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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回忆-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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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掳获的枪支弹药,和我这个来自中央为他们所称誉的“赛诸葛”的风采。  

    当地农民与独立团的官兵相处的水乳交融,沿途有不少农民伴着队伍一同走一段路,祝 
贺胜利之声不绝于耳。他们和独立团官兵的谈话,也是极其亲切,看见我坐在轿子上,他们 
有的一位我是被俘的土豪,因而说:“为甚么不把他四脚朝天?”或者说:“号一条白肥猪! 
要值串把大洋吧!”战士们抢着纠正说:“不要瞎说,他是我们的中央。”农民们听了“中央” 
二字,防腐蚀“真命天子”似的,不禁伸伸舌头说:“中央呀!领导我们打胜仗的中央呀!了 
不得,我说错了!”  

    我们的队伍在沿途村庄上休息的时候,农民们兴高采烈的将准备好了的茶水,供给战士 
们解渴。村庄上男女老少都围拢来观看,战士们也非常和蔼的告诉他们,我们是新从中央来 
的人,特别将他们新缴获的枪枝子弹,夸大一番。这种与农民亲若家人的情趣,是国民党区 
域里所看不见的。  

    这些事使陈昌浩高兴得了不得,他觉得出乎意料的发现了许多奇迹,特别是战士与农民 
的亲密关系,军民对中共中央的信仰,军民一致进行游击战争等,为之赞赏不已。他在那里 
注意了解实况,也觉得他过去所学的军事知识,许多是不适用的,要从新学习游击战术。后 
来他终于担任红四方军政治委员的重要职务,成为灵活敏捷的游击骁将。  

    下午五时左右,我们到达了苏维埃政府所在地的一个大村庄上宿营。这一营人旋即分散 
住到各民房里去了。也有一些战士请假回家,情形显得有些凌乱。王团长曾向我解释,在高 
桥区中央,不用戒备,一切可以随便些;各排班纷纷找他们所熟悉的人家去住,但他们都会 
集住在大厅里,不会出乱子的。有家在附近的战士,请假回家了,明早必能按时归队。  

    我们和团部驻扎在高桥区苏维埃政府的办事处。这是幢较宽大的房子,门口挂着两块大 
招牌,一是“高桥区苏维埃政府”,另一是“中共高桥区区委会”。房子里面除了陈设简单的 
办公室和卧房以外,还有一间仓库,里面堆满了农民所捐献的布鞋草鞋袜子之类东西。苏维 
埃政府人员,正忙着将这些东西分发给战士们。这些鞋袜大小不一,由各战士选用合适的, 
很费时间。当天,政府还宰了三条大猪,安人分配,犒赏全体官兵。一切放哨做饭等等勤务, 
概由政府指定本村农民执行,使全体官兵都能充分享受一晚的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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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这里第一次会见了现任中共政府副总理兼财政部长的李先念。他那时担任高桥区中 
共区委会的书记兼该区苏维埃政府的主席。这个细长生财的青年人,原系木匠,是一个党龄 
较老的能干游击家,他的态度严肃,说话也很谨慎。他向我叙述了高桥区发展的经过,现有 
人口的数字,党员团员人数,自卫军、少先队等等组织的概况。这些事我现在自然已记不清 
了。  

    他特别向我说明,高桥区孤悬在鄂豫皖苏区的南端,要经常向四周打游击。如果这个黄 
安独立团离开了这个区域,白军和民团就要乘机来侵袭。高桥区各地都布满了放哨的单位, 
敌人进袭时,顷刻之间,他们就会知道,于是区委和区苏维埃的人员,都擎起武器(自然多 
数是梭镖),携带文件包,上山去了:以免在山上办公,一面指挥作战,还要指挥男女老幼“跑 
反”(意即掩护老百姓向敌人不宜到的地方藏躲)。自卫军则在敌人的四周骚扰并乘机反击。 
因此,敌人不敢分兵深入,有时他们能缴获敌人少数枪枝,有时也遭到失败,人畜被掳去, 
村庄被烧毁。  

    李先念所说的,使我对当时苏区有一个清晰的概念。我敬佩他的能干,后来他被调任红 
四军某团的团政治委员。从此,我们总在一块对敌作战,他也逐渐成为红四军少数领导人之 
一。  

