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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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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庚新





简介

圣历元年,幽州昌平县郊外,少年杨守文意外被雷劈中,唤醒了尘封十七年的记忆。

时,日月当空。

开元盛世尚遥不可及,女主江山,在平静时局下,却似乎隐藏着激涌暗流。

登幽州台念天地之悠悠的陈子昂;勇武善战,冷静睿智的李药师后人;垂垂老矣,却依旧心系李唐江山的狄仁杰;还有妖艳若罂粟花的太平公主;心思诡诈的上官婉儿……

伴随着那些熟悉人物粉墨登场,杨守文发现,原来在这段并不为人所熟知的历史中,更隐藏着许多不为人知的秘密。

第一章 生逢圣历元年(上)

“驸马,救我!”

凄婉的声音在耳边回响,他顺着声音看去。

那是一座美仑美奂的宫殿,此刻却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一群身穿锦衣的宫娥彩女四处奔逃,在她们的身后,则是一群如狼似虎,手持刀枪,身披铠甲的军卒。

她,穿着华美的宫装,跌跌撞撞从大殿里跑出来。

一头云鬓散乱,可是面孔却显得格外模糊。即便他努力张望,也看不清楚她的样貌。

可他知道,她是在对他说话。

“驸马,救我!”

女人嘶声喊叫,那凄婉的声音,在此起彼伏的喊杀声中,清楚传入他的耳中。

他本能的伸出手,向那女人快步走去。

而她似乎也看到了她,踉踉跄跄向他跑来……

说来也奇怪,两人的距离越来越近,可是她的面貌却依旧模糊,只能隐隐约约,看出一丝轮廓。

他张了张嘴,想要对她说话,却发不出声音。

眼看着她就要跑到近前,他的眼中却流露出一抹惊惧之色。

从她身后的火海中,冲出一匹白马。那马上端坐着一个青年,手擎明晃晃的宝剑,眨眼间便到了她的身后。

“裹儿,小心!”

他终于叫喊出声,但她却好像没有听见,仍拼命向他跑来。

一道冷芒在空中闪过,那白马青年在她身后举起宝剑,恶狠狠劈向她劈斩过去……

+++++++++++++++++++++++++++++++++++++++

“裹儿,小心!”

杨守文蓦地睁开眼睛,从草地上挺身坐起。

额头上,密布细密的汗珠,他坐在地上,大口的喘着气,心更是砰砰砰跳的厉害。

斜阳夕照,染红了虎谷山。

山坡下,溪水潺潺。

水很清澈,可以看见那溪水中悠哉游动的鱼儿。

两头黄牛在溪畔的草地上,正悠闲的漫步。远处,只见起伏山峦被落日余晖染红,分外妖娆。

从燕山方向吹来的风,带着丝丝凉意。

吹在杨守文的身上,让他不由得激灵灵一个寒颤。他这才发现,后背已经被冷汗打湿。

呼!

杨守文吐出一口长长的浊气,复又蓬的一声躺在草地上,脑袋里却是一片的浑沦。

这该死的梦,已经连续出现了十几天。

每次都是同样的梦境,同样的人,同样的结果……可问题是,‘裹儿’又是谁呢?

想到这里,杨守文不禁有些头痛。

浑浑噩噩十七年,一朝清醒,却意外的发现,自己原来并不属于这个时代。

他来自于一千五百年后的未来,重生于这个时代后,却因为种种原因,神魂闭塞,以至于糊里糊涂渡过了整整十七年。若不是那一场突如其来的雷雨,说不定他依旧会浑浑噩噩的过下去,做那个在普通人眼中,总是呆呆傻傻的‘痴汉’。

但,裹儿究竟是谁?

杨守文发誓,以他两世阅历,根本就不认识什么‘裹儿’。

可为什么,这该死的噩梦从他清醒之后就伴随着他,而且会让他感到莫名的心痛?

想不明白,真的是想不明白!

“阿閦奴,放牛郎。年十六,呆又痴。

满山追着黄牛走,回到家中少一头。阿爹前来把他问,却不知黄牛究竟有几头……”

一阵歌声,打断了杨守文的思绪。

他坐起来看去,原来是一群童子不知什么时候跑到了溪畔,一边玩耍一边唱着童谣。

杨守文的脸色,腾地沉下来。

因为通腰里的阿閦奴,说的就是他。

他小时候因为呆傻,爷爷带着他在昌平的和平寺求佛祖保佑,于是就有了‘阿閦奴’的乳名。这儿歌里唱的事情,是在去年发生。当时的杨守文呆呆傻傻,以至于牛群走失了一头都不知道。回到家中他父亲问及此事,他也没能回答个清楚。

