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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2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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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生们闻言,纷繁颔首称是。
    他们并没有注意到,陆远志鼻在锦衣官校队列的最后面,看似漫不经心的和戚金交谈,实际上已把他们的对话全都默记下来。
    秦林由周裕德领着走向案发现场,一路上他东拉西扯的问着情况,有意无意的把话往知州王象乾身上引。
    周裕德当然愿意说这些事情,颔首哈腰的道:,“原本我们做里长的不该说本州大老爷的不是,但既然将军问起,1卜的也不敢隐瞒,这王父母啊,其实为官还算清廉,就是架子大些,脾气高傲些,做事稍嫌操切,这不周老憨爷别就是为了催逼钱粮的事情,活活被他逼死了!”
    秦林嗯嗯唔唔不置可否,似乎故作高深,但在对方提到王象乾的时候,就眉头微皱,面lu嫌恶之色,对周裕德来这无疑说是种极大的鼓励。
    周老憨家到了,这是一处很普通的农家院落,秦林小心翼翼的走进去,一眼就看见堂屋火炕上躺着一大一小两具尸身,惊心动魄。
    周裕德也想进去,秦林眉头微微一皱,牛大力就伸手将他拦住。
    或许是觉得刚才秦林很好说话,周裕德陪着笑脸:,“秦将军,起……,
    ……””
    ,“滚出去!”秦林忽然一拳头砸在桌子上,轰然作响。
    周裕德猛的被吓了一跳,不明白秦将军为什么突然倡议了脾气,只好讪笑着退开。
    刚从牛大力腋下钻进室内的阿沙也怔住了,她明白秦林为什么会大发雷霆:就在这间房子的北墙正中间挖了个神霓,供奉着一块牌位:,“恩公秦讳林长命百岁高侯万代儿别满堂”。
    秦林两次救过周老憨和狗蛋,爷孙俩还高高兴兴的供着他的永生禄位,可爷别俩竟然就在这间屋子里遇害,秦林的心情也就可想而知,饶是他城府深沉,刚才也难免失态。
    看看火炕上的两具尸身和愤怒的秦林,阿沙鼻子一酸,眼泪就滚落下来了。
    秦林的手被人从身后抓住,回头一看,阿沙慧黠灵动的大眼睛蓄满了泪水:,“秦大叔,人死不能复生,你替周老憨找到真凶,就算、就算告慰他们在天之灵了……”
    ,“呵,轮到拖油瓶来劝我了”秦林勉强笑了笑,拍了拍阿沙的脑袋,又在心头默祷:周老憨、狗蛋,我秦林对天起誓,一定要找到真凶,替你们报仇雪恨!
    是的,不要说秦林,就连阿沙都从一开始都很清楚,周老憨绝对不是自杀,面是被他人谋害的!
    仅仅是狗蛋被拐到京师,会被强行阉割,周老憨就急得几乎发疯,那种祖别之间的真情有目共睹,试问他又怎么会带着别儿一起自尽?就算他自己想一死了之,也绝对不会带着狗蛋一起死!
    这件事骗天骗地骗鬼神,无论如何就是骗不了熟识周家祖另外秦林和阿沙!
    ,“好,让我们来看看尸体,查明他们的死因!”秦林穿上了生绢手套,走到摆放尸体的火炕前面。
    憨厚老实、带着点倔强的周老憨,他古铜色的脸膛泛着潮红,mo一mo身体还是和软的,带着没有消散的体温,但放大的瞳孔和开始浑浊的眼结膜,都暗示生命早已离开了他的身体。
    狗蛋小小的身体也失去了生机,那个爱笑的孩子脸蛋上还留着熟睡的安详神情,因为肤色比爷爷浅,额头、面颊等处显现出妖异的樱桃红色,嘴唇更是红得刺目。
    秦林知道,这不是夫人小姐们用胭脂和唇膏绘出的色泽,而是那无形无影的死神,在带走生命之后留下的印迹!@。。。
荆湖卷 507章 无形之毒
    看看狗蛋的样子,肤色不像死人那么惨白,神态也安详平和。。。??阿沙怎么也不相信这今天真可爱锋卜伙伴已经死去,伸手碰了碰他的脸也是柔软的,她马上面lu喜色,抓住他后腰大椎xue的位置,一股劲力传了过去。
    沮丧的发现,完全是泥牛入海,阿沙这才确信狗蛋确实已经失去了生命。
    “是什么让他死得这么奇怪?”阿沙忍住愤怒,把心中所知的都想了一遍:催心掌?玄阴指?含笑半步颠?好像都不是啊!
