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盛唐崛起-第12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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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守文说着话,转身回到了客房里。

杨思勖紧跟在杨守文身后走进房间,不过在他进房之后,却把两个小太监留在了外面。

“你看,这支箭射中了床栏。”

杨守文伸手,指着床头的木栏杆上,那上面有一个清晰可见的箭痕。

“如果对方是冲我来的,大可以把箭射在床上。我相信,一个敢来行刺的刺客,箭术就算再差,也不至于……”说着话,杨守文指了指床栏上的箭痕道:“这说明对方并不想射杀我,其真实的目的,只是想给我一个警告,或者说想提醒我什么。”

“提醒什么?”

杨思勖没有驳斥杨守文的分析,反而饶有兴趣的看着杨守文问道。

“吕先生。”

一直跟在杨守文身后的吕程志走上前,递给了杨思勖一张纸条,“这是对方射来的箭书。”

所谓箭书,其实就是把书信缠在箭竿上,射给收信方。

杨思勖接过了箭书。诧异向杨守文看去。

却见杨守文朝他点了点头,于是把箭书打开来,就着屋中的烛光看去,见那箭书上只写了两个字:泰伯。

字体非常漂亮,带着一种飘然若仙的韵味。

杨思勖看完了之后,不禁也露出了愕然之色。扭头向杨守文看去。

“泰伯,是周文王姬昌的伯父。当时周国首领古公亶父欲传位三子季历,但是季历还有两个哥哥,一个叫做泰伯,一个叫做仲雍。泰伯和仲雍得知消息后,为了不让古公亶父难做,于是两人携手出逃荆蛮。建立了吴国,也是吴国的始祖。”

吕程志忙向杨思勖解释这泰伯的含义。

杨思勖道:“吕先生,咱家知道泰伯是何许人也。”

“啊?”

“我是想问,这箭书上的泰伯二字,是什么意思?”

“这也是我找杨寺人来的原因。”

杨守文朝吕程志点点头。吕程志立刻躬身退出了房间。

屋子里,只剩下杨守文和杨思勖两人。

“杨寺人,我姓杨,你也姓杨。虽然说咱们不是同宗。可俗话说得好,一笔写不出来两个‘杨’字。而且。你是姑姑派来的人,我自然会把你视作自己人。”

这一句话,可说的杨思勖激动起来。

他连忙道:“蒙征事郎看重,不嫌弃咱家是个废人。咱心里感激的很。

此次出行前,上官姑娘曾对奴婢吩咐过,要我听从征事郎的差遣。征事郎若有吩咐,只管说就是。咱家只要能做到,绝不会有推辞。”

这阉人,其实最重颜面。

他们本身是五体不全,以至于被许多人嘲笑。

不少人表面上敬重,可私下里难免会看不起他们。而杨守文对杨思勖,却一直很客气,也让杨思勖非常感动。如今,杨守文更以姓氏拉近两人的关系,也让杨思勖感到惶恐。

杨守文的‘杨’代表着什么?

那是弘农杨氏的杨,是关中豪族。

哪怕杨守文已经被杨氏逐出,可是在杨思勖看来,杨守文始终都是四知堂的子弟。世家豪门最终血统,也正是这种血统论,使得贵胄子弟在普通人眼中,有着非同寻常的地位。

杨守文摆摆手,轻声道:“杨寺人,这里没有外人。

这箭书里的泰伯,我想应该是指泰伯祠。当年泰伯建立了吴国,乃至于汉代时期,江南各地开始兴建泰伯祠。刚才我和吕先生还在讨论,箭书上的泰伯祠是哪里的泰伯祠。吕先生以为,它很可能是指坐落于苏州的泰伯祠。不过,苏州共有五座县城。常熟、华亭、吴县、长洲和嘉兴……据我所知,这五座县城里都有泰伯祠,所以我想要请教杨寺人,你以为箭书上的泰伯祠,坐落于哪个县城?”

“这个……”

杨思勖没想到,杨守文找他来居然是询问这件事情。

他眉头颦蹙,沉吟良久之后,轻声说道:“常熟、嘉兴,一南一北,可以不必考虑。华亭坐落于昆山东南,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咱们此次南下的目的地,是苏州;咱们的任务,除了要找到元文都的那笔宝藏之外,还有就是要找出杀死王元楷的凶手。

奴婢以为,这箭书上的‘泰伯’,应该是吴县和长洲两地之一的泰伯祠才对。”

杨守文眯起了眼睛,手指轻轻叩击床栏。

“杨寺人所言,与吕先生的推测颇为吻合。

吴县,是我们要前往的首站;长洲,更是我们的目的地。我刚才和吕先生商量了一下,以为这箭书上所说的泰伯祠,很可能就是长洲泰伯祠。”

“何以不是吴县泰伯祠?”

