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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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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观四年正月初一日,元旦,赵瑜领兵出战。
ps:昨天六个月来首次加班,难道金融危机真的过去了吗?其实勉强说起来,前一章是昨天凌晨更的,这一章是今晚贴出来的,虽然时间差了四十多个小时,不过毕竟没有隔天,不算是断更吧?但欠下的账,俺也不会赖掉,明天或者后天尽量补上一章。至于太监,那是不可能的。俺在SC虽然也算是阉党外围,但不是真公公,下面的东东至今还在。
第三十六章 决战(上)
午时正。
修长的船身如飞鱼般迅快地掠过海面,尖削的船艏分开海水,在身后留下两道逐渐荡开的白色尾迹。
十余面帆蓬全数放开,棕黄色的裙蓬在主帆两侧舒展开去,好似迎风展开的飞鱼翅鳍,一直延伸至船帮外。粗长的帆缆把它们正正地绑定在桅杆上,拢住了从后方拂来的寒风。风向西北偏西,航线却是东南。
是的,是东南。
水战之要,在水在风。随风顺流,亟往必利,逆风背流,战必不遂。
官军船队自西南来攻,如果正面迎战,那右前方刮来的朔风必然会给赵瑜舰队的航行和编组带来很大的麻烦。在海上船速一降,就等于是靶子,只有被射得份。因此赵瑜便决定率部在海上兜个圈子,绕道官军之后,抢占上风口。
“应该不止如此罢?”陪赵瑜站在首桅下,赵文问道。如果仅仅只要抢占上风,没必要兜那么大的圈子。海战时,两支船队在各自的视线范围内互相兜圈子的情况所见多有。
“当然!”赵瑜沉声道,“官军来势汹汹,而我军却战意不高,说不定官军的船队在海面上一出现,后面的那些就会四散而逃了……不论官军船只多寡,正面相对决无胜算。”
“所以……”
赵瑜沉声道:“所以只能偷袭。”
赵文抬眼看看正悬于正南方的太阳,海上不比陆地,偷袭的方法就只有一种:“从西面?”他试探的问道。
赵瑜嘿然一笑:“当然得从西面。”以己方船队的航速来算,要想不被官军察觉,而绕道他们背后,大约要两个时辰。那时已是傍晚,日头西垂,从西南方突袭官军,船队正好处在夕阳的所在。在阳光的掩映下,不接近到一两里内,官军绝对无法察觉海盗船队的逼近。
“不止如此。”赵文自问已经摸清了赵瑜的盘算,他笑道:“那时官军应已抵达衢山岛,当他们看到被烧毁的栈桥,必定会认为我们已经弃守港口,要么四散而逃,要么退守主寨,所以肯定不会多加防备。说不定为了登岛,会入港下碇,派小船送兵上岛。到时,正好可以半渡而击!”
“那要看运气了!”赵瑜摇头叹道。其实,他还有一重计算,却不便说出。占据上风处,利于海战,却不利于逃窜。若是海盗船队中有人要临阵脱逃的话,处于下风处的官军很容易就能提前拦截。如果官军势大难敌,水浒和三国两船能凭自身技术上的优势夺路而逃,而其他船只,就只有被堵截的份。那时,海盗们欲逃无门,只有拼死一战。
有夕阳相助,是为天时;顺风而攻,又占地利;但浪港船队所缺的便是人和。有鉴于此,赵瑜就设计把自家舰队领入不得不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境地,如果能因此击败官军,那是最好;如果不能,就把那些有二心的家伙留给官军领赏好了。
‘反正水浒号和三国号肯定能逃得掉!’赵瑜冷笑回头,只见自家的水浒号已然突得太前,却把大队抛在了里许之后。微微皱眉,他举手高喝道:“杂帆收起,只留正帆!等等后面的人!”
