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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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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乃其摘录付梓之本,凡《鸟》二卷、兽二卷、《虫豸》一卷、《鳞介》一卷、《草》四卷、《木》二卷。盖尤其生平精力所注也。《毛诗》自陆玑以下,诠释名物者毋虑数十家,此书成之最后,故于诸家之说采辑尤夥。其中体例未合者,如释“鹑之奔奔,”则《庄子》之鹑居、《列子》之性变以及朱鸟为鹑首、子夏衣若悬鹑之类,无所不引。释“鸡栖于塒”,则《列子》之木鸡,《吕氏春秋》之鸡跖,《汉官仪》之长鸣鸡,亦无不备载。皆体近类书,深乖说经之旨。又每条首录《集传》大意,以紫阳为主。故如“鄂不恚|”则取岂不光明之义,而驳鄂作萼、不作跗之说为不烦改字。亦过於偏执。至如载宋太宗赐耶律休哥旗鼓杓窊印,则以辽事误作宋事。尤为乖舛。然其徵引既众,可资博览,虽精核不足,而繁富有馀,固未始非读《诗》者多识之一助也。
  △《诗说》·三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惠周惕撰。周惕字元龙,长洲人。康熙辛未进士。由庶吉士改密云县知县。惠氏三世以经学著,周惕其创始者也。是书於毛《传》、郑《笺》、朱《传》无所专主,多自以已意考证。其大旨谓《大、小雅》以音别,不以政别,谓《正雅》、《变雅》,美刺错陈,不必分《六月》以上为正,《六月》以下为变,《文王》以下为正,《民劳》以下为变。谓二《南》二十六篇皆疑为房中之乐,不必泥其所指何人。谓《周》、《召》之分,郑《笺》误以为文王,谓天子诸侯均得有《颂》、《鲁颂》非僣。其言皆有依据。至谓《颂》兼美刺,义通於诵,则其说未安。考郑康成注《仪礼》“正歌备句”曰:“正歌者,升歌及笙各三终,间歌三终,合乐三终,为一备。”核以《经》文,无歌后更诵及一歌一诵之节。
  其《周礼·瞽矇职》曰:“讽诵诗。”郑注谓“闇读之,不依永也”。则歌、诵是两事,知颂、诵亦为两事,周惕合之,非矣。又谓证以《国策》,礼无归宁之文,训“归宁父母”为“无父母遗罹”之义。考“归宁”文见《左传》,於《礼经》必有所承。何休注《公羊传》,称“诸侯夫人尊重,既嫁,非有大故不得反。惟士大夫妻,虽无事,岁一归宁”。此文当必有所受。《曲礼》曰:“女子许嫁,缨,非有大故,不入其门。姑姊妹女子子,已嫁而反,兄弟弗与同席而坐,弗与同器而食。”其文承上许嫁而言,则已嫁而反,是即归宁之明证。不得曰礼无文矣。然其馀类皆引据确实,树义深切,与枵腹说经,徒以臆见决是非者,固有殊焉。
