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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造神州-第39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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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他们不知道,相比于宋军惯用的开花弹,这种实心炮弹的杀伤力实在是有限,除了看起来恐怖外,其实威力并不算太大。最重要的一点,这种实心炮弹只有宋军的地方部队才会用。这种情景落入蒙古军统帅郭宝玉的眼中,更是让他肯定了成州只有一支数目不明的宋军杂牌部队驻守,绝非情报上提到过的三大主力部队,甚至连地方部队主力都算不上。
  很有可能,他们都不是宋皇赵昀的嫡系!
  想到这些,郭宝玉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他早就打听清楚,那支在临洮阻击,后在巩州全歼窝阔台的宋军全都是宋军主力组成的,而且都是赵昀嫡系,无论装备士气都远远高于地方部队。战场上的实际表现也证明此点,在围攻成州前。郭宝玉也和不少宋军地方部队交过手。
  综合来说,这些地方部队有战力出众的部队,但更多地是战力平平,甚至有一触即溃的部队。这让郭宝玉增添了不少信心,本来按照计划,早在十天前就该攻打成州,可是窝阔台的意外全灭。让郭宝玉大为惊慌,全力收缩部队防守。
  后来孟珙却没什么大的动静。成吉思汗又派了塔塔统阿前往西和州协防,并密令郭宝玉尽快攻下成州,不要吝惜仆从和奴隶的伤亡。所以今日,郭宝玉才全面铺开,意图一举攻克成州。本来他还有些担心成州城内有宋军主力,可是如今的实心炮弹反到证明,城中的宋军地确没有主力部队。连宋军最常用的一些火器都没有。
  既然种种情况无不表明,成州城内地没有让自己顾忌的宋军主力。郭宝玉也就放开了胆子攻击,此刻他并不知道城墙那边的情况,只是知道自己的部队攻上城墙,但对方的抵抗似乎很激烈。唯一让他不解的是,为什么他的士兵都站在城墙上挨箭,不往里面进攻。
  就在他疑惑中,却突然看到城门被打开。顿时大喜,吹响发动总攻地号角,顿时千军万马一阵欢腾,如同一挂瀑布,飞流直下,喧声若雷。浩浩荡荡,势不可挡的奔涌向前。
  如同滔滔黄河过壶口,奔涌的千军万马都聚集到城门那块小小的空地前,奔泻不停的向着城门洞子猛灌,怒涌奔流,一往无前!
  此刻的城墙上又是另外一番景象,在头批上墙的人死伤一空后,后面登上来的都带上轻盾,在轻盾地掩护下,他们组成一个个战阵。合力抽起几个云梯。架到另外一边城墙上,并派出人手去城楼那边把城门打开。
  而宋军见弩箭攻击成效不大后。就用实心火炮对外面轰炸了一番,并不时绞动巨大的床弩,将一个个敌人连人带盾的钉到城墙上,虽然威势惊人,但实际效果还没有弩箭攻击好。
  至少这些蒙古仆从军战士已经在城墙上立足,并将城门都给打开啦!
  “轰隆隆!”
  炙热的铁球再度降临城门附近,落在一队密集排列的队伍中。雄壮强健的肉体瞬间就被撕裂,大片大片地肉酱肢体混杂在肮脏的血泥水中,红的,白的,黑的,紫的,冒烟的,发散着热气的,各种各样的色调配上蒸腾的热气,如同一碗五彩斑斓地番茄血肉汤,地狱死神最爱地佳肴!
  一时间,爆裂声,惨叫声,痛呼声,响彻云霄,铁炮横行,血肉飞溅,原本挂在天上的太阳也消退了,变地阴沉若铅,凛冽的寒风劲吹,就像一个个地狱魔鬼的诡笑,带着愉快,带着yin*,带着残酷,将一个个灵魂带往深渊,长眠在这片冰冷的大地上。
  这是最深沉的修罗地狱,这是毁灭一切希望的绝地,聚集的战士瞬间就被清空一大片,无数受伤的战士在血汤中哀号,求告着,呼唤着,希望有人能救救他们。
  但是没有人理他们,所有人都匆匆的越过他们,向着城门冲去,甚至有些人直接就策马从他们身上践踏而过,飞溅的鲜血落到另外一批刚刚冲到的人身上,入眼的情景,让他们发出愤怒的吼叫,不知谁的一声招呼,他们放弃冲进城门,反到对这些策马的同伴发起攻击。
  劲飞的标枪瞬间就穿透大批的人体,在这些人还在懵懂的时候,他们已经拔出战刀冲杀过来,对着这些策马的战士一阵狂砍。这些人也不甘示弱,抽出马刀迎战,双方就在城门前大打出手。很奇怪的是,其他战士看到他们交战,不仅没有阻止,反到远远的躲开,一幅生怕惹祸上身的样子,竟是丝毫没有劝解的意思,其表现根本不像是战友,反到是一个个陌生人。
  于是,战场上最富戏剧性的一幕出现了,原本都是战友的一群人在即将攻进城门的那一刻,却在城门外面互相攻击起来,反到把入城的通道给堵上,而本来应该劝架的战友都躲的远远的看热闹,既不攻击,也不阻止,活像正在看话剧,而不是处身于血肉横飞。生死一线的战场上。
  刀光在战友群中挥舞,仿佛是要开个残酷地玩笑,鲜血在同一阵营中挥洒,却在残酷无情的流逝着己方的生命。相互砍杀的双方没有任何认同对方是战友的觉悟,如同对方才是敌人一般的咬牙切齿,刀刀夺命,没有丝毫的仁慈和退让。那种惨烈,那种仇恨。就算是隔了那么远,还是让郭宝玉感觉到啦。
  他,此刻要气疯啦!
