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同人]colorless wind-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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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靥如葵。樱井萌的手指碰触到画上那张轮廓模糊的笑脸，听到自己的心脏有液体滔滔流动，步步溅血。
纵然时间流逝，
也还有纯净如初的存在。
窗外灿烂得过分的阳光给屋内洒了一室余晖。
然后紫衣少女用笔慢慢在画中少年的手臂上画出一层缠绕的白布，纠缠着那人的手，也纠缠着她的心，那是谁也逃不脱的束缚。
如果逃离他在的地方，是不是自己就可以自由了。
一定是的。
Chapter。10
　　　　　　　　　——永远的永远，以后的以后，我们还可以相遇吗？
乾贞治第一次遇见樱井萌是在几个星期前。
还记得那是一个很普通的下午，艳阳高照。班主任忽然带了一个穿着打扮都很奇怪的女孩走进来说是插班生。
她戴着厚厚的眼镜，镜框大得遮住了一半的脸，一直闪着光，让乾看不真切她的表情，遮住了所有外界对她窥窃的可能。
那个女孩忽然看向自己这边，血色的唇边绽放出奇怪的笑容，让乾有些不知所措。但仅仅只是知道是在看这个方向而已，那反光的眼镜使乾感到有些恼火，但他也完全忘记了自己也是这样一种让别人恼火的人。
“樱井萌。”
她用那种懒洋洋的声音清晰地吐出这三个字，带着散漫的笑。
也许这是乾贞治见过的最简短的自我介绍了。
并不是什么漂亮的女生，让之前怀有一些期待的男生免不了有些失望。
这样简短地介绍完毕之后那个叫做樱井萌的女孩就径直走到教室的最后一个角落里坐下，一个人沉浸在自己静谧的空间里，和周围的嘈杂显得格格不入。
虚无的存在感。
就好像这个班有了她和没有她时无任何差别。可能你找一个比较迷糊的人问樱井萌是谁，他都会想好半天才知道。
她每次都是一个人坐在角落里，下课也不到处走动，显得寂寞却又不孤独。
她在那里，仿佛只是一抹灵魂，深深地融入到四周的环境里。
不迟到不早退，不犯规不越矩，不张扬不紧张，不发言也不怎么说话，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个家伙，一直是那么虚无的存在，但乾却总是留意到她，即使她不在视线范围内。
他们的座位相隔很远，有好几排的距离，学号也差很多，正数的第4个是乾，倒着再数那么多大概就可以看见“樱井萌”的名字了。
唯一不太寻常的地方也许就只有她的成绩了吧。每一科，不论考题有多难或是多简单，她的分数永远都是比满分少一分。
别人考一百的时候她考九十九，别人考六十的时候她还是考九十九。
错了，有一科是例外，她的历史。
次次都是满分。
对，没有看错也没有听错，就是满分。
乾贞治觉得奇怪的是虽然她日本史每次考试都是满分，但那一科却好像是她学得最吃力的一科。因为基本上其它的每堂课樱井萌都在补睡眠，但历史课的时候却听得尤其认真，花的功夫也似乎是最大的。
樱井萌转来也有几个星期了，但和乾基本上就没有说过几句话，应该连三句都不到吧。
