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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库全书总目提要-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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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章非宫人作,乃世臣承命襄事而赋之;其次章盖博求四国,未得其人,故忧至於反侧。释“虽则如毁”句。谓役於王室而归者,其室家劳之如此。亦多前人未有之说也。
  △《诗经旁参》·二卷(江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应麟撰。麟有《易经粹言》,已著录。是编於三百篇中摘篇标目,略为之说。大抵因朱《传》而敷衍其馀意。
  △《陆堂诗学》·十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陆奎勋撰。奎勋有《陆堂易学》已著录。是编虽托名阐发朱子《集传》,而实则务逞其博辨。大抵自行己意。近王柏《诗疑》;牵合古事,近何楷《诗世本古义》。如以《节南山》之“尹氏”即《春秋·隐公三年》所称“尹氏卒”者,“家父作诵”即《隐公八年》天王使来求车者。此类核以时代,已无以决其必然。
  其最新奇者,谓《诗》三百篇为史克所定,非孔子所删;谓《燕燕》为卫君悼亡之作,其夫人为薛女,故曰“仲氏任只”;谓《柏舟》之“共伯”即公子伋;谓《君子偕老》为哀挽夫人之诗,“之子不淑”乃礼家之吊词;谓《淇澳》兼咏康叔、武公;谓《葛藟》为周郑交质之诗;谓《丘中有麻》之“子国”为郑武公字,其子嗟当作子多,为郑桓公字;谓《著》为刺鲁庄公娶哀姜;谓《园有桃》为刘向《说苑》所载邯郸子阳亡桃事;谓《防有鹊巢》为陈宣公杀太子御寇事;谓《泽陂》为邓元所作;谓《黄鸟》为共伯归国;谓《行野》为幽王废后;谓《何人斯》“居河之麋”为虢石父;谓《大东》“西人之子”为褒姒;谓《小明》之“共人”为二相共和;谓《鼓钟》为穆王作,而淑人为盛姬;谓《青蝇》之“构我二人”为申后、宜臼;谓《敬之》、《小毖》为成王作,乃《雅》混於《颂》;谓《駉》为颂鲁庄公;谓“泮宫”为鲁惠公颂孝公:皆随意配隶,於古无徵。他如既指《竹书》为伪托,而《扬之水》、《鼓钟》诸篇又援以为辞;既以郑《谱》为妄作,而《有杕之杜》诸篇又据以为证。《家语》赝作,《孔丛》晚出,乃动辄引为确典,亦不可为训。虽间有辨正精核之处,而以爱奇嗜博,反掩其所长。
  较毛奇龄之说经,又变本加厉者矣。
  △《诗经广大全》·二十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国朝王梦白、陈曾同撰。梦白字金孺,曾字衣圣,皆无锡人。梦白谓明初《诗经大全》有裨朱《传》,但所采群经典故,未备本末,所引诸儒论说,未有折衷,因与曾推广之。大略以《集传》为主,而间存诸说。前有韩菼《序》,引顾炎武言“自《五经》有《大全》而经学衰”,兹编虽为广《大全》而作,然其采择精详,诠释简当,或有功於朱《传》。今考是书,虽溯源《注》、《疏》,然未能深研古义。其训释名义,亦惟以蔡卞、冯复京二书为蓝本,罕所考正。宜菼之有微词也。