  △《诗经札记》·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杨名时撰。名时有《周易札记》,已著录。是编乃其读《诗》所记,大抵以李光地《诗所》为宗,而斟酌於《小序》、朱《传》之间。其论《关雎》,从《小序》求贤之说,最为明允。其论《郑风》不尽淫诗,而圣人亦兼存淫诗以示戒,论亦持平。而谓郑声即郑诗,力驳郑樵之说,则殊不然。淫诗可存以示戒,未有以当放之淫声被之管弦可以示戒者也。至《诗所》论季札观乐,所陈皆西周之诗,非东迁以后之诗。名时据《变风》终於陈灵,在宣公十年,至襄公二十九年吴子使札来聘,已越五十五年;又引《左传》卿大夫所赋以见东迁以后之诗,列国具备其文。绝不回护其师说,可谓破除讲学家门户之见。又《十月之交》一篇,谓辛卯日食,则云应问於知历者。《殷武》一章於朱子始祔而祭之说,则云更宜考定。亦不强不知以为知。惟二《雅》诸篇,颇有臆断。然如论《国语》吊二叔之不咸,引富辰所云封建亲戚以藩屏周者,首举管、蔡、郕、霍,知二叔不为管、蔡;引《礼记》“月三五而盈”,证三五在东;引《周礼》,祭天地三辰皆有奉璋之礼,辨朱《传》之专指宗庙;引《月令》“节嗜欲”及《集韵》,“嗜”字注,解“上帝耆之”;引《大司乐》享先妣之文在享先祖之上,证《大雅》、《鲁颂》所以止称姜嫄;引《仪礼》下管新宫在宣王之前,证新宫非《斯干》。亦皆具有考据。於其师说,可谓有所发明矣。
  △《读诗质疑》·三十一卷、《附录》·十五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严虞惇撰。虞惇字宝成,常熟人。康熙丁丑进士。官至太仆寺少卿。是编乃其孙湖南驿盐道有禧所刊,乾隆十二年经进御览。首为《列国世谱》、次《国风世表》、次《诗指举要》、次《读诗纲领》、次《删次》、次《六义》、次《大小序》、次《诗乐》、次《章句音韵》、次《训诂传授》、次《经传逸诗》、次《三家遗说》、次《经传杂说》、次《诗韵正音》、次《经文考异》。每一类为一卷,皆附录篇首,不入卷数。其正经则《国风》为十五卷。《小雅》为八卷。
  《大雅》为三卷,而每卷析一子卷。《颂》为五卷。大旨以《小序》为宗,而参以《集传》。其从《序》者十之七八,从《集传》者十之二三。亦有二家皆不从,而虞惇自为说者。每篇之首,冠以《序》文及诸家论《序》之说。每章之下,各疏字义。篇末乃总论其大旨与去取诸说之故。皆以推求诗意为主,颇略於名物训诂,亦不甚引据考证。如《墨子》称:“文王举闳夭、太颠於罝网中,授之政,西土服。”《墨子》在春秋、战国之间,当及闻古义。而虞惇以为附会《兔罝》之诗。至《左传》称“祭仲有宠於庄公”,所谓宠者,信任显荣之意,故楚灵王对申无宇自称“盗有宠”也。虞惇因此一字,指祭仲为安陵、龙阳之流,以《山有扶苏》之狡童当之,谓仲虽为卿,诗人丑其进身之始。此不更附会乎?又申培《诗说》,出自丰坊,其中多剽朱《传》之义。而虞惇反谓朱《传》多引申培,亦殊失考。然大致皆平心静气,玩味研求於毛、朱两家,择长弃短。非惟不存门户之心,亦并不涉调停之见。核其所得,乃较诸家为多焉。
  △《毛诗类释》·二十一卷、《续编》·三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顾栋高撰。栋高有《尚书质疑》,已著录。是编成於乾隆壬申。《序》文、案语皆称臣,盖拟进之本。凡分二十一类。其《序》中抒所自得者,如於释地理,知邶、啵⑽滥巳孛侨混妒蜕剑搬赂呶馈蹦宋庠溃侵性溃混妒退都铡分帷⒕诜恰睹唷肥ⅰ肚薄匪讨帷⒕冢混妒褪绷睿豆酢芬严纫越ㄗ游混妒图漓耄E飨明堂俱周公创举。