经济,本可自给自足。除了食盐要取给与外埠,其他的日用必需品大致本 
地都可以生产。工业产品如兵工器材缝衣机医药等,则感十分缺乏。市场情况和商品价格, 
当然随着战局而转移。当地人民普遍要求物价降低,往往任意限制市场价格,使市况趋于萧 
条。  

    我们的经济政策,不赞成限价,而是奖励贸易,繁荣市况;只对那些高抬市价的投机商 
人,予以打击,不准他们任意兴风作浪。我们在这里也建立了苏区的银行,发行货币并征收 
农业税和商业税等。在各个集镇上却没有商业指导人员,往往由各区乡苏维埃政府的经济委 
员担任,主要任务是掌管标准的度量衡,废除商业上的许多陋规和中间剥削等等。这些设施 
有相当的成效。  

    各项紧急工作,始终耗费了苏区政府主要的力量,除我在上面说过的动员运输队协助军 
事行动外,还需与疾病作斗争。这是个疾病流行的区域,痢疾、皮肤病、感冒非常普遍,性 
病、眼病、伤寒等症也会死很常见。一般人缺乏卫生常识,疾病的流行更为猖獗。川北苏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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政府自成立之日起,即在各处设立医院。这里原是医疗人员和医药两缺的地方,人们又习于 
求神问卜和依赖鸦片,我们反对这些迷信和偏见,提倡卫生和医疗。这样做的结果,中医师 
成了人们尊敬的任务,各集镇中药铺的生意也随着十分兴隆了。  

    一九三四年秋,痢疾大肆猖獗,苏维埃政府属下的医院,简直无法收容所有的病人。川 
北苏区政府的总医院,住院病人多至二千二百人。其余各县医院每院普通也在五百病人左右, 
各乡区医院所收容的病人少则四五十,多者也大百人。医院里的病人,因痢疾而死亡的,以 
日计的最高纪录曾达一百七十余人。在各医院服务的近两百名的中医师也因传染了痢疾,死 
亡超过了三分之一。这次痢疾的侵袭蔓延约两个月之久,造成了恐怖状态。据当地老农民说, 
这一带近十年来就曾发生过两次这样严重的传染病,因为没有像苏维埃政府这样照料人民的 
政府,所以上次的情形还要可怕的多。  

    这个区域的妇女们特别活跃。他们组织了妇女联合会,不仅可以做些女红军工作,有些 
参加运输粮食,有些担任防御性军事工作。他们的坚强,往往不亚于男人。她们不仅是戒烟 
的的急先锋,而且积极参与苏维埃各部门的工作。为了满足妇女们的要求,我们曾组织一个 
妇女独立团(后来这个团还有一部分到达了延安)。这个团成立的时候,报名参加的为数极多, 
经过精选的结果,这个团还是有一千多人。这是我们第一次有了单独的女子军。她们在救护 
伤病兵方面,起过很大的作用。  

    这个区域内的最大困难,是缺乏干部,因为缺乏教练,我们始终没有建立起军事学校, 
也没有办过长期性质的党校,我们只得由各军各团自行训练干部。省委只能举办一些短期性 
质的训练班。苏维埃政府虽在各区乡都办有学校,但因师资缺乏,执教鞭的人大多还是三家 
村的老学究。  

    一九三三年九月,正是秋高气爽的季节,我们建立苏维埃政权的工作,已经有了相当的 
头绪,便移师东指,去进攻刘存厚部的防地。盘踞绥定垂二十年的帝制余孽——刘存厚,就 
在这次战役中,被我们打垮了。接着又展开了我们与四川全省军阀的战争。四川军阀虽叠次 
受着我们的打击,但他们有蒋介石的力量做后盾,战争纠缠不已,我们终于无法取得决定性 
的胜利。  