  △《复菴诗说》·六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承烈撰。承烈字复菴,泾阳人。康熙己丑进士,官翰林院检讨。是书奉朱子《诗集传》为主,以攻击毛、郑。其菲薄汉儒无所不至,惟淫诗数篇稍与朱子为异耳。盖扬辅广诸人之馀波,而又加甚焉者也。其中间有不从《序》亦不从《传》者,如谓《关雎》为周公拟作之类,皆悬空无据。至於注释之中,附以评语,如论《周南》云:“《周南》十一篇只就文字而论,其安章、顿句、运调、炼字、设想,无一不千古倾绝。”论“女曰鸡鸣”云:“弋禽饮酒,武夫之兴何其豪。琴瑟静好,文人之态又何其雅。”如是之类,触目皆是。是又岐入锺、谭论《诗》之门径矣。
  △《毛朱诗说》·一卷(通行本)
  国朝阎若璩撰。若璩有《古文尚书疏证》,已著录。是书论《小序》为不可尽信,而朱子以《诗》说《诗》为矫枉过正,皆泛论两家得失,非章句训诂也。
  所引《尚书》、《左传》以为《诗》之本《序》,诚为确凿,其馀则多悬揣臆断之词,不类若璩他著作。未喻其故也。
  △《诗经序传合参》(无卷数,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顾昺撰。昺有《周易摘钞》,已著录。是编为其三经解之三。大旨从苏辙之说,以《小序》第一句为国史之旧文,次句以下为后儒之附益,因以朱子《集传》互核其异同,而断以己见,故曰《合参》。多采李光地《诗所》之说,持论颇平允。然推究文义,以意断制者多,未能元元本本,合众说以断两家之是非也。
  △《毛诗说》·二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诸锦撰。锦字襄七,号草庐,秀水人。雍正甲辰进士,改庶吉士。散馆外补知县,改补教授。乾隆丙辰召试博学鸿词,授翰林院检讨,官至右春坊右赞善。是篇以《小序》为主,故题曰《毛诗》。《序》文惟存首句,用苏辙之例。
  不释全《经》,惟有所心得则说之,用刘敞《七经小传》例也。首为《通论》九篇。上卷《周南》至《曹风》,所说凡五十八篇;下卷《豳风》至《商颂》,所说凡二十七篇。疏证旁通,时有新意,而亦不免於附会古义。如以死麕、死鹿为古俪皮之礼;以“仲氏任只,其心塞渊”为陈执州吁由戴妫内援之证;以“西方之人兮”即《方言》之“凡相哀怜,湘潭之间谓之人兮”;以《木瓜》为刺卫於齐桓没后同宋人伐齐;以《水经注》段干冢证《十亩之间》;以春秋时秦境东至於河证“所谓伊人”为思周;以僖负羁之妻证“季女斯饥”:皆有强经从我之失。
  其《长发篇》后附《禘说》三篇,谓孔颖达《春秋疏》以祫为禘,其说固是。而谓颖达之误在以《王制》、《祭统》、《郊特牲》有“春禘”、“夏禘”之文,遂误混大祭於时祫,则失之诬。考《王制》曰:“春曰礿,夏日禘。”《祭统曰》:“春祭曰礿,夏祭曰禘。”《郊特牲》曰:“春禘而秋尝。”《祭义》曰:“春禘秋尝。”俱据时禘而言,与祫祭略不相涉,经文最为明晰。孔尚不能混时禘於时祫,又何至混大禘於时祫?是无故而罹之咎也。推锦之意,不过以《王制》又有祫禘、祫尝、祫烝之文,因祫禘二字相连,遂以为时禘亦兼祫,而疑孔《疏》缘此而误。不知《王制注》曰:“天子先祫而后时祭。”盖三时各先为祫祭,而后更举禘、尝、烝。是时祭之祫,本不兼祫。孔即略不晓事,何至以大禘混时禘,又混时祫耶?然则孔《疏》之误,在於信《春秋》不书祫祭而竟废《礼记》,不在附会《礼记》以解《春秋》也。