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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帝国征服史-第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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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一步。
‘二郎身边的那个武哥儿真真好箭法,就是人傻气了点。’刚才马千祖就在城头上,自然知道探马为什么不敢接近。
又打了个哈欠,他觉得不耐烦了,‘不是说一个时辰必到吗,怎么还没来?’
突然,他睁大了眼睛,一彪人马正从西面远处的山脚下闪了出来。
‘是他们吗?’马千祖又眯起了眼。虽然离得很远看不分明,但黑压压的人影逐渐延伸,在官道上占去了很长的一截却是明摆着的事实。
‘恐怕有两百人……他们终于来了!’他一把扯下腰间的号角,用力吹响了起来。
未时六刻。
镇鳌山顶。
张承业静静伏在枯草堆中,他身上披了件草黄色蓑衣,头上套了个自编的草环,不走近了看,决计发现不了草窝中竟趴着个大活人。
北风顺着山势吹着,透过已经扎得很紧的裤腿,把他下半身吹得冰凉。不过,张承业的上半身却是暖洋洋的。他身边放了个从烽火台中搬出的火盆。虽然已经里面的火已经灭了,只剩下了一点火种,但剩下的余温还是能够保证他不会冻死在山上。
一阵风吹过,头上草环耷拉下来的一缕草筋落入了火盆中,一下子就着了起来。张承业忙把草筋一把掐断,任它在火盆里燃烧。
他理了理头上的草环,又静静地趴了下去。这已经是第三次出现同样的状况了,张承业叹口气,‘二郎以前教的这藏身方法是不错,就是身边放着火,总让人提心吊胆。’
这张承业同样是赵瑜的亲随,虽然不及赵文赵武那般亲厚,但赵瑜也对他十分信重。为了防备敌军依他故计从山口偷袭,赵瑜便派了张承业在镇鳌山顶的烽火台上守着,若是发现敌军就点起狼烟,以作警示。
但当张承业到了烽火台中,就觉得赵瑜的命令有些考虑不周。如果他是官军的军头,不论要不要从后山偷袭,肯定会先派几个人来这里探察,如果烽火台上没敌军,还要留人守着。毕竟这烽火台是离县城最近的制高点,能观察到城中动静,不可能放着不理。
到时,如果官军真的派了几个哨探上来,他该怎么办?
点火?如果官军没有分兵打算,就是谎报军情。赵瑜若是因此调度失误,失了城池,张承业的脑袋也保不住。
不点?等哨探往烽火台上一坐,他想点火都点不了了。如果官军正好分兵上山,奇袭县城,他就只能干瞪眼。最后,脑袋一样要掉。
张承业心里盘算着,很快就做了决定:不能留在烽火台中。他先在二楼的墙上挑了件枯草颜色的蓑衣披上,再从台顶搬着一个火盆下来,又在底层的厨房内翻出一个盛满油的葫芦,最后从烽火台旁的柴草堆中寻到了一束艾蒿——岛上没有狼粪,点烟只能靠艾蒿。他连拖带拽的把几样东西弄到了烽火台北面的上风处,寻了个能看到山路上的动静,却不虞被注意的草窝子趴了下来,等着敌人上山。
果然,就在他躲起来不多一会儿,就有四个哨探顺着山路进了烽火台中,其中一人很快就出来顺着原路返回,但剩下的三人都留在了烽火台内。
张承业看得心中直叫侥幸,若是他还留在里面,肯定是死路一条。
不过,他现在却可以安安心心地趴在安全的地方,监视着敌人的动静。
‘就等着你们来!’张承业想着。
未时末。
西门城楼。
三十名武士持弓而立,两口油锅一字排开,众位头领齐聚城头,但这一切却变成了无用功。
巡检司的人马竟然下了通往西门的官道,转而往南门去了!
陈五皱眉:“南门有瓮城,这儿可没有,他们为什么去那里?”
至善摇头:“难道他们不知,我们从城内赶去南门要比他们快的多,想杀我们个措手不及也不可能啊?”
赵瑜叹气:“南门没油锅啊!”
