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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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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西北人特有肤色的面孔,十分简陋的皮甲紧紧的包裹住身体,半圆的头盔只到颈项,一把单刀斜挎腰间,一些人身上还挂着弓箭和单臂弩,除了这些,最让人印象深刻的还是他们脚上穿着一种高帮鞋子,鞋子的边缘已达小腿的一大半,鞋帮子前面从上到下系着犹如绑腿的鞋带,显得十分紧密牢固,完全可以胜任翻山越岭的工作。
  “是西夏的‘步拐子’!”站在李平旁边的阿里以一种奇异的腔调说出这些人的来历。
  “是西夏人?”李平有些意外的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看向阿里,“听说这些西夏‘步拐子’最善于翻山越岭,是西夏人手中的一支王牌,怎么会到这里来?”
  阿里没有回答,李平看了他一眼,发现他脸上的表情很复杂,似乎并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好家伙,竟然还想突围,传令,发信号!”
  随着李平的一声令下,三道红色的烟火突然在夜空中爆炸开来,以这个为信号开端,夜空中顿时到处是呼啸的炮火和燃烧的火箭,还有闪烁着各自特有光芒的火器在夜空中挥洒着自己独特的风光,一个接一个的山梁都迅速陷入火海中,燎天的火势将夜空透射成一抹艳红。
  平静的山梁顿时成了吞噬生命的地狱,无名的枯草杂树也成了要命的无常,放眼望去,整个山峰上到处充斥着喊杀声,惨叫声,破空声,还有剧烈的炮火声,真是声声惊心,个个动魄,已经让人分辨不清这里到底是不是森罗地府。
  随着西北山坡上的大火焚烧,原本想偷袭宋军的步拐子此刻已经陷入前无进路,后无退处的绝境,狭窄的山梁上到处是惊慌失措的西夏人,而对面的山坡上,无数的宋军正严阵以待,按照各种火器的有效射程,布成严密的阵型,不间断的向着他们发射着索命的利器,各种火器布成一道密集的火网,不仅捕杀着他们这群陷入罗网中的鱼群,顺便还将他们和宋军联系的山谷给掐断,让他们连贴近攻杀的机会都没有。
  最为恐怖的还是从宋军阵地后面不时飞过来的火炮,当巨大的铁球落在拥挤慌乱的人群中时,造成了不能想像的惊人伤亡,大批的尸体被轻易的撕扯成碎片,在剧烈的爆炸中,飞舞的肢体带着抛洒的鲜血,呈现出一面倒屠杀,让这群妄想偷袭宋军的军队一步步的走进灭顶的深渊中,等待着最后的覆灭。
  成群成群的战士犹如被割倒的麦子,在激烈的爆炸声中销声匿迹,曾经在战场上屡建奇功,功勋赫赫的步拐子遭遇到他们从来没有经受过的剧烈打击,在宋军这种完全以火器为主的攻击中,他们以往仗以荣立功勋的技艺和武功完全没了用武之地,大部分的战士连敌人的面孔都没见到,就不明不白的葬身在西北的高原上。
  在以往生死搏杀中锻炼出来的绝技,连展现的机会都没有,已经经过血火铸炼的兵刃,连出鞘的时间都欠缺,伴随着不甘心的惨叫声,永远的停留住,再也没有显摆的机会,在这里的遭遇,已经超出了他们对火器的认知,直到他们临死前的一刻,还不敢相信,宋军的火器真的犀利若此,已经到了一个人力不可能抗拒的阶段,以往的光荣和经验,被翻涌的泥土所覆盖,只留下给人无尽思考的鲜血和残骸。
  很明显,宋军在这里伏击他们是经过周密的部署和计算,而且还经过了精心的准备,这支陷入埋伏的西夏军,无论向什么方向突围,总是会被大火截断进路,甚至不少人看到泥土都燃烧起来,似乎整个天地都可以燃烧,让他们不知道什么地方才是安全的。
  部队前锋在大火中苦苦挣扎,而中军部队不仅要承受烈火和大炮的袭击,还要应付不断飞射过来的火箭毒弹,不仅不能对前锋提供支援,甚至连调动迎敌的时间都没有,整个中军都成了一锅正被烈火炖的不断搅动的稀粥,慌乱的情况足以让任何意志坚强的人绝望。
  很快,这支陷入绝境的西夏部队就出现崩溃的迹象,到处都是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战士,整个队列也出现溃散的趋势。他们并非是不勇敢,也并非是不敢死战,可是面对满目的大火,再勇敢的士兵也知道,他们将要面对什么,而他们的主帅面对这种情况显然不能给他们以信心,在死亡和慌乱的情绪中,他们无意识的行为,进一步的加快了部队覆灭的时间,甚至连考虑的时间都没有,一切都在眨眼间发生。
