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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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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子则不知何许人。近时王琦作《李长吉歌诗汇解》,亦称正子时代、爵里未详。
  考此本以辰翁之评列於其后,则当为南宋人。又《外集》之首,注称“尝闻薛常州士龙言”云云。士龙为薛季宣字。据《旧录解题》,季宣卒於乾道九年。则正子亦孝宗时人矣。注李贺诗者,明以来有徐渭、董懋策、曾益、余光、姚佺五家本。又有邱象升、邱象随、陈愫、陈开先、杨研、吴甫六家之《辨注》,孙枝蔚、张恂、蒋文运、胡廷佐、张星、谢启秀、朱潮远七家之评。王琦又采诸家之说,作为《汇解》。递相纠正,互有发明,而要以正子是注为最古。贺之为诗,冥心孤诣,往往出笔墨蹊径之外,可意会而不可言传。严羽所谓诗有别趣,非关於理者,以品贺诗,最得其似。故杜牧序称其少加以理,可以奴仆命骚。而诸家所论,必欲一字一句为之诠释,故不免辗转轇轕,反成滞相。又所用典故,率多点化其意,藻饰其文,宛转关生,不名一格。如“羲和敲日玻瓈声”句,因羲和驭日而生敲日,因敲日而生玻瓈声,非真有敲日事也。又如“秋坟鬼唱鲍家诗”,因鲍照有《蒿里吟》而生鬼唱,因鬼唱而生秋坟,非真有唱诗事也。循文衍义,讵得其真?王琦解“塞土臙脂凝夜紫”,不用紫塞之说,而改“塞土”为“塞上”,引《隋书·长孙晟传》“望见碛北有赤气,为匈奴欲灭之徵”。此岂复作者之意哉!正子此注,但略疏典故所出,而不一一穿凿其说,犹胜诸家之淆乱。
  辰翁论诗,以幽隽为宗,逗后来竟陵弊体。所评杜诗,每舍其大而求其细。王士祯顾极称之。好恶之偏,殆不可解。惟评贺诗,其宗派见解,乃颇相近,故所得较多。今亦并录之,以资参证焉。
  △《绛守居园池记注》·一卷(浙江郑大节家藏本)
  唐樊宗师撰。元赵仁举、吴师道、许谦注。宗师始末具韩愈所作墓志中。是文乃长庆三年宗师官绛州刺史,即守居构园池,自为之记。文僻涩不可句读。董逌《广川书跋》称:“尝至绛州,得其旧碑。剔刮劘洗,见其后有宗师自释。
  然仅略注亭榭之名,其文仍不尽可解。故好奇者多为之注。”据李肇《国史补》称,唐时有王晟、刘忱二家,今并不传。故赵仁举补为此注。皇庆癸丑,吴师道病其疏漏,为补二十二处,正六十处。延祐庚申,许谦仍以为未尽,又补正四十一条。至顺三年,师道因谦之本,又重加刊定,复为之跋。二十年屡经窜易,尚未得为定稿。盖其字句皆不师古,不可训诂考证。不过据其文义推测,钩贯以求通。一篇之文仅七百七十七字,而众说纠纷,终无定论,固其宜也。以其相传既久,如古器铭识。虽不可音释,而不得不谓之旧物,赏鉴家亦存而不弃耳。宗师别有《越王楼诗序》,其僻涩与此文相类。计有功《唐诗纪事》尚载其文。诸家未注,盖偶未及检。国朝仁和孙之騄始合二篇而注之,题曰《樊绍述集》。今别著於录云。
