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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第11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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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巡检这么好的位置,慕容世家总算能恢复点元气。不过他们混的再好,也不会有你好。你是我的女人,我怎么会让你吃亏?盐票,那算个什么东西?现在的两淮余盐,我要多少有多少,还用的着盐票?你拿我的条子,到那随便支。谁敢说个不字?用盐票的。是外人,拿我的条子的,才是自己人。我回头给你开一张,分量上空着。你自己随便写。”

听了这话。蓝凤凰的心总算舒畅了。拿盐票的是外人。拿条子的是自己人。这岂不是说,在国舅心里,自己是自己人。大小姐反倒不如自己亲近?一想到这一点,蓝凤凰的怨气就半点也不剩了,在郑国宝怀里扭动着娇躯,“我要那东西做啥子用?现在连家当都败的一点都没得了,有了盐,又卖给谁嘛。我只是不甘心,不甘心被人比下去。”

郑国宝暗笑蓝凤凰果然好骗,三五句好话,就哄的她没了脾气,任大小姐要是也这么好对付,自己就可以省下那些盐票了。他一把抱起蓝凤凰,“你给秦良玉下药的事,不能这么算了。嘿嘿,我这回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你不可。”

秦良玉房内,她回到房中就觉得头晕眼花,趴到床上就睡。在梦里,只梦到自己被哥哥带回家去,就被逼着成亲。自己虽然哭闹却无用处,被绑起来,送到了洞房,等揭了盖头,却看到穿着新郎倌衣服的不是马千乘而是姐夫,一脸坏笑的站在面前。她连忙让姐夫给自己解了绑绳,哪知姐夫不但不放手,反到动手解自己的衣服。

那几个负责保卫的女兵,初时见自家小姐倒头就睡,也没觉得有什么奇怪。可过了一会,却见小姐脸胀的通红,身上香汗淋漓,手伸到自己衣服里摸索着,嘴里还小声的叫着“姐夫……别这样……姐姐救我……姐夫坏”。几个女兵面面相觑,心道:大公子还是赶紧来吧,要不然不知道要闹出什么样的丑事来。

自从这日以后,郑国宝发现秦良玉见了自己之后,脸就胀的通红,能藏就藏,能躲就躲,见面也变的十分拘束,离自己总保持一定距离,不像过去那么随意的和自己打打闹闹。初时只当是蓝凤凰算计她的事被发现了,可接触下去,又发现不是那么回事,一时也搞不清情况。秦良玉见蓝凤凰时,也变的十分扭捏,好象做了什么对不起姐姐的事一样。再提走的事,也不那么抵触,反倒总是催问“我大哥什么时候来啊?我有点想家了。”

先来的倒不是秦家的人,而是京师三大公子。他们接了郑国宝的书信,知道扬州的问题已经基本理清,自己来了就剩摘桃子。带着队伍,浩浩荡荡到了扬州,随船而来的,还有百十个妇人。

郑国宝见了这么多妇人,也觉得新奇。问道:“你们带这么多妇人来此,是要干什么?”

李荣道:“自然是做生意了。郑哥做食盐生意,一下子放倒七大纲商,又要改引为盐,兄弟们佩服。这个买卖,我们做不来。不过我们也不能叫你一个人威风,这不么,我从苏杭二州,搜罗了百十来个表子,来到扬州做生意。扬州出瘦马我知道,可是瘦马一般人玩的起么?我找的这些,都是人老珠黄不值钱的货色,专给盐工、漕丁解搔,收费也公道,不怕他们不把钱交出来。”

李荣在京师时,就是有名的混不论,论起混帐程度与郑国宝不分高下。也只有他才能只认银子不要面子,来到扬州开三等的土窑。等到进了两淮都转衙门,见那嫦娥基金会的八个女子过来献茶,李荣的眼睛,又有些发直。“郑哥真是英雄啊,这才多少日子,居然教出了八个冷面美人儿。上次那个不换,这回八个了,咱换换吧。我买十个扬州瘦马,换你一个冷美人儿,怎么样?”