  相比较于前军和中军,这支西夏部队的后军情况稍稍好一些,虽然后路被大火截断,但这里却有一条小溪,溪水不大,可也足以短暂的阻拦住火势的蔓延,让他们有一线逃离的生机。
  而在此刻,不用将领的督促吆喝,这些战士都蜂拥向这个唯一的缺口,神情惶恐,队列散乱,一眼看上去,到处都是狼奔鼠突的人群,完全看不出,这些只顾逃命的人群在不久前还是军纪严明,战功卓著的精锐部队。
  “咚咚咚咚咚咚……”一阵波荡夜空的战鼓声响起,深沉而厚重,有若死亡的旋律,又似毁灭的悲歌,无数的宋军战士伴随着高昂的鼓声,从壕沟中,从山峰上,甚至从泥地中冲了出来,有若神兵天降,嘶喊着,高叫着,杀向了这群侥幸逃生的敌人。
  在密集的箭雨和犀利的近身火器中,让这群惊魂未定的敌人连喘口气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就又要面临更凶猛的攻势,其威势足以让这群早已胆寒的战士束手就擒。
  看着眼前如狼似虎的宋军,听着身前战友绝望的临死哀号,不少人的抵抗斗志被消散了,他们的心志被这种绝望的处境完全摧毁,在这种没有任何悬念的死亡战斗中,他们都知道,结局一早就注定,他们连万分之一的机会都没有。
  “乒,乓,……”不知是谁第一个丢掉了兵器,总之,不到片刻,正在冲杀的宋军战士突然发现眼前的敌人都矮了一截,在惊讶中,他们发现,面前这大片大片的敌人竟然都抛弃了手中的兵器,带着放弃一切的冷漠与悲哀,双腿跪地,静静的等待着敌人对他们命运的处决。
  他们投降了!
  这个结果多少让这些热血沸腾的宋军战士意外,甚至不少战士怀疑他们是诈降,一连砍死他们多人之后才被军官制止,而面对宋军战士屠杀自己的战友,这些西夏战士的眼中只闪过深切的哀怜,但也只有哀怜而已,没有一个人愿意捡起被自己抛弃的兵器,还生怕对方误会一般的将头死死的低下,完全一副束手待屠的模样。
  这里的情况很快就被传到李平那里,听到传信兵的汇报,李平沉吟片刻,突然问阿里:“这就是西夏的精锐部队?”
  阿里的面容抽搐了一下,牙齿狠狠的咬住嘴唇,只到感到满口血腥味之后才苦涩的说道:“以前是,在投降蒙古以后就不是了!”
  李平了解的点点头,对阿里如此痛苦多少有些不解,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冷静的下达命令,让部队开始打扫战场,接收战俘,他有个感觉,这批战俘似乎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情报,所以他交代了一声,就亲自在余烟缭绕的战场提审了几个战俘。
  片刻之后,他就面色大变,将余下的任务交给阿里负责之后,自己亲自前往中军大帐去汇报情况。
  “末将可能查到向士壁马光祖二位将军的下落了!”
  李平迎面第一句话就让正准备听他汇报战果的师梦龙向云涛二人面面相觑,片刻之后师梦龙才问道:“你知道他们的下落?难道说这支自不量力的西夏军和他们有关?”
  李平停了一下,冷静的说道:“末将查探到,这支妄想偷袭我军的部队正是西夏赫赫有名的步拐子,此部战士最善于爬山越岭,曾经多次凭借西北的山势伏击宋金两国,而且多有战果。可是此部在半年前的夏蒙贺兰山之战中被蒙古所围,后血战不得逃脱下降于蒙古。这次他们就是奉有蒙古大酋铁木真之令,凭借他们对西北地理的熟悉迂回偷袭我军。”
  “李将军,这件事情虽然极为重要,但似乎和马,向二位将军无关,不知你先前所说,到底何意?”向云涛似乎有些明白他要说什么,故意开口引导他继续说下去。
  李平继续说道:“这支西夏部队被我军伏击后,虽然开始有些抵抗,但在我军大举进攻下,心志被夺,纷纷归降,末将于是提审了一些俘虏,从他们的供述中,末将查探到,他们在前来偷袭我军的途中,曾经意外发现了一支迷路的宋军,交战之下,这支宋军不敌,被迫逃往西边的森林中。根据他们的讲述,这支宋军的装束和我军以前的装束一样,末将怀疑这支部队就是仍然没有换装的川中宋军,在结合向士壁,马光祖二位将军离奇失踪的事情,末将大胆猜测,向马二位将军或许是因为迷路而偏离了行军路线,被这支西夏降军所伏击,被迫撤离,故而和我军失去联系。”
  “有没有可能是他们故意这么说,意图混淆我们的视听?可有抓到他们的统帅?”师梦龙问出心中的疑问。
  李平摇头道:“此人已经葬身于火海中,无法从他口中得知情况。但末将以为,这支西夏军先降蒙古,后又被我军痛击,心志早已崩溃,此种情况下,他们一定不敢在这等事情胡说,因此末将认为此消息十有八九是真,当务之急应该立即派出人员前去搜寻二位将军的下落,以期对军部有所交代!”
