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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8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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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阔端先是被宋军那阵喊杀声吓了一跳,后来却看到宋军只是炸烂栅栏,却没有冲进大营,心中略微定了定,可接着看到归义军那群人被对方的声势吓到,畏缩不前,反到让对方大咧咧的砍起木栅栏来,顿时又大怒,把身边仅剩下的百人卫士又派出去五十人,再调来三千人。增援大门。
  督战队地增加,特别是援军的到来,让那些西夏人的士气稍微得到提升,仗着地形和人数优势,将对方堪堪挡住,弓箭手也放开僵硬的手脚,不断的向下面的宋军倾泻着箭雨。让对方的攻势为之一挫,一些人已经向后散乱地退去。杂乱无章,看上去就像乌合之众。
  这样的人就敢来攻我大营?
  站在高处帅台上阔端刚刚浮现出一丝嘲讽,瞳孔蓦然收缩,脸色也瞬间变地惨白。
  “轰!”
  冲天的爆炸再度响起,只是这声爆炸比先前要强烈的多,也猛烈多,连大地都在微微颤抖。断飞的木头和飞溅的泥土,冲腾着飞上天空,连高台上的阔端都感觉一阵摇晃,差点没晃下去。顾不得管这些,阔端颤抖着抓住围栏,向着东边望去,严密紧实的栅栏围墙已经被破开巨大地口子,大批杀气腾腾的宋军正从这个口子中冲了进来。而这个方向的部队,刚刚才去了增援大门,此时这里的兵力薄弱的可怜。
  “杀!”
  比先前声音小了不少,但却整齐的让人心寒的喊杀声再度响起,这批宋军穿着轻便的铠甲,步伐灵活地冲杀进来。一边发射这弩箭和火器,一边挥舞着钢刀和长矛,砍,杀,刺,挑,杀的归义军是狼狈不堪,一时到处都是逃窜的归义军。
  这些宋军极为精锐和有经验,不仅抢先攻占一些关键的结合点,把大营防卫切割掉。还不时扔出火器。毁掉某个难于攻打的据点,将己方坚守的希望一个个拔除。犹如一个清洁工。扫掉一个个难看地垃圾。
  只是呼吸间,他们就冲到大营内,四处喊杀着,如果发现某个地方有部队聚集的现象,他们就冲上去,将他们打乱,而在他们身后,源源不断的宋军正在冲进来,短短时间内起码有上千人现身,而他们后面的黑暗中,宋军冲锋的洪流没有任何中断的迹象,正在气焰勃发的凶猛涌入,就像洪水破堤,一泻千里。
  “顶住,你们给我上,给我顶住!”
  阔端疯狂的大叫,并拒绝卫士让自己离开,他用疯狂的吼叫,意图阻挡住汹涌的洪流。但这已经起不到任何作用,这股洪流涌大寨后,就以摧毁一切地气势冲杀着任何敢于像他们挥舞兵器地士兵,浓浓的血腥味弥漫着整个大营,却越发激起这群宋军地杀戮欲望,他们似乎将杀戮当成**女爱,将敌人的鲜血喷涌当成高潮的勃发,这让他们痴迷,让他们迷醉,让他们恋恋不舍。
