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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珠之皇后难为-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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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还有什么能说的?御史除了被有权有势的人当枪使当狗用,还是有不少人很有正义感的!言官,比别人更多了一道护身符——对于皇帝,有一条潜规则,不杀言官,以表明自己能听得进劝谏。
  当然,对于乾隆这个看起来温和,实际上比他爹还狠的家伙,即使是御史,也还是有所顾忌的。大家一合计,挑了个出头的人。此人只是个普通御史,官位不高,但身份特殊——他是旗人!清帝对旗人总是格外优容的。
  乐克,索绰罗氏,满洲八大姓之一,满人里少有的上进份子——努力读书考科举混了个进士出身,而非靠人情关系或者萌封之类混个一官半职的。更兼极有风骨,说白了,就是不会看人脸色,很直白。乾隆正愁八旗肯上进的人少,把他点进都察院去历练一下,再升他的官。
  皇帝当然希望御史有什么说什么,谁错了就骂谁。但这主要是针对其他大臣的,一旦骂到了皇帝的头上……
  可他是御史啊,还是乾隆亲自树的榜样,说的也是正事。乾隆这个死要面子的人只能捏着鼻子认了,还亲自安抚了他。总不能处置了他,让乐克得个好名声,末了,在乾隆皇帝的名下记上一笔“擅杀言官,只因此言官劝皇帝不要荒淫享乐耽误政事”吧?认了,改了,还能得个纳谏的美名。于是,乾隆COS了一回忍者。
  慈宁宫里,乾隆忍着气请安,愣没让老佛爷看出来。老佛爷也不多留他:“快去歇着去,身子要紧!”
  乾隆也不留,招呼钟茗:“皇后与朕同行罢。”
  乾隆来的时候,钟茗正在慈宁宫里看额驸候选人的祖宗八代,翻到了福尔康一页上。
  上注,乾隆原想把他指给果郡王府的六格格,一等六格格长大就指婚,不想六格格死了……对哦,乾隆的六格格,今年刚刚过了三岁(虚岁)生日!MS是乾隆二十四、五年时尔康对紫薇说的“五、六年前”要指给他又死了的六格格,绝对不是乾隆的亲闺女![1]
  此时听乾隆一说,忙起来应了。到了坤宁宫,一关上门,乾隆开始倒苦水。
  [1]果郡王家也没有六格格,不过,这里的果郡王是乾隆过继给允礼的亲弟弟弘曕,俺估摸着两家关系算近的,拿他给凑数的。话说,乾隆的六格格,现在还刚刚两周岁,是忻嫔在乾隆二十年七月的时候刚生出来的,“五、六年前”的时候,还没生出来 = =

  册封两公主

  乾隆并没有一上来就说某御史如何如何说他坏话、给他添堵了,毕竟人家说的也是正事,他迟到了也是事实。在所有人看来都是因为他宿在延禧宫里,然后迟到的,乾隆说出花儿来也不能改变这一既成事实。
  这样的事情无论如何,他也是不好意思说的,越描越黑这句话他还是懂的。然而除了皇后,又没有其他人可以说了。跟老佛爷说吧,怕老佛爷生了气给令妃难堪,其他的妃子呢,又觉得不如意,子女当然更不行了,这样的私事又不好拿出去跟外人讲。
  然而是真的很冤啊,他真没放纵,也自认不是个荒唐的皇帝。无论如何,也是要找个人表白一下自己的清白了。亲娘不能说、儿女不能说,跑到坤宁宫里吐苦水来了。皇后最近可是很大度的,在乾隆的意识里,这才是一个皇后应该有的风范,他很乐见皇后有这样的改变。到底还是不好意思,也对皇后以前的脾气有所保留,自是不能直说御史们说了什么什么了。要知道,御史们说话,可是刀刀见血,文化水平差一点的,被骂了十八代祖宗都还觉得他们是在夸你,文化水平好一点的,你懂了,能让你把上面十八辈子的血都吐尽了——听懂还不如听不懂。乾隆就听懂了,他内伤得想吐血,憋了一肚子的怨气得咽下去,“劝谏”他的是满族的御史啊说的还是正事儿。
  乾隆开始绕着圈子骂御史:“于国计民生无益,只知寻些鸡毛蒜皮的事情来发作!”
  “不知轻重,专一邀名!”
  “商人逐利、言官逐名!混账东西!削尖了脑袋专干他们不该干的事儿!”