守城向来以远程武器为上,不让敌军接近城墙是最安全的办法。不过当敌军一旦攻到城下,对付敌人的最佳武器不是擂木、狼牙拍,而是热腾腾的滚油。一锅油下去,再丢个火把,不论是人还是云梯、棚车之类攻城器具,都能一勺烩了。只是油太精贵,没法儿多用。
不过今次官军一方人数将将两百,一瓢一个,两锅沸油不必用完就能把官军都烩熟掉。人数不足,他们自然不敢硬冲。
赵瑜看看那两口滚开的散发着调和油香气的大锅。城中能弄到的菜油、豆油、茶油、麻油都在这里面,两口大锅也是特制的。除非这两口锅能立刻冷下来,不然南门是没机会上演油泼耗子的把戏了。
赵瑜心中自责,这是他的失误。在敌军还没进攻前,就把所有的手段都摆上台面,已是一桩大错;而自以为是地认定敌军只会攻击西门,而忽视了其他各门的防守,更是错上加错。敌人并不是玩偶,他们有自己的判断和选择。这还是区区几百人的攻防战,要是到了千人、万人,出个错恐怕连补救的机会都没有了。
赵瑜摇摇头,才捡漏攻下个小县城就开始自以为是,却不想暗地里算计自然容易,不过一旦变成面对面的硬碰,差距一下就显出来了。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要走的路也很长,小心谨慎才是正道。
挥手示意赵武带着两队弓手先赶去南门,赵瑜走到至善身前,恭恭敬敬道:“三叔,又要劳烦你老人家了。”
至善和尚不高兴了,道:“莫提老字!你三叔还结实得很!有话直说。”
赵瑜道:“官军往南去了,我和五哥也得到南门把守,但这西门交给别人我却放心不下,想来想去,只有三叔最合适。”
“你小子是怕三叔我去了南门拖累你才这么说的罢?”
“侄儿不敢。只是南门有瓮城,要防守的地方比西门大得多,这里的兵都得调去,只能留下半队。凭这点人手,不是三叔,恐怕压不住城内有人起异心。”
至善笑了:“就你小子会说话。你且去好了,有三叔在,西门这儿包管无事。”
赵瑜低头行礼,道:“有劳三叔了。”
他抬头后,转身要走,突然又想起一件事:“三叔,官军人数不过两百,等南门开战后,不可能再分兵过来。油锅的灶头可以熄了,冷下来后得速送来南门。官军人数是我两倍,光靠弓箭怕是挡不住他们上城。”
至善和尚点头:“俺晓得,记着呢。瑜哥儿你放心去吧,莫要再耽搁。”
赵瑜又行了一礼,留下半队,就带着剩下的兵士沿着城墙向南而去。
申时初。
冬天白昼短,从南门外向西看去,西垂的日头还没有树梢高,算时间,也就一个时辰的光景,就要沉到地平线下去了。
县尉王启年裹着棉衣盘腿坐在一辆小车中。他面色潮红,不时地咳嗽着。王启年素来体弱,今早却浑身湿透的在风地里走了两里路,等他骑着征来的驴子赶到三姑寨,就已经发起了高烧。
“少府【注1】,”三姑寨巡检肖白朗走到他身边,恭敬道:“这平地里风大,可要找个避风的地方歇息一下?”
王启年摇摇头,刚要开口,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撕心拉肺。服侍在旁的一个土兵忙上前替他拍着背,好半天才缓过气来。
他一句一喘,喉间带着嘶哑的痰音,艰难道:“吾奉天子命,守境安民。却枉负圣恩,被贼子夺了城去。不亲眼看着城池收复,吾如何能安心。”
肖白朗还想再劝,王启年手一抬,阻道:“巡检勿再多言,吾意已决。今日若不能夺回县城,吾就死在这里,以报天子。”
喘了口气,他又道:“吾一儒生,不识兵事,唯有把重任交予巡检,望巡检勉力杀贼,莫负君恩。”
肖白朗静默片刻,抱拳躬身,一揖到地。昌国诸官自章渝以下,皆尽贪墨,唯有这位上任不满三月的县尉,看起来尚称得上是好官。
土兵们正在做着攻城前的准备。
城中的海盗人手不足,连南门瓮城上的城墙都站不满。按理说,这种情况下,夜间攻城,趁虚而入才是最安全的做法。不过,肖白朗担心那些贼寇见形势不利,就趁夜潜逃——贼寇若逃,必会放火,到时他救火追贼不能两顾——所以才决意要在黄昏前攻城。
海盗上岸大掠,向来是抢一把就走,从不跟官军硬拼。但这次,浪港寨的海盗竟然摆出一副坚守城池的样子,肖白朗虽然想不通,但并不介意多些首级来妆点他的功劳。
一根根三四丈长毛竹从随军的牛车上被卸下。海岛上缺木头,不论是云梯,还是跨过壕河的浮桥,都得靠这些竹子来扎制。最极端的情况下,这些毛竹就是送人上城的工具。只要两人一前一后持着冲到城墙下,后面的人用力把竹竿撑起,就可以把前面的人送上去。
撑杆攻城法,对于肖白朗这样读过武经的人来说,简陋得可笑。不过他并不真的以为靠这种原始的攻城工具就能冲上城头。使用撑杆需要极高的技巧,他手下的土兵们可从来没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肖白朗望着西面的镇鳌山,在那里,他早有安排。
申时二刻。
费立国就站在烽火台上赵瑜昨夜所站的位置,同样向下方的县城看去。
县城中,除了县衙最北端黑了一块,其他地方看起来跟平时没有区别,仿佛没遭过海盗一般。但费立国清楚的知道,杀了他兄弟的凶手现在就在城中。
他捏紧了拳头,指甲刺入掌心,一滴滴血从掌心滴下。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赵……武……”费立国咬牙切齿地念着仇人的名字。
他兄弟是背后被刺,还有两个烽子也是如此,如果不是熟悉亲近之人用匕首刺杀,如何能做到?
