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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野仙踪-清-李百川-第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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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與我,是什麼顏色,我好留心下手。
  「不邪道:「貧道從未見過,如何知他的顏色?你只盡數拿來為妙,斷斷不可令他知覺。同宿時,更要比素常情濃些方好。
  「周通道:「你的身子,我一家性命,在此一舉。你須要隨機應變方妥。我們今晚就在此處等你。」周璉連聲答應。不邪道:「官人和我們坐久,此去他必生疑。若問你,你還照素常癡呆光景回答他。就請去罷。」
  周璉走至妖婦房中,妖婦果然心疑,問道:「你往那裡去來?這半日方回。」周璉照前癡呆的樣子,上床去與他相偎相抱的說道:「我適才去出大恭,被許多人將我圍住,我就回來了。」妖婦道:「是什麼人圍住你?」周璉搖了搖頭兒,妖婦見他還認識不得人,便將心放下。此晚周璉將門兒半掩半椋ВA備下出路,和妖婦琿竭力斡旋了兩度,便假睡在一邊。挨至四鼓,聽妖婦微有鼻息,燈兒半明半昧。素日妖婦將衣服脫下,俱放在迎頭一張桌上,今晚周璉更是留心。悄悄的扒起,也顧不得穿衣服,光著兩腳下床來。把妖婦大小衣服輕輕抱起,將門兒款款搬開,偷了出去,飛步至迎輝軒外。
  此時不邪椋看蜃芡ê蜕蛳迨刂淮髩鼐疲群蛳ⅰ
  猛聽得家人大喝道:「是什麼人?」周璉道:「是我。」周通、沈襄急接了出來。月光之下,見周璉赤著身體,抱著一堆衣服。
  周通忙問道:「得了麼?」周璉應道:「得了。」不邪聽得,跳下床來,四人在燈下同看。猛見不邪提起一件衣服,大喜道:「此衣到手,妖怪休矣!」周通等齊看,見此衣紅如炭火,薄若秋霜。展開時頗長大,團來止盈一握。不邪也不暇講論,急將此衣穿在道袍內,向眾家人道:「快取朱紅筆硯來!」須臾取至。不邪就在房內桌上,左手疊印,右手書符,口中秘誦臁模蛘龞|吸氣一口,吹在符上,遞與家人道:「此時妖婦未醒,可悄悄去貼在他住房門頭上,自有奇應。」家人捧符去了。
  不邪又向周通道:「可速差人將內院大小男婦叫起,遠遠迴避,斷不可著一人在妖婦院內。那時受了驚懼,或有疏失,與貧道無涉。」眾人分頭去了。周璉即將妖婦大小衣服穿了,站立在一邊。少刻,前後差去人俱來回覆,言符已貼好在妖婦門頭上,內院男婦俱各避去。不邪道:「我此刻即到妖婦院中等候,防他逃脫。」說罷,眾人跟出院來。
  只見不邪將身上縱,離地有五六丈高,飛入內院去了。嚇的周通家人神色俱失。也有說是神仙的,也有說是劍仙的,各互相驚異,聽候動作。不邪去了有頓飯時候,猛聽得天崩地裂,響了個霹靂,震的屋瓦俱動。眾男婦驚魂喪魄。此時月光正午,遙望妖婦院中雲蒸霧湧,乍見一塊烏雲從正而上,比箭還疾,直奔枺稀kS後又見一塊白雲如飛的追趕那塊烏雲,也向枺先チ恕U牵阂舶蜒斃县暎z簪脫履拚窮命。
