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造神州-第50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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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百夫长很是满意自己的做法，舞动了几下钢刀，对其他人投以警告的眼神后，才策马离开。
　　这支队伍比拖雷那支更加庞大，人数也更加众多，几乎数倍于军队。但全部都是由工匠，民夫，妇孺，学者组成，他们是蒙古人的战利品，也是他们的奴隶。几乎各色人种都齐备，既有衣衫褴褛的贫民，也有穿着精致服装的贵族，不过他们这个时候都是同一个身份：蒙古人的奴隶。
　　这次蒙古西征，一直攻打到东欧境内，所获得财富和人口让所有人都惊叹。至于沿途杀掉的人口，更是比掳掠回来当奴隶的要多的多，而且趁着这次西征，再度稳固了对西亚的统治，原西辽，花剌子模等地已经被蒙古进行了有效的治理，特别是耶律楚材整顿了蒙古官制后，更是让蒙古有了帝国雏形。
　　在耶律楚材的努力下，蒙古对治理之地的抢劫屠杀已经少了许多，加上不断提拔任用当地有才干的官员，让蒙古汗国的统治越发深入。因此蒙古汗国的版图，已经比成吉思汗时期大了一倍不止。而且版图扩张趋势还在增长，只是这种增长一直在向着西边前进，对于中原，却毫无所得，反到让出东北。
　　好在这些地方都不是蒙古传统地带，被宋人占领后的反弹远远没有耶律楚材想像的大。不少蒙古上层，对耶律楚材竭力避免和宋国产生冲突感到很高兴，认为这是明智的做法，但同时，也有一部分人认为这是懦夫所为，是可耻的，是要被长生天耻笑的。
　　不过窝阔台能理解耶律楚材的担忧，对他的作为大力支持，因此蒙古和宋国之间的脆弱和平一直能够延续下去，就算有所争执，在双方都有所顾忌下，也能很好的得到解决。
　　当然，这些蒙古上层的争端，对这些远离故乡的奴隶们来说，没有任何意义。他们都是被武力胁迫，被刀枪逼着离开熟悉的家乡，辗转万里随军而行，沿途死亡无数，此刻看到这个辽阔的大草原，想到越来越遥远的家乡，终于认识到他们今生都没可能再度回到自己的家乡，这让他们的心情极为沉重。
　　默然落下的泪水没有断过，在蒙古粗暴残酷的对待下，放声痛哭都已经成为一种奢侈，面对再也看不到的家乡，只能在心里默默念叨着。
　　在无数的高兴，惊叹，好奇，哀伤中，这支臃肿庞大的队伍抵达了哈剌和林，这里的帐篷明显比其他部落的帐篷要华贵漂亮，这里的牛羊马匹也比沿途见到的更多更壮，而这里的战士更是充满傲然，面对这支百战而归的西征大军，不仅没有露出胆怯，反到冷然无畏的看着他们，如同坚硬的岩石，冰冷中透着无比的坚强。
　　这是怯薛军，从成吉思汗时代就流传下来的大汗亲卫军，是全蒙古最勇敢的战士所组成的部队，他们无所畏惧，不害怕任何强大的对手，哪怕眼前这支散发着浓浓血腥味的百战之师，也不能让他们动容。
　　在一处高坡上，蒙古大汗窝阔台，已经带着耶律楚材等众多蒙古王公贵族出迎西征大军。在见到拖雷的那一刻起，蒙古代表胜利的长牛角号吹奏起来，悠远昂扬的角声鼓荡着整个天际，代表着大草原对远征将士回家的欢迎。
