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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情种马-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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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萧红绫皱眉咧嘴的想了一会,道:“没有,绝对没有,我想那扇门也许根本就没有钥匙。”
  亚马摇头,苦笑,沉默了很久,才道:“难怪他们用大批黄金钓着我,原来后面还有这么一件苦差事。”
  萧红绫也只有跟着他苦笑,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亚马忽然将掌中的残月环又转了转,道:“现在就只剩下一个问题了。”
  萧红绫道:“甚么问题?”
  亚马道:“为甚么孙不空那批人非要先把残月环弄到手不可?就算他们之中有人跟凶手有深仇大恨,也大可延后再了结,眼前还有甚么事比寻宝更重要的呢?”
  萧红绫道:“是呀。”
  亚马道:“所以他们一定有非先找到那个凶手不可的理由,你猜猜看,那个理由究竟是甚么?”
  萧红绫果然抱着脑袋想了半晌,突然叫道:“我知道了,是钥匙,那些残月环一定都是开启宝藏之门的钥匙!”
  亚马摇头道:“不可能。”
  萧红绫道:“为甚么不可能?”
  亚马道:“如果真是那座门的钥匙,至少也应该是百年以上的古物,而这支残月环,表面上看来双陈旧,实际铸造的年代,最多也不过三、五年而已。”
  萧红绫道:“那么就一定是钥匙在凶手手上。”
  亚马沉吟着道:“这倒可能,不过要想证实这件事,就非得等到凶手找上门来不可了。”
  萧红绫忽又愁眉苦脸道:“小马,你真的有把握对付那个凶手么?”
  亚马道:“咦?方才你不是还对我蛮有信心,怎么一下工夫又变了?”
  萧红绫指指他手里的残月环,道:“方才我还以为是普通的飞刀,现在……我愈看这个东西愈不对,心里总觉得有点怕怕的。”
  亚马笑笑道:“你放心,这种东西还难不倒我,只要给我一点时间,哪怕三、五天也好。”
  说完,那支残月环又开始在他掌指间翻滚,动作灵巧而熟练,看上去就像玩了很多年一样,任何人都不会相信这支东西,在他手上只不过仅仅半天的时间而已。
  萧红绫在一旁看得已经痴了,几乎连眼前的凶险都已忘掉。
  突然,亚马掌中的残月环停了下来,萧红绫目光也飞快的投在远远的纸窗上。
  窗外的风铃依然叮当作响,远处江涛拍岸之声,依然连绵不绝于耳。
  萧红绫陡然将薄被单一掀,身子往后一翻,手掌轻轻在亚马肩上一按,人已无声无息的落在床前。
  双足刚刚着地,手已摸到了她的那卷红绫,十丈柔情已如灵蛇吐信般的飘出,直向窗口飘去。
  只听“波”地一声,窗户已被红绫顶开,紧接着是一声清脆的声响,然后又是“波”地一声,窗户重又自动关闭,那条十丈柔情也已层层叠叠的飘回到萧红绫乒上。
  从头到尾只在刹那之间,轻快的动作,优美的姿态,鲜艳的红绫,和雪白的肉体,揉会成一幅连续而诡异的奇景,连见多识广的“江湖野马”亚马也不禁叹为观止。
  亚马作梦也想不到一条软软的红绫,竟能发挥出如此惊人的效果。
  萧红绫却连一丝得意的神色都没有,反而怅然若失的返回亚马面前,轻轻一叹道:“这几年我疏于练功,火候比以前差得太远了,幸亏来的不是厉害角色,否则后果真是不堪设想。”
  亚马看着那条红绫,又看着她的脸,道:“怎么?没有杀死?”
  萧红绫摇首道:“我只打了他三记耳光。”
  亚马失笑道:“为甚么只打三下?那家伙半夜三更来偷看你,实在可恶,应该多打几下才对。”
  萧红绫黯妖道:“以我现在的功力,能够连打三下已经很不错了,再打下去,只怕连收回的力道都没有了。”
  亚马怜惜的将她搂进怀里,道:“你也不要难过,以后不妨多下点工夫,说不定你这条十丈柔情,还能帮上我的大忙。”
  萧红绫道:“真的?”
  亚马道:“当然是真的,有你这条十丈柔情跟我配合,包管连孙不空那老家伙都让他吃不了兜着走。”
  萧红绫身子忽然一颤,道:“方才那个人会不会是孙不空派来杀我灭口的?”
