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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医卫-第6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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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宪成、高攀龙、贾子虚都面带微笑,鄙夷之色溢于言表。
    刘戡之在醉凤楼、天香阁先后两次丢脸,最为嫉恨秦林,自觉王士碟一番话占了上风,又夹枪带棒的道:“秦兄说于诗词之道不怎么讲究,想必精研举业,于八股上有些心得了?啧啧“大明天子重文章,足下何须论汉唐”咱们在学问上可都不如秦兄了!”
    众人齐声嗤笑,明晓得秦林一个武官哪儿懂什么八股?再者,论八股这里谁能盖过南京乡试解元顾宪成?
    所谓的才子,实则坐井观天之辈,秦林实无心与他们辩驳,只不过忽然有感而发:“八股、诗词,作为陶冶品德情操的东西倒也不坏,但上至朝廷下至士林皆以八股为重,似乎并不怎么妥当。譬如州县官员,处理财税供赋的时候算学比八股有用,查办刑案时刑名学术也比八股有用,我在湖广见过的某些官员,四书五经、朱子集注他是滚瓜烂熟,办起官司来却颜顽糊涂……”
    秦林所言直指八股选士的核心,四公子一时目瞪口呆,只觉他的说法离经叛道,但要驳倒也并不容易。
    顾宪成、高攀龙两位尚在沉思,刘戡之沉不住气,强辩道:“八股文章做得好,就通晓了圣人之学,〖道〗德总是超人一等:至于刑名、税赋这些小事情,自有刑名师爷、钱谷师爷和六房书办去打理,州县主官只需清廉自守,何必管它!”
    顾宪成皱了皱眉,高攀龙也没有开腔,他们都觉得刘戡之这番话有点近于无赖了。
    唯有王士祺点头赞同,大声替刘戡之帮腔。,家父做到应天府尹,就秉承政清刑简四个字,做官的只需正心诚意,存天理、责人欲,吏不畏吾严而畏吾廉,民不服吾能而服吾公,公则民不敢慢,廉则吏不敢欺,所辖之地当然大治。”
    秦林摇头苦笑:“以诸位的说法,朝廷的官儿都该让道学先生来做。刑部、大理寺、都察院乃至按察司可以通通取消,因为按几位老兄的说法,州县主官都是正心诚意的〖道〗德君子办的案自然不会出什么问题,既然没有冤案,何必设这许多衙门来复查?
    太岳相公也不必颁行什么考成法,更不需要搞什么京察、外计,一律改成考试官儿们的〖道〗德文章就行了,清量田亩也可暂缓,大家都是正心诚意的君子,何来隐瞒之事?”
    王士祺本来还要驳斥,忽然心头一动:首辅张居正不用清官而用能吏,天下皆知,秦林这番话倒和他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父亲王世贞是触怒了张居正被罢的字,又因为写谀词奉承张居正而起复为应天府尹,王士祺害怕乱说什么被别人添油加醋的乱传,变成自己反对张居正的用人之法,那可就不妙了。
    所以他赶紧闭上嘴,一言不发。
    刘戡之却勃然大怒,顾不得才子体面嘴里连声乱骂,秦林说到取消都察院、按察司,他说放屁,秦林说张居正何必颁行考成法、进行清量田亩,他也说放屁,倒好像骂张居正放屁似的。
    “刘兄为何口出污言秽语?自诩才子,风度尚不如秦兄一你。中的一介武夫,“哼哼,如此才子……”
    众人一惊,转身看去说话的是张懋修,而张敬修正拉着弟弟的衣袖,笑容有点儿尴尬。
    原来张敬修、张懋修两弟兄也骑着快马来了不像后世的满清官员喜欢乘轿子,明代认为轿子是用轿夫代替牛马,“以人为畜”违背天道,洪武、永乐年间只有受特赐的功勋老臣才可乘用,后期虽然文官多用轿,但武功勋贵、年轻公子仍然乘马。