於释官职,知司徒、司空、司马皆在《周官》以前;于释兵器,知古甲皆用革;于释宫室,知“君子阳阳”乃伶官之诗,非妇人所作。于释草,知麻有二种;于释鸟,知桑扈亦有二种。于释马,知《卫风》騋牝、《鲁颂》牧马,皆以备兵事,《司马法》“马牛车乘俱出于民”乃王莽伪托之文。今考其书,禘及大享明堂一条,司徒、司空、司马一条,皆与《序》文不相应,未喻何故。其邶啵酪惶跷搜孜渌担赂咭惶跷秩翳乘担帷⒕谝惶跷砬担豆酢酚米诱惶跷嗨担偶子酶镆惶跷孪榈浪担橛卸忠惶跷瘫逅担l瓒忠惶跷降杷担鸬椴怀龀德硪惶跷盍怠N熬友粞簟币惶跻浴冻摹分闹ぁ缎⌒颉罚猿鲂乱舛H恢罴宜怠妒分忻锒喾豪囊造挪4耸樵虿陕季伤担奈餮希滞蛞苑⒚鳌毒芬澹氲绻适担逋嗍檎哂惺猓端怠妒芬嗖晃揆砸病F洹缎唷啡恚虺伸肚」镉稀H 抖拧贰ⅰ妒挖贰ⅰ妒脱浴贰ⅰ妒脱怠分挠泄仂丁妒氛撸贾嗦晕杞猓茄第锵喔ǘ兄濉R浴抖拧沸V秀凇爸ヒ病薄ⅰ把裕湟病倍酢;蛏筛迨迸嘉笸鸯#
  △《诗疑辨证》·六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黄中松撰。中松字仲严,上海人。是书主於考订名物,折衷诸说之是非,故以《辨证》为名。其中亦瑕瑜互见。如古说雎鸠为雕类,郑樵及朱子则以为凫类。《左传》云:“雎鸠,司马也。”冯复京引朱《传》云:“江淮所有,当年恐未入诗人之目。”已为定论。至《尔雅》云:“雎鸠,王鸠。”郭注:“雕类,今江东呼之为鹗,好在江渚山边食鱼。”《尔雅》又云:“杨鸟、白鷢。”
  郭注:“似鹰,尾上白。”是则二鸟明矣。乃扬雄、许慎皆以白鷢释雎鸠、是傎也。中松并存其说,未免两岐。“黍稷”一条,独载雷礼黍贵稷贱、黍早稷晚之说。按后稷以官名,社稷以坛名,稷为五穀之长,诸书皆然,稷未尝贱也。
  《月令》以稷为首种。《尚书纬》云:“春,鸟星昏中以种稷。夏,火星昏中以种黍。”是稷亦非晚也,中松乃取其说。又引《家语》之文以废群议,不知《家语》王肃伪撰,不足据也。《韩奕》之“梁山”、“韩城”,王应麟两存旧说,而其意以在晋为主。中松本王肃之说,谓皆在燕地,持论自确。而又疑梁山在晋地,且不明乾州之梁山与在夏阳者本一山绵亘,孔《疏》最明,乃用胡渭“雍州有二梁山”之说,并疑梁山宫为三梁山。则支离缴绕,弊亦与应麟等矣。“应田”
  不取郑《笺》田当作朄、声转字误之说。按陈之为田,此声转也。朄之变陈,此字误也;中松徒疑朄非引而曰读为引,以为费力。不知朄与《柬申》同。《说文》解字曰:“《柬申》,击小鼓引乐声也。”其文甚明,何足为疑乎?至全书之中,考正讹谬,校定异同,其言多有依据。在近人中,犹可谓留心考证者焉。
  △《三家诗拾遗》·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范家相撰。家相字蘅洲,会稽人。乾隆甲戌进士。官至柳州府知府。汉代传《诗》者四家。《隋书·经籍志》称:“《齐诗》亡於魏,《鲁诗》亡於西晋,惟《韩诗》存。”宋修《太平御览》,多引《韩诗》。《崇文总目》亦著录,刘安世、晁说之尚时时述其遗说。而南渡儒者,不复论及。知亡於政和、建炎间也。自郑樵以后,说《诗》者务立新义,以掊击汉儒为能。三家之遗文,遂散佚而不可复问。王应麟於咸淳之末,始掇拾残賸,辑为《诗考》三卷。然创始难工,多所挂漏。又增缀逸《诗》篇目,杂采诸子依托之说,亦颇少持择。家相是编,因王氏之书重加裒益,而少变其体例。