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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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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成殿就在眼前。
    宫门前冷清寂寥,正是昭王安置所在。
    陈婠握着令牌,气定闲从,款款走上去。
    有小黄门并不认得她,安平便将令牌出示,“东宫玉露阁陈良娣,有太子殿下手谕,来北宫寻人。”
    小黄门眼见面前女子衣着讲究雅致,一张脸儿欺霜赛雪,生的极好看,应是这宫中的主子无误。
    便连忙欠身儿,“昭王殿下还未安眠,就在主殿,您请吧。”
    陈婠望了一眼掌灯的内殿,似是随口一问,“事出突然,是我唐突了。敢问公公一句,昭王殿下可还带有亲眷入宫?”
    那小黄门想了想,“只带了王妃和一位贴身亲信随从。”
    陈婠一听,心下便有了揣度。
    她素身往里走去,“咱们分头去寻。”
    支走安平,陈婠轻手轻脚地往偏殿过去。
    乐成殿她上一世来过两回,虽算不得熟悉,倒也记得路,尤其是,那里…
    想起乐成殿后苑从前发生过的一桩旧事,被这夜风一吹,陈婠忽而打了个寒噤,莫名地就有些冷。
    那次事故,是由李美人而起,便是郑贤妃的表妹。
    有位司衣司的宫女不知为何得罪了她,她便教手下婢子将那女官骗至北宫,几日后,那女官的尸身便在北宫后苑的一口古井之中打捞出来。
    此事,陈婠当时彻查六宫,唯有李美人嫌疑最大,奈何她巧言令色,最终因为证据不全,而作罢。
    终归是一桩无头公案。
    收回思绪,陈婠一步一步过去,但见殿中人影一晃。
    身后有脚步声响起,她猛然回头,正对上那人的冷如寒夜的脸。
    深色玉袍加身,更显得身型高大精壮,配上那双深邃的眸,如同夜鹰般犀利而桀骜。
    又是这样的神色。
    陈婠先一步上前,“我果然所料无错,秦将军如今,是在昭王部下。”
    只见他闻言,微微一笑,“在下宇文瑾,乃是昭王殿下的谋士。”
    陈婠凝着他,“为何要如此?假死、叛逃,留书逼我入宫…秦将军从前一直在做戏,我只是想知道你如此费尽心思,究竟是为何?”
    他冷冷一笑,全无往日的温存,“世间诸事,有因必有果,你日后会明白的。”
    他逼近,陈婠便后退一步,此时此刻,秦桓峰,或者应该叫他宇文瑾,这男人周身透出的邪肆之意,令她不安和惧怕。
    她终于明白了大哥的话中用意。
    “此时一见,倒教我死了心,”陈婠眸光清冷,“不论如何,从前的秦将军在我心中已死,那个在山海关不顾性命就我之人,不会是你。”
    宇文瑾的步伐顿住,却长臂一舒,将她禁锢在怀中。
    陌生的气息渐渐逼近,陈婠抵住他的胸膛,他却从侧面附过来,毫无迟疑地吻上她的唇角。
    他的吻极具侵袭,丝毫不给陈婠任何反抗的机会。
    “你如今已是太子的女人。”他似在自语。
    手上的力道也骤然加大。
    良久,他终于放开,陈婠却因为窒息而忍不住地咳了起来。
    面前人变得如此陌生,她几乎是奋力逃开,一路往后苑跑去。
    宇文瑾的身影紧跟着过来,穿过树影重重,陈婠不会料到,从前生死相依之人,如今竟会走到避恐不及的地步!