但乾对此事实在是很疑惑，终于耐不下好奇心问了她一句为什么。
这就是他们仅说过的三句话。
当时樱井萌是怎么回答来着。
她的身上辐射出月光的气息，温和，明亮，却不刺目，也不会灼伤靠近的人。
就像是深蓝色夜空中孤单的一轮弯月。
她有些落寞地笑了笑，是那种有着月下香般媚人的笑颜。
“还好这个世界的教科书并没有怎么被篡改。”她有些像是在自言自语，乾听得云里雾里。
“我曾经的历史老师和我说过这样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说，对自己最大的尊重不仅是正对己方的历史，也要铭记对手的过去，只有这样才会前进。”　缓慢的语调，说着好像很深奥的事情，给乾一种催眠曲似的舒服感。
听着舒服是舒服，但乾完全就不知道这和她历史考试考满分有什么关系。
“历史不能逃避，现在的事情也要面对，这是一样的道理。”穿着淡绿色校服的女子用开导的语气说给自己听。
“樱井桑……”乾道。
她笑了笑，转身离开。然后他们俩再没有说过一句话。
身份不明，年龄不明，亲人不明，个人资料不明，人生经历不明，就连真正相貌也不明……
如果说真的会有一个人会让乾连一丝一毫的资料都得不到，那么那个人一定是樱井萌。
她是乾贞治DATA里唯一的一个不可测度的角色。
但左看右看横看竖看樱井都是那种平凡普通到完全不用去搜集资料的那一类人，就算搜集到了也不会有什么用。乾一直是这样想的。
直到那一天。
初夏的微风清凉，窗外的阳光灿烂，老师拿着粉笔在黑板上写字的动作轻盈，教室中角落里坐着的女子笑容温和，班上的同学写字发出“刷刷”的声音。
樱井萌讨厌却不得不学还要学得比大家都好的历史课依旧在上，她强忍住打哈欠的冲动埋头继续做自己的笔记。
阳光那样灿烂，照得整个世界都亮起来，初夏的微风吹过来，暖暖的舒适感觉。
懒散的夏天，使人昏昏欲睡。
忽然，教室的门被狠狠地踢开。站着约摸有十几二十来人，混混打扮。窗外斑驳的树影映在领头的家伙上，形成大片大片的阴影，叫人看不清楚他的表情。那一头刺眼的银发在阳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夺目。
在一片黑色阴影中，唯一清晰的便是他的唇形，线条像雕刻出来一样刚硬，平静的不起丝毫波动。
诡异弧度在他的唇边荡起，弄不清他此刻嘴角是否是在像往常一样泛开冷笑，那样带着阴影模糊的似乎是在嘲弄，看着大家。
他双手半插进裤兜，拿出一根烟，嘴里斜叼起，背靠在教室的门边站立：“那个叫什么樱井……萌的是谁。”
他的声音冷冷的，有种高傲的音色，睥睨着面对大家，语气恶劣得让人抓狂。
全班哗然。樱井萌？乾也有些不明所以，但从翻阅着的手中的笔记上看，这个人应该是山吹的亚久津仁。
老师可能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尴尬地站在讲台上，“同学，现在是上课时间，请你出去。”她说。
“不要命令我！”银发的少年狂傲地说道，拧灭了烟头。他那染满戾气的眸子直勾勾冲向前方的老师，也没有瞪眼，就那么很平常的直视，却已足够让任何人瑟缩。
他转过头，紧紧凝视了身后怯懦的男子一眼，然后微微弯下腰，手指一收，揪住那个男孩的衣襟，将他就这样提起来，双脚离地。“你不是说那个把你们轻易就打趴下的叫樱井萌的家伙是在这个班的吗。”