  几乎想都没想,就派了支战场督战队过去,凶猛地督战队高喝着,叫骂着,冲进战圈。想将这两支互相杀红了眼的同伴分开,任何意图抵抗地人都被他们无情的消灭。但是如此激烈的手段,面对杀出真火的双方没多大效果,反到把他们自身也给卷进战圈,一会和左边交手,一会儿和右边开火,左右对敌,忙的不亦乐乎。
  事情的解决反到是宋军帮了忙。当再一批的铁球从天降落后,这群互相绞杀地士兵们当场倒了一大片,飞溅的鲜血如同一盆凉水当头泼下。残存的人看到身边的战友瞬间变成肉酱,突然惊慌起来,谁也不知为什么会惊慌。但很快,原本互相厮杀的一群人如同退潮的洪水。惊恐万状的向着后方跑来,甚至都要冲撞到后方的队伍。
  郭宝玉地眼中闪过一阵冷芒,一挥手,群飞的弩箭呼吸间就覆盖了这群逃跑的人潮,就像山洪吞没了村庄,转眼之间,逃跑的人潮就被密布的弩箭包裹,如同一阵快速而猛烈的阵雨,急风暴雨一过,眼前为之一空。
  大批地尸体保持着各种各样的姿势倒在地上。无数张恐惧惊讶愤怒的表情被凝固住。鲜血横淌,却很快在寒风中冻结凝固。就像一块块血紫色的玉片,埋在死人身边的那种。密密麻麻的箭杆就像一片低矮的刺桔林,带着警告,带着威胁,更带着预示。
  “敢自乱阵脚,擅自后退者,死!”
  这句话被翻译成回鹘,西夏,色目等各族语言在战场上空飘荡,有若一张催命的阎王贴,让原本还在迟疑的战士不敢再逗留,继续向着城门处奔涌着。
  战场上的秩序似乎又恢复了。
  郭宝玉松了一口气,仆从军看似人多,但实际上非常不好管理,别地暂时不说,就连语言都不统一,大部分人说话对方都听不懂。虽然这有利于分而治之,但对战斗力地影响却是相当要命,一个命令要被翻译成各族语言,天知道会不会出错。
  这还在其次,最难的就是各族战士之间地矛盾。他们的矛盾由来已久,而且蒙人也乐于见到他们互相争斗,不仅不制止,反到时有鼓励。若说语言不通还有办法可想,可解决这样的矛盾,几乎就没有办法,而且蒙人也不会允许有人化解他们的矛盾。
  刚才发生冲突的就是色目人和回鹘人,他们以前就有很深的矛盾,这次色目人看到回鹘人敢在战场上策马践踏他们受伤的战友,新仇旧恨爆发,竟然就这样开打起来。不仅扰乱了攻击队列,差点都被他们冲乱了部队。
  郭宝玉虽然当机立断的处死他们,但他知道,对于这样一支部队,打顺风仗还行,作战也不失勇猛,可若变成坚韧的苦战,这支部队十有十场要失败。
  这无关指挥,一支号令不齐,内部不和的军队,遇到挫折后,溃败,是他们最自然的下场,何况这些仆从军还不是仆从军中的主力。
  那些真正有战斗力的仆从军部队都在永宁寨一战中全军覆没,此刻这些,算的上多民族,多种族的超级杂牌军,简称炮灰,是仅次于奴隶军的消耗品。
  让郭宝玉自己选择,他宁愿统帅自己的几千子弟兵,也不愿意带领十万这样的军队。
  不过幸好防守的宋军也是杂牌部队,而且人数还没我多!
