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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7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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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亡大片大片地降临,无数勇士的鲜血喷洒,大批的战士不甘长眠,剧烈雄浑的战地悲歌似乎再度吹响,一支蒙古骑兵犹如投火的飞蛾,放弃一切的向着黑甲骑士冲去,他们眼神冷漠而坚定。没有任何希望也没有任何色彩,只有冰冷的仇恨和无边地决绝。他们发出意义不明的吼叫,凶猛的向着对方冲撞上去。
  他们不是要打败敌人,他们也不是想杀死敌人,他们只是想用自己的生命和热血稍微阻拦一下敌人,为后面的战友争取整队的时间。
  说的迟,冲的快,最多眨了几下眼。这群勇敢地骑兵已经和黑甲骑士迎头撞上。和这些穿着重重铁甲的骑士相比,这些装备简陋的骑兵,就像个叫花子,更像传说中的堂吉科德迎战风车,充满悲壮,但却很无力。
  又是一排长枪飞过。带走大批鲜血,也让悲壮的冲锋产生不可避免的停顿。趁这这么一点时间,这些黑甲骑士抽出他们地斩马战刀,双手横握,毫不躲避的迎难而上。如同逆流而上的巨轮,将狂奔而来的巨*劈开,这群蒙古骑兵刚刚冲到敌人身边,就撞上他们巨大的斩马刀。
  就像切豆腐,斩马刀轻松的切掉他们的脖子,不少人甚至是身体还在马上。头却落到地上。无头尸体上的喷涌鲜血如同节日的焰火,血红的焰火。没有管战友地死活。还活着地人用出种种方法来对抗强大的敌人,有人用盾,有人用刀,有人用撞,还有人干脆不挡,在对方切开自己前,将手中地长箭射向对方的眼睛,当自己胸腔被切开的同时,却看到长箭被对方的眼罩给挡下来,悲愤不甘的情绪一闪而过,鲜血涌动中,断为两截。
  无数的鲜血喷溅到这群黑甲骑兵身上,让他们看上去如同经历地狱血池洗礼,成为拥有无上魔力的恶鬼一般。没有疲劳,也看不到恐惧,只有不断挥动的刀光,还有声声凄厉的惨叫,以及不时喷洒的鲜血,断肢是常见,飞头是普通,腰斩是见惯。这群被严密包裹着骑兵,没有任何人可以看到他们的表情,只能见到他们不停的挥刀,挥刀,再挥刀,一杀一个准,简直就是最精密的杀人机器。
  有战士见砍不破敌人的盔甲,就将目标放到敌人的战马上,放弃一切的砍杀着,有些人甚至下了战马去砍马蹄,可是对方的组阵十分严密合理,他们总是能互相照应,将进攻的图谋强力化解,只有十几个黑甲骑兵因为太过突前,而被斩伤了马,被迫下马。
  就在蒙古骑兵欣喜若狂的围杀上去的时候,却悲哀的发现,敌人从战马身上拖出一面盾牌,挡开他们的攻击后,就聚集到一起,组成一个步兵的攻坚阵型,继续斩杀着他们。
  这不可能?蒙古骑兵觉得自己对重骑兵的认识完全崩塌,在他们的认知中,只要将重骑兵从马上揪下来,他们就是待宰杀的羔羊,什么时候还可以这么灵活的冲杀起来?这让蒙古兵们的脑子都不够使,只觉得长生天是不是抛弃了他们?速勒迭大神的眼睛是不是没有看到他们身上,为什么敌人今夜变的如此诡异和凶悍?
