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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家荣誉-第2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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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明阿吉想了整整一夜。第二天,他从清真寺领完经后,回到家中,仍然在想这件事什么时候会发生。但是对于家人,他却把心事深深地藏起来。
  下午时分,一些穆斯林群众惊慌失措地敲开他家的门,他们难过地说,库尔班书记一家五口被人杀害了,他们特意请他去给死者做入葬前的祷告。
  依明阿吉没想到老朋友库尔班竟然走在了前头。他意识到,库尔班书记一家的被杀害,肯定与给他寄恐吓信的组织有关。他决定从依干其乡回来后,要把那封恐吓信交给公安局,而且要把他对伊不拉音的怀疑也告诉公安局。他对妻子说,我去给库尔班送葬,回来后有很重要的话要对你说!老人坐进汽车里,车门关闭的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一片黑暗向他涌来,他看到了黑暗在黑暗中云集,他的内心非常憋闷。
  第二十二章(二)
  依明阿吉的家住在一大片居民区里,远远看上去,那是一片粗糙甚至有些丑陋的泥巴天地,但每一间泥巴屋里却布置得富丽堂皇。依明阿吉的家在小巷最深处,这条细细窄窄的小巷约有五十余米,两边全是清一色的泥巴屋,每隔五六米远,就有一座本色的双扇木头门,上端和下端均钉着几个铁皮打制成的装饰,显得古朴、典雅。
  依明阿吉家比普通穆斯林家要宽敞许多,院子也显得很阔大。
  依明家的院子里搭着长长的葡萄架,每年秋天,葡萄藤上的叶子都旺盛地生长,成串的紫红色的葡萄低垂着。繁茂的葡萄架下摆放着十几盆鲜花,君子兰、红牡丹、栀子花、富贵竹、百合、铁树等等,植物的香气弥漫在每个人的心里。这是一个爱好和平的家族,这是一个静谧、温馨的人家,所有的祝福和美好都应该降临这样的人家,然而,在冬天的这个早晨,灾难却降临了!
  这天早晨,天刚蒙蒙亮,依明阿吉就起床了,几十年如一日,他总是在凌晨六点准时起床。他是一个生活有规律的人。他那宽大的睡炕上铺着黑底红花白边的羊毛花毡,墙上挂着乌兹别克进口的华丽的羊毛地毯,地毯的华贵非常吻合他高贵的身份。
  依明阿吉是个老人。老人的特点就是动作缓慢,需要被照顾的地方很多。
  小儿子塔西帮老父亲把鞋穿好。
  依明爱惜地用手拍拍儿子的背:“好了,咱们走吧!”
  塔西起身说:“爸爸,我每天接送你到清真寺是我的工作,虽然我们可以天天在一起,但这件事让我担忧。”他搀起父亲,走出睡房。
  依明阿吉说:“我不会有事的,政府保护我,真主保佑我!”
  依明的妻子阿娜尔古丽虽然也已经快七十岁了,但腰身仍很匀称。她穿着一件豆绿色的碎花长裙,头部戴着一块纯白透明的盖头,两条长长的辫子垂在腰际,从背影看,以为她是四五十岁的人。她是依明阿吉从麦加回到南疆后,娶的惟一的妻子。不用形容也知道,阿娜尔古丽年轻时,是南疆最漂亮的姑娘,她的皮肤白皙,看上去像欧洲血统的后代。她为依明阿吉生下两个儿子、三个女儿。他们的后代都像依明阿吉家族所期望的那样,都是有出息、气质高贵的人。大儿子在土耳其做中国苏州真丝生意,大女儿嫁人,二女儿当教师,三女儿当医生。
  像往常一样,阿娜尔古丽把丈夫送到家门口。几十年如一日,夫妻相敬如宾,她心甘情愿地做感情的守望者。
  依明阿吉跨出家门,习惯性地向妻子摆摆手说:“回去吧!外面冷得很。”
  妻子温婉地点点头,坚持看着丈夫远去再关门。即使依明阿吉没有收到恐吓信之前,她也要这样子,她是个女人,全心牵挂着亲人的安危。
  塔西温存地对妈妈说:“放心吧,有我陪在爸爸身边,不会有事的。”
