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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子同归-第9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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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张良看了看那上面已经褪色发毛的边角还有那与眼下孙叔通推行的隶书完全不一样的魏国文字,他是懂行的人。知道这并不是让人重新誊抄一边的副本,恐怕是韩信找来的真迹。
    张良自然非常高兴,看着上面所记述的兵法连连称好。而后又将自己当年在下邳所学得的黄石公兵法说出一些和韩信讨论。韩信听了张良那一套安内平外,不仅仅针对士兵排阵还用到计谋安抚谋士兵卒外斗敌人的说法非常有兴趣。
    两人这一聊,就算是饭食都是在书房里用的。用完膳食之后继续,一直要到宵禁快开始了,韩信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淮阴侯,良且有一语相告。”就在韩信起身告辞的时候,张良突然说道。
    韩信有些微怔,“留侯请说。”
    “淮阴侯,此间之时非楚汉相争之时了。面对天子也该有所不同。”
    韩信对张良的话,似乎有些明白,似乎又有些不懂。他朝着张良一礼后便朝门外走去。张良送他到中门口,这次韩信也没和对着樊哙似的说什么‘我竟然和你同列’的话。张良在那里看着韩信上牛车的身影,也知道自己的话恐怕韩信都没听到心里去。
    他虽然称病不朝有两年之久,但是朝里发生过的事情还是心里清清楚楚。张良看着韩信的马车行出中门,最后消失在两扇逐渐关闭的门扇中。
    当年在荥阳大战中韩信那封求封齐王的信帛埋下的多疑种子,已经破土而出了。
                  
168伯姬
    在长安城中;能和韩信说上话的并不是留侯张良一个;还有对他有提携之恩的萧何。萧何时任丞相;又负责监督长乐宫西边宫殿的建设。就算是韩信派人送拜帖;得到的消息也多是丞相事务繁忙无法接待淮阴侯。
    在人情世故上迟钝的不得了的韩信,在萧何这里碰了几个钉子后也有些感知。渐渐的也不往萧何那里去了。
    韩信本来就是因为被人告发谋反而被天子在云梦泽所擒,虽然在洛阳天子说韩信无罪;但是真要心里觉得他没罪怎么还会把他的王爵给削成了列侯呢?分明心里对他还是有所顾忌。再加上韩信在长安里这么一闹腾,虽说不是人见人厌;但是也没几个喜欢和他打交道。
    萧何向来是非常会做人,也懂得何为明哲保身之道。当初他还在替刘邦坐镇关中的时候,为了消除刘邦对他的猜忌之心;不但把自己的家财给贡献给汉军做军费,还让自己萧氏一族的子弟参军。如今汉家天下初建;天子似乎又有和那些异姓诸侯王上干上的意思。萧何绝对不会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扯上什么嫌疑。
    于是一来二去,韩信放眼长安,竟然只有留侯还可以和他说上几句话了。于是时不时就去留侯官邸,和留侯讨论一下那些兵法。
    昭娖并不喜欢在人情世故方面缺根筋的韩信,但是不代表她大儿子会不喜欢。留侯太子不疑正在六岁的点上,是最喜欢拿着把木剑装大侠的时候。偶尔听到父亲和淮阴侯讨论的兵法,虽然他听不懂但是一点都不妨碍他喜欢那些高深的话语。
    于是在书房里时不时就能看见留侯太子的身影。
    在不疑前来第三次给父亲请安的时候,张良终于停下来看着儿子。不疑六岁,最是喜欢拿着一把剑来想象自己是大豪侠的时候。自然也对带兵打打杀杀感兴趣。
