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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为后不贤-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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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分明是要叫她睹物思人么?!
    陈婠只觉又气又笑,想要找他理论清楚,却也无法。
    ……
    多事之秋,波澜又起。
    没过多久,一场时疫,悄无声息地扫荡了整个沧州地界。

☆、第7章 又逢此夕月难圆

起初,城内百姓并无在意,而陈家最先是有马房的仆人出现症候,只当做是夏季食物腐败,腹痛下泄实属正常,但高热不退,过了些时日竟然不治身亡,这才惊觉异样。
    后来城内死伤人数逐渐增多时,惊动官府。
    新上任的沧州太守迎来了极具挑战的任务,治疫。
    古语有云,素来治水为先,治疫最难。
    父亲不在,母亲近来身体欠安,陈家上下的担子便落在陈婠肩头。
    恰此时,军中忙碌,正在西北边陲部署防御工事,修建长城,身为虎贲校尉,陈棠在此关口上,却被调往西北要塞重镇天河城指挥。
    军令如山,陈棠走的匆忙,只来得及一晚作别。
    大哥随秦将军一走,陈婠心里自然少了许多底气。
    但情势所迫,她别无选择,管理起府内事务。
    虽然父亲曾任太守,但京城上任自然人走茶凉。
    官府配发的药品稀缺,数量有限,很难足够。
    她只好先将曾和疫病仆人接触过的下人们隔离在外院,不得入内。
    所有旧用衣衫食具都焚烧干净,暂时缓解了疫情扩散。
    然而经她之手,竟将府内治理的井井有条,府内上下无不交口称赞。
    安平更是以自家小姐为傲,成日地挂在嘴边。
    虽然她上一世为后,私心重欲,但毕竟掌管后宫数十年,手段还是有些的。
    陈家暂时相安,但城中寻常百姓家却难逃厄运。
    发放的药品因为数量有限,且效果并不极好,染病之人逐渐递增。
    几乎每户都有疫病之人。
    原本安详和顺的沧州城,登时蒙上了厚重的阴影。
    再过半月,已然惊动京城,户部省亲下重令,铁血治疫,而父亲辅佐户部尚书,亦有责在身。
    便在秋日的末尾,陈道允修家书一封,令陈婠速速携母亲入京,谨防疫情扩散。
    值此紧要关头,陈婠原本的坚持已经有所松动。
    她避过了人祸,却独独算不准天灾。
    遍看沧州城,哀鸿遍野,已然不适宜久留!
    当晚,陈婠终于下定决心陪母亲入京。
    临走前,陈婠挂念着谢晚晴,便去谢家探看作别。
    岂料眼前一幕令她震惊,谢晚晴竟然已经病重下不了床。
    谢家人神色俱都哀色浓重,谢夫人递给陈婠一套衣衫和面纱,只说了一句小心传染。
    眼里似有泪光。
    陈婠一时心惊,想着从前谢晚晴芳华早逝,更有不详之感。
    病根仍是由上次从马场回来上了风寒起,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大好,此时疫当头,她体质虚弱,在劫难逃。
    病榻上的女子青丝微乱,仍是整齐的盘在脑后,神态虚弱,原本姣好的脸容青黄一片。“你来了…真好,我心里有事要与你讲,但他们都不让我出门…”谢晚晴撑起身子,靠在床头。
    陈婠抿唇一笑,故作轻松,“什么要紧的事?”