  阿娜尔古丽这才轻轻关上了院门。她并不知道,自己已经永远地把丈夫关在了门外。
  依明阿吉和儿子离开了家,走在熟悉的小巷里。小巷细长而深幽,依明阿吉每天在这个时辰在这条小巷里风雨无阻地走了几十年。他每天必须赶在众多的穆斯林们到达清真寺做礼拜之前赶到。
  塔西搀扶着父亲行走在熟悉的小巷里,那时天色微亮,如果对面有来人,基本看不清面目。何况那时小巷里并没有什么人走动。
  塔西抬眼看看五十米之外的小巷口,心里涌起一股热浪。
  轿车已经静静地停在小巷口处,只等依明阿吉父子走出来。轿车司机拿着一块干净的抹布,不停地擦拭着车窗玻璃,他希望能带给依明老人一些清新的感觉。
  第二十二章(三)
  按照计划,亚生本应带着同伙买买提往昆仑山基地会合,可是警方盯得太紧,他们只能藏身在一片芦苇丛里,白天隐藏起来,晚上才出来。西尔艾力下达命令,让他杀掉依明阿吉后,再到昆仑山会合。
  他们在依明阿吉家门前的这条小巷蹲了两个钟头,依明父子脚底下的每一寸土地都充满了杀机。三天前,他们开始出现在这条小巷里,走来走去地打听依明家的准确位置,并且在一个晚上跟踪过依明阿吉。但是,他们的行踪并未引起居民们的注意。谁会注意跟他们生着一样面孔的几个男人曾经在这条巷里走过呢?他们绝不会想到一场凶杀的阴谋奸藏在这几个同胞的脸上。
  依明阿吉和塔西同时出现在小巷里,这是亚生没有想到的。他们仨人对付一个高龄老头绰绰有余,可是突然冒出一个年轻力壮的人,这是他们的凶杀计划里所没有的。吐尔洪慌里慌张地问亚生:“怎么是两个人,万一打不过他们怎么办?”
  亚生心里也是慌的,但骂了一句:“没用的家伙,两个人怎么啦?就是三个人也得上。”
  买买提冷静地提醒他俩:“他们快走过来了,动手吧!”
  亚生呵道:“戴上面罩,往死里砍!”
  三个人慌慌地套上面罩,手持匕首,倏地一下同时蹿出去。他们挡住了依明阿吉父子俩的去路。
  “谁?要干什么?”塔西一惊,本能地把父亲挡在身后。但见三个蒙面人呼啦围了上来,挥舞着匕首乱砍。
  尽管已经感觉到可能出事,但此时此刻,依明阿吉父子俩却没有任何防范准备,他们万万没想到敌人会那么快就下手,而且要置他们于死地。
  瞬间,依明阿吉的头上和身上已经挨了十几刀,老人猝不及防地倒在血泊中。在一群暴徒面前,依明阿吉只是一个无能为力的老人,一个生命危在旦夕的老人。他那光芒四射的“阿吉”身份,在此时此刻毫无震慑力。
  塔西本能地护着父亲,但是匕首向他一遍遍划来。但塔西决不屈服,他一边徒手搏斗,一边大喊:“救命!”
  他想唤起停在小巷口的轿车司机的注意。但他的声音太微弱了,他和父亲遭袭击的地方距离小巷口还有三十多米远,而且小巷两旁的人家都被宽门大院严实地挡着,大部分居民仍在睡梦之中。
  眼看父亲倒在血泊之中,塔西绝望了,他奋勇朝亚生等人冲过去,想要夺下亚生手中的尖刀,但亚生等人同时把尖刀对准他的前胸后背,塔西昏了过去。
  依明阿吉父子俩同时倒在血泊中。这件事的发生前后不过五分钟的时间,亚生满意地把尖刀收起来,放回刀鞘里。他带头朝血泊中的人吐了一口口水:“老东西,好好念你的经吧!”亚生终于解气了,这个世界上,又有一个他和他的老师伊不拉音不愿意看到的人消失了,他感到了极大的快感。
  三个家伙顾不上擦去溅到手背上的血,趁着黎明前的昏暗,仓惶逃窜。
  第十二部分
  第二十三章(一)
  依明阿吉身中二十七刀,老人家在被拉到医院的路上,停止了呼吸。
  塔西被砍了二十二刀,已陷入极度昏迷之中。
  抢救室一阵忙碌。
  王路和艾力尽量在抢救室门前用人体隔出一个禁区,禁止越来越多的群众围观探视。依明阿吉被刺杀的噩讯,在这个早晨,像传染病一样,不可遏制地在群众中间传播开来,一时间,人心慌乱。
  万明书记是坐着钟成的车赶来的。钟成赶到楼下时,万书记已经跟自治区党委周风书记做了口头汇报。钟成自感无颜面对万书记,但仍然硬着头皮上楼来了。
  钟成沉重地检讨:“万书记,我有责任。”
  万明制止说:“是他们的动作太快,这事我也有责任。不过,现在不是总结教训的时候,赶紧想办法救人吧!”