    上回张良还见着不疑把身边服侍的人分作两营,他自己做营中大将在那里“指挥”作战,当然后来被昭娖一番教训。后来迫于母亲管教他也不敢这么玩,不过还是压抑不住好奇心。
    “留侯太子倒是一片孝心。”就连韩信也放下和张良谈论的魏公子兵法,对张良说道。
    不疑眼睛盯着他手里放下的绢帛上,黑眼睛眨了眨露出点滴渴望的神情。
    “犬子让淮阴侯见笑了。”张良笑道然后转头向儿子,“去读书吧,免得耽误了功课。”
    不疑这才勉勉强强不情愿的朝父亲和客人再次行礼退出室外。
    “看来太子对兵法很感兴趣。”这么一个好动孩子一天几次的出现在书房里就为给父亲请安,韩信自己都不相信。想想也只有男孩子天生的对这些打打杀杀的东西的兴趣才可以说的清楚了。
    张良一笑,接着和韩信聊起放下的话题。
    贵族家里六岁的孩子,学书学六艺。可能放在普通人家看来,孩子的担子也太重了。但是不疑早就习惯了。学完还能剩下自己玩闹的时间。
    不疑的玩乐消遣,就是自己拿着一把木剑和身边的寺人对打。寺人哪里敢和侯太子真的动粗,不过就是拿着个盾牌苦哈哈的挡着,算计着等小主人累了就宣告投降。
    昭娖带着一众的侍女去看大儿子,看到的就是不疑拿着一把木剑一个劲的对随从手持的木遁牌打。然后侍从脸上苦哈哈的,还得装作小主人很勇猛的样子。昭娖看着都可怜他。
    “不疑。”最终她还是出口救那些侍从于水火之中。
    “阿母。”不疑一怔放下手中的木剑,转过头来看着昭娖。
    “不疑,这么可不好。”昭娖看着大儿子说道。
    不疑脸上有些失落,以为自己又要因为所谓的胡闹被罚的时候,却听见母亲说“你和寺人打有甚意思?阿母叫你技击便是。”
    唉唉唉???
    留侯太子满脸吃惊的望着母亲,母亲在他的心里一直都是温柔的,都是那个安坐在床上的优雅身影。如今母亲要说教他技击?
    “阿母,这是真的吗?”不疑把手里的木剑朝着身后寺人的怀里一塞,就跑到昭娖身前说道。
    “真的。”昭娖弯下腰来给大儿子擦擦发鬓上的汗水说道。身后的人也露出惊讶的表情来,教儿子习剑一般都是父亲的事。如今怎么到夫人亲自去教剑术了呢?
    在昭娖身后的鱼连忙说道“女君,这……怕是不妥吧?”
    昭娖很是不以为意“没甚不妥的,”她笑意盈盈的摸摸大儿子梳成总角发式的脑袋,“我幼时也学的剑术。”
    “拿木剑来。”昭娖直起身子对不疑身后的寺人说道。
    看样子,是要来真的了。
    鱼一时半会竟然被昭娖哽的说不出话来,她是见过昭娖小时候苦练剑术的样子。但是听见她竟然要亲自教儿子,还是忍不住的发愣。
    “这算甚啊,阿姆。”昭娖有些哭笑不得,“昔日楚国也不是有贵女精通骑射。”
    当年那些诸侯国的贵女,也是有好几个会骑马会射箭,甚至还跟着一起去田猎的好手。这会的女人哪怕佩剑出行都不是什么很怪的事情。
    鱼嘴唇动了动没做声,昭娖让侍女用缚膊将宽大的袖子绑在身后,单手取过寺人奉上的木剑。不疑这会有些紧张的绷紧了小脸,双手抓住木剑盯紧了母亲手中举起的木剑。他立刻就挥起手里的木剑朝着母亲挥去。
    鱼赶紧拉过一个竖仆在他耳畔小声的吩咐了几声。
    **
    今日韩信倒是没有和张良促膝长谈的打算,将两人讨论的讨论完,在竹简上写好之后他就告辞了。
    突然一名竖仆小步走到张良身后,在他耳畔小声说了些什么。
    张良听完眉目间露出点点的吃惊,他立刻向嫡长子所居住的院落走去。
    不疑的院落里传来木块撞击还有小孩子的喘息声。
    他走到院门一看,只见到大儿子袖子已经被绑好,这儿不疑满头都是汗。一双手抓着手里的木剑已经是摇摇欲坠,可还是咬牙坚持着。
    昭娖把儿子给弄得差点就扑地了。她倒是一副闲情逸致的样子。
    见着儿子摇摇晃晃的,她终于心软叹了一口气,“行了。”说罢把手里的木剑递给身后的侍女。
    抬头见着张良站在那里,昭娖有些意外之余笑道“不是还和淮阴侯修书么?怎么就来了?”