锦又谓:“汉儒据《春秋》书禘,一春一夏,因以附会《礼记》,遂有春禘、夏禘时祭之名。”今考《昭公十五年》“二月癸酉,有事於武宫”。则所谓一春也。《闵公二年》“夏五月乙酉,吉禘於庄公。”则所谓一夏也。然《春秋·僖公八年》又有“秋七月,禘于太庙”之文,汉儒果因《春秋》书禘一春一夏,遂附会春禘、夏禘为时祭之名,何以秋禘独不附会乎?至於三代之礼,制同名异者多,如夏世室、殷重屋、周明堂,周弁、殷冔、夏收之类,不一而足。今锦必斥春祫、夏禘、秋尝、冬烝、夏殷之制为非,持论殊偏。若谓郑玄以三年一祫、五年一禘为据《春秋》非礼之制,则又聚讼之绪馀,无庸辨矣。
  △《学诗阙疑》·二卷(河南巡抚采进本)
  国朝刘青芝撰。青芝字芳草,襄阳人。雍正丁未进士,改庶吉士,未散馆卒。
  是编皆引旧说以驳朱子《诗集传》。从毛《传》、郑《笺》者十之三四,从苏辙《颖滨诗传》者十之六七,其偶涉他家者不过数条耳。《诗序》之见废,始于郑樵,而成于朱子。诸儒之论,自宋代即有异同。青芝是编,大抵前人所已辨。其中自为说者,往往推求於字句之间。如《行露》以为实未成讼,不过设言以拒之,此泥《经》文二“虽”字也。然於《经》文二“何以”字义又不协矣。
  △《诗贯》·十八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国朝张叙撰。叙有《易贯》,已著录。是书首载《诗说》一卷、《诗本旨》一卷、《诗音表》二卷。后案《经》文次序为之注释,凡十四卷,颇多与朱子异同。如以《关雎》为后妃求贤之诗,义本《小序》,而遂谓此篇并下二篇皆后妃自作。又以《駉篇》为美伯禽而非颂僖公,引《书经·费誓》“窃马牛有常刑”
  之语,谓出师时丁宁马牛如此,则平日之留心牧事可知。夫伯禽固勤牧事,又何以知僖公之独不然乎?其说皆不免於牵合。且各章训释已详《经》文之下,而又仿《小序》之体别为《本旨》一卷冠之於前,於体例亦伤繁赘也。
  △《毛诗订韵》·五卷(浙江巡抚采进本)
  国朝谢起龙撰。起龙字天愚,馀姚人。是书成於雍正癸丑。其《自序》诋吴棫《韵补》之谬,而发明陆德明“古人韵缓不烦改字”之说,持论最确。乃核其所注,则仍谓古音之外有所谓叶韵,但以音属读,取其顺吻而止,绝不究音韵之本原与古人之旧法。则与吴棫之书均为臆定,未可同浴而讥裸裎也。观其於《汉广》末章云“蒌有闾、楼二音,驹亦有居、钩二音,只从《传》读闾读居可也。如《桃夭》首章,华、家古读敷、姑,今入麻韵,不妨依今韵读之。韵者使之叶於音而适於口也。叶且适於吟咏矣,何必斤斤古之是泥”云云,是於此事茫然未解,殆无从与之诘难矣。
  △《诗义记讲》·四卷(江苏巡抚采进本)
  国朝夏宗澜撰。宗澜有《周易札记》,已著录。是编卷首标题“江阴杨名时讲授”。然观名时之《序》,则名时以李光地《诗所》授宗澜,宗澜读而自记所见,非名时书也。《郑风》之首有名时批二段,其不出名时审矣。
  △《诗经提要录》·三十一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徐铎撰。铎有《易经提要录》,已著录。是书以朱子《集传》为宗,而亦参取《小序》。大旨多本李光地《诗所》、杨名时《诗经札记》二书。盖铎为名时之门人,名时则光地之门人也。
  △《丰川诗说》·二十卷(陕西巡抚采进本)