    然后,后苑原本是竹门的地方,如今却被封住。
    她这是走入了绝境。
    博弈对峙间,她四下摸索,忽而手下一凉,再回头,竟是靠在一处枯井之上。
    心头沉闷地咯噔一声,这枯井…正是从前出事的那口。
    陈婠稳下心思,似冥冥中有所指引,她回身往里面望去。
    恰此时一道月华射来,黑洞洞的井底,赫然是一双圆睁的眼睛,同样望向她。
    突如其来的恐惧袭来,陈婠捂住嘴,双腿一软,却被他接入怀中。
    宇文瑾压低了声音,“莫要出声,你只当做任何事情都未发生。明日一早,我会让昭王给你一个交待。”
    ……
    第二日,玉露阁宫女沉香失足落井的消息,传了开去。
    是昭王在北宫寝殿的古井中发现了尸首,陈婠虽然心中已有准备,但当宫人将消息带回来时,她仍是忍不住愤然。
    沉香伶俐可爱,不过是个十七岁的姑娘,何人会对她痛下杀手?
    “失足落井…”陈婠冷笑,“哪里是这样简单?沉香她,一定是发现了甚么不可告人的密事。”
    安平将一方匣子打开,“奴婢按照小姐的意思,将沉香手中身上可疑之物都取了回来。”
    陈婠仔细看了看,多是些散碎东西。但有一缕碎布条,引起了她的注意。
    “去内务府比对一下,这布料都有哪个宫领过分例。”陈婠再而嘱咐,“记得悄悄的,别惊动任何人。”
    安平点点头,“奴婢知道。”
    她刚走出几步,忽然又折回来,“奴婢险些忘了,打捞的宫人说,这枚指环,是从沉香身下捡到的,奴婢瞧着,不像是沉香的东西。”
    陈婠细看,那是一枚琥珀扳指,质地名贵,绝不会是沉香所有。
    将前因后果联系其中,那口古井隐蔽,究竟谁会知道呢?
    就连作案的手法和地点,都和当初的李美人如出一辙…
    相似地令人难以置信。
    但,如今宫中,并没有甚么李美人。
    正想着,就听见殿外有脚步声响,封禛大步入殿,一眼便瞧见了歪在榻上的陈婠。
    脸儿煞白,惊恐难定的模样。
    封禛心头一紧,便过去将她手握住,“有孤在,莫怕。”
    陈婠心中所想另有其事,但看在封禛眼里,又是另一番柔弱堪怜的姿态。
    拥在怀中,封禛扶着她的发,“这些日子,你随孤同住重华宫,免得触景伤情。”
    陈婠还要分辨,他却不容置喙,“一切交给孤来安排,此事,不会再发生。”
    想来在他的心中,陈婠一直是个柔柔弱弱的模样,时刻都需要他来保护。
    却不知她心中早已历尽沧桑,后宫倾轧,怎会害怕一个宫女的枉死?
    她只是相求一个真相而已。
    安平急忙忙跑进来,便看到太子殿下正抱着小姐安抚,他那冰山般的脸容上,难得有一丝动容。
    虽很浅,但安平仍是瞧出来了,太子殿下对自家小姐动了情。
    “进来吧。”陈婠从他怀中挣扎着起身儿,封禛的手还停在腰间。
    安平冲陈婠点点头,眼神会意。
    陈婠便道,“你究竟发现了甚么,趁殿下在此,正好一起听听。”
    安平将那细布条捧了出来,面色悲痛,“回殿下,这是从沉香手中抠出来的…奴婢去内务府查了记录,却是…”
    封禛眸色一凛,“说下去。”
    安平抬起头,“这是太子妃上月赏给温良媛的紫烟罗!”