  △《王司马集》·八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唐王建撰。建字仲和,颍川人。大历十年进士。大和中为陕州司马。据《文献通考》,建集十卷。此本为国朝胡介祉所校刊。凡古体二卷、近体六卷,盖后人所合并。前有介祉序,谓虞山毛氏曾有刊本行世,校对亦未尽善。至《宫词》自宋南渡后逸去其七,好事者妄为补之。如“泪尽罗巾”,白乐天诗也;“鸳鸯瓦上”,花蕊夫人诗也;“宝帐平明”,王少伯诗也;“日晚长秋”与“日映西陵”,乐府《铜爵台诗》也;“银烛秋光冷画屏”与“闲吹玉殿昭华管”,皆杜牧之诗也。独《杨升菴集》中别载七首,云“得之古本,今录於后”云云。介祉所论,盖本之胡仔《苕溪渔隐丛话》,其考证皆精确。惟杨慎之言多不足据,石鼓文尚能伪造,何有於王建《宫词》。介祉遽从而增入,未免轻信之失。至於《伤近而不见》,乃《玉台新咏》旧题,此本讹为《伤近者不见》。《江南三台》,名见《乐府诗集》及《才调集》,此本讹为《江南台》。亦未免小有所失,不能全讥毛本。但取以相较,犹为此善於彼耳。
  △《沈下贤集》·十二卷(编修汪如藻家藏本)
  唐沈亚之撰。下贤,亚之字也。本长安人,而原序称曰吴兴人,似从其郡望。
  然李贺集有《送亚之》诗,亦曰“吴兴才人怨春风”,又曰“家在钱塘东复东”。
  则其里贯似真在吴兴者也。亚之登元和十年进士第。大和三年柏耆宣慰德州,辟为判官。耆罢,亚之亦坐贬南康尉。是集凡诗赋一卷,杂文杂记一卷,杂著二卷,记二卷,书二卷,序一卷,策问并对一卷,碑文、墓志、表一卷,行状、祭文一卷。杜牧、李商隐集均有《拟沈下贤诗》,则亚之固以诗名世。而此集所载乃止十有八篇。其文则务为险崛,在孙樵、刘蜕之间。观其《答学文僧请益书》,谓“陶器速售而易败,煅金难售而经久”。《送韩静略序》亟述韩愈之言。盖亦戛然自异者也。其中如《秦梦记》、《异梦录》、《湘中怨解》,大抵讳其本事,托之寓言,如唐人《后土夫人传》之类。刘克庄《后村诗话》诋其名检扫地。王士祯《池北偶谈》亦谓弄玉、邢凤等事,大抵近小说家言。考《秦梦记》、《异梦录》二篇见《太平广记》二百八十二卷。《湘中怨解》一篇见《太平广记》二百九十八卷。均注曰出《异闻集》,不云出亚之本集。然则或亚之偶然戏笔,为小说家所采,后来编亚之集者又从小说摭入之,非原本所旧有欤!此本前有元祐丙寅重刊序,不署姓名。钱曾《读书敏求记》乃称为元祐丙申刻。考元祐元年岁在丙寅,至甲戌已改元绍圣,中间不应有丙申。盖即此本而曾误记寅为申。又是集本十二卷,曾记为二十卷,亦误倒其文也。《池北偶谈》又记末有万历丙午徐《火勃》跋,此本无之。而别有跋曰:“吴兴文集十二卷,义取艰深,字多舛脱,不可卒读。因从秦对岩先生借所藏季沧苇抄本校阅一过。”题曰辛卯仲夏。有小印曰邦采,不知为谁。然则此本校以季氏本,季氏本钞自钱氏宋刻,其源流固大概可见矣。
  △《追昔游集》·三卷(浙江范懋柱家天一阁藏本)
  唐李绅撰。绅字公垂,亳州人。元和元年进士。武宗时为中书侍郎同中书门下平章事。事迹具《唐书》本传。此集皆其未为相时所作。晁公武《读书志》载前有开成戊午八月绅自序,此本无之。诗凡一百一首。《新唐书》本传所载贬端州司马,祷神滩涨及刺寿州,虎不为暴;为河南尹,恶少敛迹,皆语出此集。史传事须实录,而宋祁以所自言者为据,殊难徵信。且考绅之赴端州也,在夏秋之间。其妻子舟行,十月始至。其时滩水减矣,故以书祝媪龙祠,而江复涨。绅诗内及所自注者如此。祁乃以为绅自度岭时事。是阅其集而未审。后儒以名之轻重为文之是非,必谓新书胜旧书,似非笃论也。绅与李德裕、元稹号“三俊”。白居易亦有“笑劝迂辛酒,闲吟短李诗”句。今观此集,音节啴缓,似不能与同时诸人角争强弱。然舂容恬雅,无雕琢细碎之习,其格究在晚唐诸人刻画纤巧之上也。
