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妖娆楼主-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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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头一甩,她赶紧将轻舟追上,正打算提气跃到兰琦儿身边,一道疾影斜斜地飞掠而下,抢在她之前占住那只小舟,亦霸住舟上的兰琦儿。
  烈尔真!
  男人没有出声,仅炯炯与她对望。
  花夺美亦未言语,清亮的眼一瞬也不瞬。
  她该出手抢回兰琦儿的,即便武艺不及对方,不能力敌至少也得试着智取。
  依她脾性,她根本不在乎使阴招,再下流的招数,能赢就是好招。迷药、迷香、芙蓉金针等等暗器一件件祭将出来招呼他,多少能收奇效的……然,教她无限迷惘的是,在抢回兰琦儿之后呢?
  将这可怜姑娘永远留住、护住,紧紧守着,一辈子不允她离开半步吗?这么做对兰琦儿是最好的吗?
  迷惑着、迟疑着,她一时间失去准心,无法拿定。
  她看不见兰琦儿的脸,因为那张小脸已深深埋在男人胸怀中,两条细瘦可怜的藕臂如溺水之人攀住浮物般牢牢环住男人腰际,那姑娘眼中再也容不下谁,只有自己的男人……
  过了许久又许久,终于,花夺美才回过神来。
  她的轻舟离开已无人烟的林中水域,徐行的舟影便如那曲低迷的笛音。
  掌着轻舟,她猜想自个儿是掉泪了。
  眼好热,腮畔湿润润,水路变得迷迷蒙蒙……
  这泪究竟因何而落,她也厘不清,只知道心窝隐隐作痛,有些替兰琦儿欢喜,又有些说不出的忧伤,然后当脑海中浮出一张熟悉且严峻的男性脸庞时,她不禁去猜想,他的宝贝妹子不见了,他将会有多怒、多恨、多焦急?
  真糟啊……
  ……他要兰琦儿回去,休想,除非我死!
  那男人曾如此信誓旦旦地低咆过。
  该怎么办才好?
  他定要恨极了她。
  而面对他的恨恼,她根本无能为力。
  真的好糟……
  男人此时的表情看起来出奇冷静,沉沉的深瞳如两潭不见底的深渊。
  “她被带走了,是什么意思?”
  “她独自离开水榭,那男人正等着她,找着了,便把她带走。”声持平,艳容像有几丝苍白,唇角仍淡翘着。
  “他强行闯入把人掳走?”
  “事实上,他被困在水林子里,寻不到进入水榭的正确方向。他没能闯进来,也没强行掳走谁,兰琦儿是自愿随他去的,她想跟着他,我知道的。”道完,花夺美润颚一扬,不愿回避那两道锐利如箭的目光,笑笑又道:“这整件事,雷萨朗大爷尽可以怪罪我,无妨的。兰琦儿偷偷溜出水榭,确实是我没看顾好,而烈尔真之后带走她,我也是默许的……”
  男人深深纳息,让空气将胸膛涨到生疼,再沉重地一吐而出,却仍然无法呼出左胸那股浓灼。
  雷萨朗以巨掌抹过眉宇间略现倦色的黝脸,五官绷紧,肩臂绷紧,浑身都绷得紧紧的,他唇瓣抿作刚硬的一线,犹如恼恨至极,已无话可说似的。
  自烈尔真出现后,这几日他过得相当忙乱。
  他必须尽速将手边一切事物做处理,有些干脆结束掉,有些则做交移,必须加紧安排兰琦儿的事,当然,也包括他与眼前这个女人的种种。
  所有的所有,都该有个了结。
  然而,这女人已连续多日赏他排头、没给他好脸色看,尚为着之前的冲突气恼。他原本打算待一切抵定,全部事物皆打点妥当后,再好好与她谈过,哪里料及今日回水榭会听到兰琦儿被带走的消息!