☆、第25章 盛世菱歌乱红颜

这一句话,显然就将温良媛和太子妃两人都牵扯入内。
    陈婠撤开身子,面色哀婉,“如此便罢了,权当沉香那丫头命薄。妾身求殿下莫要追究,息事宁人也许才是最好的办法。”
    她越是显得怯懦,封禛便愈发生出怜惜之感。
    男人最见不得女人示弱。
    “传孤旨意,太子妃和温良媛速来玉露阁。”
    须臾之后,但见玉露阁中从未曾如此熙攘。
    太子妃仍是由芙衡扶着,一副弱柳扶风的病娇之态,有气无力的样子。温颜虽然称病,可那气势却不像的。
    她一入殿便冷笑着瞥了陈婠一眼,悠然落座。
    “听闻陈妹妹宫中出了事,臣妾亦感惋惜。”太子妃说话间又咳了几声,用锦帕掩住口。
    “孤只问一句,昨日夜里,你们都在何处?”封禛抬眼,轻淡一句。
    芙衡抢先道,“回殿下,昨夜里太子妃一直歇在殿中,很早便安置了。”
    封禛凤眸微眯,“孤问的是你主子,来人,将这刁奴拉下去,掌嘴二十。”
    瞧着芙衡被压下去,太子妃情急之下,竟是双眼含泪欲滴,她道,“臣妾嫁与殿下多年,臣妾为人,殿下应是最清楚不过。况且,昨儿夜里,母后也来过凤藻宫,您可以去问的…”
    陈婠闷声不语,只是双手交握放在身前。
    “臣妾为何要和一个素不相识的婢女过不去呢?”
    封禛饮了口茶,下座的温良媛倒是说了话,“若无旧恨,那必定是有新仇了。”
    她看向太子,自己称病多日,他却只是教人送些补品过来,竟是一次也没有探视,每每差人过去问,都在重华殿处理政事。
    封禛凝眉,“回答孤的问题。”
    温良媛起身儿,福了一福,“妾身昨夜从未去过北宫,虽无人证,但凭殿下决断。”
    这厢正说着,忽然殿外便道,“皇后娘娘凤驾——”
    未等众人平身,皇后已是径直入殿。
    “莫说是没了一个宫女,便如此大的阵仗。本宫昨晚亲自去的凤藻宫,太子可是还不相信么?”
    气氛剑拔弩张,丝毫理不出头绪来。
    皇后看向陈婠,陈婠便看向太子,仍是装个无辜受害的模样。
    沉香此事,定是查不出结果的,但今日一试,倒试出了深浅。
    僵持中,殿外再次有人来报,说是昭王求见。
    昭王此人,年纪尚轻,行礼间不卑不亢,颇有风骨。
    他恭敬地道,“此事发生在本王寝宫,深感惋惜,方才听侍从说,晚间的确瞧见了一位面生的宫女来过乐成殿,正是此人。”
    皇后冷冷一笑,“幸得有昭王作证,如此,陈良娣可安心了?”
    昭王直起身子,正和陈婠目光相接,但很快便移至别处。
    “既然真相大白,”陈婠柔声道,“妾身也无话可说。昨夜唐突去往乐成殿,还望昭王殿下莫要在意。”
    昭王一笑置之,不知可是因着宇文瑾的缘故,陈婠总觉得他看自己的目光中,别有深意。
    宇文瑾和昭王的关系,究竟如何,她无法揣度。
    但绝不会仅仅是谋士这样简单,如找昭王这般韬光养晦之人,又怎能伏得住宇文瑾?
    座上太子忽而话锋一转,“听闻昭王新结交了位能人志士,颇为投缘,元日宴上,不妨来带一见。”
    昭王恭顺应下,“承蒙太子不弃,日后自有机缘。”
    ……
    元日乃大节,举城欢庆。
    天微皇城中亦充斥着浓烈的氛围。
    白日里各宫各殿行洒扫沐浴之礼,换新装辞旧颜。
    陈婠带着安平等人,正在后院里修剪松枝,一回头,便见不远处红梅花下,一人孑然而立。
    玉树芝兰,亭亭俊秀。
    封禛走过来,自然而然地挽起她的手,“走,孤带你去正阳宫看祭祀大典。”
    许是新年的气氛感染了她,陈婠今日心情格外的舒朗。封禛履行承诺,准她归家省亲三日。
    见家中父母兄长康宁,前程坦途,便也放心不少。
    前日才返回宫中。
    “你不在这些天,孤竟然觉得孤枕难眠,后悔允你的时日太长了些。”他说话时,带着笑,呵出的白气被风轻轻吹散,显得整个人鲜活起来,不似明堂上沉静威严。
    “开春之后,妾身想下江南巡游,不知殿下可否应允?”
