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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古养成空余恨 作者:四藏-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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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行人便上了马车在大理寺外的一个小巷里停下,躲在这里等着看。
    从善脱了外袍换上小菜的衣服带上小菜的帽子,提上饭盒听小菜说,到门口有人领着进去,让她别乱看,别说话,放下饭菜就行。
    那傅谨还故作好意拉着她的手道:“贤弟进去可要小心,偷不到东西就算了,出来给少游兄低个头,我们也不会太为难你,这暗部里全是圣上特赦的杀人犯,可怕的很,而且先帝曾有旨说暗部里杀人无罪,所以那些人杀人不眨眼,可千万别逞强把小命折在里面。”
    从善厌恶的抽出手,转身就走。
    一群人便哄笑,霍少游阴阳怪气的道:“傅兄你莫不是看上他了吧?这般关心。”
    傅谨嘿嘿笑道:“少游兄玩笑了,我只是看他怪可人怜的。”
    “轮得着你可怜吗?”霍少游笑他,“人家可是有温相爷这个大靠山。”
    从善走了两步,又走了回来,走到霍少游眼前,对他笑了笑。
    众人不明所以。
    她忽然伸手抱了抱霍少游,在他耳边叹气道:“霍少游,好好享受这个小游戏。”然后转身走了。
    众人惊愕,霍少游也惊愕不已。
    
    今夜无星无月,温江雪被圣上拖到晚上才放出宫,他匆匆回府,进府便道:“让陈楚玉到书房来,我有话说。”
    傅伯忙道:“楚玉少爷被霍将军家的少爷在宫门外带走了,说要去一品楼庆贺,现在还未回来。”
    “什么?”温江雪蹙眉,“霍少游那小子?又是他,”有些心烦道:“我不是让你接他回府吗?你连个霍少游都应付不了?”
    “老奴该死。”傅伯忙道:“是楚玉少爷让老奴先离开的,他似乎……有什么事情要办。”又道:“少爷要是不放心,我这便差人去接楚玉少爷回府。”
    温江雪在椅子中坐下,笑了一声道:“不必,我倒要看看他的本事,若连个小小的霍少游都对付不了,那他这枚棋子留着也没多大意思。”
    傅伯端了茶递给他道:“可若是楚玉少爷出点事,那……就没人能帮少爷找陈家小姐了,这人不找了吗?”
    温江雪将茶撩在桌子上,冷冷道:“找,找到天涯海角,碧落黄泉也要将陈从善给我找出来!”

  ☆、第11章 十一

从善打了个喷嚏,谁在骂她了?
    这今夜无星无月,冷冷清清。
    大理寺的杂役领着从善进去,她一路低着头,不让人看到自己的脸,被领到了刑房那个走廊,这条路她熟悉,之前温江雪就是抓她来的这儿。
    再往里走,直到走到刑房走廊的尽头,有一扇不大的铁门,那杂役敲了敲门,说送饭的。
    里面有人开了门。
    从善一进去就嗅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和……惨叫声。
    里面是一条一人多高的甬道,不长,甬道的尽头是个黑咕隆咚的地方,好像是院子,甬道两侧各有两间刑房,锁着铁栅栏门,昏昏的灯色透出来。
    领她那人不往里进,让从善往左侧的一间送饭。
    还没进去就听到一声凄厉的叫声。
    她偷偷抬头看过去,看见偌大的刑房之中只点了一盏油灯,灯色昏暗下墙壁上挂着两排刑具,地上还堆着许多,对面似乎放着一个铁床,有个比她还要矮一点的小少年正压着一个人往那床上坐,还一边问:“说!你把信物藏哪儿了?那个人是谁?快说快说!让你不说!让你不说!”猛地将那人往下按,“气死我了!”
    信物?那个人?从善暗自计量。
    惨叫声连连,她再仔细看,发现铁床上一片一片的血流下来,流了一地,而那黑乎乎的铁床竟是个“钉子床”。
    上面千百根生了锈的钉子竖着,那个惨叫的人正被一点一点,一寸一寸的压着下|半|身往钉床上“坐”,血一股一股的往外冒。
    娘呀,好血腥,她喜欢。
    刑房里只有两个人,那个坐钉子床受刑的,和那个施刑的矮子少年。
    那矮子少年听见脚步声回过头来,“呀,送饭的来了!”
    从善忙低下头,就听见那少年脚步轻快的跑了过来,吩咐她道:“摆桌上。”然后跑过她身侧径直往外去了,她听见他吆喝道:“封大哥送饭的来啦!我们可以开饭了!”
