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悍妻训夫-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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绮霞却是那般的蛇蝎心肠，陆书皓本能的对那种刻意讨好的做作声音产生了极大的烦感。

就连坐在桌旁的陆夫人听到春梅与往日不同的声音，也抬眼看了她一回，心里颇有点儿不高兴，脸色自然比刚才阴了几分。

夏兰与春梅平素的关系还算不错，听着春梅那有些发飘的声音，忙偷偷拽了春梅的衣角一下，悄悄的向际夫人那边瞟了一眼。

春梅得了夏兰提醒，偷眼瞄了陆夫人一下，忙收敛心神，收起刚才的轻狂样儿，与夏兰一起低头退到陆夫人身边。

陆夫人淡淡开口道：“皓儿今日起的倒早，莫是不怕娘难为你媳妇，特特来护着她的？”

沈倩如已经想到婆婆会这样向自己发难，早就有了心理准备，因此只低眉顺眼的侧身站着，反正婆婆又不是问自己的，她可犯不着上赶着回话。

陆书皓自小被陆夫人娇养着，他才不怕他的娘亲，只上前嘻皮笑脸的说道：“娘难道不喜欢儿子早些来给您请安？娘不喜欢，以后儿子日上三竿再来请安好了。娘啊，儿子特特起个大早来给您请安，方才只喝了一小碗奶子，肚子还饿着呢，您还不赏儿子些吃食？”

陆夫人哪里禁的住儿的搓揉，只拍了陆书皓扯她衣袖的手一记，笑骂道：“瞧你都是有媳妇的人了，还这么淘气，娘几时饿着你了，春梅夏兰，快给大少爷摆早饭。”

吩咐完了丫鬟，陆夫人横了沈倩如一眼，不满的说道：“早起该服侍你夫君吃了早饭再过来，做人媳妇的怎么能不顾夫君的身子，你平日里也算服侍的周到，今儿怎么连这点子规矩都不懂了？”

沈倩如在心中苦笑一回，她就知道不论怎么样，婆婆都有本事把矛头指向自己，不论是什么事情，到后来都是她的错。这三年多以来，她从来都是不吃早饭便过来请安，也没见着她的婆婆心疼过她一回，而她丈夫不过是头一回没吃早饭就过来请安，自己便要被骂上一通，到底儿媳妇在婆婆心里是外人啊，就算她再有心把把婆婆当亲娘，却也没办法捂热她那颗敌视自己的心。

沈倩如不能为自己辩解，只低眉顺眼的说道：“娘教训的是，儿媳以后一定注意。”

陆夫人轻哼一声，犹自不满的说道：“不要只说不做！”

陆书皓听着娘亲的话，有些不高兴，原本今天一早就是他坚持陪媳妇来的，又不是被人强迫的，怎么娘什么事都要怪他媳妇呢，在陆书皓看来，他的媳妇已经做的非常完美了。

沈倩如最担心的就是陆书皓没个眉眼高低，为自己顶撞婆婆，那样的话婆婆对她的恨意会更深，她以后的日子会更难熬。因此沈倩如在婆婆不注意的时候，飞快的看了丈夫一眼，眼神中有着无声请求，请陆书皓别说什么做什么。

也许是看懂了媳妇的眼神，也许是因着昨晚之事，陆书皓隐约有点儿明白，总之他心中虽然不满，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飞快的吃完早饭。陆书皓知道，若是自己不快些吃完，他的媳妇就得在桌旁多站一会儿。果然陆书皓放了筷子，陆夫人便也不再吃了，只扫了沈倩如一眼道：“好了，你下去用饭吧。”

沈倩如躬身称是，退到厢房胡乱吃了几口，便要茶漱了口，到上房服侍。

陆书皓惯会哄他的娘亲，只沈倩如吃早饭的工夫，陆书皓便把陆夫人哄的眉开眼笑，神色和缓多了，见沈倩如进来，好歹没再冷眼相对，总算有一丝淡淡的笑容。

“罢了，皓儿为你都彩衣娱亲了，昨夜的事情就翻过去了，以后再不可如此，你须得知道，这大年下的，忌讳多了去呢。今年是皓儿除服后的头一个新年，务必要过的热热闹闹的，不能让人小瞧了咱们陆府，倩如，赏下人的衣裳可做得了？”

