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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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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从脚步声推测,连四一定是普通游人,因为步声忽轻忽重,步伐凌乱。
  堂后转出一个黑衣老妪,满面龙钟皱纹,说道:
  “相公怎生入得本庵?”
  连四道:
  “庵门开了一半,我就走进来,难道爬墙不成?”
  黑衣老妪道:
  “本庵不招呼男宾,相公请回步。”
  连四摊开左掌,道:
  “这是什么?”掌心一锭澄澄金元宝,至少有十两重。”
  黑衣老妪:“是不是金子?”
  连四道:
  “对,你若是帮忙我,进去跟我的朋友讲一句话,就属于你。”
  黑衣老妪先是摇摇头,接着却问道:
  “你什么朋友?讲什么话?”
  连四道:
  “我的朋友是武林中赫然有名人物,但说出来你也不会知道,我们走近此庵,他忽然说庵中一定发生事故,要我快走开,我瞧来瞧去都不像,所以跟他打赌。”
  黑衣老妪道:
  “赌什么?”
  连四道:
  “那是我们男人的事,现在你只要出去跟他说庵中一点事都没有,这块金元宝就是你的。”
  黑衣老妪伸手道:
  “好,我去说。”
  她的手伸出尺许,忽见连四掌中的金元宝掉落地,就在这一刻,老妪全身都僵住,变成一个木头人一样。
  连四不过把手掌翻转,变成掌心向下,既没有碰她,亦不曾回手碰到刀柄,但两个人的姿势却保持如此奇特样子。
  连四道:
  “你一定是当今武林一流高手,不然的话,你的手掌就像金子一样掉在地上了,你是谁?”
  老妪道:
  “老身朱七婆婆,我当家的还在后面,你年纪轻轻的,最好别惹他。”连四道:
  “你的当家是谁?”
  朱七婆婆道:
  “你若是武林中人,难道想不出那一个姓朱的老头子?”
  连四道:
  “抱歉,本人很孤陋寡闻,不过,很不幸的却瞧得出脚下功夫,你想用‘踏破贺兰山奇门’功夫踩碎我们脚下红转,我身子稍一歪斜,就变成你剑下之鬼,可惜你棋着一着,功夫尚未使出,手掌已经靠不住了。”
  朱七婆婆面色丝毫不变,眼中却露出惊疑光芒,道:
  “你不是冷见愁,但你是谁?”
  连四道:
  “我是连四,从前藉藉无名,现在似乎不少人知道。”
  朱七婆婆摇摇头,道:
  “难道连冷见愁的朋友,也无人可以击败?”
  连四道:
  “朱七,我真的不想斩下你的玉掌,你自己看看,这支玉掌白皙嫩滑,既无皱纹,亦见不到静脉,任何人超过三十岁就没有如此美丽的手了。”
  朱七婆婆果然看看自己伸出去的手,眼中闪过懊恼神色,连四看来也和魔鬼差不多,一点点小破绽,只一瞬间就瞧穿。
  连四又道:
  “想那岳武穆丹心热血,武功盖世,壮志肌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是何等英雄气慨。殊不料南传数百年之后,‘踏破贺兰山’的脚法会让你学去。”
  朱七婆婆面孔仍无表情,眼中却露仇色,道:
  “老身那一点不配了?”
  连四道:
  “你载人皮面具,不敢以真面目见人,显然做过亏了事,尤其是这一宗,大概一庵之人包括阎晓雅在内,都难逃大劫,你配使用武穆王的武功?”
  朱七婆婆好像要晕倒,任何人碰上对手如连四,除了自认倒楣,除了晕倒之外还能怎样呢?
  当然朱七婆婆没有真个晕倒,她怕手掌跟手臂分家,因为谁知道你是真的晕倒,抑是假装的!
  她忽然发觉连四的眼睛,本来蛮忠厚老实等于愚蠢,如今却锐利似鹰犬,锐利中含有无限智慧,明亮得可怕。
  朱七婆婆呻吟一声,忽然缩回手,此一动作居然没有惹出连四长刀出鞘一击,忽然缩回手。此一动作居然没有惹出连四长刀出鞘一击,原来她缩手中不过自动剥掉人皮面具,顿时呈现一张年轻,而又相当美丽的面庞。
  连四冷冷道:
  “朱七,你若不想身子分成三截,最好不再蹲低。膝盖上要再弯半寸,那时我也没有办法。”
  他的意思明显之极,所谓没有办法便是说不能不把她斩为三截。
  朱七(现在不能称她为婆婆)面上不但有表情,而且丰富得很,即惊恐又狐疑。一面道道:
  “你本来如此厉害高明?还是得到冷见愁传授?”