  面对这样的部队,郭宝玉也只能如此安慰!
  这场杂牌对杂牌的战斗,就这样开始啦!
  第十三集 第十六章 毒烟克敌
  第十三集 第十六章 毒烟克敌
  喊杀声震天动地,如潮如浪的士卒们涌进成州城门,疯狂的向着横墙处杀去,城墙上的士兵们也利用云梯迅速的滑下,加入奔腾的洪流中。
  他们吼叫着,喧嚣着,带着兴奋的,绝望的,麻木的心情,向着比城墙更高的横墙冲去。有些城墙上下来的士卒还拿了云梯,但更多的人却是盲目的冲杀进来,他们按照以往的经验,认为只要城门被攻破,那后面的也就简单啦。
  这种心情,直到他们冲进城内,发现更高的横墙为止。
  这里的宋军远比他们想像的要聪明,要狡猾,他们竟然会在城墙后面还修建一座横墙,这让他们手足无措,更让他们无可奈何,回头是不可能的,只能继续向前冲。
  城墙和横墙只有百步距离,对于冲锋的军队来说,这种距离几乎是转瞬就至。冲锋的脚步不停,他们挥舞着刀枪,迅速的向前突进,为首的几名胡人士兵更是兴奋的高声大叫,提着巨大的战斧发出犀利的吼叫。
  “嘣!”
  就在吼声最激烈,叫声最嚣张的时候,地面轰然坍塌,冲在最前面的士兵一头栽进突现的壕沟陷阱,随即里面发出凄厉的惨叫声,与此同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宋军再度扳动了手中的班机。城头上顿时弩箭如蝗,漫天的呼啸声四处飞射,大批的战士倒在箭雨下。为了躲避箭雨,这些人四处奔逃。可是不时有人掉入陷阱壕沟,露出一根根锋利的矛尖,几个倒霉地家伙就串在上面,临死的嚎叫闻之心惊。
  剩下的战士越发慌乱,如同无头苍蝇一般的乱冲乱撞,不时有人落入壕沟陷阱中,发出凄厉的悲鸣。反到给后面的人指明危险所在。有些人想掉头另外寻找出路,但此刻涌入城门的仆从军战士越来越多。在后面地推挤下,前面的人不得不向前,有些人甚至就是被后面地人给推下去的。
  事急智来,有几个拿云梯的战士被推涌到壕沟边,无奈中他们将云梯放到壕沟上,蹒跚着踩着云梯上前,竟然就这么过去啦。看到这个方法好。更多的战士将云梯放到壕沟上,无数条并列的云梯放好,有些人甚至拿来不知从什么地方找来的木板,很快,一个个简易的壕沟桥就做好,冒着城头上地箭雨,猫着腰,迅速的向前突进。
  勇敢的仆从军战士顶着烈烈的箭雨冲到墙根下。如同再次攻城,将云梯架上城墙,只是他们尴尬的发现了一件事情,按照成州外围城墙标准建造的简易云梯,够不着横墙墙头,只有少数特别加长的云梯才行。但这种云梯刚刚靠上去,上面就戳出几根杈杆,将云梯推下去,摔死摔伤多人。
  横墙上面的宋军也如同发疯一般地将铁蒺藜,檑木,滚石,甚至滚烫的开水拼命的朝下丢,一砸一个准,一丢死一片,在极短时间内。横墙底下就呈现出一片红色的泥浆。这些冲来的战士几乎没处落脚。只能被动的到处躲避着死亡地召唤,整个攻击队伍有些散乱啦。
  郭宝玉在这个时候到达了成州外城城墙上。也看到百步外的横墙。先是大吃一惊,倒吸了一口凉气,随即又露出苦笑。蒙军后勤大营被宋军攻克,导致自己一边的攻城器械极度缺乏,这种简陋的云梯还是自己临时赶制的,可说整个仆从军大营,除了那三十辆投石车外,没有任何值得一提的攻城器械。
  能够攻上成州城墙,以郭宝玉的眼光来看,不是仆从军勇猛,更多的是宋军犯下错误。他们竟然放弃外城城墙防守,虽然这道横墙也给自己造成麻烦,但相比于外墙,那就大大不同。
  眼见自己的战士如此杂乱,郭宝玉大感无奈,对着身边的人下达了命令!
  “散开攻打!把够地着地云梯先送下去,够不着的,两个绑到一起送下去!”