　　西征队伍爆发出震天的欢呼声，拖雷一马当先，向着高坡奔驰而去，当来到高坡下，一个漂亮的翻身下马，借势向着高坡上冲去。
　　而身躯已经有些发福的窝阔台面带笑容的看着，当目睹拖雷从马上跃下的矫健身影时，眼中掠过不为人知的阴霾，一现即隐，没有任何人察觉。
　　“大汗，有赖长生天和父汗的庇佑，拖雷没有辜负大汗的托付，西征万里，所获无数，特来敬献大汗！”拖雷表现的很恭敬，一边说，一边以大礼参拜。
　　窝阔台在拖雷拜了一次才制止他，一把将他拉了起来：“我最亲爱的弟弟，你做的实在太好了，你没有辱没父汗的在天之灵，没有辱没长生天的眷顾，我为你感到骄傲！”
　　窝阔台拉住拖雷，和他一起向着高坡下走去，他的脸上露出极为愉快的表情，神情充满对拖雷的欣赏，没有任何人会怀疑，这位兄长对弟弟取得的成绩，是感到由衷高兴。
　　耶律楚材带领蒙古众多贵族，跟在窝阔台的身后，来到西征大军前。
　　兀鲁赤，阔列坚，拔都，贵由，也速蒙哥，阔端，阔出，蒙哥，忽必烈等王族成员站在一起，让窝阔台大为高兴，很是勉励了他们几句，同时宣布了对他们的奖励，其中王孙中功劳最大的拔都被允许建立新的汗国，让其他人非常羡慕。一直保持沉默的拔都也在听到窝阔台允许自己的封地继续扩大，以建立新汗国后，嘴角露出笑容，他终于得到自己想要的。
　　虽然成吉思汗分封四子的时候，就允许他们建立自己的汗国，但这种允许是含糊的，特别是术赤，更是被成吉思汗所怀疑，根本不敢有大的动作，至于公开建立汗国，更是不敢想。成吉思汗死后，察合台一系和拖雷一系都支持窝阔台，而术赤生前和窝阔台也算亲善，因此拔都也承认了窝阔台汗权。
　　不过拔都并不甘心始终臣服于蒙古本部，他知道自己因为父亲的问题，很难问鼎蒙古大汗位，只能打独立建国的主意。可这件事情如果不得到蒙古本部的明确支持，加上术赤的问题，估计所有人都会认为拔都的建国是想造反。这次西征如此积极，其目的也就在此。此刻被窝阔台允许了自己心中最大的渴望，让他对窝阔台的好感极度上升，一时觉得这个三叔比四叔更容易亲近。
　　“父汗，这不公平，拔都他立下功劳，但我和也速蒙哥也立下了功劳，为何只有他能建立汗国，我们只是增加人口？父汗，我要求……”
　　“啪！”窝阔台一巴掌拍到跳出来大叫的贵由脸上，打断他的大叫，脸色瞬间变的铁青，指着贵由大声嚷道：“将他拖下去，剥下他的盔甲，抽二十鞭子，失吉忽秃忽，你亲自去监刑！”
　　几个大汗宿卫站了出来，一把抓住贵由，不顾他的挣扎叫喊，将他的盔甲脱去，然后拖到远处抽打起来。
　　搞定闹事的贵由，窝阔台好言安抚拔都，让他不要将贵由的话放到心上，并回忆起昔日和大哥术赤在一起的情景，让拔都对这个三叔感觉更好，在某种程度上，他从窝阔台身上看到父亲的影子。虽然在心中对四叔还是很尊敬，但这种感觉，让他不知不觉中就在感情上更靠近三叔一些。
　　安抚了拔都，窝阔台又亲切的和其他人交谈一会儿，最后端起一碗酒，对着整个西征将士敬了一碗，对他们为蒙古做出的贡献而感到骄傲！
　　“大汗无敌，大汗无敌！”也不知是谁突然这么喊了一句，所有西征将士不自觉中就应和起来，一时整个草原都只听的见颂扬大汗之声。
　　窝阔台满脸的笑容，还拉着拖雷，让他一起接受将士们的欢呼，而不远处的耶律楚材摸摸自己的长胡子，满意的笑起来。