  △《会昌一品集》·二十卷、《别集》·十卷、《外集》·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唐李德裕撰。德裕有《次柳氏旧闻》,已著录。是编凡分三集。《会昌一品集》,皆武宗时制诰。《外集》,皆赋诗杂文。《穷愁志》,则迁谪以后,闲居论史之文也。明代袁州有刊本,然仅《会昌一品集》十卷,《外集》四卷。此本正集二十卷,《别集》十卷,《外集》四卷即《穷愁志》,与晁公武《读书志》所载相合,意即蜀本之旧欤?陈振孙《书录解题》称《卫公备全集》五十卷、《年谱》一卷。又称蜀本之外有《姑臧集》五卷,《献替录》、《辨谤略》诸书共十一卷。则其本不传久矣。史言德裕在穆宗朝为翰林学士,号令大典册,咸出其手,而文多不传。意皆在五十卷内也。《会昌一品集序》,郑亚所作,李商隐集所谓荥阳公者是也。其文亦见商隐集序,称代亚作。而两本异同者不一。考寻文义,皆以此集所载为长,盖亚所改定之本云。
  
  卷一百五十一 集部四
  ○别集类四
  △《元氏长庆集》·六十卷、《补遗》·六卷(通行本)
  唐元稹撰。稹事迹具《唐书》本传。考稹《与白居易书》,称“河东李明府景俭在江陵时,僻好仆诗章。仆因撰成卷轴。其中有旨意可观而词近古往者为‘古讽’。意亦可观而流在乐府者为‘乐讽’,词虽近古而止於吟写性情者为‘古体’。词实乐流而止於模象物色者为‘新题乐府’。声势沿顺,属对稳切者为‘律诗’,仍以五七言为两体;其中有稍存寄兴与讽为流者为‘律讽’”。又称“有悼亡诗数十首,艳诗百馀首。自十六时至元和七年,有诗八百馀首,成二十卷”。又称“昨巴南道中有诗五十首。又书中得七年以后所为向二百篇”。然则稹三十七岁之时已有诗千馀首。《唐书》本传称稹卒时年五十三。其后十六年中,又不知所作凡几矣。白居易作稹墓志,称“著文一百卷,题曰《元氏长庆集》”。
  《唐书·艺文志》又载有小集十卷。然原本已阙佚不传。此本为宋宣和甲辰建安刘麟所传,明松江马元调重刊。自一卷至八卷前半为古诗。八卷后半至九卷为伤悼诗。十卷至二十二卷为律诗。二十三卷为古乐府。二十四卷至二十六卷为新乐府。二十七卷为赋。二十八卷为策。二十九卷至三十一卷为书。三十二卷至三十九卷为表状。四十卷至五十卷为制诰。五十一卷为序记。五十二卷至五十八卷为碑志。五十九卷至六十卷为告祭文。其卷帙与旧说不符,即标目亦与自叙迥异,不知为何人所重编。前有麟序,称“稹文虽盛传一时,厥后浸以不显。惟嗜书者时时传录。某先人尝手自钞写,谨募工刻行”云云。则麟及其父均未尝有所增损。
  盖在北宋即仅有此残本尔。
  △《白氏长庆集》·七十一卷(通行本)