沈倩如忙回话道：“回娘的话，已经做得了一百一十四件，还差三十六件，这是咱们府里的，外头铺子和庄子上的人实在太多，按娘的吩咐折算了银子赏下去，银子已经关给外头各铺各庄子上的管事。”

陆夫人点点头道：“嗯，做的不错，你头一回管事，虽说这事不难，能顺顺当当的做下来也算不易，我知道你脑子好用，人也聪明，以后好好用心学着，这管家的差使，将来少不得都要交给你的。”

沈倩如屈膝沉稳的回道：“媳妇不敢当娘的夸奖，媳妇素来愚笨，若非娘的点拨，媳妇这头一回的差使怕是办不好的，媳妇要谢谢娘才对，以后还要请娘多多教导儿媳才是。”

陆夫人自得的微微一笑，千穿万穿马屁不穿绝对是扑颠不破的真理，对于儿媳妇的奉承，陆夫人心里很是受用。

陆书皓在一旁见了此等情形，心中也暗自松了一口气，总算他刚才没有白白费了那些口舌。总算他的娘亲对他媳妇的态度缓和了许多。

陆夫人原打算今日就提出抬春梅做姨娘之事的，可是方才因为春梅的一时得意忘形，而沈倩如今天早上的表现也还算不错，特别是陆书皓难得来陪她一起用早饭，因此陆夫人便决定将抬春梅做姨娘之事压一压，这春梅还要好好敲打敲打才能放到折桂苑才行。

春梅若是知道就因为自己请安时的娇柔语气便让她的主子略略改了心意，怕不得哭死过去，她九十九拜都拜过了，偏在这最后一下出了点岔子，怕不得后悔死她！

春梅一直在旁边服侍着，始终不见夫人提抬她做姨娘之事，春梅心急如焚，却又不能说不能提，忍不住的拼命绞自己的帕子。沈倩如用眼角作余光看到春梅不安的样子，心中暗笑不已。就算是春梅真的做了陆书皓的姨娘，沈倩如也一点儿都不担心，这春梅横看竖看都没有那一点能比得过她，何况她背后还有高参。要担心的人的确应该是春梅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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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九章族老

春梅眼巴巴的白盼了一上午，都没有盼到陆夫人松口。眼见着管事娘子们要上来回话，大少爷和大少奶奶已然起身告辞而去，春梅急的如同火上房了一般，却还不敢表现出来，只有暗自咬牙绞帕子，却是一点儿辙都没有。

陆夫人有意晾一晾春梅，便也不支派她做事情，只让春梅站在一旁充当人肉布景板，倒把夏兰秋菊冬雪支使的团团转，春梅夏兰秋菊冬雪这四个丫鬟之中，原本是春梅最拔尖儿，如今春梅被陆夫人晾起来，那三人便有了机会。能做到一等大丫鬟，夏兰她们三人自然不是没有本事的，将陆夫人服侍的妥妥贴贴舒服的紧，陆夫人还间或夸了她们几句，让春梅在一旁又是着急又是嫉妒，她生怕陆夫人改了主意，从夏兰秋菊冬雪中选一人做姨娘。

春梅心里再着急也没有用，她知道陆夫人的脾气，在理事的时候最不喜别人打扰，她只能干熬着。

已近年关，各处管事都遣了自家女人来向主子报帐回事，陆夫人这一忙就忙了大半天，连中午饭都是胡乱对付了两口，已经腊月十八了，腊月二十之前便要给各铺伙计掌柜算工钱发红包，好让大家回家过年，因此今日陆夫人必得见完所有的管事娘子们。