  钟成解释道:“不幸的是,依明阿吉过世了。他的儿子塔西还活着,正好北大医院的一名教授到咱们这里讲课,我已经通融过了,请他主刀给塔西做手术。”
  万书记叹道:“这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俩人赶到医院时,主刀医生告诉他们,塔西已脱离危险,病人需要在观察室观察治疗。
  俩人松了一口气。万明说:“眼下我有两件事要做,第一处理依明阿吉入葬的事;第二向自治区党委周风书记做细致的汇报。而你的任务就是尽快缉拿凶手。其实你的事比我的事难做,咱俩随时保持联络吧!”
  钟成说:“你放心吧,不抓住凶手,我引咎辞职。”万书记瞪眼道:“谁跟你说辞职的事了?如果南疆再出一宗大案,我看咱俩恐怕都不是辞职的事了。”
  第二十三章(二)
  南振中正准备到北京去参加一个会议,他在电话里问钟成:“什么?你说这事可能与伊不拉音有关?我看这个人非抓不行了。我现在马上找周书记,当面向他汇报此事。”
  南振中直接与周风书记取得了联系。他对周书记说:“我有要事汇报,再不报,就出大事了。”周书记能感觉出南振中说话的分量,他正在出席一个会议,他让吴副书记主持会议,自己退出会场,返回办公室。
  南振中一进到周书记的办公室就情绪激昂地说:“这种情况下侦查方针要与时俱进,实事求是。这个道理很简单。我还想重复一遍,我们种树,开始枝杈很多,我们用手就能捻下来,如果杈子大了,我们就用剪子,再大了就可能动锯子,再长大了,就打不掉了。这个道理就是在他们还没有做大成事的情况下,就把他们吃掉。就像这次钟成带人去把依干其乡的恐怖训练基地打掉,就不让他们有武器、有地盘、有头领,不让他们做大。”
  周书记严肃地点点头,催促道:“有道理,继续说。”
  南振中激动地说:“都什么时候啦,还跟敌人斯斯文文的?新疆面对的是分裂祖国的敌对势力,不能手软!”
  周书记用询问的口气问南振中:“你的意见还是动伊不拉音?”
  南振中高亢地说:“马上动,一刻也不能等了!”
  周书记果断地说:“我同意你的意见。”他拿出一份还散发着油墨气的机要文件说:“在新疆的问题上,中央的态度是坚决支持我们。前段时间我已经把新疆的问题向中央最高领导做了汇报,引起了中央领导的高度重视。中央已经有指示,要坚决消灭分裂民族、分裂国家的反动势力,决不手软!”
  有了中央的支持,南振中还怕什么?他突然觉得自己的职责是与一切分裂民族、分裂国家的行为作坚决的斗争,他是站在国家的利益上,一切以国家的利益为重来完成自己神圣的使命!
  第二十三章(三)
  对玉素甫使用“测谎仪”之后,在科学面前,他不得不吐口了,他交代:他的贸易公司是姐夫伊不拉音的一个招牌。贸易公司根本没有做一桩贸易,该公司的任务就是帮着伊不拉音把一些来历不明的钱打到账上,然后又分批提走。他还交代,阿依古丽是境外派遣来的特工,伊不拉音是她的上级。同时,还交代,艾尔肯派阿不都尔来招募维族青年加入恐怖组织,也是由伊不拉音提供的经费。
  既然证据确凿,还等什么?钟成担心伊不拉音可能会闻风而逃,于是,他亲自出马赶到政协大楼。
  伊不拉音从窗户里看到钟成等人向他的办公室围过来,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呆呆地坐在座椅上想:这一生就这样结束了吗?
  钟成推开伊不拉音的门。俩人四目相对,钟成的目光如炬,灼得伊不拉音眼前一片黑暗。
  伊不拉音狡辩道:“玉素甫偷税漏税是他自己的事,与我无关。”
  钟成义正言辞地说:“中国有句古话,叫‘打草惊蛇’,如果你心里没事,惊什么?”
  伊不拉音讪笑道:“也许我们之间有点误会。”
  钟成讥讽道:“你天真的程度,真是令人新鲜,可惜我没兴趣听你解释你的误会。”
  伊不拉音突然脸色苍白地问:“你想把我扔回过去的生活?”