  连四道:
  “本庵之人怎样了?”
  朱七道:
  “都没事。”
  连四道:
  “阎晓雅不是等闲之辈,她至今不现身,我已经有下手的理由。”
  朱七忙道:
  “全庵的人都中了迷药,所以她不会出来。”
  连四沉吟不语,表面上似在考虑她所言真假,其实完全不是这么回事。连四心中忖道:
  “朱七年纪最多二十一二岁,玉面朱唇,不但很漂亮,而且越看越美。这是怎么回事?她是谁?为何要跟冷见愁过不去?
  世上有一种“狐媚”之术,修练成功的女人,仍然那张面孔。可能漂亮,可能很平凡,但摆在你眼前,却使你越看越美,感到她的魅力无可抗拒。
  最后,你为了要获得她,将会甘心俯首听她任何命令。当然她若想取你性命,机会俯拾即是。
  连四眼中微有迷惆之色,显然渐被朱七美丽媚态魅惑。但谁也想不到他铁然大喝一声,声音未,长刀已完成出鞘入鞘的动作。使人怀疑那刀究竟有没有真的拔出过?
  不过事实证明连四的刀不但曾拔出鞘,还劈中朱七左手。
  只见朱七左手鲜血淋漓,一件物件掉在血渍中,却是一支齐腕劈断的手掌,掌中一枚金色圆球。
  连四鼻中嗅到血腥味,反而头脑一醒。眼前朱七的面孔马变得平凡,甚至因断手伤痛影响,看来有点丑陋。
  她还有一支手可以点住伤口附近穴道止血,又捏住血管。手法很有效,一下子就不流血了。
  朱七的情势很糟,但如此才更见她凶悍性格。她咬牙道:
  “连四,你不杀我,我一定杀你。”
  连四道:
  “叫别人来,你不是我的对手。”
  朱七道:
  “你使的真是‘拔刀诀’?”
  连四道:
  “是。你很不幸,因为我连家在武林有二百年历史,博知江湖上种种诡杀人手法,这些知识学问也和拔刀诀一样代代相传。临阵对敌有时很有用。你的确很不幸,九十年前洞庭湖藏春楼‘丑美人’贺笑春,仗恃一粒‘幻智珠’不知多少高手因迷恋她而家破人亡,最后的结局是一条左臂被我连家先祖拔刀砍下。”
  这样说来,朱七真的极不幸,为何偏偏碰到连家的人?
  连四道:
  “我本来以为你使一种绝传媚功,但你提到迷药,而任何佛堂中应该有的檀沉香味又忽然消失,所以我不得不拔刀,你只要‘幻智珠’在手,只要不碰到我,足可横行天下”
  朱七跺脚奔出,头也不回。
  连四居然捡起血渍中的手掌(掌心还扣住金色的幻智珠),大步转入佛堂后。
  幽静的院落内有四间禅房,只有东首两间垂下竹帘,房内布置简单之极,一张木榻,一张木桌,两把椅子,青砖地面洗抹得一尘不染。
  壁间的一幅佛像,长几供着香花鲜果,一炉沉香烟气袅袅。几前蒲团上一位老尼瞑目打坐,帘子声音似乎不曾惊动她。
  连四轻轻放下竹帘,跟着拨开隔壁一间帘子?
  这间禅房家俱布置都多些,尤其是有衣柜箱笼等物,椅上丢着两件女人衣服。
  桌上砚笔未收,几张素笺被窗口的熏风吹得轻轻扬起。
  床上坐着清丽绝俗的阎晓雅,背倚墙壁,双目闭上,面色很苍白,几乎可以看出“抗拒”痕迹。
  连四暗中松口气,阎晓雅居然还未死,虽然他个人来说对阎晓雅没有好感,但是这个女人是冷见愁的人。
  鲜血模糊的手掌放在她面前,血腥味迅既使阎晓雅醒来。
  她定定神,瞧瞧面前的断掌,瞧瞧连四,然后道:
  “你赶来救我,为什么?”
  连四道:
  “因为我是冷见愁的朋友。”
  阎晓雅道:
  “你说过冷见愁是逃走的,我根本不是他的人?”
  连四道:
  “我希望天下都认为如此,可惜很多人不相信。因此我才会被迫来到夕照庵。”
  阎晓雅眼中浮现凄迷神情,任何男人看见了绝对会为之心软,她道:
  “我没有迫你。”
  连四却有如铁石心肠的人,面孔一板,斥道:
  “愚蠢,像你这么笨的女人,除了面孔漂亮之外,还有什么?冷见愁为何要逃走,我真不懂!”