不过是初夏而已，可太阳已经开始努力的散发炽热的光芒，烫烤着大地。炙热的洒在皮肤上，早不是此时节该有的微汗的热度。
“的……确，是，是在这个班才对的阿……”瑟缩着的男孩有些慌张地说道。
全班再一次哗然。
虽然不太怎么合群，但在老师的眼里樱井萌也算是个品学兼优的乖乖女了，现在这样的情形让讲台上的老师感到不知所措。
亚久津放下手中提着的男孩，从口袋里拿出一包烟，点燃，狠狠地吸了一口，然后掐熄，看也不看地将烟蒂丢进教室角落边上的垃圾桶。“那，我怎么没有看到你说的那个很厉害也很漂亮的家伙。”
虽然是很平稳的声调，却令眼前的男子再一次瑟缩了一下，也令全班石化。
教室里突然静了下来，鸦雀无声。气氛象是一张撒开的网，网住了所有的人。
“的确……应该是在这个班……的阿……怎么会，没有呢……”他急得快要哭出来了。
已经日薄西山，天边霞光万丈，瑰丽灿烂。
角落上坐着的久久不肯开口的少女终于站了起来，她推了推桌子，向门边的亚久津走去。反光的眼镜让人无法猜测她现在的心情，只有乾贞治看见了，她缓缓说着伴随嘴角嗜血的笑容。
“我，就是樱井萌。”
Chapter。11
　　　　　　　　　——在你的微笑里，我才有呼吸。
“哦？”亚久津挑了挑眉，优哉地上下打量了下眼前的淡绿色校服少女，转过头对着身后怯懦地瑟缩着的少年散漫道：“和你描述的有些不一样呢。”
“仁，我很久以前就想和你见面了。”樱井萌笑了笑。
亚久津危险地眯起了双眼，重新审视着眼前的这个少女，昂起头，缓慢道：“我们认识吗？”
樱井萌不置可否。
“真是糟糕啊，现在在上日本史。如果是其他课的话我可是很乐意和你走一遭的呢。”她扶了扶耳边的碎发，淡淡道。
“你……真的是樱井萌？”躲在银发少年身后的男孩，哆哆嗦嗦地说，伴着其他几个混混怀疑的眼光。
樱井萌将目光转向他们，略带些高傲地扬起下巴，眼镜闪着睿智的光芒，嘴边绽放出奇怪的笑容：“静冈君，好久不见。”
被唤作静冈的少年身子一抖，瘫坐到地上。萌讽刺地笑笑：“这么久不见还是老样子呢，不过居然搬了仁这样个救兵来，应该说你睿智呢还是愚蠢呢。”然后歪着脑袋看向亚久津，笑道“对吧？”
银发的少年双眼充满了劣气，他微微一弯腰，将萌那个瘦小的身躯提离地面，他淡漠地瞪着眼前的少女，清晰地吐出几个字：“你这种语气是在命令谁啊。”
樱井萌忽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她知道现在这种混乱的场面不应该笑，但是真的忍不住了。早就听说亚久津不好沟通，但现在这样未免也太离谱了吧，自己从头到尾绝对没有说过一句疑似命令他的话好不好！
豪不意外的，自己的反应惹恼了亚久津。他手指一根根逐一伸直，本身并不甚矮的樱井双脚触地，却腿软得支持不住身体的重量，“啪嗒”一下子摔倒在地。
“哼，蠢材。”银发少年嘴角微撇，弯下腰，手对着樱井萌的厚度眼镜伸去，“让我把你这碍眼的眼镜拿掉好了……”
他那桀骜不驯的声音被一声响亮的“啪”打断。
身着浅绿色校服的少女拍掉眼前欲夺自己眼镜的双手，拂了拂耳边被风吹散的乱发，从地上慢慢坐起来，然后拍了拍校服裙摆上不慎沾染上的灰尘，高傲地仰起头，用被高度眼镜遮住的双眸直视亚久津的眼睛：“怎么办呢~~，如果摘掉眼镜的话我就看不清楚了呢~~”