听到号令,水手们大声应诺。从嵌在船帮的铁环上解下系帆缆索,桅下绞车咕咕转动,舒展至船外的裙蓬被寸寸吊起。帆蓬一收,原本被遮住的风立刻就吹向了船头,船速徐徐缓了下来。
未时初。
用力哈了一口气,夏三矛用细麻布把鱼鳞铁片编成的兜鍪擦了又擦,直擦得精铁片在阳光下闪闪发亮方才罢休。他双手捧着兜鍪,左看看,右看看,又理了理鲜红的盔缨,小心翼翼地套在头上。环锁顿项披散下来护住颈部,他转转脖子,调整了一下,最后这才轻轻的把两条系绳在下颌系紧。整好头盔,他又拿起细麻布,低头在身上铁铠甲片上找起污渍来。
在他身旁,一个身形如猴,满面虬髯的汉子已经盯着他看了半天,这时终于忍不住了,“我说夏老兄,你累不累啊……不就是一套兴国坊的铁甲嘛,至于擦上几个时辰?!”
夏三矛放下麻布,憨憨一笑:“熊将军有所不知,小人这辈子都没穿过铁甲,今日是头一遭,这不是看着稀罕嘛!”
这几日,他随侍在熊将军身边,两人脾性倒也相投,说话间也亲热了不少。但夏三矛却知道,这熊将军看似粗豪可亲,但若是脾气起来,那是六亲不认的。
当日在舟山渡登岛,他带着四百名关西兵,把渡头上男女老少几百号人屠得一干二净,又放了把火烧成了一片白地。等郑家队伍带着赵橹、赵瑾的头颅赶到舟山渡后,他又毫不客气地把两枚首恶的头颅强抢了过来。可怜郑广只龇了下牙,那熊指挥就一举熟铜简,把他的头壳敲得粉碎,几百名西军顺势举刀一围,郑家的人也被杀个干净,连女人也先奸后杀,一个也没放过。
凭着赵家父子和后来在城中找到的贼相章渝的头颅,熊指使成了熊军侯,倒也能被称将军了。而郑九、郑庆这两个苦主虽然明知郑广和他手下的百十人死得蹊跷,却不敢为他们喊冤,只能咬牙切齿地把恨意闷在心里。幸亏郑九送到岛上的女儿是西贝货,不然真的是赔了女儿又折兵了。
虽然夏三矛对郑家也没什么香火情,但毕竟兔死狐悲,每当看到熊将军须髯猬集,如海胆一般的脸时,他心中总会登时升起一股寒气,随着血脉流遍全身。不过,他一直掩饰得极好,装傻充愣着,硬是没让人看出他的畏惧。
“海上湿气大,这铁甲不时时擦,很快就会生锈。童招讨赏赐下来的器物,可不敢损坏了。”夏三矛继续解释道。
熊将军一笑起身,他久随童贯,所得赏赐无数,夏三矛的小家子脾气,他自然无法体会。他举目环顾,周围艟舻云集,千帆竞流。有两浙残存的队伍,有淮南东路的水军,还有福建来的船只,以及原浪港寨的叛逆,百十条战船散布海上,甚至看不见首尾,如此阵势,区区衢山岛上的余孽,怕是一看就会吓晕。
远远的,有几根烟柱冉冉而上。自从两个时辰前,这些烟柱一直伴随在船队周围,这种烽火报信的策略,也亏那些海盗想得出来。不过就算被发现也无所谓,他只希望衢山岛上的叛匪余孽不要望风而逃,至少能留下几个,至少能让他问明白章渝究竟是死是活,那张烧糊的脸,却是怎么也无法分辨出真伪如何。
申时初。
巨大的帆蓬把船头笼罩在黑影中,遮蔽了身后的斜阳。殷红的余晖倾在海面,如火如血,一如即将展开的战事。
赵瑜侧头而望,赵武的三国号早已赶了上来,正并排行驶在他座舰‘水浒’的左侧,船艏外板上画着的眼睛【注1】清晰可见,不知这对能分辨海路的神眼能否同样看清他们的胜利之路。