    他俩走过来就听见刘戡之乱骂秦林,又像指桑骂槐骂着张居正似的,而刘戡之的父亲刘一儒和张居正政见不合,张居正对结儿女亲家的事情隐晦的提了下,刘家也故意装出副清高的样子,没有积极回应……
    想到这些,张懋修便疑心刘戡之话有所指,站出来气愤愤的出言指斥,而较为稳重的张敬修想拦也没拦住。
    王士祺吓了一跳,他老爹王世贞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年轻时还意气昂扬,到老了越发小心谨慎,王士碟也深受影响,这时候害怕相府两位公子误会,赶紧把自己摘清:“刘兄的确过分了,江陵相国所考、秦兄所说的是,能”我们说圣人之学是,德”凡为官者总要等能兼备才好。”
    顾宪成乡试拿了解元,还想着考进士,不敢得罪两位张公子:高攀龙向来唯大哥顾宪成马首是瞻,这两个也赶紧帮着王士祺,说刘戡之的不是。
    秦林在一边笑得嘴都快笑歪了,这风向还转变得真快呀……
    殊不知刘戡之是个美男子,又极有才名,还有个做刑部侍郎的爹,因此平常面子上温文尔雅,骨子里则极其骄傲自大,忽然被张懋修抢白一顿,朋友们也帮着别人说话,一时火气上来就顾不得许多,睁着眼睛道:“张兄,令尊的做法家父是不赞成的,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不过我还是要劝你一句,某些不学无术的奸佞小人,还是离远点好!”
    张懋修也不是善茬,站到秦林身边:“秦兄是我请来的,你要不乐意,我们走就是!”
    张敬修连忙劝弟弟不要意气用事,贾子虚也点头哈腰的帮著劝解,顾、王、高三公子则颇为惊讶的看着秦林,不明白这小小锦衣百户怎么和相府公子结交的,王士棋甚至讨好的朝秦林拱拱手,巴望他不要计较之前的龌龊。
    三公子把刘戡之推着走开,他兀自大声道:“我才不娶什么相府千金呢,也不知是不是生得和魏国公府的刁蛮小姐一个样,我刘家清白家声,当不起被别人说是攀附权贵!”
    张懋修气得牙齿直咬,若不是哥哥张敬修把他抓住,恐怕已冲上去打架了。
    秦林却坏坏的笑了起来,笑容非常的诡异因为就在小山脚下,徐辛夷骑着照夜玉狮子,正恶狠狠的盯着刘戡之:而另一位国色天香的佳丽也同时从鸾轿中走出,秀眉微蹙的看了看这边。!~!
江南烟雨 136章 刘戡之的噩梦
    徐辛夷慢慢兜马过来,柳眉倒竖、杏眼圆睁,鼓鼓的xiong脯塌起伏伏,显然气愤已极。本章节贞操免费小说 m/f/x/s。NET
    众人都知道她是个无法无天的女魔头,顾宪成、王士棋、高攀龙都是君子不立危墙之下的主儿,被廷杖打死还能沽直买名,被这女霸王打了算怎么回事儿?他们赶紧退了几步,把刘戡之留在了前面。
    刘戡之不怕讲道理的就怕她这号不讲理的,心头先怯了三分,慌不择言,结结巴巴的道:“我,我可没说你,我是说江陵相府的张小姐……”
    张懋修又挣着要去揍他,张敬修死死拖住不放手。
    徐辛夷黑这张脸,手理着马鞭,嘿嘿的冷笑。
    刘戡之生来俊美,生怕她一鞭子下来把脸打坏了,紧紧的盯着马鞭,不敢丝毫懈怠。
    忽然徐辛夷凶神恶煞的把马鞭一扬,刘戡之登时双手抱头鼠窜。
    徐辛夷却没有真打,笑嘻嘻的把鞭子收回来,没好气的撇撇嘴:“什么嘛,就是个胆小鬼,哼,还不如某些人……”
    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看秦林。
    秦林mo着鼻子,不知道怎么说才好。前天在东huā园校场被徐辛夷拿枪杆打了不知多少下,他倒是比刘戡之硬气得多。
    徐辛夷跳下马,走到秦林身边,低声道:“喂,吟诗作词你会不会啊?”