玩世不恭的笑容渐渐隐没，樱井萌缓缓伸出中指，正对着眼前不羁的亚久津举起，待他正要发火，拳头握起的时候，萌又恍若未觉地用那只中指顶了顶自己鼻梁上的高度反光眼镜。看起来就像刚才的一切只是顶眼镜的简单动作。
众人石化。
亚久津额头上的青筋爆起。萌却恍然未觉，青学的淡绿色校服套在身上，似乎丝毫不为窗外火热的太阳和眼前爆走的亚久津所动。明明只是和平常一样十分冷淡的表情，乾贞治却坚定地觉得她也生气了。
“老师，我要早退。”樱井萌转过头，对一脸茫然的老师淡淡道。
然后不理会众人的反应向外面走去。
亚久津双手半插进裤兜，从里面掏出一根烟放在嘴里斜叼着，背靠门站立，然后拿出打火机点燃，狠狠吸口烟。
而后嘴角稍动，扯出一个连他自己大概都没有意识到的浅淡笑意。
“真是有趣的人呢。”他拧灭烟头，随手丢掉，然后跟上前去。
……
之后的几天樱井萌都没有来上学。乾贞治以及其他学生一度以为是因为被亚久津打得不能来学校了，班上年级上乃至整个学校都在谈论樱井萌到底有过怎样的过去。
有些人说她曾经是冲绳有名的不良少女，混混的头领，因为某起打架事件被比嘉中勒令退学；
有些人说她后来转到四天宝寺后改过自新，但是不久又发生暴力事件，然后自行退学来到东京开了一家咖啡馆；
有人说“樱井萌”只是她的化名，电脑户口上面根本没有一个叫“樱井萌”的人符合她的资料。
众说纷纭，总之，樱井萌这三个字，就成了青春学院最神秘的三个字。
不过这一切都和乾贞治没有关系。他依然和往常一样上学放学，去网球部训练，为接下来的排名赛做准备，依然每天做比别人多得多的练习，认真上课听讲……生活依然平平淡淡地持续着。
本来他和樱井萌就没有什么交集，几个星期了也没有说过几句话。
但在某月某日他却在自己的课本里面发现了一张小纸条。
一张署名为“樱井萌”的小纸条。
“将洗干净的各式蔬菜混合放入大功率搅拌机。其中包括菠菜莴笋生菜苦瓜海藻和最重要的青辣椒，分量要自己注意拿捏……这是什么啊？”乾满脸黑线地看了下去。
“扔掉蔬菜残骸，把淡青色的汁液倒入特大号容器中。以一汤匙每毫升的标准加适量食用氯化钠，再以半汤匙每毫升的标准加适量胡椒粉……”乾虽然仍然有些不明所以，但反着光的厚度眼镜已经透露出了他的兴趣被缓缓勾起。
“准备一大块姜和一把蒜头，使用搅拌机榨取姜汁的同时，迅速剥蒜。随时把蒜瓣丢进搅拌机。将榨取的姜蒜混合液倒进蔬菜汁，再取出一大支芥末酱，全部挤进蔬菜汁中。以长柄勺反复搅拌蔬菜汁……”乾推了一下有下滑趋势的镜框，同时镜片泛出诡异的光芒。
“然后……大功告成。”他的嘴角荡起巧妙的弧度，“真是有趣呢，回家去试一下好了。”说完站起身，迅速将小纸条折好放进裤兜。上面写有一排淡蓝色的小字——新型蔬菜汁制作方法。
“樱井……萌吗。”风中轻轻旋会着乾贞治喃喃地低语，他背着书包的身影越行越远。
不远处樱花树的顶枝上坐着的少女，看向逐渐远去的乾贞治，鼻梁上的厚度眼镜反着一闪而过的光芒。
那名少女雪腮之上梨窝浅绽，侧卧在树枝上，一身淡紫色的衣衫。
她一手微搭胸前，玩逗着一只墨黑色小猫，一手枕于香腮之下，懒洋洋地支向前方。那只黑猫慵懒地“喵”叫了一声，紫衣少女衣裙下露出一截胫骨丰妍，粉雕玉砌的素足，无一处不撩拨人的无限遐想于情思。
夏风淡淡。卷起满地樱花，宛如落了一场红雨。而这满天落红，起落无声，仿佛也因紫衣少女夺目的艳色而退避。
“Dream……好像越来越有趣了呢~~”
Chapter。12