偏是越忙越出事，陆夫人正忙的不可开交之时，门上的丫鬟前来通禀，说是族里的二太爷三太爷来了。

陆夫人的眉头不由紧紧的皱了起来，这二太爷三太爷自打大太爷前年春上过世之后，便越发下道了，眼红陆家的家产都已经到了毫不遮掩的地步，他们两个整日就没有别的事，只瞪起四只眼珠子盯着陆府，那怕陆府有一丁点儿风吹草动，他们都要上门来摆一摆太爷的架子，不捞些好处断断不肯离开。

陆夫人想了想，沉声道：“去请大少爷招呼两位太爷。”丫鬟应了一声便要退下去，陆夫人忽然又追加了一句，“让你大少奶奶也去。”

丫鬟微微愣了一下，忙就答应着退了下去。

陆书皓正在书房里读书，沈倩如则在针线房那边看着丫鬟们做冬衣，最多再有两天工夫，陆府的下人们就能领到新作的，絮了厚厚的新棉花的冬衣。听丫鬟传了婆婆的吩咐，沈倩如也是愣了一下，让陆书皓去接待族老太爷合情合理，可是让自己去，这内外有别男女有别，婆婆到底是什么意思？

其实沈倩如是想多了，陆夫人多少猜出些二太爷三太爷的来意，他们必会打着她陆程氏虐待儿媳妇的名头找碴儿，干脆让沈倩如出来见他们，也好堵两位太爷的嘴。至于让沈倩如出来让两位太爷合不合礼仪，则完全不在陆夫人的考虑范围之内。

沈倩如略想了想，便回房去换见客的衣服，说起来两位太爷都是七十多岁的人，便是见见也没甚打紧，何况这也不是她主动要见的，而是婆婆的意思，她一个做人儿媳妇的总不能不听婆婆的吩咐吧。

陆书皓并不知道他的娘亲也发了话让沈倩如去见两位太爷，便先一个人去了花厅，向两位太爷打千儿笑道：“给二太老爷三太老爷请安。”

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见陆书皓头带镶珠金冠，身上穿的是时新宝蓝金宝地团花缎的圆领皮袍，腰间束着一条赤金镶玉蹀躞带，从领口袖口看去，这袍子必是貂皮的，好一派富贵气象。反观他们两个，身上只穿了半新不旧的寻常皮袍，里子不过是灰鼠而已，他们两个通身上下也没点子金银饰物，想到这些，陆二太爷陆三太爷就恨的牙根直痒痒。都是陆氏一族，凭什么陆书皓披金着锦，而他们就得寒酸度日？

此时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已经彻底忘记了陆府的家业可是陆景陶白手起家，一分一文赚出来的，他们陆氏宗族可没有为陆景陶做过一丁点儿事情，他们所做的，不过是没完没了的来陆府打秋风。陆景陶念在同族之谊，从来没有让他们空着手回去，以至于陆氏宗族中人都把这当成理所应当之事，他们从来都不会去想，人家陆景陶辛辛苦苦创下的家业，他们凭什么分一杯羹？

一边眼红着陆书皓周身的富贵气象，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一边似笑非笑的说道：“是书皓啊，快起来吧！一晃眼不见，书皓已经长成大人了，瞧着很象你爹啊！”

陆书皓打小就不喜欢这些总是到他家来打秋风的宗亲们，尤其是那位陆三太爷，他每次看过来的眼神，都充满了赤果果的妒意，仿佛是陆书皓抢了他什么要紧东西一般。

站直身子淡淡一笑，陆书皓走到主位上坐定，他的父亲过世已经快四年了，他是名正言顺的陆府主人，这主位他不坐就没有人有资格坐。

看到陆书皓径直坐上主位，而是象从前那样将主位空着，只坐在宾位对面坐陪，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都很不高兴，特别是那位胡子卷曲的陆三太爷，眼珠子立刻瞪了起来，若非陆二太爷暗中压了他一下，只怕他会立刻跳起来寻陆书皓的麻烦。

