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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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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这话甚么意思?”
徐小茜道:
“江湖上很多诡秘手法使敌人不会跳起,不会叫喊。如特制淬毒暗器偷袭。无色无味的迷药忽然弥漫房间。买通你身边的人突然下手。”
雪婷促手搂住她纤腰,道:
“对,如果买通我,岂不是马上可以生擒你。”
徐小茜道:
“这是上上手法。可惜买不通你我任何一个,所以一定会用暗器或迷药。”
以前的雪婷一定不怕,不会紧张,但中过毒险些送命之后,非但不敢不怕,而至觉得很难防御很头大。
徐小茜又道:
“魔鬼方面既有擅长使毒高手,极可能使用迷魂药物。如果我们留在房内,等到忽然发觉全房弥温着迷药,只怕太迟逃走不了。”
雪婷反应很强烈。像弹簧一下子弹落地。徐小茜黑暗中微笑一下,但她动作亦很快,不但也离开床铺,同时已拉住雪婷。轻轻道:
“你从后窗出去,我走前门。隔壁院子有棵大树,在树上恰好能监视这边整个院子房间。”
她们很快就在邻树上会台,并排坐在横枝上。背后有枝干可挨。夜凉如水,万籁无声,却也舒服。
徐小茜道:
“如果魔鬼今晚派人动手,我们最好能跟踪找出巢穴。我意思是尽快找到主脑人物。”
雪婷道:
“跟踪很容易跟丢,最好痛痛快快抓住逼供。”
徐小茜道:
“抓人不是不好,但有些诡异神秘集团派人行动,都预先防卫失手被擒,往往连一句话未说出就死了。”
雪婷道:
“这‘魔鬼’有这么厉害?”
徐小茜道:
“如若不然,何以江湖上无人听过合肥安居镇有这些怪事?”
时间一分一秒溜走,天下繁星其中许多一直在眨眼睛。
沉默寂静中,凉爽的夜晚以及满天星星,叫人不禁撩起儿时情景。
满天星星忽然都不见了。曙光使整个天空发生剧烈变化。天上一片迷迷蒙蒙,但大地依然沉默寂静无声。
但突然间大地骚动吱喳鸟声和公鸡喔喔长鸣。人间的嚣喧蓦地挤满不眠人心中。
其实仍然很静,虽然街上已有各种声音隐隐约约传来牲口以及车轮辗地的声响,开门声,摆放东酉声,甚至骂孩子声。
虽然在城市中,但人们仍然起得很早,所以徐小茜和雪婷在街上联抉而行也引不起任何人惊讶注意。
她们喝热腾腾的咸豆浆,烫舌头的葱油饼。
肚子很舒服,心中却悯然若失。
白白监视一夜居然毫无所得,敌人动静全无线索可测。
“回去休息再想一想。”徐小茜说:“我不信‘魔鬼’这么沉得住气。”
雪婷“嗯”一声,喝完一碗豆浆,第二碗端来之后,才道:
“那店小二,你不该放过,如果他还在,我们一定可以找到线索。”
徐小茜道:
“威协一个人不一定要露面。比方说我是魔鬼,我要威协一个店小二,至少有十几个方法可以不必露面。最容易的是黑漆无光的晚上,却只见到明晃晃锋利的刀子。但这把刀却拦在喉咙,你想想看,他敢不听吩咐?尤其事情未做口袋已有一大锭银子。你是店小二便如何呢?
雪婷道:
“你懂得很多,谁教你的?”
徐小茜道:
“我没有‘祖父’、‘亲人’甚至任何亲人。而我必须活下去又必须活得舒服。”
雪婷叹口气!“祖父”、“亲人”这些名词从前她当作等闲。她宁可一个人飘泊江湖。她反抗社会任何一切。可是她弃若沿展的却有人万分珍视向往。而且,现在她也有想念感激。想起“祖父”心中便涌起阵阵温暖,莫非她从前放弃的却偏偏是不该放弃应该珍惜的么?
客栈的老掌柜左手拿着小茶壶,右手托住旱烟袋叭叭直抽。见到她们时突然两服发直满面惊异。
徐小茜在他面前默然注视他。过一阵老掌柜才道:
“怪了,你们几时出去?你们可曾会见来访的客人?唉,天刚亮,就有客人来访,难道他不睡觉的?”
雪婷道:
“是甚么人?”