  国朝王心敬撰。心敬有《丰川易说》,已著录。是编大旨谓自宋至今,毛氏之《传》废於朱《传》之盛行。郝敬云:“《序》近古而朱在后,不合以后说而反废前说。固为得之。然使后说而合《经》,安在不可舍前而遵后?且齐、鲁、韩三家尽在《毛诗》之前,而皆以毛《传》尽废,安在后之更合者不可独行?又将谓毛《序》必承传有自,不可改。不思三家之《传》亦必承传有自,而一废尽废,何也?”其持论颇近和平。故其书从毛《传》及郝敬解者居其大半。然自二家以外,诸儒之书无一字引及,则亦抱残守匮之学耳。其每节必效乡塾讲章敷衍语气,尤可以无庸也。
  △《诗经拾遗》·十三卷(安徽巡抚采进本)
  国朝叶酉撰。酉字书山,桐城人。乾隆己未进士。官至左春坊左庶子,降补翰林院编修。是书专以《诗》之次第立说,分《正编》、《附编》、《馀编》,不取《小序》,并不取《左传》。以季札观乐所列诸国不足信,而断以“左氏失之诬”一语。以《木瓜》美齐桓为穿凿悖谬,而断以“五尺童子羞称五霸”一语。
  又以《雅》、《颂》分什为毛、郑之可笑,而分合其数篇,别为编次。盖汉以来相传之古《经》,自酉而一变其例矣。
  △《风雅遗音》·四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史荣撰。荣自号雪汀道人,鄞县人。其书据朱子孙鉴所作《诗传补遗后序》,定朱子《集传》原本有音未备,其音多后人所妄加。因以《集传》与音互相考证,得其矛盾之处,条分缕析以辨之。一曰《集传》用旧训义而无音,二曰《集传》有异义而不别为之音,三曰音与《传》义背,四曰古今未有之音,五曰声误,六曰韵误,七曰音误,八曰误音为叶,九曰误叶为音,十曰四声误读,十一曰泛云四声之误,十二曰《邶风》注与某同之误,十三曰补音,十四曰叶音阙误,十五曰叶音志略。又附录《经》文误字、《经》文疑义、京本音切考异、《释文》叶韵纪原、吴棫《韵补》考异、《集传》相沿之讹、俗书相沿之讹、《集传》偶考、俗音订误九门,共二十四类。其音与义背、用旧义而无音、异义而不别音三门,辨论颇为精确。误音、误叶、补音及俗音订误四门,亦多可取。
  惟未有之音与四声误读二门,所言即是音误,分目未免太繁。至泛云四声及《邶风》音与某同二门,则有意吹求,未为平允。又荣考今音颇详,而古音则茫无所解,故叶音阙误、叶音志略二门所言,往往大谬。吴棫《韵补》见行於世,荣自言未见其书,摭诸书所引为考异,尤为赘疣。至於旧音舛谬之处,动辄漫骂。
  一字之失,至诋为全无心肝,亦殊乖著书之体。盖考证颇有所长,而芜杂亦所未免焉。
  △《诗深》·二十六卷(浙江吴玉墀家藏本)
  国朝许伯政撰,伯政有《易深》,已著录。是书用苏辙之说,以《小序》首句为古《序》,而以其馀为续《序》。次列《集传》,次列《辨义》,於《集传》多所攻难,而所立异义不能皆有根据。
  △《毛诗广义》(无卷数,编修曹锡龄家藏本)
  国朝纪昭撰。昭字懋园,献县人。乾隆丁丑进士,官内阁中书舍人。是编全载毛苌之《传》。其以《小序》冠各篇之首,亦从毛氏,故题曰《毛诗传》。及《小序》之下,杂引郑《笺》、孔《疏》及诸儒之说以发明之。大旨以毛《传》与朱子《集传》互相勘正,以己意断其短长。其间不尽用毛说,故名曰《广义》云。
  △《诗经汇诂》·二十四卷(两江总督采进本)
  国朝范芳撰。芳字令则,如皋人。其书大旨以朱子《集传》为主,而衷诸常熟杨彝、太仓顾梦麟之说。盖彝与梦麟同辑《诗经说约》者也。全书共一千二百五十馀番,约六十万言。采摭非不详赡,而本意为科举而设,於《经》义究鲜发明。
  △《诗经正解》·三十卷(江苏周厚堉家藏本)