    “今日已经修完了。”张良走到她身边,轻轻捏住她的手说道。
    张良眼角看见不疑一头一脸都是汗,不禁问昭娖“这又是……?”
    “还不是因为这孩子想要学剑!”昭娖说着不免带着几许的嗔怪,“这孩子正是缠着阿父的时候,你修书繁忙没有多少时间来教导他。那只有我来了。”
    说到底还是在怪张良没有拿出足够的时间来陪孩子。
    张良一笑,转头看向还在喘气的不疑。这时已经有寺人趋步上来给他擦拭额头上的汗珠,却被他一把拂开,自己拿起布巾胡乱在额头上擦拭几下。
    “不疑想要学剑?”张良问道。
    “是,孩儿想学剑。”不疑垂下头说道。
    张良嘴角的笑意逐渐加深,“好,阿父教你。”
    不疑似乎是被这么一个天上砸下来的蒸饼给砸晕了,他晕乎乎的看着父亲,“真的?”话一出口才发觉这话可是对父亲有些不恭敬,赶紧低下头去。
    “阿父甚时诳过你?”面对大儿子的话张良只是好笑,没有半点不虞,只是笑问一句。
    不疑脸上立刻露出欣喜的表情。
    每日张良和韩信修书完后,提剑教大儿子几招。
    这种日子过了半年多,清早的长安的宁静是被从代地疾驰而来的马匹大破的。
    韩王信在太原和匈奴谋反的紧急军报在长乐宫里引发了天子的震怒。谋反吧也就算了,被天子收拾掉的那些个诸侯王们哪个不是火烧火燎的谋反的?可惜这个韩王信竟然还是联合了匈奴。这可……委实不太妙了。
    未几,未央宫里立刻传来天子要出兵的消息。
    长安城里哪怕是称病不朝的留侯和淮阴侯都知道了。韩信知晓天子要出兵以后,脸上的笑容就没有淡过。当年楚汉争霸,刘邦对韩信颇为器重,也承认他的行军布阵上的天赋。如今天子出兵,难免让韩信升起重新带兵的希望。
    到了张良这里,也很高兴的和他讨论起太原的地形,还有匈奴作战的特点。
    韩信将展开太原的地形图,看着上面的山川河流标志,他一双眼睛熠熠生辉“信愿成就蒙恬将军那样的基业!”
    蒙恬蒙毅兄弟效忠秦国,蒙恬更是率三十万大军打的匈奴不敢南望,并修筑起往里长城以防匈奴再次南下。
    张良面上笑容不改,对韩信这般雄心壮志只是淡淡一笑。让人送上蜜水,好让韩信解一解渴。
    “再过两日,信也该上朝了。”韩信笑得有些像大男孩,之前感觉受了委屈称病不朝。如今觉着又有被启用的希望,他也该去长乐宫到天子面前亮亮相了。
    “愿淮阴侯如愿。”张良在内心里叹一声天真,如此说道。
    昭娖此时带着大儿子不疑走在步廊上正好碰见满脸笑容走出来的韩信,赶紧带着儿子一起向他行礼。
    韩信笑吟吟还礼,那满脸的春风看着昭娖都忍不住发愣。韩信还心情很好的对不疑说,“父亲乃是吕尚那样的贤臣,母亲似妇好。太子今后成材可待。”
    昭娖差点以为自己耳朵出问题,而不疑听着恪醍懂,不知道自己母亲和妇好又有什么关系。但是被夸孩子总是很高兴的。
    一直到韩信被张良送到中门那里乘坐牛车离开,昭娖还有些反应不过来。韩信在长安可是出了名的“怨男”,樊哙周勃那样的开国列侯到了韩信那里都没好话。
    张良一没官职,二没权力。韩信倒是对他儿子表达赞许。
    突然昭娖觉着……这是不是有哪里不对,或者是韩信自己抽了?