    封大哥?
    从善忙将饭菜放在桌子上,快步走到被钉在钉子床上奄奄一息的那人,是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只是如今已经被折磨的不人不鬼了,下半身烂成肉泥一般陷在钉子里。
    她低声道:“有人让我来帮你。”
    那人微弱的眼神果然一亮,盯着她,嘴巴一张一合。
    从善又道:“那个人没有办法救你出去,但他说可以让你解脱。”
    那人看着她,慢慢的慢慢的闭上了眼,嘶哑道:“杀了我……给我个痛快……”
    很好,要的就是这句话。
    “那……信物呢?”她方才是听到了矮子少年逼问‘那个人’和‘信物’就是说这个人有个同伙,还有个信物。
    那人嘴唇微动,从善附耳过去,就听见他微弱的说了一句,“在我……肚子里,让她放心去享她的荣华富贵……我会带着它去死……”
    这可真是个绝妙的藏物之地啊!
    从善言而有信,从怀中掏出那紧裹着的匕首,这把毒匕首可真是好有用啊!她在血液里沾了沾,然后将那混了毒的血抹在了那人身旁的钉子上,道:“记住这根钉子,你若想死了就将手往上一按,大约半个时辰内毒发身亡。”
    那人颤巍巍的伸手,从善一把抓住道:“别啊大哥,等我脱身,你撑一撑再死,免除了我的嫌疑,也好不连累你的那个人。”
    外面传来脚步声,从善忙将匕首收好,又从怀中掏出一枚玉佩,飞鹤玉佩,这是她最后一抱霍少游从他身上摸来的,偷东摸西这些小把戏她可是静心庵一绝。
    她丢在钉子床角下,快步回到桌前,将饭菜刚刚摆好,外面就有两个人进来了。
    先进来的是矮子少年,“封大哥快点,我快饿死了,我们先吃,不等那些个偷懒不干活的死人了。”
    另一个人走进来,从善听他“恩。”了一声,顿时心中一喜,没错了,就是他。
    她低头要退下,刚走到门口就有人叫住了她。
    “站住。”那人声音冷冷,语调冷冷。
    从善脊背一僵,站在了刑房门口,心想完了,不会被认出来了吧?她明明低着头,就差把脸埋怀里了!
    就听他幽幽冷冷的道:“豆花呢?”
    什么??这么紧张的时刻叫住她就为了一碗豆花??
    她不知道怎么答,听身后那矮子少年狼吞虎咽含糊不清的道:“这不是吗?封大哥看这里。”他敲了敲碗。
    然后那位封大哥冷声道:“那是豆腐脑。”
    有区别??从善诧异。
    “不一样吗?”矮子少年又塞了一个鸡腿进嘴里,噎的干呕,“都……一样嘛。”
    “不一样。”封大哥坚持,“豆花是甜的。”
    哦,那碗豆腐脑的咸的,洒了芝麻油,卤子,小葱和细细的香菜,十分的香,吃了不会死。
    “哦。”矮子少年傻呵呵的笑了一声,“那封大哥不吃我就吃了。”
    “恩。”封大哥应了一声。
    从善听到狼吞虎咽风卷云残的声音,心中捏着汗,她可以走了吗??