郑国宝把头一摇,“这八个,我还指望她们挣钱呢,少给我打主意。这八个教出来费多大劲,你们知道么?别说没用的,你们不是为了盐来的么?盐票,我都给你们准备好了,就等着你们来这发财。”

这时,只听一阵环佩声音,蓝凤凰头上裹着绢帕,穿一件天蓝色土布小袄,露着两条白生生的手臂,上面还戴着赤金的镯子,下面是一条金线绣五毒的长裙,一双碎花绣鞋,耳朵上两个金环,头上更有许多发饰,一走起来发出叮当做响的悦耳声音。而她一只手拉着的,正是秦良玉。

秦良玉自从那天做了个怪梦之后,这梦就接连不断,时不时的重演,羞的她几乎不敢再与郑国宝相见,暗骂自己不够朋友,怎么能想着姐姐的男人。连带着见了蓝凤凰时,也觉得对不住姐姐。蓝凤凰拉着她出来拜客,她也不好拒绝。

蓝凤凰那嗓音甜糯,面带笑容,与任盈盈大不相同。三大公子是见过任盈盈的,虽然倾倒于她的姿色,但也知这是郑国宝的禁脔,碰不得。今日见蓝凤凰一身苗家打扮,心道苗女多情,更是别有风味,讨过来享用些时候也好。她那妹子生的姿色出众,羞羞怯怯的,也是难得的佳人。

见三个人一脸色授魂与的模样,蓝凤凰先与秦良玉挨个见礼,起身之际,忽然惊叫一声:“哎啊不好。小青跑了。快回来!”

那三位公子还没明白小青是什么东西,就听脚下有响动,低头看去,见一条通体碧绿的长蛇,正在脚下游动。这三人平日里都是养尊处优惯了的,哪见过这阵势?见这条蛇盘成一盘,昂头吐信,发出“嘶嘶”之声,吓的魂不附体,高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蓝凤凰却喝住那些家将“不许过来,小青是我养的,不许你们伤了它。”只见她猛的出手,正抓住那条蛇的七寸,将蛇提起来,就这么放到裸露在外的玉臂上。欺霜胜雪的玉臂上,盘着这条通体碧绿的长蛇,说不出的诡异。那蛇到了她身上,也自听话,一动不动,若非刚才昂头吐信,只以为是个假的。

郑国宝道:“不许胡闹!还不快与良玉回内宅?”

徐希仗着胆子问道“这蛇?”

“小公爷啊,这蛇是我和秦家妹子养着玩的。没事就让它们盘在身上,既凉快,还可以咬坏人。这东西名叫五步蛇,咬了人五步即死,可管用了。没事的时候,还能捉老鼠吃,大老鼠自己吃,小老鼠我和秦妹子吃,比养花猫有用多了。若是小公爷喜欢,晚上我下厨给几位做啊。那没睁眼的小老鼠,最好吃了。”蓝凤凰说完这话,朝三人又是嫣然一笑。(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八章改引为票

蓝凤凰的声音本来是能勾人的心思,这一笑,更是凭添几分颜色。可是在三公子眼里看来,这对姐妹,已经从刚才的人间尤物,变成了避之不及的祸害。这时代的女子倒也不是全都弱不禁风,清楼之中,也选过武状元,那些出来卖的女子里,也有些是真懂武艺,会拳棒的。因此会功夫,倒不是什么减分项。

可是身上随时盘着毒蛇,还没事捉老鼠,吃老鼠的美女,那就另当别论了。看着那一口如贝似珠般洁白的银牙,就想到这檀口银牙咀嚼小老鼠时的模样,三公子只觉得心里翻江倒海,李荣忍不住用袖子一挡嘴,冲出了客厅。

蓝凤凰这才拉着秦良玉轻快的跑向内宅,等到左右没了外人。两人笑的花枝乱颤,前仰后合。蓝凤凰对秦良玉道:“那些人都不是好人,若是不好好收拾他们一次,将来罗唣不清,说不定他们还要动什么坏心眼。这回啊,好好治治他们,保证他们将来没人敢来撩你,就算在外面看见你,也有多远逃多远。”

秦良玉笑了一阵,脸色又有点尴尬,半晌才犹豫道:“蓝姐,你对我真好。我从小只有个哥哥,没有姐姐疼爱,这段日子相处,你真和我亲姐姐一样。那个我要是拿了你的东西,你会不会不高兴啊。”说完之后,留神观察蓝凤凰脸上的表情,生怕她看破端倪就此发作。

哪知蓝凤凰拍着胸脯道:“秦家妹子说的什么话,咱们两个是好姐妹。我的就是你的,我房里的东西,看上啥,只管拿走,不必问我。”

任盈盈晚间听了这事,也忍不住笑了一阵。“你那几个朋友,都与你一样不是好东西,凤凰这招,也算以毒攻毒。也只有她这五毒教主,才能用出这种手法。这回两淮盐业有了勋贵入股。改引为票的事。就能顺利推动下去,两淮盐课,就能收上来了。”

