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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衣笑傲行-第5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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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厕所出不来,我就替他们接待新生。那旗子上写的本来是华山剑宗欢迎新生,我若更换成气宗,就没人肯来了。只好找块布挡在字外面,拿华山宗来含糊过去。”

宁中则成亲多年,也是第一次听师兄说起这事,也来了兴趣。“是啊,爹爹对我习武,其实是不满意的。只是我脾气倔,他老人家拗不过我,才只好答应。没想到老人家想的是这种办法,来让我死心。不过这也算阴差阳错,天做姻缘。只是没想到师兄你这么个君子,居然还会做出白糖水下泻药的事。”

“不只你没想到,他们也没想到。就因为我平日里是出了名的老实人,那几个剑宗的,才没防着我。我当时也没办法了,那一年你也知道,气宗上下算你在内,才三个学生,都是我用这种手段骗来的。他们都一心要去剑宗学徒,结果被我带到气宗的办事大厅,填表,交学费。等到想反悔,也来不及了。我当时跟着师父,深知招生艰难。我们的录取书一直发到了塞上草原,却没一个人肯来,我不这样,又有什么办法?”(未完待续。。)

第一百二十九章留书

宁中则回想当日,自己确实是想拜剑圣风清扬门下学徒的。现在想想也得亏没拜,否则自己八成也被那无穷的题海公式放倒了。因此她温柔一笑“师兄不必多想,师妹到了气宗,感觉过的很好啊。要是当时去了剑宗,我连门都进不去,只好回家做大小姐。”

岳不群道:“你的日子当然好了,师父有话,不管谁与你争斗,也不问对错是非,一律都算你对。与你吵架的拉下去四十棍子,有什么话再问。试问门中,谁还敢惹你?师父他老人家,把门派前途就压在你的身上,我们做弟子的,也拿你当了华山的救星。你可知,我知道你愿意同我练玉女剑法时,心里是多么高兴?只要娶了你做妻子,岳父他老人家,就得站在我们一边。我们才好动手对付剑宗。我为了让你练这玉女剑,花了多少心思,也多亏它果然有效啊。当时九师弟与你走的近,我是多怕,他抢在我前头……”

宁中则只当自己与师兄的姻缘是天做之合,虽然对玉女剑法的事有些怀疑,也感觉对不起师兄的原配韩师姐,但觉得这事得算天作之合,加上自己年轻贪玩,才铸成大错。可今天听岳不群的说法,莫非竟然是师兄早有用心?“师兄,我和九师弟真的没什么。我们当年一起去追杀跳涧虎,可是什么都没做过。”

“我知道,师妹。可是我毕竟年纪比你大这么多,我心里不放心啊,只好用些手段。你以为你随便就能接触到玉女剑法的剑谱么?那是我故意放在那。等着你看的。我知道你的脾气,看了这剑谱。就一定会练。而你要练,除了找我。就是找九师弟。所以我那段时间,天天在你面前晃荡,又故意把去泰山观日出的名额,让给了老九。这件事上,我承认是我用了计谋,耍了手段,你要怪我,我也没话说。”

宁中则心里固然不满,可是夫妻多年。难道为这种小事翻脸?“师兄,咱们十几年的夫妻,还念叨这些做什么?过去的事,就让它过去,以后咱们不必提了。”

岳不群道:“等后来,出了那档子事。咱们的日子越发艰难,我又不忍拂你心意,那些孤儿也只好扛下来。每个孩子都是一笔开支,对于咱们华山派来说。哪笔开支,都是个负担。但是为了你高兴,我也只好咬牙认下。后来我学人去做海贸,也是为了让你们母女。和咱们气宗好过一些。谁知道……却是雪上加霜。或许岳某天生就是个穷苦命,不该去想意外之财。”

“师兄。你不必有这种想法,我这些年与你过苦日子。但是丝毫没有怨恨过你。相反,比起锦衣玉食。穿金戴银,我倒觉得这样的日子过的踏实。我心里也舒坦。那些孩子们是开销,可是他们太可怜了,我实在是舍不得他们任意一个。咱们两人苦一些,累一些,但是能把那么多孩子拉扯起来,也是一件好事啊。”

沉默半晌,岳不群才道:“师妹,你跟我受这些年罪,实在是委屈了你。原本想着,这次结交上了国舅,又有灵珊丫头的关系,咱们总算能苦尽甘来。只是……算了,到时候你便明白了。今后你要注意一下你自己的脾气,遇事多些退让,少与人争斗。免得吃了苦头。”

宁中则道:“师兄,你今天说的话怎么这般奇怪?难道你还要离开华山么?”