这其实算不得什么大事,可不知道是谁,竟然把这件事编成一首儿歌传出去,以至于整个昌平县城人尽皆知。

如果杨守文的父亲是普通人,倒也没什么。

关键是,他的父亲杨承烈是昌平县尉。虽然只是个从九品下的职务,却也入了品级。昌平是个小县城,人口不足三千户,却也是一万多人。整个县城,除了县令、县丞和主簿之外,就是以杨承烈的官职最大。发生这种事,也让杨承烈感到很没有面子。

杨承烈,本是弘农杨氏子弟。

在杨守文的记忆里,杨承烈原本是一个军官,后来也不知怎地,举家搬到了昌平。

杨守文的生母,好像也是个大户人家的出身。

不过在生下杨守文不久后便过世,也使得杨守文从小就没了娘亲。

后来,杨承烈在昌平续弦,娶了昌平一个姓宋的女子,而后又诞下了一子一女。

杨守文的祖父是个道士,不喜欢住在县城,于是就定居在虎谷山下。

由于杨守文从小脑子不太好,再加上母亲是在他出生后不久过世,以至于杨承烈认为他是个灾星,对他也不甚喜爱。所以,杨守文从小就跟随着祖父一起生活。

两年前,也就是杨守文十五岁的时候,祖父病故。

从那之后,杨守文就一个人生活在虎谷山下的田庄里,虽然不得杨承烈的关心,但也过的悠闲自在。毕竟,这田庄是杨承烈的职田。靠着这虎谷山下两百亩的职田,杨守文足以衣食无忧……至于放牛嘛,则是他从小跟着爷爷养成的习惯。

一头牛的得失,对杨承烈而言算不上什么。

可问题是,整个昌平上上下下都知道他杨承烈养了一个傻儿子。以前大家心照不宣,可以当做不知道杨守文的存在。可是这首儿歌传出去,就等于解开了盖子,弄的杨承烈每次聚会,都会被人调笑一番。虽然有些人并没有什么恶意,却足以让杨承烈心里形成一个疙瘩。于是乎,杨承烈对杨守文,也就变得越发冷淡。

浑浑噩噩的杨守文,感受不到周围满满的恶意。

可清醒过来的杨守文,却能够敏锐觉察到,在这首儿歌背后,隐藏着的满满恶意。

一双略显秀气的浓眉微微蹙起,他看了一眼溪畔的孩童,却又颇感无奈。

难不成和这帮子穿开裆裤的小家伙较真吗?他们未必懂得这儿歌背后隐藏的恶意,只是觉得有趣,所以才会传唱不停。难道说,他还能把他们抓过来打一顿不成?

无奈的叹了口气,杨守文从身旁的地上捡起一块石子,投向那些孩童。

孩童们嬉笑着散开,可不一会儿的功夫又聚在溪畔,一边唱着歌,一边逗弄黄牛。

这时候,从山路的尽头传来一阵马蹄声。

杨守文扭头看去,就见从西边的山路上出现了几匹马,正飞快向这边奔来。

那马上的骑士,身着黑衣,头上戴着黑色斗笠。斗笠的边缘垂着一圈黑纱,遮住了他们的面孔,令人无法看得清楚。这虎谷山是燕山余脉,属于军都山一部分。每天从居庸关和孤竹方向往来的人不算少,更不要说马上就要到仲秋八月了。

每年这个时候,是昌平最为热闹的时节。

前几年由于契丹人作乱,使得昌平冷清不少。而今年,基本上是国泰民安,没什么战事发生,所以昌平也就也就重新变得热闹起来。特别是去年在昌平西北增设羁縻州,自东北迁徙而来的胡人增加,也注定了今年的昌平,会比往年更热闹。

所以杨守文只看了那一队骑士一眼,就没有再去留意。

他掸去身上的灰尘,迈步从山坡上慢腾腾下来。

就在这时,溪畔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紧跟着一连串的哭喊声响起……

第二章 生逢圣历元年(下)

一头黄牛在几个孩童不断的骚扰之下突然发怒,发出一声怒吼,低下头向孩童发起了攻击。十几个孩童四散奔逃,却有两个小孩子原本是站在旁边看热闹,黄牛突然发怒冲来,他们被吓呆了,竟迈不动腿脚,呆呆看着黄牛气势汹汹冲过来。

“石头,快跑啊。”

有孩童大声叫喊,可是那两个孩子却没有反应。

溪畔的骚乱,也惊动了那队骑士。为首的骑士立刻勒住战马,从马背上摘下一张黑漆弓,正要弯弓搭箭,却看见一道人影从山路上掠过,眨眼间就跑到了溪畔,弯腰抱起两个小孩子,顺势在地上一滚,就躲开了那头被激怒发狂的黄牛。