    是年七月,田松尧部败退之后,以刘湘为首的四川军阀,即调兵遣将,准备对付我们。 
这些军阀之间互有矛盾,因而他们的行动特别迟缓。刘湘为了保存实力,就不愿将直系部队, 
迅速调到最前线与我军硬拼,老在与其他军阀商谈各部“齐头并进”的计划。杨森部应实力 
不足,缩回营山去了。田松尧已受沉重打击,防地朝夕不保,更是垂头丧气,内部意见又极 
纷纭。据说田松尧深悔当初没有接纳我们所提避免战争的建议,以致弄到如今的惨败,暂时 
自然不敢和我们接触。汉中的杨虎城鉴于我们打垮田松尧的声势,暗中迳行与我们联络,协 
议互不侵犯(杨虎城与中共军事方面的联络就是从一九三二年八月开始的)。这样我们就可以 
单独对付刘存厚了。  

    我们不敢怠慢,决定先发制人。我们很讨厌刘存厚,因为他不特一直没有接受我们所提 
互不侵犯的建议,并曾乘我们被田松尧进攻之危,出兵竹峪关。他在绥定颇有积蓄,而兵力 
却是不堪一击。我们的目的是夺取刘存厚的军火,以增强我们对全川军阀作战的实力。  

    我们集中过半数的兵力,袭击刘存厚的防地,一经接触,刘部即闻风披靡。不几天,我 
们就席卷了他防地的大部份。他所有的绥定宣汉和万源三个县城也先后被我军占领。刘存厚 
统治的残暴比之田松尧,有过之而无不及。当地人民纷纷协助红军,解决刘存厚的残部。打 
土豪、分粮食等等摧毁旧势力的群众运动风起云涌。刘存厚从此也就湮没无闻了。他的残部 
改由廖震率领,转隶刘湘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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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红西方面军入川以来一次最重要的胜利。我军缴获近万破旧枪枝,上百万发的土制 
子弹。刘存厚在绥定城内所建立的兵工厂、军火库和被服厂等,以及积存的金银物资,除被 
破坏损失者外,悉数成为我军的战利品,可算是我军一次最丰富的补充。  

    由于这一胜利,红西方面军也获得极迅速的发展。刘存厚防区内的人民成群结队涌到红 
军里来,我们也放宽收容的尺度,不问仍吸鸦片与否,只要身体不坏,就可入选。这样,每 
天都有成千人参加红军。不到两星期,全军战士人数已由两万增至五万,每军人数已由四千 
增至一万左右。不过新兵大量增加,训练力量极感不足,使部队的水准一时大为降低。  

    我军乘胜有绥定宣化向刘湘的防地梁山进逼,曾使重庆万县为之震动,也促成了四川军 
阀的联合行动。刘湘就任四川全省剿匪总司令,以邓锡侯为第一路总指挥,由广元昭化向苏 
区进攻;田松尧为第二路总指挥,由阆中向我们推进;杨森为第三路总指挥;李家钰罗泽南 
分任第四路正副总指挥,分向我们的南面进袭。刘湘的直属部队正当梁山的正面,由王陵基 
以第五总指挥的名义统率,这也就是此后战争中敌方的主力部队。此外,蒋介石也立即在四 
川设立了一个“剿匪”行营,派贺国光为行营主任,准备调遣在天水的胡宗南部和在汉中的 
杨虎城部,以配合刘湘的军事行动。  

    十月间,王陵基的第五路军集中梁山之后,即向我军反攻,战局开始逆转。刘湘直属部 
队的战斗力较田松尧为强,尤以王陵基的第三师最为精锐(这个师约有普通两个师的实力, 
装备也都是来路货)。我军则因新兵过多,在最初两次接触中,即遭受重大的伤亡,乃决定采 
用逐步后退的策略,以图整训。  

    当我军由梁山前线退守绥定河北岸防线时,王陵基部旋即全力攻击,强渡绥定河。在“柬 
林河”②地区阵地,王陵基部开始受到我军的沉重打击,他将在万县历年所扣留的四川其他 
军阀由长江下游运川的军火,大部消耗掉了。他虽达成了渡河的目的,但较之他所付出的代 
价则有点得不偿失。他的攻击力从此也就逐渐转弱了。  

    我们退到绥定河北第二道防线后③,知道王部的攻击力也有限了,立即抓紧时机,紧急 
展开了训练工作。这项工作相当复杂,首先是设计技术和战斗技术,再则是军制军纪以及文 
化卫生等等常识教育,再其次是戒绝新兵的烟瘾。戒烟的办法是说服与强制并用,有各连的 
政治指导员,控制着戒烟丸子,逐渐减少供应量,以期有烟瘾的新兵在限期内戒绝。我和徐 
向前陈昌浩等都亲自督导这些训练工作的实施。  