杨守文顿时笑了,“若是吴县泰伯祠,何必用这种方式提醒?

咱们进入苏州之后,首站便是吴县。对方大可以到时候与我联系,而后谋求见面。但对方却用箭书传信,必然是有别的用意。我思来想去,觉得他们是想我去长洲见面,同时又不希望太多人知晓。还有。他用箭书传讯的另一个用意,是想要告诉我,咱们这一趟前往苏州会非常危险,必须要时时刻刻小心提防。”

杨思勖,沉默了!

良久,他抬起头。看着杨守文道:“那征事郎打算如何行事?”

“我想邀杨寺人随我同往长洲。”

“啊?”

“我不准备带吕先生和杨茉莉他们过去,包括大玉,我都会留下来。只你我二人……此外再算上裴旻。咱们三人悄然前往长洲,一方面是会一会对方,另一方面我也想打探一下情况。不过,这会很危险,不知道杨寺人可敢与我前往呢?”

杨思勖闻听。顿时笑了。

“征事郎休要激我,既然征事郎吩咐,奴婢必舍命相随。”

“很好,这里有一封书信,是我写给高舍人与三郎的。我会让吕先生转交给他们。咱们马上动身。”

“现在就走吗?”

杨思勖睁大了眼睛,愕然看着杨守文。

杨守文微微一笑道:“时不待我,越快越好。”

“那奴婢这就去准备。”

杨思勖非常爽快,二话不说便转身出去。

而杨守文则唤来了大玉。好生安抚一阵后,把它交给了杨茉莉。

大玉谁都不亲近。除了杨守文和吉达之外,也只有杨茉莉与它相对亲近一些。不仅是大玉,包括大金,杨守文也留了下来。他提着枪。拎着包从驿站里出来。

在驿站大门外,裴旻已经牵着马等候多时。

不一会儿的功夫,杨思勖也换装出来。他一身管家打扮,还牵着一匹健壮的骡子。

那骡子上,背着行囊。

他把骡子的缰绳拴在马鞍桥上,然后笑着道:“这样一来,征事郎更像是出门游历的富家公子。”

杨守文笑了笑,翻身上马。

裴旻和杨思勖也上了马,三人二话不说,便催马离去。

吕程志等人站在驿站门口,目送杨守文三人的背影消失在夜色中,不禁长出一口气。

+++++++++++++++++++++++++++++++++

夜色,已经深了。

高戬等人从县城里返回驿站,就得到了杨守文遇刺的消息。

“青之无碍吧。”

李隆基顿时紧张起来,连忙开口询问。

吕程志则示意李隆基,让他把屋中的闲杂人等赶出去,这才把杨守文的书信交给高戬。

高戬看罢了书信,不由得大惊失色。

“青之这样做,太莽撞了吧。”

他说着,把书信转交给了李隆基,而后看着吕程志道:“青之可有什么话交代吗?”

吕程志沉声道:“阿郎说,请高舍人设法帮他隐藏行迹,切不可被外人知道,他已经不在使团之中。毕竟,咱们现在身处江南,一举一动都被人关注。阿郎说,高舍人只管前往吴县,他会在长洲恭候诸君大驾。如果他在长洲遇险,就说明奸细是在咱们身边。总之,阿郎说请诸君不必担心,他此次前往长洲不会有危险。”

高戬听罢,目光在在座众人身上扫过。

“三郎,你怎么看?”

李隆基咳嗽了一声,轻声道:“青之孤身冒险,勇气可嘉。

只是,吕先生可知道,他去长洲,到底是干什么?”

杨守文的书信里,只说他遭遇刺杀,准备前往长洲打探情况。

至于箭书的事情,他没有在信里说明,吕程志也没有告诉高戬等人。在高戬看来,杨守文是在行‘明修栈道,暗度陈仓’的计策。但对于杨守文的目的,他也不是非常清楚。

吕程志道:“阿郎没有交代清楚,只说是得了消息,要去长洲打探。”

“这样啊!”

李隆基露出了犹豫之色,他朝高戬看了一眼,半晌后轻声道:“如此,那咱们可要好生配合。”

“周司直、连城,你们呢?”