衢山岛上几处山头的轮廓已经出现在海平线上,而官军船队的后列正在视线刚及的远处隐约浮现,最多再过两刻,便能追上他们。
战事即起。
为防东面的敌军听到随风而来的号音,赵瑜没有使人吹响号角。一名旗手站在船艉舵楼上,双手各持一面战旗,舞出赵瑜的号令——全军战斗准备。
一队队兵士手持山寨的神臂弓从舱中钻了出来,开始在两侧船舷列队。四具旋风砲早被固定在甲板上,石灰罐、毒烟球一箱一箱的堆在砲架旁。几桶湿沙、几十块湿毡都放在易于取用的地方,如果船上起火,就要靠着它们。
赵瑜套了一身鱼鳞铁甲,其他兵士也都穿着鲨鱼皮铠。粗糙的鲨鱼皮不但是不但是美食,而且硝制后,坚实程度只略逊于牛皮,不在纸甲之下。半年来,岛上捕来的鲨鱼无数,制成的皮甲,浪港军中几乎人手一套。
赵文回舱中了,没有战力的他在甲板上只是累赘,但陈绣娘却手持桦木弓,穿着件黑色皮甲,从舵楼下的客舱中走了出来,站到了舵楼顶上。
赵瑜回头瞟了她一眼,没多话。这时候多一份战力就是一份战力,是死是活,就看她运气了。
官军的船队近了。眼前的海面上密布着一片黑影,至少一百艘。赵瑜眯眼细看,却不由哑然失笑。那支由不同船型的战船凑合成的舰队,前后距离拉得太开,首尾难顾,且不成阵型,都在向衢山岛被烧毁的港口挤去。
“天助我也!”赵瑜大声吼道。
唰的一声,赵武的三国号上放下了裙蓬、侧帆,船速瞬间提高,千五百料的大型战船在海上狂飙突进。转眼间就追上官军船队最后的舰只。
船头上赵武弯弓而立,在敌军惊慌的号角声中,射出了开战的第一箭。
注1:几乎所有的福船船艏两侧都会画上一对眼睛,传说中只要有了这双眼,在海上就不会迷航。
PS:明天就是本卷的最后一章,还有新一卷的第一章。请诸位多投几张推荐票,以资鼓励罢。
第三十七章 决战(下)
长箭离弦而出,划过两船之间区区数丈的水面,直直的飞向敌船。箭矢如电,把主桅下的操帆手牢牢地钉在绞盘上,半截翎尾立在胸口上轻轻晃动。那操帆手被长箭贯胸而入,虽然已是无救,却一时不得就死,凄厉地惨嚎着,挣扎着试图把箭矢从胸口拔去。
可怖的景象惊呆了周围的官军,这艘船和周围十几艘殿后的船只上,皆是刚从淮东调来的水军。他们从军以来就没经历过战火,这次随征衢山,也是抱着旅游兼争功的心情。只以为敌酋皆以擒斩,余孽能手到擒来,根本没有半点接战的准备。突然间遭受到海盗军的突袭,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反应,更别提回击了。
赵武的这一箭如同敲响了开场锣,三国号上列队于左舷弩手们随即射出一排箭雨,密密麻麻的弩矢把主桅下射成了一片死地。与此同时,站在他们身后的一队弓手也射出了几十只火箭,如同一阵火雨,落到了敌船的主帆上。
火箭刺破船帆,箭头紧紧勾在编织出船帆的篾条间,火舌舔上了刷过桐油的竹制帆蓬,登时就烧了起来。如果船上的官军能及时反应过来,立刻斩断帆索,那船帆落下时因重力而产生的风压,尚能把刚燃起的火头扑灭。可是主桅下的操帆手们受了一阵箭雨,非死即伤,而甲板上的其他水手,都如被雷惊的蛤蟆,傻愣愣的站着,不知如何是好。灭火的良机转瞬即逝,几十点火苗在主帆上扩散、相联,化作一条火龙,直扑桅顶。眨眼间,这艘来自黄水洋、体态臃肿的防沙平底船【注1】的正中央就升起了一把巨大的火炬。