黄牛见目标消失,立刻停下转身。

“阿閦奴,快跑啊。”

已经跑到山路上的几个孩童连忙大声呼喊。

只是当杨守文站起来的时候,那头黄牛已经掉过头,向他凶猛扑来。

杨守文清秀的脸上,闪过一抹青气。他双脚站定,眼见黄牛撞过来,身体猛然一侧,抬手抱住了黄牛的脖子,而后腰部用力,大吼一声,竟把那头黄牛生生摔倒在溪畔。

额头上,青筋毕露。

杨守文抱着黄牛的脖子,把它死死按在地上,手臂不断加强力量。

数百斤重的黄牛四肢乱弹,拼命挣扎,更发出哞哞叫声。可是任凭它如何挣扎,却无法挣脱杨守文的钳制。叫声越来越小,黄牛挣扎的力度也在慢慢的减弱……

杨守文见黄牛不再挣扎,慢慢松开了手臂,站起身来。

黄牛在地上躺了片刻,四肢一弹,呼的站起来。杨守文本能向后退了一步,警惕看着那头黄牛。见黄牛晃了晃脑袋,然后哞哞叫了两声,并且把硕大的脑袋伸过来,贴着杨守文的身体摩挲,那模样,就好像是在向杨守文承认错误一样。

杨守文的脸上,这才露出了笑容。

他拍了拍了黄牛的大脑袋,而后看了一眼身后那两个惊魂未定的小孩子。

“天不早了,赶快回去,免得让你爹娘担心。”

说完,他嘬口吹了一声口哨,站在溪边的那头黄牛慢悠悠向他走来。杨守文跨坐在那头被制服的黄牛背上,拍了拍牛头,那头黄牛便优哉游哉的向山路上走去。

直到那两头黄牛都上了山路,踏踩着落日的余晖,消失在山路的拐弯处之后,两个小孩子反应过来,站在溪畔哇哇大哭,哭声惨烈,更在这山谷之中,回荡不息。

“好个凶悍的小子,看他体型瘦弱,没想到竟有如此神力?”

事情发生的突然,从杨守文冲过去救下两个孩子,到他制服那头黄牛离开,不过十几息的时间。骑士本打算射杀黄牛,却不想会是这样的结果,也不禁啧啧称奇。

他突然跳下马,把缰绳丢给了身后的骑士,快步走到路边。

“娃娃,刚才那少年是谁?”

几个站在路边,还有些后怕的熊孩子扭头看去,然后回答道:“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这昌平,毗邻居庸关,汉胡杂居。

而虎谷山更是距离居庸关不远,在这里长大的孩子,天生有一股子野性,所以也不惧怕那骑士。

骑士笑了!

只是那帷帽垂下的黑纱,遮挡住了他的笑容。

他也不生气,从身上的皮兜里取出一口短剑,递给熊孩子。

“若你告诉我,这口短剑就是你的。”

短剑长不过一尺出头,绿鲨鱼皮剑桥,黄铜吞口煞是漂亮。

唐代一尺,约等于后世三十一厘米。只看那做工精美的剑鞘,就知道这口短剑价格不菲。

山里的孩子,特别是男孩子,就喜欢这种玩意。

那熊孩子眼睛一亮,想了想,伸手一把夺过了短剑,“你是说杨阿痴吗?”

他话音未落,就觉得腿上一疼。

原来,旁边的孩子听闻他的话,立刻毫不客气的在他腿上踹了一脚,怒气冲冲道:“不许你说阿閦奴哥哥……山狗子,以前你吹得天花乱坠,刚才却跑的最快。如果不是阿閦奴哥哥,小石头他们就没命了!我告诉你,再敢叫阿閦奴哥哥‘杨阿痴’,我们以后就不和你玩了。还有,以后谁也不许在唱那首歌,听到没有。”

小孩子的心思很单纯,没有那么多的弯弯绕。

熊孩子山狗子显然有些怕那个孩子,连忙低下头,嘴里嘀嘀咕咕道:“本来就是阿痴嘛……我阿娘说,他前世肯定是坏人,不然的话,好人又怎可能被雷劈中?”

“你还说?”

“好嘛,我不说了。”

熊孩子闭上了嘴巴,而旁边的孩子却抢过那口短剑,看着骑士,满脸警惕之色。

“你打听阿閦奴哥哥作甚?”