周利贞这时候,显得格外老实,没有任何意见。

裴光庭自然也不会有什么意见。他这次前来,说是幕僚,实际上是奉了武则天和武三思两人的命令,行监察之责。杨守文今天的举动有点突然,但裴光庭并不担心。他坐在一旁,默默不作声,脑海中却浮现出了离开洛阳前的一个晚上。

那天晚上,裴光庭的母亲库狄氏带着他来到了上阳宫。

库狄氏是裴行俭续弦的妻子,也是裴光庭的生母,更是武则天的心腹,官拜御正,封华阳夫人。

这御正,原本是北周天官府大冢宰所属。

如果按照李林甫编纂的唐六典解释,御正就相当于中书舍人的职务。

不过库狄氏的这个御正,并非中书省所属,而是武则天封她的职务,相当于女官,和上官婉儿的身份颇为相似。也正是因为库狄氏的存在,河东裴氏一直没有遭受太严重的打压。裴光庭更因为这样一个关系,得到了武则天的宠信……

“连城,你此次南下,无需关注杨青之。”

“陛下,这是为什么?”

“你不用问,杨青之想要做什么人,你只管保持沉默就是。必要的时候,你还要帮他掩饰则个。朕要你关注的,是高戬、周利贞和三郎,你可明白朕的意思?”

高戬,背后是太平公主,同时又有太子李显的影子。

李隆基的背后是相王;而周利贞的背后则是武三思……裴光庭当然能明白武则天的意思。很明显,不管是太平公主、太子、相王还是武三思,武则天都不放心。

听武则天的意思,这六个人当中,真真正正被武则天信任的人,除了他,只有杨守文。

但是却不知道,杨守文和武则天之间,又是什么关系?

“连城,连城?”

“啊?”

裴光庭被高戬的呼唤声惊醒,忙抬起头来。

“刚才我所说的话,你可听到了?”

“哦……六郎包涵,我刚才在想其他的事情,以至于没有听清楚六郎所言。你刚才说得什么?”

“我是说,青之此次擅自行动,虽然有他的原因,可是我等却必须要呈报朝廷。”

“呃……这是自然。”

裴光庭笑着点头,没有反对。

“那这封奏疏,就拜托连城?”

“这个……”裴光庭露出不太情愿的表情。不过,他在犹豫片刻后,还是应承了此事。因为他发现,李隆基在一旁正看着他,那目光中似乎蕴含着一些古怪。

“只是,这奏疏该如何写呢?”

“照实说明就是。”

“喏!”

裴光庭答应下来,和高戬三人又讨论了一会儿,便各自散去。

他回到房间,摆好了纸笔,准备提笔写下奏疏。却在这时,房门被人敲响。

“连城可睡下了?”

裴光庭一怔,忙站起身来,走到门口打开房门。

月光下,只见李隆基站在门外,笑盈盈看着裴光庭道:“连城,我有话要与你说。”(未 完待续 ~^~)

第三百五十五章 长洲(三)

长洲,位于吴县东,因长洲苑而得名,本属于吴县所治。

万岁通天元年,武则天下诏把吴县一分为二,把长洲苑从吴县分离,设置长洲县。

它坐落于官塘河与松江交汇处,水上交通极为便利。

向北,沿官塘河直抵无锡;向南,顺官塘河而下,能到达嘉兴。向东,顺松江入海,向西则可以遁入太湖。这里水道纵横交错,犹如蜘蛛网一般,地势颇为复杂。

长洲由于是从吴县分离出来的一部分,所以人口只有一千二百多户,约万人左右。

按照唐代对县城的等级划分,长洲县属于下下县,和昌平的等级持平。

暮夏时节,烈日当空。

远处一片湖泊,芦苇繁茂。

在微风中,那白色的芦花在湖中起伏,远远看去好像一片雪原。

“那里,就是长洲苑。”

行进在略显狭窄的官道上,裴旻突然勒马,手指远处的芦苇荡,扭头对杨守文道。

“昔年吴王阖闾曾在此游猎,可惜如今却变成了如此模样。”

长洲苑是春秋时吴国的皇家园林,不过现在看去,丝毫看不出当年的皇家气派。

“小裴来过苏州?”

