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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绝刀-第4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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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碧天道:
  “我的确替冷见愁担心,因为他现在虽然遭遇险阻,但他却万万想不到,天涯咫尺而又飓尺天涯他真正有杀身之祸,真正会丧命,居然是突破梁松柏他们那一关才开始。”
  徐小茜道:
  “我不大明白,而且你根本没有提到我们。”
  李碧天叹口气,道:
  “正因为你们在此,问题才变得复杂,情势才变得凶险”
  他的目光溜过阎晓雅雪婷,她们的绮年玉貌使他叹气遗憾,而最后目光落在面前的徐小茜脸上时,遗憾更加深刻和扩大。有如你掷一块石头在绿水春池中,涟漪一圈圈现起扩散乃到无穷无尽
  冷见愁将会遭遇何种凶险情况?这一次他能否逃过“命运”之神摆布?何以李碧天说因为有徐小茜等三女在此而情势才变得更凶险?
  冷见愁能不能突破“命运”的罗网?何以命运要使他丧生使他停止一定活动抗争?莫非死亡就是人类的“极限”?
  牌楼上数以千计的灯火逐渐暗淡,好象由于灯油恰恰用尽,所以火光通弱渐暗,照这情形看,不久灯火就会全部熄减。
  梁松柏面孔仍然有光线照到,所以他面孔上极度讶疑和极度恐惧的表情可以看得非常清楚。
  他下巴的须已经不见影踪,割削得甚见平整。
  他胸口有个十字刀痕,由外到内几层衣服都割裂通透,寒冷夜风从十字路口灌吹及肌肤,但皮肉上没有伤痕没有流血。
  冷见愁的刀不是天绝刀,但普通刀到他手上居然与吹毛过发宝刀无异,不但能轻易割去轻软飘动不受一点力道的长须,也能划破外内衣,而功力手法之精妙更是无法形容描述。
  但梁松柏惊疑大骇的并非冷见愁的刀法,而是泰米毫厘不差的极度准确。
  如果刀尖差了分毫,不是割不了长须和衣服,就是割破了喉咙和胸口肌肤。
  问题是冷见愁怎能判断得出精确距离?梁松柏想不通所以大骇原因便在于此。
  我明明已施展“缩地术”,任何人绝对无法判断得出我们相隔的距离,就算武功极高手也不行,为何冷见愁却办得到?
  几个时辰前那无喷上人亦曾设法测量距离,他甚至用数砖方法,但仍然测不准双方距离。
  何以冷见愁办得到?
  冷见愁淡淡道:
  “我宁愿割破一百个象你这种人的喉咙,也不愿捺死一个蚂蚁!”
  梁松柏不禁感到不乎,任何各种蚂蚁也决计比不上人命贵重,何总蚂蚁根本没有名种与否的区别,你可曾听过有人把蚂蚁当作宠物?把蚂蚁当作名马名犬一样训养?
  他道:
  “你为何不杀死我?”
  冷见愁道:
  “这只是因为你有‘能力’,已经近乎可以代表命运的能力。”
  梁松柏道:
  “我不懂。”
  冷见愁道:
  “你不必懂,你只要记住,只要你移动脚步,我的刀一定立即割破你的喉咙。”
  梁松柏道:
  “任何人都有权假设幻想”
  冷见愁道:
  “你敢不敢举步试试看?”
  梁松柏道:
  “我决不会站着等死。”
  冷见愁道:
  “我明白,你只不过要等到我很忙之时才举步逃走,但我不妨告诉你,我表面上可能看来很忙,其实我内心很平静安闲,我随时可以从忙碌场面中退出。”
  梁松柏不敢不慎重考虑冷见愁的话,其实他如果相信却是很便宜的事,只要双脚不动,就暂可平安无事,如果冷见愁在某种“忙碌”状况下丧生,当然已管不着他双脚移不移动了,你可曾见过死人还管活人的事情?
  所谓“忙碌”意思是冷见愁被包围攻袭,他们理会得此意,所以不必解释不必说明。
  梁松柏举手捏着法决的左手,看来马上要发动攻势。道:
  “冷见愁,你的本事已经达到人类能力的极限,但我希望你知道,人类遇到‘超极限’的情况就会软弱迷乱甚至疯狂,你相信么?”
  冷见愁道:
  “你不必把我当作人类。”
  梁松柏道:
  “跟你谈话很有意思.你那一刀亦已证明你并非徒然狂妄自夸之人。”
  冷见愁道:
  “你说‘超极限’是什么意思?”