  这个问题没有人回答,但是闪烁的刀光却让他们明白,今夜不会有任何人来搭救他们。
  散落的鲜血融化了积雪,破解了坚冰,让地上的呈现出一种血色泥浆,大批残缺的尸体横卧在这些泥浆上面,他们已经长眠,不再有恐惧,不再有悲伤,不再有绝望,更不再有感情!他们再也回不去深爱的大草原,再也听不到悠扬的马蹄琴,也喝不上浓香的马奶酒,留给他们的只有这个寒冷的夜晚,这里就是他们地归宿。
  尸血横流。一片凄凉。
  近两千的骑兵阻截,却只是挡了重甲骑兵片刻,就被尽数杀死,而上千的重甲骑兵仅仅付出三十多匹战马和几个被撞倒的骑士,就取得完胜,如此战绩,充分显示出重甲骑兵强大的防护力和杀伤力。
  这些勇敢战士的牺牲没有白费。他们不仅让这些重甲骑兵不能追着他们尾巴冲进去,也让前面的战友有了缓冲地阵地。此刻布展已经将剩下的部队集合起来。足有七千多人,和重甲骑兵相隔有数百米。他们已经拿出套马索,只要冲乱这些重甲骑兵地队形,他们就可以轻松的将他们从马上套下来,然后拖拉走,用任意方法去杀掉他们。
  使用这种战术,从东到西。不知杀掉多少这样的铁皮人,就连西夏威名赫赫的铁鹞子不也这样解决了吗?
  他们对此有绝对的自信!
  虽然这里的地形不太适合让他们纵马,使用这种战术多少有些不便,但只要让他们套住对方,无论他们有多难缠,他们都会解决掉对方。
  看着前面的战友尸骸,所有人地双眼都露出刻骨的仇恨,带队的千夫长们望着布展。要求他下令冲击。
  布展也看到这一切,他的心里充满悲痛,这些都是他的子弟兵啊,都是他部落中最优秀的战士,如今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掉,实在让他感到不值。
  这里不适合他们作战。布展深深知道此点,他也明白,就算使用套马索,也不会有多大成效,套马索从侧面攻击最有效,但此刻,他们却没有迂回的空间,和他们迎面冲撞,并太合算。况且敌人肯定不止这么点人,自己最重要地任务就是不让这些人冲过去。如果混战。只怕不能顾及到前方大队的安全。这个念头一闪而过,他很快就有了新的决断。
  “驱马过去!”
  布展的方法和窝阔台的一样。就是利用战马的冲撞,让对方阵型出现混乱,不能互相支援,然后自己可将他们一一解决。除此外,他还有一个打算,就是利用战马地冲击,让对方后续部队不能有效的进攻,只要前方大队出了山道,一切都好办。
  不得不说,布展的这个办法的确有效,当上千头无人战马奔涌向前时,对面的重甲骑兵显然措手不及,严密合理的布阵此刻反到成为最致命的破绽,犹如风浪中的一艘木筏,在波涛中起伏。
  “杀马!”
  伴随着一声雄浑的大喝,一柄硕大的战斧将一匹灰色地战马劈开,从头至尾,一分两半。一个威猛地黑甲骑兵逆流而上,凛凛然如同天神,带着无边的威武和斗志,硬是用大斧劈开一条道路。
  巨斧骑士地命令让那些迟疑着骑士不再犹豫,不再因为心念这些战马而手下留情,斩马刀连挥,断头,削身,劈腰,只听马声哀鸣,喷涌的血浆让这些骑士再度沐浴了一场鲜血浴。
  看着这些黑甲骑士在战马群中奋勇冲杀,队形逐渐松散,布展嘴角抽了几下。一道残忍眼神刚刚显露,一个冒着火花,发着滋滋声音的黑家伙就落到身边。身边人才惊觉,这个黑家伙就发出轰然巨响,火光闪动中,一股巨*腾起,大片的泥土和血肉被掀飞。
  布展刚看到几个亲卫扑到他身上,一股巨力就猛的推来,连人带马的撞到一块石头上,只觉全身一震,几声喀啦的声音传出,眼前一黑,就此昏迷。
  以此声爆炸为起点,无数的爆炸在人群中响起,血肉横飞,震耳欲聋,布展刚刚整备好的后队顿时大乱,人马乱窜,千夫长,百夫长,十夫长,只要出声大,动作明显的,没有不挨炸的,坚强的体魄在这种爆炸面前,毫无还手之力。