  她说,她是默许的。
  她眼睁睁看着,默许烈尔真的行径,允许对方擅自把兰琦儿带走。
  他该怪罪她吗?
  “你就这么气恨吗?”艰涩地从两唇间磨出声音,他又抹了把脸,五指抑郁至极地扒过乱发。
  花夺美先是一怔,不太明白他为何有此一问。
  她离他仅短短两步,想探指抚触他眉间的深皱和嘴角纹路,却是收拢葱指迟疑起来。心怯啊……想碰触,竟又不敢,没想到她堂堂“飞霞楼”楼主,在男人面前也有心怯的时候……
  她的朱唇尚不能嚅出话语,根本不知该作何回应,雷萨朗忽而自嘲地轻哼了声。
  “原以为你能知晓,会了解我为何不允烈尔真再来纠缠兰琦儿。他伤兰琦儿在前,伤得太深,而以兰琦儿现下的状况,绝对没办法再承受第二次伤害……她是我唯一的亲人,我有责任护卫她……我以为你明白。”
  “兰琦儿……她不是你的。”真做错了吗?她的心竟惴惴不安。
  “什么是我的?什么又不是我的?她与我的血缘断也断不了,她就是我妹子,我最最亲近的人。”哼笑。“那一夜,你我就为了这件事起争执,不是吗?”面容沉静下来,嘴角嘲弄仍淡淡残存。“……正因如此,你对我气恨难平,为了教我不好受,宁愿偏旁一名对你而言是全然陌生的男子……见兰琦儿随着烈尔真去,事情正合你意,所以你欢畅了吗?”
  雷萨朗发现自己无法责怪她,就算她当下欲抢回兰琦儿,能不能在烈尔真手中夺人还是个问题。
  说来说去,他只因心不甘,和极度、极度的气郁。因她默许的心态,因她分明清楚他对兰琦儿的在意,却轻易允准旁人带走她。
  他不甘,所以因此而气恨!
  “我不……我……”究竟她还要辩驳什么?花夺美嫣唇掀嚅,惊觉每字每句都淤塞在方寸间、在咽喉处,吞吐难出。
  她脑袋瓜从那片水林里驾轻舟返回时便时不时晕眩着,偶尔思绪清明,下一瞬却又跌入浑沌中,起起伏伏。
  恍恍然的,她又想起在水林中回旋穿荡的笛音,它们召唤着、渴慕着,凡是听过的人都要流泪……因而,她任泪水爬满香腮了,忽而有些明白,原来每个女子都渴望被召唤、被渴慕。
  她以为自己能跳脱那样的俗套,结果还是悄悄往下跌坠,跌得很重,她不晓得还能否撑持起来……
  “雷萨朗,你要去哪里?”
  心下陡凛,嗓音不禁冲喉而出,她对着那转身正欲离去的高大身影低问,来不及掩饰语气中的慌急。
  “你还还会在意吗?”雷萨朗侧首,嘴角淡勾。
  她……她是在意的……
  当然在意啊!
  内心的答应来不及喊出,她从来不是软弱的女子,但面对“情”一字,她没了潇洒,没了气魄,她什么都不是,自怜到她都要唾弃起自己了……
  然而,心痛是真的,那么真实,她怀疑那样的抽疼会有歇息的一日。
  怎么会动了心?