岳不群笑道:“没什么。只是想来,将来咱们华山的生意大了,你我难免要分开。到时候再嘱咐你,就来不及了。趁着现在,我要多提醒你几句。你为人很像岳父,太过端正,很容易吃亏。有些事上,不够机灵,这一点灵珊丫头都比你知道变通。将来自己一个人的时候,你要好自为之。不要被一些规矩束缚住,阻了你自己的出路。当年你我之事,其实本就搀杂了很多其他的考虑,你也不必为了些俗人的看法,耽误自己一生。将来只要你和灵珊过的好,我便安心。”

宁中则越听越觉得心里不安生,可是岳不群只说没事。反倒是催促着宁中则快睡,自己则坐在桌前,挥毫写着什么。宁中则想看,却又被他挡住。只道:“等到明天你就可见分晓,今晚上你好生休息。”他拿出掌门人的威严,宁中则便不敢再违逆,心里纵有万千疑惑,也只得先睡下。

次日清晨,郑国宝与喸苹姑黄鹄矗湃匆丫蝗颂呖懒樯阂徊酱沉私础云怒道:“你这小丫头活腻了是吧?我不说了么,在这我说了算。你要想国宝,就跟我说。我回头给你安排日子,你这踹门进来,是想跟我耍横是吧?我告诉你,这个月,你没戏了。”她也豪放,就只拿个被单一裹,赤脚跳到地上,指着岳灵珊开骂,十足一副痞子模样。

岳灵珊哽咽道:“我没功夫跟你废话。国舅,你快去看看,我爹留书出走了,好象还给娘写了休书。”

郑国宝身上也是来去无牵挂,岳灵珊就那么闯进来,还觉得有些尴尬。可一听这事,便也顾不得许多,胡乱套了衣服,就冲了过去。

宁中则并未如郑国宝想象中那般哭天抹泪,做小儿女态。而是换好了衣服,收拾利落,将那流光剑挂在腰里。见郑国宝与岳灵珊来了,笑道:“这丫头怎么把国舅惊动了,也好,倒是省了我的手脚。”

郑国宝忙问道:“嫂子,怎么了?我听说岳兄留书出走了?怎么还有什么……什么文书的事?是不是有什么江湖上的事,岳兄前去处理?还是您二位之间,有什么误会。”

宁中则道:“那倒不不必,师兄今天早上便没了踪影。我只在桌上找到了他留的书信,说是什么对不起我们母女,让我们今后好自为之。又说什么,要还我自由之身,免得辜负了大好年华。顺带还留下一封休书,把我休了。”

郑国宝也是第一次见到,有女子说自己被休,还能说的这么平淡。平淡到,让郑国宝反倒有些紧张的地步,真怕这华山的神女,一不留神,就升天而去“嫂子,这里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觉得岳兄不是这种人,也不是这个意思。估计是一时糊涂,昏了头,才写了那个东西。那休书在哪?我帮你烧了它?”

宁中则道:“不必了。这休书我带在身上,见了师兄的面,还要问问他,宁氏到底哪里做的错了,竟要他休我?兄弟好意,妾身心领了。华山派上下,几次蒙国舅大恩,结草衔环,也当报答。只是还要再麻烦国舅照顾好我这笨丫头,我去找师兄。这段时间,华山那些小鬼,也要国舅照顾一二,等妾身找到师兄,就为你和珊儿把事办了。”

岳灵珊似是万分娇羞,叫了声“娘。”却把手紧紧抓住了郑国宝的衣袖。郑国宝道“嫂子,要说找人,还是我锦衣卫最为擅长。大明两京十三省,都有我们的人在,比您大海捞针,要方便一些。您先别急着走,我让我的人去找一找,或许就能把岳兄找回来。”

郑国宝正在劝解,外面有那蒙古侍女前来禀报,说是柳掌柜送来禀贴,在外面求见岳掌门。郑国宝道:“这柳掌柜此时来,捣的是什么乱?赶走赶走,不见。”

宁中则道:“国宝兄弟,还是见一见再说吧。说不定他与师兄留书出走一事,还有什么牵扯。”(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章讨债

等到柳掌柜进来,只见他面带红光,二目有神,全不似大败亏输的败犬模样,身后跟着帐房还是伙计。先给郑国宝施了礼,又与宁中则彼此见礼“国舅昨日大获全胜,实在可喜可贺。小号不才,也在四处筹集资金,偿还国舅的债务。只是小人今日前来,却与国舅无关,乃是找岳先生,清一笔债务。”

“债务?”宁中则一愣“师兄从你钱庄支了多少钱?你要这么急着来要债?”