老掌柜道:
‘一个小伙子,长得很漂亮,我从未见过那么漂亮的小伙子。”徐小苦温温柔柔道:
“他的人呢?”
老掌框道:
“小李带他进去。奇怪,小李还未出来,搅什么鬼?”
徐小茜道:
“我叫他马上出来。”
踏入院中只见房门大开,却没有声息。。
其他房间都静悄悄,因为现在天才亮,就算要赶路客人也不须起得这么早。
徐小茜居然抢先拨开帘子,只看一眼就反手推开跟上来的雪婷。她自己也迟开老远,才轻轻说道:
“房内有两个人。”
雪婷讶道:
“谁?你干吗推开我?”
徐小茜道:
“我已闭住气,你呢?”
雪婷摇摇头道:
“为甚么要闭住气?”
徐小茜道:
“我的小心并非多余。因为房里两个人都躺在地上。”
雪婷现出躁急神色,道:
“究竟是谁?”
徐小茜道:
“店小二小李和那漂亮小伙子。但为甚么两个人叠在一起?”
雪婷过去挑开门帘瞧了一会,当然她已闭住气。回到徐小茜身边。道:
“那漂亮小伙子八成是阎晓雅改扮的。如果他们中了迷药昏倒。阎晓雅好歹比小李支持很久些,但何以小李致在她身上?”
徐小茜再去视察一次,回来道:
“小李已经气绝毙命。小伙子阎晓雅是她没错,她却未死。”
雪婷现出束手无策样子,道:
“可惜蜘蛛精小郑不在,不然,他可以蛛丝把阎晓雅粘出来。”
徐小茜道:
“这是拂晓的攻击,虽然失败,但一定继续有得瞧。如果我们昨天不是躲起又不进食任何东西,阎晓雅绝对不会比现的。”
雪婷瞪大双眼,道:
“莫非阎晓雅已经投降帮助他们?”
徐小茜以肯定语气道:
“不,阎晓雅根本不知道做了别人刽子手。”
雪婷但觉全身发热烦躁,只有马上出手大大拼命搏一场才解得心中之火,可惜敌人无形无踪,简立有力无处使。
其他房间已传小声响,显然都先后纷纷起床,而起床后不久都会出房。
徐小茜道:
“我先进去,如果有事你想办法。好在刚才已打开后窗,就算有些迷魂药亦应当散尽。”
雪婷问道:
“假如你也倒下我找谁去?”
徐小茜啼笑皆非望住她,道:
“随便,当然最好是找到冷见愁。”
雪婷还未问她如何找得到冷见愁。徐小茜已经入了房间。
她只好耐心等候。忽见另一间上房出来一个年轻汉子。
年轻男子拿着面巾洗盥器物,睡眼惺忪踏出房外走廊上。陡然看见院小站着艳光照人的雪婷,不觉一怔停步。
雪婷有她自己一套。指指敞开房门又合掌表示祈求意思。
那年轻人忽然豪气上冲撩起帘闯入房间。雪婷倾耳而听。只听那年轻男子吭一声就无声无息。
房帘这次是被雪婷挑开,目光到处只见地上躺着三个人。徐小茜却站在靠正门口边处。
雪婷道:
“那小子怎么啦?敢是中毒?”
徐小茜道:
“他中了我一指。”
雷婷道:
“这怎么可以?是我叫他入房瞧瞧。”
徐小茜道:
“他一入房子就摇摇晃晃,所以我干脆给他一指。”
雪婷慢慢走入房,小心呼吸几下,才道:
“他莫非是一入房就吸到迷魂香或毒药?”
徐小茜道:
“这正是他要给我的印象。”
雪婷道:
“你究竟想说甚么?”
徐小茜道:
“此人是第二波攻击之人,你如果不信,不如检查一下。”
其实他还未说完雪停已动手检查。只见面盆内有三口短刀发出耀眼精光。面巾亦裹着五支短笛。
他身上还有一口两尺半长的短剑,看来锋快异常。
雪停道:
“果然有问题,我很抱歉。”
徐小茜声音很冷很冷,道:
“你叫他入房时一点都不怀疑?”
雪停抬头绽出粲灿阳光的笑容,道。
“本来没有,难道你怀疑我?”
徐小茜凝视她一眼。才摇头叹口气道:
“我应该怀疑你。但你的笑容粲如阳光。心小有愧的人怎能笑得如此纯洁可爱?”