  各族语言在战场上空传扬着,原本拥挤在一起,束手待毙地战士们蓦然醒悟,顿时四散而去,围绕着横墙,向着两边扩散,而城门处涌入的士兵还是源源不断,猛一看上去,就像一条河流狂涌而进,然后被横墙所阻,被迫一分,冲向两边。
  这个命令及时而正确,宋军的壕沟陷阱似乎也只有城门到横墙处的那一段路上有,其他地方并没有发现。很快,奔涌进来的各族战士就将这里填满。呐喊着,吼叫着,如同死亡的破浪,一波接一波的向着城墙冲刷,不断留下血色的痕迹。
  横墙上的宋军丝毫不显忙乱,射箭的,丢檑木的,还有拿杈杆推云梯的,一切都显得有条不紊,气定神闲,并没有因为蒙军攻进城门而感到惊讶,或者说混乱,表现出极强的战斗意志。
  郭宝玉对这种情况很不解,顿时仔细的打量起外城墙和内横墙的布置来,经过观察,他发现对方这个内横墙几乎和外城墙一样长,而且两头似乎也同外城墙有连接,内横墙顶上似乎用木头加高过,比外城墙要高不少,最为特别的是,他竟然看不到内横墙上有城门,只有一排高墙耸立着,除非人长了翅膀,或者用云梯,否则绝不能轻易进出。
  这样一来,内横墙和外城墙之间的这百步距离,就被围拢成一个闭合的空间,很像一个放大的瓮城。
  想到瓮城,他突然觉得不安,问了一句:“东门和南门那边有消息过来吗?”
  “宋军抵抗非常顽强,他们无法破城,只能佯攻拖住他们!”
  这个消息郭宝玉早就知道,他攻打成州。用的是古老地围三缺一,北城门是主攻,东门和南门是佯攻,留下西门给宋军逃跑。这种战法本身没什么错误,只是宋军的反应就耐人寻味,面前这道横墙显然不是一天之功,难道他们一早就知道自己要从北门主攻?也不对。自己先前观察过北门这边,当时好像没见这道横墙。难道是最近修的?可也没这么快吧?
  看着横墙上宛若新砌的青砖,想了片刻,想不出答案,只能归结为宋军中有能人,看出自己的布置,预先做了布置,至于对方如何做到的。只能认为有他不知道的方法。
  “若是德海在就好啦!”蓦然之间,他想起被宋军掳走,一直没有音训地二儿子郭德海,由此又想起巩州一役后,下落不明的大儿子,顿时心中升起阵阵悲哀,随即又倏然警觉,如今鏖战正急。自己想这些做什么。
  强振精神,再度看向战场!
  此刻战场上正是刀如山,枪如林,惨叫哀号响成片。
  横墙上弩箭长枪如蝗,檑木滚石如雨,宋军几乎都不用眼睛看。只要将弓箭射出去,将手中地檑木丢出去,就能带走一条条人命。长长的杈杆有效的阻止了云梯的攀附,不时有爬满人的云梯被掀倒,上面的战士纷纷跌落,摔的头折骨短,形象惨烈。随即又有更多地云梯被竖到城墙上,然后又被推倒,周而复始,一拨一拨。
  热血如飞瀑般的迸溅于四周。碎肉如雪片般的散落于天地。无数血肉模糊的躯体倒在地上挣扎,无数刺耳的高亢惨叫震荡长空。地面已经找不到一处没有尸体的地方。一脚踩下去,再提起来肯定是满脚的血泥,粘连着腥臭。
  悠扬尖利的牛角号刺破天穹,叫喊声,吼叫声,喊杀声,混合着千奇百怪地临死惨叫声,游荡在战场的上空,就像一个个残酷音符,正试图组成一首动听的歌声,但却总是找不到契合的方法,只能靠着不断增加的音符,来试验,来寻找,来组合,总是想找到一种完美,但又总是找不到。
  没有人知道这些残酷的音符什么时候能停止组合,也没人清楚这些残酷地音符还要飘荡多久,但眼前入目所见,已经全都是残缺的尸体,到处都是飘荡的血肉。但这些尸体,这些血肉,似乎根本无法阻止越发疯狂的战士,他们如疯似狂,掀起一波盖过一波的攻击浪潮。
  他们不认识横墙上的宋军,他们也和宋军没什么仇恨,甚至连这场战争都和他们关系不大,因为无论胜负,他们都不是享受荣誉的人。
  但在此刻,他们却是冲杀最激烈的一群人。铁与血的战场,没有怜悯,也容不下仁慈,这些活生生的战士,在统帅眼中只是一个个冰冷地数字,他们存在地唯一目的就是达成统帅地目标。
  他们是战场最基本的组成,也是战场最重要的部分,他们从存在的那一天起,就注定要在生死边缘上徘徊。在他们这里,杀人者是英雄,掠地者是英雄,夺**女财富者也是英雄,他们是民族的长城,也是国家存在的保障。
  他们既象征着荣誉,也象征着毁灭,既能让人拥戴,也能让人恐惧,他们可以是仁义道德的楷模,也可以是凶残血腥的魔鬼。他们有着热血,也有着冷漠,有着忠诚,也有着背叛。他们是统治者手中的利剑,也是统治者最忌讳的屠刀。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名字——战士,为战争而存在的士卒!