  她也闹不清……闹不清啊……
  于是,闹不清了,她便迟钝地把话留在心底,说不出,唇弯弯,鼻间酸涩,而眸底温热,她恍惚地望着男人大步离去……
  第八章 带霜伴雪暗消凝
  四年后
  初冬的一场雪来得有些急乱,毫无预警要落便落。
  前些天,还见“飞霞楼”内的众姝们趁着日阳好不容易穿透厚云、懒懒地露了脸,把楼内的冬用被褥、榻垫、纱帘等等之物全挂出来曝晒,兼薰染了当季的清香,可老天爷变脸比翻书还快,一下子又冷飕飕的,云来风来雪也来,哪里还见丁点儿暖阳。
  毫无预警的事,在“飞霞楼”中倒也常有。
  自从七十二姝名号越来越响亮后,偶有一些达官显贵或道上有头有脸的人物未经中间人引见,偷偷便要入楼“求诊”,有些说得通,有些说不通,说得通的若恰巧遇上楼主当天心情不错,相谈两相欢的话,很快便能安排日子“就诊”;而那些说不通、硬闯的,尚不必楼主亲自出马,有十二金钗客坐镇,十二娇声纷纷令下,“飞霞楼”中三班共三十六位的使剑婢子内一圈、外两圈的,能轮番斗得对方筋疲力尽。
  至于近日“毫无预警”之事,也确实有那么一件。
  风波的起因在于花家小妹花余红,姑娘家情窦初开,有了中意的男人,对方身分好教人头疼,竟是“江南玉家”的“佛公子”。
  这位“佛公子”传说受过神佛加持,早非凡身,江湖上众人争夺,前些天才让妹子花余红从“苏北十三路”的恶人堆里救出,浑身被撕咬得几无完肤,体内真息乱窜,如今正在她“飞霞楼”内疗伤。
  除此以外,一切都好。
  今早楼内的氛围还算宁定,有两对男女来访,但全是之前就已来过的朋友,对十二金钗和紫纱帘内发生的事儿内心较有准备了,不会如初次那样,搞得两方如临大敌、挥汗如雨。
  强押着忧心情郎伤势的小妹一块用过午膳,又和霜姨说了会儿话后,小婢来报,说道淀山首富孟老爷子来访,问楼主愿不愿见?
  闻言,花夺美吩咐婢子请贵客到花厅稍坐奉茶,自个儿则重新把散发梳拢,换了件新衫才下楼去。
  踏出香闺前,她揽镜自照,菱唇儿不禁嘲弄地扬了扬,心想似乎也无须换新衫,近年来,她的衣衫罗裙清一色为黑,再换亦是一身玄色啊!
  花厅是“飞霞楼”中用来与贵客谈话的所在。
  这精致雅厅少了层层叠叠的紫纱帘,栗木地板上摆着梨花木桌椅,墙上挂有几幅山水画和仕女图,架上有几件古玩与白瓷器,和富贵人家接待客人的厅堂一般模样。
  “什么风把您老儿吹来我这‘飞霞楼’?”花夺美人未到,声先至。
  美人的玉足方踏进花厅,正在品茗的孟老爷子忙搁下细瓷杯,起身抱拳拱了拱,呵呵笑出。
  “楼主又不是不知,咱感念您妙手回春,感念得痛哭流涕,几无以回报,时不时就上这儿来拜会,探望楼主您安好,也顺道带些有趣的玩意儿过来给楼主瞧瞧,图个新鲜啊!”
  花夺美柳眉一挑。“当年帮孟老爷子回春的那只‘妙手’,要我没记错,该是孟夫人的香荑,可不是本楼主。”
  “呵呵、哈哈,是、是,的确是我夫人那只,外加十二金钗们面授机宜又在旁呐喊助威。”胖胖脸颊有两丸红光,看来经“飞霞楼”调养后,这些年按着独门秘术的法子练气,亦练得挺有心得。
  “孟夫人还好吗?”她仍关心女方多些。
  孟老爷子猛点头,用力保证。“她也练得很好,皮肤油光水嫩的,头发变得又黑又亮,瞧起来更年轻。唉唉,楼主是不是偷偷喂她吃过什么,怎么她身上永远香香的?”香得他心痒痒,也怕她即便无心,仍要招蜂引蝶啊!