首为《古文考异》,次为《古逸诗》,次以三百篇为纲,而三家佚说一一并见。较王氏所录以三家各自为篇者,亦较易循览。惟其以《三家诗拾遗为名》,则《古文考异》不尽三家之文者,自宜附录;其逸《诗》不系於三家者,自宜芟除。乃一例收入,未免失於贪多。且冠於篇端,使开卷即名实相乖,尤非体例。其中如张超称《关雎》为毕公作一条,说见超所作《诮蔡邕青衣赋》,非超别有解经之说,而但据《诗补传》所载泛称张超云云,并不录其赋语。搜采亦间有未周,然较王氏之书则详赡远矣。近时严虞惇作《诗经质疑》,内有《三家遗说》一篇。又惠栋《九经古义》,余萧客《古经解钩沈》,於三家亦均有采掇。论其赅备,亦尚不及是编也。
  △《诗渖》·二十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范家相撰。是编乃其释《诗》之说。家相之学,源出萧山毛奇龄。奇龄之说经,引证浩博,喜於诘驳,其攻击先儒最甚。而盛气所激,出尔反尔,其受攻击亦最甚。家相有戒於斯,故持论一出於和平,不敢放言高论。其作是书,大旨斟酌於《小序》、朱《传》之间,而断以已意。首为《总论》三十篇。以下依次诠说,皆不载《经》文,但著篇目。其先儒旧说无可置辨者,则并篇目亦不著之。今核其所言,短长互见。如谓《卷耳》为文王在羑里,后妃遣使臣之作;谓《中谷有蓷》为怜申后;谓《褰裳》为在晋楚争郑之时;谓《丰》为男亲迎而女不从;谓《敝笱》为叹王纲废弛;谓《采苓》为申生而作;谓《采薇》为文王伐玁狁;谓《沔水》为宣王信谗:皆以意揣度,绝无确证。然如《总论》第十四条力破《黍离》降为《国风》之说,谓:“太史不采风,王朝无掌故,诸侯之国史亦不纪录以进。盖四《诗》俱亡,非独《雅》也。《诗》亡而讽谕彰瘅之道废,是以《春秋》作焉。”此与孟子迹熄之说深有发明。第十五条谓:“三百五篇之韵叶之而不谐者,其故有三。列国之方音不同,一也。古人一字每兼数音,而字音传讹已久,非可执一以谐声,二也。诗必歌而后出,每以馀音相谐,自歌诗之法不传,而馀音莫辨,三也。”此亦足解顾炎武、毛奇龄二家之斗。其解《采蘩》篇,谓“被之僮僮”为夫人斋居之首服,而历引《周礼·内司服》、《玉藻》及聂氏《三礼图》以证之。盖被者所以配褖衣,今据聂氏谓妇人之褖衣因男子之玄端,又《玉藻》云“玄冠丹组缨,诸侯之斋冠也”,则知夫人服被为斋,夫人斋於正寝,既不可如祭之服副袆,又不可服告桑之编,故服燕寝朝君之被,此说为前人所未及。其解《楚茨》、《信南山》诸篇,尤为详晰。
  如“南东其亩”及“中田有庐”之类,於沟洫田制咸依据确凿,不同附会。在近代说《诗》之家,犹可谓瑜不掩瑕、瑕不掩瑜者也。
  △《诗序补义》·二十四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姜炳璋撰。炳璋字石贞,号白岩,象山人。乾隆甲戌进士,官石泉县知县。是编以《诗序》首句为国史所传,如苏辙之例。但辙於首句下申明之语竟删除不论,炳璋则存其原文,於首句中离一字书之,而一一订其疏舛,例又小殊。
