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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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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必来领命而去,成吉思汗又转头看向郭宝玉,声音稍稍温和道:“你儿之事我会着镇海去和宋人交涉,若真是被他们掳走,就以今次俘虏宋军来交换。你看如何?”
  郭宝玉知道成吉思汗本意是想将这批俘虏杀了泄愤,如今肯这么说,已经是给自己天大地面子,那有不赶紧谢恩的道理。
  安抚了郭宝玉,成吉思汗又拿出拖雷派人来地密信给他看。
  郭宝玉看完全文,又沉思片刻,点头道:“四王子的想法很好,如今金国大军已经被他诱出关,移刺蒲阿此人气量才具都不足以匹敌四王子,唯一可虑者就是完颜成和尚与郭仲元二人,若是他们二人负责运送粮草,四王子还需要小心。”
  成吉思汗看了一眼耶律楚材,后者连忙说道:“郭将军的建议很好,只是大汗很想听听你对四王子提议的结亲大宋有何看法?”
  郭宝玉心中苦笑,知道再不能避重就轻,沉吟了好一会儿才凝重的说道:“如今大宋比之我当初了解的大不相同,结亲一事可让我方尽知现在该国情势,属下认为可行!”
  出乎意料,耶律楚材却反对道:“我不赞同将军意见,如今宋国内部不稳,我已经联系上一些反对赵昀之人,他们提出,只要我们能让赵昀回不了建康,那他们可以和我大蒙永世修好,合攻金国。”
  “这个,乌图合撒尔大人,你认为这个条件能答应吗?”郭宝玉的目光不无疑虑地看着耶律楚材,“况且这些人是否可靠也很难说,这次给我方的情报尽是错漏。”
  “也不能这么说!”耶律楚材摇摇头,对前一个问题避而不答,“我事后再想想这次攻打西和州的事情,发现他们说的很多还是正确的,比如守将人选,防备松懈,囤积着大量粮草,唯一不对的就是那支宋军精锐下落不明。可今日我多处大营遭受袭击,反到提醒我,你说有没有可能是宋军发现我们的意图,所以将精锐派出城外,意图在我们攻城的时候从后偷袭,只是没料到我军可以如此轻易攻克西和州,故而计谋失败,改以袭扰,意图疲惫拖延我军,以让孟珙地大军追来。”
  郭宝玉想了片刻,觉得不能排出这种可能,但他还是觉得不对,可又找不到理由支持自己的看法,只得顺势说道:“有这种可能,但自从我们自巩州进入利州西路,一路未见一名宋人,这种情况实在蹊跷,很有可能是宋军预先布置过!”
  成吉思汗眼中精光一闪,接了一句:“我观赵昀用兵一向讲究后发制人,兵法谋略不凡,是我劲敌。他让出巩州,岂能不防我?迁移沿途百姓,实施坚壁清野,这是让我知难而退,只是他太小看于我,如今有了这西和州的粮草,我要让他知道,我铁木真岂是小儿所能戏弄!至于结亲,现在谈之为时过早,等我拿下大散关再说也不迟。”
  郭宝玉连忙应是,耶律楚材也颔首赞同。
  无论宋军有何图谋,西和州的粮草的确是实实在在的,只要有了这批粮草,你再坚壁清野又有何用?只是宋军既然要坚壁清野,为何又会让西和州如此被轻易攻克。这似乎有点说不通。
  “你明日出发后,我会派人去牵制天水军地宋军,你放心进攻成州!”
  “是,属下明白!”
  郭宝玉领命退出之际,却隐约听到成吉思汗说及郭德海的什么,不容细听,他已经退出来,帘布落下,隔绝偷听的可能。
  和忽必来打个招呼,他就向自己的大营走去,此刻不知何处又响起了一阵喊杀和惨叫声,但各处大营纹丝不动,黑沉如故。
  今天又是一个无星黑夜!