柳掌柜道:“宁女侠,这笔债的数目,确实大了一点。我觉得,还是岳兄当面出来说清楚比较好。其实这个债离交割还有几天,但是临时筹措,我只怕来不及,今日也是来提醒岳兄一声。不要他贵人事忙,把这事忘了,到时候大家都不方便不是?”

郑国宝接过话头“柳掌柜,咱们还是把话说明白一些好,绕弯子就没意思了。到底你们之间有什么债务,数目多少,还请说个明白。”

柳掌柜点头道:“国舅说的是。岳大侠前些时,到小号之中,以华山派玉女峰的产业为抵押,借走河套股三万股。约定四十天交割,到时候还我股份加半成利息离交割期眼看就差五天了。小的我只是来提醒一下,免得到时候,大家脸上都不好看不是?说起来,这还是国舅的本事,把一文不值的河套股,硬是托了起来。如今的市面上,河套股像疯了一样涨,我琢磨着,到了交割的时候。怕是要涨到八折,甚至是原价。趁着现在。只涨到六折,还是宁女侠早做准备。也能少掏些本钱。我这可全是为了华山着想啊。”

郑国宝此时也明白,岳不群为什么要跑了。他也当真敢干,一口气赊了三万股出来,以华山派的家底,这当真算的上是大手笔了。尤其是,华山派自有资产,根本就抵不得这么多的钱。即使加上思过崖的未来收益,岳不群依旧是个资不抵债的局面,换句话说。岳不群破产了。

这个时代泰西的破产者,很流行拿起短铳对着自己的脑袋来一发。岳不群没喝过泰西墨水,没受过这种先进教育,也没那么高的觉悟,只想着一走了之。又留下一封休书,大概是想让宁中则能摆脱债务的纠缠。

郑国宝心道:岳老兄,你未免也太小看柳掌柜了。柳大掌柜那是何许人?逮到蛤蟆都狠不得攥住脑白金的主,你以为你一封休书,宁姐就没事了?要是事情都那么简单。每年就不至于有那么多人跳河、投缳、喝砒霜,也没那么多大姑娘小媳妇,进柳家后宅不明不白过日子了。

柳掌柜开的是钱庄,不是善堂。男人跑了。他自然就会拿岳不群的老婆闺女抵债。尤其这种抵押借贷,抵押物的价格估算,虽然是由官府进行。但是官府找的评估师,还是柳掌柜钱庄的人。到时候华山派上下男女弟子。恐怕都要被算到抵押物范畴里,柳掌柜还会说一句。亏了,亏了。

宁中则却面色如常,微微一笑道:“柳掌柜,多谢你的好意指点,小女子感激不尽。外子身染小恙,不方便出来见客,就由我代他做主吧。五日之后,欠您的,我们如数归还。没有股本就用白银,总之,一定会全部还上,不差分毫就是。”

柳掌柜道:“那就是最好了。其实啊,用白银,还是我亏了,不过谁让咱有交情呢?什么叫赔,什么又叫赚,我都认了。宁女侠快人快语,在下也佩服的很。他日咱们两家,还要多多走动,您这个朋友,我一定是要结交的。国舅事忙,我也就不坐了。再者,如今西安府内用钱的人多,小号的生意也是繁忙,五日之后,我带人来收债就是。对了,宁女侠还请跟岳兄说一下,西安府乃至陕西省,都有我的朋友,若是有那想躲债赖债的,我们自有办法让他知道做人要讲诚信。岳兄朋友多,也请替小号多多传名。惠农钱庄,放款迅速,手续简捷,诚信为本,童叟无欺。”

柳掌柜出了门,岳灵珊已经花容失色“三万!爹爹他疯了?居然敢欠吃人不吐骨头柳魔头三万股?就算现在去收购,也要一万八千两银子,我从出生就没见过这么多钱,咱们拿什么去还啊?”