  随着长长的战刀挥舞,空中飞起颗颗人头,就像一条条濒死的鳝鱼,争先恐后的将头颅高昂,此起彼伏,没有终点。带着恐惧,带着不甘,带着茫然,带着惊恐,带着愤怒,带着怨恨,甚至带着谁也不明白的诡异笑容,整个大营都似乎成了人类绝望情绪的大展览,也让宋军的勇士们胸中热血喷发,越发激烈的追杀,舞动着。
  敢抵抗的,杀,敢躲避的,杀,敢阻拦的,杀,敢偷袭的,杀!杀,杀,杀,杀,杀,战刀激荡起阵阵鲜血的波澜,弓弩带出死亡的赞歌,长矛飞起哀鸣的伴奏,所有一切都弥漫在红色的血雾中,带着丝丝凄迷和绝美,更带着点点悲哀。
  疯狂叫喊的阔端被某一队宋军发现,他们冲了过来,仅仅剩下几十个人的卫队却勇敢的迎上去,先用弓箭,再抽出战刀,策马狂冲而上,将这批没有战马的宋军队列杀散,挽救了主帅的一次危机。
  可这没有任何意义,越来越多的宋军注意到这边还有一队敢抵抗的蒙古人,他们大批的围拢攻来,只是一波长矛的投射和箭雨的轮扫,这群勇敢的蒙古战士就倒了一半,剩下的也被迫下马和宋军缠斗,没抵挡几个会合,就被他们所淹没,每个人的身上至少有三道伤口。
  看着宋军已经把高台围住,阔端在这一刻真是心如死灰,什么荣耀,什么军功,现在都不重要啦,他败了,而且是非常不体面的败啦。
  苍狼的子孙怎么能让这群懦弱地人侮辱,就算是要死。我也不能辱没爷爷的荣誉。
  抽出腰中弯刀,阔端在身边最后两个卫士倒下后,孤身一人的迎战上去,带着决绝,带着疯狂,更带着悲哀和不甘。
  一把战刀接住他的弯刀,另外一把长枪将他的变招破掉。还有一把战刀横扫千军的一挥,锋利的刀锋让人不用丝毫怀疑。它绝对可以将人一刀两段,后面还有一把连环弩瞄准了他,宋军地配合恰到好处,无论他怎么做,都逃避不了被杀的命运。
  可恶,我连对方一招都接不住。
  “不要杀他!”
  千钧一发之间,一声威严地喝令阻止了长刀行凶。却让阔端感到腰间被重重一击,身不由己的撞到帅台边的围栏上,巨大的反震力让他吐出一口鲜血,手中的弯刀也被摔到一边,无力的倒在地上,奋力的睁开眼睛,看向那位救下他地人。
  一名很年轻的宋将,最多只有三十多岁。
  “我叫孙世英。是宋国人,想报仇的话,不要忘了这个名字!”这个宋将看着阔端将话说完,在阔端愤怒的扑过来前就转身离开高台。
  阔端的莽撞让他又吃了点苦头,被一名宋兵揣到腹部,当场让他跪了下来。趴在地上干呕了几声,还没回过气来,就被宋军当死猪一样的拖到高台下面。
  一个宋军拿来一个类似弹弓的大树杈,顿时让阔端双眼一阵收缩,这是蒙古人用来抓奴隶的工具,将奴隶地双手绑到树枝上,然后将树枝分叉的那头卡在奴隶的脖子上,将他双手固定住。若他想舒服点,就必然要伸长脖子后仰,接着就像羊一样被拴到马匹后面。跟着马匹跑。若跑的慢啦,马上就会被分叉勒住。逼使奴隶只能尽力仰着脖子跑,比直接绑住他们拖着跑要方便的多。
  “不,我是蒙古高贵的王子,不能戴这种下溅地奴隶用具,放开我,防开我!”