  师梦龙和向云涛互相望了一眼,还是向云涛发话道:“李将军这次能够识破铁木真声东击西的伎俩,并且全歼来犯之敌,可谓功勋卓著,应当立即上报军部予以嘉奖,至于寻找二位将军一事,还需要进一步的核实消息,此事还多有劳烦将军了。”
  李平很自然立正行礼:“末将一定竭尽所能!”
  师梦龙点头示意他离开之后,转而问向云涛道:“你怎么看?”
  “让赵方也过来吧!”
  赵方是这次伏击行动的预备队指挥,但因为这支西夏部队出人意料的投降,原本意料中的激烈搏杀没有出现,所以他也就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他也因为这样,成了除李平外,对战场情况最了解的宋军将领。
  没多久,一脸遗憾的赵方悻悻然的来到,经过询问,所说的情况和李平说的相差无几,只是言语中加了一些没能捞到战功的遗憾,顺便牢骚了几句师梦龙如此重用一个降将,让他们这些正牌宋将缺少用武之地等等,引得师梦龙训斥了他几句后,他才有些不痛快的离去。
  赵方离去后,师梦龙余气未消的接着说了他几句,才转而对向云涛说道:“如此看来,先前真是我误会马光祖他们了,只是大军如今撤退在即,我们分派不出多少人手,你看这事该怎么办?”
  向云涛沉吟片刻,很肯定的说道:“找人是肯定的,不过我们也需要将这里的情况转告军部,让他们留意,也许会有所奇效也说不定。”
  沉默了片刻,师梦龙同意了这个提议,一边起草给军部的行文,一边让向云涛挑选三百人,找几个俘虏做向导,前去寻找马光祖和向士壁。
  而与此同时,前来策应他们撤退的赵范部前锋也到达。
  师梦龙起草了公文之后,就马上召集相关将领商讨撤退事宜,在消灭了这支妄图偷袭宋军的西夏军后,白石山的宋军从上到下都认为粉碎了蒙古人的图谋,既然如此,为免夜长梦多,大军应该加速撤退,以免白石山外的蒙古人知道偷袭失败后,马上强攻白石山,耽误大军的撤离。
  相比较于进攻,要想安全撤退,所要考虑的问题也要更多,更何况还是经历了一场战斗之后。不过因为有了前期的心理准备,师梦龙和军中的一些高级将领还是很快就部署完撤退计划,定下连夜撤退的诸多规定,甚至连这次俘获的西夏俘虏也要带走,做为军中贺礼,呈交给军部。
  不久,在仍然弥漫着刺鼻烧焦味的战场,刚刚这场战斗的胜利者,连歇息的时间都没有,马上又投入了新的征程,只是这次他们是否还会是胜利者,就只有天知道了。
  第十集 第二十章 白石血战(下)
  晨光初绽,深蓝的天幕慢慢的褪下,在遥远的东方,那抹艳丽的晨曦正开始点染大地,一点点的,顺着深沉的天幕移开,逐一占据着天空的位置,有若蚕食,虽然开始很轻微,但不到一会儿,整个天空就迎来了火红的朝阳,预示着新的一天来临。
  没有春日的和暖,也没有夏日的暴烈,晚秋的朝阳是温煦的,也是柔和的,落在坚守阵地的战士身上,犹如给他们镶了一层金边,让他们越发显得威武不凡,犹如天兵,让人望之胆寒。只有几只似乎搞不清楚状况的飞鸟在他们眼前飞过,不时在枝头停下脚步,昂着头,抖抖翅膀,偶尔还会卖弄几声它们难听的声音,让耸立的战士不悦的皱皱眉头,对其投去厌恶的目光。