  国朝姜文灿撰。文灿字我英,丹阳人。是书首为《诗经字画辨疑》,次为《天文、舆地、服饰、礼乐、器具、车马、兵制图考》,次为《姓氏》、《草木》、《禽兽》、《鳞介》诸考。大抵袭《六经图》及《名物疏》诸书而为之。其训释亦颇浅易。
  ──右“诗类”八十四部,九百一十三卷,内八部无卷数,皆附《存目》。
  
  卷十九 经部十九
  ○礼类一
  古称议礼如聚讼。然《仪礼》难读,儒者罕通,不能聚讼。《礼记》辑自汉儒,某增某减,具有主名,亦无庸聚讼。所辨论求胜者,《周礼》一书而已。考《大司乐》章先见於魏文侯时,理不容伪。河间献王但言阙《冬官》一篇,不言简编失次,则窜乱移补者亦妄。三《礼》并立,一从古本,无可疑也。郑康成《注》,贾公彦、孔颖达《疏》,於名物度数特详。宋儒攻击,仅摭其好引谶纬一失,至其训诂则弗能逾越。盖得其节文,乃可推制作之精意,不比《孝经》、《论语》可推寻文句而谈。本汉唐之《注》、《疏》,而佐以宋儒之义理,亦无可疑也。谨以类区分,定为六目:曰《周礼》、曰《仪礼》、曰《礼记》、曰《三礼总义》、曰《通礼》、曰《杂礼书》。六目之中,各以时代为先后,庶源流同异,可比而考焉。
  △《周礼注疏》·四十二卷(内府藏本)
  汉郑玄注,唐贾公彦疏。玄有《易注》,已著录。公彦,洺州永年人。永徽中,官至太学博士。事迹具《旧唐书·儒学传》。《周礼》一书,上自河间献王。
  於诸经之中,其出最晚。其真伪亦纷如聚讼,不可缕举。惟《横渠语录》曰:“《周礼》是的当之书,然其间必有末世增入者。”郑樵《通志》引孙处之言曰“周公居摄六年之后,书成归丰,而实未尝行。盖周公之为《周礼》,亦犹唐之显庆、开元礼,预为之以待他日之用,其实未尝行也。惟其未经行,故仅述大略,俟其临事而损益之。故建都之制,不与《召诰》、《洛诰》合,封国之制,不与《武成》、《孟子》合,设官之制,不与《周官》合,九畿之制,不与《禹贡》合”云云(案此条所云,惟《召诰》、《洛诰》、《孟子》显相舛异,至《禹贡》乃唐虞之制,《武成》、《周官》乃梅赜古文《尚书》,《王制》乃汉文帝博士所追述,皆不足以为难,其说盖离合参半),其说差为近之,然亦未尽也。夫《周礼》作於周初,而周事之可考者,不过春秋以后。其东迁以前三百馀年,官制之沿革,政典之损益,除旧布新,不知凡几。其初去成、康未远,不过因其旧章,稍为改易。而改易之人,不皆周公也。於是以后世之法窜入之,其书遂杂。
  其后去之愈远,时移势变,不可行者渐多,其书遂废。此亦如后世律令条格,率数十年而一脩,脩则必有所附益。特世近者可考,年远者无徵,其增删之迹,遂靡所稽,统以为周公之旧耳。迨乎法制既更,简编犹在,好古者留为文献,故其书阅久而仍存。此又如开元《六典》、政和《五礼》,在当代已不行用,而今日尚有传本,不足异也。使其作伪,何不全伪六官,而必阙其一,至以千金购之不得哉?且作伪者必剽取旧文,借真者以实其赝,古文《尚书》是也。刘歆宗《左传》,而《左传》所云《礼经》,皆不见於《周礼》。《仪礼》十七篇,皆在《七略》所载古经七十篇中;《礼记》四十九篇,亦在刘向所录二百十四篇中。
  而《仪礼·聘礼》宾行饔饩之物、禾米刍薪之数、笾豆簠簋之实、鉶壶鼎瓮之列,与《掌客》之文不同。又《大射礼》天子、诸侯侯数、侯制与《司射》之文不同。
  《礼记·杂记》载子、男执圭与《典瑞》之文不同。《礼器》天子、诸侯席数与《司几筵》之文不同。如斯之类,与二《礼》多相矛盾。歆果赝托周公为此书,又何难牵就其文,使与经传相合,以相证验,而必留此异同,以启后人之攻击?