    再次见到徐辛夷,秦林本有些心虚,不料这位魏国公府的大小姐为人磊落,最是雾月光风,这时候反而比他自然些。
    秦林松了口气,笑道:“诗词嘛,我是七窍通了六窍。”
    徐辛夷眨着圆圆的杏核眼,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
    “就是还剩一窍不通喽!”秦林解释道。
    “切,本来还指望你替我做几句”免得出丑呢”徐辛夷话虽然说得失望,很快就又眉飞sè舞,把秦林肩膀一拍,叉着腰很没有形象的大笑:“,本来担心就我一个傻瓜,幸好现在有了你垫底”这里不懂诗词的家伙就有了两个,哈哈哈哈……”
    刘戡之极怕徐辛夷这恶女,远远的站在五六丈外,尖酸刻薄的对顾宪成几人道:“你们看这两个,男男女女光天化日也不避讳,哼”魏国公府的刁蛮小姐和姓秦的一介武夫,倒是绝配!”
    话说完半晌没有等到预料中的回应,刘戡之这才发现几位朋友全都目不转睛的盯着从山脚过来的大路。
    一位绝sè丽人正在丫环导引下,娉娉婷婷的走来,只见她肌肤欺霜赛雪,满头青丝光可鉴人,银狐毛领把绝世的容颜衬得越发jiāo艳,一袭紫红sè百蝶穿huā束腰袄裙,显得身段婀娜多姿。
    刘戡之看得呆了,前几天在天香阁见到的金樱姬已是人间国sè,但今天这位更胜一筹,实是世外仙姝啊!良久他才挤出句:“此非人间国sè”实是仙宫神妃……,若能得她为妻”就算相府千金我也弃之如敝履!”
    众人都觉他这次真是说到了心坎上,荣华富贵于他们而言可谓唾手可得,反而不是那么紧要了,而像这种天下无双的绝sè”才算才子的良配呀!
    不过同时几位公子都有些担心的看了看张家兄弟,刘戡之褒此贬彼”对张家妹妹可就是莫大羞辱了呀,两位相府公子还不怒发如雷?
    王士祺最为乖觉,脚底下悄悄退了两步。
    张懋修丝毫没有要冲过来的架势,张敬修甚至把弟弟放开了,两兄弟看着刘戡之的目光很有些奇怪一简直就像看着白痴似的,之前的愤怒,变成了嘲讽、讥笑,甚至还有几分怜悯的味道。
    刘戡之搜肠刮肚的想着诗词,想要先声夺人的博取美人芳心,不过还没等他想出来,那仙宫神妃般的丽人就走到张家两兄弟面前,盈盈福了一福:“小妹轿子来得慢,劳两位兄长久等了。”
    什么,她就是那位相眉千金?
    顾宪成等人全都大眼瞪小眼,半句话也说不出来,而刘戡之脸上的表情则更是丰富多彩,先是惊讶的张大了嘴巴,继而眼睛直愣愣的呆滞,最后变成了痛心疾首的懊悔。
    所有人都同情的看着这家伙,很明显他犯了一个足以抱憾终身的错误。
    张紫萱莲步轻摇,缓缓走到秦林身前,微微一笑,已是万种风情。
    秦林挠了挠头,想到无意中抓过相府千金的xiong部,这家伙就心虚得很,讪笑着说:“嗯,好像,似乎,我们在哪儿见过?”
    我靠!顾宪成几个差点跳起来破口大骂了,“我们在哪儿见过”这种开场白,也太老套太无聊太那啥了!用这句话搭讪的都应该去死去死去死啊!
    万万没想到,张紫萱伸出纤纤玉手拢了拢额角被江风吹乱的发丝,嫣然一笑百huā迟:“江心初会,月夜泛舟,联袂而行,笑傲风月,秦兄还记得富水河畔的张紫萱吗?”