  钟茗一面听着乾隆前言不搭后语的抱怨,一面诧异,这都什么跟什么啊?有什么事儿能让他这么火大?要知道,乾隆可是个虚伪的家伙,因为他爹雍正把读书人得罪得太狠了,换了个刻薄的名声儿,他就想博一个宽厚仁慈的赞誉,至少表面上表现得很大度,虽然刁毒的事情他也没少做,却还记得蒙上一层遮羞布。
  不管怎么样,既然乾隆单拎了自己来听他的牢骚,自己就要有所表示。虽然乾隆的本意也就是这么发泄一下,恐怕主意他自己已经拿定了,钟茗觉得自己只要带上耳朵就行了,不过场面话还是要说几句的。
  当下钟茗亲自捧了茶:“且喝口茶顺顺气儿,这生气啊,不过是拿别人错儿处罚自己。”拿捏不准乾隆为了什么生气,钟茗也就不把话砸到实处。
  乾隆一顿,也觉得有理,赧道:“其实,这事儿,朕也有不妥的地方。”
  乾隆有不妥的地方?钟茗的脑子转得飞快,清朝祖制,后宫不得干政,能拿到坤宁宫来说的,多半是与后宫有关的事情,或者,对于自己来说是与自己或那拉氏家族有关的事情。自己最近很老实,那拉家族也很老实,那就是后宫了?后宫……钟茗心里有数了,心里也越发打起鼓来。这话又不好接了,还是少说为妙。一个说不好,让乾隆觉得是自己故意整他和令妃的,那可就坏了。乾隆可是出了名的小心眼儿、乱猜疑,前天可是自己让他去延禧宫的来着。
  但是又不能不说,钟茗只能含糊着应道:“皇上怎么这么说呢?”
  乾隆没有迁怒到钟茗头上,他还没到事事都要怪到皇后头上的程度,更兼近来帝后关系有所缓和,只是叹自己晦气,遇上个较真的御史。晚到会,他自己已经有些不自在了,被挑出来,到底比自己闷在心里担心谁会翻一下这个账要好。到底还是不高兴了。
  看一眼钟茗,不像是得意,倒有点儿困惑的表情,乾隆道:“不过是些小节,朕也是……可他们……”
  忽然又骂了一阵八旗实在不争气:“文不成武不就,骑马落地、射箭脱靶,好不容易有个识字的,还是个木鱼脑袋!”
  这又干八旗什么事儿?钟茗又犯嘀咕了,难道自己猜错了?
  “您这是跟谁置气呢?”钟茗觑着乾隆的脸色问道,越发弄不懂了。
  “还不是那个乐克!”
  “呃?什么?那是谁?”这什么名儿啊?半丝印象都没有!就是那拉皇后的记忆里也似是没有这个人的。
  “一个半吊子、二愣子!”乾隆没好气。
  “想是个拘泥的人?”钟茗试着问。
  “拘泥,果然是拘泥!”乾隆大有遇到知音之感,开始说起御史来了,“昨天,朕就晚了一刻钟,他们!朕没起晚啊!又干后宫什么事儿?不过是……”站起来原地打了好几个转儿,“朕今天不得已,打了高无庸二十板子,够给他们面子了吧?”
  “啊?”后宫虽不能干政,到底大家都是在同一块地界上混的,皇后、皇太后总会有一点权利知道一下外面的事情。但是钟茗这两天忙着挑额驸的事儿,对于前朝的事情真没注意。
  “他喊朕起身晚了!”乾隆叹口气,“皇后代朕赏他一下儿吧,朕现在不好赏他。”
  钟茗点点头,高无庸这是代主受过了。
  乾隆又道:“这须怪不得令妃,老佛爷那里……”
  “自是怪不得她,十四阿哥身体不适,她自当先照顾一下再去慈宁宫请安的。”钟茗截口道,这下,钟茗是什么都明白了。
  乾隆满意地点了点头:“后宫的事情,朕就交给皇后了,朕还得去批折子,”又发了一句牢骚,“累死累活还要被这群东西说三道四,这日子……”没法儿过了。
  钟茗起身相送:“老佛爷还说,皇上要太累了,就好生歇歇。”
  乾隆转身一挑眉:“哦?”