　　　　　　　　　——可不可以再一次，走进你的故事？
天气炎热得吓人。
耀眼的阳光，干净的天空，偶尔有微风吹过，让人几乎有似乎要热死在这夏天的蒸笼里的错觉。
宽长的街道上，有一个戴着桔色头巾穿着黑色背心的少年气喘吁吁地奔跑着。肩上的毛巾随着他不断的上下摆动而微微摇晃。热死人的天气让少年的头上出现了大滴大滴的汗珠，他却浑然不觉，看样子已经跑了很久很久了。
学生的脚步声，打闹声，网球拍打在地面上，碰撞在铁丝网上，碰触着丝网的声音，跑动时球鞋与大地摩擦的声音，似乎都与他无关。
“嘶~~~”那个少年停下来，用肩上的毛巾抹了抹脸上的汗水，又继续向前跑去。
“喵~”伴随着一声轻微的叫声，一只通体黝黑的长脚短毛猫忽然悠闲地从不远处的树荫中跳出来，挡住了带头巾少年的路。
玻璃球似的绿色眼眸就那样直直地盯着他看，带着点好奇的意味，却没有进一步的举动。那只猫的毛发很黑也很滑，在耀眼的阳光下闪着点点的金黄，尾巴不停地对着戴头巾的少年来回摇摆。
“嘶~~”少年看了看猫，发出一声很奇怪的声音，然后不管那只猫，绕过它，接着向前跑去。黑猫用爪子挠了挠头，跟上前去，凑在少年的脚边一个劲地蹭着。“喵~~”它一个劲地叫着，那声音懒洋洋的，有一种散漫的感觉，却甜得瞬间侵蚀了少年的心。
海棠薰似乎抖了一下，脸刷地变红了，他平稳平稳呼吸，嘴中不住念着“不要管它不要管它……”继续向前跑去。
那只黑猫却马上跳到戴头巾少年的跟前，扬起脑袋，一双雨后初晴一样的绿色眼眸可怜巴巴地望着他，如同闪烁在黑色天鹅绒布上的漂亮宝石。
“嘶~~~”少年咳嗽了两声，蹲下身子，尽量平视小猫。“只是和你玩一下阿……就一下……”他从地上捡起一根柳条，凑到黑猫跟前摆弄着，脸变得红彤彤的像个大番茄。
“嘶~~嘶~~”少年和那只猫玩得不亦乐乎，柳条上下摆动，黑猫伸出爪子去刨，但是怎么也够不着，急得站立起身子，两脚着地有些不稳，晃晃悠悠的。海棠有些腼腆地去挠了下那只黑猫的肚子，脸又开始红了起来。
“哈哈哈~~~~”身后的树上传来一阵女孩子的笑声，像清脆的铜铃一样连成一串，爽朗而清亮，然后就怎么样都停不下来了。
海棠一惊，从地上跳起来，转过身，尴尬地看向树上，将身后的柳条甩得远远的。
是一个戴着厚重眼镜的女孩子，穿着淡紫色的连衣裙，顶着一头散乱的墨黑色短发，坐在最上面的树枝上看着海棠咧开嘴，弯着腰，一只手抱着肚子使劲地笑，眼镜反着白色的光。
海棠“嘶~~~”了一声，恢复平常那一脸凶神恶煞的样子，瞪着充满劣气的眸子，恶狠狠地向树上的少女用低沉的声音冷声道：“滚开！”
紫衣少女对海棠的怒气浑然不觉，自顾自地咬了一口手中的苹果，留下一个大大的牙印。然后单手逞着树枝，将身体抬起来，轻松地一跃，向树下跳去。还没等海棠看清，她就已经单脚着了地，过程流畅自然得令人汗颜。
她又咬了一口苹果，用拿苹果的另一只手伶起淡紫色的连衣裙裙摆，微微弯了下腰作势鞠躬，然后抬起头灿烂的笑：“落地不错~~~”
海棠是第一次见有人对他的怒气如此的视而不见，有些错愕，马上又“嘶~~”了一声。
“嗨~~初次见面，我叫樱井萌。”紫衣少女说这话的时候，眼镜镜片反光得尤其厉害。
并不是初次见面，海棠这样想。其实他从看见这个家伙的第一眼就想起来了，她身上那不论如何掩饰都遮盖不了的淡淡忧伤和寂寞除了在夏祭花火大会上遇到的那个戴笨重眼镜的少女不会有第二个人有了。