    阿沙终年在南方,不知道其实不奇怪,其实这是北方寒冷地区,冬季烧火取暖时极易引发的常见灾难。
    “一氧化碳中毒”秦林mo着下巴,很快意识到拖油瓶的纳闷,便换了个说法:“或者说煤炭毒。”
    一氧化碳中毒,在后世也被俗称为煤气中毒。
    木柴、煤炭等可燃物燃烧,主要是碳元素与空气中的氧结合,生成无毒的二氧化碳。
    但门窗封闭、空气流通差、供氧量不足的情况下,燃烧不充分,就会生成剧毒的一氧化碳。
    一氧化碳是一种无色无味的气体,不容易觉察。血液中血红卵白与一氧化碳的结合能力比与氧的结合能力要强两百多倍,并且,血红卵白与氧的分手速度却很慢。所以,人一旦吸入一氧化碳,氧便失去了与血红卵白结合的机会,使组织细胞无法从血液中获得足够的氧气,从而致使中毒。
    中毒的早期,人体血液中与一氧化碳结合的血红卵白为百分之十到二十,此时头痛眩晕、心悸、恶心、呕吐、四肢无力,甚至呈现短暂的昏厥,一般神志还算清醒,吸入新鲜空气,脱离中毒环境后症状迅速消失,大部分不留后遗症。
    可要是没有及时逃离中毒环境,被一氧化碳吞并的血红卵白达到百分之三四十,就会呈现虚脱或昏迷,至此就完全失去了自救的能力,如果不被及时发现就难逃无形死神的魔爪。
    而像周老憨和狗蛋的情况,就是发现时间过晚吸入一氧化碳过多,跨越一半的血红卵白失去了供氧能力,病人就会深度昏迷,丧失各种生理反射血压下降,呼吸急促在睡梦中不知不觉的走向死亡。
    秦林只看了一眼,就基本上确定了爷别俩的死亡原因,其实很简单,就是他们皮肤上显现出的那种诡异红色。
    一氧化碳和血液里的血红卵白结合以后,生成的羰基血红卵白是樱桃红色的,而嘴唇的毛细血管相当丰富,加上嘴唇粘膜很薄,死后含羰基血红卵白的血液凝固,透过嘴唇粘膜看到的就是鲜艳的樱桃红。
    而面颊等处皮肤较薄、毛细血管较为丰富,同样会在皮肤上显现出深浅不一的红色。
    这是判断一氧化碳中毒的决定性证据。
    秦林把这些话用阿沙能听懂的办法向她解释了一遍。
    “原来是这样啊我知道了!”阿沙俯下身,低着头就往炕洞里面看,干脆半个身子都钻进去了,很快就掏出一团沾满煤灰的抹布:“大叔是不是这个东西堵住了烟囱,狗蛋和他爷爷才被熏死了?”