  你连四当然不懂,任何男人看见过阎晓雅的裸体,如果不想被迷住,就只好逃走了。
  阎晓雅道:
  “我从来未被男人骂过,但最近交了霉运,前有冷见愁,后有你。”
  连四仍然不假词色,扳着面孔,道:
  “你应该躲起来,但绝不是人人找得到你的地方,相信以你如此高明的杀人专家必有很多秘密地方,别再拖累我们行不行?”
  阎晓雅轻叹一声,道:
  “如果躲到佛门中还不行,请问何处找寻安全?”
  连四忽然改变话题,问道:
  “檀月大师武功如何?”
  阎晓雅道:
  “武功?我不知道!我一直以为她不懂武功,但佛门中她很了不起,经藏戒律固然十方同钦,行持功夫更是精深严谨,她已经三十年不曾躺过,你信不信?”
  连四恍然点头道:
  “原来如此,无怪她禅房内炉香无味。显然已被朱七‘幻智珠’侵扰过,但她仍然坐得端正庄严。我相信她纵已被‘幻智珠’所迷,也肯定能坐得四平八稳。”
  阎晓雅想过去瞧瞧檀月大师,连四阻住她,道:
  “不必既然我瞧不出她究竟有没有中毒,可见她已有神通,不是你我能够测度的。”
  他停一下,又道:
  “你本身问题才麻烦,有没有办法不让冷见愁担心?”
  阎晓雅寻思一会,面上神色和语气更为温柔,道:
  “你认为他会担心?”
  连四丝毫不被她任何态度影响,扳着脸道:
  “我只是尽朋友的本份,可惜你没有当他是真正的朋友,你似乎利用每种形势对付他,包括用你生死安危拖累他在内,我很不明白?”
  阎晓雅道:
  “天啊,我竟是如此卑鄙如此没有感情的人?”
  连四道:
  “对,你是远不如他另一个女朋友。”
  阎晓雅几乎跳起,急急问道:
  “谁?他的另一个女朋友是谁?”
  连四道:
  “好,我告诉你,最好天下都找她而不找你,这个美丽的女孩子名叫雪婷,是‘海龙王’雷傲侯的孙女。”
  阎晓雅愣了一阵,才道:
  “你讲笑话?我不信,雪婷是你的未婚妻。”
  连四道:
  “世俗的形式岂能束缚得住我们?你敢不敢违背世俗的传统和礼教?”
  阎晓雅明白因而叹了一声,道:
  “想不到,真想不到!怪不得你会来救我,你和冷见愁雪婷,唉,这本帐一榻糊涂。”
  连四严肃地道:
  “你好自为之,如果冤枉送了命,与冷见愁无干,我已代表他说明一切,透露不少秘密。”
  湖边倒映满天霞彩,拂水柳丝使人泛起飘逸之感,但亦不禁触起离愁,杨柳和离别自古以来就分不开。
  “冯桥柳色,年年伤别”“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凤残月”“柳外青别后,水边红袂分时”。“拂水飘绵送行色”等等。
  柳村下湖水边,一个青年以异样神彩眼光迎接冉冉远近的少女,她清丽脱俗的韵姿,几乎使霞彩水色山光还有垂柳都为之失色。
  “杜若松,约我出来有什么事?”
  青年深深叹口气,才回答道:
  “我本不该约你,但阎晓雅,请莫晒笑我,我再见过你这一面,才走得安心。”
  阎晓雅温柔地瞧他,用低沉磁性声音说道:
  “那天早上,你似乎宿醉未醒,跑到庵来看我一眼,然后就走了,为什么?”
  杜若松道:
  “我一定要看看,冷见愁女朋友,能够做冷见愁的女朋友,只有天下的仙子。”
  阎晓雅道:
  “你不但错,而且错得很厉害,第一我不是仙子,第二我不是冷见愁女朋友。”
  杜若松道:
  “你是。因为冷见愁是魔鬼,只有天上仙女才敢做他的女朋友。”
  阎晓雅笑笑,她知道最好别跟咬牢地瓜不放的年轻人争执,对双方都没有好处。
  杜若松又道:
  “我平生从未见过美丽如你的女孩子,现在能再见你一面,我很满足,我要走了。”
  阎晓雅道:
  “你走吧,任何人终须一别,绝无例外,这是我的感想。”
  杜若松道:
  “对,但我从前永不会想及这一类事情,老实说我从没有真正瞧看任何女孩子,我须要冷酷无情独来独往!但我很担心见不到你一面。”
  阎晓雅道:
  “我答应来就一定来。”
  杜若松道:
  “但我早上就忍不住来到这里,一直站在此地,我看见一个女人,由两个男人陪同去到进入竹林的路口,那个女人本来很年轻,忽然变成老太婆,独自向夕照庵走去。两个男人匆匆离开,好象连多逗留一下都很害怕
  他说的女人自然是朱七,但他何以忽然提起?