烽火台中八名定员,却只有七具尸首,缺的那个,正是三个月前才编入台中的新人,如何让人不怀疑?
他那兄弟为人最是勤谨,早晚巡查、尽夜守望,从没一日误过,若不是有内奸,如何会让人潜到台中而不知?
赵武!费立国清楚地记得那张孩儿脸。前月他来找兄弟喝酒时,就见过那贼子。当时因为那贼子年纪小,他兄弟太过照顾,只让他干轻活,连守夜都不需做,还引得其他烽子不满,想不到那贼子如此狼心狗肺,下起手来毫不留情。
幸好,那些天杀的贼寇还留在城内,赵武那贼子现下也应该就在城中。
“兄弟在天有灵,看哥哥为你报仇!”
“都头,”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几岁的土兵从楼梯口上来,惊醒了费立国。他是费立国的亲兵。那亲兵近前躬身,道:“陈烽帅和几个兄弟的尸首都收敛了,就停在下面正厅,都头要去祭拜一下吗?”
“不用了。”费立国突然发觉自己的声音是如此的沙哑,“等某杀了那仇人,取了首级和心肝再来祭我兄弟。现在磕再多头都是没用。”
他远远地向南门方向望去,能看到一些小黑点冲向南门。那里已经按计划开始佯攻,他也不能耽搁了。
费立国转身下楼,到了底层,看也不看正厅中排成一排的尸首,大步跨出烽火台。
烽火台前,土兵们已经整装待发,只等命令。
“肖巡检已经在南门动手了,我们也不能输给他们。现在,城中的贼寇都聚在南门防守,这山口却也不会有多少人守着。兄弟们跟我来,去杀他个出其不意!今天的年酒,就在城中吃!”
“诺!”半个都的土兵齐声大喝,声势震天。
费立国手一挥,正要带兵出发。却有一道北风吹来,带着一阵烟火气。他急向北看去,只见一蓬火焰在林中燃起,一个人影正要从火边离开。
费立国眉头一拧:‘怎么还有暗哨?’
更不打话,费立国左手从腰间弓囊取出爱弓,右手同时在箭囊上一抹,只一瞬,一支精钢白羽箭就搭在了弓上。左脚箭步跨出,右手用力一扯,一石八斗的强弓便拉成满月,“着!”费立国一声大喝,手一松,白羽箭闪电般离弦而出,穿过山林间树枝的空隙,从那贼人的背心直贯而入。
贼人惨叫一声,直直地栽倒在地,只挣扎得一下,便再无半点动静。
费立国收弓而立。众土兵齐齐喝彩。
身边亲兵凑上前来,道:“都头,这火恐会惊动城中贼人,要不要先把火灭了?”
费立国看着火堆上冲天而起的黑烟,摇头道:“来不及了。”
他举手大喝一声:“城中贼人已被惊动,迟恐不及。众家兄弟,快随我杀进城去!”
注1:少府:县尉的别称。知县称明府、县尹,县丞称赞府或二令,县尉在知县、县丞之下,故称少府,也可称邑尉。而县主簿,就简称县簿。
第九章 守城(上)
申时三刻。
看到山上升起的烟柱,赵瑜只觉得手足冰冷,一阵头晕目眩。
上当了!