  唐白居易撰。居易有《六帖》,已著录。案钱曾《读书敏求记》称所见宋刻居易集两本,皆题为《白氏文集》,不名《长庆集》。汪立名校刻《香山诗集》,亦谓宝历以后之诗不应概题曰“长庆”。今考居易尝自写其集,分置僧寺。据所自记,大和九年置东林寺者二千九百六十四首,勒成六十卷。开成元年置於圣善寺者三千二百五十五首,勒成六十五卷。开成四年置於苏州南禅院者凡三千四百八十七首,勒为六十七卷。皆题曰《白氏文集》。开成五年置於香山寺者凡八百首,合为十卷。则别题曰《洛中集》。惟长庆四年元稹作《白氏长庆集序》,称“尽徵其文,手自排纂,成五十卷,二千一百九十一首”。又称“明年当改元长庆,讫於是,因号曰《白氏长庆集》”。则《长庆》一集,特穆宗甲辰以前之作。
  曾及立名所辨,不为无据。然《唐志》载《白氏长庆集》七十五卷,《宋志》亦载《白氏长庆集》七十一卷,而《白氏文集》之名转不著录。又高斯得《耻堂存稿》有《白氏长庆集序》。宋人目录传於今者,晁公武《读书志》、尤袤《遂初堂书目》、陈振孙《书录解题》,亦均作《白氏长庆集》。则谓宋刻必作《白氏文集》,亦未尽然。况元稹之序本为《长庆集》作,而《圣善寺文集记》中载有居易自注,称“元相公先作集序并目录一卷在外”。则《长庆集序》已移弁开成新作之目录。知宝历以后之诗文均编为《续集》,袭其旧名矣。未可遽以总题《长庆》为非也。其卷帙之数,晁公武谓《前集》五十卷,《后集》二十卷,《续集》五卷。今亡三卷,则当有七十二卷。陈振孙谓七十一卷之外又有《外集》一卷,亦当有七十二卷。而所标总数乃皆仍为七十一卷,与今本合,则其故不可得详。至彭叔夏《文苑英华辨证》谓集中《进士策问》第二道,俗本妄有所增。
  又冯班《才调集评》亦称每卷首古调、律诗、格诗之目为重刻改窜。则今所行本已迥非当日之旧矣。
  △《白香山诗集》·四十卷、附录《年谱》·二卷(内府藏本)
  国朝汪立名编。立名有《钟鼎字源》,已著录。唐白居易《长庆集》诗文各半。立名引宋祁之言,谓居易长於诗而他文未能称是,因别刊其诗,以成是集。
  又据元稹序,谓长庆时所作仅前五十卷,其宝历以后所作不应概名以“长庆”。
  (案立名此论未确,已详辨於《长庆集》下。)因即其归老之地,题曰《香山》。
  参互众本,重加编次,定为《长庆集》二十卷,《后集》十七卷,《别集》一卷。
  又采摭诸书为《补遗》二卷。而以新定《年谱》一卷、陈振孙旧本《年谱》一卷并元稹《长庆集序》一篇、《旧唐书》本传一篇冠於首。复采诸书之有关居易诗者,各笺注於其下。居易集在东林寺者,陆游《入蜀记》称宋时已佚,真宗尝令崇文院写校,包以斑竹帙,送寺。建炎中亦坏於兵。其传於世者,钱曾所云宋本莫知存佚。旧有明武定侯家刻本,今亦罕见。世所行者惟苏州钱氏、松江马氏二本,皆颇有颠倒讹舛。胡震亨《唐音丁签》所录,又分体琐屑,往往以一题割隶二卷,殊为丛脞。立名此本,考证编排,特为精密。其所笺释,虽不能篇篇皆备,而引据典核,亦胜於注书诸家漫衍支离,徒溷耳目。盖於诸刻之中特为善本。其书成於康熙壬午,朱彝尊、宋荦皆为之序云。
  △《鲍溶诗集》·六卷、《外集》·一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唐鲍溶撰。溶字德源。元和四年进士。其仕履未详。溶诗在后世不甚著。然张为作《主客图》,以溶为博解宏拔主。以李群玉为上入室,而为与司马退之二人同居入室之例。则当时固绝重之也。其集宋史馆旧本五卷,讹题鲍防。曾巩始据《唐文粹》、《唐诗类选》考正之。又以欧阳修本参校,增多三十三篇。合旧本共二百三十三篇,厘为六卷。晁公武《读书志》仍作五卷,称惟存一百九十三篇,馀皆佚。此本为江南叶裕家所钞,首有曾巩校上序。今核所录,惟《集外诗》一卷与曾巩新增三十三首之说合。其正集比巩序多一卷,而诗止一百四十五首。