  刚刚排列好的队形瞬间又成为散沙。
  “干的好!”青龙军团万人长,掌握突击队的张顺放下手中的望远镜,狠狠的拍拍身边的一个投掷手,刚才就是他操作的简易投掷器,将命名为火雷的爆炸物投到布展的身边。
  在孟珙大哥孟璟率领重甲骑兵吸引住蒙古人的注意后,张顺带着突击队就从两边山岭摸过来,解决蒙古人留在上面的警戒部队后,就按照计划,将诸般火器狠狠的望下丢,他所在的左边山岭是最先发动的攻击,而且首选目标就是布展。与此同时,右边山岭上的部队也投掷出大批的爆炸物,将山道上聚集的蒙古兵后队炸的东奔西跑,一片大乱。
  此刻还留在山道中的蒙古兵足有三万,除了大约一万的后队在V字底部,还有二万在中前部,尤其是以中部聚集的人最多,主要是因为布展催响后队遇敌的牛角号后,中后部的骑兵加快步伐,和中部骑兵挤在一起,让队列变的拥挤起来。
  也让他们和后部的连接点出现一个较大的缺口,此刻一队宋军已经冲下山坡,占据了这个缺口,将蒙古兵的后队完全分割。
  被炸的受不了的蒙古兵在没有指挥下,有的冲向孟璟的重甲骑兵,有的放弃战马,招呼同伴想攻到山上,还有的意图退出这里,和前方战友汇合,却正好的和这支宋军撞上,没等他们发动冲击,这些宋军就已经冲上来,勇悍非常,挥刀用枪,将一个个移动缓慢的骑兵当成靶子和木偶,硬生生的杀到他们队伍中去,阻截了他们和前队会合的企图。
  不少蒙古骑兵发现这个变故,纷纷策马冲杀上来,可是混乱的局面,狭窄的山道严重的妨碍他们,而和己方纠缠到一起的宋军也让他们的弓箭不再那么有威胁,特别是不断飞临头顶的爆炸物和宋军箭雨,让他们根本不能聚集到一起,只能一边躲避,一边向前挪着。
  前堵后截,两边还有助战,部队不能聚集,全军指挥中枢又被瘫痪,任何稍微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支蒙古军队完啦,再也没有任何机会。
  这个常识孟珙显然有,他此刻就站在一处高地上看着眼前的一切,当看到前方的蒙古骑兵不仅不回头来救援,反到加速向前冲的时候,他的嘴角露出微微冷笑。
  这个冷笑被一脸不爽的江寒看到,他也是极为灵动的人,心中一动,正想开口,孟珙却摇摇头,什么都没解释,直接对身边的传令人员道:“通知孟璟和张顺二位将军,让他们收拾这边的战场,前方的战斗不需要他们参加!”
  传令人员离开后,孟珙又对江寒笑了一下:“走吧,明涛那边还需要我们去帮忙!”
  江寒不置可否的点点头,跟着孟珙的背影消失在山岭中。
  第十二集 第十五章 战场结尾
  第十二集 第十五章 战场结尾
  蒙古军的后队全军覆没的同时,窝阔台带领着约莫两万人的骑兵已经冲出山口,用战马尸体撞开的壕沟陷阱通道,并不宽敞,再加上队伍拉的很长,沿途很拥挤,所以他此刻只是知道后方有敌人出现,具体情况如何,他不知道。
  这让他有种很不好的感觉,觉得自己好像落入某种陷阱,就像草原狼一样,他一直相信自己这种直觉,觉得这是速勒迭大神赐福给自己的。
  他勒停马蹄,站到一边,看着身边的队伍。
  此刻二万左右的骑兵部队正排成一条细长的火龙,向着前方蔓延过去,渐渐的进入一条比较窄点的官道上。
  说这条官道比较窄,只是相对山道出口处的广阔空间来说,比之别处,这里至少也可以供上千人活动,小部队厮杀正合适。
  “先放出战马探路!”窝阔台的命令被传达到前锋大将野里知带那里,他派出二十多个驱马人,赶着近千匹战马前进探路。
  前冲探路的战马很快就冲上这条山路,消失在雪野的夜色中,但很快,后面驱赶着的驱马人发现前奔的战马出现些微骚动,但整个马群并没有停下来,仍然在向前进。这让驱马人觉得没什么大问题,不住的吆喝驱赶,随着战马的洪流向着前方奔去。
  “这是什么?”