  亚马道:“不会,那老家伙用金子砸你,就是在投石问路,在他还没有搞清你和我的关系之前,他绝对不敢贸然下手。”
  萧红绫想了想,道:“会不会是那个凶手先派人来探路的?”
  亚马摇头道:“也不可能,目前只有孙不空那批人知道我手里有残月环,在残月环没有露面之前,他不可能先来找我。”
  萧红绫沉吟了一下,又道:“会不会是江大少派来的人?我想我们深夜才从龙府回来,那家伙心里一定很不是滋味,说不定会派个人来探采消息。”
  亚马道:“这就有可能了……也只有他手下那批货色,才会如此不自量力。”
  说话间,楼下的酒铺,忽然响起一阵凌乱的敲门声,声音不大,却很急,而且敲门的显然不止一个人。
  萧红绫皱眉道:“这么晚怎么还有人来敲门?”
  亚马道:“八成是你的客人酒瘾发了,半夜三更来找酒喝。”
  萧红绫道:“不可能,我的客人都知道我的脾气,只要店门一关,绝对没有人敢来敲一下。”
  亚马道:“那就一定是来找我的。”
  萧红绫道:“我也这么想。”
  亚马在她高挺的乳峰上捏了两把,笑着道:“如果你不想光着屁股见人,我劝你最好还是赶紧把衣裳穿起来。”
  萧红绫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亚马的怀抱,随便找了件衣裳穿在身上,裙带尚未系好,楼下已经有了动静。
  只听虎妞扯着嗓子喊道:“小马,外面有三个很像‘人’的家伙找你,你要不要见?”
  亚马漫应一声,无可奈何的站起来?转身就想下楼。
  萧红绫急忙赶上去,一手抓着裙腰,一手拉住他,道:“你先等一等,我还跟你有话说。”
  亚马道:“甚么话?你说。”
  萧红绫指着床上那堆黄金道:“这些东西怎么办?”
  亚马道:“当然是收起来,那批宝藏不过是空中楼阁,只有到手的金子才是真的。”
  萧红绫一副六神无主的样子,道:“我知道,可是……这么许多,你叫我收在哪里?”
  亚马笑道:“收在哪里都可以,可千万不要摆在天花板上,免得砸伤了你,叫我心疼。”
  说完,笑哈哈的打开扇门,匆匆走下楼去。
  昏暗的油灯下,只见三眼小耗子和他两名弟兄,正呆呆的等候在店堂里。
  亚马未曾开口,便先叹了口气,因为他实在有点同情小耗子。
  小耗子脸色果然有点红红的,肿肿胖胖的,显然刚才在窗外挨了三下“十丈柔情”的就是这家伙。
  但他还是努力挤出笑容,道:“马大侠,小的又给你送信来了。”
  亚马道:“既然是来送信,为甚么大门不走,偏偏要爬窗户,这不是自找楣倒嘛?”
  小耗子忙道:“是是是,小的下次再也不敢了。”
  亚马道:“这次又来送甚么信?”
  小耗子道:“马大侠,你的朋友快死了。”
  亚马一怔!道:“我哪个朋友?”
  小耗子道:“庙口街买牛肉细粉的屏儿姑娘。”
  亚马大吃一惊!道:“她害了甚么病?”
  小耗子道:“她不是生病,她是快输死了。”
  亚马松了口气,道:“原来你说的是赌钱!”
  小耗子道:“不错,现在还在赌着。”
  亚马笑笑道:“那倒不必替她耽心,她做生意很赚了几个钱,输个几百两银子还死不了人。”
  小耗子摸着发胖的脸,道:“可是,她输的不是银子。”
  亚马诧异道:“不是银子是甚么?”
  小耗子道:“是金子,十两一个的元宝,跟小寡妇……不不不,就跟老板娘那两只完全一样。”
  亚马愣住了,不由回头往楼上望去,只见小寡妇正站在楼梯口,向他冷冷笑着。
  小耗子吓了一跳,又羞又愧,急忙道:“老板娘好……”
  小寡妇突然笑咪咪道:“小耗子,你看那些元宝可不可爱?”
  小耗子道:“当然可爱。”
  小寡妇道:“你想不想要一只?”
  小耗子道:“当然想,想得连觉都睡不着。”
  小寡妇道:“好,你现在就跟我走,我一定帮你赢一个回来不可。”
  亚马吓了一跳,急忙道:“你要干甚么?”
  小寡妇道:“当然是去赌钱。”
  亚马急道:“一个女人家,怎么能赌博?”