    十一日清晨,王团长率领这一营人护送我们继续北行。徐政治委员则率领其他人员留驻 
高桥区,办理该团官兵所需夏服等类的事。我们当天的行程是八十华里,北行二十五里后, 
便出了高桥区境,要通过约五十里的“灰白区”,然后才能到达七里坪苏区边境的一个村苏维 
埃宿营。在高桥区内,我沿途所见情形,与昨天所见一样,只是再没有人误认我是土豪了。 
那些消息灵通的农民,在我轿子旁边走过时,多向我表示亲切的敬意。  

    将近走出高桥境以前,王团长命令他的队伍改为备战行军。他向我解释甚么叫“灰白区”, 
就是在本质上仍然是白区,不过区内人们不积极反对苏区而已,我们与灰白区的关系大体上 
是互不侵犯的。黄安县城离高桥区边境不过五十里,董必武就在这个城里生长,他在城里办 
过学校,在地方上很有声望。一九二七年武汉政府时期,国民党黄安县党部和农民协会都很 
左倾。这个灰白区的一些绅士和知识分子多曾是国民党左派,后来国民党反动了,他们有些 
受牵连,遭到国民党的迫害。因此,这个区域的人们,对“剿共”十分消极。苏区的人也不 
在灰白区打土豪,彼此一向相安无事。  

    王团长表示他对灰白区的情形相当熟悉,白军驻在黄安城内和交通要道的据点上,民团 
虽散布各地,但也很难到偏僻的地方来,平常我们的便衣人员可以在晚上安全通过,白天有 
几条枪的队伍,也可以去得。只有黄安通河口①的要道是敌人的交通线,我们横过时,要特 
别警戒。  

    我们进到灰白区后,情况显然不同了。在路上见不到老百姓,更没有人为我们准备茶水。 
在田野间照常工作的农民,不敢理会我们。我们停留在村庄做饭的时候,村庄中的妇孺,并 
不躲避我们,男子则站得远远的,不敢和我们接近。我们向妇女借用东西,或购买粮食蔬菜, 
她们不仅不拒绝,而且态度和善。王团长解释,这里的男子躲开 我们,是怕我们去了后,会 
遭到“通匪”的惩罚。  

    午后,我们的队伍快要横过黄安通河口的大道时,发现大道上有大队敌人正向河口前进, 
王团长侦知这是驻在黄安城内白军萧之楚部第四十四师的一旅人,开往河口换防。他征得我 
的同意后,开始分散队伍向敌人袭击。我也下了轿子,参加这场战斗。我在苏维埃唯一的一 
次坐轿子,至此就结束了。  

    我们的队伍以排班为单位,分布在一个很广泛的区域内,我和陈昌浩等随着王团长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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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边也只有十个战士。我们爬到一个山坡上,观察战况。我看见我们的队伍东一堆西一堆, 
这里放一两枪,那里放两三枪,向敌人骚扰。这就是被人们称誉的“麻雀战术”。敌人表现的 
很惊慌,不敢向我们反击,他们占领阵地,交换掩护前进,正向一个高山上的寨子集中,我 
们的队伍紧紧环绕着敌人的四周活动。敌人用机枪四向扫射,枪声愈来愈热闹,仿佛是一场 
大战。  

    黄昏时,敌军都集中到那个寨子里去了。这个寨子四周的城墙系用大石切成,四个城门 
也很牢固。据说这类古老的寨子在附近是很多的,大多是太平天国时代,当地人民建立起来 
作为避难之用。这个寨子里面尚留有一些破旧的房屋和水井,白军就利用这里作为据点。  

    我们的队伍就集结在这个寨子外一处山腰的平地上休息,王团长派出两个小队,分头摸 
到寨子的城门附近,放了几枪。于是替人都跑上城墙,向四周放枪投弹,枪声炸弹声彻夜不 
休。其实,我们方面并没有一个人受伤;我们的战士有爱惜子弹的良好习惯,不轻易放枪, 
这一夜,敌人损失的弹药自然又是不少了。我们的战士纷纷讥笑敌人胆小,这一夜必定不能 
安睡。  