  “香才好。”花夺美没正面答话,飞扬眉眸倒得意得很,手往孟老爷面前大刺刺一摊。“究竟有什么好玩意儿,劳得您老儿急巴巴赶来现宝,取出来瞧瞧吧。”
  “在这儿呢!”孟老爷子指指搁在茶几上的方盒,朝她招手。
  花夺美跟上前去,见他小心翼翼开启盒盖,她上半身不禁也小心翼翼探将过去,把脑袋瓜凑近。
  定睛一瞧,她杏眸刷过丽辉,眨了眨。“这是……‘蔓罗草根’?”
  “楼主好眼力!”孟老爷子洋洋得意。
  “但它仅是传说中之物啊……”
  传说,“蔓罗草”叶宽而色深,开着指甲大的重瓣小白花,最最珍贵的是草根部分。“蔓罗草根”酷似男人元阳的模样,光是散发出来的气味就具催情的力量,若以草根作成护身符,听说能让主人免去种种伤害,甚至吸走病气,引导人寻到宝物和一切欢爱……
  花夺美捧起那珍贵的东西把玩着,偏着脸容。“原来‘蔓罗草根’真是这模样。”跟男人勃发时的样子极像呢!
  孟老爷子道:“楼主许久前提过一回,我便牢记啦!恰好前些时候有船从南洋返回,载着各式各样的奇珍异宝,我赶着去搜括,就给我寻到它了。”
  凝注着手中珍物的媚瞳陡地缩了缩。
  有船从南洋回来吗?
  那……那个人他……
  方寸掀波,差些便要问出口的话,她用一个略深的呼息压制住。
  唔,不问了……再不问了……那男人已走出她命中。
  习惯性扬高美颚,她艳容益发娇丽,笑音清脆脆的。“说吧,怎么才愿割爱?孟老爷子开个价如何?”
  “哈哈哈~~就知楼主定要爱不释手!我是来‘现宝’兼‘献宝’的,您就大方取去吧!”连精致方盒也一并送进她手里。“还想要什么宝贝儿,尽管说,那艘大船带回来的东西当真是五花八门,教人眼花撩乱哪!楼主想亲眼瞧瞧去吗?呵呵,说不准能找着取代‘龙迷香’的好东西啊!”
  那男人遵守双方交易,早在一开始便把“龙迷香”的配方给了她,还为她种下一大片紫相思林,当紫相思花开时,那美丽花儿宛若盛满迷情的相思,是“龙迷香”配方里绝不可缺的引子。
  然而,花夺美内心相当清楚,即便手中握有配方和引子,她的能耐却没法精准地配制出那味奇香,那是他才知的巧技。自从四年前他潇洒也绝然地离去之后,“飞霞楼”里使用的“龙迷香”,效果便较以往弱了好几分,失色许多。
  雷萨朗,你要去那里?
  她一直听到那样的幽问,是她的声音,却陌生得心惊,仿彿一颗心提到嗓眼,慌急得将软弱都摊现出来。
  你还会在意吗?
  她也不断听到男人如此问着,语调冷然,似笑非笑。
  她等着,一日等过一日,好似他的离去便如以往那样,仅是出远门办事,又或者与他一群手下走了趟西漠,顶多两个月就能转回。
  然后是在一个落小雪的日子,他确实回来过,在夜半时分。
  那一夜,她嗅到他刚猛而温暖的气味,感觉到他的凝视和怀抱,心口疼痛,想张开眸子看他,想抚摸他的脸庞、环抱他的身躯,却怎么也做不到……似乎是他下了迷香,迷得她昏昏沉沉,欲醒不能醒。
  掀开双睫时天已大亮,她瞧见雅轩外的雪光清辉,缓缓忆起似真非真的昨夜。
  心绪飞扬,以为他返回水榭了。她要见他。
  她掀被起身,疾走没几步却扑跌在地,因步伐轻轻浮浮像失去重心,待垂眸瞥去,是脚踝间那条细长的银链子不翼而飞了……
  他解开银链子,悄然无声地从她身上取回,趁夜而来又梦般消失,他的意思是要还给她身子全然的自由,抑或说明两人之间已无干系?
