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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2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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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着一个担架进来,担架上面也覆盖着草席。
  当这些捕快将担架放入浅坑中之后,韩清走到冷家姐妹面前,拿出一张文书,高声说道:“两位冷姑娘,这张文书是令尊冷贤孟生前的旧友亲朋,令尊墓地周围之住户以及当地官府对令尊遗骸的认定。在运送令尊遗骸到建康的途中,大理寺和刑部数人都在场,可以证明令尊的遗骸没有被人为的调换和破坏。
  运送到建康之后,大理寺也请二位姑娘检验过遗骸,当时并无异议,所以,本卿认为,地上的令尊遗骸是真实无误的。为免两位姑娘有不同之意见,所以此次还请两位姑娘再去检验一番,如有疑惑,可以当面提出,一旦认定之后,那此次检验之结果,两位就不能再有异议。两位可听清楚了?“
  冷若云看看妹妹,然后点点头很肯定的说道:“清楚了,请大人拿开草席吧!”
  韩清回过身道:“将草席拿开!”
  一个捕快很迅速的将草席揭开,一幅已经泛黄的死人骨架完整的呈现在众人眼中,顿时几声惊呼声出现,不过很快当事人就按住自己的嘴巴,没有再出声。
  冷若云走到近前,很仔细的看了一遍,然后对着韩清说道:“大人,小女子看清楚了,确实是爹爹无误!”
  韩清点点头,对着宋慈说道:“宋大人,请动手吧!”
  宋慈也没多话,走到尸骨边就弯下腰仔细检查起来,一个捕快拿起纸笔准备记录。很快,宋慈的声音就响了起来:“死者男性,已成白骨,泛黄,估计死亡之时间在三年以上,年纪为壮年,尸骨摆放位置正确,没有明显的外伤或中毒痕迹,死因暂时不明。”
  捕快记录之后,宋慈就从浅坑上走了上来,吩咐道:“将坛中之醋慢慢倒入尸骨之上!”
  旁边站立的几个捕快马上拿起放在一边坛子,走上前去,小心的将坛中的液体倾倒在尸骨上,一股浓烈的酸味顿时弥漫开来,不少人掩鼻以避,连我都闻得此醋之酸确实是不同凡响。
  这个宋慈,不知从什么地方弄到这样的醋,不知道是不是特制的。
  当醋倒完,不到一会儿,我就看见草席上的骨头发生了一些变化,似乎如同蒸过的一般,一些表面附着之物纷纷脱落,露出骨头本来的白色,让我称奇不已。
  又等了一会儿,宋慈才又走了下去,仔细的检查起来,不久,他就拿起一根腿骨,高声说道:“左腿小骨有陈年旧伤一处,似乎为骨折遗痕……”
  “对啊,对啊,我听母亲说,爹爹有一次不小心摔下山,将腿骨摔断了……”冷若云非常不合时宜的喊了起来,让众人侧目,连宋慈都看了过来。
  “冷姑娘,这是宋提典鉴定令尊之死因现场,请不要喧哗,有什么事情等检验完毕之后再说,如果再有此事发生,只好请冷姑娘出去!”韩清非常严肃看着冷若云,很不客气的截断了她的话。
  冷若雨拉拉姐姐,才抱歉的说道:“大人,我姐姐只是心急,没别的意思!请大人原谅!”语气柔和,充满歉意,让人一听就不忍再见责。
  韩清看了她一眼,似乎又扫了我这边一下,才对宋慈说道:“宋大人,请继续!”
  宋慈点点头,并没有继续检验尸骨,而是问道:“这位姑娘,你知道令尊是什么时候摔断腿的吗?”
  冷若雨显然不能回答这个问题,只好看向冷若云,沉默了一会儿,冷若云才肯定的说道:“十年前,是的,就是十年前!”
  宋慈微微一点头:“不错,从这道伤痕上来看,时间应该是很久了,如此,此道伤痕就可以排除外部伤害之嫌疑。”说完,他又仔细的看看腿骨,才将其放回去,接着检查起来。
  过了一会儿,宋慈突然说道:“死者脑部有紫血伤……”宋慈的话让所有人注意力一下就吸引过去,特别是冷家姐妹,已经紧张的互相拥抱住了,一听他突然住口,连我都有些坐不住,不知他再搞什么,为什么不说了。
  就在大家疑惑焦急的目光中,宋慈的话终于重新响了起来:“死者左脑骨上有一道紫色血痕,长约一寸半分,似乎是外力撞击所导致,此骨对应人身之要害,如果外力重击,可导致人立即死亡。死者外伤检查,发现除左小腿骨和左脑骨上之伤外,死者身上并无其他伤痕,外伤检查完毕!”