    我们这项训练工作,收效很大,也曾引起敌方的惊异。我军在阵地附近演习实弹射击时, 
王陵基误以为我们发生内乱,准备乘机进攻。但旋即发现我军的工事做得又快又坚强,前线 
士兵的战斗动作极敏捷,显然又不像有内乱的样子,似乎有些大惑不解。  

    在王陵基继续不已的攻势压力之下,我军被逼退却三次,退到了绥定以北约一百里的地 
区。但敌军的攻势所付出的代价,是一次比一次重大。王陵基在最后一次对我军的攻势上, 
损失兵力近三千,而我方的损失则不及敌人的十分之一。这就挫折了王陵基的锐气,他不得 
不承认“共匪”虽在退却之中,战斗力并不稍减。  

    我军与王陵基部相持了约三个月,已是一九三四年一月下旬了。王陵基觉得他已不能迅 
速解决“共匪”,但低估了我们的反攻能力。到了快过阴历新年的时候,王陵基的太太姨太太 
和亲属,纷纷电催他返万县渡岁,并料理私人财产财务。他于二月上旬私自返回万县,他的 
秘密行动,上自刘湘下至他的部属都不知道。他只嘱咐他的参谋长,暗中代理总指挥的职务。 
我们因能译出他们的电讯密码,对他的行动了如指掌,乃积极计划乘机反攻。  

    一九三四年二月十四日清晨(阴历元旦),我军开始反攻,袭击王陵基的右翼,驻守那里 
的一个旅,经我军猛攻后即告瓦解,旅长亦阵亡。其第二道防线上的守军,也因之溃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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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乘胜推进三十里,直抵王陵基的总部。王的参谋长仓惶率部急退,这时王部各师旅长始悉 
王陵基已在阴历年前私离防地,为之大哗。幸赖王部左翼指挥将领,尚能沉着应战,坚守防 
地,才挽回了王军全部崩溃的命运。王本人闻讯急返前线,从事补救并策划反攻;但刘湘再 
也不信任他了。  

    王陵基就这样被刘湘解职,并软禁了一个时期。刘湘与王陵基之间原有罅隙,主要是王 
陵基私通蒋介石并扩充实力,使刘湘觉得王有取而代之的野心。王似乎为了讨好与蒋介石, 
所以这次与我军作战,相当卖力,这又使刘湘觉得王陵基是在任意消耗他的实力。这次王陵 
基私离防地,触犯军纪,正给刘湘处罚王陵基的一个好机会。  

    我军自一九三三年十月与王陵基部接触以来,至一九三四年二月间,可说是与川军作战 
激烈的时期。在这个时期里,除了正面的王陵基部以外,其他如邓锡侯、杨森、田松尧、李 
家钰、罗泽南等部,配合着王陵基的行动,纷纷向苏区进逼,也曾发生过一些激战。在这几 
方面的敌军,为了缩短防线,也逐渐推到南江巴中两个县城附近。等到王陵基部受挫后,战 
局便暂呈胶着状态。  

    刘湘在无可如何之中,抬出了一个“刘神仙”,这是川军与我们作战中的一个有趣插曲。 
 “刘神仙”原名刘崇山,是刘湘的算命先生兼“诸葛亮”。刘湘曾拜他做老师,四川大大小小 
的军阀,也跟着拜他做老师,因而权重一时,已能替刘湘做些纵横捭阖的工作。刘湘本人是 
孜孜计较四川各派军阀势力的消长的,遇有风云变化,不愿自己的实力受损,但求他人能为 
自己在火中取栗。刘神仙之被抬出,似是为了便于调动各派的军队。  

    紧接着王陵基的被撤,刘湘的阵容实行改组,刘湘本人仍坐镇成都,另在南充设立一个 
前敌军事委员会,指挥全盘战局,以刘神仙为委员长。原王陵基第五路总指挥的职务,则改 
由刘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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