  盖旧本残阙,传写者离析卷帙,以足巩序之数,而忘《外集》一卷本在六卷中也。
  《全唐诗》所录较此本多十六首,较晁本多二首,而较曾本尚少三十九首。则其集之佚者多矣。
  △《樊川文集》·二十卷、《外集》·一卷、《别集》·一卷(内府藏本)
  唐杜牧撰。牧字牧之,京兆万年人。太和二年登进士第。官至中书舍人。事迹附载《新唐书·杜佑传》内。是集为其甥裴延翰所编。唐《艺文志》作二十卷。
  晁氏《读书志》又载《外集》一卷。王士祯《居易录》谓旧藏杜集止二十卷,后见宋版本,雕刻甚精,而多数卷。考刘克庄《后村诗话》云:“樊川有《续别集》三卷,十八九皆许浑诗。牧仕宦不至南海,而别集乃有《南海府罢之作》。”则宋本《外集》之外又有《续别集》三卷。故士祯云然也。此本仅附《外集》、《别集》各一卷,有裴延翰序。又有宋熙宁六年田概序。较克庄所见《别集》尚少二卷,而《南海府罢之作》不收焉。则又经后人删定,非克庄所见本矣。范摅《云溪友议》曰:“先是,李林宗、杜牧言元、白诗体舛杂,而为清苦者见嗤,因兹有恨。牧又著论,言近有元、白者,喜为淫言媟语,鼓扇浮嚣,吾恨方在下位,未能以法治之。”《后村诗话》因谓牧风情不浅。如杜秋娘、张好好诸诗,(案杜秋诗非艳体,克庄此语殊误。)“青楼薄幸”之句,街吏平安之报,未知去元、白几何。比之以燕伐燕。其说良是。《新唐书》亦引以论居易。然考牧集无此论。惟《平卢军节度巡官李戡墓志》述戡之言曰:“尝痛自元和以来,有元、白诗者,纤艳不逞。非庄士雅人,多为其所破坏。流於民间,疏於屏壁。子父女母,交口教授。淫言媟语,冬寒夏热,入人肌骨,不可除去。吾无位,不得用法以治之。欲使后代知有发愤者,因集国朝以来类於古诗得若干首,编为三卷,目为唐诗。为序以导其志”云云。然则此论乃戡之说,非牧之说。或牧尝有是语,及为戡志墓,乃借以发之,故摅以为牧之言欤!平心而论,牧诗冶荡甚於元、白,其风骨则实出元、白上。其古文纵横奥衍,多切经世之务。《罪言》一篇,朱祁作《新唐书·藩镇传论》实全录之。费衮《梁谿漫志》载:“欧阳修使子棐读《新唐书》列传,卧而听之。至《藩镇传叙》,叹曰:‘若皆如此传,笔力亦不可及。’”识曲听真,殆非偶尔。即以散体而论,亦远胜元、白。观其集中有读韩、杜集诗。又《冬至日寄小侄阿宜》诗曰:“经书刮根本,史书阅兴亡。高摘屈、宋艳,浓薰班、马香。李、杜泛浩浩,韩、柳摩苍苍。近者四君子,与古争强梁。”则牧於文章具有本末,宜其睥睨“长庆”体矣。
  △《姚少监诗集》·十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唐姚合撰。合,宰相崇之曾孙也。登元和十一年进士第。调武功主簿,又为富平、万年二县尉。宝应中历监察殿中御史、户部员外郎。出为荆、杭二州刺史。