  “咚……”激昂的鼓声击碎了清晨的宁静,白石山山口顿时响起一片兵甲摩擦的声音,原本还在阵地前逗留的飞鸟犹如接到号令一般,迅速的飞上天空,盘旋了几圈,飞向远处。而刚从阵地上爬起来的战士抖抖身上的露水,无可奈何的开始检查身上的装备,看看有没有什么遗漏。
  昨天白等了一夜,预料中的敌人并没有出现,反到是后方炮火喧天,看样子战况激烈,这次又是让后面的兄弟露脸了。
  “快点,别他妈的像死了老娘的,都给老子精神点!”几声粗暴的呵斥声,让这些脸带羡慕,精神不佳的战士神情一紧,有些敬畏的看了看呵斥的将领,紧了紧身上的包裹,加快步伐进入撤离的队列,向着白石山山口撤去。
  耿浩明站在白石山口的左峰上,看着脚下鱼贯而入的士兵,脸上也露出无可奈何的表情,他昨天就接到后方的战报,知道前来偷袭的二万人被李平指挥的宋军全歼,这个战果让他羡慕之余,也渴望山口外的蒙古人也来个自投罗网,让他的重步营好一雪前耻,可是结果却让他大失所望,对面的蒙古人动也没动,完全没有配合对方作战的意图,这让他又惑又疑,不知道是否是自己这方出了问题,让蒙古人预先察觉到自己一方的计划。
  不过,到了此刻,无论什么原因导致猜测中的蒙古人没有来,他的伏击计划都已经失败,所以他现在只想尽快收拢部队,做好应战的准备。
  这也是他现在能唯一能做的事情。
  “那是什么?”不知谁嘟哝了一声,让耿浩明和山上的将领望向北方,那里正是蒙古人扎营的地方,此刻那里正翻腾起不同寻常的灰尘。
  “好像有点不对,派出侦骑了吗?”耿浩明迅即的问道。
  “派了,一共五十人,天还没亮就出发了!”一名似乎是负责此事的将领回答道。
  耿浩明接过副手递过来的望远镜,放在眼前看了片刻,突然面色变了变,眉头一下就皱了起来,嘴唇抿了抿,片刻之后才低沉的命令道:“让下面的兄弟快点,半注香时间内不到指定的阵地,军法从事!”
  “是!”一名传令兵马上转身去传达命令,其余将领有些不解的看着耿浩明,期待他的解释。
  “让开,让开!”一名连马匹上都是汗水的侦骑大声吆喝而来,迅速的冲到耿浩明帅旗所在,一路小跑的冲了上来,气喘吁吁的对耿浩明大声报告道,“回禀将军,北方,西北方发现大量的难民,他们正向我方阵地而来!”
  这个消息让山上的众位将领有些意外的互视了一眼,耿浩明沉着的问道:“有多少人?可否发现蒙古人混杂其间?”
  这名侦察兵迟疑了一下,还是摇头说道:“因为人数太多,属下一时估算不出他们的具体人数,但以他们所占方位来看,应该不下于万人,而且多是妇孺老人以及孩童!至于蒙古人却不见踪迹,属下猜测,就算里面混杂有蒙古人,也应该不多才是,因为难民里面几乎没有多少青壮。”
  这么多难民突然出现在这里,当然不会是没有原因的,最大的可能就是蒙古人针对自己一方所做的布置,他们的目的不言而喻。
  看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自己身上,耿浩明的脸抽搐了片刻,低声命令道:“让部队作好应战的准备,不得命令,不能攻击!诸将回归本队执行命令!”