    秦林点颔首递给阿沙一哥手套让她戴上,刚才他也准备拿钩子去掏炕洞,没想到阿沙身体纤细,竟能钻进去,倒替他省了事。
    拿着布细细观察,秦林有些失望,走到外面让陆远志从法医东西包里面取出指玟刷和金银粉,细心的往抹布上面刷。
    良久,他长长的叹了口气,放下了指玟刷,这块布太粗糙,以目前的技术手段根本取不到指玟“后世却是有用熏蒸法在粗糙质地上取指数的,可那要专用仪器和化学药物。
    王象乾刚才被牛大力拦在门口,他就踮着牌尖朝里面看,虽然对秦林不满,见他专心致志、心无旁骜的工作,也知道他这么做一定有着深意,就一直待在旁边。
    等秦林走出来,失望的放下了抹布,他才拱手问道:“不知秦将军查出问题来了吗?这起案子虽涉及白莲邪教,究竟结果在本官辖区产生,死的是本官治下子民,所以您看是不是……”
    秦林这次倒没有阻拦,允许他们派两个人进去,但不准碰任何东西。
    王象乾想了想,带着一名老仵作走了进去,不一会儿老仵作就低呼道:“咦,这是中了木炭毒。
    洗冤录上头说过,中煤炭毒,土坑漏火气而臭秽者,人受熏蒸,不觉自毙,其尸软而无伤,与夜卧梦魇不能复觉者相似。”
    听到这番话,王象乾脸色有些发白,走出来便朝秦林深深一礼:……敢问这团抹布,可是从火炕烟道里面取出来的?”
    秦林头也没抬:,“不错,并且是烟道下端,离炕洞不远。”
    王象乾的笑容就立马有些发苦了,如果是烟囱上头被堵住”还有可能死于谋杀,这烟囱下端被堵住,当然就是屋子里的人自杀了。
    身为一方父母官,治下子民竟然因为催缴捐税而被活活逼死,报到上头去,一句,“肆虐害民”的考语是跑不掉的,就算王象乾家族是山东士林名门,这次怕也要闹个灰头土脸,至少蓟州知州的位置,多半保不住了。
    何况他还得罪了号称,“以德埋怨”的锦衣卫秦将军?
    秦林没有理会王象乾,自己打量着这座院落。
    地面脚印,桌子、门和炕上的指玟,他根本没去取,因为这时候根本没有保护现场的概念,来的路上就问了周裕德,早晨很多乡亲进来试图救援,不知多少人踩过mo过,就算找到脚印和指玟也全无意义。
    “陆远志!”
    秦林喊了一声,陆胖子就抱着生牛皮包屁颠屁颠的上来,晓得自己的生意又到了,只不过这一次是曾经两次见面的周老憨和狗蛋,心里面的感受自与以前大不相同。
    “你进去检验死亡时间,检查有没有被捆绑、被下迷药,如果被点xue,xue位上也会有辨伤”与以前任凭陆远志〖自〗由发挥,自己后头来补完不合,秦林详尽的叮咛着。
    甚至说完之后,陆远志应承着走进去,秦林想起来就又把他叫住:,“切开喉管看看,如果确实是生前吸入碳毒而死,气管位置应该有细微的黑色粉尘。”
    陆远志点颔首,他看得出秦林对这起案件的重视,就连他自己又何尝不是一门心思想着快些替周老憨和狗蛋报仇雪恨呢?
    难道还会有另外问题吗?老仵作也从房间里面走出来,听到这里觉得格外奇怪,忍不住问秦林集因。
    “皮肤玫红色、身体和软神色安然而死,简直是碳毒迹象,可是如果被人杀害之后立刻放在这间布满碳毒的房间里,碳毒仍会透过皮肤、枯膜进入血液,于是尸体皮肤仍会显现出樱桃红色”秦林说着就把手往下一切,“所以,本官必须排除一切可能性!”