宁中则将脸一沉,“住口。你爹不在,我们更不能垮。如果我们现在哭天抹泪,就是给你爹丢人,也让别人看笑话,知道么?三万股怕什么?欠下巨债怕什么?大不了,我一人一命,把这些抗起来,总不至于真被些钱,就把人逼死。”

她平日里给人感觉是和风细雨,温柔随和。今日忽然板起面孔,自有一份威严,让岳灵珊当即闭口无语。郑国宝道:“嫂子,灵珊,你们都别急。这事有办法。”

宁中则道:“我当然知道有办法,只是师兄宁可留书而走,也不去惊动国舅,便是因为国舅有办法。我们华山派欠国舅的太多了,多到我们本就已经还不起的地步。可我师兄,却与柳掌柜等人一起做空河套股。这不啻于在国舅爷背后捅上一刀,到了今天,也是我们咎由自取。若还要厚着脸皮求国舅出手,那我们华山派上下,还有什么脸面见人?我也觉得愧对国舅的恩情,只是师兄不该一走了之,应该留下来任国舅发落才是。”

“嫂子,你这话说的远了。你以前可是叫我国宝兄弟的,国舅这个称呼我不喜欢。河套股那事,算不了什么。毕竟我当时为了骗过那些人,把消息按的太死。易地而处,我也不敢保证,不会做出与岳兄一样的选择,这算不了什么过错,更谈不到有脸没脸。还债这事,还是由我出头为好,嫂子一个妇道人家,也是不方便。柳掌柜今天来,怕也是要探一探我的态度而已。再者说,妾通买卖。灵珊今后来伺候我,我也要留一笔彩礼钱的。”

宁中则摇头道:“这次的数目太大了。灵珊做妾,也值不了那么多。不过既然国宝兄弟不怪罪,实话实说,我也没有其他办法。那只好厚着脸皮向国宝借贷。就算我卖闺女吧,灵珊的彩礼做价三千两,余下的部分,就是我华山派,欠国宝兄弟的债。如何计算利息,如何偿还方法,咱们回华山再仔细推敲,不知国宝兄弟以为如何?”

郑国宝道:“嫂子说的没错,咱们就依这个章程办。至于还钱抵押的事,我回头让人拟个字据,慢慢再商议。”

岳灵珊见自己的终身,在这种方式下达成,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忧。又一想到华山派背负的债务,却又觉得心里异常的轻松。终于有一天,可以不用那如山的债务包袱发愁了,终于可以不再受苦了。

宁中则又道:“本来我是想将小辈们托付给国宝兄弟照看,我去寻找师兄的。如今看来,怕是不能动身了。师兄等到这事了了,大概自己就会回山。咱们眼下,先把姓柳的应付过去,然后请国宝兄弟,跟我回一趟华山,把字据立好。咱们交情是交情,债务要分明,否则我连睡觉都睡不安生。”

等到把郑国宝和岳灵珊全都送出屋子,宁中则反手带上房门,又上了门闩。这才一头扑到床上,将头往枕头上一埋,痛哭起来。心道:师兄,你当真好狠的心肠,却把这巨大的包袱丢给了我,你让我该如何应付啊。(未完待续。。)

第一百三十一章摧枯拉朽(一)

两日之后,柳掌柜被郑国宝请了过来。他带着几名伙计还有帐房先生,拿了算盘、帐簿还有立好的契约。郑国宝将其让进客厅,宁中则与岳灵珊均未出现,只把这事交了郑国宝处理。

郑国宝道:“柳掌柜,如今市面上,河套股的价值是九折,我没说错吧?加上你的一成利息,是两万九千七百两,凑个整,给你三万。现银若是不够,就用地来补。你们钱庄这些天收的地也不少,估价的事,也就不用我搀和了,你们自己看着估,总不至于有人胆大包天,来欺到我头上吧?连公公,让人把银子抬来,柳掌柜的先过秤。”

连德禄道了声遵命,摆手命人去抬银两。柳掌柜问道:“怎么?这岳大侠欠的债务,国舅爷替他还了?”

“不错。本官与岳大侠乃是朋友,既然他欠了你的债,好友之间有通财之义,我替他归还,也是天经地义。柳掌柜当初若不是觉得我到最后肯出来善后,又怎么敢放心大胆的放贷?毕竟华山派那点地产,可是顶不上三万河套股的价值。”

柳掌柜一笑道:“国舅,您这就是误会了。小的我可是一直以为河套股会跌的,哪知道,它说涨就涨了?我与岳大侠也是朋友,实在是真心实意的想帮他。再说,他既与国舅是朋友,怎么又去做空河套股?这事也是让在下看不明白啊。不过既然国舅出面了,我柳某也还想要结交国舅这个朋友,这笔帐。就算了吧。”

只见他拿出那份字据,双手递到郑国宝面前。郑国宝却不接手“这笔债可是大数目。柳掌柜几时那么大方了?这可与我知道的晋商,大不相同啊。再说这一次。你们柳家要大大出血,三万银子可再不能说不当回事了吧?”