  盖参用朱子《诗序辨说》之义,以贯通两家也。其论“江有沱”,谓古者嫡媵并行,无待年於国之礼。然《春秋》伯姬归纪,叔姬归酅,实非一年之事,未可断其必无。论《鲁颂》,谓用天子礼乐自吉禘庄公始见於《经》,断以为僣自僖公。然《吕览》史角之事虽出杂说,而“考仲子之宫,初献六羽”注谓:“前此用八,故曰初献。”是已在隐公先矣。是过於考证,转失之眉睫之前。他如论《野有死麕》,以尨吠为喻人之类,亦失《经》旨。要其恪守先儒,语必有据,而於废《序》诸家亦置而不争,不可不谓笃实近里之学也。其《纲领》有云:“有诗人之意,有编诗之意。如《雄雉》为妇人思君子,《凯风》为七子自责,是诗人之意也。《雄雉》为刺宣公,《凯风》为美孝子,是编诗之意也。朱子顺文立义,大抵以诗人之意为是诗之旨。国史明乎得失之迹。则以编诗之意为一篇之要。”尤可谓解结之论矣。
  △《虞东学诗》·十二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顾镇撰。镇字备九,号古湫,常熟人。常熟,古海虞地。镇居城东,故又号曰虞东。乾隆甲戌进士,官至宗人府主事。是书大旨,以讲学诸家尊《集传》而抑《小序》,博古诸家又申《小序》而疑《集传》,构衅者四五百年,迄无定论。故作是编,调停两家之说,以解其纷。所徵引凡数十家,而欧阳修、苏辙、吕祖谦、严粲四家所取为多。虽镕铸群言,自为疏解,而某义本之某人,必於句下注其所出。又《集传》多阐明义理,於名物训诂声音之学皆在所略。镇於是数端,亦一一考证,具有根柢。盖於汉学、宋学之间,能斟酌以得其平。书虽晚出,於读《诗》者不为无裨也。
  (案:诸经之中,惟《诗》文义易明,亦惟《诗》辨争最甚。盖“《诗》无达诂”,各随所主之门户,均有一说之可通也。今核定诸家,始於《诗序辨说》,以著起衅之由;终於是编,以破除朋党之见:凡以俾说是《经》者化其邀名求胜之私而已矣。是编录此门之大旨也。)
  ○附录△《韩诗外传》·十卷(通行本)
  汉韩婴撰。婴,燕人。文帝时为博士,武帝时至常山太傅。《汉书·艺文志》有《韩故》三十六卷、《韩内传》四卷、《韩外传》六卷、《韩说》四十一卷。
  岁久散佚。惟《韩故》二十二卷,《新唐书》尚著录,故刘安世称尝读《韩诗·雨无正篇》。然欧阳修已称今但存其《外传》,则北宋之时,士大夫已有见有不见。范处义作《诗补传》在绍兴中,已不信刘安世得见《韩诗》,则亡在南、北宋间矣。惟此《外传》,至今尚存。然自《隋志》以后,即较《汉志》多四卷,盖后人所分也。其书杂引古事古语,证以《诗》词,与《经》义不相比附,故曰《外传》。所采多与周秦诸子相出入。班固论三家之《诗》,称其“或取《春秋》、采杂说,咸非其本义”,殆即指此类欤?中间阿谷处女一事,洪迈《容斋随笔》已议之。他如称彭祖名并尧禹,称长生久视,称天变不足畏,称《韶》用干戚,称舜兼二女为非,称荆蒯芮仆不恒其德,语皆有疵。谓柳下惠杀身以成信,谓孔子称御说恤民,谓“舜生於鸣条”一章为孔子语,谓轮扁对楚成王,谓冉有称吴、楚、燕、代伐秦王,皆非事实。颜渊、子贡、子路言志事与申鸣死白公之难事,皆一条而先后重见,亦失简汰。然其中引荀卿《非十二子》一篇,删去子思、孟子二条,惟存十子,其去取特为有识。又茧丝、卵雏之喻,董仲舒取之为《繁露》。
  君群王往之训,班固取之为《白虎通》。精理名言,往往而有,不必尽以训诂绳也。是书之例,每条必引《诗》词,而未引《诗》者二十八条;又“吾语汝”一条,起无所因:均疑有阙文。李善注《文选》,引其孔子升泰山观易姓而王者七十馀家事及汉皋二女事,今本皆无之,疑并有脱简。至《艺文类聚》引雪花六出之类,多涉训诂,则疑为《内传》之文,传写偶误。董斯张尽以为《外传》所佚,又似不然矣。