    韩信当然没抽,但是也乐呵的和抽风也差不离了。来到长安两年都称病不朝的淮阴侯突然要来上朝,引得一众的大臣奇怪。
    刘邦见平日学张良称病不朝的韩信竟然也上朝,不禁觉得有些稀奇。不过人都来了,他还是把韩信召过来和他谈论朝里将军的高低。
    这一谈论就出了岔子了。
    陈平到留侯官邸里来谈起这事儿笑着摇摇头,“这淮阴侯还真是一派的天真,县官与他谈论众将军的高低,他畅所欲言倒也算了。但是县官问天子可带兵多少,淮阴侯倒也不客气,说陛下最多只能带兵十万,县官问他能带兵多少,他说自然是多多益善。”
    话说到此,陈平也被韩信的天真和率直给弄的不知道要说出什么话才好。
    如今的天下已经不是当年楚汉相争的时候,不管多少功劳也该看淡了。
    “这次出征,陛下怕也没想让淮阴侯去吧。”张良说完,低尝一口杯中的蜜水。
    “县官的心思,留侯倒是比我等了解的更清楚。”陈平浅笑。
    突然外头传进幼儿奶声奶气的声音,张良放下杯卮望去,问道“怎了?”
    在门口服侍的竖仆都快给面前的这个小娇娇给跪下来了!里头君侯正在接待户牖侯,可是这个娇娇却是一定要见父亲。
    “娇娇,”竖仆压低声音和伯姬讨饶,“主与户牖侯在内呐……”
    伯姬眼下快两岁了,也不要乳母抱,她自个仰着白嫩嫩的小脸对着面前一脸为难的竖仆,转过被锦衣包裹的严严实实的小身子,像是要走了。
    竖仆这里刚刚松一口气,就见着精致的锦衣纹样在眼前窜了过去。
    伯姬自己一鼓作气的跑进厅堂里。看着父亲笑,“阿父——”小女孩声音软绵绵的,听得人都能化开来。
    张良对女儿突然窜进来,很是惊讶。伯姬年纪小刚刚跑进来,竖仆又不敢抱她,她自个跑的乐颠颠的当做在游戏。
    陈平见着这个雪肤乌发的小女孩惊讶之余,又仔细看了那小女孩一眼。伯姬还是头上扎着一个冲天辫。她摇摇摆摆跪下来给张良行礼,然后跪坐在那里好奇的打量陈平。
    “给娇娇摆上茵席。”天冷,虽然室内已经燃起炭盆,张良还是怕女儿着凉叫人给她摆上厚厚的坐垫。
    “这是留侯的娇娇么?”陈平看着伯姬问道。
    “小女不知礼,让户牖侯见笑了。”张良说道,又瞟了竖仆一眼,让奉上温热的蜜水。乳母接过奉上的蜜水,小勺小勺的给伯姬喂下去。
    “哪里哪里,娇娇倒是活泼的很呢。不似犬子……”说起儿子,陈平的脸色有些沉下去。
                  
169田鼠
    陈平告辞而出;今日他本来就是来和张良闲聊。也没打算在张良家中饮酒作乐。坐在牛车中回想起那个雪肤乌发的小女孩好奇打量他的眼神。极致的纯净;他是没有见过这种清纯如同小鹿的眼神。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纷争不休;陈平自然也是练就了一肚子的黑水;阴损招数也从来不惜。当年就用两千女子的命拖住楚军,让刘邦逃出荥阳。心狠可见一斑。
    如今被留侯家的伯姬用那么纯净如同一头小鹿的眼神那么一看,他心里头生出些许的柔软。他从来没见过孩子用这种眼神看过他;就算是儿子陈买对他这个父亲也是畏惧居多,虽然说比不上看见猛兽;但也差不多了。每次问话,虽然不说结巴,但看着儿子那畏畏缩缩的样子;陈平每次都恨不得踹上一脚。和自己生父说话有必要这么顾前瞻后到畏惧的地步么?