这三位公子代表的不是自己,而是自己身后的家族。乃至南京的勋贵。也多托他们来探路。路打通了。那些人自然要抢着把钱投进来买盐票。以往两淮盐引,是勋贵们年年讨赏的重头戏,只是所得盐引有限。不过九牛一毛而已。如今既然七大纲商倒了,空出这么大的份额,他们自然要来分润。

“勋贵们只是开始,我岳父那头,也该来人了。还有洞庭商帮的人,这回扬州城,怕是又要热闹了。”

任盈盈早已经在郑国宝的支持下,安排人在扬州开了间郑记盐行。这盐行是过去王仓的王记盐行,如今把名字一改,连伙计都不必换人,倒是省了许多手脚。她这些日子顾不上和蓝凤凰抢男人,而是忙着用盐票和郑国宝开的条子,从两淮盐滩上提盐入库。存了大笔的食盐在手。“夫君,咱们这盐存了不少,你是要销到哪去?”

“销到哪?自然是播州了。我在两淮这么一改引行票,今后播州再想从两淮弄盐可不容易。除了咱的盐,他就别想买到淮盐。咱们在狠狠的要价,还怕不发财么?再说田伯光被我打发到播州卧底,咱也得派人跟他接触,再把脑神丹给他吃。正好借着卖盐的机会,把这事办了。”

任盈盈又道:“那八大纲商,只剩许家一个。他家你又如何安排?”

“许家不能碰。碰了许家,许三辅非跟我玩命不可,那就犯不上了。不过许阁是明白人,他敬我,我敬他,花花轿子人抬人这种事,他是懂的。这事上,他会约束自己的家人,不会来坏我的事。投桃报李,对许家的板子,也只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而已。欠课的事,罚款是要罚的,但是对比其他几家,要轻的多。他家的盐引,也可以直接兑成盐票,不用再花银子。只要按着盐票交税,我也就不为难他。”

又过数日,却是京师方面来了传旨的官员,宣旨严查两淮预提盐引一案。赐郑国宝王命旗牌,准他便宜行事。又诏准两淮改引为票事,准于两淮行票法。至此,改引为票事,算是得到了朝廷背书。那些持观望态度的扬州盐商,此时才知道自己到底错过了什么样的商机。

不过他们此时想要补救,已经为时过晚。郑国宝正式全权负责两淮都司,尤其有了两淮预提盐引案,这两淮都转衙门就成了烫手的山芋,在旧帐目不清的前提下,谁还愿意进来趟这混水?因此两淮都转这种要害部门,暂时由郑国宝代管这种事,也就在几方大佬的默认下,没人反对。

传旨的官员也是穷的苦了,见了郑国宝的面,只得了五百两银子的好处,就恨不得掏心掏肝,把自己所知的一切都说出来。“国舅爷,这回京里您是不知道,都闹翻天了。刑部李大司宪咬住了您不放,死保两淮盐商。还有都察院的一干谏官,也上本弹劾,那本章一本接一本,就差要把天家的龙书案压塌了。可这回,老太后先发了话,两淮欠课一千多万,谁敢拦着,就是勾结盐商,得按祖宗成法,剥皮实草。”

李太后财迷本性在这次事件里,算是帮了郑国宝的大忙。原本帝党支持的,后党多半要反对。后党支持的,帝党多半也要摇头。可是这次追课的事,竟是破天荒的得到了帝后两党一致支持,那些反对派就难以成的了气候。郑国宝又在扬州抢先下手,圣旨没到,就把人抓了,打了所有人一个冷不防,被他抢了先机。

“李司宪确实够朋友啊。”郑国宝冷笑一声,“我扫荡了七大纲商时间不长,就有李司宪家的人,给王仓送礼来了。一包茶叶一包盐,江南出茶,扬州出盐,送这东西是干什么?自然是告诉王员外,朝廷要查盐了。好良苦的用心啊。可惜这用心有什么用?该倒的扶不起来,该交的钱,一个子也别想赖帐,两淮欠课,一分钱也别想给我省下。”

随着钦差来的,还有郑娘娘身边的亲信太监庞保,他也是替万历跑这一次,带个口信。“国舅,天家说了,让您放心大胆的去查,放心大胆的去管。京师里有天家为您撑腰,任是下面的人再大的风浪,也掀不动您。另外,就是这盐票的事,天家的意思是,皇家也该在里面得些好处。”

“庞公公放心,这我都安排好了。我这里都有安排,这改引为票的事刚弄,不好闹的太大,但是五千票,也是有的。另外还有一千票,是送给南京守备华公公的。”庞保听了一千票这数字,脸色变了几变,似是有人拿刀割了他一块肉一般。