骑士没想到,这形式说变就变。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道:“小娃娃不要担心,我只是看那少年神力惊人,故而有些好奇,所以才来询问。”

“哼,我告诉你,别想欺负阿閦奴哥哥。

他阿爹是杨县尉,如果你们敢欺负他,到时候我就让我爹告诉杨县尉,把你们抓起来。”

“唔,原来是县尉公子。”

骑士故作畏惧状,却让那孩子立刻放松了警惕。

“阿閦奴哥哥一个人住在山下,他虽然有些傻傻的,却是个好人。

以前不管我们怎么欺负他,他都不生气,还陪我们玩,给我们好吃的……只是前些日子,他被雷劈了一下。从那之后,就不怎么陪我们玩了,总是一个人独来独往。

我阿爹阿娘虽然不让我找他玩,可我却知道,阿閦奴哥哥是一个好人。”

骑士轻轻点头,然后笑道:“当然,他刚才为了救人独斗狂牛,不是好人可做不来。”

和孩子又聊了几句,骑士临走时还是把短剑送给了那些孩子。

“将军,怎么样?”

他上了马,身后有骑士上前问道:“那小子有如此神力,而且胆气过人,是个人物。”

“可惜,是个阿痴。”

“啊?”

“他是昌平县县尉之子,不知道为什么却独居在这虎谷山下。

算了,我们此次前来身负重任,还是尽量避免打草惊蛇。若你真有兴趣,等事情结束了,可以找那县尉询问……好了,咱们再赶一程,天黑之前必须抵达昌平。”

++++++++++++++++++++++++++++++++++++++++++++++++++

夕阳,西坠。

杨守文骑着牛,踏着暮色,慢悠悠来到山下的村庄。

这是一个无名小村,人口满打满算不过百余人。这里距离昌平县城,大约有十里左右,毗邻官道。向北四五十里,就是居庸关;向西北五十多里,是一个羁縻州。

时,圣历元年。

圣母神皇,也就是那位千古女帝武曌已登基七载。

在经历了无数次血腥杀戮之后,朝堂上的政局正逐渐走向平稳。然而已过古稀之年的圣母神皇,则呈现出迟暮之态。她坐镇神都,掌控天下,却始终无法平定边塞狼烟。

没办法,当初为了稳定朝局,她不得已大开杀戒。

无数能征善战的猛将死于莫须有的罪民之下,虽换来了朝局的稳定,却也使得兵备废弛。同时,由于均田制的瓦解,也使得府兵制度面临崩坏的局面。而随着一段时间内对外战事接连失败,更让这位女皇对朝堂上的武将怀有莫名的怀疑。

于是乎,女皇只能依靠武氏族人来强化军备,以期在未来的某一天可以扭转颓势。

不过这一切,对于杨守文而言却显得格外遥远。

昌平位于边塞,隶属于幽州都督府。而这幽州,自古以来便是苦寒之地,和那繁华的神都,有着千里之遥。所以,朝堂上的变化与他并没有太大关系。也许对那些达官贵人而言,这是一个黑暗的时代。但不得不说对普通百姓来说,这个时代并不算太坏。

杨承烈名下的两百亩职田,就坐落在小村周围。

当杨守文骑着牛走进村庄的时候,就见炊烟袅袅,小村更呈现出宁静和祥和之气。

第三章 杨二郎(上)

杨守文的家,在村子的后面,坐落在一条小溪旁,隔溪而望,便是苍茫的虎谷山。

一个独立的小院,三座五间七架的房屋。

明堂在前,厢房在后,形成前后两进,更透着几分别样的雅致和朴素。

杨守文在门前停下,还没等去叫门,就见院门打开一条缝,从门后扑出一道娇小倩影。

“兕子哥哥,怎么这么晚回来。”

那倩影扑进了杨守文的怀中,紧跟着便传来娇憨的声音。

杨守文不禁笑了,眼眉之间更透出一抹难言的疼惜之色,把对方抱在了怀中。

“今天大黄犯了性子,所以回来晚了些……嘿嘿嘿,幼娘今天在家,有没有乖呢?”

杨守文怀中抱着一个小可人,看上去八九岁的模样,梳着双丫髻,小脸更红扑扑,好像熟透的苹果一样,非常可爱。这小可人名叫杨暖,乳名幼娘。她和杨守文没有任何血缘关系,而是家中厨娘的女儿,杨守文可说是从小看着她长大。

大约在九年前,一个怀着身孕的女人晕倒在杨家门口。

当时杨守文的祖父杨大方看她可怜,于是收留了对方。几个月后,那女人生下了一个女孩儿,就是如今杨守文怀中的杨暖。杨暖出生后,女人便留在了村子里,变成了杨家的厨娘。至于杨暖的父亲是谁?杨氏没有说,杨大方也没有询问。

总之,杨暖随女人的姓,变成了杨守文的小尾巴。

在杨大方死后,杨承烈对杨守文不闻不问,杨氏就撑起了这个家。

小可人所在杨守文话中,脆生生道:“幼娘最乖了,今天还帮阿娘给哥哥洗衣服。”

“真的吗?”