  然则《周礼》一书不尽原文,而非出依托,可概睹矣。《考工记》称郑之刀,又称秦无庐,郑封於宣王时,秦封於孝王时,其非周公之旧典,已无疑义。《南齐书》称:“文惠太子镇雍州,有盗发楚王冢,获竹简书,青丝编,简广数分,长二尺有奇,得十馀简,以示王僧虔。僧虔曰:是科斗书《考工记》。”则其为秦以前书亦灼然可知。虽不足以当《冬官》,然百工为九经之一,其工为九官之一,先王原以制器为大事,存之尚稍见古制。俞庭椿以下,纷纷割裂五官,均无知妄作耳。郑《注》《隋志》作十二卷,贾《疏》文繁,乃析为五十卷,《新、旧唐志》并同。今本四十二卷,不知何人所并。玄於三《礼》之学,本为专门,故所释特精。惟好引纬书,是其一短。《欧阳修集》有《请校正五经札子》,欲删削其书。然纬书不尽可据,亦非尽不可据,在审别其是非而已,不必窜易古书也。
  又好改经字,亦其一失。然所注但曰“当作某”耳,尚不似北宋以后连篇累牍,动称错简,则亦不必苛责於玄矣。公彦之《疏》,亦极博核,足以发挥郑学。
  《朱子语录》称“《五经》疏中,《周礼疏》最好。”盖宋儒惟朱子深於《礼》,故能知郑、贾之善云。
  △《周官新义》·十六卷、附《考工记解》·二卷(永乐大典本)
  宋王安石撰。安石事迹详《宋史》本传。晁公武《读书志》曰:“熙宁中置经义局,撰《三经义》,皆本王安石《经说》。“三经”,《书》、《诗》、《周礼》也。”新经《毛诗义》凡二十卷,《尚书义》凡十三卷,今并佚。《周礼新义》本二十二卷,明万历中《重编内阁书目》尚载其名,故朱彝尊《经义考》不敢著其已佚,但注曰“未见”。然外间实无传本,即明以来内阁旧籍,亦实无此书。惟《永乐大典》中所载最夥。盖《内阁书目》据《文渊阁书目》,《文渊阁书目》即修《永乐大典》所徵之书。其时尚有完帙,故采之最详也。考蔡绦《铁围山丛谈》曰“王元泽奉诏为《三经义》,时王丞相介甫为之提举。《诗》、《书》盖多出元泽及诸门弟子手,《周礼新义》实丞相亲为之笔削者。政和中,有司上言,天府所籍吴氏资多有王丞相文书。於是朝廷悉藏诸秘阁,用是吾得见之。《周礼新义》,笔迹如斜风细雨,诚介甫亲书”云云,然则《三经义》中惟《周礼》为安石手著矣。安石以《周礼》乱宋,学者类能言之。然《周礼》之不可行於后世,微特人人知之,安石亦未尝不知也。安石之意,本以宋当积弱之后,而欲济之以富强。又惧富强之说必为儒者所排击,於是附会《经》义以钳儒者之口,实非真信《周礼》为可行。迨其后用之不得其人,行之不得其道,百弊丛生,而宋以大坏。其弊亦非真缘《周礼》以致误。罗大经《鹤林玉露》《咏安石放鱼》诗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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