丫鬟们上了茶，陆三太爷端起来喝了一口，便“扑”的一口吐到地上，黑着老脸冲着陆书皓叫道：“竟拿这种茶叶末子糊弄你三太老爷，这就是你娘教的好规矩？”

陆书皓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陆府待客从来不会用茶叶末子，就算是酷暑之时给贫苦百姓施茶，陆府都会用自家茶庄窖的花茶，何来茶叶沫子一说？

陆书皓端起茶杯品了一口，淡淡说道：“三太老爷或许不知道，这是铺子里今年新制的正山金骏，并不是什么茶叶末子，三太老爷喝不惯，就让他们给三太老爷换六安瓜片好了。”

陆三太爷被陆书皓的暗暗挤兑气的面红耳赤，他刚想骂一句：“小兔崽子，也敢这样与你三太老爷说话。”只是这话他没有骂出，便被陆二太爷截住，陆二太爷似笑非笑的说道：“玄侄孙果然是长于富贵窝中，自比我们这等贫苦惯了的人有见识。老三，不许胡闹，也不怕在玄侄孙面前丢了我们做长辈的脸。”

陆三太爷哼了一声，别过头去不再言语。

陆二太爷品了一口茶，才待笑不笑的说道：“玄侄孙，我们受你父亲临终所托，替他关照你和你媳妇，我恍惚听说你媳妇很受了些气，这样可不好，少不的我们要替你父亲做做主的。”

陆书皓眉头紧皱，只是他还没来得及开口之时，便听到一道清亮的声音从花厅门口传来，“二太老爷这话竟是从何说起呢，玄侄媳竟都不知道有这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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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小试

陆书皓和陆二太爷陆三太爷都循声向花厅门口看去。陆书皓见他的媳妇身着一袭宝蓝色金宝地妆花缎满池娇对襟长褙子，襟口别了一枚金镶红宝石海棠花的胸针，同他身上的皮袍正好相配。陆书皓脸上立刻涌起了大大的笑容，兴奋的高声问道：“你怎么过来了？”

沈倩如轻盈的走进来，看到陆书皓身上的皮袍，她的脸上不由有些发烫，心中暗道早知道刚才就不选这件衣裳了。脸上发烫归脸上发烫，沈倩如仍旧带着得体的浅笑回答应陆书皓：“娘这会子正忙的脱不开身，便让我来替她问候两位太爷。”

陆书皓闻言点了点头，他多少也猜出娘亲的用意，便迎出去携了沈倩如的手小声说道：“阿如快来见过二太老爷三太老爷。”

沈倩如随丈夫走进花厅，向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行了礼，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两人面上故做慈祥，心里却各敲小鼓另打算盘。两人看到容光焕发极有精神头儿的沈倩如，心知今日没来着，不由暗自埋怨起给他们递消息的张姨奶奶，她这传的是什么消息，生让他们两个先自没了底气，这还将事情闹起来呢？

陆书皓扶沈倩如走到主位上坐定，对沈倩如笑道：“阿如，才两位太老爷还说你受了委屈，特特来为你做主呢。可巧你来了，倒省了我命人去请你的事儿。”

沈倩如惊诧的看向陆二太爷陆三太爷，困惑的问道：“玄孙媳不知两位太爷何出此言，这里就是玄孙媳自己的家，在自己的家里怎么会受委屈呢？莫不是两位太老爷听了什么不着边际的闲言碎不成？”

两位陆家太爷老脸无光，吱唔半天也没说出个子丑寅卯，毕竟他们在陆府里唯一的内线就是那个早已经没有当年风光的张姨奶奶，怎么都不能把她给卖出来，他们还指望着张姨奶奶源源不断的给他们提供消息，甚至他们还想和张姨奶奶进一步勾结，说不定扶张姨奶奶的儿子陆书皋做陆府的主人，那样以来就能和张姨奶奶平分陆家产业。