  第十二集 第十章 反攻大幕
  第十二集 第十章 反攻大幕
  巩州永宁寨是最靠近秦州的一个军寨,不算很大,但地理位置却十分重要,不仅有官道可直通秦州,甚至还可以顺着渭水袭扰秦州和巩州,可说是掌控两州的一个关键所在。
  也许就是因为太关键,所以永宁寨虽然有个好名字,可从它诞生的哪天起就没安宁过,金人,西夏人,宋人,如今又来了蒙古人,纷纷扰扰,好不热闹,可绝谈不上“永宁”。
  当初宋蒙和谈,孟珙轻易就答应让出巩州城,可对于这里却纠缠再三,不肯松口,耶律楚才几次无功,最后还是通过钱像祖设计转圜,并做出种种保证,甚至将临洮路被俘的宋军尽数归还后,孟珙才让出此地,退守秦州的伏羌城。
  在蒙古人原本的计划中,这里是作为攻打秦州的前进据点,当铁木真要求大军攻打利州后,这里又成了防御秦州宋军的桥头堡,不仅留有二万的正规军,还有三万的西域胡人仆从军,这些胡人都是来自蒙古降服的地区,身高体壮,擅长步战,是非常优秀的重装步兵,也是仆从军中的精锐。
  反观宋军,因让出巩州,导致孟珙和赵范闹翻后,赵范带着三万五千左右的士兵去了天水军。但不久宋军又增援了这里,孟珙利用谈判的良机,又找到因迷路中伏,躲进山中的川中马光祖,向士壁二军残余一万多人,加上陆续收留的溃散宋军。以及一些杂部宋军,此刻留在秦州地宋军仍然有七万之数,加上天水军的四万,洮州的二万,整个临洮路和利州交界的宋军足有十三万之多,而且大半为精锐。
  如果蒙古仍然按照以前的计划攻打秦州,那么不仅要面对秦州的七万宋军。天水军的四万宋军也可随时增援秦州。七万宋军据坚城而守,外面还有援军。加上宋军犀利地守城利器,就算蒙古号称四十万,若要强攻秦州胜负也在两可之间。而如果转道攻打洮州,地理偏远,地形复杂不说,一旦战事不利,宋军完全可以放弃洮州进入利州行省。让蒙古无可奈何。
  综合考据下,求稳当然是攻打秦州,胜则喜,不克也无妨,毕竟蒙人兵力占优,最低限度,可维持现在略微占优的局面,所以耶律楚才一直坚持攻打秦州。只是这种求稳地作风不为铁木真所喜。加上儿子孙子惨死,爱将被杀,老婆女儿被掳走,这么多刺激下,他还能忍受慢吞吞的攻城就真成了神仙,况且这种作战风格也和蒙古急风掠火的战术背道而驰。
  因此。在铁木真的极力坚持下,蒙军改变攻击方向,放弃防守严密的秦州,转而攻掠利州,想用这种战术,报复宋军,并将秦州的宋军吸引出来,在野外拖跨他们后歼之。
  只是蒙古军冲进利州后,不仅发现这里已经坚壁清野,而且秦州的宋军毫无拦截地意图。反到增兵伏羌城。有反攻巩州的打算。这个消息经过钱像祖传到耶律楚才手中,不仅让成吉思汗坚定攻打利州。调动宋军的信念,也让留守巩州的窝阔台有些紧张。为了防备万一,窝阔台又把自己的长子贵由派到永宁寨,一是加强这里的防御,二就是督促永宁寨的金国汉人降将郭德山,他也是郭宝玉的大儿子,很受成吉思汗器重,如今已经贵为蒙古万户。
  也因为这样,原本只有四万杂牌部队地永宁寨,又多了一万蒙古本部骑兵,防御力越发稳固,也让似乎蠢蠢欲动的宋军停止了迹象,最近几天更是连斥候都没派出,只有偶尔几只巡哨,在蒙古骑兵冷冷的监视中,远远露一下脸。
  这个情况让贵由很是满意,他的目的就是拖住宋军,见宋军如此合作,也没主动攻击的意图,加上最近几天一直下着小雪,晚上十分寒冷,所以他就带着亲卫躲到军营中喝酒御寒,将晚上放哨站岗地任务交给郭德山所属的金人降军。
  可自己手下也是人,晚上冰天雪地的迎风策马跑个几十里还好,如果倒霉被分到固定岗上,一夜下来,不成人棍也成冰棍,一连损失多个精干的手下后,郭德山当即做了调整,不再派出手下精锐去巡哨,而是将仆从军大营放在最外围,和山上大营成为犄角之势。就算遇敌偷袭,他们也能为己方赢得缓冲的时间。
  如此一来,大家都舒服了,外围警戒也就被极大的削弱。只是一连多天没有遇到敌人,开始顾虑的心也慢慢淡了下来,甚至连贵由知道后,也只是淡淡的责备郭德山几句,没有做出实质的惩戒。
  整个永宁寨呈现的就是一种懒洋洋地和平景象。
  月晦天寒,冷风刺骨!