  梁松柏道:
  “‘死亡’是一切含灵有生之物,包括人类在内最终极限制。而尤其是人类,由于有思想智慧,所以对死亡更具恐惧。因为沿有人知道死后县何情状。如果你一无所有而又很痛苦,便不免希望来生或者会有较好的命运,但如果你既富贵拥有很多珍贵东西,你一定加倍的怕坏。”
  冷见愁道:
  “大多数人果然是如此。”
  梁松柏道:
  “以你为例子,如果你忽然发觉居然不是死亡,你能力及思想还存在,但却是游离状态或者有时是僵化状态,你永远逃不出来自阳世间某种力量控制永久得解脱。”
  他微笑一下,样子看起来竟然有学问有深度,可惜却又含有“邪恶”意味。
  冷见愁的笑容从雾中透出来,道:
  “看来这才是真正的极限。当然你称之为‘超极限’也并无不可。”
  梁松柏摇头道:
  “你错了,你还未过得‘死亡’这一关,所以你没有资格谈到‘超极限’。唉,希望你能了解我的意思。”
  冷见愁道:
  “我可能了解也可能不了解,总之你双脚最好不要移动,否则我最忙碌之时仍能杀死你。”
  梁松柏道:
  “你又错了,我根本不怕死,当然如果不是万分必要我也不愿死。”
  他左手法诀一扬,霎时灯火都真正暗下来,攻势已经展开,却不知是何等样的攻势。
  冷见愁首先发觉自己在黑暗中变成奇异的发光体,由头发到脚闪出萤光。
  刚才在灯火通明处,他曾用一种矿物粉末使隐藏于灯光而漫天飘落的蛮粉露出痕迹。
  现在占染于头发衣服全身的董粉可显露出威力。冷见愁在无边黑暗中变成极显著目标,无论他纵跃闪避及多么快整,但只要一停下来,全世界的人都看得见他在哪里。
  牌楼数以千计的灯火全部熄减,大地陷入沉沉黑暗中,居然连安居镇的灯火也看不见。
  冷见愁左方和右方忽然一齐有杀气涌到,别人最多只能感到这两股森厉杀气。
  但冷见愁却看得见黑暗中右边有一枝五尺短戟,左边是两支四尺二寸的短铁矛,迅如风雨威若雷霆攻到。他甚至看得见这两人凶悍钢猛的表情,如果是在大白天,这两人凶悍气势一定可以骇死很多敌手,可惜现在他们对付的是冷见愁,所以必须在漆黑无光之处动手拼斗。
  冷见愁心中闪过一丝讶异,因为象这般可怕的高手,武林中并不多见,但何以会替邪恶的长春子梁松柏卖力卖命?
  他们知不知道自己为何拼斗为何杀人?
  其实除了短戟和铁矛之外,同时另有三把长矛两把利剑一齐袭到。
  只不过在冷见愁看来,那三刀两剑根本没有威力,所以不放在心上不必加以注意。
  他的刀出鞘电驰雷劈,“破刀”划过空气时不但发出嘶风声,亦有如铁钉敲石发出无数火花,精亮刀光刹那明减,有如照明弹一样使四下明亮了一下。
  破刀清清楚楚逐一割破那些人的喉咙,每个喉咙破洞喷出大股鲜血。
  风是腥的,血雨飞洒。
  梁松柏第二次看见冷见愁的可伯刀法,他很想叹气或者呻吟,但全身忽然感到又贴又湿,血腥扑鼻,整个人说不出的不舒服。
  当然他知道这是怎么回事,那七名手下(包括两个高手)喷溅出来的鲜血大部分洒在他身上,当然他又知道是冷见愁特意这样做,他唯一应该知道而偏偏不知道的是,冷见愁为何要这样做?
  但梁松柏没有时间慢慢考虑。
  他发出全面进攻的命令。
  一道淡淡的白影远远凌虚飞来,迅如疾风。
  冷见愁惊异地摇摇头,这个手执宣花大斧的白衣人显然是领袖人物之一,武功亦显然强过刚才两名高手不少,但这种人物何以甘心做梁松柏的走狗爪牙呢?
  白衣人的头面都用白布套住,所以看不见相貌,但他那股稀锐凌厉的杀气实是非同小可,因为除了锋锐无匹之势外,又使人觉得象潮水,象浪涛,源源不绝浩荡无涯。
  冷见愁忽然感到“危险”讯号强烈鲜明。
  但白衣人凭什么能取胜杀得死我?