  钟成不屑地说:“你这种人还有什么前景吗?”
  伊不拉音绝望地问:“我还有多少时间?”
  钟成自信地宣布:“恐怕是等不到‘黑鹰’成功的那一天了。”
  伊不拉音怀着一丝侥幸心理说:“不管怎样,我是政协副主席,你们不能处理我。”
  钟成宣布道:“你现在不是了。”
  伊不拉音狡辩道:“我是个爱国宗教人士,《政协报》记者已经把对我的采访报道发向全国。你们这样做,难道就不怕产生严重的社会影响吗?”
  钟成声音洪亮地回答:“谢谢你提醒,关于你的犯罪事实,我想不久之后,全国人民也都会从报纸上看到的。人民会做出他们应有的反响。”
  伊不拉音的双手被戴上手铐,被警察们押上了警车。警车驶出政协大楼时,伊不拉音回头望了一眼。钟成马上提醒他:“这地方,你已经没有权利留恋了。你不觉得这十几年来你在这个楼里进进出出根本就是个错误吗?”
  伊不拉音狐疑地问:“我想知道是谁发现了我的蛛丝马迹。”他的目光直视着钟成说:“说实话,虽然你一直盯着我,但我不怕你,因为你既然十年都没想出办法找到我的证据,那么你再盯我十年也没用,我就想知道那个高手是谁?”
  钟成用手指指坐在副驾驶座位上的王路说:“那个小伙子,看见了没有?比你的孙子还小。你说对了,我不行,没有能力把你制服,可我们南疆的下一代青年很厉害,他们比父辈们更智慧,更有个性,我还告诉你一点,他们保卫南疆这块土地的决心更坚定。我们都会老的,而他们正在成长。”
  钟成前脚把伊不拉音带走,南厅长的电话跟着就打进来了。南厅长激动地说:“钟成,动吧,动那个老东西。”
  钟成平静地说:“已经动完了。”
  南厅长在电话那头眼珠子都瞪圆了,他问:“谁让你先动手的?你有什么证据抓人?万一上边不批准抓他呢?”
  钟成孤注一掷地说:“那就拿我的命换他的命。”
  南厅长大怒:“你这是违反组织原则知道吗?”
  钟成镇静地说:“我知道。”
  南厅长道:“你还有理了。证据从哪儿来的?”
  钟成答道:“过几天,王路会有一个详细的报告提交给你。”
  南厅长道:“王路也卷进去了?我看你们胆子都不小啊!”
  钟成建议:“反正我已经把人抓了,你要处分我也得等到这一仗打完再说。”
  南厅长命令:“我已经让办公厅把中央领导的批示通过机要转给你们,赶紧补上有关手续。”
  第二十三章(四)
  依明阿吉的妻子在小女儿的搀扶下来到医院。她依然蒙着面纱,那层面纱下的脸到底是怎样悲伤,无人能看到。
  抢救室里立刻又是一阵忙乱,医生们又着急着给依明阿吉的妻子打强心针。
  王路和艾力警觉地守在抢救室门口,他们的目光仔细搜索着周围的一切动静。
  艾力在抢救室门口焦急地走来走去,嘴里不停地叨叨:“没有目击者,还不知塔西什么时候醒来,看来要失去抓捕凶犯的战机。”
  王路焦躁地顶了他一句:“你那张臭嘴瞎叨叨什么呀?刚才马建中他们不是提取指纹了吗?他们很快就能比对出谁是凶手。”
  艾力直摇头:“不可能,你那是做白日梦。这个案件能不能破,关键的人物是塔西,塔西快醒,塔西快醒吧!”艾力破案的经验当然比王路多得多,他相信自己的判断无误。
  第二十四章(一)
  王路和陈大漠一直守在昏迷的塔西的床边,等着他醒来。
  中午十二点多,塔西终于醒过来了。当他发现自己还活着时,一颗泪珠从他的眼角滑落下来。他的身体还不能动,到处都缝着针,绷着绷带。他焦急地用眼睛四下搜寻,他是在找他的父亲。王路走过去,把塔西的视线吸引过来,他问:“你能说话吗?”王路也是父亲的儿子,他能从塔西的眼神里看出他寻找父亲和找不到父亲时的绝望,王路必须在塔西的绝望来临之前,跟他交谈几句。
  陈大漠示意了一下,王路去把抢救室的门关上。陈大漠撒谎道:“你父亲正在抢救,你安心治疗吧!”