雪婷道:
“原来你外表温柔冷静,其实却是感情用事的人。如此重要判断却不过基于笑容很纯洁可爱。”
徐小茜恢复平常温柔悦耳而又清晰声音。道:
“你尽管讥笑,如果判断错误,那不是我的过错是老天爷的错。”
雪婷拉她出房,一面道:
“跟老天爷有何相干?”
徐小茜道:
“老天爷绝不该让一个阴毒的人长一副纯洁可爱的面孔。”
雪婷道:
“别开玩笑了。你瞧,邻房内靠窗边有个人。”
其实她们只石到窗纸内有条人影,身子倚窗却不动弹。”
徐小茜道:
“你隔窗制住此人?”
雪婷道:
“你点倒那斯也是从这间房以来的。”
徐小茜很大胆,从半开房门探头入去瞧看,道:
“他手中有暗器,一定准备隔窗暗算你。”
她们一齐走入邻房,一则检查那汉子情形,二则瞧瞧有没有其他线索。
徐小茜道:
“‘七尺飞虹’名不虚传;相隔寻丈仍可以飞剑刺穴。换我是他也万万想不到你的手有那么长。”
雪婷解开两个包袱,俱是一些旧衣服。既无金银亦无任何书信。
徐小茜把那汉子丢到床上,已替他盖上了被子。
那汉子身上亦只有十两碎银而已,可资识别他身份的书信一概没有。
两个美貌少女回到自己房中,雪婷一脚踢开店小二小李。露出底下的阎晓雅。
她假扮作男孩子俊美得很。
徐小茜忽然拦住雪婷不让她碰触阎晓雅,说道:
“请你先看看小李。”
小李仰卧僵硬如木,面部乌黑,一望而知中剧毒而死。
徐小茜又道:
“看他的手,这只手本来搭在阎晓雅肩头。
小李五指微屈,但仍可见到指尖有许多细细黑点。
接着可就看见阎晓雅肩头有七八支细针尖透出衣服外不小心便很难发现。
一切都变得很清楚了,小李可能无辜亦可能是‘魔鬼’第一波发动攻击的人,不管怎样当阎晓雅跌倒后他的手碰到她肩头,所以当场毒毙。
徐小茜迅快查看阎晓雅情况。然后道:
“你猜‘魔鬼’第三波攻击会用甚么手法?”
她不提阎晓雅的情况,反而猜测对方行动。听来令人不无本来倒置之感。
但雪婷仍然道:
“管他甚么手法,最好多派些人来我她杀个痛快。”
徐小茜侧耳听外而动静。一面道:
“你杀不了。因为来的必是捕快。”
雪婷美眸一瞪,道:
“捕快也杀。哼,你看我敢不敢。”
徐小茜道:
“他们应该快到啦。但我不想被官府绘了图形通告天下州府缉拿,你呢?”
雪婷终于承认道:
“我当然亦不想。”
徐小茜道:
“好,你帮帮忙,把小李和这刺客连面盆面巾内的刀箭通通搬回他们房间。我们动作要快。”
徐小茜本人却利用两根腰带把阎晓雅弄到床上。
雪婷一忽儿工夫就办好她的事。回房只见阎晓雅只剩下内衣裤裸卧床上。她马上明白徐小茜的意思,迅即脱下自己的女装,穿上阎晓雅的男人衣服,徐小茜很小心替阎晓换回女装。
阎晓雅一头秀发散披忱上,看来睡得很熟。
徐小茜表面很从容镇定,其实不然,因为有个难题伤脑筋。假如必要时须得冲破捕快重围逃走的话,最成问题的是阎晓雅。天知道她身上还有多少毒刺?真是抱也不行,背也不行。简直无处下手。
雪婷却很轻松,扶好头巾拍拍身上衣服。笑道:
“花小姐,小可告辞了。”
徐小茜只好道:
“雷公子请吧。万一失散,唯有回到安居镇见面。”
如果情况不对,她们当然非回到安居镇不可。因为一切问题俱从安居镇发生。
招兵买马的“魔鬼”根源巢穴必定在安居镇。若要对付“魔鬼”岂能不回去呢?