杨思勖笑问道,催马走到裴旻身边。

裴旻点点头,“我舅父曾担任过广州市舶使帐下录事,我小时候一直跟随舅父,在岭南生活。六年前,舅父告老还乡,带着我从这里路过,所以我多少了解一些。”

在唐代,华夏的航海技术堪称世界第一。所以海外贸易极为发达。

显庆六年,也就是公元661年,唐高宗鉴于日益兴盛的海外贸易,于是在广州创设市舶使一职,总管海路邦交外贸。市舶使的职责是:征收关税,代表宫廷采购舶来品以及珍惜货物。管理商人向朝廷进贡的物品,对市舶贸易进行管理和监督。

这市舶使,也就是宋代市舶司的前身……

不过,一般而言,市舶使大都是由宦官担任。

杨思勖闻听,不由得一怔,好奇问道:“小裴。你舅父是谁?”

“家舅父姓冼,是广州高凉人氏,非是中原大族。”

河东裴氏,是中原大族。但这并不代表,裴氏子弟所迎娶的都是名门望族子女。从这一点也可以看出。裴旻一支在河东裴氏的地位并不是很高,甚至处于边缘地带。

“冼?可是诚敬夫人的冼吗?”

杨守文在一旁突然开口,言语中流露出好奇之意。

裴旻愣了一下,旋即点点头。“未曾想征事郎也知诚敬夫人。”

这诚敬夫人,也就是后世人口中的冼夫人。

冼夫人世代南越首领。占居山洞,部署十万余家。冼夫人谋略过人,且行兵布阵无人可比,在当时可谓镇服百越。后来。冼夫人嫁给了高凉太守冯宝,于是举家迁至高凉。那冯宝,就是历史上大名鼎鼎的高力士的先人,是当时岭南霸主。

冼家在高凉,堪称大族。

只是由于高凉地处岭南,对于中原世家来说,算不得什么,根本不会看在眼中。

时至今日,朝代更迭,如今的冼家早已不是当年雄霸广州的冼家。

裴旻感到非常诧异,因为他从岭南返回河东之后,所遇到的人当中,知道冼家的人并不是很多。说起诚敬夫人、谯国夫人,倒是不少人知道。可实际上,很多人对诚敬夫人亦或者谯国夫人的名字根本不清楚,更不要说所谓的高凉大族冼家。

“小裴,说过多少次,咱们现在主仆相称,不可以唤我征事郎。”

杨守文瞪了裴旻一眼,裴旻立刻醒悟过来,连连点头。

“诚敬夫人大名,我焉能不知?

若非诚敬夫人,只怕如今的岭南,依旧是动荡不止吧。”

裴旻眼中,顿时闪过一抹自豪的神采。

从广州回到河东,每每与人谈及冼家,那些族中子弟或是茫然不知,或是露出不屑之色,这也让他感到非常难过。现在,终于有人认可当年冼家在广州的贡献,也使得裴旻对杨守文的好感倍增。他看杨守文的目光,也随之发生了变化。

裴旻的父亲,是裴氏一个微不足道的边缘子弟。

早年间,他因为在家中犯了过错,被发配到了高凉,成为高凉司马。只是当时,广东人对中原人还是有些排斥。裴旻头上的‘裴家子弟’光环,根本没有用处。

不过,他却得到了冼家娘子的青睐,也就是后来裴旻的生母。

裴旻的父亲与冼娘子成亲后,借冼家在广州的声望,倒也做的是风生水起,后来还有了裴旻。可就在他春风得意之时,一场突如其来的疫病,在高凉蔓延开来。

裴旻的父母,以及很多冼家子弟在这场疫病中丧生,冼家也随之元气大伤。

于是,裴旻就随舅父前往广州,并且在广州生活了差不多十年。武则天登基之后,裴旻的舅父感觉身体不是很好,再加上当时岭南的局势有些动荡,于是就带着裴旻从广州千里迢迢返回河东。不管怎样,裴旻是裴氏子弟。在回到河东之后,也得到了裴家的关照。可是在内心里,裴旻始终认为,他是一个广州人。

“怪不得我听你口音不太纯正,原来你从小是在岭南长大。”

杨思勖忍不住感叹一声,话锋随即一转,沉声问道:“那小裴你可知道长洲泰伯祠?”