    然后,她听到那位封大哥道:“补送一份,豆花。”
    “是。”她含糊的应了一声,如蒙大赦,拔步就走,脚步不停的出了甬道,一路快步走出刑房。
    到门口前,她停住,沙哑了嗓音问那引路的守卫,“敢问后门在哪儿?小的往后门出去就好。”
    那守卫只当她是被暗部吓到了,随手一指道:“你从那儿走吧。”
    她便顺着那方向往后门出去了。
    
    外面空气中裹着湿湿的潮气,似乎又要下雨了。
    她绕到那条小巷后,果然还看到霍少游一行人在那里翘首以盼的等着她从大门出来。
    且等着吧。
    她溜到大街上,先买了一套新衣服换上,打扮齐整又用剩下的银子买了一坛子酒抱着往大院儿去了。
    凭着记忆七拐八拐,她摸到了那大院儿门前,哟,换了崭新的大门,还是漆红的,铜钉和门环都是新的。
    她上前拍了拍门,有人慢腾腾的开了门,果然的那叫长安的小哥。
    长安依旧垂眉丧眼的,看着她死气沉沉的。
    她便笑道:“是我呀,那次被封大人带回来那个。”
    长安看着她,“砸门那个,哎。”他叹气,“你怎么又来了?我们的大门今日才刚装上……”
    这么不欢迎她。
    从善依旧笑眯眯的,摸了摸大门道:“这新大门装的可真好,小哥放心,我今日不找麻烦,我是来向封大人表示感谢的。”她举了举怀中抱着的酒。
    长安小哥看了那酒一眼,又看她,垂头丧气的道:“不是你不找麻烦麻烦就不找你。”
    没看出来啊,小哥还挺有哲理的。
    他盯着从善说:“你今日有血光之灾,还是早些回家去吧。”
    她惊讶,“小哥居然还会算命?”多才多艺啊。
    “不会。”他道:“只是看得出你今日很倒霉,你还是回去吧。”缩进去就要关门。
    从善不罢休的挤进去嘿嘿笑道:“我不信这个,今日我诚心诚意的来了,你就让我进去嘛。”
    “封大人不在。”
    “我进去等着。”她道:“外面这么冷,小哥总不会让我在门口等着吧?”她挤眉弄眼。
    长安小哥没办法的叹了一口气,让她进了院子。
    院子还是那个院子,今日一看还挺大挺居家的,有树有花,角落里还有一块菜地,种了些瓜瓜果果。
    没想到少白头和薛变态这么有生活情|调。
    她往停尸房看了看,长安道:“薛老爷已经睡了,他有起床气,你不要吵到他,不然他砸锅摔碗的又得收拾了。”
    “哦哦哦。”从善应下,就在那棵大枣树下的藤椅上坐了下来,抱着酒对长安道:“小哥去睡吧,我就在这里等着,不乱跑。”
    长安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她坐了一会儿,抬头看头顶的枣树,又大又密的叶子里结了好多青青的枣子,她将酒放下,踮起脚勾了勾。
    “现在还不熟。”有人冷冷的说了一句。
    吓了她一跳。
    “青的。”那人站在不远的地方看她,眼圈黑黑,银发有些松散,一脸疲倦。
    从善有些尴尬的站在那里,“封大人……你回来啦。”
    封崖看着她“恩”了一声,问道:“你还活着。”
    呸,怎么说话呢?虽然世道艰难,但她活的好的很。
    “多亏封大人出手相救在下才能保住小命。”她客气的恭维,弯腰抱起脚边的酒,“所以在下特地带了好酒来感谢封大人。”
    “不必。”他道,冷冷淡淡,“我只是有话问你。”
    “那我也要感谢封大人。”她死皮赖脸的过去拉封崖道:“我们坐下,喝喝酒,慢慢问。”拉封崖坐在藤椅上,又小声吆喝长安拿杯子来。
    长安拿出来两个碗,提醒道:“大人你该就寝了,不然你明天又该发脾气了。”哎,他好累,工钱没多少还要侍候一群臭脾气的,一位是有起床气,一位是睡不够就发疯,还有一位吃不饱就打人,一位不爱理人。
    “还早嘛。”从善接过碗倒上酒,“这样好的夜色才刚刚开始,睡觉且不可惜。”
    长安抬头看了看无星无月的夜色。
    封崖道:“我不喝酒。”
    “不喝啊?”从善坐在小凳子上,有点矮,“那……我喝。”她端起来也不客气,对封崖道:“这一碗酒感谢封大人的救命之恩。”她咕咚咕咚灌下,又端过封崖那碗,“我替封大人喝。”一仰脖又灌了下去。
    然后又道了两碗酒,她道:“这一碗呢,感谢封大人今日赏脸让我感谢您。”一口闷下,又道:“我再替封大人干了。”又灌了下去。
    封崖蹙眉。
    长安有些懵,这人自己跟自己喝酒玩的挺开心啊。
    从善就这样咣咣灌了六大碗酒之后觉得差不多了,就开始拉着封崖的手诉衷肠。
    封崖不让她拉,她就改拉袖子,借着酒意感谢他,“封大人你是个好人……除了您再没有人对我这样好了,我太爱您了……”
    封崖恶心的皱眉,要抽出袖子,她忽然拉着他的袖子哭了起来,哭的他头皮发麻,“你喝醉了。”
    “我知道。”她哭着说,“可我难受,我心里难受,我想做个好人……”
    “你……”封崖抽了抽袖子,“放开我。”
    她却不撒手,拿他的袖子捂着脸哭道:“可是他们老是欺负我,我又打不过他们,封大人我能报官吗?您能替我做主吗?”她抬头,红红的眼睛,红红的鼻头,怪可怜的。
    长安在旁边幽幽叹气,衣服又脏了。
    封崖不喜欢看她哭,皱着眉撇开头道:“若是那些人犯了律令,你可报官,但不归我管。”
    她就又哭起来,“可霍少游他爹是大将军,他们都有靠山,我没有……”
    封崖皱眉,“他们打骂你了?”