  无解。
  问也无从问。
  男人从此不曾再回来。
  她前后几次悄悄探了他位在十里城郊外的那处大宅子,那些胡汉们全不在了,广大宅子和林地就丢给一名老管事和五名长工负责维持着。
  两年之后,在一次随兴的闲聊中,她方才从孟老爷子那儿无意间得知,那男人与道上赫赫有名的“海宁凤家”船队合作,出航往南洋去了,而居中牵线的人正是同“海宁凤家”颇有交情的孟老爷子自己。
  “其实啊,雷萨朗老弟早在两年前就安排要与凤家船队出航啦!他有一阵子很积极的,忙要把手边事物了结掉,听他说,除一批追随他的手下外,还要把妹子也一块儿带着去,四处八方走走看看,可能的话,说不定就在南洋或其他所在定居下来,不回中原了……”
  “……唔,不回中原的因由啊?这个……再之后,是有听凤家那边的人提及,说雷萨朗老弟的妹子像临时出了点状况,没能赶得及随凤家船队出航,所以老弟他也就把事儿全部往后延挪,晚了许久才重拾与凤家合作的计划……他如今出游海外,自然是把宝贝妹子的事全处理妥当了吧……”
  “咦?这可奇怪啦,楼主跟我那个雷萨朗老弟明明就熟得很,颇有……嗯、嗯……不寻常的深厚交情,你还曾照料过他亲妹子好长一段时候,不是吗?怎么他的事你反倒不知,直问起我来啦?”
  那时,她从不过问,不习惯询问,也觉得没必要多有牵扯,而他却也没提,应是懒得多提吧。
  所以,如何能得知?
  然而她明白了,那男人不会再回来的。
  她终于懂了,原来他当时急着帮妹妹避开“男祸”,忙着打点所有事物,更不惜远离中原汉土,只想把妹子远远带离旧地与故人。
  不管她与他之间有无争吵、有无冲突、相处得如何,他最后总要走远的,把她遗留在原处。
  他的计划中从不曾有她,停留江南的那些年对他而言就仅是暂歇。
  暂时寻个栖息处,待所有事打点好,他可以走得潇潇洒洒……
  于是乎,她开始穿起黑色衣裙,莫名地喜欢玄素至极的颜色,觉得飘旋的黑罗裙像一朵墨莲,美得很孤傲,仿彿在凭吊什么。
  她告诉自己,那男人没有多好,上好的货色其实比比皆是,她该放开怀去走许诺自己已久的春江逍遥路,不能为着一段似是而非、似有若无的纯恋耽搁了美好青春。她那么美、那么艳,万般的风情,尽撩人遐思,凭吊过后就该重振旗鼓,而未来可期……
  她该忘掉他,她可以忘掉的,她一直努力着,这么努力啊!
  “大姐,他好痛,我瞧了也好痛,怎么办?”一只红纱袖下意识轻捣左胸房,淡蹙眉儿,花余红定定瞅着平躺在地板软垫上、方因真气暴窜又昏迷过去的玉家情郎。
  这些天,冷眼旁观小妹动情的模样,花夺美骂也骂过、念也念足了,心口却是热热的。
  女人总归多情,她骂小妹笨,真喜爱上一个男人,简直丢她“飞霞楼”楼主的玉面,但也许呀也许,她这是指桑骂槐,当真要骂醒的对象其实是自己……
  “该用强,就得用强。”
  黑罗裙下的雪足在栗木地板上轻步,去看天台外的薄雪。
  “你这位‘佛公子’不能再等了,他体内瞬间纳入太多乱七八糟的真气,这些天无数道真气拿他身体作战场,相互攻伐消长,咱们‘飞霞楼’秘术拿来对付他丹田真元恰好可以一试,你既要做,大姐待会儿就相请十二金钗客护守,由你帮他消泄。”
  谁管那位要死不活的玉家“佛公子”,若非小妹喜爱人家,把心全给赔上,她才懒得多理。
  瞧,她也有“心头肉”的妹子可以护卫呢!
