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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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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冷见愁道:
  “其实我意思说你杀不了鬼,鬼就杀了你,所以无丑可出。”
  无嗔摸摸秃头,道:
  “天啊,敢情讲了半天你还是没有必胜之道。”
  冷见愁瞪大眼睛瞧他,好象看见很奇怪的东西或景象。
  无嗔摸住光秃脑袋,讶道:
  “喂,你怎么啦?从来没有男人这样子瞧我的,你没事吧?”
  冷见愁道:
  “我好得很,只怕你脑子有点糊涂不清。”
  无嗔道:
  “别人这样说我,少不得要掉几颗门牙或者断一两根肋骨等等。但你的话想来必有很深奥道理。”
  冷见愁笑一下,道:
  “我只说事实,如果我有必胜之道,何必找第一流杀人专家帮忙?我自己跑去不就行了?”
  无嗔深深叹口气,忍不住用力拍一下秃脑袋,道:
  “讲了半天又统回原地,我仍然不有哪种鬼?男的还是女的?有几个?他们最怕什么,我简直一点点资料都没有。”
  冷见愁笑道:
  “别恼,我只不过想由你先提出治鬼办法。如果我先讲,你不免受影响或者干脆不说出你的意见。”
  无嗔道:
  “如果我不脱离佛门,三十年来必定学到很多东西,说不定能够治鬼。但三十年来我只练刀,所以只有用刀对付那些鬼了。只是如果鬼魂真属虚无飘渺之物,咱们的刀亦不管用,刀能砍伤砍死虚无之物么?”
  冷见愁道:
  “这一点很重要。你我都只靠武功。你还有刀,而我连刀都没有。但如果鬼魂虚无飘渺,他伤得我们么?”
  无嗔道:
  “问题一个个来,首先是何故你没有刀?天绝刀不算刀?”
  冷见愁道:
  “此刀我托人捎去还给一个朋友,所以等一会就没有刀了。”
  无嗔道:
  “等杀鬼之事告一段落不行么?”
  冷见愁道:
  “时机很重要,既然此刀已经亮相许多人已经得知,就非得抢时间不可。”
  无嗔道:
  “那人是连四么?你替朋友设想得很周到。”
  冷见愁道:
  “此刀对他另有重大意义。而另一方面严星雨大多疑太小心。他不相信此刀真是天绝刀,因为此刀除了很锋快外没有异处,刀身上的字谁都能照样刻上去。”
  无嗔讶道:
  “你的话使我迷迷糊糊,既然他还疑此刀不是天绝刀,何以你又说刀已亮相象便有问题?难道此刀从前是假,现在却变成真的?”
  冷见愁道:
  “刀在我手,又削断余凡一只拇指,当然就成真刀。他一旦肯定此事,就会去找连四。”
  无嗔的确被他弄得迷糊糊。问道:
  “那么此刀究竟是真无绝刀?还是假天绝刀?”
  冷见愁道:
  “从头到尾都是真的,但在他手中之时他不相信而已。”
  无嗔道:
  “这个话题还是不要继续的好。”
  他很可能真的不想知道内情,以免将来连四有事,冷见愁会怀疑他泄密。
  他又道:
  “鬼当然是摸不到,好象一团烟雾有形无质,难道不是?”
  冷见愁道:
  “如果只是一团烟雾,你我只须运功护体,闭住呼吸挨到天亮鸡叫就不叫了,对不对?”
  无嗔道:
  “对,这倒是一个好法子。”
  冷见愁道:
  “不对,我亲眼见过鬼,交过手,亦亲手把他劈散,可见得当鬼魂来到咱们世界中,当他能够伤害任何人之时,必有一段时间有形有质。”
  无嗔大喜道:
  “如果有形有质就好办啦。我听怕看得见摸不到的东西。”
  不过冷见愁似乎并不乐观,慢吞吞道:
  “那不过是我猜想之一,另一个想法正是有形无质,世人所传说的鬼都是有形无质,我们碰到的难道就会例外?”
  几句话可就把无嗔上人说得哑口无言而又迷糊,对于这件事简直不知如何判断才好。
  冷见愁道:
  “不用太担心,你人刀合一无上刀术含摄极强大精神力量,唯一要注意‘时间’对你不利,你一定要一出手之后就远飘千里,赶快躲开越远越好。”
  此言已指出他们之间那一战,冷见愁何以能占上风之故。
  无嗔深思一下才道:
  “逃走恐怕不是办法,鬼魂一定比我跑得快,就算运飘千里,但鬼魂已经在那边恭候大驾,岂不糟糕?”