    老仵作听得呆住了,实没想到一个碳毒还有这么多讲究,要不是秦林官拜三品锦衣指挥使,他真想拜师学艺了。
    趁陆远志详细检查尸体,秦林开始盘问那些发现尸体和知道周老憨最近情况的乡亲们。
    发现尸体的是邻居周旺,他是个面相憨厚老实的农家汉子,看到秦林这位大官就十分害怕,抚慰他片刻才结结巴巴的道:“俺、俺早晨看见周老憨爷别大门还关着,官爷您晓得,老憨是多早就要起来烧火蒸馍替他别子做早饭的,看他多晚还没起来,俺心里面就不得劲儿。
    喊了一声没听见人吭,赶紧就跑到这边来拍门,里头悄没声音的,俺就说不好,戳破窗户纸一看,两爷别躺在炕上,屋里透出一股子木炭气。
    哎呀妈呀!俺赶紧声张起来,叫来人撞开门……”
    一起撞开门的还有好几个乡亲,他们都能证明房门是从里面紧紧关着的。
    秦林点颔首,他刚才也检查过门闩,是根比较粗的木头,新鲜的断裂痕迹很自然,撞击时在门框上形成的压痕也完全箨合力学特征,没有什么可疑的。
    ,“那么这一大团抹布呢?”秦林指了指那块抹布”“你们谁认识是不是周家苒东西?”
    周旺仔细看子看:,“没错,我看见周老憨用它擦桌子。”
    鸟的,这才是遇到鬼了,难道是密室杀人案件?
    秦林虽称不上神目如电,观察也算很是细致入微了,他发现这间房的两扇窗子都是从里面钉上的,根本就打不开寒冷的蓟州农村,这在冬季很常见。
    房门又是从里面栓住,断裂的门闩和门框上的印痕,都很自然、
    很正常,没有任何疑点,周旺和这么多乡亲也不可能联合起来做假证。
    秦林抓着这扇木门摇了摇,发现用力往里面推,底下还是有道缝隙的,最多塞进一个拳头,可是绝对不可能让任何人钻过去。
    mo着下巴想了一会儿,秦林又问乡亲们知不知道周老憨的死因,乡亲们七嘴八舌的说了。。
荆湖卷 508章 傀儡帮凶
    ……还不是州官大老爷派衙役来,把钱粮催得太紧?”一名脸色黑黑的农夫杵着锄头,愤愤不服的道:,“老憨儿子媳妇都死了,剩下他和别子两个人,今年又往京师找孙子hua了很多钱,以前这种人户都可以缓交的,偏偏今年官府一再派人来催。…=免费/小说/mf/xs会员免费小说 www。m/f/x/s。net=*免费小说”
    旁边的大婶看了看王象乾,秦林叫她但说无妨,王父母不会计较,她才鼓足勇气:,“我们的田地是献给了闻香门佛菩萨的,王大老爷都还派人来催粮,何况老憨叔的田地在自己手上?前两天就听他浩叹短叹,说什么活不下去了,要告到秦将军您这里,没想到他一时想不开……”
    “嗨,周老憨从京师回来,就没去拜过佛菩萨了,所以才有今天的大难啊”周旺说着就浩叹短叹,看看秦林神色又赔笑道:,“不过他常把秦将军您的名字挂在嘴边,这次您能来替他讨个公道,也不枉他在家里替您立永生禄位。”
    王象乾听到这里,脸上红一阵白一阵的,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身为地方官,治下苍生有冤难伸,还得求到锦衣卫去,这脸可丢得大了。
    被秦林冷电般的目光一扫,王象乾不由自主的心虚,红着脸拱手道:“下官简直对钱粮征收催得比较紧,可也没有到逼死人命的境界啊,怎么这乡民就一时想不开呢?”
    人群中有人冷笑:,“还不紧,佛菩萨面上都要刮金,更不要说寻常苍生了。”
    哦?秦林微微一笑,敲钉钻脚的追问:,“不知王知州怎么佛面刮金?说出来本官听听,也好学几手刮土地的手段啊!”
    王象乾被激得血往上冲,没好气的道:“此地乡愚崇信什么闻香门的外道神佛,田地都投献到那闻香门里头,下官不找他征粮纳税,本州的定额根本无法完成!有张相爷的考成法套着,下官能不尽心竭力吗?那些神像也是我砸了、哦,怪不得秦将军要替他们出头,哼哼,原来您结交中贵,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扶摇直上!”