雪婷很潇洒地走了。徐小茜瞧着她背影。心头无端涌起羡慕之情。一个人尤其是女人,如果能像她既美丽又有高强武功。同时最重要是她根本漠视世俗一切伦理道德礼教观念。她当然活得比旁人快乐。
阎晓雅悠悠回醒,睁眼已知天色昏暮以及身在客栈的床上。
灯光照得很明亮,房间内浮动酒香肉香。两个人正在对酌,举止很悠闲。
虽然明明是一男一女,但阎晓雅一望而知男的是雪婷,女的是徐小茜。
阎晓雅参加入座。她们毫无惊讶而只有欢迎。
雪婷道:
“你终于醒了?”
阎晓雅先喝大碗猪肝汤,吞下几块卤牛肉。才道:
“那种迷香很厉害。等我发觉心神迷们受制时已来不及了。”
徐小茜道:
“‘魔鬼’有毒教高手助阵。我们须得步步小心。”
雪婷道:
“花小姐真可怜,一辈子没进过厨房娇滴滴的小姐,居然亲自做饭做菜,哈,哈,我如果不指点她,面条煮成浆糊都不稀奇。”
她们防范毒教高手,无疑万分周密。
阎晓雅忽然发觉只有她自己不停吃喝。雪婷、徐小茜只不过装样子拿拿筷子摸摸酒杯而已。
因此她惊讶地望住她们。问道:
“你们为什么不吃不喝?”
雪婷道:
“我们等等看,如果你没事情,我们马上大吃大喝。”
徐小茜解释道;
“你也知道毒教中人极难应付。如果我们三个人都倒下,谁会来救我们呢?”
阎晓雅的胃忽然觉得很不舒服。但心里的不好眼,百倍于肠冒。
因此她面色很难看,绝对无法保持从前的沉默冷静。
她霍地站起身,大声道:
“好,我走。你们最好跟着。但如果有事不要出手帮我。我宁可被暗螂蚂蚁拖走。”
雪婷站在门口,使阎晓雅不能大步出去。
徐小茜柔声道:
“别生气,回来坐。我们呕你一下你就受不了?”
阎晓雅定一定神,忽然想通笑道:
“唉,我一向以为自己很聪明。”
她回到桌边坐下,又道:
“我服了你们两位行不行?”
徐小茜道:
“你本来很聪明,手段也不软。但任何人一掉在感情漩涡里,聪明变成糊涂,而湖涂变得更糊涂。”
雪婷夹一大口肉入口,道:
“饿了半天有肉有饭有而都不能动。严格说来真不知谁聪明谁糊涂。”
徐小茜亦开始吃喝。阎晓雅的胃马上舒服。只有心头还压着一块铅。为甚么徐小茜提到“感情漩涡”?莫非我真的爱上冷见愁?而并不是因为全身给他瞧过摸过,因此不能嫁其他男人的礼教观念束缚?
徐小茜道:
“左边房间葛冲之住,右边王勇住。”
雪婷道:
“但他们躲在房间,整整一个下午都不露面,为什么?”
房门“笃笃”两声。
徐小茜笑一下,道:
“难道说曹操,曹操就到?”提高声音问道:
“谁呀?”
房外传入男人低沉声音,道:
“在下葛冲之。”
雪婷已一阵风般开了门。灯光下但见葛冲之微有憔悴之色。她道:
“进来说话。”
葛冲之进房向大家抱抱拳,目光巡现一下,忽然拉一张使在徐小茜阎晓雅中间坐下。
雪婷友善地笑一下,道:
“你躲起来,为甚么?”
葛冲之忧郁的声音令人同情,道:
“难道三位姑娘还不知道?”
雪婷伸长脖子低声问道:
“是不是和‘十万魔军’的魔鬼有关?”
葛冲之摇摇头,道:
“我不明白你的话。谁是魔鬼?十万魔军是甚么?”
雪婷道:
“我也不大明白。但听说十几年前北方发生‘十万魔军’一案。意思是有个魔鬼招收兵马,如果要十万名魔军,世上就得死十万人。”
葛冲之道:
“我从未听过这个传说。”
雪婷道:
“当然,本来就很少人听过。但这儿却有魔鬼招兵的秘密传说。所以我们猜想可能与昔年‘十万魔军’有关。”
葛冲之道:
“我越听越不明白。但这都不要紧,反正我马上远远走开。”
雪婷道:
“你的事一点也不能告诉我们?”
葛冲之讶道:
“你们为何想知道?莫非你们本来为魔鬼传说而来?”
雪婷摇头迈:“不是,我们路过而已。”
葛冲之叹口气不作声。
雪婷道:
“你不相信?”