  冷见愁道:
  “一定要走,越远越好,你莫忘记鬼魂后面有一条操纵之线,那人如果不知你去向,便不能施展威力。”
  现在无嗔完全服气了,亦想通一切知道该如何应变,顿时大见轻松,说道:
  “我真想喝一杯,预祝咱们打鬼成功。但又怕你误会我借酒壮胆。”
  冷见愁替他斟满一杯,道:
  “借酒消愁也好,借酒壮胆也好。总之咱们要对付的是鬼而不是人,武林中恐怕很少人有此机会,也很少人有此信心胆量,这是值得连干三杯的事。”
  无嗔当真连干三杯,态度更见轻松。耳目好象亦更为灵敏,低声道:
  “我背后有一个人鬼鬼崇崇走近,你出手还是我出手?”
  冷见愁眼睛动都不动便道:
  “我希望那人正是我们等候的,所以你别忙着出手。”那人果然是自己人,是喜欢多管闲事“狗拿耗子”郝问。
  他坐下之后连喝五杯酒,似乎才稍稍消解一点酒瘾。然而他沉重面色又告诉人家,他才真是借酒消“愁”。可是他有什么愁呢?
  冷见愁道:
  “郝问你有话尽管说,没关系,我们都是经过风浪的人,大和尚经历风浪更多,绝对不会含糊。”
  郝问叹气道:
  “冷见愁哥你可能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冷见愁听见自己心“砰”一声大跳一下,但表面上依然若无其事,面孔藏在迷雾中,缓缓道:
  “你已查到她们三个人的消息?”
  郝问道:
  “她们都到安居镇去了。”
  冷见愁发出笑声,道:
  “你莫非记忆不是普通女孩子?我看她们想遇到危险也不容易,谁敢得罪三只雌老虎呢?”
  无嗔不觉哈哈一笑,但郝问瞪眼睛不高兴道:
  “一点都不好笑,根本她们三个之中有两人在合肥就差点没命,我在此有不少朋友,所以查得详详细细,我看她们必将遭遇极大危险,你们觉得这种事很可笑?”
  无嗔笑容登时凝结而有点尴尬。冷见愁道:
  “别不高兴,你也知道我们无论碰上任何大事,外表上仍然嘻嘻哈哈,尤其是无喷大和尚,他若不嘻哈开玩笑,他一身正宗少林秘传神功就施展不出的。”
  郝问这才顺了气,道:
  “你们得赶快行动,迟了只怕”
  冷见愁却很镇定而且很快就问清楚三女在合肥的遭遇。他当然知道中年小胡子商人就是小郑所扮。如果有任何情况居然连徐小茜的智慧,小郑的经验都不能解决,当然非常非常严重。
  所以郝问的焦虑并非无因,冷见愁轻轻叹口气,因为他脑中想起“鬼”。除了鬼之外,小郑和三女加起来的力量,绝对不怕任何敌人。
  无嚷道:
  “叹气也不管用,不济事,说出来听听吧,或者我们可以给你一点意见。”
  冷见愁道:
  “说来说去又回到‘鬼’的身上,叫我如何能不叹气?”
  无嗔连忙摇手道:
  “如果牵扯上‘鬼’,你自个儿伤脑筋就行,我连一丝一毫意见都没有。”
  郝问又瞪大眼睛,对于无嗔此人,郝问从心底瞧不起(因为后半截与冷见愁精彩拼斗过程外间无人得知),冷冷道:
  “鬼有什么可怕?没有胆子就少开口打岔。”
  无哄笑嘻嘻不动声色,因为他忽然发觉冷见愁不但不阻止郝问,甚至还有点鼓励态度,冷见愁家伙脑筋比他人灵光得多,很少人能猜得到他转什么念头,所以既然他有意让情况如此发展下去,不妨助他一臂之力。
  事实上无嗔脑筋这灵光也算得是极罕有的了。
  冷见愁说道:
  “郝问,你没听过鬼的故事?”
  郝问道:
  “有,十多年来此地秘密流传魔鬼招兵的故事。当然魔鬼招到一名兵了,阳间就少一个活人。但传说不可当真,你也听到这故事?”
  冷见愁声音放低道:
  “无嗔,如果我们失败,我希望能找到你,最好在安居镇梁员外的隐贤阁。如是你已是梁家的客人那就更妙了。”
  无嗔只点点头,郝问无不觉惊讶观视。
  冷见愁又用很小声音道:
  “安居镇正南方七里左右有个小村落,有个祠堂虽是破旧,却可暂时容身,谁也想不到有人会逃到那边,因为一路都崎岖荒芜满地荆棘。”
  郝问讶道:
  “你究竟说给谁听?”