  驱马人眨巴了两下眼睛,自语一声。前方出现一块黑糊糊像石头的东西,非常大,就横在道路中间,大部分战马都绕了过去,只有少数战马撞了上去,此刻还有数匹战马在地上凄惨地悲鸣着。
  随着距离的接近,驱马人渐渐看出来。那是个圆形的物体,横面很大。但看不清楚是什么东西。
  难道是石头?驱马人的距离近一步接近,当看清上面黑幽的反光时,突然面色大变,举起手中的牛角号声。
  “呜——”
  只响了半声,一支长箭就中止了他的行为。
  驱马人喉咙发出不甘地喝喝声,捏紧喉咙上的箭杆,不甘地倒下去。
  在这个驱马人倒下的同时。另外一个驱马人也出现,当他看到前方的同伴倒下后,丝毫不迟疑的拿出示警的牛角号。
  在对方阻止前,悠扬的牛角号已经将消息发出去。
  前部先锋野里知带,一听示警,就制止了部队前进,并将部队分散开,保持着作战对列。并派出精干的人员前去打探消息。
  做为参与过西征地蒙古大将,他觉得今天晚上处处不对劲,从接到告急烽火,到进入这里遭到攻击,虽然对方那种攻击更像阻击,但他还是觉得没这么简单。
  看了看这里的地形。他又觉得放心,若宋军真有埋伏,应该在山道中或出口那边才正常,这里地形虽然有些起伏,但足够上千人拼杀有余。
  也许是那支阻击我们的宋军也说不定。
  心中刚刚浮现点安慰,鸣镝的响箭已经响起。
  野里知带心头一紧,前方已经有游骑高呼遇敌,不时还有惨呼声传来!
  不再犹豫,单手一挥,两狼相遇勇者胜。如今要回头是不可能的。唯有奋勇向前才能有条活路。
  汹涌向前的骑兵洪流再度奔腾起来,万蹄雷动的场面只要看看就觉得热血沸腾。以百人为横截面。大队的骑兵向前冲去,很快就见到敌人地样子:一大片的盾牌组建成一个圆形的堡垒,高达近丈,厚实坚固,犹如铜墙铁壁,坚不可催,从盾牌两边的射击孔中可以清晰看到宋军的弩箭,在火光的反射下,正在散发出冷森地光芒。
  不用亲眼见到,就能想像此刻里面的宋军正严阵以待,随时准备畅饮蒙人的鲜血。
  蒙人的骑兵很快就冲了上来,直接面对这个盾牌堡垒,准备展开亲切对话。
  总体来看,这个盾牌组建的圆形堡垒有点像乌龟,占地不大,却正好横在路中间,周长绝对不会小于五十丈,配合两边耸立的丘陵土坡,刚好将整个通道占据了三分之一。
  蒙古人若不想硬撞上去,只能转向,或者从两边绕路。
  奔腾的骑兵洪流不可能随意转向,直接撞上去显然不是明智的选择,他们只能选择从两边绕开,准备看看能不能从后方攻击他们。
  飕飕飕飕的声音再度响起,射击孔中飞出无数细小的黑影,铺天盖地,计算精确,将那些意图绕过地战士一一射倒,一支百人队转眼之间就被消灭,快地让人难于想像。
  后面的骑兵不再犹豫,凶猛地向着盾牌圆阵冲了过去,手上的弓箭也不住的还击,只是对方有盾牌的保护,收效很小。
  无可奈何中,迎着夺命的连环弩阵,这些骑兵策马向着圆盾阵冲撞上去,如同迎着豪雨冲锋,连环弩的声音成为张扬在夜空的勾魂曲,带着不容分辨,不容抵抗的意志,直贯而来。