  点头:“确是老佛爷的原话。老佛爷,有些不乐,令妃请安晚了,皇上又……”
  “朕知道了。”
  “不如,皇上宣几个太医到延禧宫打个回转……”
  “朕明白。”拍拍钟茗的肩膀,出去了。
  乾隆前脚刚走,老佛爷后脚把钟茗拎到慈宁宫训话,钟茗终于知道了事件的始末,也听了乐克上疏的通俗版。乐克的折子里只是泛泛地提到后宫,还算是给了乾隆面子了,没有点出是谁谁狐媚惑主。
  所以,乾隆还能忍,也表扬了一下他,全了彼此的名声脸面。要是乐克直接指着乾隆的鼻尖儿骂他,再提名道姓地说令妃如何如何,估计这会儿,乐克怕是要被勒令自裁了。
  老佛爷极不高兴,她的下半辈子全指望着这个孝顺的儿子了,现在出了这样的事情,老佛爷当然要生气。自己的儿子,她不好太不给面子,又因为乾隆去处理正事了而她刚刚知道朝上发生的事情,令妃从昨天开始就围着十四阿哥转,这样的事情跟晴儿一个小姑娘说又不妥,直接把皇后叫到跟前来上课。
  “你也是,怎么就能容忍皇上犯这样的事儿?后宫是你在掌着,怎么能出这样的事情?!”
  “皇额娘教训的是,只是,皇上许久未见十四阿哥了……”
  “他是只见十四阿哥去了么?你瞎贤惠什么?!听说,是你传敬事房的人过去用的印?!”
  “是,当时已经晚了,何必让皇上再多劳动着从延禧宫再转回养心殿?”
  老佛爷的脸色缓了一下,仍然不高兴:“你给我把后宫给管严了!这样的事情,绝不许再有了!”
  “媳妇明白了。”
  出了慈宁宫,钟茗在心里翻了个白眼。想了一下,决定还是不要管十四阿哥“病”了的事儿了。
  得,出了这样的事儿,晴儿和兰馨的婚事暂时是没人有心情提了。
  不过,没有心情去仔细考较额驸,却不代表着晋封的事儿不能办。反正内务府已经着手准备这件事情很长时间了,一应东西也备得差不多了,晋封不同于下嫁要建公主府什么的,要花费挺长时间,不过是备下朝服、车轿之类的礼仪上的东西,这些东西,内务府一般都会有些备份或者备料,真正动起手来也很快。
  钟茗认为乾隆与老佛爷必是乐于有一件比较大的事情能转移一下满朝的注意力的,晋封公主,就是这样的事情。一般而言,正式的册封公主,都是公主下嫁的前奏。与其让大家的舌头都放在皇上的“失误”上,不如让他们去猜一下额驸的人选问题。
  次日先向老佛爷一提,老佛爷想了一想,明白了:“这是好事儿,我跟皇帝说去。”
  乾隆当然同意了:“挑个好日子,便行册封礼吧!”
  “册封公主,封使至,公主率侍女迎仪门右,使者奉制册入,陈门前黄案上,移置堂前幄内。公主升西阶,六肃三跪三叩,宣讫,授侍女,公主跪受,行礼如初。使者复命,仍送仪门外。是日帝升殿,公主至御前,次入后宫,并六肃三跪三叩。又次诣诸妃前,各四肃二跪二叩,还府,府属庆贺,余如封亲王仪。凡固伦公主、和硕公主,同辈者封长公主,长者封大长公主,并给金册云。”——《清史稿·志第六三》
  两个格格晴儿被封为和硕和安公主,兰馨封为和硕和宁公主。
  钟茗身着朝服,端正地坐在坤宁宫的正殿宝座上,接受两个新晋的和硕公主的行礼时心下感叹——原来,册封公主,是不用祭天的!那么册封时祭天的还珠格格,她得是多高的级别啊!似乎,那拉皇后的记忆里,康熙册封太子的时候才用得着祭天的吧?钟茗望天,天上一群乌鸦飞过,嘎嘎……
  因为晴儿和兰馨现在并无公主府,只在宫里自己的住处接受庆贺。
  满朝上下八卦的重点也随着乾隆颁下的诏书被成功转移到两个和硕公主身上了。

  准备教女儿

  两位新晋的公主除了要拜皇太后、皇后,自然还要拜各宫的主位娘娘们。
  等兰馨和晴儿起身,钟茗赐了她们的座儿:“都坐吧,虽说一会儿还要去拜各宫娘娘,我还是有话要先跟你们说说。”
  兰馨与晴儿连忙起身:“谨领训。”
  钟茗摆摆手:“说不上什么训,不过是咱们娘仨儿说说话,横竖时候还早,都坐吧。”
  兰馨与晴儿坐下,认真听钟茗细说:“过了今日,你们就是实打实的和硕公主了,一应份例必定要按和硕公主的品级来办,先是使的东西,内务府都给你们办了,以后用新的,旧的东西,有喜欢的可以留着,但要切记自己的身份,不要自己掉了份儿,你用了旧物,保不齐有看人下菜碟儿的奴才要轻慢你们。也不用刻意,只是要大家知道你们如今已是正经八百的和硕公主、不致轻慢你们就成了。”
  两人应了。