    明明已经十岁上下,甚至还不如一个两岁的稚女来的大胆。
    想到这里;陈平只觉得儿子越发让人头疼。如今朝中局势诡谲,外有战事,不知道他会不会又被天子捎带上前去平乱,家中他是真的不想再闹出什么事了。
    牛车缓缓驰进户牖侯官邸。
    官邸中户牖侯太子买听说父亲从外头回来,和母亲张氏一起跪伏在渡廊上迎接。陈买此时十岁,头发梳做总角,经过两三年的训练,陈买的礼仪已经能入眼。只是他对着严厉的父亲心里还是亲近不起来。
    本来只是从母亲和大伯的口里知道自己的生父在外,伯父对他如同亲生,因此他对母亲口里的父亲也没多少渴望。
    到了真的被已经功成名就的父亲接到长安,生活却不是幼小的他想要的。
    陈买微微抬头,见着父亲陈平白色的麻布足袜就停在面前,一点一口气就堵在喉咙口,他低下头去。留给父亲一片恭顺的背。
    陈平看着儿子,心中长叹一声,这样哪里是血脉相溶的父子。他的视线从陈买的背上移开走进室内。他并没有如同往常一样,把陈买叫来问问他一天里学了什么,或者是考考他的学问。他让陈买回去读书,自己让张氏留下。
    陈买听到今日父亲竟然不考问自己,心里头顿时松了一大口气。
    张氏给陈平换上家居穿的襜褕,换好衣裳后,她又让人奉上微热的蜜水。
    “你觉得留侯家的娇娇如何?”陈平手里拿着杯卮,卮中的蜜水微微晃动。他说完垂下眼来浅啜一口卮里的蜜水。
    张氏脸上的笑微微一僵,她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对留侯家的女儿没什么记忆。
    她想了一下,小心的说道“留侯家的娇娇,妾未曾见过。”
    陈平有些吃惊,“未曾见过?”
    侯夫人们并不是一门不出二门不迈。相反侯夫人们有时候可了劲的相互邀请入官邸中宴会,就是哪家列侯家里有喜事,侯夫人们也是不甘寂寞的。带着自己的儿子女儿出去亮相的事情相当正常。
    张氏浅浅一笑,“留侯夫人平日不将娇娇带出来呢。妾也不曾见过。”
    “今日我在留侯处见着那孩子,虽然年幼,但胜在灵秀。”陈平想起那个一点都不怕生的小女孩,唇角扬起一抹微笑。也不愧是她的孩子,胆子不但大,人还机灵的很。
    张氏脸上一僵,丈夫这么说,很难不让她想起丈夫是不是有意和留侯联姻。眼下孩子七八岁就定亲的事情数不胜数,甚至还在总角之年就提前束发娶妻,完全把周礼的“男子三十而娶,女子二十而嫁”给抛到了脑后。
    她心里一个咯噔,说句实话,虽然留侯食邑万户,但是张氏心中并不想和留侯家联姻。留侯虽然是天子曾经的重臣,但是如今称病不朝,一年也难得见出行一次。在长安里过得无声无息的。
    和这样的人家联姻根本就没多少助力啊!张氏眉尖蹙起来,袖中不禁揉搓着锦帕。
    她就那么一个儿子,将来也要在长安中滚打,虽然说那位娇娇有两个兄长,可是父亲沉迷黄老之术,能对家中子弟入仕能有多少助力?将来对女婿又能提携多少?