  塔西多少有些狐疑,他直视着王路和艾力,想得到确证,俩人也都冲着塔西点头。
  王路替塔西难过,他再也没有父亲了。瞬间,王路从未像现在一样,想念自己的父亲,他真想给父亲打个电话,告诉他,自己很想念他。但是,这只是个念头而已,他知道自己暂时无法离开这儿。
  “你看到他们的面孔了吗?认识他们吗?”陈大漠凝神屏气地问。
  王路在一旁快速地做记录。
  “他们都蒙着脸,什么也看不到。但是我能辨出他们的声音。”塔西吃力地回忆道。
  “能辨出声音?怎么回事?”陈大漠追问道。
  塔西肯定地说:“在我倒下去时,他们当中好像有人喊了一个人的名字。”
  “能不能想起来,喊了什么名字?”陈大漠期待地望着塔西说。
  塔西摇摇头说:“一时想不起来了。”
  “再好好想想?”陈大漠耐心地等着塔西。
  沉默了好一阵儿,塔西忽然像从梦中惊醒般地说:“记起来了,我听见有个声音喊‘吐尔洪’。后来,就听到他们的脚步声远去了。”
  “吐尔洪?是不是依干其乡库鲁克村的吐尔洪?马上到信息中心库里查找这个人的指纹。”陈大漠向王路命令道。
  第二十四章(二)
  王路把“吐尔洪”这个名字提供给马建中后,马建中小小兴奋了一阵儿,凭着第六感觉,他判断这个案子能破,可能性非常大。
  为了慎重起见,一方面尔肯所长去核实吐尔洪的情况;另一方面,马建中把年龄在十八至二十八岁之间,身高一米七十左右,以博斯坦市为重点区域,名字叫“吐尔洪”的男青年约五千名全部挑选出来,快速地在指纹库里检索着。
  他相信曙光就在前头。
  第二十四章(三)
  尔肯所长难堪地向陈大漠报告说:吐尔洪失踪了!
  前一阵子,因为库尔班大叔一家被杀,派出所的民警们参与了侦查破案,忙乱之际,没有更多警力监视吐尔洪,于是,尔肯所长就交代吐尔洪的父亲,严加管教自己的儿子,有异常情况马上报告。
  三天前的夜里,正在熟睡中的吐尔洪被悄悄潜回村庄的亚生和买买提强行带走了。吐尔洪的父母出于怕事的心理,没有及时向尔肯所长报告。
  而此刻,王路和马建中也终于在庞大的指纹信息库里查找到一枚与吐尔洪食指相同的指纹。马建中红着脸拧着脖梗对王路说:“这玩意真便捷,没想到还真比对成功了。”
  王路说:“行了,咱们赶紧把结果报告给大漠吧!”
  马建中被王路兴奋的情绪感染,他催促道:“赶快,赶快!就说是你发现的,都是你的功劳。”
  王路瞪马建中一眼:“小心眼,什么你的我的,这是人命关天的案子,咱别论这论那好不好?”
  被王路这么一点,马建中的脸上挂不住了。他气哼哼地把比对结果往桌面上一摔,道:“我没有功劳还有苦劳吧?你去跟领导汇报去吧,我先走了!”
  王路气得在他背后直喊:“什么玩意呀你?”他拿起电话拨通了陈大漠的手机。
  听到王路的报告,陈大漠内心稍稍透了口气。这一年来一个案子接着一个案子,陈大漠就没轻松过,心里也特憋屈。作为队长,他肩上的压力最大,别人想分担都分担不了。他那内向沉默的性格决定了,他既不会像马建中那样,有话就说,有火就发;也不像艾力那样一脸的欢乐写在脸上;又不像亚力坤那样,常常弄出点幽默来平衡心态;更不像王路那样,除了想实现人生价值,别无重负。陈大漠太沉重了,但是,很少有人察觉出他的沉重,他的脸上永远是一脸的平静。他必须掩盖自己真实的情感,必须做出兄长风范。
  现在,陈大漠怀着轻松的心情,把指纹比对结果向钟成做了口头汇报。钟成以他敏锐的职业感觉判断:亚生、买买提、吐尔洪就是杀害依明阿吉的重大嫌疑人。虽然,这三个人表面上与伊力亚斯大厦爆炸案、与库尔班书记被害案无关,但肯定有其内在的联系。
  钟成下令:马上起草通缉令,在全疆范围内抓捕三名犯罪嫌疑人。
  虽然错过了最佳抓捕时机,但钟成仍然认为,已经取得令人鼓舞的胜利。他预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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