巡检司人马来攻南门,哪是因为西门的油锅,分明是为了把城内的注意力吸引到南门,好让偷袭部队趁势打下西北面的山口,径自入城。
为什么放弃西门?因为山口离西门太近,容易支援。
为什么不干脆去离山口最远的东门?那就太过着意,反惹人起疑。
为什么在分兵之后城下官军还有近两百人?因为从三姑寨到县城,附近有五座烽火台,整整四十名守兵。
赵瑜心中苦笑自嘲:‘你也只配做个事后诸葛啊!开始还提防着,一乱起来就全忘到了脑后,简直蠢到家了。’
赵瑜看看周围,入眼的都是一张张惊慌失措的脸,连平常最冷静的陈五,都是满面的惶急。只有最前排的弓手还在对下面持着竹竿冲上来的官军攒射着,他们根本没时间注意后面发生的事。
‘糟了!’将为兵之胆,他一乱,所有人都乱了。
赵瑜深吸一口气,仰天一阵大笑。他反手指着山顶,大声道:“你们看到了吗?那是承业兄弟给我们发的信号!”虽然赵瑜不知道,为什么应该在烽火台上点燃的烟火会在山林中升起,但他把还是功劳算到了张承业的头上。
“承业兄弟是在告诉我们有敌人要从山后偷袭!那些官军蠢材却不知道,我们就是从那儿进城的,如何不防备?在山顶的承业兄弟是一道防备,那文兄弟带的人马又是一道防备!”
众人顺着赵瑜手指看去,钟鼓楼下,赵文所率的预备队已经疾速地奔赴山口而去。
“看到没有,有这些防备,想偷袭的蠢货们只会在山口栅栏上碰得头破血流,他们攻不进来!五哥!”赵瑜大喝着。
“陈五在!”
“你从这里带一队走。不去山口,而从观音庙后的暗门出去。只要你从后突袭,前后夹击,那些蠢材必死无疑!……”赵瑜近前一步,在陈五耳边低声道:“记住,要等到官军打开栅栏后再动手!明白?”
陈五只愣得一下,就立刻恍然道:“陈五明白!”点起一队,他匆匆而去。
“武兄弟!”
赵武上前一步,抱拳躬身道:“请二郎吩咐!”
“你速去山口,协助文兄弟守着。以你的神射,以一当十不在话下!”
“诺!”得赵瑜当众夸赞,赵武自是振奋。不多话,提斧携弩,也转身下城。
“其他人,你们的敌人在南不在北,转过头去,看着前面!”
南门外,王启年、肖白朗也在望着镇鳌山头上那缕冉冉而起的浓烟。这烟对他们来说也非好事。
“巡检,”王启年指着山头问道:“那火是谁人所点?”
肖白朗的脸色甚为难看:“当是浪港贼在山上的哨探所为。”
“那城中贼寇……”
肖白朗苦笑点头道:“恐怕已经知晓!”他看着城头,那上面的贼人已然少了许多。
王启年恨恨道:“那费立国办事如此大意,如何当得都头!此战若因此而败,断不能饶他!”
肖白朗暗自皱眉,‘这些文官,有错就是武人的,有功却要占一份,本以为这王县尉是个好人,不成想还是一样’;心中腹诽,但明面上还得陪笑解释道:“少府莫怒,想那贼子既然是从镇鳌山口偷袭入城,自是会对那里多加防备,派一两人暗中守望当是正理,这却也不关费都头的事。”
听了肖白朗劝解,王启年怒气稍可,轻咳了几声,问道:“既然城中已经有了防备,那该如何是好?是否要将费立国调回?”
“少府勿忧。当初定计,某也没指望费都头那路能顺利斩关进城,只不过希望能让城中贼寇首尾不得相顾罢了。南门城头上的贼寇本就人少,现在又调走了许多,就凭那四五十个蟊贼……”
肖白朗慨然而立,手中长枪一指城上,三十多岁的小使臣【注1】却有将军的豪气:
“真当某上不得城吗!?”