想到这一层，两位陆家太爷看着陆书皓便越发觉得刺眼，倒是对于沈倩如的小产而感到特别庆幸，他们热切的希望沈倩如从此以后再也不能怀上身孕。

陆二太爷看了陆三太爷一眼，皮笑肉不笑的说道：“玄孙媳，听说你前阵子小月了，怎么会这样呢，你怀的可是书皓他爹的嫡长孙，是我们陆家的血脉。该不是谁暗害了你吧？”

陆夫人把陆府把持的如铁桶一般，直到张刘二人回府，沈倩如小产的消息才传了出去。陆二太爷现在问起来已经晚了三秋，他们只道是沈倩如受了这等天大的委屈，只要他们出面表示给沈倩如撑腰，需知道宗族之势还是很强大的，他们来之前压根就没有想到沈倩如会不向他们诉苦。

沈倩如对于陆二太爷的用意心知肚明，她眉头轻蹙，脸上浮起一哀伤之色，陆书皓一听陆二太爷拿他和沈倩如没了的孩子说事，心中的气便不打一处来，他越过桌子握住沈倩如的手，看着陆二太爷皱眉沉声道：“二太老爷此言何意？”

从来没被陆书皓顶撞过的陆二太爷立时沉了脸，厉声喝道：“陆书皓你放肆，这就是你一个读书识字之人的规矩？”

沈倩如本想将自己的手抽出来，可是见陆二太爷斥责陆书皓，她立刻不乐意了。这些日子以来，她被炫灵和蒋钦灌输了许多捍卫自己家庭，捍卫自己男人的观念，陆书皓是她的丈夫，便是要打要骂那也只有她能打骂，凭什么让八杆子才能打的着的什么二太老爷斥责。

沈倩如不再抽回自己的手，只用那双清凌凌的眼睛逼视着陆二太爷，冷冷的说道：“二太老爷已经质疑我们陆府的门风，夫君他若是连自家清名都不捍卫，那才是真的失了规矩。夫君他行的正做的端，二太老爷却如此指责于他，玄孙媳也为夫君不平。”

嫁到陆府将近四年的沈倩如给人的印象从来都是温温柔柔细声细气的，便是受了委屈都只打落牙齿和血吞，几时有过如此“彪悍”的表现，不独陆二太爷陆三太爷，就连陆书皓都惊呆了。

陆二太爷气的老脸紫涨胡子乱颤，已经气的说不出话来了，而陆三太爷早已经气的跳了起来，抓着手边的茶杯便狠狠的向地上砸去。

陆书皓却是惊喜交加，他紧紧抓着沈倩如的手，激动的叫了一声：“阿如！”

沈倩如向丈夫浅浅笑了一下，便向外头高声唤道：“来人，三太老爷滑手砸了茶盏，快给三太老爷重新沏一杯。”

花厅里三太老爷摔了茶杯，这事儿立刻传到了陆夫人的耳中，陆夫人细细问了一回，听到两个太爷竟是在她的儿媳妇手中吃了个闷亏，不由快意的笑了起来。她早就烦透了族里的那一帮子寄生虫，如今沈倩如给他们点厉害瞧瞧，也让他们知道陆府的孤儿寡妇不是好欺负的。

先高兴一回，陆夫人忽又伤心起来，沈倩如能让两个太爷吃暗亏，可她却不行。不是她办不到，而是她一个未亡人，没了丈夫做依靠，就算是有儿子，她总是觉得底气不足啊！

再说花厅那边，沈倩如命丫鬟重新上了茶，只和陆书皓两个人陪坐着，两个太爷一时也不好提打秋风的事，毕竟这事从前都是和陆程氏说的，这会子他们刚刚才和陆书皓沈倩如口角了一回，就算他们的面皮再厚，也没脸提出打秋风之事。而陆书皓和沈倩如也揣着明白装糊涂，就算知道两个太老爷是来打秋风的，他们小夫妻却也有志一同的绝口不提。