    谢晚晴摸索着,从枕下拿出一枚发旧的物件儿。
    “这是?”陈婠仔细一瞧,竟是半条剑穗。
    “这本是陈公子从前遗落之物,我一直带在身边…你帮我将这东西物归原主吧。”她垂着眸,递过来。
    枯瘦的手指有些颤抖。
    陈婠仔细拿在手里,能看见麻绳上已被抚摸地光滑,心中不禁大恸。
    “想来今生有缘无分,我是福薄之人,只怕撑不过这回。”
    陈婠连忙安慰,“病中多忧思,谢姐姐休要多想。”
    谢晚晴含着泪光微微一笑,目光虚渺,“若见了你大哥,莫忘帮我问一句,这么多年,他心里可曾有过半点我的影子…”
    原以为早已看淡生死,陈婠却在听得这番话后,眼睛酸的紧。
    她握住谢晚晴瘦削的手,点点头,“谢姐姐放心,你不会有事的。家兄很快便从西北回来,到时候,你亲自问他。”
    一听西北二字,谢晚晴已然明白,相隔千里,只怕今生再也见不到了。
    她轻叹一句,握紧了陈婠的手。
    离开谢家时,陈婠望着天幕中昏鸦点点,忽而有了新的定夺。
    她必须即刻便启程。
    虽然只隔了一条沧河,但京都淮安城和沧州已是两重天地。
    宽阔的护城河围绕,城门高耸入云,一脉磅礴。
    八条官道笔直,将城内分为整齐的区域,市肆和宅邸区井然有序。
    车外满目繁华,琼楼玉宇,雕梁画栋。
    青瓦白墙,古朴而厚重。
    上阳街上车水马龙,似乎连风儿都带着醉人的香。
    远处皇城内院高宏入宇,与紫薇山交相辉映,影影绰绰,成为京都最磅礴的景致。
    一路上,就连最多话的安平也静了下来,专注地望着窗外。
    过了许久,马车悠悠哉巷尾停住。
    陈婠搀扶着母亲下车,一抬头便见紫藤萝从院墙外垂下,光影疏落,安和宁静。
    父亲官拜户部侍郎,享从四品俸禄,但户部给事中有三人,父亲乃调任而至,是以多做些抄录财政文案、编撰整理民间典籍的文事。
    并无太多实权。
    在这寸土寸金的淮安城,陈家这般小官,多如牛毛。
    随手捻来一片砖瓦,就有述不尽的深厚渊源。
    如今的陈府,是从前有位商贾之家留下的院落,充公后改建而成。
    在上阳街尾,占地并不大,只看规模,尚不如沧州陈宅。
    凝着青瓦屋檐上斑驳的痕迹,陈婠知道,也许他们陈家不会在此地停留太久。
    因为很快,她就在赏花宴上攀上了东宫的高枝。
    从巷尾小宅,到中街府邸,乃至后来良田千顷、宅邸万亩。
    犹自回神间,老管家刘庸开了门。
    妾室王氏和庶出的弟弟陈秉也跟着迎门接风。
    陈夫人只是淡淡地赞她们辛苦,便叫退下,各自相安。
    论起米分饰太平的气度,陈婠自认输于母亲太多。
    从前皇上身边有宠的妃嫔,她都觉得刺眼无比,乃至后来,但凡对她后位有威胁之人,她必要除之而后快。
    这种扭曲的心理,是从她明白帝王能给自己的宠爱,一样会给别的女人这个亘古不变的道理开始的。
    那年秋菊夜宴上,她本以为自己就是万花丛中那抹独特,本以为自己是帝王心头的那点朱砂。
    现下想来,可笑至极。
    还有年少不更事时错付的情肠。
    傍晚用膳完毕,已经入夜。
    庭院中芳草错落有致,墙边一排翠竹幽幽,有小池将前后堂分隔开来,池中几枚荷花映日,宅子的原主人倒是有几分雅致韵味。
    父亲仍未归家,管家说从老爷入京述职起,便一直如此。
    户部省里事务繁忙,掌管天下赋税财政,非是沧州太守可比。
    王氏和庶弟陈秉坐在下首,才刚饭毕,陈秉忽然道,“母亲,秉儿今日还未去汤池沐浴…”
    话音未落,王氏连忙将他打断。
    陈夫人恍若未闻,陈婠已经放下茶杯,敏锐地觉察出了一丝别样的意味。
    陈秉不过是总角小儿,口无遮拦。
    汤池是何地?那是府中唯一专供沐浴的地方,唯有家主和主母才可使用。
    妾室和下人,只可在自己房内的浴室中沐浴,无权使用汤池。
    “秉儿的顽话,夫人切莫当真。”王氏笑了笑,轻轻将一枚桂花酥放到陈秉口中。
    陈婠对她如此作为,自然是心生不满,但碍于母亲的面子,便没深究。
    可本以为就此作罢,谁知刘庸将她引至内院,才发现这里并非主房锦园。
    母亲与父亲合住于正房秀园,陈婠身为嫡女,自然是仅次于正房。
    经问刘庸才知,锦园却被王氏母子占用,只给陈婠留了间偏位的玉园。
    王氏来时,大约知道了因由,但想到自己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侍奉老爷这么多年,一路入京,膝下有子,即便是挑个好院落也无可厚非。
    如何回应,她早已想好了的。
    一抬头,就见陈婠娉婷地立在玉园门前花架下,眉眼如画,面色温婉如夏末的风儿,却没由来地令她猛地心惊。
    在王氏的印象里,嫡小姐陈婠一直是个少言寡语、温婉顺从的女子,只是为何…