    陈婠幼时便在父亲书房中瞧过一本春游册,上面花红柳绿,尽是江南春景。
    这种子便悄然生根发芽,但困于深闺,终究不便,但如今,她在宫中做个富贵闲人,倒愈发想去远方。
    “分明是柔弱女子,心气却高,时时装着山川河海,倒有几分风骨。”封禛文不对题,大步向前。
    “殿下宫中从不缺红米分佳丽,妾身即便不在,也并无碍。”陈婠辩驳。
    封禛转头看过来,良久才道,“孤从来都是孑身一人,但现下,突然觉得有婠婠陪着也不错。”
    封禛一路牵着她前行,有孤雁从头顶的青瓦墙檐上略过,天地高远。
    登上玉阶,视野更见开阔。
    正阳宫前,执事官身着玄色身衣,正在代天子行迎神之礼。
    沉郁的古乐悠悠响起,渐渐传向四方。
    而后是逐摊舞乐,头戴面具的歌姬伶人整齐做舞,气氛更加热烈。
    最前方十位壮年男子身着彩服,头戴八角兽面,舞姿雄壮而敏捷。
    对面高台之上,帝后当中,俯瞰芸芸。
    四面三位藩王尽数落座,欣赏这盛大的节日表演。
    逐摊结束,钟磬之音渐渐而止。
    为首的男子突出人群,与陈婠对面而望。
    他缓缓摘下面具,随之而来,是陈婠狂跳不止的心。
    他将单臂握在胸前,深深鞠躬,“在下宇文瑾,拜见太子殿下。”
    四目交汇的瞬间,时间仿佛凝滞。
    封禛的脸色冷冽下来,如同覆盖的大雪。
    对峙中,宇文瑾素身而立,丝毫无所慌张,很快地,眸中便有更狂烈的光芒闪动。
    封禛只是扬唇一笑,虚浮一把,“久闻昭王谋士大名,今日一见,当真未教孤失望!”
    曾经的信任,亦或是背叛,多少年来,早已分不清彼此。
    如今庙堂之高,狭路相逢,又岂是三言两语所能述尽?
    但定远将军秦桓峰已死,世间再无此人,或许宇文瑾才是他真正的身份。
    相逢一笑泯恩仇的桥段,显然绝不会发生。
    便在煌煌天都,巍巍高台之上。
    两个世间极出色的男儿,曾经同袍而战,如今势均力敌。
    喧闹热烈的奏乐之声轰鸣鼎盛,将周遭万物所湮灭。
    ……
    待太子落座时,他已是恢复如初,丝毫没有痕迹可循。
    太子妃一身正红色吉服,裙摆两尾流苏悬垂,摇曳生姿。温颜妆容艳丽,如开春勃发的桃花儿,娇艳欲滴。
    再看满场莺莺燕燕,竞相争妍。
    但太子却始终没有放手,径直牵了陈婠坐在身旁,只是对太子妃略一颔首,以示见过。
    陈婠亦施米分黛,乌云缵珠髻上,插着皇后赠予的七宝钗,淡淡的腮红衬面若春晓,水绿色的对襟穿花襦裙套在身上,绣臂上纹着色泽略深的芙蓉花,袖口如藕荷般微微开大,露出一双玉白的手。
    满堂红艳中,她正如一枝嫩芽,峭立枝头,温婉秀丽,清灵流转。
    一颦一笑,仿佛泼墨的山水画。
    平素向来温柔不起眼的陈良娣,今日甫一出场,便登时吸引了各方目光,水样儿的美人,竟有艳冠群芳之殊色,教人眼前一亮。