  (案:《汉志》以《韩外传》入《诗类》,盖与《内传》连类及之。王世贞称“《外传》引《诗》以证事,非引事以明《诗》”,其说至确。今《内传》解《诗》之说已亡,则《外传》已无关於《诗》义,徒以时代在毛苌以前,遂列为古来说《诗》之冠,使读《诗》者开卷之初,即不见本旨,於理殊为未协。以其舍《诗类》以外无可附丽,今从《易纬》、《尚书大传》之例,亦别缀於末简。)
  ──右《诗类》六十二部,九百四十一卷,《附录》一部,十卷,皆文渊阁著录。
  
  卷十七 经部十七
  ○诗类存目一
  △《诗说》·一卷(内府藏本)
  宋张耒撰。耒字文潜,楚州淮阴人。登进士第,元祐中官至起居舍人。绍圣中谪监黄州酒税。徽宗召为太常寺卿,坐元祐党,复贬房州别驾,黄州安置。寻得自便,居於陈州,主管崇福宫,卒。事迹具《宋史·文苑传》。是书载《柯山集》中。纳喇性德以其集不甚传,因刻之《通志堂经解》中,凡十二条。如《抑篇》“慎尔出话”一条,盖为苏轼“乌台诗案”而发。《卷阿篇》“尔土宇昄章”一条,盖为熙河之役而发。馀亦多借抒熙宁时事,不必尽与《经》义比附也。
  △《诗论》·一卷(编修程晋芳家藏本)
  宋程大昌撰。大昌有《易原》,已著录。是书本载大昌《考古编》中,故《宋志》不列其名。朱彝尊《经义考》始别立标题,谓之《诗议》,曹溶《学海类编》则作《诗论》,《江南通志》则作《毛诗辨正考》。原本实作《诗论》,则曹溶本是也。又曹溶本作十八篇,而彝尊引陆元辅之言谓程氏《诗议》十七篇:一论古有二《南》而无《国风》之名。二论《南》、《雅》、《颂》为乐诗,诸国为徒歌。三论《南》、《雅》、《颂》之为乐无疑。四论“四始”品目。五论《国风》之名出於《左》、《荀》。六证《左》、《荀》创标《风》名之误。七论逸《诗》有《豳雅》、《豳颂》而无《豳风》,以证《风》不得抗《雅》。八论《豳诗》非《七月》。九辨《诗序》不出於子夏。十辨《小序》缀《诗》出於卫宏。十一辨《诗序》不可废。十二据季札序《诗》篇次,知无《风》名(案此篇为改定《毛诗》标题,元辅此语未明)。十三论《毛诗》有古《序》所以胜於三家。十四论采诗、序诗因乎其地。十五论《南》为乐名。十六论《关雎》为文王诗(案此解“周道阙而《关雎》作”一语,非论文王。元辅此语亦未明)。十七论《诗》乐及《商》、《鲁》二颂,乃并末两篇为一考。原本亦作十七篇,元辅之言不为无据。然详其文意,论《诗》乐与论《商、鲁颂》了不相属,似《考古编》刻本误合。曹本分之,亦非无见也。其大旨谓《国风》之名出汉儒之附会,其说甚辩。惟《左传》“《风》有《采蘩》、《采蘋》”语,《荀子》“《风》之所以为《风》”语,不出汉儒,无可指驳,则以左氏为秦人,“风”字出於臆说;谓荀子之学出於仲弓,仲弓非商、赐可与言《诗》之比,故荀子所传亦为臆说。近时萧山毛奇龄据《乐记》“正直而静、廉而谦者宜歌《风》”,《表记》引《诗》“我躬不阅、遑恤我后”,又引《诗》“心之忧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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