    “那倒没有。”她哭道:“可是他们伤害了我的心,比打骂我还难受……”
    封崖头疼,这人……醉的不清了!
    “他们羞辱我,灌我酒,还贪图我的美色……”她哭道:“我太痛苦了……”
    长安听不下去,“恕小人直言,你可能是多想了。”
    她哭的一脸眼泪鼻涕的看长安,又要哭起来。
    封崖烦气的道:“闭嘴!”看一眼她,她的脸白极了,眼又红,像个兔子,“不要哭了,你报案,我明日受理。”
    什么什么?
    从善惊呆了,长安也惊呆了,“大人不要乱说话。”哪有受理这种案子的啊??
    “闭嘴。”他瞪长安一眼,又对从善道:“现在放手。”
    从善乖乖的放手。
    他刚收回袖子就听有人喊了一声,“封大哥完了!”
    那矮子少年从院子一角的甬道里跑出来,急跑到他身边吼道:“死了死了!景春死了!”
    封崖猛地起身,“不是让你留活口吗?”
    “不是我!”矮子少年急吼吼道:“他是中毒死的,不关我的事!”

  ☆、第12章 十二

那个暗部里饱受酷刑的人死了。
    封崖猛地起身,“不是让你留活口吗?”
    “不是我!”矮子少年急吼吼道:“他是中毒死的,不关我的事!”
    封崖眉头蹙紧,转身就走,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从善,对长安道:“送他回去。”带着矮子少年风风火火的离开。
    从善趴在桌子上看他们离开,摇摇晃晃站起来。
    长安叹气:“你家在哪里?远不远?太远了我叫不起车。”
    从善眨了眨眼道:“我没有家啊。”她转身摇摇晃晃离开,对长安摆手,“我自己回去就行。”
    长安将她送出巷子,看她走上大路,上了一辆马车,这才转身回了大院儿。
    =
    夜里的街道又静又空。
    从善在走远了才下了马车,她喝了太多酒,如今酒意上头令她飘飘然的有些兴奋。
    她拍了拍脸,她喝了酒就爱兴奋,身体里的阴暗面就蠢|蠢|欲|动的要跳出来,可她不上脸,越喝脸越白,眼睛越亮。
    她又叫了一辆马车,一路驶到一品楼门前。
    一品楼快要打烊了,她让车夫下去找一个叫小菜的小二。
    车夫下去,不多会儿就带着小菜出了来,她让小菜上了马车,让车夫往城外去。
    马车中黑漆漆的,小菜不明所以又忐忑的看她,“您是……方才那位替我送饭的少爷?”
    从善点头,“看来你还认得我。”
    “认得认得。”小菜道:“霍少爷他们在巷子里等您很久呢,您怎么出来了?他们还以为您……”
    “死在暗部了?”从善笑道:“我怎么会死,我才不会死,我要好好的活着。”
    小菜觉得她那双眼亮的吓人,便不敢看她,“暗部了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好多大官儿老爷都出来了,我们还以为您出事了,就赶紧散了……”
    从善忽然问道:“小菜,你还有家人吗?离开京城可以投靠的?”
    小菜嘿嘿笑道:“没啦,小的是孤儿,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从善便不讲话了。
    马车驶出城,小菜诧异道:“少爷这是要带小的去哪儿?”
    从善道:“霍少游在城外等你,说有话对你说。”
    “霍少爷?”小菜诧异,“还有什么要吩咐小的吗?”