  没人理会阔端的嚎叫,几个宋军将他死死按住,一个宋军不耐他的喊叫,抓了一把鲜血和积雪水混合的稀泥,犹如堵墙一般的甩到他的嘴上,让他只能呜呜的叫着,双眼全是屈辱。拿着树枝的宋军先将枝杈卡到他的脖子上,过来一位五大三粗的战士,双手犹如铁钳将他双手给固定好,粗大地麻绳紧紧缠绕了数圈后才松开他,让他站了起来。
  没等阔端再喊什么,对方就粗暴地牵动绳子,犹如拖头畜生的将他拖到还在抵抗地蒙人面前。
  阔端如此形象的出现,对于已经水深火热的大营士兵来说,绝对是毁灭性的灾难。暴怒的蒙古督战队放弃督战职责冲杀过来,却被射成刺猬的倒在阵前,原本战心就不坚定的归义军们,更是犹如鸟兽般的散去,慌乱无依的向着四方散去。
  兵器被丢的到处都是,跪地投降的人比比皆是,到了后来,几乎不用宋军挥动兵器,这些没逃跑掉的西夏军成批成批的放下兵器投降,有些人凶狠的杀了叫嚣监督的蒙古人,转身就如同哈巴狗一样的跪在宋军面前,将头颅深深的埋在地上,不敢望对方一眼。
  一柱香,不到一柱香的时间,蒙人大营就被攻占,快的让他们连放火都来不及,多处栅栏被爆破,在极短时间内涌进至少上万的宋军,他们一出现就先占据几个关键的地方,行动之迅速,作风之犀利,判断之准确,让蒙人看的目瞪口呆,连反应都来不及就成了俘虏或者刀下鬼。
  此刻大营中的战斗已经接近尾声,阔端的被俘,最终摧毁了抵抗的决心,大批归义军投降,少数打开大门逃了出去,却和宋军先前攻击大门,用来迷惑敌人的那支部队撞个正着,闪腾几下,一连窜的惨叫之后,再无声息,只有一队队杀气惊人的宋军陆续出现。
  这些宋军的出现,让一些心存侥幸的俘虏再也不敢妄想,以为宋军已经占据了巩州城,只能老老实实的当俘虏,乖乖的按照对方要求做,温顺的就像羔羊。
  得到大营物资除了少部分受损,其余都被夺取的情报后。孙世英又去看了蒙人地人员大营,那里情况比较乱一些,不过在几千杀气腾腾的宋军压迫下,这群肤色不同,眼珠不同,服饰也不同的多民族奴隶大队,不敢有任何反抗的举动。被蒙古征服一次的心灵,再度沉落在比蒙古更凶狠的宋军面前。
  惶惑不安的表情中带着热切地期望。希望这些人知道他们的用处,不要乱开杀戒才是。
  孙世英过来地时候,就看的雪地里面跪了一地,到处都是低俯的人头,也不知有多少人。自己的战士正显耀的站在一边,手中的钢刀不时晃动在这些人眼前,很多似乎不怀好意的眼神在对方脖子上扫过。惹地对方颤颤发抖,却让他们越发兴奋,玩的不亦乐乎。
  皱了皱眉头,招来负责的千人长训斥了几句,让他带人清点人数,将这些人都安排好,只要他们不反抗,就不要再吓唬他们。
  千人长笑着点点头。转身招呼战士去执行命令。
  孙世英又巡视了片刻,安排一万人留守大营处理剩下的事情后,带着剩下的五千多人,拉过蒙人的预备战马,向着东门那边赶去,那里还有阔出和生忽孙没有解决。
  杀。杀,杀,生忽孙狂吼着,挥舞着钢刀迎接着一把把刺来的长枪,他的双眼已经迷醉,再也见不到往日地清明,他的神情充满悲壮,再也没有昔日的淡定,他此刻只有一个念头,在敌人杀死自己前。尽量多的杀死敌人。除此外,他再也没有别的方法。就算他是哲别的儿子,此刻也和普通战士没有任何区别。
  刀光剑影,血肉横飞,被逼到绝境地蒙古人甚至都不知道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他们本来好好的绕过长街,来到街道另外一边,准备去接应阔出王子,可是他们刚刚一冲出来,就遭受到预谋的伏击。