　　欢迎仪式进行了大约一个时辰，才在耶律楚材的提醒下，由窝阔台亲自下令解散西征军，让各部战士回到自己的帐篷和家人团聚，当然，随行的少不了丰厚无比的战利品。
　　这个命令让所有将士更高兴，欢呼声中，部队逐渐四散，向着草原四方而去，将胜利的消息带到每一个草原部落，让每一个蒙古牧民脸上都涌现出欢乐的笑容。
　　解散了西征军后，窝阔台拉着拖雷一起来到哈剌和林内的宫殿。
　　哈剌和林是被黏土和沙石混合而成的一个长方形城墙包围着，南北二公里，东西一公里，周长七公里多，设有东南西北四门。
　　大汗的皇宫万安宫就设在城市西北，由六十四根石柱将大汗所居的殿堂顶起，以金色亮瓦为主要色调，夹以红绿两色的彩瓦点缀铺就的华丽殿顶，地面上还铺上碧绿色釉砖，看上去，就像绿色的草原铺进大殿。墙壁上绘有无数的美丽壁画，都是西方画师呕心沥血的杰作，充满色彩绚丽的美丽，望之就像一个梦幻般的宫殿。
　　这座集合中原与西域风格的宫殿，是中原和西域工匠通力协作的结果，新颖精致中不乏庄重典雅，简约的线条中却带着恢弘的大气，实在是难得的建筑杰作。
　　窝阔台拉着拖雷，走进这座集合数个民族的心血杰作，并让拖雷坐到最靠近自己的位置。
　　和成吉思汗喜欢住帐篷不一样，窝阔台对这样的宫殿兴趣很大，因为在这个会见群臣的大殿上，有把金色雕龙的椅子。这把椅子，就是昔日打破中都，从金人皇宫中抢回来的皇帝宝座。
　　而整个大殿，就只有这样一把龙椅。
　　此刻窝阔台坐在龙椅上，看着离自己最近的拖雷都比自己矮了几头，心中的那种满足真是让他感到极为舒服，这才是他应该享受的尊敬，这才是他应该有的待遇，比起蒙古包内大家席地而坐，不分高低的情况，实在不可同日而言。
　　这是议事大殿，所以并没有上酒席，其他王公贵族，包括西征的将领们，此刻都盘腿坐在大殿中的毛毡上，算是勉强保住一些蒙古议事的传统，不过这些人都需要仰视坐在龙椅上的窝阔台，比之成吉思汗时期，大家平齐而坐的随和，已经隐隐有了几分不同。
　　阔列坚等西征将领是对这个感触最深的，当他们离开的时候，窝阔台还是如同成吉思汗时期一样，大家坐在一起商议，但现在，窝阔台已经坐到高高的龙椅上，这是一种地位，更是一种距离，这让他们心中感触很多。
　　反到是拔都对此没多大感觉，心中甚至在盘算成立自己的汗国后，要不要也弄这样一把椅子？
　　等大家坐好后，窝阔台才对着拖雷笑着说道：“如果没有四弟的浴血搏杀，估计我们大草原也不能这么快的恢复兴旺，四弟真是我们黄金家族的荣耀，比之父汗在生时也不逊色。西征的勇士们，你们说是不是这样？”
　　“是啊，这次西征多亏四叔的英明指挥，不然拔都会因为气愤而让我蒙古勇士多做无谓的牺牲，除了爷爷，四叔是当之无愧的蒙古第一。”拔都张口就来，对拖雷的尊敬和崇拜几乎不加掩饰，不过随即他又意识到什么，补充说了一句，“只是这一切如果没有三叔的援助，我们也无法取得这样的成绩，要我说，三叔和四叔都是我们蒙古的大英雄！”
　　拔都这话让窝阔台和拖雷都谦虚起来，彼此互相称赞了几句，气氛变的融洽起来，有些亲拖雷的将领和亲王也纷纷发言：
　　“拖雷四王爷先是拥戴陛下继承汗位，后来为了我们蒙古，不辞辛苦的率军西征，为我们蒙古取得无数的金银财宝，还有上百万的奴隶，对我们蒙古的贡献之大，实在难于形容！”
　　“是啊，拖雷王爷是我们蒙古第一功臣，可以媲美先大汗的英武！”