    咳咳,我还记得大明湖畔的夏雨荷一一,一一秦林咳嗽了声“拱手道:……原来是江上故人啊一别半月,小姐风采依旧,真正可喜可贺!”
    张紫萱故意说得非常暧昧,秦林便答得老气横秋,不上她的当。
    “秦兄何必拒人千里之外?小妹蒲柳之姿,不入秦兄法眼,只需以朋友相待小妹便铭感五内了……”
    张紫萱容貌隐隐有仙宫天妃的圣洁,此刻话中却带上了若有若无的挑逗意味,便是秦林这家伙心智坚定,也免不了心头一dàng,只好笑而不语。
    倒是徐辛夷在旁边听得他们对话暧昧,睁大了眼睛惊奇无比的盯着他俩看,瞅瞅秦林,又瞧瞧张紫萱,见她容颜jiāo艳无匹,不禁有几分自惭形秽。
    顾宪成、王士祺、高攀龙三位到现在总算明白了:相府这位貌若天仙的千金小姐,对刘戡之根本就没有半点意思,人家芳心可可都放在秦林身上,刘戡之连一点机会都没有!
    甚至之前张居正隐晦向刘家提亲的事情,也变得很有些可疑了……他们看着刘戡之,所有人的表情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写出了“怜悯”两个字。
    张紫萱自始自终正眼也没觑刘戡之一下,更没提到半个刘字,但每一句话、每一个动作,在旁人眼中都是结结实实的耳刮子,直往刘戡之脸上扇。
    可怜的刘戡之脸红得像猴子屁股,呼哧呼哧的喘着气,神sèmi惘,只觉得自己陷进了一场醒不了的噩梦:yu哭无泪啊!
    天底下有这么倒霉催的事情,怎么这仙宫神妃般的丽人偏偏就是张紫萱?怎么那几句话就偏偏被她听了去?痛心疾首啊…………而且,这件事传扬出去,还会有人相信张居正向刘家提亲的事情吗,以前自己半是炫耀半是自命清高说的那些话,岂不成了别人口中的笑柄?
    看看滔滔大江,想跳又怕冷,看看嶙峋山石,想撞又怕疼,刘戡之长叹一声,决定回去买块豆腐一头碰死算了。
    此时来的人多了,贾子虚催促各位入席就坐。
    礼法所拘,男女是分开两边的,中间一道薄薄的轻纱幔帐隔开,其实有没有都差不多,照样看得清清楚楚。
    徐辛夷自打张紫萱出现就一直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突然把秦林一拉,爽气的笑道:“既然你也不会作诗,咱们去围猎怎么样?我带了不少兵马呢!”
    秦林顺着她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密密麻麻的排着许多兵马,除了五六十女兵之外,另打着神策卫、广天卫、鹰扬卫、府军卫的旗号,四个指挥使掌兵,几十个千户百户来回勒束兵丁。魏国公府大小姐的排场果然不同寻常,别人都带青衣小帽的家丁奴仆,她带精锐军队。
    贾子虚在旁边听见了,赶紧道:“两位请自便,诗会本是兴之所致而为之,比起燕子矶上谈诗论文,倒是策马扬鞭来的奋武鹰扬,秦长官是天子亲军,徐小姐武勋世家,比别人是不同的。”
    秦林点点头,比起和一群酸丁毫无趣味的拽文,他倒真想和徐辛夷去围猎。
    可张紫萱还有事要问,怎么容他就此开溜?
    她明眸中水bodàng漾,小嘴微微撅起,神情楚楚可怜:“秦兄就如此厌恶小妹,急于抽身离开吗?若非如此,还请留下来陪小妹谈谈,不必诗文,就是秦兄那些为政的道理,似乎就和家父说的有异曲同工之妙呢!”
    前面走的王士骇正竖起耳朵听张紫萱说话,闻言身子一震,再不敢把秦林当一介武夫看待了:元辅少师张先生的女儿亲口说这人的政见和她父亲相似,这代表什么?张紫萱看样子也是冰雪聪明的人儿,当然不会信口胡说,这样看起来秦某人竟是非同凡响呢!