  无论是位置,还是时间,甚至角度,都是如此的无懈可击,他们刚刚一出现就被密密麻麻的箭雨笼罩,成批的尸体掉下马去,曾经驰骋于草原,征服过西域万里的蒙古铁骑遭遇到毁灭性的打击,大批的战马和战士如同被割倒地麦子,一片片地倒伏着。
  狭窄的街道限制住这些优秀地骑手,他们变的进退不得,只能被动的挨着箭雨的洗礼,以逸待劳的宋军可以从四面八方的攻击他们,弩箭,火器,钢刀,长矛,短矛,铁锤,诸般兵器如同无常的索魂绳,一圈一个准,就像一面倒的大屠杀,惊人鲜血和死亡在蒙古骑兵中蔓延,大批老练的战士完全来不及抵抗,就成了地府中的冤魂。
  无数燃烧的火器投进这群被挤到一起的骑兵,密密麻麻的人群让爆炸的火器得到最完美的表演,血肉乱扔,惨叫不断,几乎没有任何人能稍微抵挡一下,如同地狱中的雷鸣,更像是上天的惩戒和玩笑,本来应该畅饮胜利甘甜的他们,在这里成为历史拐弯的牺牲品,成为他人荣耀的象征。
  无情的屠杀模糊了战士的双眼,看不到希望的战斗削弱了战士的斗志,不能抵抗的武器引起了战士的恐惧,有些人意图迎敌,有些人却想撤离,可当他们千难万难的将战马调开头的时候,一队宋军骑兵犹如九天下来的神兵,更如同一把尖锐的钢锥,狠狠的从后面刺过来,巨大的冲击力携带着摧毁一切的气势,将这些蒙人毁灭,变成马蹄的下的肉泥。
  就像那个很古老的预言,强壮的骆驼被一根稻草压倒,前后遭遇夹攻的蒙古铁骑开始陷入混乱,一再遭遇沉重打击的士气就像抛到河里的石头,深深的沉下去,想捞都捞不到。
  刀横枪扫,喊杀纵横,没有什么豪言壮语,更没有什么激情澎湃的热情冲锋,有的只是不断栽倒的尸体和飘散的鲜血,因为流血太多,排水又被尸体堵上,地上已经变成一滩滩小溪,不少肉块和杂物飘在上面,成为血流成河,尸横遍野的鲜活阐释。
  生忽孙在宋军骑兵出现的那一刻起,他就感觉到无边的绝望,他知道,对方绝对是筹谋以久,从他离开大营起,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一切都是被对方算计好的。用攻打东门引出阔出,然后再用阔出引出自己,接着想必就是攻打大营,然后和外面冲进来地敌人合力消灭自己。
  很简单,但却很实用的作战步骤,最悲哀的是自己还不得不按照对方的步骤行事。
  生忽孙躲开一把长枪,借着二马交错的机会将这个宋军砍下马去。脑海中却想起父亲教过他的一句兵法:攻,则敌不可守。
  这是父亲生平作战的总结。自己一直奉为至高作战秘诀,直到碰到耶律楚才,他告诉自己,汉人在一千多年前就知道这个道理,还另外加了一句:守,则敌不可攻。
  以前他不相信汉人会这么聪明,可今天。他却亲身领教到汉人地厉害,他们使用兵法如同喝水般自然,让自己根本无从招架,也许……
  “乓!”
  一股大力打断了生忽孙的思虑,他感觉到手臂瞬间发麻,虎口开裂,手上地战刀再也握不住,斜飞而去。无踪可寻。
  几乎没有任何考虑,他就抽出腰中的短矛,钪的一声拦住对方紧接而来的兵器,是把大戟。
  手一翻一滑,让开大戟的力道,让短矛从对方的钩索中逃出去。
  对方的大戟蓦然收回。也让他有时间打量对面地对手,脸面粗豪,颚下的胡须如同钢针,根根清晰,双眼精光四射,一脸的兴奋嗜血,让人看的心头发抖。
  “好蛮子,再来!”