  小寡妇瞪眼道:“人家屏儿能,我为甚么不能?她有金子好输,难道我就没有?”
  说着抖开一个小布包,里面金光灿烂的十只元宝!
  她唤了一声:“走!”
  小耗子三人急跟上。
  亚马叹了口气,只好也跟上……
  黑暗的长巷寂静无人,只有一盏灯。
  残旧的白色灯笼,几乎已垂成死灰色,斜挂在长巷尽头的窄门上。
  残旧的白色灯笼上,却用红色的笔写了两个字:“观音!”
  红色已因残旧而泛黑,“观音”二字再也显不出是观音菩萨慈悲的味道。
  但是这盏灯下的小木门,却不断的有人出入,似乎并不在意这里是否慈悲?
  他们只在意输赢,因为这里是赌场。
  观音赌坊!
  亚马他们跟那些人一样,从阴暗潮湿的冷巷,低头走进了这老旧的木门,就发现已经进入了一个灯火辉煌的地方。
  布置豪华的大厅里,充满了温暖和欢乐,酒香中混合着上等脂粉的香气,银钱敲击,发出一阵阵清脆悦耳的声音。
  世间几乎没有任何一种音乐,能比得上这种银钱之声更可爱……
  他喜欢听这种声音,就像世上大多数的人一样,亚马也喜欢奢侈和享受。
  观音赌坊实在是个很奢侈的地方,随时都在为各式各样奢侈的人,准备着各式各样奢侈的享受。
  其中最奢侈的一样,当然还是赌。
  每个人都在赌,每个人都聚精会神在他们的赌注上,亚马他们走进来的时候,大家还是不由自主地抬起头。
  有些人在人丛中就好像磁铁在铁钉里,亚马无疑就是这种人。
  如果是别的地方,人们的主意力必然要全部集中在他身上,但是在这里不会,因为这里是赌场。
  来赌场的人通常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赶快多赢些银子,所以他们只是望了亚马他们一眼,全部精神与目光又望向自己的赌台……
  他打量这豪华的大厅,这观音赌坊甚么都有……
  小耗子却偏偏领着亚马他们走到赌“牌九”的一桌,这里挤的都是些粗犷大汉,烟味、酒味、汗味……
  骰子声、骨脾声、么喝声,欢呼声、叹息声、咒骂声……
  这几个粗犷大汉,分据四方,赌得正热……
  其中一个秀秀气气的姑娘,神情狼狈焦虑,满头油光,显然已经输得快要脱底啦……
  她正是小耗子口中所说的屏儿姑娘。
  这一桌的庄家正是“微笑”金三娘。
  徐娘半老,风韵却远胜许多年轻少女的金三娘,脸上永远挂着微笑,不论是输,还是赢,好像永远都对她的情绪没有影响。
  微笑就是她的金字招牌!
  她曾经在山西太原府,一副牌赢过四十万两银子,逼得“宝通钱庄”的颜二公子当场自刎,鲜血喷了她满身满脸!
  但鲜血后面仍旧是一张微笑的脸。
  她也曾一夜之间把人都输给“千手观音”从那天起,她便跟着“千手观音”浪荡江湖,饱尝风霜之苦!
  但她脸上的笑容却从来没有一天消失过。
  现在,她正在面带微笑的看着赌桌上,对门的屏儿姑娘。
  牌已经砌好,骰子已经抓在金三娘手上,只等屏儿姑娘把金子押上去,牌局即可开始。
  所有在场的几十双眼睛全都看着她,每个人的神色都急得不得了。
  只有“微笑”金三娘不慌不忙,脸上的笑容反而比先前更动人。
  屏儿姑娘黄豆般大的冷汗珠子,一颗颗的滴在手中的元宝上,这已经是她最后的一只元宝,其他九只已整整齐齐的排列在“微笑”金三娘面前,旁边还只剩下一点空隙,彷佛正等着她手中那只元宝入座。
  就在这时,突然有只手掌搭在她的肩膀上。
  屏儿姑娘回头一瞧,却是小寡妇等人,立刻失声叫道:“小马,你怎么现在才来?你简直把我害惨了!”
  小寡妇笑嘻嘻道:“你倒说说看,他是怎么害你的?”
  屏儿姑娘理直气壮道:“我昨晚是专程出来给他送金子的,跑了好几处都找不到他,所以只好来这里等,我料定他迟早一定会来的。”
  小寡妇道:“他这不是来了么?”
  屏儿姑娘拭了把汗,道:“只可惜来的晚了点,我已经掉下去了。”
  小寡妇道:“掉下去多少?”