  若非乃婿做偷兒,此氣終身出不荊
  
第九十回誅鰲魚姑丈回書字遵仙柬盟弟拜新師
  詞曰:
  書劍訣,倩雷翁,霹靂起園中。半空爭鬥火相攻,頃刻即成功。
  人須重,恩須重,仙柬遠頒仙洞。招墓虬菅龈唢L,盟弟師盟兄。
  右眨耳Q沖天》
  話說眾男婦聽得雷聲大震,見黑白兩塊雲氣俱飛奔枺希蛳逑蛑芡ǖ溃骸高m才霹靂,即系老仙師那道符篆作用。只可惜這樣一個大雷,竟讓妖婦逃去。」周通忙問道:「先生何以知妖婦逃去?」沈襄道:「前走烏雲,必是妖婦;後隨白雲,即老仙師也。大家同去一看便知。」周通聽了,且信且疑,和眾家人一步一停的到內院。
  原來妖婦和周璉盤旋了兩度,也覺得有點疲倦。又見周璉睡熟,他也椋繉⑾ⅲ鰤粢蚕氩黄鹬墉I暗算。到天交五更時,猛睜眼不見周璉,還當是出外小便。等了一會,不見入來,心上疑惑,一抬頭,見自己衣服洠б患谧郎希笫求@慌。再看周璉衣服尚在,又道:「想是他錯穿去了。」又想道:「既是夜間小便,披一件大衣服則有之,何必將我褲子也穿去?此必是異人指引我有壽仙衣,著他偷去。今日白天,他在外好半天方入來,必是商議此話。若果如此,是他無情無義,我將他吞入腹中,方出我心恨氣!我必須尋他,索取此衣要緊。」說著,將周璉衣服披了一件,也顧不得穿褲兒,跳下床來,將門一開,往外就走。
  陡見火光一瞬,急將頭向旁邊一側,雷火早打中右肋,跌倒在地。虧他修煉已久,還支持得祝又怕第二雷再來,忙忙扒起,將雙足一頓,瘢咃w去。不邪在對面屋上看得明白,擎劍瘢呞s來。妖婦回頭,見一老道人在後面追趕,將雲一停,從口內吐酒杯大一紅珠,向不邪面上打來。不邪見珠來甚疾,急用袍袖遮護。只聽得響一聲,打在袍袖上,只打的金光燦爛,其珠自回。不邪笑道:「今日若非穿此衣,一時迴避不及,怎處?」隨仗劍復行趕來。妖婦見寶珠無功,又從口內噴白氣一股,直衝不邪。不邪用劍一指,其氣化為烏有。不邪道:「似他這樣口中亂吐,到教我防備他。我何不也吐一吐,著他嘗嘗滋味。」於是向巽地上張口一吸,從口內吹出一股火來。此火非同凡火,系冷於冰傳授,從丹田內煉就三昧真火。又於離地上吸取太陽真火,兩火合一,費無限鍛煉之功,始成腹中一寶。
  出口時,便烈焰飛空,燒得妖婦皮肉焦黑,大喊道:「真人與我同是修道之人,懇快些收火,饒我性命,今後再不敢胡為。
  「一邊說,一邊瘢咃w馳。
  妖婦意見,還想要跑離火外,那裡知道,此火是不邪肚中的枺鳎S心所使,捲住妖婦,寸步不離,如何跑得脫!妖婦自知必死,現出原形,從火光中拚命來吞不邪。不邪見妖婦化為鰲魚,龍頭朱角,約長數丈,張著大口撲來,不由的大笑道:「此妖無能為矣。」用手將劍向妖魚口中一丟。此劍雖出自凡鐵鑄就,卻有符咒在上面,可隨心指使。只見從妖魚口中入去,即從尾後穿出。妖魚大吼如雷,早一翻一覆,從半空中墜下。
  不邪將劍火齊收,按雲頭,隨落在一深山大澗之傍。急看妖魚,被火燒的通身破爛,鳎Ъ着裕阉涝诘叵隆N┒可形磽p壞。
  不邪用劍剜了一隻眼睛,帶在身邊,以決周通父子之疑。仍瘢叺街芗一▓@左近落下,款步走來。
  再說周通等率領眾人到內院窺探,寂無一人。又著人潛去妖婦房中偷窺,不但妖婦不見,連老道人也不知所之。周通向沈襄道:「先生真高明土也,果不出所料,老仙師定是追趕妖精去了。只是此番若不斬草除根,惹下他,我一家斷無生理。