  既然他兵器是“宣花大斧”,这种重兵刃冲锋陷阵威勇莫当,可见得如果他是四大使者之一,必是“攻坚使者”。
  最可怕的是,攻坚使者只不过是梁松柏杀着之一,后面还有些什么花样?
  冷见愁忽然也象鬼魅一样快得无人看得清楚已经挪移了数女之远。
  他本应出刀对付“攻坚使者”,绝对没有人认为冷见愁抵挡不住,更不会害怕逃避。
  但冷见愁偏偏不攻击也不抵挡,现在他所站的位置正好利用梁松柏在当中作为缓冲,其实连他自己也不知道为何采用这个战略?梁松柏怎可能变成挡箭牌呢?
  谁也想不到冷见愁的夜眼此时居然能瞧见。
  而冷见愁也想不到白衣“攻坚使者’并非单独出手。他后面固然有人手跟随,可是由于攻坚使者速度快,后面人手赶不上来也不及帮他,所以后面那些人手不算数。
  冷见愁看见的是他原先所站的位置,后面七尺处聚集最少有十八个黑衣人影。
  这群黑衣人必是在他跟梁松柏说话以及其后杀人时用鬼魂似的脚步移近,他们才是帮助攻坚使者的主力。
  事实上,此地的黑暗跟土地星月无光的黑暗不尽相同。
  大地的黑暗无论如何多少有点极微弱光线,只不过人类眼睛不足以见物而已。
  但在一间没有门窗、没有任何缝隙可以透光线的密室内,那才是真正漆黑一团。
  而现在的黑暗却象后者。并且黑暗得奇异,具有梦一般的魔力。如果不是冷见愁,只怕连自己眼睛闭起也不会知道。当然任何人若是闭住眼睛,外界一切绝对瞧不见了。
  冷见愁知道自己除了能看见本身萤光之外,还能看见敌方,能看见四周情景。
  但他当然不告诉梁松柏,宁可把这个秘密带到阴间也绝不告诉他。
  梁松柏现在一定迷惑震骇得无可形容,所以他两脚当真牢牢钉住地面,不敢移动半寸。
  冷见愁可以感觉到梁松柏的震惊以及他自信在大幅减弱。因此梦魔魔力的压迫感突然减轻很多,甚至连黑暗也消退不少。
  远处灯光偶然看得见,虽然如孤光偶露,却使人知道仍然在坚实广阔大地上。
  十二个黑衣人四面攻上,有的使刀剑,有的使枪钧,有的使判官笔、短斧等。
  他们的扫式很普通,却极快速而又无声无息,也好象没有畏惧,所以全都是攻而不守,因此普通的招式居然很有威力,因为他们只攻不守,似是毫无畏惧。
  可借他们不幸碰见冷见愁。
  冷见愁的破刀劈出去,清清楚楚看见以十二刀汇合而成的一招“风里落花谁是主”,每一刀都一律劈中人右胁要害。
  十二个黑衣人几乎在同一刹那象破鞋一样躺在尘埃中。
  攻坚使者以及几十个黑衣人追扑过来时,已经要踏着手下尸体前进、他那柄宣花大斧虽然又长又沉重,但砍劈时比起黑衣手下更凶猛,更迅快。
  所以冷见愁第二次使出“风里落花谁是主”这一招,虽然劈倒了八个黑衣人,却只能震开宣花大斧而未能杀死攻坚使者。
  因为冷见愁不想被宣花大斧阻滞刀势。他知道每个黑衣人都很可怕。虽然武功有限(以他这种程度评论而已)。但他们不畏惧不怕死。个个好象是抢先捡拾黄金一样,个个又都好象不明白会有杀身丧命危险一样
  攻坚使者宣花大斧每一斧都有山摇地动之势。一连迅速猛砍劈九斧。
  每一斧都被“破刀”震开,而在大斧被震开之瞬间,必有黑衣人变成死尸,多则十个最少也有三名。
  所以在冷见愁四周已经横七竖八堆满几十具尸体。血腥味可以把大伤风鼻塞的人熏得晕过去。
  但攻坚使者率领的人马看来还没有停止迹象,亦没有被杀尽迹象。
  这种斩瓜切菜式的杀人场面,连冷见愁见了觉得恶心,可是他必须不停杀下去,所以更恶心。
  冷见愁一直牢牢站在原地,他不是不敢移动亦不是不能移动。事实他能够“蹑空蹈虚”而速度可能比幽灵还快还诡奇莫测。
  他之所以不动完全是因为钉住梁松柏。“钉住”意思是保持已测定测准的距离。
  因此当他身子忽然象电光闪移,破刀也象电光劈开攻坚使者脑袋之故,正是因为梁松柏忽然移动。
  梁松柏一移动,冷见愁也就跟着动。
  他动的时候当然就可以选择对象。何况冷见愁一直站在固定位置被动挨拖拉机,使别人形成错误习惯。
  尤其攻坚使者错得最厉害,所以脑袋一下子就象皮球掉落地上。
  冷见愁的破刀刀尖只差一点就可以切下梁松柏鼻子。他一刀砍下攻坚使者脑袋之后,刀势宛如光驰电掣追上梁松柏。
  但冷见愁骤然停止,身子既不向前扑,破刀也停在梁松柏鼻尖两寸之处。
  因为他“看见”梁松柏的表情。在如此漆黑所在除了冷见愁谁也不能“看见”
  什么。
  除了梁松柏面上那种奇异邪邪恶的笑容之外,他还“看见”梁松柏双手斜向上举,作出搂抱姿势。
  搂抱姿势本身并无奇特可异,冷见愁只奇怪梁松柏何以两手空空?他何以没有任何兵器?