  冷见愁道:
  “对面角落两个家伙刚进来不久,很邪气很有问题,无嗔你前赴安居镇之前最好能设法让人家晓得。当然你的速度绝比不上飞乌例如信鸽。”
  冷见愁微笑望住郝问,道:
  “我们喝几杯等吴哥回来。不过这个和尚我越看越不顺眼,你把他打出大门。”
  郝问一怔,旋即会意,先干一杯酒,然后一巴掌拍在桌上,声音吸引了所有客人目光。
  他们做作得象一回事,郝问一副仗势欺人样子,而无嗔却是忌惮冷见愁而不敢还手,轻而易举闪过郝问快如风雨六七拳。
  无嗔跳退七八步,笑嘻嘻道:
  “算我没资格跟冷见愁交朋友,你不必生气,我走就是。”
  郝问骂道:
  “你当然不配”骂声中一冲上前拳打脚踢。
  他身手可真不弱,拳风呼呼脚出无影,但无嗔无费吹灰之力都一一避过,哈哈大笑声中出门而去。
  冷见愁叫住郝问,港灌他喝酒,而郝问面对冷见愁时却显得很恭敬样子。他们都看见对角两人有一个也随无嗔出去,现在只有一个监视他们。
  郝问放低声音忧虑地问:“你们真要找魔鬼麻烦?魔鬼跟暗算三位姑娘的人有关么?”
  冷见愁道:
  “根本就是同一伙人。啊,吴哥终于回来了。”
  欣瘦潇洒的吴不忍一直走近在冷见愁对面坐下,先吃一大碗而又喝了半斤酒。
  他吃喝过程中谁都不开口讲话。
  稍后吴哥放下筷子,抬头道:
  “幸不辱命,信物在我裹中,是一块玉块。要不要马上拿出来?”
  冷见愁欣然道:
  “不必,信物交给南京宋妈妈,有五千两银子可拿。”
  他把天绝刀放在桌上,又道:
  “此刀请交给连四。请转靠他,一刀在手快意恩仇。吴哥,如果我们回到南京,我们大醉一场,我一定有很多故事可供下酒。”
  郝问讶道:
  “吴哥,你自己的事呢?期限快到了,时间不多,怎能跑到南京耽着?”
  吴哥微笑一下,道:
  “恶仙人韩自然已解开一半死结,咱们又有充裕时间了。”
  郝问喃喃道:
  “谢天谢地,但你怎能找到恶仙人韩自然呢?听说他在湘江那边”
  吴哥道:
  “是冷见愁,你永远不知道他本事多大?”
  冷见愁道:
  “我也是凑巧而已。九幽使者金阳许多消息都很宝贵可靠,要不是碰上他,我一定往湘江白走一趟,但话说回来,如果不是吴哥这一身轻功可以山数十太高崖上,有如鹞子般滑翔老远,谁也进不了‘囚仙庄’。韩自然有没有希望你帮忙什么事?
  例如关于李碧天?”
  吴哥道:
  “有。他希望我们能解救李碧天,他说一条线挂两双蚱蜢,本来谁也跑不了。
  可是现在这一边已经可以逃离开甚至算一算旧帐,但‘海枯石烂’李碧天仍然不行,而韩自然却一点力都用不上。”
  吴哥道:
  “李碧天一定在安居镇,对么?”
  吴哥道:
  “正是。韩自然的暗号是‘自从一见桃花后’。李碧天的是“碧海青天夜夜心’。这样,绝不会认错人。”
  冷见愁道:
  “为何会有人假冒?但这还不要紧,我两个问题他有回答么?”
  吴哥道:
  “有,他说都对。但反问世上有人能突破这等极限么?”
  冷见愁面上迷雾遮住笑容,轻轻道:
  “现在由我担心吧。”
  吴哥忽然起身,带着郝问大步出去更不回头亦不道别。
  他们谈的“极限”指的什么?冷见愁办得到么?如果办得到真能突破某种极限,是不是等如击败了“命运”?
  雪婷虽然大胆,也凶得象头野猫。但当她看见飘浮于她面前的无头鬼魂,另一头则是披头散发舌头老长的鬼魂时,禁不住全身毛发都竖起,四肢感到麻木乏力。
  而最奇怪的是她这一刻居然会起起徐小茜阎晓雅和小郑。四个人分头潜入隐贤阁,别人会不会象她如此不幸遇见真正的可怕的恶鬼呢?如果他们遇见,会不会象她吓得四肢麻木发不出任何声音?