  后为户、刑二部郎中,谏议大夫,陕、虢观察使。开成末,终於秘书少监。然诗家皆谓之姚武功,其诗派亦称武功体。以其早作《武功县诗》三十首,为世传诵,故相习而不能改也。合选《极玄集》,去取至为精审。自称所录为“诗家射雕手”,论者以为不诬。其自作则刻意苦吟,冥搜物象,务求古人体貌所未到。张为作《主客图》,以李益为清奇雅正主,以合为入室。然合诗格与益不相类,不知为何以云然。其集在北宋不甚显。至南宋“永嘉四灵”始奉以为宗。其末流写景於琐屑,寄情於偏僻,遂为论者所排。然由摹仿者滞於一家,趋而愈下,要不必追咎作始,遽惩羹而吹齑也。此本为毛晋所刻。分类编次,唐人从无此例,殆宋人所重编。晋跋称此为浙本,尚有川本,编次小异。又称得宋治平四年王颐石刻《武功县诗》三十首,其次序字句皆有不同。然则非唐时旧本审矣。
  △《李义山诗集》·三卷(内府藏本)
  唐李商隐撰。商隐字义山,怀州河内人。开成二年进士。释褐秘书省校书郎,调弘农尉。会昌二年又以书判拔萃。王茂元镇河阳,辟为掌书记。历佐幕府,终於东川节度判官、检校工部郎中。事迹具《唐书·文艺传》。商隐诗与温庭筠齐名,词皆缛丽。然庭筠多绮罗脂粉之词,而商隐感时伤事,尚颇得风人之旨。故蔡宽夫《诗话》载王安石之语,以为“唐人能学老杜而得其藩篱者,惟商隐一人”。
  自宋杨亿、刘子仪等沿其流波,作《西昆酬唱集》,诗家遂有西昆体。致伶官有挦撦之讥。刘攽载之《中山诗话》以为口实。元祐诸人,起而矫之。终宋之世,作诗者不以为宗。胡仔《渔隐丛话》至摘其《马嵬》诗、《浑河中》诗诋为浅近。
  后江西一派渐流於生硬粗鄙,诗家又返而讲温、李。自释道源以后,注其诗者凡数家。大抵刻意推求,务为深解。以为一字一句皆属寓言,而《无题》诸篇穿凿尤甚。今考商隐《府罢》诗中有“楚雨含情皆有托”句,则借夫妇以喻君臣,固尝自道。然《无题》之中确有寄托者,“来是空言去绝踪”之类是也。有戏为艳体者,“近知名阿侯”之类是也。有实属狎邪者,“昨夜星辰昨夜风”之类是也。
  有失去本题者,“万里风波一叶舟”之类是也。有与《无题》相连误合为一者,“幽人不倦赏”之类是也。其摘首二字为题,如《碧城》、《锦瑟》诸篇,亦同此例。一概以美人香草解之,殊乖本旨。至於流俗传诵,多录其绮艳之作。如集中《有感》二首之类,选本从无及之者。取所短而遗所长,益失之矣。
  △《李义山诗注》·三卷、《附录》·一卷(通行本)
  国朝朱鹤龄撰。鹤龄有《尚书埤传》,已著录。李商隐诗旧有刘克、张文亮二家注本,后俱不传。故元好问《论诗绝句》有“诗家总爱西昆好,只恨无人作郑笺”之语。(案西昆体乃宋杨亿等摹拟商隐之诗,好问竟以商隐为西昆,殊为谬误。谨附订於此。)明末释道源始为作注。王士祯《论诗绝句》所谓“獭祭曾惊博奥殚,一篇《锦瑟》解人难。千秋毛郑功臣在,尚有弥天释道安”者,即为道源是注作也。然其书徵引虽繁,实冗杂寡要,多不得古人之意。鹤龄删取其什一,补辑其什九,以成此注。后来注商隐集者,如程梦星、姚培谦、冯浩诸家,大抵以鹤龄为蓝本,而补正其阙误。惟商隐以婚於王茂元之故,为令狐綯所挤,沦落终身。特文士轻於去就,苟且目前之常态。鹤龄必以为茂元党李德裕,綯父子党牛僧孺。商隐之从茂元为择木之智、涣邱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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