  就算他不以武功为能事,但手中至少也有木剑铜铃之类东西才对。
  何况心灵中“危险”讯号忽然响起来,过了攻坚使者这一关。
  现在却是第二关了。危险在哪里?梁松柏赤手空拳能杀人么?
  梁松柏忽然大笑道:
  “冷见愁,杀我呀!你的刀为何不会动?哈哈”
  别人虽然不能象冷见愁黑暗视物,尤其是他心中刀势延绵不断(手中破刀不必当真挥舞砍劈)所以破去因邪法做志的黑暗天地,因而他能够“看见”。
  但他本身亦因站满萤火粉而于黑暗中刻划出黄中带绿迷朦萤光形象。
  此所以他站立姿势无论伸拳还是踢脚全部看得清楚。
  可能由于他太迫近梁松柏,故此攻坚使者手下那些黑衣人都远远包围而没有扑过来。
  冷见愁道:
  “我不喜欢杀死太容易杀的人,你可能很自负很骄傲,但我却随便任何时候都能杀死你。所以我兴趣不大。”
  梁松柏道:
  “你只讲对了一半,你虽然很容易杀死我这个肉身这个躯壳,但你却同时与我同归于尽。”
  冷见愁道:
  “即使同归于尽,但你有什么值得高兴,值得大笑呢?”
  梁松柏纵声而笑,笑声透露出很得意很自信情绪。
  冷见愁道:
  “你笑什么?”
  梁松柏道:
  “笑你。”
  冷见愁讶道:
  “我?我很可笑么?”
  梁松柏:“你不可笑,但你的想法看法却很愚蠢可笑,你想不想听一听?”
  冷见愁道:
  “当然想,你肯说么?”
  梁松柏道:
  “说出来对我并无坏处,所以我会告诉你。但信不信由你,我们同归于尽之后,你的确走到生命尽头,我却不然。”
  冷见愁道:
  “你还能复活?”
  梁松柏道:
  “总之我个这‘我’的意识并不象你一样消减无踪。我仍然在人世上,虽然人可能已改变另一副面目躯壳,但我仍然存在于世上,这一点才是最重要的,你以为如何?”
  冷见愁吃一惊,道:
  “如果你做得到这一点,天下再也找不到怕死的人。”
  梁松柏道:
  “所以你看,我笑得有没有道理呢?”
  冷见愁道:
  “如果我是你,我一定比你笑得更响亮。”
  他忽然也仰天大笑,笑得很舒畅愉快。
  梁松柏突然感到十分不妥,感到形势好象忽然大有改变。
  是不是说错了话?是不是这些话泄露某种重要资料因而冷见愁能够对付他?
  他问道:
  “你似乎没有愉快的理由?”
  冷见愁道:
  “本来没有,但现在有了。”
  梁松柏道:
  “你以为既然我可以维持我之意识存在,则你亦可以办到?”
  冷见愁道:
  “为了修练这个意识,一定下了很多很久功夫对么?但我却没有,正如有人掉下水可以轻轻松松泅到任何一处岸边,但有人跌落一条小河,马上就翘辫子。”
  梁松柏道:
  “这个比喻很对,所以你愉快什么?有什么值得你大笑呢?”
  冷见愁道:
  “这一点恕我暂时不告诉你,等最后一刻我一定告诉你。”
  梁松柏声音中多了某种希望,道:
  “你意思说我们现在先坐下来谈判?”