　　“先大汗在生的时候，曾经说过，让最杰出的子孙继承蒙古汗位，我看如果拖雷陛下继承了大汗的汗位，将会让我们更加兴旺！”
　　“伟大的成吉思汗的确这么说过，他鼓励自己的子孙，不要拘泥于已有的成绩，要将目光放到广阔的天地中，用自己的力量来夺取属于自己的更加广阔的人口和土地。拖雷四王爷做到了先大汗的期望，的确是汗位的合适继承人！”
　　跟随拖雷西征的一些亲王和权贵鼓噪起来，有人还拿出当初成吉思汗确立储位的一些往事，来证明窝阔台的确答应过，只要才能杰出，就可以继承汗位。
　　只是跟随窝阔台出迎西征将士的权贵勋臣们，对这个问题保持了沉默，到是窝阔台兴致勃勃的为对方的话大声叫好：“说的不错，父汗昔日要将大位传于我，就让我感到无比的惶恐，论钢铁般的意志和一往无前的决心，我不如大哥术赤，论作战勇猛，不顾忌生死，我不如二哥察合台，就连带领大军作战，击败无数强敌，我也不如四弟拖雷。四弟年幼于我，环顾我的子孙，没有如四弟这般杰出的。这次四弟又立下这样的大功劳，父汗生前给予四弟的疆域和人口已经遍布全蒙古，我实在无法拿出更多奖励来感谢四弟为我们带来的荣耀。不如就趁着这次大家都在，让四弟成为我的汗位继承人，大家说怎么样？”
　　“好啊，自古没有如大汗这般贤明的君主，相信拖雷王爷能给我们草原带来更多的荣耀！”
　　这是一个没什么心机的家伙叫出来的，他是跟随拖雷出征的亲贵将领，因此对拖雷能继位，表示热烈赞成，其他一些亲贵将领也纷纷鼓噪起来，符合这个意见。
　　“我反对！”一个不合时宜的声音响起，让所有人侧目，却发现说这话的是失吉忽秃忽，他是成吉思汗母亲的养子，地位极为崇高，因此就算有些人很愤怒他的插言，但却不敢公然叫骂，只是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他。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汗位讨论
　　第二十一集　第五章　汗位讨论
　　面对其他人愤怒质疑的眼神，失吉忽秃忽淡然自若的站出来，对着窝阔台禀告道：“大汗，这些年来您一直致力于让草原恢复实力，让草原上的牧民都享有公正，并定下许多有益的法律和制度。我蒙您信任，身为大断事官，负责维护蒙古法律制度的尊严，因此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您犯下错误！”
　　窝阔台望着失吉忽秃忽，眼神眯了一下，当初成吉思汗分家的时候，失吉忽秃忽是分到拖雷名下的，换句话说，失吉忽秃忽是拖雷的人，此刻听到是他反对这个对拖雷大有好处的提议，心中极为奇怪，回头看了看拖雷，发现他也是一脸错愕，似乎不明白怎么回事。
　　“哦，我将汗位传给拖雷还有错误吗？你说说，是什么错误？”
　　窝阔台的话让大殿中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到失吉忽秃忽身上，其中就有耶律楚材意味深长的眼光！