    “到了你就知道了。”
    马车驶出城,停在荒郊密林外,从善付了车前,让那车夫离开,带着小菜进了密林。
    夜半的密林又黑又吓人,小菜胆小,却也不敢说什么,一路小心翼翼的跟着,到了林中间从善忽然站住,对小菜道:“霍少游就在里面,你去吧,我在这里把风。”
    小菜只当那纨绔少爷又要玩什么游戏,需要用到他了,便小心翼翼的跃过从善往里面走。
    从善抽出袖中的匕首慢慢靠了过去……
    她知道,这把匕首只要划个口子就行了,小菜会死,没人作证是她顶替小菜去了暗部,杀人灭口,一干二净。
    只要轻轻的一刀……
    她贴过去,那匕首碰到小菜后背的衣服,林中寂静,只有夜鸟时不时的鸣啼声,她掌心生出潮潮的冷汗,她在最后一步收了手。
    她不能这么做,这么做了就真的做不了好人了……
    林中夜鸟忽然惊飞而起,振翅鸣叫,扑棱棱的吓了小菜一跳,他尖叫的回过头,看到身后的从善又吓了一跳,她的脸太白了,嘴唇太红,像个鬼魅,“少……少爷,这太黑了,您陪我进去吧。”
    从善将匕首收起,叹气道:“不必了,我们……”
    话未说完,她只听耳边风声一紧,一道寒光直逼小菜——
    她只听到小菜的一声惨叫,热热的血喷在了她的脸颊上,小菜被一支羽箭钉在身后的大树上,一颤颤的,死了。
    那双眼犹自瞪着她,不瞑目。
    她脑子里一片空白,耳侧嗡嗡鸣颤。
    有人在她身侧冷笑一声道:“既然做了坏事,就要将事做绝,永绝后患。”
    她吓了一跳,转身还没看清来人就先下意识的往后退,手腕被那人一把扣住,她看到一双绿幽幽的眼睛,相爷……
    温江雪抓着她的手不让她后退,拿下她手心里的匕首道:“你知不知道心慈手软会要了你的命?”
    她喉头里反酸,呼吸发涩,心口突突的乱跳,她张口就有些想吐,“我……我不想杀人……”
    “那你为何害霍少游他们?”温江雪伸手轻轻捏着她煞白的小脸问道:“你可能不知道,封崖带人将霍少游抓到了暗部,就在方才。”
    酒意翻涌,她头疼想吐的厉害,“那是他们自找的,他们逼我的……可小菜……”
    “是无辜的?”温江雪扭过她的脸让她看小菜,“他是无辜,但等到封崖顺藤摸瓜找到他身上,他供出是你替他进去送饭的,你就不觉得他无辜了,你会后悔没有除了他。”
    “你怎么知道?”从善脊背发寒,这件事她刚刚才做,他为什么知道。
    温江雪抬了抬唇角一笑,“你忘了,刑房中全是我的人?”
    她哑口无言,是啊,他第一次将她带到刑房的时候她就该知道,那里全是他的人……
    小菜一双眼睛死不瞑目的盯着她,放佛还活着,她胃中翻涌,推开温江雪,扶着身侧的大树就吐了出来。
    温江雪厌弃的掩了掩鼻,皱眉道:“为父今日就教你做坏人的第一堂课,作恶一旦开了头,就要心狠手辣。”他抬手让身后的守卫将小菜的尸体处理了。
    从善吐的天昏地暗,吐的心肝儿都要出来了,好容易止住,晕头转向的跟温江雪上了马车,回府连洗漱都没有,栽在榻上就昏睡了过去。
    夜里发了梦,梦到刚被送到静心庵时的景象,她被剪了头发,她哭着求父亲不要留她在这里,她很害怕。
    她的父亲只跟她说,你若是改过了,我便回接你回府。
    马车辘辘而去,这一去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她在庵中挨打挨骂,抢不到吃的,那些尼姑让她做活。
    她夜里饿的睡不着听到外面女人低低的哭声求饶声,和男人的打骂声。
    她看到白天里一起做工的那个小姑娘被脱|光了扛走,那些男人议论她可以卖几个钱,卖到窑||子里,还是卖给傻子当媳妇……
    她怕极了,她怕明天轮到她,她便在夜里不敢睡觉,藏了一把剪刀在枕头下。
    她想做好人,想做好人的……从郁说她是个好人的……
    她浑浑噩噩的有人伸手给她擦脸,她猛地一颤醒了,霍然坐了起来。
    吓得旁边给她擦脸的绿灵一跳,“少……少爷你醒了?”
    她转过头来呆愣愣的看绿灵,哑哑问:“我爹来接我了吗?”
    “什……什么?”绿灵被她黑森森的眼睛盯的有些害怕,“少爷你……你醉糊涂了吧?陈大人已经过世了……他怎么来接你呢?”
    她呆呆的看着绿灵,“死了?是我害的吗?我……我不是好人……”她心中害怕,伸手去摸怀里的小镜子,却摸了个空,浑身一激灵,“我的镜子呢?”
    绿灵实在怕她这副样子,忙后退半步道:“少爷……我……我去找少爷来。”转身就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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