    王团长侦知敌人已将城门紧闭,认为今夜再也没有事了,因此命令读物就地睡觉,连哨 
兵也不派,似是不愿他的士兵有不必要的疲劳。他在临睡之前向我说:“请睡吧!现在可以好 
好休息一晚。”不久,他真的睡着了,我这个初参加游击战的人,在震耳的枪声中睡不着。我 
心中也对阵前睡觉的事,不以为然,便独自起来,环绕这个宿营地巡视一周,所有战士似都 
睡着了,没有一个人和我打招呼。我向寨子走去,敌人的子弹飞过我头上呼呼作响,我没看 
见一个哨兵,我在那里慢慢踱着,心里想:让我权充哨兵吧。王团长悄悄走到我的跟前,轻 
轻地向我说:“你还不放心吗?敌人缩到寨子里面去了,绝不敢出来,我们屡次这样阵前睡觉, 
绝未遇到过以外,而且我们打惯游击的人,说睡着就立即睡着,有甚么风吹草动,马上又醒 
过来。”我告诉他要严防万一,如果疏于警戒,总有一天会吃亏的。王团长的神情,似仍不以 
我的话为然,但也只得勉强派出一班人来警戒。  

    拂晓以前,我们的队伍,已准备好继续打游击。敌军也开始走出寨子向河口方面移动, 
我们包抄到敌人的右前方去了。当晨曦初露时,我在一个高地上忽然听见成千上万的农民的 
呼啸声,震动了四周的山谷。王团长告诉我,这是七里坪区的农民自卫军到了。果然,独立 
团第二营的第四连有一个传令兵来报告,他们这个连知道我们在这里作战,马上赶来配合行 
动,还带来几千名自卫军,他指给我们看,他们的指挥所就设在前面那座山头上。  

这场似真似假的战争是一幅奇观。全副武装的敌军沿着大路,占领高地,踽踽向他们所要到 
的目的地移动。由于我们的活动,敌军有时被逼停在高地上,不敢前进;除了放枪以外,不 
作任何进攻的尝试。另一方面,星罗棋布的农民队伍,却极其活跃,四面威胁,企图使敌军 
陷于混乱,以便乘机夺取武器。  

    我观察全盘情况,觉得敌军似旨在避免我们的袭击,是消极的逃避。我们的行动却非常 
的迅速,到处试探敌军的弱点,是积极的攻击。但我们也有弱点,就是轻视敌军,不注意自 
己的隐蔽。我曾向王团长指出,我们如果能注意隐蔽,将更能增加敌人的惊疑和避免可能的 
伤亡。但一般战士总以为隐蔽是不够勇敢的表现,而且也没有这种训练。我知道要纠正这种 
缺点,并非一朝一夕的事。  

    我了解了独立团的作战行动后,就要去看看自卫军。我冒险通过了为敌人机关枪火网所 
控制的田阪,到达对山的自卫军的阵地,我在那里会见了七里坪区农民自卫军的团长和独立 
第四连连长等指挥干部。那些自卫军是按连分别集结在各丛林里,每连都有不少的红旗,插 
在敌军实现所及的地方。队员则拿着梭镖隐伏在树林中。他们时而移动,时而叫喊,也还有 
些携带箩筐的农民随着自卫军一同行动,这是准备缴获了东西,迅速挑往苏区之用(自卫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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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白区打土豪例带箩筐,以便挑走谷子)。自卫军的团长向我解释,他们的任务是协助独立团 
威胁敌人,要等到敌人混乱了,才能去参加战斗。  

    近午,王团长因敌军无懈可击,便将大部分队伍,收缩到敌人较远的后面山头上来了。 
我代表中央慰问了自卫军之后,也由前线回来和王团长会晤。我们商定由王团长仍带着他的 
队伍监视当前的敌人,以便等到黑夜再行动。我和陈昌浩等则继续北行,这里到七里坪区一 
个边境村苏维埃,不足十里路,只须几个兵护送就够了。再过去全部都是苏维埃的辖区,单 
身也可行走,不必再有人护送了。至此独立团护送我们的任务,已告结束。  

    在我们(我、陈昌浩和那位交通)三人离开前线向苏区中心行进途中,陈昌浩觉得仅仅 
两天多的时间,看见了不少的新事物:如对敌军的夜袭,高桥区的活动,农民武装向强大的 
敌军进行骚扰战等等,这些事,他在上海时,从文件中虽也曾看见一鳞半爪,但究竟不太了 
解,现在亲身经历,才有深切的认识。  