  永宁寨山下地仆从军大营门口,几个倒霉的门卒将兵器丢到一边,正呵着手,跺着脚地在火堆边走动着,夜色下白雪茫茫的确别有一番风味,但对此刻他们来说却是越发感到寒冷,恨不得整个人都缩到衣服中去。
  夜半时分,正是最冷的时候,虽然有篝火散发出强烈的热量,但只要稍微离的远一些,这冷风就像刀子刮肉一般,难受的要死,就算靠近火堆,也只有一面可以感觉舒服些,另一面还是冷的要死。再点一堆火吧,远了没有用,近了,人又受不了,无奈中,这些门卒只能坐到火堆边,换着烤,先面后背,这样才舒服一些。只是远处的情况,却再没人注意,只有偶尔几个警觉性高点抬眼扫扫四周,可在明亮处也只能见到一片漆黑,最多看到稍远处的几点白雪。
  因为寒冷,也因为顾忌。这些门卒都没说话,沉默的坐着。远离家乡来到这里,打着这种毫无希望地战斗,每个人心里都有着酸楚,可是这又有什么用?只要稍微有不满或反抗,蒙古人的马刀就斩上脖子,还有自己的亲人。也都在蒙古人手上,自己除了死战还能怎么办?
  也许战死才是自己最好的归宿。
  死寂的瞳孔中映着火堆。火苗在上面一上一下的跳动着,带着点幽暗,更带着点诡异。一阵风吹过,火苗猛然一偏,瞳孔中突然闪过一道寒光,一个门卒的人头冲天而起,血水喷涌地同时。所有人的瞳孔中都闪耀起明晃晃地钢刀。
  “敌袭!”
  守门的十人长刚刚喊出,一支长枪就从他的胸膛上露了出来,然后猛然抽了出去,一腔的气血也似乎随之而去,双腿一软,跪倒在地,一阵碰撞从身后传来,身不由己的向前扑去。倒地的同时,无数的大脚从他身上踩过,向着大营冲杀而去。
  寒夜萧萧,凄厉地北风吹奏起死亡的呼号,无数披着白披风的宋军从雪地中冲了出来,冲破拒马。填平壕沟,拉倒木栏墙,无数的火箭落到警戒的哨塔上,让哨塔上的卫兵惨叫着,满身火光的落到地上,还有为数更多的火箭飞到大营中,扎到帐篷中,扎到草堆上,扎到木头上,扎到一切可以扎到地地方。就算是雪地。这些火箭也可以熊熊燃烧,如同地狱来的诅咒。摆不脱,甩不掉,只能凄惨的承受着。
  一个个帐篷被掀倒,无数的长枪扎了上去,直到确定没人动弹为止,在熊熊的火光中,无数的白披风从四面八方地涌入大营,又分流成一支支的细小水流,将一个个的帐篷吞噬掉,无数的西域胡人连敌人面都没见到,就被扎了七八枪,死去的时候,眼睛都还睁着,如同在责问苍天,这一切到底是为什么?
  宋军的袭击突然而猛烈,在极短的时间内,至少有上万人冲进大营,而且是从不同方向突进,就算这些仆从军的大营是按照赫赫有名的六花营分布,但这些突袭的宋军更巧妙,反到利用营盘分布地不同,将这些敌人给分割开,并分出数支精干地部队对那些聚集的敌人进行打击,还有许多地箭手躲藏在一边,对那些声嘶力竭呼喊着的敌军将领进行狙击,打乱他们收拢部队的意图,让混乱越发无法遏制。
  这种精确而勇敢的战法,让那些刚从睡梦中惊醒的仆从军措手不及,盲目的挥舞着一切能拿到的东西去抵挡着敌人,可是在这支偷袭的宋军面前,是如此的无力。他们根本就不在乎对方的兵器,有些人甚至举起左臂横挡,让他们将兵器落到上面,右手长刀却趁机劈砍,以攻对攻,结果就是这些仆从军在不相信中倒下,最后的目光定格在对手跨过他,又去寻找另外一个敌人。
  无数的鲜血喷洒,不绝于耳的惨叫,举目望去都是敌军晃动的身影,这些作战意志本不坚定,一向只能打顺风仗,而且还要被监视着打的仆从军开始崩溃,开始是一个,二个的突然抛下兵器转头就跑,跑不掉的就跪在地上,将头埋在雪地中求饶。当看到宋军真的不杀他们后,无数的人群起响应,一群群的抛下兵器跪在地上,如同当初他们面对蒙古人一般,将头深深埋在地上,看都不敢看他们。
  就在此时,暂时还没被攻破的中军大营中冲出一队盔甲完整的蒙军,他们一冲出来就大声的吆喝着,叫骂着,其中还有一些大嗓门在吼着什么,声音极广,连激烈的拼杀声都不能掩盖。