申时四刻。
昌国县城西北侧的镇鳌山口前,巡检司官军和浪港寨海盗已经展开了激烈的攻防战。
隔着横亘在山口的木栅,赵文指挥着手下的喽罗把一拨拨箭雨投射向对方。
方才赵文他一见山上火起,便知有敌军来袭——赵瑜下令给张承业时,他正好随侍在旁——不及请示赵瑜,他就带着手下的预备队赶去山口处。驻守在那里的一队人只有四五张弓,肯定挡不住官军的攻击。
不成想刚看到山口的栅栏,山上的官军就泄水般冲了下来。赵文他当机立断,命手下弓箭手立刻列阵激射,给官军们一阵迎头痛击。转眼间,就射倒四五个土兵,对于对面不到五十人的小队伍来说,已是一成的伤亡率。
不过那队官军的军头反应甚快,在他的指挥下,官军在下一波箭雨到来前,就退出了海盗们的视线,躲进了树木掩映的山道中。等他们再下来时,就已经摆开阵势。二十多个弓箭手分作三列,在山道上整齐划一的射击。而箭阵之前,枪、斧、刀盾,亦是排列得整整齐齐。区区几十人,竟让人有坚如磐石的感觉。
不过趁着官军后撤整队的时机,赵文也做好了准备。
十几个喽罗强行卸了附近人家的门板,当作盾牌顶在前面。二十多名海盗弓箭手结成箭阵,排列在后,听着赵文呼喝的号子,调整着射击目标和节奏。每个弓箭手只有二十支箭,如果不挑选时机,集中使用,那就算箭矢消耗得一干二净,也伤不到几名官军。
不过赵文知道,官军的窘境跟他差不多。官军弓箭手们离他只有不到五十步,赵文看得很清楚,他们也都只携带了一壶箭。以现在这个速度消耗下去,官军的箭矢很快也会用完。
‘好吧,看谁耗得过谁!’他想着。
‘不能再耗下去了。’费立国心中斟酌着。
刚才他见山上火势已不可收拾,便率众疾速下山,没想到依然迟了一步。在损失了冲在最前面的几个部下后,费立国不得不后撤整队。等他结阵再次下来,城内的海盗却也扎好了阵脚。
无可奈何,费立国手下的弓箭手便开始和海盗隔着木栅对射。十几回合下来,官军和海盗都各自倒下了几个。但官军们剩下的箭矢,却不足以再射上十几回合了。
费立国举起左手向前一压,一直注视着他手势的两个押官,就指挥着整个官军阵列缓缓前移。山道狭窄,每行十步,便要停步整队,以防落进两旁的竹签地里。两次下来,就被海盗抓住机会伤了几人。但此时,官军的前列刀盾手已经抵到封住山口的鹿角前。
双方箭阵的距离缩短到三十步,弓箭的命中率和杀伤力都迅速升高,两边中箭受伤的人数也开始增多。费立国一声令下,几个斧手在盾牌的掩护下开始砍着堵路的鹿角。
镇鳌山下的木栅绵延两里,唯独在这入山小道前留下了丈多宽的豁口,以供进出。这豁口,一里一外有两重鹿角封住。两道封路的鹿角一人高,两丈长,上面荆棘缠绕,又被铁链隔着木栅牢牢锁定。手腕粗细的铁链,面盆大小的铜锁,非钢锯铁斧花上半日不能开。
费立国却不费那个力气,铁链砍不动,下面的鹿角还砍不了吗?花上一刻钟,把鹿角劈碎,铁链自然会掉下来。
看见官军开始破坏路障,海盗弓箭手的目标立刻转到了几个斧手的头上。一拨羽箭落下,却大半被鹿角所阻,剩下的也被盾牌挡住,竟无一支落到斧手身上。见此一幕,斧手们如受鼓舞,手起斧落,劈砍得更加迅疾,木屑横飞,带得鹿角上的铁链哗哗作响。
对面的海盗又射来一拨箭雨,这次终有一斧手应声倒地。他捂着脖子,张大嘴却喊不出声,只挣得几下,就一命归西。不过此时无人有暇为他哀悼,一土兵受命上前把尸首从阵中拖走,另一人弯腰捡起利斧,又继续抡起。
尸首被抛在官道旁,仰天躺着。费立国斜眼望去,竟没在斧手尸身上看见伤口。他心中一奇,再定睛细看,却发现斧手捂住颈部的右手指缝中,露出了一截一指长的木质翎尾。
是木羽箭!
费立国很吃惊。木羽弩箭只有五六寸长,不可能搭在弓上。但他并没有在对面阵列中看到弩手:‘哪儿来的?’
他双眼在木栅对面扫视一下,仍没发现那个弩弓手的踪影。收回视线,他把注意力重新集中到指挥上,这才是正事。
这时,鹿角前又是一阵骚动,那个刚拿起斧头的土兵瘫倒在地,一动不动,却是死了。费立国看过去,死去的土兵全身无伤,只有右眼正流出一道血痕。显是弩箭直贯入脑,毫不外露。以这力道,必是四石以上的军用弩无疑。
还是那个弩手!他连续两箭,都透过鹿角和盾牌的空隙,射中斧手的要害,射术确实了得。
吩咐两个押官继续督促作战,费立国持弓搭箭,视线在木栅对面各个能够藏身的地方转着。神射术,持劲弩,这个弩手……
……留不得!
看着目标倒地,赵武满意的退离窗边。
这是看守山口的土兵日常起居的小屋。不大,只有前后两间。不过后间卧室有扇窗户正对山口,从窗中可以清楚的看见山口处的一切动静。这本是守门土兵为了偷懒而设,现在却成了赵武狙击官军的平台。
赵武坐在地上,脚蹬踏环,给神臂弓上弦。如不在意形象,坐着上弦的确要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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