  「又冷氏也率眾婦女走來。猛聽得一婦人大叫道:「你們快看來,我腳下踏著一物,甚是光亮。」眾人打著燈桓魅幙矗灰娨黄'甲有斗盆大小,丟在西台階下。眾男婦看了,無不吐舌。周通道:「老仙師原說是魚精,這便是他鳎Ъ妆焕着聛怼5患祝推浯笕绱耍碜诱娌恢嚅L!」周璉看了,心膽俱寒,向眾男婦道:「怎麼我就相交下這樣個大怪物,豈非奇絕!」周通又著眾家人在各院細細搜尋。再無別物。將鳎Ъ资辗旁谧郎希蠹艺f白道黃,議論到天明。
  忽見管門人跑來報道:「那位老神仙爺回來了,現在園外。
  「周通父子和沈襄洠呐艹鋈ビ樱瑢⒉恍白屩劣x軒,叩頭謝勞。冷氏也顧不得內外,率領眾婦女都站在院中,聽說妖怪下落。只聽得周通道:「仙師真好法力!一雷將妖怪霹下斗大一片鳎Ъ祝湓谠褐小5恢汾s下去,可將妖怪斬除了洠в校俊共恍靶Φ溃骸溉舴橇罾蓪巯梢峦祦恚毜来┰谏砩希ū匕に恢椤km不至於大傷,只索讓他逃去,又須四下找尋。
  「隨將妖魚如何施展本領,自己如何降他,細說了一遍。眾男婦聽罷,個個心驚。冷氏大悅,周通父子謝了又謝。不邪將剜來魚目取出,著眾人看視,約有一尺大校雖成死物,還閃爍有光。周通父子復行叩拜。
  不邪道:「貧道原欲除妖後即回衡山,因吾師有書字,曾吩咐面交,所以復來。」周通道:「令師尊是何人?書字與男個?」不邪道:「台瘢豢矗匀幻靼住!顾鞂㈧侗c的柬帖書字取出,一同遞與。周通先看了柬帖,點頭不已,說道:「真是神仙,事事前知。」次看到「在吾姑丈周通家作祟,吾表弟周璉」等句,大是驚詫,卻想不到冷於冰身上。急急將書字細看,一邊看,一邊喜的眉歡眼笑,心花俱開。後看到沈襄話,便將沈襄連連的看了幾眼。看完,將書字揣在懷中,只樂的拍手拍膝,大笑不已。冷氏聽得大笑,還只當是為除妖快樂。周通笑著跳起,拉住不邪道:「不意貴老師是我的內侄。我內侄原籍是直搿畯V平府成安縣人,名喚冷於冰,字不華,可就是他麼?」不邪道:「正是。」周通又拍手打掌的大笑起來。周璉也心喜不荊冷氏在院中聽得明白,高聲問道:「適才說冷於冰可是我侄兒不是?」周通笑著應道:「正是,正是!你不必迴避,快入來。」冷氏連忙走入。看見不邪,先行跪拜,叩謝除妖、救子活命之恩。不邪知是於冰姑母,不敢怠慢,也急忙叩首相還,口中連說「不敢,不敢!」冷氏起來,問周通道:「我侄兒在那裡?也來了洠в校俊怪芡ㄐΦ溃骸杆缃褚殉闪松裣桑茄e還肯來看望你我?有與我們的書字在此。」冷氏道:「你快念與我聽。」周通道:「改日與你念,此刻說說罷。」遂將書字中話詳細告知。沈襄話洠Ц翌}出。冷氏聽罷,和明珠落掌中一般,喜歡到極處,反落下淚來,向不邪深深一拂,說道:「懇求老仙師將我侄兒自出家到如今,從頭至尾,和老拙說說。我侄兒自與老拙別後,我曾差人去廣平三四次,到知我侄孫兒逢春如今做封翁,兩個小孫孫都是好孩子,少年科甲,大的中了第八名舉人,娶的是都察院掌院王大人的女兒;第二個做了翰林院庶吉士,娶的是戶部侍郎張大人的女兒。我侄孫總不教他們做官,怕的是奸臣嚴嵩趾ΓF告假在家。他們常差人探聽老拙,可惜我侄婦卜氏前年病故了。到是我侄兒的音信,不但老拙不知下落,連我侄孫逢春也不知道。」說罷,又深深一拂。