  听到这个声音,几乎所有的胡人都是一愣,继而像突然恢复勇气一般的,疯狂的挥舞着兵器,放弃一切防守的向着宋军扑去,神态痴狂而绝望。甚至连那些已经放弃抵抗的胡人也冲了起来,双眼血红而疯狂的扑向最近的宋军,以绝望燃烧胸中的死战之意,以疯狂抵挡着犀利的钢刀和森冷的长枪。
  战局似乎在突然之间就发生转变,本来快要崩溃的仆从军猛然勇气大增,拼尽一切的和宋军搏杀起来。没有兵器就用手,手断了用脚。脚掉了用口,浓烈的鲜血中,不时可以看见没了四肢地尸体,疯狂和绝望凝固在脸上,血红的大口中也经常咬着一块皮肉,隐约间可见牙齿的森森白光。
  宋军的反应也极快,部队迅速收拢。变成几个大的集团,集团中又是一个个的五人小分队。互相支援着,以包夹协同的战法迅速将一个个疯狂地敌人解决掉。以优良的团队合作,对付这些连防守都没有地敌人,简直轻而易举,而自身的损失也微乎其微。
  只是如此一来,一场突袭战就在转眼间变成攻坚战,整个情形比之方才惨烈十倍都不止。到处都是吼声,到处都是冲杀,到处都是鲜血,到处都是人头,无数的躯体在这里化为泥土的养分,无数的勇士在这里变为长眠的幽魂。四处燃烧的大火,不仅照亮了双方地拼杀,也不仅创造了灰烬。还照亮了人类毁灭的天性有多么可怕,尽情发泄的兽性有多么恐怖。
  大地间最具灵慧的人类,把用来思考的大脑变成谋杀同类的工具,把用来制造的双手变成杀死同类的手段,甚至连用来沟通地嘴巴,也变成夺命撕咬同类的武器。如同毫无灵慧的野兽一般。人类用来创造伟大文明的工具,这一刻统统变成毁灭生命的刽子手。两个不同种族,不同地域,甚至毫无交流的人类群体,为了各自地理由,在无月的雪夜中,将人性化为厮杀的动力,让体内的兽性指挥自己在生死之间徘徊。
  “轰!”
  眼看这批敌人用心中的绝望点燃死战的决心,宋军终于不再保留,一直没动用的火器纷纷出笼。手榴弹。喷火枪,火磷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火器纷纷在战场呈现,此起彼伏的爆炸声中,除了有飞腾的手臂头颅外,还有各种各样地火人,他们勇敢地冲向那些宋军,但很可惜,自从宋军动用火器之后,他们就不再肉搏,反到退开距离,无数的连环弩手出现在战场上,以分割地态势将一群群冲上来的敌人消灭掉。
  宋军虽然数目上不及仆从军,但结果却是将仆从军分成三块,彼此不相连接,而且最先被突破的那块仆从军已经崩溃,无论那些大嗓门的人如何高喊,他们都不敢站起来,只有少数疯狂的冲向宋军,可是都变成刺猬。
  那些大嗓门也因为高喊暴露了目标,被宋军隐藏的射手一个接一个狙击掉,到了后来,几乎是一喊就死,百试百灵,弄的那些人再也不敢张口。
  不过他们的叫喊也不是没有作用,被敌人的突然爆发弄的措手不及的宋军,没能让这批仆从军崩溃,只是将他们分割开,甚至人数还是仆从军占优,但仆从军此刻心胆寒落,根本无法主动进攻,只能龟缩的防守,并派出几个相对完整的重装步兵团出现在前线。
  看到对方的反抗变的有组织,宋军也逐渐停止进攻,只是分割开他们。只要仆从军不表现进攻或者靠拢的意图,宋军就不管他们,如果一旦有这种企图,迅猛的攻击就会落到他们头上,将他们又打回去。
  慢慢的,仆从军的大营战斗逐渐停止下来,双方隔着短短的距离互相观望,不少仆从军甚至看到宋军在挖壕沟,一幅长期围困的架势。
  一些督战的将领见此,强迫仆从军进攻,并以人数比他们多为由,将部队分组成几个批次,意图用分批进攻的办法冲破宋军的分割。只是他们还没将部队召集好,外面的雪野中又影影绰绰出现许多白披风,将仆从军大营围住。举眼看去都是白色的人影晃动,黑夜中也不知有多少宋军,几个为首的将领粗略的算算,就知道要围住他们至少需要上万人。一见这个情况,以为是宋军大部队围上来,再也不敢轻举妄动,一边不住吹响告急的号角,一边组织防御,并派出多个精干的小分队突围去求援。
  不过更多的人却在奇怪,山上的永宁寨为何没有派人下来,虽然这场战斗爆发的突然,结束的也突然,时间不算长,可如此大的火光,加上这么明显的喊杀声,上面的就算睡死了也该听的到,如今这种情况。是不是看到敌人势大,想见死不救?