柳掌柜一挥手,那几名伙计与帐房退了出去,他双膝跪在郑国宝面前,只将双手高举,将那份字据托到头顶。“马千里背信弃义,居然在背后捅我一刀,此仇不报,誓不为人。柳家只求国舅两不相助。便感激不尽。这点微薄之礼,只是我们的一点心意,还望国舅不要推辞。”

郑国宝问道:“怎么?你们柳家已经下定决心与马家决裂?”

“非是我们下定决心,而是马家逼我们下定决心。家中已经来信,马千里开始在钱庄里面搞整顿,要借这次河套股的事,收拾我们柳家的人。所亏空的资金,全要我柳家承担,借机收买我柳家所占有的股本。看来他马千里是想要独掌钱庄大权。惠农钱庄这份家业。是当年几位前辈浴血拼杀出来的,他马家休想独吞。他不仁,我们不义,自然没什么好说。只是他马家倚仗着搭上国舅爷和郑娘娘。便要为所欲为。我柳家不敢求国舅帮忙,只求国舅两不相帮,便铭感五内。”

郑国宝这才接过那份契约。随手放到怀里。“起来吧,跪着怪难受的。你们和马家的事。我一个外人,本就不该搀和。只要你们别闹的太过分。锦衣卫就全当没看见。钱,你该拿还是得拿,难道我堂堂国舅,还要占你点小便宜?”

柳掌柜听了这话,总算是答应收钱。但是依旧说道:“这回大军复套,犒赏、慰劳乃至抚恤、烧埋都是不小的数目。小号愿意竭尽所能,为国舅分忧,为朝廷解愁。至于那些名门仕宦家的田地,您不方便去收的,小的情愿出头帮衬。”

他也看出来,郑国宝的主要注意力,还是集中在富豪家的田地上。毕竟那些士绅名门,都是千方百计的扩充自己的土地,要让他们把地献出来不是易事。但是有他在里面帮忙,凭借他这柳阎王、活剥皮的手段,那些名门想不交地,也是做梦。

更何况柳掌柜在此经营多年,也有他的人脉更有非凡的手段,若是两下彼此结盟,日后在陕西搞风搞雨也就方便的多。那些西商将来若是从各处回来,西安府还得有一番争斗,柳掌柜届时便是一支可用奇兵。

郑国宝道:“好。你有这份心,就好说了。只要把收地这事做的成,我自然要在天家面前,为你美言几句。马家的子弟能做官,你柳家的子弟,一样可以入仕么。只要你们能够忠于朝廷,忠于天子,就能保证自己的荣华富贵。现在么,我要你保证一件事,就是不要让那些士绅筹到款子。到时候逼得他们只能去卖地,否则就还不出我的债。若是你让他们调到银子,保住了田地,那咱们之间,也就没什么好说。”

柳掌柜笑道:“一切还全靠国舅您的栽培,小的无非鞍前马后,为您干点粗活,这便是您抬举小的,给条活路了。国舅放心,小人这还自顾不暇,怎么可能让他们调到银子?而本省的几个钱庄票号,要么就是那些老财的对手,要么就自己都赔的快当裤子了,怎么有余财去救那些缙绅?如今整个陕西,都是银根紧缩,您就放心大胆的收地吧。”

他如今的目的只有一个,报复马千里,找马家讨回公道。为了实现这个目标,他自然要尽力在国舅面前买好,因此办事上也就格外用心。

等到点齐了银子,他又道:“这笔钱,不算是替岳大侠还债,只算是国舅在小号入股。以后每年,都会有您的分成。华山派的女侠若是有什么用度上的困难,也可来小号周转,保证一切从优。”

郑国宝也不推辞,只道:“我的分红,你回头替我存在柜上。等我有用时,自然会来支应。劳军、征地,这两件差使,是当前一等要紧的事情,可不能给我耽误了。”

随后几日,整个西安府陷入了一种莫名的动荡之中。无数昔日的名门、大户都在一夜之间瓦解冰消。宅院易主,田地换东家。虽然西商这个时代成为一支较为活跃的商团,但是远水难解近渴,郑国宝一共才给他们留了五天的时间,又去哪筹措那么多现款?而即使加上他们窖藏的银子,也往往还不出所欠的高额债务。更别说郑国宝不肯缓限,也只能把视如生命的田地卖掉。

这里面还有些中产之家,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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