  “还有身边的奴才,兰儿虽说一直被公主公主的叫着,可并未正经晋封之前身边侍候的人还没有按公主的规格来配置,晴儿是个懂事的,虽在老佛爷身边养着也没有太多人伺候,如今都要配全了。先头为着你们晋封的时候事儿多,先从慈宁宫和坤宁宫里调的熟手去你们忙里帮的忙,如今事儿忙过了,还是挑你们长久使唤的人是正经。人手内务府都备好了,你们也要过过眼才成,我对老佛爷还有你们皇阿额都说过了,人手让你们自己挑,末了我们给你们掌掌眼也就罢了。”
  “一切全凭老佛爷、皇额娘吩咐。”
  钟茗摆手笑道:“不是这么说的,这里头还有一条儿,你们都是大姑娘了,要是放到宫外头都是该学着管家的,以后下嫁,也要自己掌管事务的,先练练手,总是不错的。”
  两人都有些不好意思,低头喃喃地应了。
  “说这些,无非是让你们心里有个数儿,别一会儿有人问起,你们答不上来就不好了,还有,大公主是常住京师的,得空,你们姐妹也多走动走动。她颇先头孝贤皇后的教诲,自己又独掌一府,有些事情比你们有经验。”
  “嗻。”
  “好啦,今儿要说的也都说得差不多了,你们行礼去罢,挑人的事儿明儿咱们娘儿几个再到老佛爷跟前仔细商量。容嬷嬷!”
  “奴婢在!”容嬷嬷一挥手,走上四个捧着托盘的宫女来,端着给两人晋封的贺礼。
  兰馨与晴儿谢过了赏才告退,按着后宫各妃嫔的位份,依次行礼去。虽然是坐在公主的暖轿里,到各宫门前才走一段路,可这礼行下来实在是折腾人,纯妃的翊坤宫在西六宫,令妃的延禧宫又在东六宫,第三个要拜的舒妃住的又是西六宫里的咸福宫……公主们的队伍在紫禁城里划了半天的“之”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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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茗目送两人出了正殿,这才放松下来,端过黄磁盏润嗓子。
  容嬷嬷道:“兰公主得晋封,娘娘可是办成了一件大事,把老佛爷身边的小红人儿收作女儿,又以是另一件大事儿了。”
  钟茗放下茶盏:“未必,还有她们的婚事呢,办得好,才是真正的好事儿。”
  容嬷嬷道:“她们俩,一个有皇上疼,一个有老佛爷宠的,这婚事啊,错不了!倒是……”
  “嬷嬷还有什么话是不能对我说的么?”
  “娘娘,便宜令妃了,要不是您提了两位公主的事儿,这会儿,延禧宫还得为着耽误皇上早朝的事儿受罚呢!”
  “她如今不受过了,是因为皇上不想罚她了,可不是我仁慈的结果,”钟茗淡道,“只要皇上要保她,她一时半会儿的就没事儿。”
  “让她多难受一会儿也是好的啊。”容嬷嬷不解恨。
  “让她难受?别忘了,事儿可是皇上和她一块儿办下的,她难受,皇上未必就好受,皇上一不高兴,大家都要跟着难受!要不然,我才不会在这时候出头呢!你道这时候说话是好说的么?我得先跟老佛爷说,等老佛爷想通了,再让老佛爷跟皇上说。要是我直接找上皇上,说咱们封了闺女罢,好让大家都忘了您迟到的事儿,他不老羞成怒跟我翻脸才怪!”
  容嬷嬷一惊:“那可真险啊!”又转脸发狠,“都怪延禧宫的那个!不然,两位公主名正言顺晋封的事儿何至于要如此小心?”
  “嬷嬷,”钟茗哭笑不得,容嬷嬷的眼里令妃就不是个好人,有什么坏事儿都往她头上扣,准没错儿,“你也吃口茶歇一歇,歇好了,咱们去慈宁宫。”
  “还去?不是请过安了么?”
  “还有额驸的事儿还没定呢,反正,我现在是个只关心儿女的额娘,去跟老佛爷商议商议女儿婚事,有什么不对么?”
  “这样好,皇上就是事后想起来,也只会觉得娘娘现在做的只是关心两个公主。”
  “嬷嬷,话全说出来就没意思了。”
  “你又来做什么?可是闻到我这里新做的饽饽香了?”老佛爷打趣道。
  “可不是,您不说啊,媳妇儿还不好意思蹭饭,您这一提啊,那我非留下来不可了。”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一口吃的也值得堂堂皇后如此掉份儿。”老佛爷笑眯眯的。
  “我可为老佛爷办成了件大事儿,老佛爷还能小气到一口吃的都舍不得赏么?”