    王士祺已开始想办法怎么弥补和秦林的关桑了。
    秦林走不掉,只好抱歉的朝徐辛夷笑笑,答应下次陪她同猎。
    张紫萱自去女眷那边就坐,一群莺莺燕燕围着她讨好卖乖,都知道自己夫君或者父亲的官职前途都在张居正手里握着,对他女儿能不关心吗?刚才都看见张紫萱和秦林亲厚,也有不少道目光暗暗的打量着秦林。
    也许,现在仅仅是百户的年轻人就是张家未来的乘龙快婿,太岳相公可只有张紫萱一个掌上明珠啊!
    张家两兄弟也走了过来,一路上各种问候声不断,至少有七八位贵公子邀请他们落座。
    张敬修的态度温文尔雅却又拒人千里,回绝了所有的邀请。
    兄弟俩最终走到了秦林身前,一左一右,毫不客气的坐下来。
    刷的一下,所有的目光都投向了秦林,毫不掩饰的嫉妒和羡慕,女眷那边的莺莺燕燕开始传播关于他的八卦,峨冠博带的才子们则妒恨交加,恨不得把他从那位置推开,自己坐到两位张公子中间。
江南烟雨 137章 绝妙好诗
    金陵诗会正式开始,因王世贞正做着应天府尹,这届诗会便是王士骇做主人,致辞的时候他把贾子虚也拉在一起,笑着介绍:“本届金陵诗会小弟忝为东主,却是叨光这位贾子虚贾兄惠的东道,贾兄仙乡河南卫辉府,今年以书法新选了内阁中书,一笔字真正魏晋风流,在座的各位都是饱学之士,将来多亲近亲近。”
    贾子虚连忙拱手,一叠声说金陵龙盘虎踮人杰地灵,自己来走向诸位才子请教的。
    他虽然谦和,无奈金陵这些公子哥儿眼睛都是长在头顶上的,内阁中书时价也就一千二百两银子,谁在乎?贾某人很替王士碟做了几次冤大头,但别人并没有沾光,所以也没几个人理会他,稀稀落落的应了几声“久仰,““然后再没人接茬了。
    贾子虚神sè丝毫不变,仍是一副平和冲淡的样子。
    忽然一个大嗓门在秦林脑后炸响:“这鸟诗会往年不在雨huā台就是紫金山”怎么今年要跑到燕子矶来?做几句酸诗还要跑这么远,王士祺你个鸟人,倒会消遣俺常爷!”
    秦林回头看去,只见这人黑津津油晃晃的一张脸,两颗直愣愣的牛眼睛”稀稀疏疏的短胡茬,身穿一领暗绿sè大团金huā丝棉袍,头上戴块英雄巾,额角还攒着一朵红绒huā,坐在大群峨冠博带的儒生才子中间,实在不伦不类。
    张懋修认得这人,告诉秦林:“他叫常胤绪,是开平王常遇春之后,其父怀远侯常文济现任南京中军都督府协佥,这位常小侯爷是南京城有名的呆子。”
    事实上常胤绪是远不止张懋修口中的呆子,他是南京城第二有名的呆霸王”这两年因苦追一位高翰林的女儿,才年年都来诗会凑热闹一若问第一有名的呆霸王是谁?除了魏国公府的刁蛮小姐,满南京再没有人能盖过常胤绪了。
    果然”常胤绪这里一闹,女眷那边的高小姐就羞得面红耳赤”惹得一群小姐都笑:高翰林是清高文士,岂肯把女儿嫁给这呆霸王?常胤绪喜欢高小姐的事情尽人皆知”谁又敢冒着得罪呆霸王的风险去娶高小姐?是以两边纠缠了两三年也没个结果,常胤绪始终未娶”而高小姐也始终未嫁,早成了南京闺阁之间的一件笑料。
    徐辛夷见高小姐可怜兮兮的”立马正义感爆棚,霍的一下站起来打抱不平:“高姐姐,我替你教训常胤绪那中子!”