    难得是她即便坐在太子身边高位,也丝毫没有得志的意味,反而平静如常,十分自如地观看乐舞。
    瑞王先上前一步,端了酒樽敬上太子,两人私交甚好,自是举宫皆知的。
    陈婠在旁听着,三言两语,左不过是些不关紧之言。
    她一抬头,却从对面远处触到那道锋锐的目光。
    宇文瑾在昭王下首而坐,玄衣深步,在满场锦绣藩王中,独显的与众不同。
    陈婠浅浅扫过,反倒是一派清明从容。
    封禛转头,替她斟了一杯清酒,“让孤猜一猜,你现下心中在想何事。”
    陈婠端起酒,抿了一口,“殿下定然是猜不住的。”
    “想来婠婠之前,已然见过他了,或许,就在北宫。”封禛握住她搁在案头的手,微微用力。
    陈婠莞尔一笑,“不对,殿下再猜。”
    “孤不应再猜,却该打一副镣铐,将你锁在重华宫内,才会少生事端。”
    祭祀大典完毕,皇上病体不适由龙撵抬着,返回正阳宫,跟着进去的,还有三位藩王。
    封禛走下玉阶,宁春面色焦急,悄声附在耳畔,“回殿下,暗卫来报,城外安王大营秣马厉兵,有所异动。”
    封禛一边闲庭信步走着,陈婠还跟在身后不远处,他低声道,“速诏洛昭训去南门玄武门,如今孤只信得过她。”

☆、第26章 满城风絮尽飘摇

回到重华宫,陈婠在外殿整理书册文墨,回想起方才宁春的话,便可想如今形势严峻。
    三位藩王皆是携兵力而来,即便并非谋反篡位,但搅乱政局,趁此分杯美羹的想法却不会少。
    太子从回来起,就将自己封闭在内阁审阅折子,陈婠偶尔进出几次,见他端坐在案台前,凝神不语。
    面前摆放着一方狭长的乌木盒子,良久,他终是伸手去拨弄开关机括。
    恰此时,洛昭训未经任何通报,径直疾步入内,显然是极其熟悉的。
    她先是瞧见了陈婠,不由地一愣。
    “殿下。”她声音低沉,而后望了一眼身旁女子。
    陈婠岂会是这等不识趣之人,她便收敛衣袖,欲要退下,“妾身先回玉露阁。”
    就在她走到门前时,封禛的声音忽而从后传来,“无需回避,你一同过来。”
    洛昭训虽心下不解,但仍是表情淡漠,对太子的吩咐绝对服从。
    此时的她,眸光越发谨慎锋利,毫不像是太子的侍妾,更像是他的亲信卫尉!
    “当初妾身去天河城寻兄,只怕当时饿死路边的洛昭训是有备而来。一切的巧合相助,都是一个设好的圈套,只等妾身自己往里跳,对么?”陈婠声音轻柔,踱步过去,踞坐在案前,抬眼在两人身上目光流连。
    洛昭训仍是冰山般的面容,分毫未动。
    封禛将木匣打开,四两拨千斤地只道了一个字,“是。”
    原来这洛昭训,一直都是封禛暗自栽培的贴身暗卫。
    陈婠淡笑,“殿下此举心思缜密,将洛昭训放在身边做个妃嫔,既能掩人耳目,又可出入皇宫探听消息,令人佩服。只是这些,为何要教妾身知晓?”