  “我倒不知道你替我办成了什么大事儿了?”老佛爷挺高兴,晴儿有个好名份了,皇后要讨赏,她自是愿意的,不介意钟茗再闹她一回。
  “晴儿愿是跟着老佛爷住的,可如今封了公主,就要有个正式的地方了,还有兰儿,正好让两个丫头就个伴儿,都住在西三所,可好?这样,既全了两个的体面,晴儿又不致离老佛爷远了。”[1]
  “那你就不心疼兰儿了?”
  “老佛爷这是哄我呢?兰儿眼看着就要嫁了,正好跟着老佛爷多学点儿东西,媳妇每日都要过慈宁宫请安的,到时候,与老佛爷一起教教两个孩子如何处理家务事,不是正好?再者,便是我要接兰儿去坤宁宫住两天,又有什么不方便么?”
  “正是这样,”老佛爷笑道,“兰儿的婚事,可不要紧着办了么?你都相看了些什么人?”
  “内务府递了单子进来,看着都是些不错的孩子,只是最后的主意,还要与老佛爷、皇上一起定才是。”
  老佛爷点头:“处理家务事,又是怎么说的?”
  “兰儿、晴儿,下嫁之后就是一家主母了,怎么能不谙细务呢?记得以前还没进宫的时候,家里额娘也是从小教着管家的。只是这宫里不同民宅,许多事务不能就这么让她们拿着练手,可到底也要讲解一二才好。”
  听钟茗这么一说,老佛爷也来了兴致:“这倒是个事儿,这宫里,自打乾隆十五年和婉下嫁之后,就再没准备过婚事,险些忘了除了礼仪上的事情,还有这些个事儿了,正该好好教导一下。以后每天,都让两个丫头在一边看着你怎么办事儿的,也好学学。”
  “我能知道什么啊?还要老佛爷多多指点呢。”
  “又说讨巧的话儿,你如今就很好,想得也周到多了,”老佛爷口角含笑,“这样就好。”
  钟茗一低头,眉毛一挑:“媳妇儿明白了。”
  “得,今儿这饽饽你是非蹭一顿不可了,眼瞅着就晌午了,”老佛爷一回头,“桂嬷嬷,打发人去看看两个丫头怎么还没回来?叫回来一块儿陪我用膳!”
  “嗻!”
  兰馨与晴儿回到慈宁宫的时候,都已经面有乏色了,老佛爷不让行礼,直接命换去大礼服过来一起吃饭。一席无语,吃完了,老佛爷便把安排都说了,两人自然是只有应声的份儿了。都有些窃喜,晴儿在宫中立足的根本就是老佛爷,闻说不用离老佛爷远了,自然高兴。兰馨却是有些复杂了,有了正式的公主名份,住到了俗称“阿哥所”的皇子皇女依例要住的地方,她“公主”的身份这才算是砸实了。数月来兰馨善良仍在,却不是那么憨直了。
  当下,两个姑娘一齐谢恩,陪着老佛爷说话,把老佛爷哄得一直在笑。
  ————————————————————————————————
  乾隆最近很“乖”,乖乖地按时上朝、乖乖地批阅奏折、乖乖地在养心殿里孤枕安眠。老佛爷有话——“来回奔波的太累了,你也不年轻了,且安心静养两日罢!”
  所以,乾隆今天晚上赐完了庆祝兰馨与晴儿晋封的家宴后居然没有折回养心殿的举动就有点奇怪了。
  钟茗命人给乾隆奉上清茶解腻,一面问:“皇上,这是有事?”
  “这几天,朕一直在想给两个丫头选额驸的事儿,晴儿那里,老佛爷只让先留意着,最后还是要她老人家定夺的,兰儿的事儿,可不能再拖了,不知你有没有什么中意的人么?”
  “单看呈上来的各人行状,都是好的,心里还真没底儿。就怕他们呈上来的东西是报喜不报忧。”
  乾隆一皱眉:“趁着现在事儿少,就在这几天,朕找个时间考较一下吧。文武都要考,定要给兰儿选个文武双全的额驸!”
  “呃,也好。”钟茗努力压住额角的黑线。高、大、全,闭着眼睛都知道乾隆这家伙的择人标准了。她几乎都能肯定最后胜出的是谁了,不过,现在兰馨对那个假贝勒可是一点好感也没有呢!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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