  大批的战马扑跌,凄惨的叫声合鸣,在这个冷雪的夜里,这支穿越冰雪而来的异族骑兵,大量的死在这里。蒙古的血液在不断的挥洒,蒙古的生命在不断的流逝,蒙古的荣耀也在不断的退色。自从来到这里,自从这个晚上起,蒙古军队不可战胜的神话被打破,让他们知道在这个大地的东边,还有一个帝国的士兵不比他们逊色,他们会让他们饱尝失败的苦涩。
  这些对眼前这些冲锋的骑兵来说,还太遥远,他们眼前只有一个想法,冲开这座可恶的盾牌。放弃一切希望,把自己当个死人地冲开这里。
  策骑摇摆,镫下藏身,小距离抖动,微微横移,各种各样的骑术纷纷呈现,用着草原民族特有的本能。他们突破了连环弩的封锁,逼近盾阵。
  手中的兵器前指。眼睛睁的大大,不住的夹着战马,让它速度再度加快,迅猛突进到盾阵前方,正要策马撞上去地时候,无数的长矛从四周冒了出来,缩头地乌龟瞬间变成防御的刺猬。无数寒利的长矛犹如带着一种深深的讽刺,让那些以为可以冲破盾阵的蒙古兵感到无边的绝望。
  蒙人狂冲的战马狠狠地撞到这个刺猬阵上,如同奔腾的洪流中突然出现的一块礁石,浩浩荡荡,气势万千的水流,在冲撞,推摇,拍打。裹挟,诸般都无效之后,只能无奈的从它两边分绕过,继续向着前方奔进。
  短短的时间,就在这座盾阵周围卷起可怕恐怖的死亡旋涡,战马扭曲着哀叫。勇士们带着最后的疯狂撞了上去,却被高高地挑在长矛上,然后被远远的抛开,犹如被丢弃的一块破布。无数的战马被刺穿了胸膛或者脖子,口鼻流血的在地上挣扎哀鸣,大大的眼睛中流露中深深地眷恋和乞求,成堆的勇士,跳跃着,喊杀着,意图找到冲进这座刺猬阵的方法。但迎接他们的只有不甘的死亡。
  浩荡的骑兵洪流在这里被阻截。被分流。决死的战马带着巨大的冲力碰到盾牌,只让它微微抖动了两下。敢死的勇士施展着生死磨练的技艺迎上长枪,却被轻轻地刺穿胸膛,带着不能置信地目光,死死的盯着胸前,无奈地睁眼死去。
  战刀砍着铁枪,战马撞上盾牌,马的哀鸣,人的惨叫,兵器的碰撞,震天的喊杀,如同开了一场盛大的音乐会,演奏起死亡的壮丽战歌。
  被阻截的洪流在这里消失,绕过去的洪流却继续向前,他们想施展蒙古兵惯用的战术,在前方某个地点集结,然后又回转身子杀来,就像大海的怒涛,一波接一波,永远没有止境。
  分流的小水流在前方又合拢,变成稍微细了一点洪流继续向前,可是不到片刻,他们却惊讶的发现前面又出现一座礁石,圆形的盾牌,发出森森寒光的弩箭,以及那熟悉的飕飕声。
  来不及变阵,夹杂着火热的骑兵洪流再度经受了豪雨的洗礼,狠狠的撞上巨大的礁石。两股力量轰然相撞,发出巨大的喧闹。锋利的长枪轻松的将战马刺穿,将人挑起,巨大的惯性让后面的战马又撞了上来,犹如自杀一般的撞了上来,再被刺穿,被挑起。
  夺取过无数人性命的战刀,建立过无数功业的战刀,甚至都没来得及举起就已经跌落尘土,如同生命的弓弩在对方厚实的盾牌前,显得如此弱小和无力。鲜红的血浆再度飚射,犹如在雪夜中升腾起一朵朵花朵,血红的花朵,带着死亡的华美,盛赞着破灭的壮丽。