  屏儿姑娘叹了口气,道:“九十两。”
  一旁的三眼小耗子立刻加了一句:“金子。”
  小寡妇哈哈一笑,道:“我当甚么大不了的数目,害得屏儿姑娘直冒冷汗,原来只不过区区九十两金子,怕甚么?别让大家傻等,押!”
  屏儿姑娘向四周扫了一眼,压低声音道:“可是……这些金子是他的。”
  小寡妇大声道:“我的、你的、他的还不是都一样?有道是‘钱财如粪土,仁义值千金’你我相交多年,你说,小马他是个把金子看得比朋友还重的人么?”
  屏儿姑娘道:“不是!”
  三眼小耗子也搭腔道:“当然不是!”
  小寡妇道:“既然如此,你还迟疑甚么?俗语说得好‘有赌不为输’在输赢未定之前,可不能自己先泄了气。”
  屏儿姑娘道:“可是……这已经是最后一只了。”
  小寡妇说着抖开一个小布包,里面金光灿烂的十只元宝!
  众人不由得眼睛发出一声赞叹声。
  这十只十两重的元宝,合计是黄金一百两!
  这一百两黄金,可以在城里最热闹的地段,买下一间店面啦!
  众人惊叹,金三娘却仍是那迷人的微笑……
  只听小寡妇道:“你放心,你那里光了,我还有,我的输光,咱们再回去拿,怕甚么?”
  小耗子立刻加了一句:“对,再回去拿!”
  屏儿姑娘望着她,又望望亚马,只见他给自己鼓励的微笑,于是猛地把头一点,二话不说“砰”地一声,将最后一只元宝押了下去!
  “微笑”金三娘的骰子也已同时离手!
  两粒骰子在雪白的桌布上转了又转……
  眼看着已是七点,突然其中一枚一翻,竟然变成了九点。
  屏儿姑娘牌一入手,便咧着嘴巴笑起来,用胳臂肘顶了小寡妇一下,悄声细语:“萧姑娘,牌风转了,你等着收钱吧!”
  过了一会“微笑”金三娘果然喊道:“上下通吃,只赔天门。”
  围观众人一阵“嗡嗡”的赞叹之声中,帮庄的收钱很快,赔钱也不慢,在一阵乱哄哄的骚动中,一只元宝已送到屏儿姑娘面前。
  只高兴得屏儿姑娘连鼻子都笑歪了。
  “微笑”金三娘却含笑瞄着亚马,淡淡道:“这位朋友好手法。”
  亚马也淡淡一笑,道:“彼此,彼此……”
  说话间,帮庄的已将场中料理完毕,高声大喊道:“下注的请快,庄家可要封门了!”
  喊声一停,骰子又已掷出,这次两粒骰子连转都没转一下,便已四平八稳的停在枱子上。
  一阵凌乱的配脾声响后,只听金三娘又已喊道:“上吃下走,独赔天门。”
  她声音拉得很长,调门中充满了无奈,但脸上却还是堆着微笑。
  围觐众人一阵“嗡嗡”的赞叹之声,屏儿姑娘面前的元宝已经变成四只。
  不待庄家把牌理好,就已全部押在上面。
  “微笑”金三娘看也不看那四只元宝一眼,只笑视着屏儿姑娘身旁的亚马,道:“在下‘微笑’金三娘,还没有请教这位朋友高姓大名?”
  亚马这才抬头仔细打量着她,口中回答道:“我姓马,野马的马……”
  站在亚马身后的三眼小耗子又已接道:“单名一个野字,就是野马的野。”
  亚马朝着她展齿一笑道:“这个名字,分量可比庄家的那些金子轻多了。”
  “微笑”金三娘笑道:“客气,客气。”
  “微笑”金三娘嘴上道着久仰,脸上挂着微笑,眉头却不禁皱了一下,那神情,好像发觉这个名字很熟,一时又想不起曾经在哪儿听过?
  亚马这才发觉这金三娘,竟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含蓄”之美!
  三眼小耗子又已在亚马耳后悄悄道:“她就是‘老千’字号中的顶尖高手‘微笑’金三娘,你可要当心点。”
  小耗子的一名弟兄也凑上来,道:“听说她后面还有一个‘千手观音’更是‘老千’字号中的祖师爷,比她更厉害?”
  亚马不断的在点头,目光却集中精神,盯在脾局上,从开门、掷殷子、分牌,一直到把捞摊开,他似乎动也没动。
  但结果“微笑”金三娘只没精打采地喊了两个字:“通赔!”