  当宋慈的话说完,不少知道案情的人都将目光投注到铁青鹏身上,连我也对这个新发现的证据感到意外,疑惑的目光投放到铁青鹏身上,想从中找出一点什么。
  可惜,此人不知是真的心怀坦荡,还是心理过硬,此刻脸上竟然没有半点异样,只是看了看冷家姐妹,对她们仇恨的目光视若无睹。
  宋慈宣布外伤检查完之后,就从浅坑中站了起来,手中拿起一块似乎是胸背部分的骨头,递给身边的助手道:“将此骨放入水中煮半个时辰!”身边的助手照做之后,宋慈才接着说道:“取其椎骨,以沸水煮之,以辩是否有中毒迹象!”
  就在我以为宋慈马上要进行下一步的步骤之时,宋慈突然又走下浅坑,将死者的头骨和腿骨拿了起来,宣布道:“马上将清水倒出来,检验外伤是否真实!”他说这话的时候,我看到他的目光停在死者头骨上,似乎有一些疑惑闪过,好像在怀疑着什么。
  因为角度上很好,我也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者头部确实有一道紫色的伤痕。
  看到这里,我有些莫名的对身边的修紫暄说道:“你看他要做什么?”
  修紫暄迅速的回答道:“紫暄看这位宋慈大人似乎怀疑死者头部上的伤痕有问题,所以想进一步的确认!”
  我随后说道:“是吗?如果这个证据被推翻,那死者就不可能是外力重击致死,换句话说,铁青鹏就有充分的证据证明自己没有伤害过死者!”
  修紫暄没有回答我,而我的注意力也很快就被场中宋慈的表现而吸引。
  宋慈拿着一把刷子,很仔细的刷着死者有伤痕的小腿骨,刷了好一会儿,他才举起腿骨,让人看到上面的伤痕,大声道:“死者腿骨伤痕不能以水除之,其颜色中浓外淡,可以认定确实为死者生前的陈年旧伤,此伤痕真实无误!”
  做完这件事情,他又将死者头骨拿起,放入另外一盆清水中洗刷起来,过了一会儿,宋慈将头骨拿了出来,看了看,然后举起来高声宣布道:“死者头部伤痕可以以水除去,其颜色外浓中淡,可以认定其伤并非死者生前的旧伤,而是死后尸体腐烂之血污遗痕。”
  此时,我已经可以很清楚的看到死者头上这道伤痕已经变淡,有些地方似乎消失一样,和腿骨上的那道伤完全不同。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是这样!”冷若云有些不能接受的嚷了起来,韩清皱了一下眉头,看了看我这边,犹豫了一下,还是上前说道:“冷姑娘,请冷静。宋大人只是陈述他检查出来的事实,你先听下去,以后的事情到再说。”
  冷若雨也拉拉她,终于让冷若云暂时安静下来,不过其神情已经变的有些不安,不住的看向宋慈和铁青鹏,似乎想找出他们勾结的证据一样。
  宋慈并没有被冷若云的话打断,宣布完这个检查结果之后,就走到一边,观看起水中煮沸的骨头,还舀起一点水看了看,然后才又将水倒下去,对身边的捕快低声说了什么。
  不久,捕快就拿来一个笼子,里面还有一只活老鼠,不过其四肢被机关固定,肚皮朝天的被绑在笼底,尖尖的小口被迫张的老大。
  宋慈此时才拿起一只特制的瓢,轻轻的舀了一点锅中水,停了一会儿,才强行的灌入老鼠张开的尖嘴中,让这只老鼠拼命的挣扎,不过可惜的是,大部分的汤水都灌了下去。
  灌完之后,宋慈才对捕快点点头,捕快按动了笼子上的一个机关,将老鼠松了绑,让它可以自由的在笼子中活动。
  接着宋慈又舀了一点水出来,倒入一个小罐中,然后拿出银针轻轻的放入水中,过了一会儿,拿了出来,银针没有变色。
  宋慈又拿出一个试验用的玻璃杯,从桌上一个瓶子中倒出一些绿色的液体,然后再又舀出一点水,轻轻的倒入其中,过了一会儿,杯子中的颜色并无任何变化。
  宋慈轻轻的将这个玻璃杯放下之后,接过鼠笼,观察了好一会儿,他才站起来宣布道:“死者也非中毒而死,其体内并无致命之毒!尸骨初步检验完毕,三天之后,就可以对大理寺呈交尸格!”