    公子小姐们金都挤眉弄眼”要说南京城里谁能制住呆霸王”实非徐辛夷莫属,这下可有好戏看了。(手机阅读本章节请登陆 w/w/w。m/f/x/s。net)
    殊不知高小姐扯着徐辛夷的衣角”满脸哀恳之sè,清瘦的瓜子脸盈盈yu泣。
    徐辛夷大huo不解,就待嚷嚷起来,忽然看见张紫萱朝自己连连摇手,不知怎的她就老老实实坐下了,竟没有违拗。
    张紫萱把高小姐拉着,轻言细语的说话”时不时掩口轻笑,而高小姐先是满面通红羞不可抑,继而慢慢的点头”到最后居然回嗔作喜“唉……要是我有张小姐这样的本事就好了。”,徐辛夷对张紫萱羡慕得无以复加。
    那边王士祺明晓得常胤绪是个呆瓜,也不计较他言语冒犯,解释道:“往年诗会多在雨huā台、紫金山,当然风景绮丽,但这燕子矶也是咱们金陵的名胜”一山直插江心,滚滚长江东流”燕矶夕照和永济江流也不输给雨huā说法和紫金晴云嘛一而且今年又比往年不同,更需来此太祖高皇帝用武之地,追思一番了。”,常胤绪睁着怪眼,莫名其妙:“作诗便作诗,怎么又说起洪武爷爷了?洪武爷从采石矶登陆克复南京,怕有两百年了。”,情知这大老粗不廷寄,王士祺笑道:“前些日湘西白莲教妖匪与九溪洞蛮叛乱,金道侣一时猖獗”荆湘sāo动,朝野咸为震恐。嗣后朝廷调集大军平叛,邓子龙将军飞檄进剿,我大明天兵一到,叛匪项刻间化为嵛粉。
    如此赫赫武功,实乃我太祖高皇帝鹰扬奋武北逐méng元之余烈庇估,咱们忝为大明子民,正该到此太祖皇帝兴武之地追古思今,为大明江山永固作贺!”
    王士祺不愧为应天府尹王世贞的儿子,一番话说得冠冕堂皇,众公子小姐纷纷举杯,祝愿大明武运昌隆、国势日盛,白莲叛匪跳粱小丑,早日冰消瓦解。
    “分韵作诗之前,咱们照例找位有名的诗翁先来一诗情”,”王士祺目光在人群中略一停留,最后落到了刘戡之身上:,“刘兄乃荆湘第一才子,这次官军大胜也在荆湘”便由刘兄吟一首!”
    刘戡之刚才丢脸丢大发了”王士祺找机会让他显摆显摆,好全他的面子。
    果然刘戡之抖擞精神,望着燕子矶下滚滚长江东去,鱼跃江心、白茁翩飞的秋景,不假思索的吟道:……作计留秋秋yu去,山行历尽复临川。yu乘幽兴寻幽地,共御冷然适洒然。灵杖曳随居士踏,锦帆高揭孝廉船。岚纷浪浑游鱼呷”沙冷洼恬浴鸯眠…………”
    此人文采极好”一首吟罢众人齐声叫好,王士骇抚掌大笑:“好”好一句,yu乘幽兴寻幽地,共御冷然适洒然”真乃我国朝才子风范!哪位高贤也应一首?”
    众人虽有诗才,不能像刘戡之这样随口而出,自付没那本事就不敢卖弄”一时无人应答。
    刘戡之忽然冷笑,扭头问着秦林:“秦兄方才说诗词本是小道”那么想必秦兄一定是大方家了,便请秦兄也来一首,如何?”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秦林身上,张紫萱对他“芳心暗许”,相府两位公子也坐在他身边,都寻思莫非他是位才高八斗的高士?
    “我不会井诗”,”秦林老老实实的回答。
    越是这么说,众人越不相信,只道是他自谦。
    刘戡之眼睛眯了起来,冷笑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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