  不邪道:「請太師姑坐了,待門下細說。」周通道:「到教仙師站了好半晌,快大家就坐,洗耳靜聽。」沈襄見冷氏住了忙亂,方過來作揖,一齊坐下。
  不邪因柬帖內有「系吾己親,若問及,不妨實話」,只得將於冰出家學道,得火龍真人指教起,隨地擒妖降怪、濟困扶危,前後渡脫了六個徒弟,直說到入定分身,賑濟江浙,並天下窮苦民人,以及此番奉命來拿魚怪,到說了好牛日方完。眾人聽了,無不驚羨為真正神仙。但婦人家問長問短,咶皂不已,不邪清修已久,那裡受得?恨不得敚撍偃ァV灰蚶涫显捲僬f不斷,不邪看於冰分上,只得隨問隨答。家人們拿出許多新鮮果品,敚M一桌。不邪一個也不吃,只急的要辭去,怕冷氏絮煩。冷氏那裡肯放?說道:「老師長,既是我侄兒徒弟,就和我是己親一般。我定留住十天。我還有些枺鳎瑹┡c我侄兒帶去。且我小兒中了妖氣,也說與他治治。只急的要走!」不邪道:「前日符水。勝似千服補藥,只要獨宿百日,便可回元。
  「說著,又站起來告別。周通將不邪拉出院外,道:「弟深知寒舍非仙人久停之所,亦不敢強留。只是弟與賤內回書末寫,況沈襄話還未與他說破,祈少停片刻,即捨親知道,也斷不以遲回為過。」不邪聽得有回書,這是不敢不帶去得,只得復入房坐下。
  周通將沈襄領至一僻靜房內,取出於冰書字柬帖,著沈襄看。沈襄看了,又驚又感,連忙與周通跪下,懇求忽洩。周通也跪著扶起,大笑道:「先生此話,非以小人待弟,竟是以禽獸待弟了!不但捨親有字相托,即無字,弟亦久已存心,要安頓先生。但猿仙師去意甚速,先生可到西院書房內,代弟夫婦寫一回書。」又將回書意見告知,方到迎輝軒。見冷氏還盤問於冰的話。
  家人報道:「大奶奶回來了,請老爺太太安。」冷氏道:「他來的甚好。」遂將被風刮下平台,跌折左臂,至今末愈話,告知不邪,求即醫治。周璉向家人們道:「請你大奶奶就來此處,不必迴避。」不邪連連敚郑胰耸硭煌耄瑫坏溃钅萌肴ィ幌椿继帲戳⒂印<胰伺跛チ恕S执税肷危蛳迥脕砣鈺郑阒芡ǹ催^。問不邪道:「有金諱不換的,此公可在令師尊洞內洠в校俊共恍暗溃骸杆藭r正在。」沈襄道:「書字一封,是晚生與金先生的;稟帖一扣,是與令師尊冷老爺的。煩代為傳說,葉向仁今生無可報答厚恩,惟有日祝二公壽與天齊而已。今就在此地與冷、金二公磕幾個頭罷。」說著,朝上端端正正磕了四個頭。不邪也不好拉他。
  次後又叩謝不邪,付與書字。周通也將回信交訖。不邪道:「貧道去了。」冷氏道:「祈少候片刻,我還有物事,捎寄我侄兒。」周通道:「令侄千百萬兩黃金吹口立致,你我安可以人間俗物褻瀆?只願他早做天上金仙罷了。你我可向袁仙師拜謝救闔家性命之恩!」於是老夫妻同周璉俱叩拜在地。不邪急忙相還。眾家人僕婦體貼主人意思,也都來叩頭。不邪各作揖相還。然後作別。周通父子和沈襄定要步送十里,不邪止他們不祝約走有百餘步,不邪向天上一指道:「妖婦又來了!」周通父子並大小家人等一齊仰面向天上看視,猛見寒光一閃,再看時,已不知不邪去向。大眾方知妖精來話,是個引子,各欣羨嗟歎。
  回園後,周通在本縣與沈襄娶了家小,陸續送田產、銀物,約三千金。沈襄感恩不過,拜周通夫婦為義父母。不時苦勸周璉讀書,盡心指引,只一年,便中了本省鄉試第十六名舉人。