  听到宋慈的宣布,韩清有些深沉的声音响起:“既然宋大人也认定死者身上并没有证据可以证明死者是受外力而死,那此案不日就可以完结,铁大人,冷姑娘,现在验尸已完,请回吧!”
  铁青鹏叹了一口气,什么也没说,转身就离开这里,而冷家姐妹却愣了好一会儿,才在身边捕快的催促下缓缓的离开,不过其步伐却已经十分沉重。
  我看着冷家姐妹离去,也站了起来,道:“走吧,宋慈检验的很到位,如今也只能做到这样,此案看来要结束了!”此时我自己也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高兴,怜悯,或者说是没感觉?此时我自己都分不清。
  修紫暄有些疑惑的说道:“殿下,紫暄反到认为死者头部上的那道伤痕还是有问题,能够以水洗掉一部分,并不能做为完全否定的证据!”
  我头也没回的边走边道:“那些骨头上所谓的成年旧伤,不过就是受伤后,血污进入骨缝中而残留下来的痕迹。生前受的伤,血污一定是中间颜色浓,而两边淡,死后的血污却相反,因为它是由内而外,所以血污的颜色就是外浓中淡。宋慈已经指出这点,那他的推断就是可信的。至于有没有中毒,相信你也看到了!”
  沉默了一下,修紫暄才道:“殿下现在要去什么地方!”
  “看看冷家姐妹,这场官司她们输定了!”说完,我大步的离开这里,此时心中竟然开始充满着一种不舍,似乎渴望再去见见她。
  犹豫中,我的脚步开始慢下来,走到长廊的分路点之后,脚步停了一停,回头微微看了后方一眼,然后脚步加快,迅即的离开这里。
  既然并非是为她而来,见面又如何?
  走出太学府,我说了一声,在车中换了衣服,借用修紫暄的掩护而离开车队,前往冷家姐妹的落脚点,想要安慰安慰她们,也不枉相识一场的缘分。
  定海,是两浙东路的一个大海港,因为临近通临安的海路,所以海运也十分繁忙,每天都要接待数以百计的海外商船,就是在摩尼教叛乱时期,这里也没有受到太大的影响,每天都会有不少的海船出港进港,繁荣无比。
  吉星村,就是定海管辖范围内的一个靠海的小渔村,因为村中不少人都信佛,所以每年都有一些人驾船到佛教的海外胜地普陀朝圣。长此以往,不少外人也知道了这件事情,也经常搭载他们村中的海船出海到外岛,时间一长,吉星村慢慢的就演变成一个客货两用的码头。
  因为这个渔村的海船出的事故少,而且价钱都很公道,所以很多出海的人都喜欢到这里来搭船,连带的也带动了吉星村的发展,各种酒楼客栈之类的配套设施也都很齐全,特别是村中的大吉星酒楼,更是吉星村最豪华的一栋酒楼,前楼卖酒开店,后面出租歇客,生意一般都很红火。
  只是最近大吉星酒楼出了一件怪事,掌柜的拒绝所有人的用餐和住宿,说是酒楼已经被人包了,让这些客人十天后再来。时间一长,那些吃饭投宿的人虽然因为掌柜的低声下气,好言安抚而去了别家,但大吉星酒楼内被人包了的事情却飞快的传开,成了吉星村议论最多的事情之一。
  因为知道大吉星酒楼的人都知道要想包下大吉星,其花费可能是村中一般人半辈子的积蓄,更何况一连包下了十天。吉星村虽然不乏豪客,但这样的事情却还是头一次,想不轰动都很难。不过大家议论最多的还是包下大吉星的是什么人,有人去问过掌柜,但掌柜含糊其词,让人不得要领,此点也让人更好奇。
  更为离奇的是,有几个村中闲汉半夜经过大吉星后院的时候,听到里面传来非常好听的音乐声,一时忍耐不住,就偷偷的爬过围墙想去偷看,结果还没进去就莫名其妙的被扔了出来,浑身青紫,手足僵硬,躺了一夜才能动弹。这件事情又迅速在村中传开,几个略通音律之人,听了这几个闲汉讲述听到的音乐特征后,肯定应该是有人在弹琵琶。
  很快,就有人将这些闲汉身上发生的事情牵强附会,说大吉星内住的是狐狸精,生人勿进,还有一些老人提议赶快派人到普陀求一道神符,以镇妖魔,甚至还有人提议将大吉星内住的人赶走,以保全村平安。幸亏大吉星的老板势力大,根底足,才没让这件事情成为现实,连村中那些闲汉也受到警告,不得再来大吉星闹事。