就这么干坐着，陆书皓和沈倩如一点儿也不着急，这里可是陆府，是他们夫妻的主场。可那陆二太爷和陆三太爷就有些坐不住了。

从来他们到陆府，只略略暗示一下陆府便会奉上丰厚的礼物，可是这一回，他们都已经暗示了好几次，可这对小夫妻却硬是象没有听明白一般，只是先告了罪，说刚才是他们年轻火气大，请两位太老爷不要和小辈一般见识，然后便浅笑着请他们吃茶用点心，大半个时辰过去足续了了六七回水，茶都已经沏的没了颜色，陆书皓还故意让丫鬟们另沏新茶。如此一来陆二太爷陆三太爷觉得肚子涨的受不了，暗自叫苦不叠，再不去放水这肚子可就要撑爆了。

陆书皓自然从两位太老爷有些扭曲的表情中猜出些什么，沈倩如当然也能猜出来，她偏故意促狭的说道：“夫君，娘说今天晚上要用野鸡崽子汤，这会子天色不早了，不如妾身吩咐下去，让他们多煨一些，留两位太老爷用客饭吧？于此寒冬之中热热的喝上一大碗山菌野鸡汤，暖胃祛寒是再好不过的。”

陆二太爷陆三太爷再也撑不住了，两个人猛的站起来，急慌慌的撂下一句：“改日再来说话……”便灰溜溜的跑了出去。

陆书皓和沈倩如见两位太爷落荒而逃，两人对视一回，忍不住相对笑了起来……

第四十一章转变

“阿如，我今天真高兴！”陆书皓情义绵绵的看着自己的媳妇，情不自禁的伸手去拉沈倩如。他绝不是高兴打发了两个来打秋风的宗亲，而是高兴着沈倩如对他的护卫。

沈倩如脸上一红，别扭的将自己的手藏到背后，有些不敢直视那笑的如同刚偷吃了鱼的猫儿一般的陆书皓，只顾左右而言他的说道：“两位太老爷走了，得去回娘一声。”

陆书皓傻兮兮的连连点头道：“好，阿如说做什么就做什么。”

沈倩如看着一个劲儿傻乐的陆书皓，忍住没向他翻个白眼，只一甩帕子率先走了出去。陆书皓忙快追上，挨近沈倩如小声说道：“阿如，你方才太利害了，直说的两位太老爷无言以对。只不过，咱们没了孩子这事，你始终是受了委屈。”

沈倩如脚步一滞，可是她没有说什么，便又往前走了。陆书皓见此情景，便知妻子心里的结并没有真正的打开，他有些无奈，还有些急躁，陆书皓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能彻底打开妻子的心结。

很快就到了慕蠡斋，陆夫人听了丫鬟的回禀，便带笑说道：“快请你大少爷大少奶奶进来。”破天荒的，陆夫人对沈倩如用了个“请”字，这是沈倩如过门近四年以来头一回得到的殊荣。

进了正房，陆夫人满眼含笑的看着儿子媳妇，欣慰的说道：“娘让厨下备了些酒菜，今儿你们两个陪娘一起用饭。皓儿，今天破例许你吃两杯酒，我的皓儿终于长大了，倩如，你早就出了小月，喝上一两杯活血行气，对你也是有好处的。”

陆书皓和沈倩如忙应了下来。一时丫鬟们摆好酒菜，春梅和冬雪原要跟前服侍的，不料陆夫人却挥了挥手，不要她们服侍着，让她们下去吃饭。

冬雪心里自然是很高兴的，难得主子开恩让她们在饭点按时吃饭，她的肚子早就饿了。可春梅心里却象是打翻了五味瓶，难受纠结极了，她不禁在心中暗自埋怨陆夫人，明明昨儿晚上说的好好的，让她给大少爷做姨娘，怎么只睡了一觉，夫人就连提也不提了，这算怎么一档子事？

春梅心里再不愿意下去，她也得和冬雪一起行礼退下。两个丫鬟下去之后，沈倩如便站到了婆婆的身侧，准备服侍婆婆吃晚饭。不料陆夫人却对她微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