  冷见愁道:
  “站着谈一谈就可以啦。”
  梁松柏道:
  “我可以答应从今而后永不招惹你,永远避开你。行不行?”
  冷见愁道:
  “我希望已变成你手下魔军的十万冤魂同志。”
  梁松柏道:
  “冷见愁,你几时打上‘替天行道’招牌的?”
  冷见愁道:
  “没有。我并没有承认老天爷可以支配我。”
  梁松柏道:
  “你最好不要忘记,你有‘极限’,而我却没有。”
  冷见愁道:
  “我会记得这句忠言,但我也不妨告诉你,我的极限并不操纵你手中。”
  双方沉默一下。
  梁松柏道:
  “其实我手下实力还不弱,你何苦一定要拼?”
  冷见愁道:
  “你只剩下一个摧锐使者一个十殿使者,实力算不得很坚强。”
  梁松柏道:
  “任何一个使者就足以做成危机四伏情势,尤其对付你。十殿使者有极大威力作用,希望肯相信我的话!”
  冷见愁道:
  “叫他过来,如果我告诉他几句话而他认为不必担心,你可以开出任何条件,我一定会接受。”
  梁松柏左手法诀一扬,刹时右侧出现一条白衣人影,宛如在烟雾中飘浮不定。
  冷见愁盯一眼,道:
  “你是十殿使者?”
  白衣人道:
  “是,我叫徐灵。”
  冷见愁道:
  “我第一刀绝对不会伤人一根汗毛,但第二刀就一定杀你,看刀。”
  刀光比喝声快几百倍,所以等到人人听见“看刀”声音时,冷见愁的破刀仍在原处,对象没有动过。
  不过白衣人十殿使者徐灵头上尖形的白布罩却分为两片垂落肩头,所以露出头颅面孔。
  徐灵年约四十,而长颊陷,颚骨甚大,一望便知是很难相处的人(只有冷见愁看得见)。
  冷见愁道:
  “这是第一刀。”
  梁松柏讶骇交集,道:
  “这是什么意思?”
  冷见愁道:
  “这意思说我取他性命亦易如反掌,但当然我并非为了表演而讲他过来,现在我有话跟他说,你反对么?”
  梁松柏只好道:
  “好,你说。”
  冷见愁道:
  “徐灵,你双眉之间有三条直纹,当中那一条特别长些,如果我说我要一刀劈中当中那道直纹,只要你说一声不信,你敢不敢说?”
  徐灵忽然不再飘浮虚缥,站在地上比石头还重还笨,应道:
  “不敢。”
  四下黑得连人影也看不见,但冷见愁居然能看见他眉心三条直纹。
  因此证明冷见愁根本不是人,他简直比“魔鬼”还可怕。
  冷见愁又道:
  “我曾经一刀劈死一个鬼魂,你信不信?”徐灵一身冷汗,修炼了二十几年的“法力”不知跑到哪儿去了,说道:
  “我信。”
  冷见愁道:
  “这句话并不老实。”
  徐灵忙道:
  “是,是,在下正想讲问冷老愁老爷一刀劈死鬼魂之后,那鬼魂是何等模样?”
  冷见愁道:
  “我正要告诉你,我那一刀其实是两刀,一横一直,所以那鬼魂变成四片。”
  十殿使者一则内心震惊之极,二则感到好象站在森寒可怕刀气中,所以身子索索抖抖,有如患了病疾。
  冷见愁又道:
  “其实我不是杀死鬼魂,只不过割断他与外界某种联系的某种力量,我心中之刀比手中之刀更快,更锋利,所以任何鬼魂都跑不掉,逃不了,你认为如何?”
  十殿使者呐呐道:
  “我我”
  冷见愁道:
  “你当然要亲自试过才相信,我不怪你有这种想法。”
  十殿使者徐灵透一口大气,道:
  “谢谢你,我马上召几个鬼魂给你试刀。”
  冷见愁道:
  “你太外行了,绝对不是这样试法。”
  原来这种试法很外行,当下连长春子梁松柏也不禁竖起耳朵聆听。
  徐灵忙道:
  “小可的确很孤陋寡闻,只不知应该怎样做才是内行做法?”
  冷见愁肚子里暗暗好笑。真想不到邪恶狡猾的人其实也一样很容骗倒。只要有力量吃得住他,就大可以唬骗兼施,无往不利。
  他道:
  “你们都用左手法诀,右手要来干什么用?”
  徐灵不觉答道:
  “右手才是根本法快手印呀。”
  冷见愁道:
  “我不是说这个,我意思说右手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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