    她正欲开口,陈婠却微微一笑,声音轻柔,“姨娘,这玉园靠北,多生阴凉,我身子刚好,却是住不惯的。”
    王氏亦跟着笑答,“我们母子二人若在玉园怕是不够住,况且,这也是老爷的意思。”
    陈婠捻了朵竹叶在指尖把玩,“怎会不够?玉园和锦园厢房是一样的,而且有了这般阴凉之地,秉儿也不必再去汤池沐浴纳凉了。”
    一听汤池,王氏心头一跳,再看陈婠笑吟吟的,亦不像心存歹念。
    “这还是要请示老爷的。”
    陈婠已经招呼安平过来,“父亲事务繁忙,此等小事我做主便是。明日,咱们便搬入锦园,安平你尽早安排下人帮姨娘收拾好东西罢。”
    “大小姐!”王氏想要阻拦,陈婠却徐徐望过来,“怎么,姨娘还有疑问?父亲朝堂忙碌,家中万不可再添麻烦,想来姨娘服侍父亲许久,这个道理是明白的。”
    一席话说温和得体,却堵地王氏无法辩驳,眼前这个大小姐,倒比她母亲厉害许多。
    在门前站了一会儿,就见陈婠着碧青色烟罗裙,清荷细纱袖下隐约可见一节藕臂,站在台阶上的树荫里指点下人们做活,时不时扇着手中团扇,自有中温婉婀娜的韵致。
    “哦,现下倒还有一事要说给小姐,”王氏抬了抬眼,“家侄女来京投亲,也住在咱们府上,就在锦园别院,明儿小姐搬进去,还望加以指点才是。”
    陈婠半晌才嗯了一声,眼波柔和,“我素来喜静,无事莫来扰我。”
    王氏悻悻而归,纵使满腔怨气也不得发泄。
    但她自是有分寸的,也不会蠢到当真去请示老爷。
    回头望了一眼,心下想的却是忍字当先,日后再见分晓也不迟。
    当晚,院中蝉鸣,月色袅袅,就着一池荷香,陈婠坐在窗边修书一封发往西北天河城。
    些许日子过去,夏日就见了尾巴,到了夜间凭白添了些凉意。
    安平垂头端来香膏凝露,一声不发地摆放着,陈婠正在沐浴,隔着菱花缎锦的帘子,她问,“怎么,仍是没有回信么?”
    安平摇摇头,“奴婢每日都去催过,银子也打点到了,可那边却说西北镇守重重,一封信件要经许多关卡,送到的日子也没个准信…”
    这意思,陈婠自是明白,但她担心的是谢家姐姐能撑到几时。
    然而世事便是如此,没等来回信儿,倒是等来了旁的。
    瑞王府要行赏花宴,夏荷盛放,秋菊初绽,的确是赏花的好时节。
    只是京城名贵趋之若鹜的赏花宴,在陈婠眼中,无异于噩梦。
    旖旎而惨淡,轰烈而残酷。
    ……
    暮夏时节的皇城内苑,草木错落在宏伟的殿群中,已见天高云淡。
    重华宫在九重宫阙的最东面,亦分为五宫六殿,乃太子居所。
    皇宫内所有成年皇子都被分往封地或是王府,唯有重华宫内一位。
    鹤足鱼尾玉骨鼎旁,着姜黄色宫女装的两名女子正垂着头,一丝不苟地候在冲着鼎内的冰块扇风儿,丝丝凉爽沁人心脾。
    消暑所用的冰块都盛放在鼎内,因为时近入秋,这几日内务府分派各宫的分量已经渐少,唯有这东宫里的分例足够。
    自然是要足够的,因为这重华宫的主人,日后便是九五至尊的帝王,怠慢不得。
    太子在书房阅卷已有两个时辰,侍书的宫女乃皇上御赐,太子便随手给了封号,封为最末等的奉仪。
    但自从来到东宫,太子却只让她们做些文墨功夫,从未碰过一个指头。
    两个时辰的时间里,换了三次熏香,读书时用龙脑香,明神静气最合适不过。
    两位奉仪时不时抬眼望向书案,仿佛在期许着太子的目光能有一次落在自己脸上,莫要辜负了花容月貌。
    只可惜,太子始终闲适地翻着书,半靠在乌藤木编织的翻角靠榻里,衣袍散漫,修长有力的手指偶尔会扣在白玉石桌面上。
    太子读书时,不喜外人打扰,唯独两人可以例外。
    一位是太子太傅,另一位是从幼时便跟在身边的小黄门宁春,如今的东宫黄门侍郎。
    宁春轻手轻脚地进来,捧了一册纸卷,左右乜斜了眼,两位奉仪便识趣儿地退了出去。
    “给孤念一念,”太子终于抬起头,神态漫不经心。
    宁春翻了首页,“回太子殿下,此是瑞王府赏花宴的邀请名册,瑞王爷特地吩咐奴才,务必要请您过目的。”
    封禛好看的唇角扬了扬,道了一句“难为皇叔有心”,便接过手里翻看。
    每三年一次的赏花宴,却是第一次邀请太子去。
    还记得三年前那次,是父皇御驾亲临,日后不久便封了两位贵人回宫。
    封禛冷冷一笑,在清俊的脸容上一闪即逝。
    左中丞家的小女儿,尚书家的外甥女…一页一页看去,他脸上的笑意渐消。
    他的母亲周皇后,当真是费了心思的,竟能连同瑞王一起,替他张罗。

☆、第8章 莫负好宴须尽欢

“既然皇叔如此费心,”封禛执笔沾墨,挥毫往最后一页洋洋洒洒添上了几行字,“那孤更不可负了他的好意。”
    宁春站在下首,保持着恰到好处的笑意,如他们这般在帝王前侍奉的宦官,早已练就了一副好面孔,在何种场合,该用何种表情,都是极准确的,错不得。
    便如此时,宁春虽在笑,却不能笑的谄媚,而是应该诚恳。
    将名册扔给宁春,封禛复又靠回藤椅中,“宁春啊,你看这瑞王赏花宴像个甚么?”