三国号的船速其实极快,两船相交的时间也甚短,只射出这一波箭雨,熊熊燃烧的官军战船就已被抛到船后。海盗船上无人回头顾盼,海战中,失去机动力的船只没有任何威胁性,是不值得再浪费时间和箭矢的。蹬弩上弦,点燃火箭,三国号上的弩弓手们又瞄上了另外一艘战船。
“这小子!”看着赵武一击得手,赵瑜不由得笑骂。他回首而望,喝彩欢呼声从前、从后、从左、从右、从水浒号、从海盗们所有的船只上,传了出来,在海上回响。士气大振。
眼前的这十二艘殿后的船只,离官军本阵有两里之遥,不论训练、战意看起来都是外行,正是大餐前最适口的开胃菜。机不可失,赵瑜拔出腰间倭刀,一指前方,大喝一声:“杀!”进军号应声响起,浪港水军七十余艘大小船只上号角齐声呼应,却如群狼扑羊,挂满帆直直杀向前去。
连绵的号音惊动了齐聚港口、放下小船准备登陆的官军。熊将军讶然转身,落日的辉光立刻就刺入他眼中。他眯着眼,只看得双眼酸痛,就只看见缕缕黑烟在霞光间飘着,却仍看不清到底发生了什么。
夏三矛连滚带爬跑了过来,大呼小叫着:“熊将军!熊将军!是浪港军!是浪港军的进军号!”
“浪港军?!”熊将军瞪大了双眼,小小的眼珠,惨青的眼白,看起来极是碜人,“你确定?!”他恶狠狠的问道。
夏三矛骇得直点头,“是……肯定是!那进军号的调子就浪港军独一家!”
熊将军一看左侧,百步外,二十几艘浪港军投诚的船只上已乱作一团。‘看来真的是浪港余孽。’他仰天哈哈大笑:“这他娘的正好哇,竟自己送上门来,省得洒家上岛去捉了!……真他娘的体贴!来人……”他一声大吼,“叫下了船的小子们都给我滚回来!洒家要去会会他们!”
身边的亲兵领命就去,夏三矛却突然喊到:“等一下!”
熊将军眉眼一狞,冷声道“夏巡检有何高见?!”
夏三矛惶惶摇首:“不……不是!只是将军,来不及了。等下了船的弟兄们回来,浪港军的火船说不定就要冲进港了……杭州水军就是这么被灭掉的!”
熊将军皱起了眉。这次他能领兵剿灭浪港余孽,是他在童贯面前立军令状死命求来的。不然以他明面上领到的首功,童贯根本不会让他再来挣余下的小功劳。有功大家分,这才是官场上的规矩。
只恨他抢功之事,虽然郑九没明说,但私下里军营都传遍了,所以他才会无视官场规则,抢下这个任务——他必须用胜利来证明自己的‘清白’。不过若是他在这里输了,墙倒众人踩,前面他杀友军夺敌首之事立刻就会被揭出来,到时连童贯都不会保他。
他输不起!
也因此,虽然他最恨被人驳回面子,但他不得不低头向夏三矛请教:“那夏老兄你说该如何?”
夏三矛迟疑地偷眼看看熊将军脸色,方小心道:“叛贼占据上风,又有阳光遮挡,我军地势不利,绝不能回头迎击。只能分兵从港口两侧突出去,然后再反包抄到贼军身后……不过这要快,迟恐不及。”
熊将军听完,没犹豫,扭头对亲兵吼道:“听到没有?!还不快去传令!”