  大戟再挥,带着一种弧线的轨迹斜砍而来,角度刁钻。而且枪杆还在微微颤动着。似乎随时可以改变方向,让人躲无可躲。
  生忽孙的双眼睁到最大。看都不看的将手中的短矛向着对方扔去,在对方挡开地时候,长弓无声的滑到手中,三支迅疾的箭影直向对方扑去,拖带出道道残影。
  眼看对方将要伤到箭下,却不想对方猛然后仰,整个人一下平倒在马背上,飞箭落空,而他手中的大戟已经斜举而上,轻而易举的刺入生忽孙的腰腹,却被坚硬地钢甲所阻止,兵器滑过的时候,发出剧烈的火花。
  这重重一击差点让生忽孙掉下马去。
  大戟无功而返,甩了个小圆,又横扫而来,只是目标却换成生忽孙的咽喉,那里没有钢甲的保护。
  父亲留下的铠甲救了自己一命,生忽孙只觉无比的悲哀。眼看对方的大戟再度挥来,他很想躲,可他却躲不开,对方的大戟将他完全笼罩住,无奈中,他手中的弓弦再度闪了一下,犹如生平最华丽,也是最悲壮地一次表演,斜飞地箭支歪歪扭扭的向着对方飞去,在对方弯腰躲避前,射中对方地心窝,与此同时,对方的大戟也划过自己的咽喉。
  先是一凉,然后就是一热,接着似乎闻到鲜血的腥味。
  这就是自己鲜血的味道吗?
  带着这种疑惑,他抬头看向他的对手,却猛然睁大眼睛,充满不信:自己生平最得意的一箭竟然从对方心窝处掉落下来,而对方仅仅是皱了皱眉头。
  很明显,他失败啦。
  怎么会?
  生忽孙倒下马去,双眼睁的老大,如同在问自己,也像是在问苍天。
  耶律雄目光复杂的看着生忽孙,他不认识他,只是知道他应该是个蒙古将军,刚才那几下,看似平常,却是凶险异常,自己武技胜过他甚多,可对方的弓箭却极为出色,让自己连躲闪都很难,若非自己身上穿着特制的钢甲,心窝更是特别加固过,他今天必死无疑。
  这种险死还生的经历让他心情多少起了点变化,只是此刻战斗仍酣,他没时间去惋惜,感叹着什么,一策马,越过生忽孙,像着剩下的蒙古人扑去。
  生忽孙的死亡,预示着蒙古人抵抗的完结,残余的蒙古人根本就组织不了像样的进攻,天上有弩箭,地上有宋军,旁边还有冷箭,甚至只要自己多抵抗两下,连环弩就丝毫不讲理的飞过来,笼罩全身,躲都没法躲,只能硬挺挺的承受,硬挺的下场当然不用多说。
  这种立体的攻击迅速而有效的将残存的蒙古人一一解决,长长的街道上到处都是蒙古铁骑的尸体,无论身前有多少荣耀,此刻都是一具尸体,被鲜血泡着的尸体。
  随着最后一个蒙古人的倒下,喊杀了半天的战斗完结了,只留下遍地的鲜血,就像是庆祝的红地毯,而尸体就是点缀的鲜花。
  这边的战斗刚刚完结,哗啦一声巨响,离这处战场不远的一片屋子倒塌,漫天的灰尘中,又冲出一百多名蒙古骑兵,而且是穿着铁甲的蒙古骑兵。
  这批蒙古骑兵刚冲过灰尘来到街道前,就看到眼前的一幅惨景,让他们齐齐一愣,不能置信的看着眼前的一切。
  为首正是阔出,他千难万险的从火场中杀出来,可是前来接应他的生忽孙却全军覆没。
  战场奇异的静止下来,宋军几千步骑愣愣的看着蒙古骑兵,而这群最精锐的蒙古骑兵也呆呆的回望着宋军,原本你死我活的双方,似乎突然不知道该如何应对一样。
  双方就这样奇异的僵持起来,隔着一条街的尸体僵持起来,如同全都被定身一般。
  喊杀不断的战场蓦然变的有些呆滞起来。
  僵持的打断是孙世英,他带着大批的人前来增援,第一眼就看到阔出,不容他多想,马上就招呼手下人冲,震天的喊杀声让呆望着的双方齐齐一个激灵,犹如雕像复活一般的再度喊杀起来,耶律雄一马当先,大戟带起阵阵风啸,有若奈何桥上的阴风。
  残存的蒙古人微微一整队,迎着宋军策马直冲,一百多骑的马蹄落地声,竟然如同一匹,剧烈的回音就像有个巨锤在敲打着大地,让大地为之抖颤,让空气为之哀鸣,一百多个浑身是血的骑兵,就像是在表演盛装舞步,扬起的马蹄是如此整齐,又是如此的优美,就像翩翩舞蹈,让人眼花迷醉,更像是一阵踢踏舞,脚步交错中,带起无边的热血和杀气,无论前方是谁,他们都将义无返顾的冲下去,直到生命的永远。
  这是马背上的民族最深沉,也是最华丽的壮歌,更是意图雄立大陆的帝国赞歌。
  望着他们,就是勇猛若耶律雄,善战若孙世英,都感到心灵在颤抖。
  无论胜负,他们都是英雄,当之无愧的英雄
  漫天的箭雨迎向他们,铺天盖地的吼声掀翻了整个天地,就像大海吞没河流,奔腾向前的宋军波涛迅速将他们淹没,留下的只有不断飞起的鲜血和疯狂的喊杀……
  这一夜,巩州回归!