    一低头,匣中之物,陈婠瞧得分明,那是半块虎符印信。
    “按孤原先的安排,东宫送去正阳宫侍奉父皇之人,原该是洛昭训。”他凝眸,神色微微一滞,“但母后却擅自做主,选了你过去。”
    陈婠按照他的思路往下想,遂更见心惊。
    如今文昌帝病危,但凡有丝毫差错,越是近身之人,便越难逃干系…
    她抬眼,得到的是封禛同样肯定的眼神,“婠婠你虽然心思灵慧,但到底涉世未深,不懂得宫中厉害干系。就比如沉香的死,并非孤不愿还你公道,只是一切,都未到时候,孤必须隐忍。”
    陈婠始终望着他,心头五味杂陈,这一番话能出自他如此骄傲之人的口中,是她不曾想过的。
    从前,两人缱绻情浓,齐眉举案,但心中却相隔千里,从没有交心而谈。
    是以猜忌、多疑渐渐疏远,最终走到无可挽回的地步。
    但,今时今日,他如是说。
    就连暗卫的身份也暴露在自己面前。
    望着他潋滟眸光,看不清他眼底究竟还藏了些什么。
    陈婠不知道该不该去信他一回。
    “还有半块虎符,就在你大哥的手上,”封禛言语淡淡,却已然暗含肃杀之意,“只要孤的口谕一至,京都百里便会化作修罗场。”
    殿中三人,各怀心思,一时静默非常。
    陈婠唏嘘,上一世惨烈的宫变犹在眼前,太子调兵,皇城外兵戈相向,兄弟手足相残,血染朱雀大门。
    血泊横尸遍野。
    安王被诛,昭王、平王入狱,后贬为庶民发配边疆,永世流放。
    虽然封禛赢得了这场□□政变,登基帝位。
    但损伤太重,也终究留下了弑兄逼宫的污点无法抹去。
    尽管这污点,在他后世的昌平之治中被渐渐淡忘,却逃不过青史一页的口诛笔伐。
    洛昭训单膝跪在案前,线条分明的脸容上,秀眉深蹙,“安王野心昭然若揭,兵力已经逼近护城河三里之处,狼子野心,其心可诛。”
    “人心可叹,父皇还未病去,孤的好兄弟们就已然迫不及待了。”他冷言冷笑,将那虎符握紧了一分。
    放在裙面上的手,被他握住,“一会儿出了重华宫,孤便会下旨宣称,你突染风寒,无法侍疾。你安生待在玉露阁,远离是非,不出宫门,和这一切都再无关系。”
    温婉的面容,还挂着一丝柔柔的笑,“殿下,妾身却有不同的看法。”
    封禛疑惑地挑眉,她便道,“妾身来看,安王此举并非当真发兵,而是以发兵之意引得殿下动兵。一旦殿下动用虎符,那么…”
    她的话点到而止,相信他已经透彻。
    “皇帝病危,太子逼宫,这个罪名孤担不起。”他面上薄有寒意,如将至的风雪。
    “是以,妾身会按原先安排去正阳宫侍奉,”陈婠动了动指尖儿,在他掌心中轻轻划过,“想来殿下和兄长,会保妾身万全无恙。”
    她的声音轻若鸿羽,但却在此时大殿中,显得掷地有声。
    “禁宫卫尉严密监视三王,九营按兵不发,蛰伏于叛军驻兵五里周围,按兵不动,待孤旨意。”
    洛昭训拱手称诺,旋身离去。
    陈婠福了福身儿,腿跪的有些酸麻。
    衣袖被人从后面轻轻握住。
    她回盼,封禛凝眸,问道,“如今,他回来了。可还恨孤强留你在宫中?”
    陈婠挽袖颔首,“是。”
    但并不是因为宇文瑾。
    封禛缓缓松开她,哂笑,“其实孤心中一直都明白,但孤,绝不会放手。”
    他不再抬头,专注于案头,直到陈婠翩然离开,他才猛地合上虎符匣子,环视着空荡的高阁大殿,烛火未央。
    ……
    晚间皇后在云光殿设家宴,所有妃嫔、藩王皆要列宴。除此之外,几位重臣也在邀请之列,包括温良媛的父亲镇国将军和陈婠的父兄。
    陈婠在浴房沐浴换洗,安平将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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