  一时之间,大吉星的住客成了吉星村最引人的话题,一些人有事没事的都爱猜测几句,做为茶余饭后的谈资,特别是那些闲杂人聚集的酒馆茶棚,更是成了最新情报的通报地,其中以靠近路边的一座‘大新茶棚’的消息最为灵通,各种版本的故事都有,有些让人听后哭笑不得。
  今天同样如此,只是事情听的多了,可信度就没那么大了,所以不少人更多的将这些事情做为一种传闻,没有将它当真。
  此时在大新茶棚的一处不引人注目的角落,有三个人也在讨论这件事情,不过他们讨论的内容却不是猜测。
  “疤哥,我已经查清楚了,那座酒楼中应该增加了不少于十个人,而且确实有女眷在内,你看我们是不是将这个情报送上去?”说话这人身材瘦小,一脸老实像,说完话后就望着对面坐着的一个脸上有道疤的汉子,显然此人就是疤哥。
  疤哥没有马上回答他的问题,而是转首轻轻问他旁边坐的那个年轻人道:“三弟,你如何看?”
  被疤哥称呼为三弟的年轻人沉默了一下,才开口道:“我觉得还应该多观察一下,如果这些人真的是点子的话,那他们逃都来不及,怎么会这么招摇?此外,如果对方是想逃到海外,那为什么这些天都盘桓不去?如果他们不是想逃到海外,那他们到吉星村来干什么?况且我们这些天并没有和对方朝过脸,还不能肯定他们就是上面要求要找的人,仅仅凭借那些传闻的琵琶声,只怕不能让上面信服。我认为至少应该和对方朝过脸后再做决定,免得误报,让人笑话!”
  疤哥沉吟了一下,才道:“我觉得还是应该报上去,大家共事的时间已经不短,一般的事情我都不会瞒着你们,只是这次事情太过蹊跷,所以我才没有对你们明说!”
  三弟和那个身材瘦小之人互相望了一眼,三弟才小心的问道:“疤哥,难道这次任务很危险吗?”
  疤哥警惕的看看四周,发现并没有增加什么客人,这才收回目光轻声说道:“其实上面就是因为没有接到大吉星的例行报告才让我们过来看看。”
  三弟神情变的严肃起来,低声问道:“找到那个人了吗?”
  疤哥摇摇头:“失踪了,我是在他家里的秘密联络点中找到写着‘大吉星’的纸条,这才对那个酒楼中的人起了疑心,我怀疑他也许是查出什么了。”
  疤哥的话让两人都沉默了下来,过了一会儿,三弟才道:“既然如此,我认为应该马上将情报送出去。”说完,双手就互握放到桌子上。
  看到三弟的动作,疤哥的神qing动了动,然后才对那个瘦小汉子说道:“吉二,你辛苦一趟,将你知道的情报详细报上去,一天之后,没有接到我们的消息,你就让上面采取行动。”
  吉二脸色变了一下,看了两人一眼,反对道:“不如我留下来,你们两人去回报,这样把握更大些!”
  疤哥决绝的说道:“不行,这里我做主,你等会儿就走,路上留下我们的暗记,一切小心!”
  三弟也赞同道:“我们三人就以你最懂得灵活应变,如果真有危险,你才是最应该小心的。”
  吉二顿了一下,点头道:“好,我马上就走,你们小心!”
  “保重!”
  吉二一点头,转身就走出茶棚。
  疤哥和三弟看到吉二走了之后,互相看了一眼,嘴角突然露出一丝微笑,微微一点头,然后站了起来双双离去。出了茶棚就分手而去,一会儿就不见影子了。
  在疤哥和三弟走了好一会儿,大新茶棚中一个穿着普通的人才慢悠悠的起身招呼结帐,离开茶棚之后,他只是稍微停留一下,就向村外走去,脚步迅速,很快就不见人影。
  吉二在小路上低头疾走,脚步迈的很大,显示出他心情很着急。不久,他就到达一片小树林,走了进去,找到一棵树,然后蹲下身子轻轻的将泥土挖开,放入一个竹筒之后又将泥土重新覆盖好。
  他做好后就站起身来,满意的看了看,转身正欲走的时候,突然浑身一颤,脚步一下就迈不出去——他的后面不知什么时候站了一个人,一个头发花白,下颚长满胡须之人正很阴沉的看着他。
  “看来你知道咱家是什么人?”来人声音尖利的问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杀机。
  吉二强自镇定的说道:“这位老先生说笑,我重来没有见过老先生,如何认得老先生?”