葛冲之道:
“我实在不愿意不相信你任何一个字。可是唉,安姑镇地点偏僻,不论往东南西北任何方向地点都不必经过,你们怎会路过?”
雪婷道:
“我们的确路过,碰见你们又觉得你们神色有异,所以才暂时留下瞧瞧。”
徐小茜立到这时才知道:
“谁知我们不但帮不上忙,连雪婷也几乎送命。”
葛冲之道:
“送命?她好得很呀!”
徐小茜道:
“那是现在。早上这阎晓雅也差点没命。”
葛冲之望阎晓雅一眼。突然泛起这个沉默而亦极关丽的女子很深藏不露之感。
其实她既天特别表情更未说过一句话。
葛冲之道:
“阎小姐遇到甚么危难?”
阎晓雅只摇摇头,雪婷便代答道:
“有人使迷香又另外有人动手。”
葛冲之透口气道:
“幸好阎小姐丝毫无恙坐在这儿。你们又怎能躲过暗算?”
雪婷道;
“我想对方一定有毒教高手助阵。可惜我们对敌人甚么都不知道。”
阎晓雅忽然道:
“葛兄,你的心事可能踉‘魔鬼’有关。”眼见葛冲之摇头,又道:
“我这次来安居镇的确有一个大秘密,连她们都不知道。”
既然她自己提到“秘密”,可知她定打算讲出来。
雪婷讶道:
“真的?甚么秘密?”
阎晓雅轻轻道:
“连你们也得发誓不泻漏我才可以说。”
她徐徐转面望住葛冲之,清丽绝俗而面庞和眼睛现出祈求神情。
葛冲之慨然道:
“好,我先发誓。如若我葛冲之泻漏阎小姐秘密,教我天雷轰顶五马分尸。全家大小死光死绝。”
此誓发得极毒,但亦可见葛冲之之真心。
雪婷笑道:
“快!阎晓雅你卖甚么关子?难道你连我们都不信?”
徐小茜道:
“快发誓,我们快点听听她的大秘密。”
于是两女亦先后发了毒誓。然后六只眼睛瞪住阎晓雅。
阎晓雅仍然轻声道:
“我这个秘密如不说出来,万一我遭了敌人的毒手,别人就很难知道了。”
她话声只停歇一下,雪婷便急忙道:
“既然如此,你快说呀!”
阎晓雅道:
“你急也急不来的。因为从头说起话长得很。好,我就从黄山派说起。葛兄,你是黄山派后起高手对不对?”
葛冲之也心急得这谦逊话都不说,只点点头。
阎晓雅道:
“你黄山派有一位隐名数十年的高手,据说他的刀法不弱于北方的刀魔呼延长寿。你知不知道?”
人人耸然动容,眼睛睁得更大。“刀魔”呼延长寿虽然一向在北方出现,但早已被武林公推为“十二名刀”之首。但黄山派居然有人能与这位“天下北一刀”
比肩齐名?何以从来没听人说过?
阎晓雅声音更低一点,因而增加神秘性;她身子很自然倾近葛冲之,说道:
“这位隐名高手就是”
雪婷听不见,忙道:
“他是谁?”
阎晓雅道:
“天绝刀冷见愁。”
雪婷一楞道:
“谁?冷见愁?他怎会黄山派的?”
阎晓雅笑道:
“如果冷见愁不是黄山派,那么葛冲之是不是呢?”
雪婷道:
“他当然是啦。”
徐小茜道:
“你究竟捣什么鬼?”
阎晓雅低声道:
“现在说的才是真正的秘密。葛冲之不是黄山派的,雪婷,拜托你别叫出声,因为这个葛冲之是冒牌货。”
雪婷当然要叫,幸好警告及时使她咽回叫声。
葛冲之居然一言不发全不分辩。徐小茜道:
“你已制住他穴道?”
阎晓雅道:
“因为我不知道王勇怎样,可能也是冒牌货。所以我必须无声无息制住他。其实我宁可大打出手当场杀死他。好歹也出一口恶气。”
雪婷登时心平气和,道:
“你做得对做得好。但你怎知他是冒牌货?”
阎晓雅道:
“第一点他声音不对。第二点他应该坐在你身边,只有你跟他聊得最多。但她拣的位置在我和徐小茜当中。”
雪婷道:
“这便如何?”
阎晓雅道:
“这样他背向灯光,谁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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