    说到这里,王象乾就又惊讶又愤怒的看着秦林”不再往下说了。
    说我结交中贵?秦林mo了mo鼻子,觉得这件事越来越有意思了。
    闻香门的态势、王象乾的话、陈宦璋的挑拨、周家庄的案件”隐隐串成了一条线,虽然目前还未明朗,但秦林已有了初步的想法。
    无论如何,你们都不该谋害无辜的周家祖别!既然胆敢在我的永生禄位下出手杀人,我就必须将真凶绳之以法!
    ,“周裕德”秦林看了看这位里长,mo着自己鼻子,不紧不慢的道:“好像刚才你提到王父母,没有说过他不敬神佛,摧毁神像的罪行啊?”
    这,周裕德心头突地一跳,赶紧陪笑道:,“究竟结果是本州父母官,小人也不好在您面前说他的不是。”
    秦林心头冷笑,你刚才说他的不是,还少了吗?
    秦林问完案情,陆远志检验尸体有了结果。
    胖子回来汇报,说根据胃内容物的消化情况判断,死亡时间大约是寅时初刻左右”两具尸身并没有捆绑的痕迹,也没有点xue时形成的辨痕,胃内容物也很正常,是些很普通的稀粥、咸菜和馊头,借了条草狗试吃,并没有异常。
    而剖开两位死者的喉管”果然在气管内壁发现了细微的黑色粉末。
    秦林点颔首,要形成一氧化碳,就表白燃烧不充分,这时候空气中会有一些黑色粉尘,如果两位死者是生前中毒,就会吸进气管,如果是死后被人摆在这里,一氧化碳透过皮肤进入〖体〗内也会使尸体皮肤祜膜显现樱桃红色,但气管中不会有这些黑色粉尘。
    现在经过检查,就排除一切其他的可能性,证明两位死者的简直确是在安详的睡梦中,无声无息的死于一氧化碳中毒。
    听到这个结论,最郁闷的就是王象乾了,他竭力连结着正途文官的架势不倒,神情却带上了苦楚:“迷药、被捆绑、点xue都不是,并且确实是生前中碳毒,唉nn看来真的是自杀了。”
    “昏官,狗蛋和他爷爷才不会是自杀呢!”阿沙牵着大黄狗,白白nennen的小手指着王象乾的鼻子:,“周家爷爷那么喜欢他的别子,绝对不会带着狗蛋一起死的!”
    换做平时王象乾被个小女孩这么指着鼻尖骂,他早就抖起官威来了,可这次阿沙所说的,正是他内心深处最希望的,哪里还会出言指斥?只是自己苦笑罢了。
    乡亲们也议论起来,都觉得周老憨当然是说过去死、活不下去之类的话,但看他平时多着紧狗蛋,就这么带着孙子一起死简直不太像他能做的。
    里长周裕德刚才始终闭着嘴,暗暗观察秦林,见乡民们七嘴八舌的议论,就满脸堆笑的对阿沙道:“小妹妹,不能这么说啊,周老憨当然很喜欢他别子,但他要是一时想岔了,钻了牛角尖,想着儿子媳妇都不在,这别子留在世上孤苦伶仃,干脆自己带着他一起去找泉下的父母,不是也很正常吗?”
    按大事理上说,周裕德的说法也不是没有事理,很多对亲人布满感情的人,一时想歪了,从,“带着一起走”的心态出发,对挚爱痛下杀手,这也是屡见不鲜的事情。
    乡民们就纷繁附和,觉得周裕德说的也很有事理。
    可阿沙歪着头想了想,总觉着不对劲儿,只是找不到切实的理由来辩驳对方,没有实打实的证据,大家红口白牙,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那就扯不清楚了。
    “没必要争子,周家祖驹是被人谋害的!”