  骨肉的断裂声清晰可闻,长矛刺入身体的寒冷感同身受,大批的骑兵放弃看己方战友的惨状,闷着头继续向前,只要找到可以让他们回身的地方,到时他们就可以从四面八方的围杀这些可恶的宋军,为死亡的同袍报仇。
  隆隆的马蹄失去先前的气势如虹,但却显得越发悲壮,越发的一往无前。
  被两次阻截的洪流已经变的细小,但只要让他们找到机会,他们仍然可以汇集成滔天巨*,将一切摧毁。带着这种信念,他们继续向前,可片刻之后,前方又出现一片盾牌,圆圆的,上面还有点点寒光,那是弩箭即将发射的征兆。
  长生天啊,你难道真的抛弃我们了吗?
  带着这种疑问,连环弩的飕飕声再度光临,熟悉的豪雨射击,熟悉的长矛穿刺,熟悉的战友,熟悉的鲜血,熟悉的死亡,一切都如同前面的重演。
  奔腾的洪流再度被削弱,只剩下一条小河继续向前,可当眼帘再次映出熟悉的盾牌和长矛后,就算再坚强的人也会感到绝望。
  此刻,若有人在天上。可以清晰的看到一条奔腾地火龙在冲进这条相对比较狭窄的官道后,不断的变细,变小,逐渐消失不见,犹如将一大盆水泼到沙地中,被迅速的吸收,逐渐消失不见。
  “投火把!”
  当野里知带看到那座盾牌圆阵的第一眼。他就敏锐的感觉到自己犯了一个错误,那就是不该把队列分成横列。应该排成尖锥阵,但此刻停下来变阵,显然不太现实,但他很快想到另外一个办法:让拿火把引路的蒙古兵将火把投掷进这个圆阵。
  四传地高呼声,让狂奔的骑兵找到应对圆阵地方法,不再直接冲撞圆阵,而是从两边绕开。然后将火把投到里面。
  大批的骑兵从两边绕过,随之就是无数的火把被投向这座圆阵,如同一阵此起彼伏的火流星,极为壮观。
  有些火把撞到盾牌上,落到地上,映照出地上屠宰场一般的惨烈,让剩下的战士全都双眼充血,战意和仇恨蓦然高昂。
  更多的火把却投到盾阵中去。所有人都关注着会发生什么事情,结果很让人失望,里面什么也没发生,火光投进去只是闪烁了几下,就熄灭了,也不知对方是怎么办到地。
  很明显。对方不怕火攻。
  “抛射!”
  后面继续分流的骑兵拿起弓箭,从两边奔驰而过的时候,向着圆盾阵抛射。无数的羽箭斜飞上天空,如雨般的落进盾阵中,只听见里面一阵啪啪声,如同雨打芭蕉,间或有几声痛哼传出,但却没听见惨叫,而且盾阵依然,毫无动摇的迹象。
  野里知带此刻到真有些束手无策的感觉。若有手边有投石机。那将好办的,可此刻只有弓弩和战刀。面对这比龟壳还要坚固地盾牌,他感觉十分无奈。
  窝阔台此刻也赶了上来,看到这个圆形的盾牌阵,他第一感觉就是游骑失职,自从进入刀口子山道以来,以往屡建功勋的侦察游骑似乎再也不能发挥什么作用,只能被动的等待危险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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