  战士从来都是为战争而存在,对于他们来说只有战争准备和战争开始。若你平时准备的充分,那战争开始后就能多几分活命的希望。
  就像现在,就像这里,眼前的战场就是一场非常严格的检验。在宋军准备充分,严阵以待的战场上,这些只有最基本攻城器械的仆从军战士,更像是在被屠杀,他们不能说不勇敢,不能说不疯狂,可勇敢和疯狂也需要相应的武器来陪衬,如同这般,已经不算战斗,只是宋军在屠杀他们。
  残酷的战斗早就麻木了战士的心灵,太多地尸体也让他们可以冷漠的面对战友的死亡。哪怕他昨天还和自己一起吃过饭,今天就在自己眼前变成一滩血肉模糊的烂泥。
  无情残忍的战争让人心变的冰冷,双眼之中再也看不到一点灵动,有的只有疯狂和毁灭,不是别人,就是自己。
  这场战争已经变成纯粹地绞杀和拼命,如同要用尸体填平横墙一般。这些仆从军组成的攻击波浪,浪推浪赶地发动着进攻。毫不停歇,仿佛这些人已经不是血肉精神组成的躯体,而是一具又一具的血肉傀儡,木然的,机械的,按照本能的攻击着。
  整个战场呈现出异样的疯狂!
  这一切都落到郭宝玉地眼中,他也充满感叹。这些仆从军战士这一刻的表现已经超出他的预计,就算宋军占有地利器械之便,但己方的人数却是他们的数倍,也许自己要不了多久,就能进入成州,甚至能抓到一两名宋军的高级官员,或许就能够换回德海。
  考虑片刻,郭宝玉终于把一直用做预备队的督战队派到城墙上。让他们分成数批对着内横墙射击,以压制宋军的弩箭。还抱有万一地期望,派出几支部队顺着城墙向着另外两个城门进发,希望能在其他方向上取得突破。
  督战队上了城墙后,那些仆从军的攻势越发猛烈。督战队立脚的外城墙没有多少遮掩物,只能靠着步兵盾牌抵挡。这样一来,连环射击阵形明显的有些摆不开,只能排列成一排和宋军对射,虽然箭来弩还的热闹,但总体上却是处于下风。
  虽然如此,这些督战队还是有力的策应了攻城部队,分担了宋军地注意力,让其弩箭手不能专心的对付仆从军。横墙上弩箭的减弱,导致仆从军发出死亡般的狼嚎,掀起越发猛烈的进攻。在如浪如滔的攻势中。宋军的横墙防守不可避免的出现漏洞。
  一群畏兀尔仆从军战士在付出巨大的伤亡代价后。终于攻上横墙。
  只是这种情况没有保持多久,这些冲上横墙的战士又被一批手拿巨斧长刀地悍勇宋军赶下来。留下一地地尸体。
  看到这批宋军,郭宝玉的嘴角露出笑容,想必这就是宋军地最后部队,只要再拼下去,赢的一定会是自己。恰在此时,派往外城墙两边探路的战士回报,外城墙两端都被塞门刀车堵死,中间还撒满了铁蒺藜,无路可通,后面还有宋军强弩手埋伏,试探攻击了几次,都被击退。
  不出所料,看来宋军是放弃北城墙,固守内横墙了,可这到底为何,有些想不通?
  目光又梭巡了片刻,特别是在外城墙原本的楼道处停留片刻,这里已经被填平,只能隐约猜测出这里是昔日的楼道。要想从这里下城墙,那是不用想!
  听说此城的守将是个叫杜杲的宋将,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人,以为把楼道填了我们就下不了城墙了吗?
  想起这个,郭宝玉的嘴角露出一缕笑容,只是这缕笑容刚展开,就凝固在脸上。
  无数冒着烟的火球划过内横墙,落入攻城的仆从军战士营中,一股股黄绿相间的气体滋滋的喷发着,随即发生爆炸,更多的黄绿气体冒出,有战士被熏到,不到半刻就跌跌撞撞,如同喝醉酒的醉汉,踉跄了几下,翻身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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