    宁春嘿嘿干笑两声,捧着名册道,“奴才眼拙,瞧着这阵仗是要将殿下选妃的场合搬到瑞王府呐。”
    封禛收住笑意,原本温润俊秀的脸容,平添了孤寂之意,“整个东宫里,也就你能说几句实话了。”
    宁春又将身子欠了欠,心道太子此刻的心情并不算好。
    生在帝王家,家事即国事,半点不由己。
    想要多少的尊荣地位,便要经得起百倍的代价。
    因为选妃的事情,皇后娘娘已经数次下令,更在去年将自己的外甥女若禾郡主赐给太子做正妃。
    往年的瑞王府花宴,太子是不去的,在宁春的印象里,太子对于女人的兴趣,远不如那些个将军兵营、封土边疆。
    在治国的理念上,太子和他父皇,实乃相去甚远,南辕北辙。
    文惠帝韬光养晦,求太平天下,而太子自成年后,便对军政有着非同寻常的触觉。
    任重的臣子,武官占了多数。
    虽时有父子不和的传言流出,但宁春看来,太子的所有作为,当今圣上是默许的。
    但天下大势,分和难定,文惠帝休养生息,亦是在给太子铺路。
    思量间,太子已经敛衣起身,用玉缨绦抹额随意束了发,凤目微垂,“走吧,随孤去明玉宫探望太子妃。”
    在宁春,乃至东宫所有宫人的眼中,太子似乎天生就带有绝情清欲的气息,那些攀龙附凤之流,根本入不了他的眼。
    但这份清冷中,却含着说不尽的风流之态,这风流,亦是高华至极。
    太子妃自嫁入东宫,便久病,几乎不曾主持事务,彤史上记载的侍寝次数更是少之又少。
    不过太子倒是时常去明玉宫留宿,对外相敬如宾,天下大同。
    宁春一路跟至明玉宫外,站在游廊下候着,在缭缭绕绕的药香味中,他斗胆瞧了一眼名册的最后一页。
    一行行,皆是武官的名字。
    看到最末处,宁春一顿,那是一个全然陌生的名字:虎贲校尉之妹,陈氏。
    跟在太子身边数十年,经他宁春耳边所过的朝政变迁、宦海浮沉数不胜数,但他皆是过心不过嘴。
    可这平白冒出的陈氏,却从未听太子提过分毫。
    更难以理解的,这虎贲校尉只是一个区区六品的武官,论资格,似乎欠了点火候。
    他合上书册,望着明玉殿清雅奢华的环境,举头望向湛蓝天幕,微微一叹。
    ……
    母亲来询问时,陈婠只是淡淡地推辞,说是不喜欢那样的场合,并未多言。
    陈夫人语重心长,“论官品,你父亲乃四品侍郎,许尚不足以能获得邀请,若婠儿你有心赴宴开阔眼界,择良木而栖,为娘便是拼了全力也要搏一搏。但你既然不愿,为娘也不会勉强。”
    陈婠款款上前,跪在小榻上替母亲仔细捏着肩儿,“娘亲果然最懂我的心意。”
    慈和的笑意挂在嘴角,陈夫人反手拍了拍她柔软的小手,“那秦将军与你可有书信往来?”