    张氏扯了一下嘴角,“留侯家的娇娇自然是灵秀,可……太年幼了些。”
    陈平听了,长眉展开来,嘴角勾一抹略带趣味的笑“年幼是年幼,不过由幼观长,也该是个钟秀之人。”
    “夫君说得甚是。”张氏手扯弄了锦帕几下,勉强笑道“留候乃是天子先前的重臣,教养自然好。不过妾觉着舞阳侯家的娇娇也是好的。”
    说着,张氏的视线不禁瞟向陈平。吕嬃平日里在侯夫人里面的八面威风,而且舞阳侯樊哙也是天子的连襟,那些战事对舞阳侯也很是倚重。在张氏看来这样的人家才是一门好助力。
    陈平听后,脸上的笑意不改,他看着妻子,摇了摇头。
    “妇人之见……妇人之见啊。”他一边笑着一边摇头。
    陈平这句话如同一桶冰水在这寒冷的冬日里一头浇在张氏的头上,心都凉了半截。
    “夫君,妾这话有如何不妥?”张氏修剪整齐的长指甲刺进掌心里,她竭力平伏下自己心中的情绪问道。
    “今日之福非日后之福。”陈平摇摇头道,“田鼠也只能望见眼前,却看不见身后。今日看到的福,岂非日后之祸?”
    陈平看着妻子听不太明白的样子,说道“我书房中有老子之作,若是无事读读吧。”
    **
    昭娖完全不知道自己女儿被人盯上,关中的天气,哪怕身着五重衣都要被冻得打摆子。
    不疑年岁已大,君子六艺也已经开始学习,渐渐的倒是没有多少空闲赖在母亲这里。伯姬和辟疆年水倒还小,除了晚上睡觉,不然还是喜欢扎堆在母亲这里。
    昭娖让侍女拿出一个木球,地上铺上厚厚的地衣,她自己拿着球滚给辟疆,辟疆刚刚把手里的木球给拍出去,就被伯姬给半路截下。
    “就你的多——”伯姬奶声奶气的抱着木球对着二兄说道。
    辟疆将球半路就被妹妹给截了去,气的脸都鼓了起来。原本就圆滚滚的脸蛋这下看着更加憨了。他立刻迈开小短腿就要追着妹妹把球给抢回来。
    伯姬年纪小,但是既然欺负人了就没有叫人追回去的想法。辟疆来追她人小力气大抱着球就要跑。
    可惜那么一个木球对她的小胳膊考验太大,伯姬干脆一脚踹出。球就滚了出去。
    辟疆拉着妹妹的袖子,见着伯姬一脚把球给踢滚出去。一双眼睛都瞪直了。
    伯姬向来和哥哥有些不大对付。大兄不疑还好,因为不疑是嫡长子需要对年幼的弟妹们展现出他作为兄长的姿态。可是在同日出生的辟疆和伯姬,就没有那么多的姿态。两个人什么都争,生怕对方得的比自己的好。
    辟疆瞪着一双大眼睛,伯姬还不怕,一双手拍了几下“牛、牛!”
    前段时间小丫头见识到拉车的牛,对那种庞然大物印象深刻。
    辟疆这会说话还不是特别利索,又被妹妹抢了先机,干脆有样学样也用嫩嗓子喊“牛、牛!”
    昭娖见着兄妹俩你一声我一声的开闹。不禁有些头疼,当时生不疑的时候还不觉得。如今家里孩子一多她彻底知道熊孩子是个什么样的存在了。
    “辟疆,伯姬,过来。”昭娖朝两个孩子招招手,两个孩子见着母亲叫他们,立刻乖乖走过来,使了劲的朝母亲怀里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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