郑国宝看的分明,哈哈笑道:“庞公公来一次也不容易。我也没什么可送的。两淮的土特产您临走的时候拉两船走,沿途运费算我的,拿到京里,送送亲朋好友,也算没白来扬州一回。”

庞保自然知道这扬州的特产是什么东西,马上转忧为喜,不住道谢。“奴婢就知道,国舅是最体恤我们这些做奴婢疾苦的。您说说,要是来扬州一趟,什么都没往回捎,宫里的那些大珰们,准说奴婢不会办差使。这回有了您这两船特产啊,什么事都应付过去了。奴婢在此,就谢过国舅了。国舅啊,这回跟着我们船来的,还有位朋友,奴婢也为您引见引见。”

等到见了来人,郑国宝急忙起身施礼道:“许员外,扬州城内,您可是第一等的大善人,这些年为朝廷支应盐课,多多辛苦。前者幸亏您不在扬州,否则捉拿盐商时,怕是也要惊动您的家宅,那样我就没脸见您了。就冲许三辅和我岳父的交情,咱两家还得多亲多近啊。”

许文成也知,八大纲商的好日子过去了,不敢有丝毫傲慢,规矩行礼道:“败军之将,不敢言勇。只求国舅高抬贵手,放我许家一条生路。”(未完待续。。)

第二百九十九章盐务

作为许国的亲族,对于这次事件,许文成了解的远比其他人要清楚。除了欠下课税过千万这么庞大的数目,确实触动了帝国的底线之外。播州杨氏,算是盐商们触动的第二个禁区。

播州杨家反意已萌,那些委任状就是最好的证据。固然盐商们未必真把这些委任状当真,可是他们没在收到委任状后第一时间上告,相反继续与播州贸易,还把委任状藏在家里,这不得不让人怀疑,这些盐商对于朝廷的忠诚是否可靠。

许国在他临出京时,嘱咐只有一句,破财免灾。自己的位置不倒,许家就不会真的受穷挨饿。反之,若是自己真牵连到谋逆大案里,相位不保,富贵也就是过眼云烟。

许文成听说七大纲商被扫荡一空,全都做了阶下之囚,自己家却是秋毫无犯,家人除了不能支盐外,其他生活上并无半点变化,心里也感激钦差的这份香火情义。倒是十分配合郑国宝的工作,不管是欠课还是播州的私盐贸易,都一五一十招了出来。连杨家的委任状,以及以往与许家联系的书信,也全都拿了出来。

郑国宝只看了两眼,就把桌子一拍。“许家是积善之家,怎么可能勾结播州杨氏,盗卖官盐?这分明是杨家使的反间计,这能骗的了我么?这些东西,全是假的,就地销毁。”

官字两张口,咋说咋都有。这些证据,让另七位纲商进了监狱。许文成却安然无恙,连证据都一把火烧了。至于盐课的事,郑国宝也道:“许员外是善人,自不会干出拖欠盐课的事。不过下面的管家仆役,难免有些良心坏了,营私舞弊,坑害主家。把主家给的税金,中饱私囊,从中克扣。这个么,罚款就不必了。只要象征性的交一些欠课就好。”

许文成也知。钦差大人生财有术,堪称国朝理财能手。自从八大纲商入狱以来,光是伙食费、棉被钱、免打钱、免枷钱、棉被钱、床铺钱就不知交了多少。尤其几大家的女眷也被抓到监狱里,自来女不入监。那几大家的千金小姐。儿媳。爱妾,都是千娇百媚的美人,总不能犒劳了衙役、书办。

为了保全贞洁和脸面。就得交一笔住宿费。让女眷们搬到国舅特别设立的安全区去。那里有秦良玉拨的女兵看护,人跑不了,外人进不去,倒是安全。除了这些日常收费外,于那盐课上,郑国宝集合了几十名老夫子,日以继夜,挑灯夜战,仔细审查帐目。

这些老夫子一方面得了重赏,另一方面,家人多在钦差控制之中,哪敢不卖力气?盐商们帐目上的问题,一一被找了出来,郑国宝按着帐本追缴欠课,丝毫不肯放松,任你是哀告求饶,还是诅咒漫骂,他也都无动于衷。

他又别出心裁,创立“滞纳金”之说。对于拖欠偷逃的盐税,以日为单位,追缴利息。利息计息方法,也是以零凑整,欠一文的税,是按着一两银子的比例计息,这比阎王债、印子钱,还要歹毒几分。饶是七大纲商家私丰厚,被这么一追比欠债,也就剩下倾家荡产的份了。