    谁这么肯定啊?
    说话的是秦林,他神情凛然的指着阿沙,把拖油瓶吓了一跳,然后问道:,“诸位看看,她身上有什么?”
    有什么啊?阿沙赶紧垂头看看,这才心疼的发现藕荷色袄裙已经擦上了好些黑漆漆的痕迹,仔细一想就回忆起来,是刚才钻进炕洞掏那大团抹布,弄伤的烟灰。
    ,“诸位请看”秦林拿着抹布,又指着阿沙身上:,“早晨是诸位乡亲撞开房门,才透走了碳毒,但抹布仍然塞在炕洞里面烟囱底下,刚才,她为了把抹布从炕洞里掏出来,沾得一身都是煤灰。刚才我看过房间里面,并没有竹杠之类的东西,周老憨和狗蛋身上也没沾上煤灰,那么请问他们是用什么办法,把抹布塞进炕洞的呢?”
    秦林侃侃而谈,字字句句都逻辑清晰,叫人不能不服。
    听得他这番话,乡亲们恍然大悟,马上轰的一下议论起来。
    王象乾更是眼中光芒一闪,霎那间喜上心头,看着秦林的目光就变了:实在没想到这位年纪轻轻的厂卫头子,竟然真的秉公断案,并没有借着这次的案子来整自己,真是天幸!
    可案件究竟是怎么回事,那抹布究竟是怎么塞进炕洞的呢?
    肩膀上架着只大松鼠的年轻人,神色慌张的朝四面看看,可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有两三名锦衣校尉站在他的身边。
    周裕德的神色微带慌乱,他已经有些后悔这次的事情了,仍然强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问着秦林:,“秦将军,门窗紧闭,人绝对钻不进去,如果是外人谋害他们,又是怎么把抹布塞进炕洞的呢?”
    “这间房子看起来是密室,实际上还有两个空档”秦林指了指门口那个可以塞下一只拳头的缝隙,又指了指房顶的烟囱。
    周裕德嘴角抽搐两下:,“怎么、怎么可能呢?秦将军开玩笑,这么狭窄的烟囱,到了炕洞那里还会拐弯,就算是小孩子也钻不过去嘛……,
    ……”
    ,“看看,看看就知道了”秦林瞧了瞧烟囱大小,又拍了拍阿沙:,“就你身子纤细,能不能从烟囱顶上钻进去看看?”
    “没问题!”阿沙很爽快的承诺了,正准备一跃而上,想起现在自己的身份是拖油瓶而不是白莲圣女,便还是老老实实等牛大力从隔壁扛了部梯子,从梯子爬上了房顶。
    她不但身材纤细,柔韧性也极好,趴在烟囱那儿一用力,竟真的钻了进去,在要头打燃了火折子。
    是的,烟囱拐弯的地方就算阿沙也转不迂去,但她也用不着钻到底,很快就听见阿沙在烟囱里面喊叫:,“呀,找到了,这里有些兔子,呃不,老鼠爬过的脚印。”
    秦林便让阿沙出来,这拖油瓶搞得一身都脏兮兮的,快和初见时的小叫hua差不多啦!
    牛大力也爬上了屋顶,果然是大力金刚,依照阿沙指点的位置,五指直接扣着砖头,一声大喝就把那块砖头生生拔了出来。
    光天化日之下,砖头内侧沾满黑漆漆的煤烟,上面动物爬过的痕迹格外清晰,甚至还沾着几根毛发!
    “是啊,狭窄的烟囱还有拐弯,人不可能钻进去,但犯法的人有一个傀儡爪牙!”
    秦林冷笑着,朝那肩头架着松鼠的年轻人遥遥一指,那人不由自主的跌坐在地,脸色白得像一张纸!@。。。
荆湖卷 509章 案情还原
    肩头架着大松鼠的青年叫做周满兴,见他跌坐在地,神情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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