  围观众人爆出一阵欢天喜地的声音,当然“微笑”金三娘脸上依然挂着笑容,只是笑容里多少搀杂着一点苦涩的味道。
  屏儿姑娘面前的元宝转眼已变成八只……十六只……三十二只,开心得似乎连姓甚么都忘了?连回头看也不看亚马一眼,便统统推了上去,好像算定这一副牌也非赢不可。
  “微笑”金三娘慢条斯理的把开过的牌,排列在赌枱的左上方,然后又把未曾开过的那十六张牌,往前推了推,却迟迟不肯开门,也不肯掷那两粒骰子,只面含微笑的望着亚马。
  亚马也昂然回望着他,既不脸红,也不心虚,神态极其自然,反倒是屏儿姑娘和周围的那些赌客,各人脸上都现出急躁之色……
  就在这时,吵杂喧闹的大厅忽然沉静下来……
  其他几桌正在进行的牌局,也登时变成暂停状态……
  每个人都不约而同的将目光投向最靠里首的一间扇门上!
  但见门帘轻挑,惊鸿乍现……
  一个年约三十,明艳美貌,风姿绰约的女子,摇曳生姿的走了出来……
  身后跟随着两名手捧托盘的小丫鬟,托盘中满装一绽绽的黄金,墙无人盼顾,所有的眼神,全都集中在那美貌女子明艳照人的脸蛋上。
  那美貌女子穿着华丽,仪态端庄,一路缓缓走来,直走到“微笑”金三娘那一桌才停住脚步。
  “微笑”金三娘已让出座位,亲自将座垫翻转过来,毕恭毕敬的请那女子入座。
  在场所有的人全都傻眼了,就连亚马这种老江湖也不免瞧得目瞪口呆,一时硬是摸不清她的路数。
  那女子万一坐定,就像个男人一样,朝四周一抱拳,娇声道:“各位乡亲大家好,我先作个自我介绍,我姓梅,道上的朋友都叫我‘千手观音’,不知各位有没有听说过?”
  此言一出,举座哗然,好像每个人都没想到“千手观音”竟是一个如此美貌的女子!
  亚马忍不住也在自己脑门上敲了一下,他曾经听过不少有关“千手观音”的事迹,没想到一时糊涂,居然没能猜出这个“郎”字号中祖师爷级的人物就是她。
  “千手观音”又已接口道:“各位有兴趣的话,不妨过来押两把,押金子赔金子,押银子赔银子,如果输光了,就算比比手指头,我‘千手观音’也照收不误……”
  说到这里,突然有人截口道:“押人成不成?”
  “千手观音”娇笑道:“那就得看是谁了?”
  有个人一拍胸脯,道:“我怎么样?”
  “千手观音”瞟了他一眼,道:“你不成,如果是对面这位朋友,倒是可以谈一谈。”
  她一面说着,两道炯炯有神的目光,已经落在亚马脸上。
  亚马摸摸下巴上的胡渣子,道:“鼎鼎大名的‘千手观音’看中了我,真是荣幸之至,我就舍命相陪……赌啦!”
  这里满堂赌客,甚么样的赌都见过,却从没见过赌“人”的,一时好奇,全都围了过来。
  “千手观音”笑道:“阁下有把握会赢么?”
  亚马笑道:“你就有把握不输么?”
  “千手观音”道:“你要是输了……”
  亚马道:“我就像‘微笑’金三娘一样,一辈子听你差遣!”
  “千手观音”却大笑道:“我要你这个人干甚么?我只要你怀里的东西。”
  亚马笑道:“我怀里的东西很多!”
  “千手观音”道:“我却只要一样,残月环!”
  亚马大吃一惊!心中立刻千回百转,但是却飞快地作了决定,伸手将残月环取出“啪”地搁在桌上,大声道:“要是你输了呢?”
  “千手观音”道:“我若输了,我这个人,当然也包括我所有的一切,全都属于你的啦!”
  “微笑”金三娘插嘴道:“当然也包括我!”
  众人不由得发出“轰”的一声惊叹,全都开始议论纷纷。
  亚马心中开始慌乱起来,他不知道面前这个女人,凭甚么有把握一定能赢?
  “千手观音”却以挑衅的眼神道:“怎么啦?怯场了么?”
  看见小寡妇茫然的眼神,亚马一时竟不知如何是好?
  小耗子那两名弟兄已经一左一右,便把屏儿姑娘从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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