    陈昌浩向我说起,他混在战斗中,听见他们的种种议论,知道他们对于中央十分敬重, 
对于我们新来的人非常关切。他转告我他所听到的一些事情。战士们看见我坐轿子,有点觉 
得知识分子经不起苦,直至昨天下午我从轿子上跳下来,参加作战的时候,他们又高兴的说: 
 “主席也下轿和我们一道作战了。”今早我要他们注意隐蔽时,他们多觉得好笑,等到我通过 
火线,到自卫军那边,有人在那里说:“这位主席真负责,连自卫军作战都要亲自去看一看!” 
王团长还说:“以前上级不了解实况,乱下命令,以致难以执行。现在张主席遇事谨慎和负责, 
看来,以后不会再有那类不切实际的命令了!”陈昌浩觉得王团长这种议论,是值得注意的, 
也是我们所要肃清的立三路线的残余。  

    不到一个钟头,我们到达了那个村苏维埃政府所在地,这是鄂豫皖苏区的边缘。我此后 
所要说到的,便是这个苏区的概况。  

   ①:河口在黄安西边四十华里,是黄陂县一重要市镇  

    第三章 推行新政策  

    我到达这个苏区中心后,立即考察实况,开始试行政革,这种改革的性质,用中共当时 
的术语来说,是反对立三路线的军事冒险,实施巩固苏维埃和红军的正确路线。同时,用这 
个苏区的术语来说,是反对“游击习气”,亦即反对土匪军阀的倾向。这是一个艰巨的任务, 
而且受着许多条件的束缚,不宜完全实现。  

    四月十二日午后,我和陈昌浩由那位交通引路,向七里坪进发。七里坪苏区是鄂豫皖苏 
区的发祥地,位于黄安北部大别山麓。一九二七年国共分裂后,这里便是中共党员农协干部 
和农民自卫军的逃逋薮,也是一九二八年秋收暴动的一个主要地区,成为长江以北的“井冈 
山”,它的发展经历是很有代表性的。  

    从这个边境村苏维埃到七里坪是五十里,沿途村庄都遭受过破坏;特别是那些寨子祠堂 
庙宇等较大的建筑物,大多只剩下断垣破瓦,都是白军进攻时,为了不让游击队利用来作为 
据点而特别破坏的。人们往往根据这些遗迹,告诉我们一些英勇战争的往事。当地到处布满 
了岗哨。我们每走二三里路程,就会遇着岗哨的盘查,比高桥区的岗哨组织,似乎还要严密 
些。这些岗哨都由路旁村庄的少年先锋队担任,他们三五成群,日夜轮流看守岗位,盘查行 
人,传达警报。  

    我们通过岗位时,要出示路条,答复盘问。那位交通往往指着我说:“这位是中央!”指 
着陈昌浩说:“这位就是你们小鬼队的总头目!”那些天真的农家孩子,年龄多不满十六岁, 
颈上系着一根红布带子,手里拿着木棍,听见“中央”二字时,肃然敬礼。我拉着那些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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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着问他们:“甚么是中央?”他们所知的似是最大的官他们的,甚至比总司令还大的就是“中 
央”,我故意问:“是不是蒋介石呢?”他们都知道蒋介石是他们所要打到的反动派,而中共 
中央才是他们所拥护的。  

    陈昌浩这个少共中央的负责人,很注意哪些少先队的活动。他很详细的询问那些孩子们 
关于少先队的情况。少先队是少共所领导的,按乡、村和个别村庄分大队中队小队编组起来。 
每一个村庄至少有一个小队,人数十余人至数十人不等。这个组织专门担负岗哨的责任,在 
道路上设明哨,在偏僻的山野间则设暗哨。这项工作几乎花费了各乡村的孩子们的全部时间。  

    陈昌浩认为苏区的孩子们竟能负担着“警察”“海关”等等繁重任务,真是想不到的事。 
他注意考察他们的工作效率,那些孩子们向他夸耀,捉拿间谍,防止走私,传达白军民团进 
攻消息等项,是他们常做而又很具成绩的。陈昌浩知道那些孩子,多数失学、不识字,便问 
他们如何识别路条的真伪,他们都是记住路条的暗号和印信的特点,稍有可疑,就详加盘问, 
因此,很少漏网。他还问他们如何对付携带武器的敌人,他们的答复是随时能获得村中成年 
人和自卫军的援助,只要一声喊叫,就有很多人围拢来。  