　　失吉忽秃忽昂起脖子，丝毫不避讳的和其他人对视，极为认真的说道：“大汗，您的子孙都还年幼，而拖雷王爷是您的弟弟，和您一样，是我的义兄，伟大的成吉思汗之子。您和我都知道，在他同样年纪的时候，并没有今日这样的功劳。您不能因为拖雷王爷今日立下这样的功劳，就否定您的子孙未来，这对他们是不公平，更是对伟大的成吉思汗的遗命误解，因此，我，失吉忽秃忽，蒙古的大断事官，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听到失吉忽秃忽的理由，大。殿中的人陷入寂静，他这个理由的确很正当，贵由，阔端，阔出，这些窝阔台的子孙年纪都还小，论及战功，当然不及拖雷现在，可拖雷在同样年纪的时候，也没这样大的战功不是？谁能说将来贵由等人的战功不及拖雷？谁敢这么说，就是蔑视伟大的成吉思汗子孙。就算再愣怔的人，也不敢公然说出这样得罪人的话。
　　就连对贵由异常蔑视的拔都，也。不敢这么说，只是低着头默默思考！
　　失吉忽秃忽一语，让大殿中陷。入沉静，好半天拖雷才开口道：“大汗，失吉忽秃忽说的有道理。贵由，阔端，阔出，在这次西征中表现的很出色，特别是贵由，几次奋不顾身，亲临战场，实在有父汗昔日的风范，所以我觉得，大汗还是不要这么早的做出决定好！”
　　被拖雷这么一说，窝阔台面露难色，好半天才勉强。说道：“你的功劳众目所见，有耳皆闻，的确让我自愧不如。如果按照我的本意，是立即就将汗位传给你。只是父汗生前对未能剿灭西夏感到遗憾，这些年我一直在做准备，如今好不容易时机成熟，你又胜利回师，我正打算过几月亲征西夏，完成父汗的遗愿。身为儿子，不能完成父汗的遗愿，实在让我很是羞愧，不如这样，等我率军灭掉西夏，完成父汗的遗愿后，就由你来继承汗位好啦！”
　　说这话的时候，窝阔台极为诚恳的看着拖雷，脸上。荡漾着真心的笑容，表面上看去，绝对是语出至诚，真心的不能再真心。
　　但拖雷却感到浑身的汗毛瞬间竖立起来，如同。冰水流过全身。这是他长期征战，形成的一种奇异感觉，这是预示着极度危险的信号。
　　来不及思考这。个危险从那里来，强行调整自己的情绪，让自己的语调变的从容平和：“大汗您过奖了，这次西征胜利，是有赖于长生天保佑，父汗在天之灵的指引，以及您的竭力支持。拖雷只是适逢其会，换了任何一个人，也会取得一样的成绩。拖雷实在不敢居功！”
　　“哈哈，四弟就是太谦虚！”窝阔台对着满大殿的蒙古权贵，朗声夸赞道，“我这个四弟从小就谦逊恭让，对我们几个兄长尊敬有嘉，没想到现在还是如此，实在是我蒙古男儿的典范。今日是为庆祝四弟西征得胜归来，是喜事，再说下去难免会造成新的争执，这样吧，这件事情等我征服西夏后再说。我已经为大家准备了盛大的晚会，肥美的羔羊和飘香的烈酒正等着我的勇士们品尝，而勇士们的可敦们也已经迫不及待的要见到她们的心上人，如果再不让她们见到你们，估计她们会冲到大殿找我这个大汗要人。那我这个大汗可就不好意思啦！哈哈……”一阵爽朗的大笑声中，窝阔台愉快的结束这次短暂的会谈，鼓励众人去抚慰自己的女人，以解相思之苦！
　　拖雷也松了一口气，对窝阔台道谢后，跟着西征的众多亲贵大将们一起离开，只是他没注意到，窝阔台一直望着他的背影，脸上虽然带着笑，可是双眼却透着尖锐！
　　耶律楚材等其他人都离开后，才转身望着窝阔台，先微微一鞠躬，然后轻声说道：“拖雷王爷这次立下大功，按照规矩，他将挑选一份最丰厚的战利品，估计他直属部落中的人口将会增加超过十万人，大汗，你看此事如何处理？”