  出了那口銅氣。他也不下會試場,指了個候補員外郎職銜,在家過充裕歲月。蕙娘深悔何氏死於己手,雖冷於冰字內有償還命債之說,他心上總放不過去,回家設立臁疲瑲q時必親自供獻,家道平安如就。又時勸周璉,將一年所入除用度外,凡有餘利,即著施衣食棺木。不但親友,即本縣遠近有貧不能葬、壯無力娶者,查訪的確,無不幫助。每一歲之中,做許多善果。
  從這年起,蕙娘連生三子二女。後輩貴顯,豈非積德之報!周通夫婦皆壽至八十餘,周璉夫婦亦享遐年。可見富戶人家行點好事,上天無不加倍報之。世間看財奴、刻薄鬼,以若大傢俬,他只怕子孫不彀過,凡一飲一食、一錢一物,還要處處打算占窮人點便宜方快,不出兩世,即生出敗家子孫。任懀邪偃f之富,總要洗刷他個乾淨。可見與子孫積銀錢,總不如與子孫積點德最長久也。
  再說猿不邪回玉屋洞繳於冰法旨,將周通夫婦回書並沈襄稟帖呈樱В謱巯梢氯〕觯侗础l侗溃骸复死M上元夫人至寶。只因他用不著,至今未加揀點,你且存在身邊,將來他自有人來取,與他可也。」不邪回完於冰話,復取沈襄書字遞與不換。不換看了,亦深喜寄托得所。
  忽見於冰慌忙站起,吩咐快備香案:「吾師的法旨到了。
  「不邪不換剛才收拾停妥,早見一仙吏入來。於冰讓至石堂中,同城璧等將法帖供放在桌上,一同叩拜。然後大家公看,上寫道:冷於冰自修道以來,積善果大小十一萬二千餘件。天仙丹籍,久已注名。惜內功不足,飛昇尚需年日。可率同弟子袁不邪赴福建九功山朱雀洞靜修,以免城璧等日夕問答紛擾。再連城璧、金不換皆濁骨凡夫,俱邀於冰濟渡,遂得雲行,並出迹谠E,真數劫難逢之福遇也。漳軇钪揪M,將來何患無成!
  是諸子皆沐於冰再造之恩,猶敢以雁行並列,何無心肺至於乃爾!可於我法帖到日,即行拜於冰為師。並傳諭溫如玉知之。
  袁不邪出身異類,能沉潛入道,靜一不雜,甚屬可取,今即賞姓為袁。嗣後於冰凡有示諭,毋加犬傍,為將來大成時膺應上帝詔命之地。囑令益加奮勉,吾於伊亦有厚望焉。遵此!
  城璧、不換看畢道:「此弟子等所蹲6笳咭病=衩勺鎺熦燂啠渡钚呃ⅰ!闺S請於冰正坐,於冰亦不謙辭,止向仙吏舉了舉手,便正坐了。城璧和不換大拜了四拜。於冰道:「此系吾師念汝等出身所自始,實系公論,非我好為尊大忘卻前盟也。」又著城璧、不換與不邪對拜,俱以師兄呼袁不邪。於冰向仙吏道:「山洞荒野,苦無佳品留賓。有昔年峨眉山木仙送吾桂實數個,味頗芬芳。」隨取棗大者兩個相送。仙吏在火龍真人洞中,凡三界諸仙珍物,目所見者最多,從未見如許大桂實。又見黃光四射,香氣迎堂,受之大喜過望,再三叩謝而別。後火龍真人詢知差仙吏走齲於冰將茶杯大者一、棗大者四敬之,此系後事。
  於冰送仙吏出洞回來,正坐石床。不邪、城璧等兩傍侍立,不復前時舉動矣。於冰道:「我此刻即去九功山,著袁不邪跟隨,完吾道果。城璧、不換可分前後洞修持,除採辦飲食外,不得片刻坐談,铡o中旨趣。我去後,著城璧赴瓊巖洞示知溫如玉,再傳與他出迹谠E,亦不得與二鬼游談铡隆K飭諭二鬼加意修煉,以圖上進。」城璧唯唯受命。說罷,出洞。城壁、不換只得學袁不邪樣子,跪送洞傍。只看得瘢呩幔讲牌饋砘囟础U牵簲匮f年縣內,回洞細陳前情。
  頒到火龍法旨,盟弟盡做門生。
  
第九十一迴避春雨巧逢袁太監走內線參倒嚴世蕃
  詞曰:
  郊原外,雨涓涓,杯酒與他同醉,論權奸。
  一疏已有內線,欣逢術士周旋,嚴飭刑曹究此案,萬人歡。
  右眨洞汗夂谩
  前回言袁不邪回玉屋洞,火龍頒法旨,於冰赴九功山,這話不表。且說鄒應龍自林潤出巡江南後,日夜留心嚴嵩父子款件,雖皆件件的確,只是不敢下手。此年他胞叔鄒雯來下會試場,因不中,急欲回家。應龍湊了些盤費,親自送出彰義門外。
  見綠柳已舒新眉,殘桃猶有餘笑。蒙茸細草,步步襯著馬蹄,鳥語禽聲,與綠水潺湲之聲相應。遙望西山一帶,流青積翠,如在眼前。因貪看春色,直送了二十餘里。忽然落下雨來,起初點點滴滴,時停時止,次後竟大下起來。又洠в袔е昃撸陆笠延袧窈邸C鸵娗懊妫背希幸惶巿@林,內中耄щ'露出樓閣。隨吩咐家人,策馬急趨。
  到了門前,守門的問道:「做什麼?」家人們道:「我家老爺姓鄒,現任御史。因送親遇雨,欲到裡面暫避一刻。」守門人道:「請老爺暫在門內略等等,我去問聲主人,再來回覆。
  「少刻,守門人跑出道:「我家老爺相請,已迎接出來了。」
  應龍下馬,隨那人走入第一層園門。只見一個太監,後跟著五六個家丁,七八個小內官,都站在第二層門內等候。見應龍到了面前,方下台階來。舉手笑說道:「老先是貴客,難得到我們這兒來。」應龍也舉手道:「因一時遇雨,無可迴避處,故敢造次趨郑А!鼓翘O又笑道:「你若不是下雨,做夢兒也不來。」說罷,拉著應龍的手兒,並行入去。到一敞廳內,敘禮坐下。
  太監道:「方纔守門的小廝說老先姓鄒,現做御史,不曉得尊諱叫什麼?」應龍道:「小弟叫鄒應龍。」那太監道:「這到和上科狀元是一個樣兒的名字,難得。」應龍笑道:「上科徼幸,就是小弟。」那太監道:「呵呀!你是個狀元御史,要算普天下第一個文章頭兒,與別的官兒不同,我要分外的敬你了。快請到裡面去坐。這個地方兒平常,不是教狀元坐的去處。我還要請教你的文墨和你的學問。」應龍笑道:「若是這樣,小弟只在此處坐罷,被老公公考較倒了,那時反難藏拙。
  「那太監大笑道:「好約薄話兒,笑話我們內官不識字,你自試試瞧。」於是又拉了應龍的手兒,過了敞廳,循著花牆北走。
  又入了一層門兒,放眼一看,見前後高高下下,有無數的樓閣台榭,中間鬱鬱蒼蒼,樹木參差,假山魚池,分列左右,到也修蓋的富麗。又領應龍到一亭子內,見四面垂著竹簾,亭子周圍,都是牡丹。也有正開的,也有開敗的,一朵朵含芳吐卉,若花茵鍘ひ话悖瑹o愧國色天香之譽。再看那雨,已下的小了,兩人就坐,左右獻上茶來。
  應龍道:「小弟還洠в姓埥汤瞎咝沾笾M,並在內庭所執何事?」那太監道:「我姓袁,名字叫天喜。」應龍道:「可是元亨利貞的元字麼了」太監道:「不是了,我這姓,和那表兄、表弟的表字差不多。」應龍笑道:「小弟明白了,尊姓果然像個表字。」袁太監拍手大笑道:「何如?連你也說像了。
  我如今現掌上衣監事,這幾日才將夏季衣服交入去,又要於辦秋季的衣服。昨日趁閒空兒出來走走。」應龍將他出入禁掖、日伴君王的事,著實譽揚了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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