烈焰吞没了主桅,木料在火焰中发出噼里啪啦的呻吟,火流沿帆索淌下,直烧向船舷。水手们聚在主桅下,一边躲避着从天而降的火团,一边试图把桅杆从桅座上卸下,如果能把桅杆推入海中,至少可以把船只保住。至于接下来怎么逃跑,现在无人有余暇考虑。
一团火焰从桅顶横桁上落下,砸在一名水手身上。水手眼前一黑便人事不省,而火焰就在他身上开始燃烧。一股焦臭在甲板上弥漫,却没人多看他一眼。锁住桅杆插销一根根起出,最后只剩下一根。正当他们要欢呼庆幸逃过一劫的时候,一个瓷罐从划着弧线从远处抛来,正好砸在桅杆上。一蓬石灰洋洋洒落,水手们的眼前一片灰白。他们惨叫着,想擦去遇到身上的汗水就沸腾起来的石灰,却没注意摇摇欲坠的桅杆正向前方倾倒。轰的一声巨响,沉重的桅杆在船头砸为三截,船艏的官兵们皆尽死伤,火焰流淌,甲板上顿时烧了起来。
‘最后一艘!’赵瑜把头扭了回来,身后已无官军船只,只剩十二座火堆,全数沉入海底,也只须少待片刻。零伤亡的大胜,让浪港军士气更振,赵瑜现在不用再担心他们会临阵脱逃,可以把注意力都放在敌军主力上。
港口已近在咫尺,可以很清楚的看到,原本挤在港口中官军船队现在分作两部,一部向南,一部向北,向外突围。队形有些混乱,其中还杂著一些熟悉的船影。
“我们要分头堵上去吗?”赵瑜身后,赵琦仰头问着。他本来在舱中陪着旧病复发的至善,不过当听到进军号后,就忍不住跑了上来,照看三叔的任务却交给了蔡婧。
赵瑜摇头:“官军因为船只太多,害怕在出港时拖慢速度,才被迫分兵逃窜。我们没那个必要,集中兵力击败其中一部才是兵法正道。”他弯下腰,对着赵琦:“我问你,如果要全歼官军,先击败哪一部比较好?”
赵琦搔搔脖子,试探着道:“南面?”
赵瑜一喜,竟然说对了:“理由呢?”
“因为小武哥哥的船正在向南走!”
唉!赵瑜一叹,一巴掌刷在赵琦的头盔上,把他三弟拍个趔趄。
现在刮的是西北风,敌军北部是逆风而行,而南部是顺风。要想全歼敌军,当然要先消灭走得快的。而且浪港军是从西南方进攻,离敌军南部也更近。先南后北是很自然的事,有点海战经验的都会这么选择。他本想考一考赵琦,却没想到会是这个答案。
“不对吗?”赵琦缩着脖子,小心问道。有头盔护着,那巴掌一点不痛。
赵瑜哼了一声:“对得很!”他掌中倭刀向右一挥,“传令全军!随三国号直取敌军南部!凿穿敌军阵列,尽速歼灭之!”
战旗在号角的伴奏下开始舞动。如果从天空中看,血红的海面上,黑色的群狼齐齐右转,直逼向南逃窜的羊群。在恶狼们的进逼下,慌张的小羊们的队伍越拉越长,丢下了同伴,都只顾着自己。要是他们能齐聚一处,阵列而行,群狼们要想得逞,可没那么容易。
顺风疾行,只一刻,赵瑜的队伍就从散乱的官军南部船队中猛插了进去,直直截为两段。十几艘快船随着赵武的三国号对前方逃窜的官军衔尾直击,把它们逐出战场,而赵瑜率剩下的近六十艘战船摆下了凹形阵,守株待兔般迎上不及转向的后列敌船。
一场屠杀。
当熊将军率着北部船队绕了一圈,终于赶来救援的时候,海面上尽是熊熊燃烧,半浮半沉的官军战船,而浪港一方,就只有七艘小船退出战线。这七艘小船仅仅是略有损伤无法跟上大队,但战力犹存,收拾起漂在海上残余官军,却是在捡功劳。
夕阳已落入海中近半。赵瑜编组好阵列,缓缓迎上官军残部。
“完了……”夏三矛抖了起来,从心底里嘶吼着。‘为什么不退!’他想不明白,为什么看到南部分队被全歼,熊将军仍不肯撤退。浪港军出现时他就知道已经败了,他分兵突围的提议本就是为了方便自己撤退才提出的——分出去的南部分队仅仅诱饵——却没想到这莽夫竟不听劝告硬是转回来。“真的完了!”