  第十二集 第十八章 永宁突围
  第十二集 第十八章 永宁突围
  干燥风尘,带起滚滚迷雾,笼罩了整个天地;萧瑟寒风,吹动猎猎军旗,平添了几分杀伐。
  残破的刀枪遍布整个山道,扔弃的军旗被践踏的一片污泥,不时还有僵死的尸骸倒毙在路边,耳边似乎隐约可闻秃鹫的叫声,它们已经迫不及待的要品尝失败者的血肉。
  山上,山下,两个对峙的阵营,也是两个天地。
  山上的阵营垂头丧气,不少人甚至连衣甲都没有,抖颤的站在寒风中,用惊恐的眼神看着山下,那种表情,那种神态,不用任何语言,你都可以知道,他们不会有任何士气可言,或许只要山下的士兵喊一声,他们就可能会崩溃。
  绝望的气氛弥漫着整个营寨,没有任何一个人还敢对眼前的局势乐观,就算最坚强的人都知道,自己已经被困在孤山上,失去辎重给养的补充,在这个风雪的寒冬,等待他们的绝不会是天堂。
  山下的阵营却是截然相反的一番景象,拒马枪排列成林,铁蒺藜散布成沙,条条壕沟连成片,晃动的刀光迷蒙了眼。关营连寨绵延无尽,森严井然的沙场风貌扑面而来。
  威风凛凛的巡哨骑兵啸呼远近,严阵以待的弓弩步兵举弩待发,高昂的士气直冲霄汉,和天上的寒风相互辉映,将无边的肃杀散布开来,充斥着双眼所见的空间。
  一边绝望无依,一边气势磅礴。胜负之势,未战就已分明。
  山上,永宁寨的最高点,郭德山收回目光,他地脸色很严峻,也很木然,任何人都不能从他的脸上知道他的心思。沉默着走下阶梯。来到永宁寨前的校场上,这里聚集了上万的蒙古骑兵。是唯一还有战力的一支部队,可从他们犹疑的眼神,窃窃私语地动作上就可以知道,他们的士气也已经动摇,若不是还算精锐,只怕也和前面地仆从军一样,斗志将完全崩溃。
  皱着眉头看了一眼。郭德山没有说什么,直接来到议事大厅。
  大厅中已经有不少人,宿醉刚醒的贵由满脸燥狂的坐在厅首,激动的气色显示出他的心情极为不好,也许刚刚才发了脾气。
  见到郭德山进来,贵由已经发红的眼睛转过来,狠狠的看着他,好半晌才粗着嗓子道:“郭万户又探听到什么?”语气极为不善。
  “山下宋军又得到增援。初步估计,其兵力已经超过六万。”郭德山没有在意对方地语气,径直将自己观察到的情报说完,就走到一边,不再开言。
  贵由想找他的茬,可一时找不到什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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