既然钦差对自己手下留情,许文成也知晓时务,咬牙跺脚,拿了六十万两银子出来退赔盐课。并且许家开在扬州的商铺,原本是不交税的。这回也主动补缴十万两银子的欠税,又给锦衣卫衙门送去了五万银子的常例银,算做补偿。

郑国宝倒也大方,许家的盐引,按数字兑换对应的盐票,只要交税,就可以拿到票,不用排队,优先支盐。与过去相比,许家只是少了私盐的利润,其他方面倒没受损。

大明朝最大的私盐贩子,本就是八大纲商,可是在郑国宝这种严厉打击下,近几年私盐也没了生存空间。许文成严嘱家人,这些日子低头做人,不要出门,不要惹事,免得激怒钦差,就混到七大纲商的下场了。

他这一认怂,扬州城内的小盐商彻底慌了神。连许家都低头了,我们又算个毛球?这盐票连许家都认了,我们难道还不认么?可是等他们想要买盐票时,对不起,慢慢排队去吧,买盐票的人太多,一时半会,可是轮不到你们。

这些书办、吏员都是郑国宝换的自己人,那些盐商递银子都递不上去,过去的熟人全都使不上劲,就剩下干着急的份。想要找盐帮、漕帮想想办法,却发现两帮的人,现在的心思都在内斗上。各自都在经营自己的地盘,同时觊觎着别人的地盘,想要在联合会议里多弄几张铁票,想在副帮主的宝座上坐的更稳当一些,至于帮盐商的忙?算了吧。搞不好会得罪国舅的,我们可不想死。现在两帮是国舅夹袋里的人物,任他拿捏,谁还敢出来,跟他较劲?

昔日富甲天下的扬州盐商,被从九天之上打到了烂泥塘,对郑国宝自是恨之入骨,可又没有办法。只好没事在打叶子牌时,多做了两张。一张郑国宝,一张申娘子。抓到郑国宝的人,不管牌多好,都要输光筹码,抓到申娘子的人则通赢,如果郑国宝与申娘子同时被一个人抓到手里,则牌局马上结束,所谓卷帘大散。

如今的扬州比起过去又热闹了几分。洞庭商帮、浙江行商,全都来扬州淘金。便是两浙武林的江湖中人,也全都闻风而动,来到扬州想拣便宜。郑国宝房中,“炼青锋”老当家罗正芳、天台山一空大师以及两浙武林中十数名头面人物全都在座。这些人的目的只有一个,要盐票。

“国舅爷,咱们可是老交情了。犬子在陕西帮着您炒河套股,老夫可是大力支持的。哪怕炼青锋的资金再紧张,只要是国舅爷的事,就是大事。支用银钱,绝没有二话。您看看,这回这盐票,您可得对我们有优待啊。”

“国舅,上次梅庄摆酒席,贫僧是参加了的。你看我们出家人不容易,我们天台寺,又不比少林,没有那么多的僧产。可是在历史上,我们是有贡献的。当年倭寇闹的凶时,我们天台寺出过僧兵抗倭,付出了巨大的牺牲,朝廷可是没给一分钱抚恤。看在这个面上,政策是不是也得朝我们这边斜啊。”

“国舅,我是海沙帮潘吼,小潘啊。您是见过我的,在衡山,咱还一起打过叛贼刘汝国。我们海沙帮,当时可是寸步不离您的左右,全程保护您的安全。您看看,我们就是做盐生意的,您这盐票要是不给我们,我回去可怎么跟帮众交代啊。”

这些人七言八语,表决心表忠心,那位天台山的一空大师最是畅快,一拍大腿“国舅,您就说个数吧,要多少钱的回扣,我们天台寺,绝不打折扣。”

“回扣?大师,这回扣就把国舅看小了。我们炼青锋表示,只要能把盐票拿下来,老夫破例,为您打造三口截虹剑,保证用料比以往所有的截虹剑还要好,是极品中的极品,是佳做中的佳做。送女侠,绝对有面子。”

“女侠!对女侠!您只要把盐票给我们海沙帮,小潘我泼出命去,两浙出名的女侠,您随便点,点到谁,我就把谁给您弄来,就算有了丈夫的也一样。”

郑国宝挥手让他们停下,然后说道:“这两淮盐,你们想做,也不是不成。只是你们以来财力有限,吃不下多少,最后无非是想贩私盐。两淮的私盐,禁不了,不过这私盐,只能由我来做。只要你们答应我一个条件,我就给你们开个条子,这两淮的私盐,将来就是你们包了。”

“条件?什么条件?国舅您一句话,我们决不打半点折扣。”听说能包两淮私盐,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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