“我当然知道。”

裴旻笑了,“其实,阿郎来长洲是正确的。

吴县其实没有泰伯祠,因为这长洲原本就是吴县治下,当时的泰伯祠就建在长洲苑的边上。阿郎往那边看,咱们绕过前面的河湾,就应该能看到长洲县所在。

长洲泰伯祠,就建在长洲县外。长洲苑之畔。那里有一座土山,名叫阊门岭,可眺望武丘。泰伯祠就在阊门岭脚下,咱们若走快一些,天黑前差不多就能抵达。”

裴旻口中的‘武丘’,也就是后世人熟知的虎丘山。

不过由于李渊的祖父名叫李虎。故而为了避讳,改成了武丘山。

杨守文倒是不清楚那吴县只有一座泰伯祠,听到了裴旻所说,也不禁感到幸运。

“如此,咱们就快马加鞭吧。”

说完,杨守文催马就走。

杨思勖和裴旻两人则紧跟在他身后,那头健骡虽然背负着重重的包裹。但速度依旧惊人。

++++++++++++++++++++++++++++++++

差不多在天黑之前,杨守文一行三人抵达长洲县城外。

不过,他们并没有立刻进城,而是在长洲县外的一个村舍里住下。这里是江南东道,规矩不似洛阳那么大。县城里入夜之后。就会关闭城门实行夜禁,但是在县城外的村舍里,虽然入夜之后也会关闭坊门,但却不像县城里那样的严格。

三人在村舍里一座简陋的客栈住下。杨守文就让裴旻去打听情况。

没办法,他和杨思勖都不会说那吴侬软语。虽然这一路上,杨守文专门找人学了一些,可那吴侬软语自成一个体系,与现今所流行的中原官话。完全不一样。

就算是杨守文再聪明,也不可能把苏州话学会。

在他看来,这时代的苏州话,就犹如后世的外语一样,根本听不太明白。

倒是裴旻能说一口流利的苏州话,这还是因为他少年时在广州,跟随舅父接触过不少来自江南的商人。虽然也带着一些口音,可是和本地人交流却不成问题。

这也是杨守文为什么要带裴旻的一个重要原因!

没办法,掌握一门语言,总是会有一些优势。

“阿郎,我已经打听清楚了,那泰伯祠如今有些荒凉,在平日里也没什么香火,早已经破败。如今,泰伯祠里只有一个庙祝,又聋又哑,是土生土长的长洲人。”

是夜,杨守文和杨思勖吃罢了晚饭,回到房间。

裴旻也打听清楚了状况,来向杨守文禀报。

杨思勖给杨守文满上一碗当地特产的浆果果汁,便坐在房门口,一边聆听,一边监视外面的动静。

而杨守文则站在窗口,警惕的观察着外面的动静。

“除此之外,还有什么消息?”

泰伯祠,是一定要去的。

对于裴旻打探来的消息,杨守文并没有感到失望。对方把他从曲阿约来泰伯祠,一定会出现。所以泰伯祠的情况他不在意,他更在意的是,长洲县城的情况。

虽然这一路上,他阅读了不少关于长洲的卷宗。

但耳听为虚,眼见为实。

长洲的情况,必须要要亲自打探一下才能了解。单靠着卷宗上的记载,也不会有太大的收获。要知道,连长洲县令王元楷都能被神不知鬼不觉的毒杀,足以说明这长洲县城内的复杂状况。如果不弄清楚长洲的情况,恐怕会非常麻烦。

裴旻道:“关于长洲,我倒是也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

“长洲本是吴县治下,万岁通天元年,圣人下旨把长洲分离出来,单独设县。但是,长洲人大都还是会以吴县人自居,所以长洲县令的影响力,也不是很大。”

“哦?”

“这长洲,主要是以水陆码头为主,进行货物的中转运送。

这里除了能连通常熟和嘉兴之外,还可以通过松江,进入太湖,而后连通湖州、常州和杭州三地。而长洲治下的官塘码头,原本是吴县苏家所有。长洲从吴县被分离出来后,苏家依旧掌握着长洲的控制权,其影响力甚至大过了官府。”

“既然如此,何不将苏家铲平。”

杨思勖突然开口,沉声说道。

裴旻苦笑道:“说起来容易,可那苏家在苏州,已有二百余年,根基极为牢固。他们并非士族出身,世代经商。不仅在江南东道颇有影响力,甚至在闽州、泉州也有产业。自太宗登基以来,苏家又靠上了武邑苏庄公,谁又敢轻易去得罪呢?”

“苏庄公是谁?”

杨守文忍不住问道。

杨思勖眉头颦蹙,听到杨守文询问,便苦笑答道:“阿郎可听说过苏烈苏定方吗?”

“苏定方?”

杨守文眼睛一亮。这可是一个熟悉的名字。

“苏定方还活着?”

“哦……苏都督在乾封二年就已经过世了。”

原来,已经死了啊!

这苏定方,名叫苏烈,是冀州武邑人。

其人十五岁时,以骁悍多力,胆气绝伦的气魄追随父亲作战,先登陷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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