  无头鬼的可怕正因为他没有“头”。没有头任何动作怎能活动?但无头鬼的确飘来飘去,绝对不是幻象。
  另一个知舌鬼舌头会动,披散的头发也会飘移。雪婷从偶然露出的可怕面孔上甚至看得出“它”很愤怒,所以有残酷意味。
  鬼为什么会“愤怒”?从前豆寇年华满心委屈失意,然后离家出去,有时流浪于荒丘无数的野外,到了半夜却不由自主惊惶起来,人人怕的都是屈死横死的鬼,当然“屈死”“横死”者极为愤怒,绝不会高兴快乐。
  那时候她武功还有限,仍然是“弱女”,现在她忽然恢复“弱女”的感觉。
  但还不止如此,由于“时间”感觉颠倒错乱,她仿佛回到六、七岁童稚之时。
  她忽然看见“妈妈”在昏黄灯光下替她缝制衣服。那时光还来回到祖父家。屋子墙壁是泥砖,茅蓬屋顶,没有任何摆置装饰。满眼荒凉,深烙于心的动荡穷苦。但任何一切感觉都不及妈妈那封眼皮的鲜明、温柔和无尽酷爱。
  她忽然变回那么幼小那么软弱,“恶鬼”一下子迫近眼前,冰凉阴森使她不住发抖。她拼命逃跑,连爬带滚,因为她只不过六、七岁而已。
  四路潜人“隐贤阁”的人,只有小郑又变成蜘蛛躲在某处阴暗角落。
  徐小茜平日很会讲话,总能叫任何男人很舒服满足地放弃辩驳。可是现在她象一朵沉默美丽的花,静静躺在地板上另一角的阎晓雅眼中尽是迷惘之争,双手抱头不断啜泣。雪婷在另一角倦缩成一团,不时轻轻叫一声“妈”,态度,声音,神情都温柔之极。
  最会讲话的沉默,最刚冷的轻轻抽咽。最野性的变成温柔软弱。她们是被鬼魂附上身体改变性格及反应?抑是只流露出从未隐藏着的一面?
  小郑用那只窥镜(后来三女终于还给他)在隔壁看得清楚明白。但他连大气也不敢哼,更休提过去触救她们。
  因为一来他这个房间就有“鬼”。只不过既然操纵鬼的人看不见,发现不到“蜘蛛”,所以“鬼”也不会对蜘蛛感到兴趣。
  其次二女被囚之房间亦有鬼把守,并且有两个之多,都藏在门口那支白幡内。
  那儿杀人类或任何相当体积的动物绝对藏身不了。只有“鬼”可以。
  小郑拼命动脑筋想办法,一方面心中猛叫菩萨保佑。但他明知求菩萨没有用处,谁叫叫平时全不敬信奉事,现在临急抱佛脚自是太迟了。
  无计可施,真是一点办法都没有,小郑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耐心等候,希望会出现可乘之机,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有两个白袍人有时一齐出现,有时单独走入房间查看三女情形。
  他们似乎很满意,但对徐小茜则显然尚有戒惕,故此每次出现总是先观察她,最后亦观察她一阵才离开。
  小郑因此亦观察她,考虑到她可能在无路可走无计可施时装出被鬼吓倒或被迷样子,如果她神智清明如故,情况自然是大不相同。
  漫漫长夜终于过去,晨光悄悄透入房间,照亮四下情形,也使三女看来不象在惨淡灯光下那么可怜难看。
  不过太阳尚未升起,而这个房间太阳光肯定照射不到。
  但晨光一现,三女好象全身都松驰很多。阎晓雅停止啜润,雪婷亦不再叫妈妈。
  然后她们忽然都醒过来,她们到底内外兼修心神较常人强大坚凝得多,一定神间,都看见彼此情况。只是她们都不能交换意见,因为房间内还有两个人。
  一个全身白袍连头罩住的瘦长个子。另一个衣着光洁相貌富泰慈祥,还留着长发一老者。
  他们静静轮流注视三女,好一阵都不说话。
  雪婷怒哼一声,叫道:
  “你们是谁?”他本来也忍得住,但忽然发现自己双手双脚都铐锁而无法活动,顿时怒火攻心大叫出声。
  白袍人没作声,这是意料中的事情,谁也不会觉得奇怪。
  富泰老者捋须笑道:
  “不要发脾气,你现在并不是躺在家里,对不对?”