“完了!?”熊将军听到了,他怒吼:“贼寇不过还剩五十多,现在我手上也还有近五十艘,战具、弓矢比他们齐备得多,又处在上风口,如何说完了!?”他恶狠狠的瞪着夏三矛,“你若再胡言一句,洒家便劈碎你的狗头,定你个扰乱军心之罪!”
夏三矛眼睛如死鱼般黯淡,熊将军的威胁他已毫不在乎。他回头,西面远处,一队浪港战船正从后逼来——赵武的快船分队已然回转——;而近处,本阵中最大的二十几艘战船却都是原浪港的部队。他低头,‘完了!’
“赢了!?”
赵瑜回头,却见赵文不知何时走上甲板。他一笑,“赢了!”前后夹击军心不稳的敌军,没有输的可能。
“只要把章相公送去便结束了?”赵文再问。
“断了他的舌,砍了他的手,截了他的脚,再送过去,我可不想寨中的内情被他捅出去。……反正童招讨只要他那张脸!”
“那就装在蛸壶里送过去罢!还剩四条腿的章鱼,不知童招讨喜不喜欢!”
“只要带上章鱼脑袋,他一定喜欢得紧呐!”赵瑜哈哈大笑,很快,赵文也陪着笑了起来。笑声传遍海上,一如对手的绝望。
在收到讨灭浪港余孽的官军全军覆没的消息之后,经过一番暗中讨价还价,童贯终于与假借至善之名的赵瑜达成了协议。
大观四年二月十五。
长达一年之久的昌国之乱终于结束。贼酋赵橹、赵瑾被传首京中,从贼的原昌国令章渝也在汴梁城中被剐了千刀,浪港残部在匪首至善的带领下被招安,不过在招安后不久,至善因旧伤而死,童贯也因此去了心头之患。
浙东招讨春风得意,他临危受命,仅仅数月就擒叛贼、斩贼酋、招安余匪。回朝后,他进太尉,领枢密院,官位之高、权势之大,已是大宋建国以来宦官中的第一人。
大观四年二月二十二。
浪港山外海。
赵瑜潜身渔船,远远望着那座隐藏着他童年记忆的老寨。烟生火起,老寨陷入了烈火浓烟之中,隔着数里的海面,房梁倒塌的声音仍清晰可辨。。这也是协议的一部分,贼寇被招安,分金买市、弃毁旧寨是惯例。当年占了衢山岛,主寨转移到观音山,蔡禾仍一力主张维持浪港寨的名号。他所想的,就是为了今天。
风渐起,一名随从从船舱中钻出,他在赵瑜身前轻声道:“大当家,我们该回去了!”
赵瑜微微点头。
是的,他现在已是大当家。不过不再是浪港,而是衢山。浪港寨的一切已成过去,他的路才正要开始。
初九:潜龙勿用之卷完。
注1:即是沙船,宋时称为防沙平底船。
第一章 三年(上)
政和三年三月二十一,壬申。【西元1113年4月8日】
已是仲春。
清明刚过,半月来的绵绵细雨终于有了止歇。云破日出,屋檐上尚滴着水,
春日的阳光已从云层缝隙中洒了下来。
苦熬了十几天,明州城南丰邑楼的掌柜李二顺终于可以松了口气,他从窗口把头收回,低声骂着:“狗日的,终于来客人了!”
一个中年汉子骑着一匹黄骝马在楼前跳下,后面跟着的两个随从打扮的一老一少,老的五十多,小的只有十三四,也各自牵着一匹黑骡。三人风尘仆仆,主人身上的衣料看起来价值不菲,两个伴当穿得也甚是齐整,但布料都皱皱的,当是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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