    陈婠只觉得心头一跳,微微用力一捏,嗔道,“好端端的提他作甚?我与秦将军萍水之交,不过是看在大哥的面子上罢了。”
    “为娘是过来人,”陈夫人拉着她坐过来,促膝而谈,“那秦将军一表人才,虽然只见过一面,但却瞒不过娘的双眼。”
    陈婠百口莫辩,索性就不去分辨,左右先过了瑞王宴这一关才是要紧。
    晚膳前,陈婠差小厮去信使那又打听了一回,天河镇的回信如石沉大海,毫无音讯。
    秋霞卷着云彩,落在青瓦屋檐后头。
    陈婠才进了闺房,就瞧见檀四角方桌上多了一方精致的紫檀盒子。
    安平拿起来,上头镂花雕刻细致,便能猜的所装之物想必更是华美。
    外院的婢子连忙进来,说这是偏房王姑娘赠予小姐的见面礼。
    思绪绕了一通,陈婠才想起,这位王姑娘想来就是王氏的侄女。
    此人是谁,陈婠一星半点也记不得,上一世根本没有这出戏,她很快就聘入东宫,回府省亲的机会不多,对王氏印象浅淡的紧,更遑论这表亲了。
    安平打开,先是闻到了一缕幽香,然后一枚淡青色的坠子潜在其中,色泽温润流转。
    “绿碧玺,”陈婠神情淡淡的,对着光照了,石头里面光晕袅袅,“此乃江南独有的玉石,常年由温泉水打磨而成,许多王公贵族都喜用此物做配饰,价值不菲。”
    安平皱了皱眉,“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显然对王家的人,全无好感。
    陈婠轻轻合上盖子,“送还给王姑娘,替我谢她好意。”
    话音刚落,门前便突然传来一道软糯的女声,“王惠儿见过陈婠姐姐。”
    屋内两人闻声齐齐回头,映入眼帘的是一张和声音很是相称的圆脸儿,那女子衣衫素净,青的像江南的烟雨,提着裙角从台阶下走来。
    安平打量了她一番,道,“王姑娘的好意我们家小姐心领了,您拿回去吧。”
    王惠儿展颜一笑,杏眼圆圆的,十分可亲,“既然送人,自然就没有要回的道理,此乃江南特产的玉石,陈家姐姐莫嫌弃才是。”
    安平见自家小姐神情有些不寻常,目光落在那王惠儿脸上看了许久,旋即款身儿上前,将盒子递过去,“绿碧玺我不喜欢,太艳了些,配王姑娘倒很合适。”
    安平没想到平素温婉的小姐竟如此直接行事,但瞧着王惠儿捧着盒子若有所思。
    “天色已晚,王姑娘早些回房歇息吧。”安平往前微微福了身,按礼数来讲,这王惠儿不过是妾室的外戚,在陈府并无地位可言,更可谓寄人篱下。
    但不知怎的,却反觉得她小小年纪独自投亲,也有几分不容易。
    安平就要闭门,那王惠儿忽然往前一步,“陈家姐姐莫急,其实,我是有求于您的…听闻瑞王府的赏花宴名闻京城,我也想去见识一番。不知姐姐能否带我同去,就当做贴身婢子便是!”
    那一双水灵灵的眸子恳切地望过来,这王惠儿直言快语,倒并非令人生厌之流。
    陈婠却莞尔一笑,摇摇头,“这忙我是帮不得了。”
    王惠儿脸色暗淡下来,便听陈婠一句,“因为瑞王宴,我并不去的。”
    她显然很是惊讶,因为在姑母王氏的描述中,那可是京城女子趋之若鹜的宴会…
    “陈家姐姐这样的美人儿怎会不去呢?”王惠儿既惊又惋惜,捧着盒子扬起脸儿,神态稚气未脱,像个孩子一般。
    这番一来而去,她自是失望而回,连带着那绿碧玺也一并带了回去。
    陈婠依旧如常沐浴,直到安平去外面守着,才终于露出一丝难言的讶异。
    当年封禛下江南南巡,带回一名江南女子,入宫便被封为昭容。
    宫人们私下里风传,这王昭容一点樱唇,像极了陈皇后。
    上一世皇上后宫不少,但似乎并未有偏宠,唯有陈皇后和郑贵妃得宠时间长。
    但这位王昭容,身世神秘,宫人们都只道她是江南女子,其余知之甚少。
    陈婠当初亦没将她放于心上。
    世事果然奇妙,这王昭容,竟然就是王氏的侄女王惠儿!
    只是她为何提前出现在陈府,却不是几年后的江南?
    ………
    车马抵达瑞王府时,还未下车,便已有阵阵花香沁人心脾。
    花宴乃午后未时入场,一直持续到入夜。
    是以京都文人骚客,多有吟咏夜游花宴的诗词传唱坊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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