    我们走了约一半路程之后,所遭遇的就不是盘问,而是欢迎了。我们所过的村庄,总有 
十几个乃至几十个少先队在列队欢迎。我们检阅这些仪仗队时,乡村中的负责人往往向我们 
解释,向村中男女大人,都忙着公私工作去了,剩下的只有在家休息的少先队。这无异告诉 
我们苏区的人力十分缺乏。  

    黄昏时,我们到达了著名的七里坪。这个小市镇上的房屋,多半历经战火的破坏。虽经 
苏维埃动员人力先后重建起来,但不能说已复旧观。七里坪区苏维埃政府和中共少共七里坪 
区委会等机构都设在这里。好一点的房子都被这些机关占据了,穷苦的农民们都挤住在为数 
很少的房屋里。市镇上已没有买卖,气象显得十分萧条。  

我们住在中共区委会的办公处。饭后,去苏维埃主席和中共区委书记以下的党政负责人,都 
来和我们聊天。我经过这三天行路的锻炼,不再有不惯的的感觉,精神抖擞。我向他们说: 
 “先将你们所遇到的最困难的问题,提出来谈谈吧!”那位区苏维埃主席回答:“粮食问题是 
最困难的。现在刚整田插秧,离夏收还有三个多月,全区所存粮食,约计能维持一个月,要 
缺两个多月的粮,看来要发生严重的饥荒。”在座的人都众口一词的支持这位主席的看法。  

    他们分析粮荒的原因,认为这一带水田少,山地多,盛产花生,由于苏区和白区的隔离, 
花生卖不出去,粮食换不进来。土地已经分配了,因人力和耕牛农具的缺乏,有些田地荒芜。 
苏区许多壮丁参加了红军和地方武装,剩下的农民所担负的任务也太多,如自卫军、担架队、 
运输队等。妇女要做鞋袜供应红军,小孩子要站岗放哨,老年人也要忙着打草鞋,因而人力 
极感缺乏,耽搁了生产工作。此外,敌人侵袭苏区的时候,前奏耕牛,捣毁农具,更是这些 
东西不足的主要原因。上级虽然号召加紧生产,并没有解决实际困难,何况鄂豫苏区各机构 
都设在这个区域内,人数在五千以上,红军经常在这里经过或停留,又增加粮食的额外消耗。 
这里附近各苏区又都缺粮,没有互相调剂粮食的可能。  

    他们一向靠到白区去打土豪来解决粮食困难。每当红军向白区行动的时候,农民都踊跃 
参加,大批自卫军和运输队,满筐满箩挑着谷子回来了。挑回来的谷子,按成分配;自卫军 
和运输队通常分一半,另一半则交苏维埃作为公用。但是现在四周已无土豪可打,除非到很 
远的白区去,才能取得粮食。  

    他们也认为到白区去打土豪,引起了白区人民的反感。依照打土豪的原则,是应发动白 
区当地的农民,自动起来打,由此获得的粮食,也应该分给当地的穷苦农民,这才不会招致 
多数人的反感。可是现在是由苏区的人去打,粮食也全部运走,这不仅失掉了打土豪的意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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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被打的区域,因为粮食被运走了,粮食供应就会不足,粮价也要上涨;此外,自卫军和 
苏区农民到了白区之后,那里还能分辨土豪不土豪,还不是见粮食就“打”。糟蹋粮食的事也 
是在所难免的。因此,白区的农民往往站在民团方面来对付我们的游击队。鄂豫皖苏区的周 
围,有些地方民团势力日渐强大,可以说主要是因打土豪而引起的。我们明知如此,但也没 
有其他可以代替打土豪的办法。  

    我觉得这是急须解决的严重问题。不过这里只是一个区的范围,一牵涉到整个政策,在 
这里就无法解决。我因此提出增加生产的主张,来和他们商讨。我问他们,你们这里有些甚 
么早熟的农作物,尤其是在一两个月内可望收成的东西。我还告诉他们,井冈山在缺粮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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