　　窝阔台的脸色阴沉下来，这次俘获回来的奴隶足足超过百万，这还不包括被沿途卖掉或死掉的那些，窝阔台当然不会理会至少还有超过上十倍的人口被拖雷他们屠杀掉。他只明白，这些被带回来的奴隶不是工匠，就是强壮的男人，都是可以增加自己实力的东西，还有那些妇孺，更是可以诞生更多战士的工具。
　　如果得到这些东西，本来势力就已经极为庞大的拖雷将越发强大，甚至远远超过他这个大汗可以掌握的部族和人口。毕竟从蒙古传统上来说，自己现在管理的这些千户部落，有绝大部分都是拖雷的财产，甚至他的直属部落比自己的还要强大的多，因为这是成吉思汗留给他的，是整个蒙古最强大，最好的部落。就算他现在是蒙古大汗，也对此没有办法。
　　除非……
　　窝阔台深沉的目光望向耶律楚材，而后者，也同样意味深长的看着他，长久无言！
　　出了大殿，拖雷就看到自己的大妃唆鲁合贴尼，她正带着另两个嫡子旭烈兀和阿里不哥在远处看着他。
　　蒙哥和忽必烈已经大叫着跑了过去，唆鲁合贴尼宠爱的摸摸蒙哥的脑袋，拍拍忽必烈盔甲上的尘土，眼中透出无尽的慈爱。
　　拖雷脚步一时怔住，而旁边的拔都却笑着说了一句：“四叔快过去吧，不然四婶会着急的！”
　　“你小子！”拖雷大力拍了拔都一个巴掌，然后快步走了过去。而这一幕，落在刚刚走出的失吉忽秃忽眼中，脸上露出不加掩饰的担忧。
　　“我回来啦！”走到唆鲁合贴尼身边，在战场上指挥若定的拖雷却显得有些拘束，好半天才憋出一句话，让蒙哥等人偷笑起来。
　　“我知道，我们回去吧！”唆鲁合贴尼轻轻拍了拍偷笑着孩子们，然后转身向一边走去，口中似若无心的继续道，“你还不知道吧？自从你出征后，大汗对我们很是关心。在哈剌和林内，给我们立下新的蒙古包，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人来问候我们过的好不好，几乎无微不至，你要好好谢谢大汗！”
　　拖雷和唆鲁合贴尼多年夫妻，知道她这么说，就是在点醒他要注意大汗。拖雷一向知道，自己的这个妻子智慧见识极为不凡，昔日母亲就曾经盛赞过她，要自己多听她的话。但拖雷更多的还是受到父亲的影响，认为蒙古的女人生好孩子就够了，管太多丈夫的事情，并不是好事情。
　　“嗯，我知道，我会好好谢谢大汗的。我不在家，多亏你照顾孩子们，旭烈兀，阿里不哥，你们两个过来让我看看！”拖雷虽然心中有些不高兴，但还是没说什么，只是岔开话题，让唆鲁合贴尼眼中闪过遗憾和担忧，却没再继续说下去。
　　旭烈兀和阿里不哥听到父亲的召唤，飞一般的跑来，大声嚷嚷道：“父亲，你终于看到我们啦！”
　　拖雷有些惊奇，随口问了一句：“我一出来就看到你们，为何这么说！”
　　两个孩子异口同声的说道：“父亲偏心，出征只带两个哥哥去，却把我们扔在家里陪母亲，好没意思！”
　　拖雷一怔，看了看脸色嗔怪的唆鲁合贴尼，哈哈大笑起来，死命的揉揉两个儿子的脸颊，爽快的说道：“好啊，小鹰长出翅膀，想要飞翔啦！不用担心，等下次出征就带你们一起去，让所有人都知道，我拖雷的儿子没有胆小鬼！”
　　旭烈兀和阿里不哥齐声高呼起来，然后跑到蒙哥和忽必烈面前炫耀，和两个哥哥闹成一团。
　　看着眼前一幕，拖雷因长久征战而带来的疲劳感消失了不少，神色也越发放松下来。
　　哈剌和林是成吉思汗时期开始修建的，但做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