  杜若公年轻的脸庞浮现鄙视神色,又道:
  “两个男人是谁?你决猜不到,一个是‘无心道人’,声音尖锐难听,我老早就很讨厌他。阴阳怪气又不是真正出家人。”
  阎晓雅惊道:
  “莫干山的‘无心道人’?他是出名的狠脚色,手段阴毒诡作无比,‘无心’就是没有心肝的意思,他怕谁?”
  杜若松道:
  “当然是怕冷见愁,但他也怕那女子,对他完全是一付恭敬奉承的样子,看的我想呕。”
  阎晓雅道:
  “另一个男人是谁?”
  杜若松声音中不满之意更浓,道:
  “是我的老大,淮阴忠义堂龙头大哥‘鬼斧神工’祖怀。我亲眼见他那副卑恭奉承的样子,是我亲眼所见,绝对不假。”
  显然他心中的偶像忽然破碎,使他又悲又恨。
  冷见愁你很不满意。所以打算脱离淮阴忠义堂?打算从此隐姓埋名永不踏入江湖一步?”
  杜若松极懊悔道:
  “对,不过除了恨他们之外,我也恨自己,因为我已知道那个女子就是朱七小姐,‘公道七煞”中排列第七,可能是最厉害的一个,但我却不敢出面,直到连四来到,朱七小姐摔着左手窜跳,连四又走了,但我仍然站在这里。”
  如果现在有人拿刀砍他,杜若松一定不愿招架,甚至会伸长脖子挨刀。
  年轻人激动时就是这样,再过些时候,他还能否存有这份热情激动?
  杜若松又道:
  “连四不愧是冷见愁的朋友,我的话说完了。”
  阎晓雅轻轻叹口气,因为她想到自己,她是冷见愁的女朋友么?她可有资格?
  虽然没有骏马,但阎晓雅仍然折一枝垂柳送给杜若松聊当马鞭。
  她垂头说道:
  “谢谢你来看我,更谢谢你把我当作好朋友告诉我所有的事情。”
  她的声音似乎有点哽咽:“我们相遇,有如雪泥鸿爪那么偶然,也许会留下一丝记忆,但也许不,因为将来你我各自还会碰上很多偶然”
  她说这些话时,心中想的是谁?是眼前的杜若松?是连四?是严星雨?抑是小辛?
  冷见愁站在窗外聆听屋内的谈话,天已黑齐身形不会暴露,至于泥砖木板的墙壁,更挡不住他敏锐无匹的听觉。
  由于老于慌慌张张的态度,冷见愁决定先听一下才入屋。
  老于就是在镖局跑腿,患重病经冷见愁治愈那粗壮大家伙,他的嗓门响亮,道:
  “王大嫂,冷见愁回来过没有?”
  王大嫂方氏道:
  “没有,怎么啦?冷见愁叔叔发生事情?”
  老于道:
  “他发生的事可多啦,你猜他是何等人物?”
  方氏道:
  “我当然知道。”
  老于一怔,屋外冷见愁也一怔,她知道?她怎会知道?难道她也是卧虎藏龙的人物?’
  老于道:
  “那你说来听听。”
  方氏诚恳和谒的声音透出屋外,道:
  “冷见愁叔叔是很有本领的大人物。”
  老于竖起拇指,道:
  “你行,他真是不折不扣的大人物,顿顿脚金陵地面就得震上几天,听说他武功好得不得了,江湖上不论黑道白道听到他的名字,非得楞眼睛楞上半天不可。”
  方氏淳朴忠厚的面上焕发出光采,好象她自己被人称赞而兴奋快乐。
  老于又道:
  “这种事你怎会知道?”