但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樱井萌……樱井萌……樱井萌这三个字就像是铁烙一样深深地印在海棠心上。虽然他并不喜欢八卦也不喜欢听那些女生说些有的没的闲聊，但在青学这么久就算不想听也很难不知道“樱井萌”这个名字了。
但是……不管怎么看，眼前的这个戴着高度反光眼镜，一头乱发的少女，和传言中那个“有名的不良少女”“除了历史其他科目考试都是靠得比满分少一分的天才少女”“孤僻冷傲很难相处的家伙”都是完全沾不到边的。
海棠这样想。
“Dream~~”紫衣少女的目光透过他看向身后的黑猫，然后半蹲着朝它招招手，笑着说道：“过来……”
海棠长大了嘴：“你……你的猫？”
樱井萌撇撇嘴：“不是我的是谁的。”还没说完，那只黑猫就咻地一下窜到紫衣少女怀里，向她蹭蹭，活像一个撒娇的小孩子在向主人讨赏。戴头巾的少年显得有些尴尬。
樱井低下头，轻轻抚摸着怀里的猫。
黄昏的最后一丝光线倒影在她墨黑色的眼眸里，迷离的温柔。
“喂，你愿意听一个故事吗。”紫衣少女的背影在夏风中显得有些单薄，她仰起脸，露出微笑，“我忽然很想讲故事呢。”
巨大的眼镜框挡住了她的表情。海棠薰鬼使神差地点点头，和樱井找了个长椅并排坐下。
身旁的女子有令人有安心的感觉。夕阳下，她低眉敛目，阳光在她身边勾勒出她一个人的世界。“有一个小女孩，是**的后代，没人疼的小孩，不详之子，被黑暗诅咒的杂种……黑暗孕育了她，也吞噬了她……”樱井的声音有些凄凉。
“她的童年就在这样那样的咒骂和忽视下度过，所有的爱都被剥夺，连存在都要被抹煞……他的父亲和母亲是兄妹，每晚都要承受表姨变态的折磨凌虐……
“她曾经以为**的后代只是因为会很傻才被歧视，所以努力的去学习，但最终证明她错了……**的后代就是**的后代，就算你是天才也一样。她还曾经以为是健康的原因或者遗传病什么的原因才让大家厌恶她，所以就去学习各种各样的防身术，跆拳道空手道什么的，证明自己真的很健康……但是这些想法真的是幼稚得可以，错得太离谱了……”紫衣女子仰起头来看天。
“那个女孩……叫什么名字？”海棠问道。本来他以为樱井萌一定是说自己的故事，但听到一半就否定了，这也太离谱了点吧……
“名字？”樱井歪着脑袋，想了半天，“忘记了。”
“忘……记了？”
“对啊，忘记了。”紫衣少女站起身来，拍了拍裙摆上的草屑，然后将散落的碎发拂了拂，转身走去。脚边上的那只名为“Dream”的黑猫也屁颠屁颠地跟着走了。
“故事太久远，名字忘记了。”她背对着海棠，变走边淡淡道，“另外，绿色的头巾比较适合你。”
海棠看着紫衣少女慢慢地融入远方的景色中。明明是夏天，风却有一点冷冷的味道。
他冲樱井叫道：“你的故事还没有讲完呢！”但是紫衣少女似乎没有听到，一人一猫愈行愈远。
海棠忽然发现，看着一个人转身离去的背影原来是一件很难过的事情。
Chapter。13
　　　　　　　　　——我们一起走下去，直到比永远更远。
似乎任何人在亚久津仁的面前都是无比渺小的存在。他就那样手指一收，面前那个聒噪的家伙双脚已经离地。
“我说过，不要命令我。”他的声音傲慢而懒散，却足以让任何人瑟缩。
被亚久津提着的男孩哆哆嗦嗦，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