  雪婷瞪住她,没有作声。
  老者又道:
  “你得跑到别人家去,却不知道那人家底细来历,有这种可能么?所以现在应该是我问你们,不是你们回我。小姐,你同意吗?”
  以雪婷脾气,就算没下山讲不赢对方,她还是可以大骂一通。不过现在不行,因为她看见白袍人袖中伸出一条像雨伞即节毒蛇似的鞭子。一节黑一节白强烈对比色彩,确实有使人感到恐怖效果。
  老者微笑道:“在我问话前先告诉你一些小秘密。第一,你们手上脚上的铐锁世上无人可以挣断。就算冷见愁都不行。”
  他停顿一下,显然因为三女听见冷见愁名字都有所反应而很满意。又道:
  “第二,这种鞭子称为‘求死’鞭。意思说任何人被抽中一鞭之后,用不着等到第二鞭便已非常希望自己立刻死掉。所谓任何人亦包括冷见愁在内,我很遗憾冷见愁居然不在这儿与你们一齐听到这些话。”
  雪婷下决心不试“求死鞭”的滋味,纵使只是谎言恐吓,却也犯不上去证明。
  老者的声音清晰和蔼。又道:
  “第三,白天晚上都一样,如果你们想趁无人看守时逃走。我保证你们有更可怕的遭遇。有些鬼魂不但会活活扼死人.还会汲干血液。那种死法极不舒服,这一点我也可以保证。”
  雪婷忍不住开口,不过声音没有那么暴躁难听,她道:
  “笑话,我们若有机会难道都不逃走,还乖乖留下来让你们收拾?”
  老者道:
  “这话说中要点。我只劝你们不要轻举妄动而已。但如果有人来救你们,例如冷见愁之类的人,你们当然可以随他逃出。不过我看机会很微小。虽然他目下已到了合肥,距此不过半天路程,可是他一则未必知道你们情况,二则就算知道又如何呢?”
  三女都知道人家没说大话,以她们本身经验推想,冷见愁亦绝对无法战胜“鬼”
  吧?困难之形成就是“鬼”,她们亲眼所见亲身经历过,确确实实不是人力所能抗争。
  老者又道:
  “但我仍然决定给他一个机会,等他到明天还不来才处罚你们。雪婷小姐,你反对吗?”
  雪婷大声道:
  “当然不反对。但他最好别来,任何人都不要来。”
  最后一句话当然是说给小郑听的,虽然她根本不知道小郑现在情况如何。
  老者以向徐小酋阎晓雅一个个问,他已知道每个人姓名,或者已知道很多,所以并不问其他的事。
  徐小茜晓雅表示不反对多等一天。徐小茜道:
  “您就是梁老员外?你真想与冷见愁连四以及雷傲侯这些人为敌?”
  老者点头道:
  “我就是梁松柏。这一个是‘十殿使者’。”
  徐小茜道:
  “难道以你们两位加上一些神异之术就能赢得冷见愁那些人?”
  梁松柏呵呵笑道:
  “我手下在驱神役鬼方面有四大使者。还有天下无双使毒大师。至于武功方面当然亦有人才,但已经不大重要了,你这般联慧见认还看不出么?”
  徐小茜道:
  “但我却极相信你就是首脑,你外表只象一个富泰有福气的大乡绅。”
  梁松柏笑一下,道:
  “人的外貌很容易改变,尤其是你拥有天下第一的毒教高手。”
  徐小茜道:
  “只要‘海枯石烂’李碧天才称得上天下第一毒教高手,但他这个人恐怕不会被你利用呢?”
  梁松柏道:
  “你知道得不少,但李碧天不管想或不想,都非得听我不可。正如日后你们三个也是一样。”
  徐小茜道:
  “这一点我姑且相信,不过我奇怪你何以肯把这许多秘密告诉我们?你认定我们绝对不能活着出去?我们绝对不能泄漏你的秘密?”
  梁松柏道:
  “你很坦白,所以我不妨告诉你,你们的确绝对逃不出去。如果我年纪轻一点情形就不同了,我一定会看中你们,这样你们才有逃走的机会,可惜我太老了,老得对女孩子已无胃口,所以你们连这一机会都没有用了。”
  徐小茜讶道:
  “你太老了?不对,你看起来最多四十八岁,正属于壮年。就算你驻颜有术,但五十来岁的男人岂可算老?”
  梁松柏道:
  “我多少岁并不重要,其实我已经六十多岁,不过我有生以来只有一个女人,从不打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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