  几个性急地将领已经在开骂,更多的人却是心怀疑虑,毕竟是仆从军,被抛弃也很正常。在这种情绪笼罩下,更是没人愿意主动出击,见宋军没有发动进攻的意思。自己也犯不着去找死,还是等着山上派人过来再说。抱着这种心思。还剩下的几万仆从军就这么分成三块,和里外两层宋军干耗起来。
  就在山下仆从军将领腹诽猜测的时候,被他们咒骂最多的万户郭德山也是心急如焚,他已经派出一队人马去增援山下,结果刚冲下山就被一队宋军骑兵打回来,据说对方过万。
  这让他极为震惊,马上判断出这是秦州的宋军偷袭。他安排好人马防守山寨就去找贵由。要求他派出本部骑兵和他一起进攻敌人。
  等到了贵由那里,他才知道一个让他哭笑不得地消息:贵由喝醉了,而且是大醉,叫都叫不醒。
  蒙古人好酒,那是有名的,其中窝阔台好酒地名声更是众人皆知,这个贵由受到父亲的影响,也极为好酒。如今天寒,更是烈酒暖身的好时候。而前些日子他派人巡逻的时候,他手下的一个亲信千夫长洗劫了一个小镇。因为巩州所有城镇,在宋军撤退的时候,就被坚壁清野过,所有居民都被带走。这个千夫长自然抓不到人。可是这个人也算有本事,带人翻了几家卖酒的铺子,结果找到二十多坛陈年老酒进献给贵由。
  贵由当然大喜,不仅重重赏赐了这个千夫长,还拿出一部分酒来招待其他人。郭德山也喝了,地确很纯正浓郁,就是烈了一些,他只喝了几碗就受不了,为此还受到贵由的调笑。最近几日一直无事,贵由闷的无聊。又不能到处跑。只能喝着酒解闷。平时还算有节制,可今天据说他开了一坛酒。喝了一碗后,发现这个酒的味道比以前的还要好。
  贵由很是高兴,连喝了几碗,后又觉得一个人喝,不过瘾,就将自己的好友,察合台的五子也速蒙哥也找来。两个人一边发泄着对宋军的愤恨,一边喝着酒。特别是也速蒙哥,父亲哥哥都死在宋人手上,自己又不能亲自去报仇,心中地憋闷可想而知,眼看有这等好酒,当然不能放过,一边大骂宋军,一边一碗碗的干,这酒完全如流水一般的灌下去。贵由一看,不得了,这慢了不都让他一个人喝了,此时也无法后悔,只得加快速度和他抢着干。结果两人一边骂一边喝,一坛酒全让他们给灌了下去,最后还是他们的亲卫队长把他们抬回卧室去的。
  等郭德山过来的时候,贵由和也速蒙哥两个人酣睡正香,山下闹地天翻地覆愣是没吵醒他们。
  两个能做主的都醉了,郭德山又指挥不动蒙古本部骑兵,靠自己不到万人的部队硬冲下去,先不论能不能冲到大营,就算侥幸去了,面对宋军的过万骑兵也起不了作用,反到把自己也搭进去。更何况若真是秦州的宋军,耶律天石可不是好对付的。这让他左右为难,眼睁睁的看着山下的喊杀声逐渐平息下来,只有那半天高的火光还在燃烧。
  难道就这么完啦?这么快?不应该啊!
  就在郭德山惊疑不定的看着山下时,贵由地亲卫队长跑过来小说道:“这个,万户大人,你看这个军情紧急,不如先给也速蒙哥小王子醒醒酒。”此人地心思灵活,知道军情不能耽搁,可快速醒酒免不了吃苦头,故而拿也速蒙哥做冤大头,反正只要有个能做主的醒来就好。
  郭德山烦闷之下也没细想,直接点头道:“好啊,你去!”
  亲卫队长尴尬一笑,好半天才迟疑地开口:“我们蒙古人醒酒最快的就是灌马尿,你看这……”
  “灌马尿?”郭德山倏然一惊,明白啦,这是让他背黑锅啊,给一个王子灌马尿,除了成吉思汗敢这么干,估计蒙古本部都没人敢,何况自己这个降将?
  “这个,还是不好,不如找盆热水,用布浸湿,然后擦拭王子脸颊和额头,也许会有用。”郭德山虽然不想得罪这两个王子,可此刻军情紧急。灌马尿他不敢,其他方法说不得也要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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