  脑中疾光一掠,晃过男人高硕的身影和深目高鼻的峻容……说不想,偏时不时来这么一下,这算什么?她内心自嘲着,摇摇头。
  收拾了浮乱意绪,旋过身,黑罗裙淡画出一道墨浪,她倒豪情笑了。
  “好!你要无意见,身心都准备妥当了,咱们就来办吧!‘飞霞楼’今儿个就拿你和你男人‘开坛’!”
  垂下紫纱帘,由十二金钗客就近护航,二十四名银筝女在外待命,再加三十六个玉天仙撑持,且看“飞霞楼”秘术显神通,不信缴不下男人丹田几欲爆裂的元精!
  她这个“飞霞楼”楼主啊,外表豪情放浪,言语百无禁忌,而举止亦然,高兴怎么做便依心而为……她原以为自己确实这般,直到遇上那个男人,过了那些年头,渐渐才懂,她充其量仅是一只虚张声势的“纸老虎”。
  嘴上很敢说。
  眼睛很敢看。
  独独要她伸手去碰,她内心莫名的排斥便如排山倒海般翻涌上来,将她豪情万千、浑不怕的过人胆气吞得一干二净。
  她很努力掩饰这个巨大的“缺失”,亦一次又一次逼迫自己尝试,无奈那道烙在心上的沟太深,也不晓得何时才能挣开这无形枷锁。
  她要男人!
  无论如何一定得再找个好货,要比先前那一个更让人动心、让人垂涎的才可以!
  他不会再回来。
  她其实剩下心痛而已,痛过总要痊愈,她会很好很好的……
  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
  今午“飞霞楼”中闹得嚣腾,关门落锁不接外客,七十二姝受她号召、情义相挺,帮小妹余红搞定情郎“佛公子”的生死大事。
  此刻夜已阑珊人皆静,她独处在楼主香闺。
  蒲草帘子高高卷起,天台外犹似乱风吹雪,她真不惧冷似的,上身仅裹一件胸围,散发如飞缎,雪花飘香肩。
  雪点随风飞入香闺里,养在瓷鼓灯罩里的烛火亦被波动的空气拂得细细长长,而满室的紫纱帘飘啊飘的,她足尖轻漫,格格笑出,以为一幕幕的纱帘子全与她起舞了……
  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她要男人……
  “唔……”晕颠晕颠的,她雪足竟被一面紫纱给绊倒。
  她往前扑倒,也连带将那面紫纱帘抓扯下来,盖了她整身。
  “呵呵呵……哈哈……唔……”七手八脚从一团纱料中挣脱出来,迷眸眨了眨,一时间难以分辨瞧到什么,又眨了眨,朱唇终于看明白般笑嚅:“有……唔……有一双大脚,穿着羊皮大靴的大脚丫子……哈哈哈……”
  晃着头笑到最后,鼻间不知怎么酸酸的,眼睛也发热,她以手背乱揉一通,缓缓坐直身子,有谁拉下她的手……
  于是,她看到他。
  飘飞的紫纱是他身后唯一的景,那张久违的男性脸庞其实一直在她脑海中,但眼前的这张更黝黑,轮廓更俐落明显。他的发较以前略长,仍微鬈微乱着,在昏幽飘忽的灯火中泛着光泽。
  他蹲踞在面前,不发一语。
  男人的黑披风有一小部分盖到她腿上,她用未被钳握的一手抓起那一小角,恍恍然地凑至鼻下嗅着,模糊笑。
  “我认得这气味……为什么要记得?明明要忘的……明明不想的……”
  混帐!混帐!“我不想记得!”啪地清响,她猛挥自个儿一巴掌,力道好重,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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