  “是吗?那咱家杀了你,你连告状的人都找不到了……”话音还在空中回响,此人就如同鬼魅一般的出现在吉二的身前,一下就掐住他的喉咙,正要发劲之时,一声非常深沉的叹息突然响起,让此人心中一怔,手中突然慢了一慢。
  趁此良机,吉二浑身一阵颤抖,如同泥鳅一般的从来人手中滑落,迅速的闪到一边,其身手表现和刚才如同判若两人。
  来人并没有再次攻击吉二,反到是缓缓转身面对着另外一个方向,语气有些不自然的说道:“你还是找来了?”
  一个人随着他的声音出现在他的视野中,花白的头发但却没有胡须的下颚,其眼神中更是透着种无奈,更为重要的是,来人的身份是葵公公,是他最害怕的人之一。
  看到葵公公的出现,他就知道,自己这次是掉入陷阱了,一个针对着他的陷阱。
  吉二看到来人,很恭敬的说道:“葵公公,此人应该就是目标之一,请葵公公决断!”
  葵公公看了吉二一眼,才说道:“花公公,你我也算旧交一场,只是各为其主,不得不做,只是有句话要说,赵远值得你为他这么做吗?”
  听到对方的问题,花公公一把撕开自己的伪装,露出本来面目断然说道:“没有什么值得不值得,如果你还念着我们那点旧情的话,你可否答应我一件事情?”
  葵公公定定的看了他一会儿才叹气道:“你当初既然可以瞒骗过我逃出临安,为什么还要在这里逗留?还弄的如此招摇?难道以为我们都是死人吗?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听到这个回答,花公公也露出丝丝无奈,难道是自己愿意如此吗?
  看到对方的表情,葵公公继续说道:“果然,还是因为他,难道你没有告诉他吗?”
  花公公摇摇头,长叹道:“如果他可以听我说,那如今我们早就离开这里,他始终不肯相信淮王会杀他,所以一直还在犹豫不决。”
  葵公公皱了一下眉头:“他竟然这样想,为什么还要逃走?”
  花公公犹豫了一下,终于说道:“此事还多亏了那个青莲,不然他连这里都不会来!如今他已经什么都没有了,对淮王也没有任何威胁,难道淮王就不肯念一点旧情留下他吗?”
  葵公公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表情也开始变的肃然起来。
  花公公明白过来,此事真的已经无挽回之余地,剩下的就看自己能不能拼个鱼死网破去见他最后一面。
  想到这里,花公公抬头看了看天色,发现太阳已经开始西垂,一切都该有个结局了。
  下一刻,花公公就再次出现在吉二身前,一指像他点去,带起丝丝寒风,如同妖魅现世,快的让人只能见到残影。吉二无法下,只好向后退去,意图避过对方。
  多年的交往,葵公公从对方避强击虚的战术上马上明白到对方并无死战之心,心中再叹,手脚却半点不慢的跟了上去,毫厘之差的就要追上花公公,如果对方还想伤人的话,就一定要受他一拳。
  花公公的身形突然一停,迅速向旁边一转,和葵公公错身而开,脱离了葵公公的威胁,显示出一手高明的判断力。
  一道从天而降的剑光如同风雷并发,快若天际闪电一般的降临场中,一时剑气纵横,狂涌的暗劲势如开山崩石,没有半点空隙的向着花公公压了下去,寒光闪烁间,似如九天银龙吐电,艳丽中带着无限杀机,正是修罗门中的独门剑术。
  遇到如此高手,花公公的身法一下就施展不开,迫不得已双手一合,强行封挡了对手这志在必得的一剑,身形蓦然后退,一时胸中气血翻腾,金星乱冒,一阵力虚的感觉涌上心头。
  花公公站稳身形,抬眼打量对面这个对手,发现对方是一艳丽妇人,不过此时气息有些杂乱,正靠在一棵树上喘息,胸前衣服上还沾有少许血迹,看的出来,她比自己伤的要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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