杨守文做出赞赏之色,把小可人高高举起。

“幼娘可真厉害。”

小可人咯咯笑了,那笑声清脆,回荡在杨守文耳边。

这时候,院门打开,从门后面走出一个中年妇人。她一身布裙,头上戴着一支木钗子,腰间还系着一块碎花布制成的围布。看到杨守文,妇人脸上也浮现出慈祥之色,轻声道:“大郎今天回来的有些晚了,幼娘刚才还哭闹着,说要去找你。”

“让婶娘费心,明天我一定早些回来。”

妇人,就是杨幼娘的母亲杨氏。

至于她叫什么名字?杨守文并不是很清楚。

以前他头脑不清,也记不得许多事情,所以一直是婶娘婶娘的称呼,甚至忘了杨氏的本名。

杨氏上前牵着黄牛走进院子,直接拴在牛棚里。

杨守文则抱着杨暖跟在后面,代杨氏拴好牛,他这才放下杨暖,牵着她的小手走进正堂。

这偌大的房子里,只住了三个人。

“幼娘去打水,大郎辛苦了一整天,先洗一下,晚饭马上做好。”

杨暖答应一声,便跑出去打水。

杨守文道:“婶娘,我先去给爷爷问安,待会儿就过来。”

杨大方过世已经两年,但杨守文每天都会为他上香,也就是请安。

杨氏答应一声,便去伙房准备晚饭。而杨守文则穿过正堂的后面,走进了后院。

后院里,有一个花圃,就坐落在小溪旁。

左右各一幢厢房,每幢厢房则有三个房间。以前杨大方在世的时候,杨承烈每逢休沐日,就会带着一家人前来拜见。不过杨大方病故后,这个家也就变得冷清许多。杨承烈一家习惯住在县城,除非固定的祭祀日子,他很少会来这里居住。

不过,每间房子都保持着整洁。

杨氏是个很勤快的女人,每天都会打扫房间。

此时,天已经完全黑下来。

杨守文走进一间厢房,点上油灯,而后走到屋中的灵位前,点上了三炷香。

“爷爷,我回来了!”

他上完了香,在灵位前坐下,仿佛自言自语道:“今天大黄犯了狂,险些伤了村里的孩子。不过好在我从小跟爷爷习武,有一身的好力气,总算是制服了大黄……也幸亏没有出事,不然指不定又会传出什么闲言碎语,到时候我又要倒霉。”

杨守文说着,眼睛有些发红。

重生十七年,虽然这十七年浑浑噩噩,平白浪费了十七年的光阴,但也让杨守文体会到了一种别样的快乐。杨承烈不待见他,可是爷爷把他视作为珍宝一样。

说实话,这十七年他并没有受什么苦,反而在爷爷的关怀下,活的无忧无虑。他的神魂闭塞,也无法感受到周围的种种恶意,每天都高高兴兴,日子也格外单纯。

练功、习武、放牛、听爷爷讲故事……

十七年下来,让他在不知不觉中,已经融入了这个时代。

“阿閦奴如今已经好了,再也不会头疼了。

不过,我不觉得开心,因为最近总是做一个古怪的梦,梦到有一个女人喊我‘驸马’。

嘻嘻,你说我这是不是在胡思乱想呢?”

说完,他起身跪下,在灵位前磕了三个头,复又站起来道:“不管怎样,爷爷教我的东西,阿閦奴不会忘记,以后还会勤练不缀。婶娘待我很好,幼娘也很乖巧,现如今还学会了洗衣服……嗯,今天就说这些了,爷爷你也要早些休息。”

每天在爷爷的灵位前,和爷爷聊聊天,说说话,已经成了杨守文的习惯。

之前他头脑不清楚的时候,就是这样。如今他头脑清楚了,也没有改变这个习惯。

走出房间,他轻轻拉上房门。

就在这时候,从正堂天井传来一声响,紧跟着就听到幼娘的哭声。

杨守文心里一紧,三步并作两步跑回正堂。

门廊前,一个水盆被打翻在地,里面的水流了一地,使得门廊之上更变得湿涔涔。

幼娘坐在一滩水渍中,正放声哭泣。

而一个少年,则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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