  方氏毫不思索,道:
  “冷见愁叔叔真心当我是大嫂,我真心当他是弟弟,所以就会知道。”
  老于抓头扯耳,满脸茫然之色,道:
  “如果他没说,别人又没告诉你,你怎会知道?我不懂”
  朴实真挚的感情含有智慧,是直接透澈的了解。老于当然不懂,冷见愁却若有所悟。
  方氏又道:
  “冷见愁叔叔回家啦,他还未吃饭,我得张罗一下。”
  老于讶道:
  “你怎知道。”
  方氏道:
  “你们男人家不会懂的。我一想起儿子,若是心时欢喜,儿子就快到家了,冷见愁叔叔也是一样。他喜欢在家吃饭,所以他一定是空着肚子回来。”
  老于只能够傻笑一下,女人的道理往往如此但却很灵验。因为冷见愁已踏入屋子,左手提着一大罐黄酒,右手两只大肥鸡和猪肉牛肉等一大堆东西。
  老于笑得嘴巴快裂开,见到冷见愁他是由衷的欢喜,快乐得从心底直涌出来,其他的人如王老大李强陈大头等。一回来见到冷见愁亦莫不如此。
  简陋木屋中扬溢友情欢乐,也溢出酒肉香气。
  欢聚了三天之后,冷见愁终于走了,他留给两百多户贫苦人家的是一间药材铺和肉店。五千两银子至少可以接济很久。方氏用她自己的方式打可靠的人经营,冷见愁一点也不担心。
  但他却不禁想到自己还有没有再来此地的一天?还能不能和这群贫苦好朋友饮酒欢聚,还见得到慈母似的大嫂方氏么?
  圆型石桌上,摆着四碟小菜,共计毛豆、小排骨、螺狮、泡菜四种。一碗凉而,用姜葱蚝油拦的,蚝油和虾子面都来自岭南,好得不能再好。一小壶——半斤装——
  的陈年绍兴花雕。黄褐色的液体散发出浓郁的酒香。
  两个人——一男一女——走到桌边,男的斯文清香,年纪不会超过三十岁。女的年轻一点,白皙丰腴,尤其是黑绸衣裳更衬托出她肌肤的白嫩光滑。她长得很媚,那对眼睛永远含着销魂笑意。
  清秀的男子心满意足地饮酒吃而,如此纫腻风光的柔情蜜意,已经享受了三年之久。
  他不过是一个落第又落魄的文人,“程文士”这个名字不见经传,但在那成熟美丽的女人苟燕燕心中,却是无价之宝——易求无价宝,难得有情郎,程文元不但“有情”,而且是她生平唯一的“知已”。
  苟燕燕这个名字却不简单,三年以前,大江南北几乎很少人不知道这个名字,因为她代表戏曲最高成就。
  她启朱唇高歌一曲,真能绕梁三口,是所有男人的梦中情人。
  偏僻的乡下,荆钦布裙,泥坦陋屋。现在的葡燕燕光芒尽敛,如同乡村的妇人竟无区别。为甚么辉煌的灯光,震天的喝采和掌声,公爵王侯王孙公子的盛宴,珊瑚百尺,明珠千斛?为甚么清寂平淡的生活却可以取代这一切?
  苟燕燕美眸中闪动爱情光茫,而她眼中只有一个人——程士元。
  原来如此,“爱情”,真挚的爱情可以使泥土变成钻石黄金。消淡的水也可以变成最馥郁的美酒。
  而只吃了一半,青花碗忽然“啪”一声碎裂。笱燕燕吃惊地用布抹拭。程士元拿起酒壶,道:
  “小娘子,不要紧。古人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
  “啪”一声酒杯也忽然碎裂,所以程士元乐天安命的哲学也讲不下去。
  荀燕燕美丽的双眸中涌出泪珠,神色变得很凄惨。
  程士元柔声道:
  “现在已经到了该讲明的时候,对不对?”
  荀燕燕道:
  “你知道了多少?”
  程士元道:
  “不多,因为我不愿意追究。”
  荀燕燕道:
  “相信你也明白,是另外一个男人。回想起来我有点对不起他。”
  程士元道:
  “既然如此,不必说了。咱们认命就是。”
  荀燕燕道:
  “不,有一点我一定要说明,他显然全心全意爱我,我亦很钦仰尊敬他。然而我对他却不是爱,比起你完全不一样,你可明白?”
  程士元凛然道:
  “我明白,我们都没有遗憾。让他来吧!”
  屋顶上右角突然暴响一声,瓦木纷飞中出现一个洞。接着一条人影飘落地上,阳光恰好从洞口斜射入屋,照得此人全身特别明亮。
  他是个三十岁不到的男人,脸庞削瘦,眼睛显得很大,浓黑一字的眉毛很冷酷无情。
  他有两把剑,一把斜插背后,一把用左手握住剑鞘。
  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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