  “是!”耿浩明身边的将领马上散去,山口下大军的行动蓦然加快起来。
  黑压压的一片人群近了,越来越近,近的让战士不用费劲就可以看到这些脚步蹒跚,满脸哀愁的人群都是些妇孺和老人,他们慢慢的向着白石山口而来,逐渐的逼近阵地的警戒线,前排的弓弩手几次举起强弩,又几次放下。
  这些老人妇孺是如此无助和哀怜,他们的脸上写满无奈和乞求,他们的脚步是如此沉重,队伍中的哭喊和哀求充斥着整个天地,不住的在战士心间回荡,触动他们的心底,融化他们已经冷硬的心灵。
  白发苍苍的老人多像家中翘首盼望的父母,被母亲抱着怀中哭喊的小孩就如同是家中正等待自己回去的妻儿,如此情景,就算是在铁石心肠的人也不免心生颤抖,握着兵器的手少了以往的坚定,多了几分犹豫和彷徨。
  参军这么多年,经历了数次大战,这些战士绝对无愧于精锐之名,他们可以坦然面对生死,也可以经历任何艰苦的大战,甚至让他们用生命去开辟胜利,他们也可以义无返顾,他们坚定忠诚的心无庸怀疑,他们冷酷顽强的精神也不需要猜测,但在这一刻,他们犹豫了,他们彷徨了,他们甚至有了放弃的念头。
  无论他们有多勇敢,多么善战,但他们同样还是人,他们可以狠心杀死那些拿着简陋兵器的奴隶兵,也可以忍心杀死那些帮助蒙古人的俘虏,可面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面对这些老幼妇孺,他们下不了这个决心,犹豫无助的目光看向山坡上帅旗,希望他们的统帅可以给予他们答案,让他们知道现在该怎么办。
  密密麻麻,放眼望去都是这些百姓,黑压压的一大片,让人望不到头,少说也有四五万人。
  用百姓做盾牌,不是战场上的新鲜事,但如同眼前这样,竟然用数万老弱妇孺做开路先锋,那是从来没有过的,就算是和金国西夏交锋最激烈的时候,双方也没有动用如此惨烈,而又卑鄙的手段,这种做法实在是天理不容。
  这些都落在耿浩明的眼中,他的脸颊不住的鼓动,牙齿格格作响,双眼内有着不可遏制的怒火,脸色涨红,继而发青,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结实的胸膛不住的起伏,愤怒像烈火一样在心中燃烧,越来越烈。
  他见到了这一生在战场上见过的最卑鄙无耻的情形,他此刻的心情就如同一只被困住,即将陷入绝境的狮子,有种想将眼前撕碎的冲动,心中有着最为猛烈的愤怒和憎恨,如果这个时候在他面前出现一个蒙古人,他一定会生吃了他,而且还要将他的尸体挫骨扬灰,让其永世不得超生。
  只是现在在他视线内并没有蒙古人,只有越来越近的老人和妇孺,他们虽然行动的缓慢,但他们终归会走过来,走到白石山口,直接冲击自己的阵地。
  耿浩明的右手紧握成拳,继而又松开,再握再松,如是五次之后,他终于缓缓将手举了起来,双眼望定队伍前一个抱着婴儿的女人,他的手颤抖起来,迟迟放不下来。
  “将军,或许他们只是逃难过来的,并不一定是蒙古人的计谋,我们可以将他们放进来,然后派人监管他们,相信不会造成什么麻烦!”
  耿浩明的注意力被副手这席话稍稍转移,嘴唇动了动,带着冰寒而又无奈的声调:“你见过难民中只有老人和妇孺的吗?”
  副手的脸抽动了几下,想说什么,但最后还是摇摇头,一言不发的退到一边,眼中流露出怜悯和愤恨。
  “放!”
  带着绝望,带着怒火,耿浩明的手终于狠狠的挥下。
  稀疏的弩箭从天而降,正踉踉跄跄前进的老幼妇孺被射倒了一大片,犹如一根被绷紧的钢丝蓦然断裂,白发苍苍的老人,凄凉无助的母亲,还有不知道该如何面对的孩童,都被眼前的鲜血刺激的尖叫狂号起来。
  他们无助的悲号,呼天抢地,四散而跑,不少人甚至想往回跑,但不知什么原因,他们又被逼了回来,向着宋军阵地冲去,带着绝望的咒骂,死亡的哀号,狠狠的冲向白石山口的宋军阵地。
  这些可怜的人,他们并非是战士,他们只是一些不能保护自己的弱小,可他们却处身在最残酷无情的战场,在这个不能容忍弱小存在的地方,他们的命运根本就不能保障。
  中箭倒地的老人悲愤的望着天空,空洞死寂的双眼似乎正在责问苍天,这到底是为什么?失去母亲的孩子不知所措的站在战场上哭喊,不住的摇晃着倒在地上的母亲,可是回答他的只有越来越多的鲜血和尸体,还有不知什么时候会降临的弩箭。
  慌乱惊恐的人群不住的有人倒地,刺目的鲜血慢慢的汇聚成一条浅浅的血河,河水每一次的流动就代表着一条条人命的消失。一具具的尸体遮盖住原本的大地,鲜血又一次的染红泥土,已经变成暗红的土地,再一次的接受了鲜血的浇灌。
  曾经有人说过,美丽的鲜花下往往埋有悲惨的尸骸。也许这个传说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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